教育信息化与高等教育改革(下)——讲稿

教育信息化与高等教育变革（下）

李志民

教育部科技发展中心主任

三、信息技术带来的教育变革

咱们接着上课，下面也是我今天重点讲的一部分。讲第三部分，信息技术发展带来的教育变革。这里我想跟大家讲，互联网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互联网正在推动人类文明迈上新的台阶。我们回想一下，我们大家都知道人与动物的主要区别：人会使用工具，会思考，有大脑。如果想一想我们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发明都是解决体力的问题、感官的问题、知觉的问题，所以说历史上的很多发明都是解决体力的问题，很少有解决智力的问题的发明。就是说工具解决的是感官的延伸、四肢的延伸，但是在人类历史上有少数的发明是帮助解决智力。比如说纸张的发明，它能够代替大脑存储一些信息。我们老祖宗发明的珠算，可以计算，这个也算对智力有帮助。纸张可储存，但是计算机的发明可以计算，可以存储记忆，所以说计算机的发明是人类智力的延伸。互联网能搜索、会联想，可以思考，所以说互联网的发明是人类智慧的延伸。计算机的发明和互联网的发明，对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性。你从人类的这两大特点上来看，他必将对我们人类的文明发展带来巨大的变化。

所以说尽管人类历史写的是帝王将相史、战争史，但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主要动力是科学和技术的发展。而且技术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人类文明才能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人类文明进步的根本动力是技术发展所驱动的。对于朝代的更迭或者是政权的替换，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观点来说，只是一个阶级取代了另外一个阶级，对人类文明发展作用并不大。只不过给当时的社会治理提供了一种更加合理的治理方式，这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

但是对人类文明进步起根本性作用的是技术的发展，而且每一次技术的重大发明都会对人类文明产生重大的改变，同时也给我们的教育带来巨大的影响，不仅仅是教育知识内容的增加，而且会使教育思想、教育手段、教育方法也更加先进，最终导致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互促进、共同发展。

为了证明我的观点，大家可以想一想，我们人类文明的几个台阶都是以技术来命名的，譬如说石器时代、青铜器时代、蒸汽机时代、工业革命时代以及现在的信息技术时代，将来可能的生物技术时代。所以说人类文明进步的每一个台阶都是以技术来命名的。所以说互联网的发明对人类文明将会迈上一个新台阶。

（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

互联网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上个世纪80年代互联网开始民用，到了90年代互联网进入中国，互联网渐渐地进入了中国人的生活，并且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各个领域的发展，形成了崭新的领域格局，同时互联网和信息化也必将上升乃至影响到国家及世界格局的重要地位。我差不多十几年前刚从美国回来，在人事司工作。2000年的时候，晚上有空就去上海，因为高校合并在上海住了几个月，然后晚上有空就可以琢磨写点东西，当时我写了一片论文，现在在网上。

我说互联网将来会成为国家主权的第五空间，现在实际上已经成为国家主权的第五空间。传统上我们把国家的主权定义在有形的空间上，譬如说常说的领土、领海和领空等三个空间，靠科技的发展，少数发达国家正在争夺太空的控制权，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国家主权的第四空间（或叫领宇）。计算机代码控制了互联网的运行规则，并决定网络空间的规制权（或叫领网）。所以说国家把网络作为国家主权的第五空间，尽管国家主权的第五空间领网没有有形的边界界定，但是它靠知识产权、文化和价值观、技术壁垒来界定。尽管开放第四空间的起步比较早，上个世纪30年代就开始，然后到1957年苏联的卫星升天，美国感到压力很大。那么，现在第五空间发展比第四空间发展要快得多。

互联网是一场无硝烟的国家主权争夺战而且日剧激烈，我们也应该在这个战场上争得一席之地，保卫我们国家的主权。比如今年的5月份，美国人起诉我们在上海的五名军人，说我们窃取它的机密，然后按照传统的国家主权的定义来讲，这五个人根本没有到过美国的领土。那么从司法管辖权的角度来讲，是没有资格来起诉我们的人的。那么我们国家也做出了一些反击，譬如说国家政府系统不再用WIN8等等。但是从这件事情本身来讲，能够体现出美国人已经把互联网理解成是他们的主权空间了。那么我们国家也应该在互联网上争得我们的主权空间。

互联网本身，我自己认为，目前发展到今天这样一个阶段，还仅仅是停留在信息互联的阶段。互联网进一步会发展到消费互联的阶段。任何事物的发展要从人类的本质的需求来理解。第一个阶段主要是解决人类知情权的平等，解决人类的表达的愿望，解决人类参与的愿望。那么互联网进一步会发展到消费互联的阶段。电子商务已经发展的比较快，那么这一阶段主要是为人类的物质生活需求提供方便。互联网进一步发展，我预计会发展到生产互联的阶段。很自热的话，消费互联，这件东西卖的好，那么反馈到厂家，会加快生产；这件东西卖不出去，反馈到厂家，就少生产了。所以说从消费互联阶段很自然的就会发展到生产的互联阶段。生产互联包括农业生产的互联、工业生产的互联等等。这个阶段主要是服务于人类

就业和事业的发展。互联网进一步会发展到第四个阶段，叫做智慧互联的阶段。这个阶段主要是帮助人类实现对知识和精神生活的追求。互联网最终会发展成为生命互联的阶段，满足人类健康长寿的愿望。所以说我们今天的互联网，大家对互联网的认识，还仅仅是停留在第一个阶段，觉得现在发信不用邮局了，我们可以通过电子邮件了等等。那么对互联网的进一步发展还没有足够的认识。其实互联网会影响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今天我们大家看到的互联网或者说我们今天谈论的互联网，大家仅仅是把它理解成为一种工具，觉得对人类帮助很大。但是事实上大家往往忽略了互联网给我们这个时代提供了一种伟大的精神，互联网精神就是合作共赢、共建共享。二十一世纪是合作的世纪，在一定程度上是互联网给我们提供了这种精神，承载了这种精神。你不可能想象一个学校的校园网建的再好，不跟人家互联，作用发挥不出去的。所以说互联网给我们这个时代提供了一种伟大的精神，这种精神叫做合作共赢，共建共享。

同时互联网还有一些本质的规律，譬如说无穷大和无穷小这样的规律。互联网用户可以无穷多，但是对互联网的收费可能会无穷小。互联网上的资源会无穷多，你能够用到的占的比例会无穷小，这是互联网的本质规律。互联网的特征，我个人认为是开放和海量或者叫天量。你要什么有什么，你找什么都存在。你能想到的，互联网都有。

互联网会改变行业的形态，首先是给我们人类带来全新的生活方式，这种方式总结成几句话：互联网时代是一个新闻真正自由的时代；互联网时代是一个政治充分民主的时代；互联网时代，文学将进入无经典的时代；艺术将成为雅俗共享的时代；互联网时代，我们的学术将迎来开放存储的时代；互联网时代，我们的历史将更加真实；互联网时代，教育将成为互为师生的时代。所以它会改变我们的教育，改变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二）信息技术对于教育的影响

所以说今天主要讲信息技术对教育的影响。我们首先看看教育的本质与作用是什么。我个人认为，从三个方面来讲，教育承担的作用是这样的。从全人类来讲，教育承担的是文化和价值观念的继承与发展或者叫做传承与发展。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民族，教育本身承载的是文化和价值观念的传承与发展。对于一个国家来讲，政府为什么办教育，为什么花钱办教育，主要是要提高全民族的素质，为国家建设的人力资源提供保障，提高国家的竞争力，这是第二个方面。

第三个方面，对个人来讲，我们为什么花钱去学习，花时间去学习，主要是追求个人的幸福生活，这里面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

我认为教育和学习是同一个概念的不同角度来表述，一个是主动态，一个是被动态。教育就是个知识传播的过程，从狭义上来讲，教育是知识传播的过程，形式是多样的，而且受技术的影响。

我们现在看一看学习是分成几类，才能想想我们信息技术对教育的影响有多大。学习可以分为三大类。第一类的学习叫做人际交往类的学习，就是活在这个社会上，你要跟人交流，你要生活，你要有你自己的社交圈子，那么这都需要学习。譬如这一类的学习包括语言的学习、礼仪习惯的学习、品德的养成，管理的有效等等。这一类的学习主要是靠模仿和习惯养成。学习的环境很重要，有了好的学习场景，学习效率就会很高。在教室内的学习的效果比场景学习效果要差很多。所以说这一类的学习，我个人认为，供大家批判了。不应该成为学校的主要功能。它是一个全社会的影响，是家庭的影响。比如我们这个很明显的例子，我们全国人民小孩都要学英语，学外语。完了从幼儿园就开始到上大学了，完了差不多学了20年，语言还不过关呢。为什么，因为他没有那样的环境，如果他要是到了那样一个讲语言的环境呢，可能半年，一年，他的口语呀，他的表达交流就不会有问题。所以说语言的学习，礼仪、习惯、品德的养成，管理的有效，主要是模仿和习惯养成。所以说没有逻辑的关系，没有有效的知识传播，可能是它的效率不是太好，主要是靠模仿和习惯养成。这是第一类的学习。

第二类的学习叫做知识传承类的学习。譬如说文字、历史、文学、数学、逻辑、运筹等等。这一类的学习，靠师传面授，需要前人对知识规律性的总结、推导、归纳、系统分析、约定认知等等。这一类的学习，课堂教学的效率会很高，应该是学校的主要功能。譬如语言的学习、文字的学习，那么这个词念什么是约定认知的。譬如说历史都是在前人总结的基础上，对于这一类的学习是课堂教学的效果会更好。所以说这是学校的主要功能。

第三类的学习叫做文明发展类的学习，这里面包括科学研究，包括工程技术设计，包括哲学、生命科学、行为科学等等。这一类的学习需要系统的基本知识，需要灵感和洞察力，需要想象力，需要有批判精神，需要相互讨论，学习的过程中相互启发。同时有的时候需要实验，需要一些设备，需要模型验证等等。如果大家认可这个学习三个分类，新出现的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OOC）更适合高等教育，因为学习者是成年人，有主动学习的渴望，具备了网络的基础知识和能力。

所以说这种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可以有力地推动知识传承类的学习，也就是第二类的学习，它为第一类的学习，人际交往类的学习，提供更有效的学习环境。文明发展类的，就是这种科学研究一类的学习今后成为传统大学的重点。

技术的发展对教育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而且每一次新的技术发明，总会带来教育工作者的新的应用或者说兴奋不已。有了新的技术，就觉得好像对我们的教育会带来巨大的变革，譬如说有通讯技术以后，就可以有邮局了，就有所谓的函授，有了收音机我们有广播大学。电视发明了，有电视大学。网络有了我们有网络学院等等。新技术总是带来教育工作者的兴奋，忘了千方百计地用新技术来提高我们的教学效率，提高教育质量。教的工具在逐渐的改变，学的工具也在逐渐的改变，评的工具在改变，课的结构，课的形态都在改变，每一次技术发展都会带来这些变革。

（三）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OOC）的兴起

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2012年在美国兴起的。只要在网络上注册，参加学习、讨论、辅导、完成作业、参加考试，就是这种MOOC或者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提供教学的全过程，而且发放微证书，是大学本意的回归。以下谈到MOOC都是指的是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

MOOC是互联网与教育的融合，是经过多年摸索出来的一个模式。在2012年之前，人们一直探索信息技术与教育的结合，但是收效不大。如果回想一下，事实上有了互联网、Email和e-learning这些概念是同时出现的。而今天Email几乎取得了传统的邮件系统与传递信息、表达情感。跟朋友、同事的交流，几乎是靠电子邮件、QQ、微信、短信等等，而我们的e-learning仅仅是一个教学的小小的补充。几十年来，教师唯一变化的是桌椅的颜色，而“粉笔加黑板”这种模式仍然没有改变，那么这一次MOOC的出现，很可能把教师、把黑板，有巨大的改善，有巨大的变化。所以说MOOC的出现，很可能给教育带来一个革命性的契机。利用这种技术，能够使教学方法、教学资源大大提高我们教育的效率，提高教育质量。

MOOC这种新的教学方式或者新的技术手段，带来学习方式的改变，它的主要变化体现在这些方面：传统的教室将成为学习的会所，因为我们传统的教学，教室是老师讲课的地方，那么今后可能是集体做作业、答疑的地方，因为大家在互联网上学，在自己家里就学了，而不需要到教室去上课了。那么教室是集体做作业、答疑，我们的老师在云端，教室在云端，学校在云端，都在互联网上。今天的老师将成为会所的辅导员，与学生直接交谈，答疑的时间会增加。我们的教师将会以研究为主，优秀的教师可能成为自由职业者。学生内容以学习自选为主，考试针对学生的自主选择。课程的体量小，分知识点的学习，讲课精，可重复学，这种大班授课将变为小组讨论。

学生与老师，学生与学生，将成为互为师生，就是互联网时代是互为师生的时代。学习

的过程可以在任何有互联网的地方，学习的方式灵活，可以碎片化的时间，也可以大段的时间，任何地方都可以。而且数字辅助的教材比较多，联网比较方便，查资料很方便，做笔记很方便。在线做作业，在线考试，学校发证书灵活。留学变得简单，可以在中国学外国的课程，在外国也可以学中国的课程。所以说留学变得简单，或者发展到一定程度不再有留学的概念了。每一门课，每个教授讲完以后，考试通过，给你发一门证书，学习不再是几十个人同样的竞争，而是没有班级的概念。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讲，十五岁可能大学毕业，五十岁大学毕业都不稀奇，是真正的个性化学习。

互联网带来的这些变化，会带来大学功能的根本改变。现在大学的功能分成三大功能：一个人才的培养，一个是科学研究，一个是社会服务。我们前任总书记胡锦涛同志，加了文化传承的功能。西方大学的功能也是三个方面，叫知识的产生、知识的传播和知识的应用。所以说无论东方和西方，尽管文化差别比较大，但是大学功能的认识没有多大差别，基本上是一致的。只不过排的前后顺序不一样，我们把人才培养排在第一位，他们把知识的产生排在第一位。而我个人理解，大学的功能实际上就两项，一个叫做知识的产生，一个叫知识的传播。因为社会服务、文化传承，可以归结为是知识的传播。知识的应用也是知识的传播，所以说大学的基本功能就两项，一个叫知识的产生，一个叫知识的传播。

那么有了MOOC，有了互联网，未来大学的功能，因为知识的传播靠互联网。那么大学的功能将变成知识的探索、知识的验证、考试认证。所以说未来大学的基本功能就是知识的产生和考试认证。在这个意义上来讲，大学将成为研究院、考试院。所以MOOC会带来大学功能的根本改变。

今后的大学会有三个校园：第一个校园就是传统的物理校园，第二个校园就是数字化的校园，或者叫做虚拟的校园。第三个校园，是由于MOOC的出现，教学和管理的泛在化、全球化。选这大学的，全世界的学生都在选，譬如说在纽约、在东京、在伦敦、在世界上某个地方，在学生比较集中的地方，会有另外一个管理的机构。所以说未来的大学，可能会是三个校园，科教真正的融合，教育云服务的形成等等。

这是一个MOOC在线学习的生态链，要使大家在互联网上学习，通过互联网分享观点，讨论作业，通过在线实验，完成作业，参加考试，获得证书，它是跟传统意义上的大学是不一样的一个全新的学生生态链。

有必要跟大家回顾一下网络公开课程的发展过程。大家可能都看过网络公开课，事实上网络公开课在2000年之前，国外的发达国家的大学都有网络课，而且是在校内公开的。发达国家由于比较尊重知识产权，在2000年的时候，通过了一个叫Creative Commons的一个

协议，这个协议主要规定了视频可以免费下载，但不能用做商业目的。有了这个视频保证以后，2001年麻省理工大学带头，然后几乎所有的大学都把它自己的原来在校内公开的课放在网上了，所以现在在网上有很多网络公开课。谷歌一搜索有几亿条，百度搜索也是上亿条，网络公开课很多。

我们国家跟进的并不慢。2003年教育部就启动了精品课程的建设，鼓励上网开放。但是由于投入少，或者说我们国家的互联网跟不上，2003年启动以后老百姓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我们国家真正知道网络公开课的是2010年的下半年，这时候有大公司的加入，老百姓都知道了，新浪、网易有大笔的投入，把国外的公开课翻译出来加上我们国内的一些知名大学的公开课，譬如说像幸福课，像公正课，像各种大学的课程，比如制图、会计、经济学类、法律类、电子类，电器等等各类课程。要想学都可以找到。所以说真正大公司加入以后才启动了，老百姓才知道网络公开课。为什么回顾这一段，就是想告诉大家互联网民用，国外有互联网发展，就是1986年开始民用。因为在那之前都是军方运用了，差不多民用是到1994年，或者老百姓大多数人知道是1996年，晚了十年的样子。网络公开课差不多也是晚了十年。但是这一次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现在来看仅仅晚了两年，我们也推出了一些平台，但是能不能快速发展，能不能缩短这种落后的距离，看大家的发展，看大家的重视程度。

网络公开课有这么几种形式，一个是传统大学的各种课程，在网上想学什么都有，另外一种是对中小学教育的可汗学院，家里有高考的孩子或者说亲戚有高考可以看看这个视频。它是号称一个人一台机器，完了一千万学生。现在这个教学视频片有3000多条，都是基础教育的，包括譬如说三角形的内角和是180度，会给你讲的非常精辟，用很短的时间就讲的非常透彻。譬如说传统学物理学的三大定律，可能我们用90分钟来讲三大定律，它就用几分钟，牛顿第一定律是怎么回事，牛顿第二定律是怎么回事，第三定律是怎么回事。它用很短的时间，然后讲的效果非常好。所以说家里有高考的孩子，可以看看这个可汗学院。

另外一个视频叫TED，我把它也归类为网络公开课。其实这个TED最初成立也是1984年，当时这个互联网还没民用的时候，它把当年的在工程技术领域最先进的技术，娱乐界最有名的人，在设计界最高的设计，把这些人请过来开一次年度大会，非常有名。然后有了互联网，它现在把所有的世界最热门的话题，请对这个问题有专门研究人来给大家讲。而且利用互联网这个不间断的推出，每个星期都有新的话题。对于大家增加知识或者说提高个人的修养，哪怕是为了增加谈资。只要有空，你可以看一看有哪些课程，比如说海啸是怎么回事，我们说的抗美援朝，他们说的韩战是怎么回事，然后全球变暖是怎么回事，联合国是怎么成立的，联合国讨论了哪些重要问题等等，甚至还包括人死之前想什么事儿。我就说有一天，

可能会有人专门出来讲，MH370是怎么回事。前一段全世界都关注的斯诺登的棱镜计划。让斯诺登来讲，让美国呐撒来回答。所以说就是它把全世界的焦点的问题都做在网上。时间很短，有三分钟、六分钟、八分钟，长的一般就是十几分钟，长的有二十几分钟，把一个问题讲透。大家作为扩大知识面，可以看一看这个。

我们自己教育部科技发展中心也做了，我把它作为公开课的一部分，其次我们做了中国科技论文在线，是解决大家发表论文的问题。免费发表，免费参阅，利用互联网。然后还同时做了一个中国学术会议在线，还有一个中国技术共需在线。

中国学术会议在线主要是把在国内召开的高层次的国际学术会议做在网上，然后供大家有时间的时候反复看。我们提出要解决大科学家有钱没时间参加学术会议的问题，解决小科学家有时间没钱参加学术会议的问题。只要互联网条件足够，比如说今天在云南开的会，在昆明开的会，北京的研究生还可以提问，只要互联网的条件好，那么校长今天可能这个省长找你去谈话了，你参加不了学术的会议，你可以礼拜天看，可以晚上看等等。我们现在已经积累了差不多两万部学术会议的视频，各种专业的了。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的都有，但是刚才讲的论文在线是说自然科学的，一级学科39个，再加上教育、经济、图书馆情报、体育等，总共是44个学科的所有论文都可以发表。这个是所有的专业，包括文科的都可以看，都可以查，完全是免费的，大家可以充分利用这些平台。

在中国学术会议在线平台上，还有一个高校的学术讲座的交流平台，这里面主要是跟西安交通大学、北京大学合作，就是说这两个大学的学术讲座，其中人文的学术讲座更受欢迎。每年都有几百部的上这个平台上，希望大家能够利用好。

MOOC改变了传统学校传授知识的模式，提供了一种全新的知识传播和学习的方式。在教育观念、教育体制、教育方式等方面都有着深刻的影响。

MOOC这种大规模、开放和在线的特点，为自主学习者提供了方便、灵活的学习机会和广阔的空间。

MOOC不需要学籍，只要注册就可以使用大规模开放式网络课程，也没有课程人数的限制。只要不参加考试拿证书，也不收费。

现在比较成规模的三大平台是Coursera、Udacity、edX。这三大平台语言是以英语为主，正在增加其他语言。我们中国的课程也有一些在上面。

斯坦福大学的校长把MOOC形容成为数字海啸对大学来讲是一个冲击。美国一本杂志叫American Interest，说未来50年内，美国4500所大学将会剩一半。最近哈佛大学的商学院院长说，不是未来50年，未来15年内，美国的大学就可能消失一半。主要是指承担知识

传承的，也就是承担教学类的大学。研究类的大学可能还会继续保留。

第一个平台叫edX，是2012年的5月份哈佛和MIT共同推出的，是非盈利性的网站。加盟的学校包括伯克利、德克萨斯大学系统，中国的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都加入了。它要求全球最顶尖的大学才能加入。他们主要致力于研究线上、线下的混合教学的模式，提高线下的传统校园的教学和学习效果，主要是从引领高等教育发展这种角度来讲，有了新的工具，有了互联网，怎么样提高高等教育的质量，从这个作为研究来讲，它不以盈利为目的。

第二个平台叫做Udacity ，这个是斯坦福大学教授创办的。一开始他认识到这种新的发展趋势、新的工具能够给他创造巨大的利益。他不跟大学结盟，只跟教授签约，然后他提供课程，主要是覆盖计算机科学、数学、物理、商务等等。他有些课程需要支付，学习也需要支付150美元，参加考试要支付89美元。他提的口号很响亮，要致力于建立独立于大学之外的全新的知识传播体系。这是斯坦福大学的教授。但是做了三年，然后他现在也是为了生存，开始做一些短期的培训，也发一些证书，这是职业培训，但是他的初衷建立独立大学之外全新的知识体系这种初衷还是没有改变。

第三个平台也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平台叫做Coursera ，这个同样是斯坦福大学教授创办的。这个叫Andrew Ng 2012年创办的，当时是非盈利性的网站，但是现在我见了他两次，也不强调非盈利了，他不回答这个问题了。这个目前规模最大，他现在学生有700多万，他的课程有800多门的课程,包括了很多美国很好的大学，也包括中国的大学。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大家想想看这个影响有多大。原来Andrew做CEO，现在Andrew只做董事长。然后理查德雷文出任Coursera的CEO。理查德雷文是耶鲁大学的前校长，1993年到2013年做了20年耶鲁大学的校长。从2013年不做耶鲁大学的校长以后，转任到Coursera任CEO。所以说世界高等教育界的著名的人物，然后一些国际上的大学校长，都看到了MOOC对于高等教育的影响。

这里面有几个，一个是跟大家分享一下，麻省理工大学说“一同探索将会使我们做得更好、更有效、更有创造性，增强我们校园的活力，能够为全球的学习和教师增加教育机会”。

哈佛大学说“能够使我们做之前无法进行的研究，同时为我们重新思考如何进行教育提供一个机会”。

杜克大学的教务长说“在变化如此迅速的领域，我们需要灵活性，所以我们很可能跟两个或者三个不同的MOOCS公司建立联系”。据我所知，MOOC现在提供的课程是最多的，他们的教授在MOOC上做的课件是最多的。好几个平台都有deuke大学的课件。

迪肯大学（澳大利亚）说“当大学向公众开放之前专为一组学生开设的课程或者单元并将此作为MOOC的课程时，问题或许随之而生”。他主要是强调有的交费，有的不交费这不公平，有的会不会有知识产权的问题，他持怀疑的态度。

香港中文大学说“我们很高兴与Coursera合作结成伙伴，让世界各地的人士可以通过网上修读香港中文大学的优质课程。大学通过此平台，将我们独特的文化及优质的教育推广到全球”。

新加坡大学说“多数网络课程属于基础课，高端和复杂的必须有面对面的接触”。这就是我一开始讲的学习的三个类型，可能MOOC只能对于第二个知识传承类的课有巨大的帮助，其他两个还替代不了。

这是北美的一个教育机构，调查统计的结果到2016年，北美的教育机构有43%的大学要提供MOOC课程，现在已经是2014年下半年了。想想看这个速度多快，MOOC可以说是全球风起云涌，英国做了一个Futurelearn，日本做了一个Schoo，澳大利亚推出了open2Study，巴西推出了葡萄牙语的Veduca，它提供葡萄牙语的美国大学的课程，他们当地的课程供他们本国的会葡萄牙语的学习。欧盟有很多语言，推出一个叫OpenupED这样一个平台，对不同的语言授课。法国推出了FUN，德国推出了iversity，都是用他们一个法语，一个德语。然后美国Udacity 和Coursera都是斯坦福大学的教授，斯坦福大学的校长说是数字海啸。同样美国另外一个教授推出了一个叫NovoED，一开始就是收费的，就是利用这种技术，他认为免费长久不了，他一开始就是收费的。这个图可以说全球任何一个角落，拉丁美洲也好，亚洲也好，都在大力发展MOOC吧。

它的实质性影响，就是2013年2月Coursera旗下的5门课程获得了美国教育委员会的官方认可，获得美国教育委员会官方认可意味着美国2000多所大学认可他的学分。所以这件事情来讲，MOOC为什么能够快速发展。最新的消息说，一位14岁的蒙古的小孩儿，因为在MIT的几门课程中考的非常好，通过MOOC，MIT就给他发了录取通知书，让他去MIT去学MOOC不能提供的课程，他就可以完成MIT的学位了。

然后2012年佐治亚理工和其他11所大学宣布同Coursera合作，提供线上课程。2013年同Udacity合作推出了计算机科学的线上硕士，2014年开始招生，线上硕士历时三年。学费仅仅是不到7000美元就能毕业，是外州学生的12%，不到本州学生的一半。这是他的实质性影响。

MOOC这种规模下，优秀的教师的能量可以成倍的扩散。MIT的一个老师叫阿戈瓦尔，他说他开的一门电路学的初级课，全球注册的学生有15.5万人，这个比麻省理工大学历史

上所有的校友人数还要多。大家看看，即便是通过率比较低或者最后拿考证的人比较少的话，即便是10%，它仍有1.55万人呢，哪怕是1%的人去参加考证，那它也有1550人，这样的规模影响是如此巨大。

它会带来一些明显的变化，比如说原本无法上大学的群体，可以无障碍的学习大学课程，真正的实现受教育机会公平。课程教学将从一名教师逐渐演变成教学团队，为了提高教学效果，最终会将出现教学导演这种职业，因为可能专业教授学问做的很深，但是传授的效果不好，讲不出来，但是有可能他写教本，比如请主持人讲，请演员来讲，或者这就会出现教学导演这种职业。课程质量会大大上升，MOOC可以加速大学的国际化进程，留学时间变短或者不再有留学的概念。

对我们中国的大学来说，特别是我们文科、理科、工科学校分的非常清晰或者这几年有些向综合性发展了。但是它可以有效的解决课程互补的问题，比如说理工科的学校提高人文修养，比如说电影欣赏、音乐欣赏，开不了课，没有这样的老师，在MOOC上就可以学，你认可学分就行了，文科的学校开科学素养的课程等等这些。特别是在科学技术发展如此之快的年代，可以迅速弥补由于知识快速更新中教师短缺的问题。比如现在一说大数据、云计算、互联网等等，那么我们没有教师，有了MOOC呢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对于提高你的学校培养学生的质量，开出新的课程，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些问题。

MOOC能够快速发展主要是MOOC课程中教学模式已经基本定型，有了现行的模式，可以批量生产。另外出现了多家的MOOC这种平台，能够降低高校建设MOOC课程的门槛和经费投入，也刺激了更多的大学提供MOOC课程。普通老师制作MOOC课件成为可能，因为每个MOOCS的平台都提供说明书，按照它的说明书一步一步去做，短时间内这么多的教授加入。另外一些大量的风险基金和慈善基金投入，最主要还是一些大学开始接受MOOC的课、证书，承认学分，这是它快速发展的原因。对我们中国人来讲，方便了学习，提高了效率，有了公平的受教育机会。这是MOOC能够快速发展的五大原因。

MOOC在中国这两年的发展进程，差不多清华、北大是2013年的5月份加入edX，上海交大和复旦，加盟了Coursera，2013年的7月份，我还去参加了他们的签约仪式，给他们做过一次报告。上海市教委做得比较超前，上海市教委组成他们成立了一个上海高校的课程中心，他们现在有30几门课，加入的有30几所上海的大学，使这些学校在这方面获得学分的。他们从学分现在发展的比较快。五校交大，上海交大、西安交大、西南交大、北京交大等等，台湾的新竹交大，五个交大他们也建了一个平台，去年的8月18日发布，然后现在有一些课程，交大之间不交费，然后互相认学分的，在这儿考试通过。

我们自己的平台，清华去年10月份推出了“学堂在线”。深圳大学现在牵头做一个UOOC 联盟，现在签约的核心学校是56所，然后签约的学校现在有100多所，深圳大学做这个UOOC 联盟。

另外重庆大学、同济大学、东南大学、西北工大等等，也做了一个联盟的高校。最主要现在大企业在准备，一些公司在准备，大资金的投入会改变业界的形态的。如果大企业投钱跟教授合作，不跟大学合作，那么可能会推动一些经典的课程的这个传播，它会对我们社会发展，对于提高教育质量是有好处的。只要学校认可学分，那它可以快速发展起来。

MOOC在中国发展需要这么大条件，比如说整个国民的信息化素养，尽管这么好的事，但是他需要信息化素养的提高，需要教师信息化素养的提高。最主要是教师的信息化观念的转变，另外信息化专门人才的培养，还有教育决策者的重视程度，观念要跟的上这个时代的发展。同时国家要制定相应的政策，譬如说标准、考评、证书、企业的用人标准，也包括互联网基础设施的极大改善和便利获取。

既然用这么好的技术，当然国家有相应的准备，MOOC的发展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特别是譬如说如何应对这种变革之痛、结构的延续性，大学这种结构的延续性将成为最大的阻力。大学能不能够提供足够规模的优质课程，开放资源不是面子工程，本校的学生MOOCS 学分带头认可等等，关键不是平台技术，而是商业模式如何运营，没有可持续的商业运营模式MOOC将没法发展。盈利或者不盈利这是个难题，既然它传播的效果会好，那么如果不盈利，政府应该贴钱，应该投入，如果让它盈利，那它自己处于良性发展。在线学习文化的建立，最重要的是提供的课件要有价值的学习，我花这个时间值，所以说才能有效的这个成功的让人参与。信任问题包括考试、评估、新的教育管理评价体系等等，这些都是一系列的问题，需要我们面临的挑战。我觉得我们中国人为诚信问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以说对MOOC这件事情来讲，特别是证书考试，我们不能因为发展MOOCS，中国的诚信进一步滑坡，这个是需要极为关注的，证书如何被社会广泛接纳，所以说这个诚信问题非常重要。（四）关于MOOC的思考

关于MOOC的思考，有这么两个问题，我不知道大家想没想。譬如说我们今天的高等教育，已经给受教育者提供了每门课的证书，那么我们企业家聘人的时候还必须要某个大学的毕业证吗？如果今天因为高等教育没有提供证书，国有企业可能还会相信，民营企业，比如说像华为、中兴这些公司，可能说你能满足我岗位的知识就行了，不一定要你全部的哪个学校的学位。如果因为仅仅有二流大学的毕业证和一个三流大学毕业证，并持有多门一流大

学的课程证书的话，企业家会聘谁？这都会对于MOOC的影响，对今后两三年、四五年、十来年，都会出现这些问题的，都会带来国家、社会的变革的。

那么今天我们说MOOC打破了地域限制，模糊了学校的性质，我们原来说什么公立、私立，那么特别是国外发展这么快，我们13亿中国人不能总都是学外国的课程，我们教育主权怎么保护，它灌输一些别的思想观点怎么办，那么我们怎么把我们优秀的文化传统传播出去，最重要的是提高我们13亿国民的素质，我们需要建设我们自己的课程体系，我们能够给我们的国民提供更好的受教育机会。

最后我想说，互联网改变传统行业的形态需要我们重视，而且传统行业自身又很难产生出适应互联网特点的新机制。所以说它会改变这种行业的形态。我们想想看，网络购物不是百货大楼的发明，互联网金融也不是银行的发明，数字出版也不是传统出版社的强项，数码相机也不是柯达公司的本意。想想看这些，那么MOOC的发展，会使我们以大学为主吗？如果我们不及时转变观念的话。

大学作为文明社会中最重要的组织机构，保持了较高的社会地位，而且经久不衰，大学不仅传承了知识文明，也曾经改变了它所处的时代。有人研究过，大学500年没有变名字的社会组织机构，500年没有更名字的排在第一位的是大学，有72所大学500年没有变过名字，排在第二位的是教会组织，有34家教会组织没有变名字。所以说大学由于它的荣誉地位和使命的崇高，大学的任何重大改变，都会带来保守势力的强烈反对。

那么今天，MOOC出现了，我们会问问传统的大学，如果学生能够用非常低的费用，能高效的利用自己的时间，能够在网上完成学业，能够提升自己的技能、知识、思想和精神的话，那么大学就必须向社会证明所提供的课程和考试它的价值何在？政府出钱办教育，家长出学费，意义何在？

更主要的是，大学面临的挑战，我们的学生都是90后，他们是与网络共生的一代，是数字原居民，譬如说像六十年代、五十年代出生的叫做数字游民，然后八十年代、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叫做数字移民，九十年代以后出生的叫做数字原居民。他们习惯于网上学习，甚至跟六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习惯是不一样的，他们觉得屏幕上学习效果更好，而六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他们认为纸张上的效率更高。

而现在的学生认为，屏上的学习效果更高。那么大学生培养目标是要求全才，教育生态在互联网时代，正在向着开放、转型，另外知识更新加快，新课程的老师少，最主要的是我们新一代的学生，追求的是学习效果，而非学历结果，这个跟六十年代甚至七十年代的人是不一样的。家长要他的学历，而他追求的是学习的效果，而不是学历的结果。这个可能我们

很多人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

那么大学新的社会功能是什么？大学究竟是什么？我们的大学能不能成为知识创造的源头，我们能不能成为学习环境的设计者，能不能成为学生学习动力的促进者，还是我们按照传统仅仅靠政府授权，我们是学习效果的评估者，我们才能有考试的功能，我们靠政府授权，我们可以发证书，那么大学如何应对这样的挑战。

我想最后跟大家提一些观点，过去我们人类文明从石器时代走到青铜器时代，并不是因为我们的祖先把石头用完了，今天我们人们不用胶片相机了，改用数码相机，也不是因为柯达公司的胶片技术不够先进。那么今后某一天学生不到教室上课了，并不是因为大学的排名不够靠前或者说我们的院士学者不够多等等，仅仅是因为技术的发展要促进人类文明，走上新的台阶，技术的发展和资本的贪婪，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技术转变观念。如果我们不能引领人类文明进步的脚步，我们至少应该跟上人类文明发展的步伐。最后跟大家开个玩笑，如果你没有看到这些变化，说明你老了。如果你反对这种变化，你可能就完了。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