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的人物塑造、矛盾冲突、艺术成就和影响

2、《西厢记》的人物塑造、矛盾冲突、艺术成就和影响
《西厢记》杂剧对崔莺莺在爱情生活中的思想、感情和心理作了十分细致而深刻的刻画。
崔莺莺是相国小姐,她深沉、含蓄,既有外在的凝重,又有内在的激情。封建家庭的教养,无法完全窒息她内心的青春情感,她一出场就情不自禁地感叹:“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正是这种难以捉摸、无可名状的“闲愁”,使她不由自主地对张君瑞一见倾心。月下隔墙吟诗时,崔莺莺大胆地对张君瑞吐露心声:“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于是她陷入情网之中而不能自拔,饱尝着相思的痛苦,“神魂荡漾,情思不快,茶饭少进”,“每日价情思睡昏昏”。正在这时,变生意外,孙飞虎兵围普救寺,索要崔莺莺做压寨夫人。张君瑞在危难之机,仗义修书,请好友白马将军杜确前来解围。老夫人当众许婚,后来又出尔反尔,让张君瑞与莺莺以兄妹相称。这一事件实际上代表着一种特殊的机遇,它既赋予崔、张的婚事以外在的合理性,更赋予崔、张的爱情以内在的合理性——老夫人的许婚,不正符合传统的“父母之命”吗?正是这种内在和外在的合理性,成为崔莺莺敢于冲破老夫人的约束,决心对张君瑞以身相许的潜在动力。
但是,冲破内在心理的樊笼毕竟比冲破外在人为的约束还要艰难,于是就有了崔莺莺的“闹简”和“赖简”。在“闹简”和“赖简”中,莺莺表现出对张生的“假意儿”,这不仅是为了试探红娘是否可靠,张君瑞是否真心,更重要的是,这一行为披露出崔莺莺要冲破传统的教养、女性的禁忌所应有的反复和艰难。在认可了爱情的合理性之后,莺莺还不能不积蓄相当的心理准备,以便承受这种爱情。最后,她终于跨越了“雷池”,大胆地与张君瑞私下结合了。
崔莺莺和张君瑞自由结合的事情暴露后,老夫人以“俺三辈儿不招白衣女婿”为由,逼迫张君瑞上京应考求官。崔、张爱情又面临着新的危机。长亭送别时,莺莺既忧虑张君瑞考试落第,婚事终成泡影,更担心张君瑞考取后变心,另就高门,自己被弃置。她承担着如此沉重的精神重压,深深感到:离愁别恨,“虽离了我眼前,却在心上有;不甫能离了心上,又早眉头。忘了时依然还又,恶思量无了无休。”甚至收到张君瑞高中状元后报喜的书信,也未给她带来欢乐:“早是我只因他去减了风流,不争你寄得书来又与我添些儿证候。”崔莺莺和张君瑞最后的团圆,实在是得之不易的。
《西厢记》杂剧深刻地揭示了崔莺莺

的恋爱心理,即想爱而不敢爱,不敢爱
却不由得不爱;并且细致地展现了她内心的强烈要求逐步压倒、冲破外部压抑、传统禁锢和心理樊笼的全过程。这样的恋爱心理及其展开过程,是包含着深厚的社会内容和文化内容的。
《西厢记》全剧围绕崔、张爱情故事,主要设置了三对戏剧矛盾:老夫人和崔、张、红娘之间的矛盾,崔、张、红娘三人之间的矛盾,孙飞虎的叛军和崔家、张生及普救寺僧人之间的矛盾。三对戏剧矛盾中,老夫人和崔、张、红娘之间的矛盾是贯穿全剧的主线,而崔、张、红娘之间的矛盾则是作家描写的重点。全剧情节单纯而不贫乏,连贯而不平淡,波澜起伏,变故迭生,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西厢记》在艺术上最突出的成就是根据人物的性格特征,展开错综复杂的戏剧冲突,并完成了莺莺、张生和红娘等艺术形象的塑造。
其次,人物性格和情节开展得到了高度的结合,成功地表现了事件的曲折复杂过程。
第三,作者善于描摹景物,酝酿气氛,衬托人物的内心活动,多数场次饶有诗情画意,形成了作品独特的优美风格。
第四,善于选择和熔化古代诗词里优美的词句和提炼民间生动活泼的口语,熔铸成自然华美的曲词。《西厢记》的语言在戏剧性和性格化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并形成通晓流畅与秀丽华美相统一的艺术风格。王实甫《西厢记》是元人杂剧里文采一派的代表作,“才情富丽,真辞家之雄”。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