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一起读书吧

让我们一起读书吧!

第十一次国民阅读调查显示:2013年我国国民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77本,相较于英国、日本等国,我们的阅读量太少了。其实,阅读不仅带给我们精神食粮,还影响整个社会的进步,引领一个民族走向文明。阅读一个最大的好处是,它也许永远不会带你到某个地方,但它经过我们的心灵。
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我们特别邀请了5位读书人,分享他们的阅读体验。
养福、养气、养财
——从苏东坡请客吃饭的一条家规说起
《东坡志林》是一本有意思的书,不仅语涉药、酒、茶,更有东坡老人对人、事、物的态度与看法。
苏东坡善养生,一生搜求了不少药方,朋友间书信往来,他经常给别人开方子下药。但他深懂药补不如食补的道理,因此,这位对美食一生狂热执著、甚至也曾拼死吃河豚的老人,终于决定在晚年从日常饮食入手,调养生息,克制贪欲。在这本《东坡志林》中,就记载了他对吃和请吃定下的一则家规,读来颇令人深思——
“东坡居士自今日以往,不过一爵一肉。有尊客,盛馔则三之,可损不可增。有召我者,预以此告之,主人不从而过是者,乃止。一曰安分以养福;二曰宽胃以养气;三曰省费以养财。元符三年八月。”
所谓“一爵一肉”,也即平常吃饭只喝一杯酒,只吃一道荤菜。如遇贵客造访,酒菜数量加三倍,但原则是能简则简,可减不可增。而凡来请他赴宴的,也预先告知这一原则。倘若主人盛情,超过了这个标准,那么对不起了,请原谅他的不至。
值得玩味的是,这段文字的落款是“元符三年”。也即1100年。
这是历史上一个值得重视的年份。
这一年正月,年轻的哲宗皇帝,因为纵欲早亡,年仅24岁。徽宗即位之初,大赦天下,此时被远贬至儋州的苏轼蒙恩遇赦。这一年,苏东坡还和弟子秦观见了最后一面。此前,东坡一党皆遭贬黜,四散各地,此次相逢,已是七年之后。可以想见这对师友的悲欣交集。师徒二人最后“啸咏而别”。
啸,是一种魏晋风尚。为了表达蔑礼法、崇放达的态度,魏晋名士见面,是不屑于言语交谈的,所谓“言不尽意”。他们更喜欢相互间报以两声长啸。这是他们师徒间一次超乎语言的心灵交集。只是没想到,此一别竟成永诀!八月份,苏轼在北归途中接到消息:秦观卒于藤州光华亭。时年53。
在听闻噩耗后,苏东坡几乎不能自持:“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因此,读东坡写于此际的所谓“三养”——养福、养气、养财,是他对于许多现实问题的思考与回答,其意义已远远超乎普通的

养生内涵。
“安分以养福”:“你幸福吗?”这是前些日子央视记者发动的一次街头海采主题。而这个话题对于一位曾经带着一口空棺向死而生的老人而言,一定有着别样的答案。东坡或许在北归初期有过某种权力的想象,但少游之死,一定让他明白了现实的残酷。他已是一个身心都饱经风霜的老人,与其执着于莫测的未来,不如好好活在当下。东坡所谓“安分”,意味着他此时已经选择了简淡知足的晚年人生。事实上,“不安分”从来都是一种心魔,对权钱欲望的无止境追求,是很多人不幸福的根源。
“宽胃以养气”:口腹之欲是人类欲壑的外在表现。大吃大喝,脑满肠肥,不仅伤体内正气,更伤风气。所以,东坡晚年一直力倡减节嗜欲,一物不芥蒂于心。
“省费以养财”:性情豪放不拘小节如苏东坡者,其过日子的要诀却是一个字:“悭”。也就是:小气、吝啬。他被贬黄州之时,就开始“痛自节俭”,“日用不得过百五十。每月朔,便取四千五百钱,断为三十块,挂屋梁上,平旦,用画叉挑取一块,即藏去叉,仍以大竹筒别贮用不尽者……”可谓抠门之至。东坡的朋友李公择即将赴京上任,但他为手头拮据苦恼不已,东坡便用自己的经验劝慰他:“仆行年五十,始知作活,大要是悭尔,而文以美名,谓之俭素。然吾侪为之,则不类俗人,真可谓淡而有味者。口体之欲,何穷之有,每加节俭,亦是惜福延寿之道。”他还在信末不忘幽默一笔:“住京师,尤宜用此策也。一笑!一笑!”有意思的是,苏东坡的很多大气滂沱之作,皆出于他在经济上最为悭吝小气之际。可见,省费不仅能够“养财”,更能够“养才”。
陈忠实说《平凡的世界》“是茅盾文学奖皇冠上的明珠”,这话或许过了些,但《平凡的世界》的确是当代文学作品中不朽的经典,它曾经深深影响了一代人,其中,也包括我。可以说,它是对我的前半生影响最深的一部励志书。
记得第一次有幸读到《平凡的世界》是在上高中时,当时我的学习水平处于班级中下流,属于老师眼中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学生。但是有一点,我酷爱看书,语文成绩出奇地好,总是牢牢占据班级第一名的位置,所以,语文老师曹老师就很喜欢我。那时我所在的高中是一个县级中学,寒碜得连图书馆都没有,幸好我和曹老师很熟悉,没事就找她借书看。她推荐我阅读《平凡的世界》,说是本好书。果然,我迅速被书中的情节所吸引,竟至一天没抬头,一口气把它读完。我心中被一股劲所鼓舞着,对人生,对未来有了全新的认识。平凡的世界,平凡

的人生,就要不甘平凡,一定要做出些事情给世人看。我顿时觉得自己“伟大”起来,开始奋发学习,以至于后来成绩突飞猛进,顺利考上一所重点大学。这是父母还有老师们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的,他们不知道,正是《平凡的世界》给了我力量。
那时年轻,许多事情不懂,报志愿的时候就有些稀里糊涂,报了生物工程。来到大学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个专业,于是就对学习产生懈怠情绪。除了去图书馆看书之外,就是随意玩耍。直到快毕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差不多已经没有未来,虚度了这几年的光阴。再去图书馆时,偶尔看见《平凡的世界》,再次借回来阅读。夜半时分,寝室熄灯了,我搬着墩儿借着厕所边的路灯读,一读就是一夜。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孙少平历经这些劫难,仍不改初衷,虽平凡地活着,也活出自己的精神。他能这样,我就不能吗?
终于,我学会直面人生,正视现实,积极到社会上找工作。我学着放低身段,降低标准,不谈条件和要求,只看表现和能力,哪怕前期没工资。我积极的态度受到用人单位的认可,最终,顺利在一家报社当了记者。在这个岗位上,我兢兢业业地干下去。从此,《平凡的世界》便成为我枕边案头的必备书,没事翻几页,再繁复的心事也会平静下去。
直至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又对学术产生兴趣,梦想在科学领域做出一番事业,于是就产生了考研的想法。但稳定的工作、良好的收入使我犹豫不决。那些日子,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某个不寐的夜晚,突然看见案头上的《平凡的世界》,想起孙少安、田晓霞的那些改变,终于做出一个痛快的决定。
而今,我一路走来,考研,考博,在求学道路上乐此不疲。冷嘲热讽不少,我并不放在心上,我是为自己活着,不是为世人活着;我在乎的是自己的心情,而不是大众的眼光。人,总是要做自己,即便是平凡的人生,也要活出自我,活出精彩。
感谢黄土地走出的路遥,感谢《平凡的世界》,总是在我徘徊在人生十字路口的时候,充当了我的指路明灯。
这两天在家一直在读吴亮的书《我的罗陀斯》。吴亮是我仰慕的作家,那年冬天,我去上海顶层画廊采访他,那次采访就像老友之间喝酒一样,非常尽兴。
我和吴亮都是那个年代出生的人,因而读他这本写70年代上海的书时,就有种是写我自己的感觉,甚至连当年读的书和唱的歌都是惊人一致。当年他开病假条读书,或把书放在抽屉里偷读,我们都有类似的经历。
人过了知天命的年龄,总是没来由地回忆人生。在我的童年和少年,外婆经

常带我和妹妹去上海姨外婆家。在我年少的记忆里,上海是两个世界,一个是姨外婆家的虹口区小弄堂,那间带小阁楼的房子住了一家十几个人;一个是南京路、淮海路的花花世界,每次经过那些橱窗,我就有张乐平笔下三毛的感觉。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也多次去上海,包括我新婚旅行结婚选的也是上海。
上海对我来说,就像是《红与黑》里那个外省青年于连眼中的巴黎,一个让我仰望又妒忌的城市。这个有着外来历史文化背景的城市,正如吴亮在书上写到的,急风暴雨式文革刚结束,男男女女就谈起了恋爱,读诗、吃雪糕、吃西餐、挽手逛公园、国泰电影院看《海岸风雷》等。可见文化这东西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过,作为一个曾经的县城文学青年,我更知道上海有像巴金这样的文学大家,也知道上海有复旦大学、同济大学,有上海芭蕾舞学校,有像唱《白毛女》的歌唱家朱逢博。
记得那年,我在淮海路一家书店买了一本胡河清的《灵地的缅想》,我非常喜欢这本书,其中他写汪曾祺先生的文学评论,我看现在还没有人超过他。胡河清是华师大的文学博士,青年教师,不幸在1994年4月跳楼自杀,死时才34岁。后来从收音机上听说他的老师、同学及文友自发为他捐款出版了一本《胡河清文存》,我非常渴望能买到这本书。那时也没有网购,去上海时跑了十几家书店也没买到,后来居然在一家小书店里,发现了这本墨绿封面的书,当时的心情真能用“喜极而泣”来形容。我心里知道,买这本书的纪念意义大于阅读意义,如今这本有着长长捐款名单的书,正静静地躺在我的书橱里,不为别的,就为了表达那种“为了忘却的纪念”。
那年我写了一篇《汪曾祺回故乡》的文章,登在当年的上海《文学报》上,并得了一个奖。那年冬天我专程赶到上海去领奖,当时《文学报》的江迅老师还邀请我去他家吃饭。记得他家是陕西南路附近那种石库门的老房子,沿着楼梯走上去,客厅里全是书,我还看了他的书房,就是楼梯后的狭小的地方。江夫人告诉我,江迅就是在这里熬夜写稿子的。许多年来,这个场景经常在我脑中浮现,其实江老师哪里是请我吃饭,而是给一个县城文学青年上了终身难忘的一课。后来江迅老师成为香港《亚洲周刊》主笔,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涌泉之恩,却无法滴水相报,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如果要在藏书中选编一个“珍爱书目”,粗略算来,2000年前每年所买的书,可入选的在三位数,新世纪前十年每年还能有两位数;这三四年可就只有一位数了,

前年冬天所得的潘天寿先生著《中国绘画史》,即是其中之一。
我记住潘天寿这个名字,是在1980年代初,江苏省美术馆举办潘天寿画展,那一批作品经历十年浩劫而幸存,多被以红笔满幅打叉,或兼涂以“黑画”、“打倒”等字样,然而种种丑恶行径,仍遮掩不住画作雄浑奇健的磅礴气势。所以1983年底,见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重版潘先生《中国绘画史》,当即购回拜读,并由此发生对艺术史的兴趣。
新得这部《中国绘画史》系商务印书馆发行,版权页标“中华民国十五年九月初版,中华民国二十五年七月大丛本第一版”,大三十二开本,红布面精装,封面文字烫金。此书是现代较早出版的中国绘画史专著之一,仅晚于陈师曾《中国绘画史》一年,而详备胜于陈著,著者在初版后又有补充修订。商务印书馆“大学丛书”选择颇严,此书能够入选,可见当时即已受到学界肯定。
尤其难得的是,书中有原藏者以红、纯蓝、淡紫、蓝黑等色墨水写下的大量批校,圈点几满。批校者虽然没有署名,但其中有几条可以考见其身份的文字,一条见于第63页书口,即原文介绍唐代之绘画处:“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在沪见一唐画洛神赋长卷,二丈有余,规模之大,笔调之工精雅厚,为生平所未见者,向藏故宫,为溥仪窃走,今乃东北运来,将陈上海博物馆。”一条在第71页书眉,即原文介绍唐代画家孙位之处:“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在沪见孙位高逸图人物长卷,有宋徽宗之题签。”这两件名画,都是国宝级的珍品,能在博物馆展出之前就见到,可见此人必属美术界或文物界的前辈人物,其时或在上海工作,或应邀去上海鉴赏此画。
我当时就猜想,此书既在南京流出,那么最有可能的批校者,便是俞剑华或刘汝醴先生。手边有俞先生同一时期的手迹,书法较此为流丽;但刘先生的笔迹我没见过。为此我去拜访了曾在南艺与俞、刘二位共事多年的李乃强先生,他一眼就认定是刘先生的字迹,而且告诉我,刘汝醴当时任上海文物保管委员会秘书,负责筹建上海博物馆和上海图书馆,故而有机会见到这些古画珍品。后来又经几位熟悉艺林前辈的朋友看过,都认为确系刘汝醴先生的手笔。
细审书中的批校文字,大致可以断定,以蓝黑墨水所写较细小字迹,时间最早,或即始于1953年他离沪至无锡华东艺专任教职之际;红字次之,纯蓝字又次之,淡紫色或因其使用蘸水笔,混用红蓝墨水而形成;所写多为原书内容提要,可见其阅读之细。古人说“不动笔墨不读书”,现在能守此传统者太少了。尤应重视的是以蓝黑墨水所写粗放字迹,时期

最晚,其内容亦多逸出原书之外,所补充的主要是江南艺林人物生平或画史掌故,可见批校者所关注的重点所在。虽然1982年,刘汝醴曾在《南北宗绘画的美学对立》一文中,以阶级分析的方法,批评潘天寿的“环境条件决定论”、“地理观点加上技法观点”,但在《中国绘画史》面世后的半个世纪中,未见其越出其基本架构,亦可证潘天寿此书的价值。
全书中最长一则批校文字,见于“明代之绘画”文尾,抄录董其昌关于王维《江山雪霁图》等作品的长跋。董氏此跋曾为多家画论所引录,实则此画并非王维真迹,徐邦达先生在《古书画伪讹考辨》中辨析甚明。刘先生抄录这一故实,大约也不是为了研究《江山雪霁图》的真伪,而是因其关涉中国美术史上南北宗研究的讨论。他的《南北宗绘画的美学对立》,就是因此而作。
书架上有一本《魏晋南北朝诗选讲》,书页已经脱落、封面也已残破;虽然一次又一次地搬家、清理,可我始终舍不得将它移除,因为这是我“硕果仅存”的少年时代读物,如雪泥鸿爪,标记着我的读书之路。《魏晋南北朝诗选讲》是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83年出版的;第一次印刷76000册,这在今天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上个世纪80年代是一个诗歌、文学的年代,这个数字并不稀奇。
我初中以前的课外读物主要是我表哥、姑妈的二手书。现在想起来,表哥大概是一个古典文学爱好者,他给我的书大多是古典诗词、古代散文鉴赏方面的,虽然他后来从事的是计算机研发。姑妈大概是现当代文学爱好者,虽然她现在是在糕团店里打工;何为、杨朔、曹靖华、袁鹰等人的散文都是我偷偷摸摸地从她的书箱里翻出来读的。这是我少年时代文学启蒙的两条“主流”。当然,我偶尔也会省吃俭用买书,买的主要是古典诗词方面的;这倒很难说是我对古典文学的爱好超过现当代文学。原因很简单,古典文学作品比较耐读一点,我零钱有限,当然要追求“性价比”。乡下也没有专门的书店,只有小镇上百货公司的玻璃柜台里会摆上几本书。我记得我在百货公司买的第一本书是《儿童绝句一百首》,封面是田原所绘;长大后我才知道田原是我的溧水乡贤,著名书画家。
大概初二的时候,我作为乡中学的“种子选手”去县城参加英语竞赛,这是很光荣的事情,临行前父母亲特地给了几元零花钱。在城郊的教师进修学校住下之后,带队老师叮嘱我,千万不能乱跑,县城是“大地方”,会迷路的。然而,少年心性如何按捺得住?某天,我一不注意就溜出了进修学校。表哥、姑妈都在县中读过书,我早就从他们的口中对县

城中心的新华书店心生向往,只恨无缘亲临。机会终于来了,我一路走、一路问,终于到达目的地;当我站在高高的书架前,真是目迷五色啊!以前的书店里买书,不像现在是开放式,可以浏览;在文化稀缺的年代里,卖书的服务员似乎掌控着“文化命脉”,面有骄矜之色。我一个乡下孩子,囊中羞涩,怎敢劳烦她们频繁为我取书?我很快就挑中了《魏晋南北朝诗选讲》,我是一下子被它的封面所吸引了的。封面是一片粉红绚烂的桃花林,一位诗人在桃树下负剑而立,背影萧索落寞,远处有小桥。书价也便宜,4毛7分钱,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现在想起来,“桃花林”有点陶渊明《桃花源记》的意境;而“诗人”则有点像“才秀人微”、“发唱惊挺”的鲍照。我就是通过《选讲》才接触陶、鲍两位大家的。
我六朝文学的底子基本上就是靠这本选集打下的。《选讲》是韩兆琦编选,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他是北京师范大学的教授,《史记》、六朝文学研究的专家。《选讲》共收录98首作品,每一首我几乎都是烂熟于心。翻开目录,在篇名之前,有圆圈、三角、勾等各种记号,这都是当时阅读所留下的;书内,也有波浪线等印记;对于生僻的字词、典故,都自己查阅字典在旁边注明。当时读物匮乏,这本书在我的同学圈里也传阅着,所以也留下了他人的手迹。封底上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就是我一位初中好友所题,年少轻狂,尽在其中。
高中毕业之后,我处理掉了我所有的课本以及读物,这本书何以会“劫后余生”?确实是一个奇迹。某年夏天,我回乡过暑假,发现了这本书,就带回了南京。自那之后,他就一直厕身于我的书架;当我摩娑把玩时,少年的读书况味一一浮现,令人感慨唏嘘。同时,“少年易老学难成”,它似乎又时时警醒我的懒惰、荒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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