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志”之于传播研究的实践话语

“民族志”之于传播研究的实践话语
“民族志”之于传播研究的实践话语

“民族志”之于传播研究的实践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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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斌(2006-03-02 12:09:15.0)

[摘要]民族志是文化人类学研究中的一种通行做法,在国外传播研究中,最近20多年来不断有学者进行这方面的尝试。中文传播研究文献中有少量介绍介绍民族志的文章,但采用民族志进行传播研究的成果还不多见。基于研学过程中对此进行过的尝试,归结了对民族志本身的理论内涵以及在操作层面上的某些问题的一些理解。并在对民族志之于传播研究的有关问题进行耙梳的同时,结合个人研学体会,顺便对实践层面的问题进行粗浅探讨。

[关键词]:民族志传播研究实践话语

“民族志”(ethnography)源于文化人类学中对异民族文化的考察时创造出的一种方法类型。它不是一种具体的方法,而是一种方法类型,或者说是一种研究视角。

英国文化研究的诸多经典成果,或多或少地采用了这样方法类型。“民族志是英国文化研究中最具有特色的方法之一”〔1〕(25)。最早的,或许是霍加特的《文化的用途》,接下来有威利斯的《学习劳动》。就大众传播媒介研究中使用“民族志”而言,莫利(David Morley)的《电视,观众与文化研究》(Television, Audience & Culture Studies)对此进行了较为全面的介绍、论述。从一些有限的资料来看,民族志在文化研究中应该是较为普遍被使用的,如莫利引用别人的说法时提到的——“诚如罗尔(Lull)的观察,最近几年,‘方志学’[1] 这样的字眼在阅听人研究领域内,已经变成图腾。霎那间,人人都是方志学家。”〔2〕(285-286)但是就国内文化研究以及传播研究而言,使用民族志来进行的还不多见。本文结合个人的研究体会,主要从操作层面出发,对相关理论层面的问题进行介绍、解释。

一、“民族志”的由来以及在传播学研究中的借用

一般来看,“民族志”(ethnography)这一研究方法肇始于20世纪初文化人类学对异民族文化的考察,马凌诺斯基(Bronislaw Kaspar Malinovski,1884-1942)所创造的“参与观察法”是这一方法体系的核心内容之一。这一点,应该是没有太大的疑问的。马氏在1922年出版的《西太平洋的航海者》(Argonauts of the Western Pacific)一书的导论中,虽未对这一方法概念进行完整、规范的表述,但是他对这种方法原则性的三条归纳却是切中要害的,即:

首先,学者理所当然必须怀有科学的目标,明了现代民族志的价值与准则;其次,他应当具备良好的工作条件,主要是指完全生活在土著人当中无须白人介入;最后,他得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来搜索、处理和核实他的证据。〔3〕(4)

在这三条原则中,第二条是前提,马氏把它称作是“居住在土著的茅屋里,和土著‘保持接触’机制”,他并且说道:“偶尔钻进土著和真正地同他们接触相比是全然不同的。后者意味着什么呢?就民族志者方面而言,它意味着他的生活就在村落中,开始是位稀客,有时不大愉快,有时则饶有兴味,不久就采用相当自然的方针与环境非常协调地融为一体了”〔3〕(5)。在有了这一良好的工作前提的同时,作为民族志研究者,工作也就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具体工作包括用土著的亲属称谓表、谱牒、地图、示意图和图表等手段“探知部落生活的骨架”,“对整个部落文化的所有方面都给予研究”。同时马氏也对使用这一方法所应该规避的片面的、单点的研究提出了警告:一个民族志者仅仅去研究宗教或技艺或社会组织,那就是画地为牢,必将无法工作〔3〕(8)。最后才是“理出部落生活的所有原则和规律,理出那些恒久而确定的东西,剖析他们的文化,描述他们的社会结构”。这就是马氏所说的“科学的目标”,也正是民族志学者的著述与很多探险家、传教士的猎奇式描述的最大不同。

可以肯定地说,民族志做法从马凌诺斯基的论述到现在80多年的时间里,虽然也经历了同其它很多方法一样的被冷落或被滥用的过程,但是马氏当时所确定的三条基本原则,始终没有改变,也一直被使用这一做法的研究者奉之为圭臬。

要找寻传播学研究起用这种做法的“真正源头”,限于目前手头的资料,一时无法说得很清楚清。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成书于1958年的《文化的用途》一书所采用的著述方式一直被后人认为是“开创了英国文化研究中颇有特色的民族志传统”的范例。作者英国人理查德·霍加特也往往被认为是把“民族志”法“移植”到文化研究中的始作俑者。

接下来,应该是上文中提到的威利斯的《学习劳动》,威利斯为了写作此书,曾花费了三年的时间,选择了一个由12个工人阶级家庭出身的男孩组成的群体进行观察。通过小组讨论,个别交谈、阅读日记等方式,从群体和个体的不同角度,收集多方面的材料,并在不同时期采访了与这个群体关系密切的主要社会关系中的直接当事人。

再下来,就应该是莫利了。莫利不但在自己的研究中较多地尝试着民族志的做法,同时,在《电视,观众于文化研究》一书中,莫利专门有一章讨论了方法学问题,莫利在这里所讨论的方法学问题,正是民族志。或者说是电视观众研究中的民族志取向。[2]

莫利在介绍民族志的研究方法时,首先把量化研究作为一个靶子,其小标题是“都是数字惹的祸?”,这似乎是谈论方法的人不可避免的一种思维定势。似乎一谈到量化研究,就一定要与质化研究划清界限;一旦使用了质化研究的方法,就一定要以贬低量化研究作为维护自己所使用的方法的权威性和科学性。在我看来,这种思维定势本身的科学性就应该受到质疑。

从方法的角度来考察,无论是量化研究,还是质化研究,其都是按照不同的研究理路来对社会现象进行具体的考察,并达到一种理论化的结果。虽然两者无论是研究理念还是具体操作环节以及理论化的结果的表现形式都不相同。但是决不能因为站在量化研究的立场上就说质化研究所做的东西不是科学研究,反之亦然。虽然我觉得这样的争论实在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但是因为在研究工作中经常遇到这样的争论,不免说上几句。就此打住。[3]

尽管如此,莫利在后面的内容中对民族志方法的介绍以及相关论述还是较为详尽的,尤其是他结合电视观众研究中的具体情况结合民族志做法所做的介绍,能够给初学者诸多启发。

对于传播研究中民族志做法的理论阐述,莫利肯定不是第一人;莫利在自己的研究中对于民族志使用情况,这还有待做进一步的梳理。[4] 从有关资料来看,正如前面说到的,在英国文化研究中,其实民族志是被较为普遍地使用着的一种做法。以色列学者利贝斯等人所做的晚间肥皂剧的研究(代表作品是《意义的输出:《达拉斯》的跨文化解读》),正如研究者所言,也是以一种准人种学者的身份介入研究对象中的。但是,把莫利称作“1980

年代英国文化研究(尤其是传媒文化研究)中广泛使用‘民族志’方法的代表人物”,[5] 似乎并不过分。[6]

这种与使用的研究方法有关的别出心裁的研究成果使得莫利突破了曾给予他很多启迪或动力的英国文化研究中的另一位大师霍尔在《编码,解码》中依托于文本,关注观众解码文本的理论模式,把关注点转移到了电视观众观赏这一社会过程本身。莫利在以传媒文化为重点的文化研究中的这种“革命式”的变革,不能忽视其使用的研究方法的作用。

发端于20世纪初的中国大陆的民族学、社会学、文化人类学等学科追随的更多是英国传统,费孝通师从马凌诺斯基以及费孝通的社会学思想对中国社会学的影响(这种影响目前还存在)似乎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从这一理路上来看,应该说“民族志”在中国大陆的这些学科中也是一种通行的研究方法。

中国大陆自1980年代初期较为普遍地接受传播学思想,主要是从美国实证研究思路开始的,因此,在中国大陆20多年的传播学理论介绍与研究中,对美国实证研究的理论介绍得多,对欧洲批判学派理论以及英国文化研究相关理论的介绍,是1990年代后期才开始的。一旦沿着文化研究的路子往下摸,在拓宽研究视野的同时,在研究方法的选择上,我们也似乎多了一些思路和办法。在我们的传播研究中使用民族志的做法,似乎也是一种顺利成章的事情。若此,中国大陆的传播研究也可以与有着浓郁英国传统的社会学和文化人类学的研究建立更为广泛的对话基础,这对于丰富中国大陆传播学研究,并非是一个多余的方面。

二.三个关键概念

使用“民族志”做法进行传播学研究,由于方法和研究理念的变更所带来的变化是多方面的,从操作环节到结果呈现均会与量化研究方法有很多不同。我自己觉得,最主要的问题有三个方面:一是想方设法融入研究对象的日常生活中,在此简称“融入”;二是考察研究对象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此简称“遍查”;三是以“深描”(thick description)作为解释现象的学理化追求,在此简称“深描”。

(1)“融入”

如同人类学家在使用“民族志”做法所强调的那样,“居住在土著的茅屋里”,尽可能完全地融入到研究对象的日常生活中去,去感知研究对象的那些“实际生活的不可测度方面”[7] ,传播研究在使用这一做法时,这也是“田野工作成功的初始条件”。这是从事民族志研究需要跨越的第一个门槛。这方面的经验与可能遇到的问题及解决办法,因人因地因事而异,无法找到一种可供任何人在任何地区进行此类研究可以完全照搬的方法和技巧。美国人类学家吉尔兹在《文化的解释》中《深层游戏:关于巴厘岛斗鸡的记述》一文对作者如何介入研究对象中的提供了较为详细的非常精彩的论述,几次读来,回味无穷,忍不住要引述部分内容。但是需要提醒的是:我在这里的引述更多地是把它当作一种田野工作的趣味性故事,并不具有可复制性:

我们住进了一个大家庭(是通过省政府事先安排的),它是由属于村落生活四个主要宗系之一的人构成的。但是除了我们的房东和作为他的表兄和姐夫的村落首领以外,所有人都按照巴厘人只能有的做法,对我们视而不见。当我们怀着不确定而又渴望与人沟通的心情在四周散步时,人们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我们而聚集在我们身后几码远的某一个更实在的石头或树木上。几乎没有人与我们打招呼;但也没有人对我们怒目而视或对我们说任何不友好的话,这已经令人满意了。如果我们冒险接近某个人(在此氛围下人们被竭力禁止做的事),他就会离开,不经意但却是肯定地。如果某人正坐着或靠着墙而被我们堵住,他就什么也不说,要不就在嘴巴里咕哝着对巴厘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词——“是的”(yes)。……实际上村民们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而且他们掌握着大量相当准确的关于我们的信息,如我们是谁,来做什么。但他们举手投足的样子,仿佛我们根本不存在,实事上这些行为是要告知我们,我们不存在或无论如何我们尚不存在。[3](484-485)

然而作者的这种尴尬局面的改变是源于一场违背当地政府禁令的斗鸡所引起的为逃避警察追捕与当地人一起落荒而逃的经历。对于当时采取与村民一起逃跑的做法,作者的说法是“根据人类学‘入乡随俗’的既定原则”。经历了这件事后,接着作者的叙述是:

第二天早上,对我们来说这个村庄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们不仅不再被视而不见,甚至突然间变成了所有人注意的中心,成了热情、兴趣特别是快乐大量倾注的对象。村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们也像其他人一样逃跑。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们事情的经历(我不得不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讲述那个故事,那一天重复了五十遍)……像以前一样,对我们一举一动的关注即时在他们逃命时也没有停止,这些世界上最矜持的人,兴奋地、同样是一遍又一遍地模仿我们逃跑时不优雅的样子和他们所认为的我们惊惶失措的面部表情。然而最重要的在于,每一个感到非常高兴甚至吃惊的是,我们并没有简单地“掏出证件”(他们对此也很了解)表明我们与众不同的访问者身份,而是证明了我们与现在已成为同村人的村民们的团结一致……在巴厘岛,被取笑就意味着被接受。那是我们与该社区的关系的一个转折点,我们确实已经“身在其中了”(in)。〔3〕(488-489)

对于如何介入到研究对象当中,达到吉尔兹所说的“身在其中”?很多人类学研究者(无论是他们是出色的还是不出色的)都有自己经历以及解决的办法。就这一问题来说,目的是一致的,方法则不可复制。

在电视观众研究中,有一种“技术至上”的做法,就是通过各种技术手段,如收视率调查中的电子记录仪,来机械地记录观众看电视过程中的某些行为。由于这样的做法具有某种商业价值,本无可厚非。但是这样的做法与我们这里所说的民族志的“介入”,其结果与归宿是完全不同的。民族志式的介入既是一种身体的参与,更是一种心灵的交融。这些,都是那些仅凭技术手段的做法很难到达的。

(2)“遍查”

从事田野工作的人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一网打尽”。表达的意思就是要全面考察田野工作地点的方方面面的事情。任何一种现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这句话听起来让人有“陈词滥调”的感觉,但是在田野工作中,这样的“陈词滥调”是有意义的。以看电视为例,我们可以从相对的宏观与相对的微观两个层面上来考察这一简单的事情可能涉及的多方面的事情。

从相对宏观的层面来看,要能够看到电视,有这样一些条件必须具备:电力、信号、电视机等。这都是一些常识性问题,但是如果你在一个社区中研究电视观众的情况,这些常识性问题不应该想当然地被忽略。因为这些对于你的研究是有意义的。上面说到的几个方面,其中包含的问题又是多种多样的,就电力而言,电从哪里来?是否受到限制?谁在限制?怎样限制?你所观察的家庭中除电视以外,还是哪些电器?等等;再来看电视信号,电视信号从哪里来?是否受到限制?谁在限制?怎样限制?对于这些问题的追问以及考察,其实涉及的方面以及问题的意义就十分宽泛了。它涉及基层的行政管理问题,涉及国家的行业体制、

政策问题,涉及意识形态控制问题,这些问题对于中国社会而言,具有较为广泛的社会意义。如现在大家熟悉的“村村通”工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一种当代中国社会中的通过国家政权构筑着的“权力的媒介网络”。[8]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一做法与几十年前实施的遍及全国的“有线广播网”建设,除了媒介形态上的差异外,其政策含义并无不同。[9] 最后来看电视机,这个方面对于很多人来说,似乎是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问题,但是如果进入到具体的日常生活层面上来考察,应该说这样的问题并非没有意义。在我调查的独龙江地区,关于这一问题,我区分出了三种情况:一是自己购买。对于农村家庭而言,能够自己购买电视机的家庭是十分有限的,自然这样的家庭在当地是属于经济条件比较好的[10];二是组织购买。如当地驻军、学校以及其他机关单位。当地最早拥有电视机的,正是这些“单位”,老百姓能够看上电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这些单位的存在;三是上级或外地捐赠的。在前几年对独龙江的扶贫捐赠物品中,电视机(有新的也有旧的)是其中重要一部分。这些“赠品”有些流向了基层“单位”,有的流向了农村家庭。在我调查的村子中,有几户人家的电视机就是这样来的。当然这样的电视机获得也并非每个家庭都有均等机会,这其中,就存在一个社会关系(或社会资源)的问题。[11] 这一问题如果考察一下久远的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社会,即便是城市家庭,拥有一台电视机(尤其是一台国外品牌的电视机),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从相对微观的层面来看,看电视只是一种十分笼统的表述,在看的过程中同时存在着大量的其他活动。有关的调查研究显示:有50%到60%的观众自称在看电视的时候,同时在做着其他的事。〔2〕269)同样地,尽管电视机开着,或者有很多人坐在电视机前,都可能“代表一百种不同的事情”。〔2〕(269)因此,史多(Serteau,M.de)在1989年的一篇文章中曾这样论述道:

电视就是每日生活。研究电视,就等于同时研究每日生活。在西方世界,几乎每个家庭都有电视机。电视中的文本、影象、新闻和明星,提供我们最佳的谈话题材。电视一直都是我们大家研究的目标。但是,正因为电视以一种整合的方式,悄悄地进入这些看电视人的生活中,多少使得这些问题滑过学术网路,受到忽视。[12]

从微观层面来进行考察,通过遍查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当地的社会关系网络。在我对独龙江地区的这一相对微观的问题进行考察时,我注意到了这样几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电视机在家庭中所摆放的地点、位置以及房间里的其他陈设等。从这一点切入,需要考察的问题是十分庞杂的。[13] 在没有电视机时代,当地人日常文化生活的中心是火塘,关于火塘在当地文化传统中的地位和作用考察就是一个不能轻易放过的方面。[14] 在有了电视机以后,有的人家把电视机摆放到了火塘所在的屋子里,但是电视机无疑成为了这

一空间中的主角。在这一空间中的交流方式以及内容都发生了巨大改变。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人家,有了单独的电视房,这样,传统的文化意义上的火塘的地位,就发生了根本性转变。从这样的一个视角入手,我们同样可以觉察到一种电视对于当地文化生活的影响,只不过,这种影响不是通过对当地人的观念意识的测量中获得的,而是从因电视的介入而导致的对当地人日常生活的结构性改变得出的结论。[15]

二是当地人看电视的地点。结合前面说到的,可以到有电视机的人家看,也可以到村委会的电视房或当地学校(或单位)去看。在到哪里看电视这一问题上,据我个人的观察,当地人并非完全没有选择,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这其中隐含着的社会关系意义,同样是十分有趣的。[16]

三是集体观看时不同的人所在的位置。在我观察过的当地多个电视房里,有坐着看的,有站着看的;有室内的,有露天的;就室内的观看情况而言,虽然在电视房里没有正规的会议场合中的严格的坐次之分,但是在这样一个集体观看场合中并非坐次问题完全没有意义。

四是在观看过程中伴随着哪些活动。

五是谁掌握着电视机的开关和遥控器,谁是观看过程中的意见领袖。[17]

由于篇幅所限,后面几个问题我们就不再展开叙述,这样一些问题,应该说是一般从事传播研究的人都会自觉地意识到的。

通过这样一种具体的考察与解析,对那句带有某种陈词滥调意味的话——“看电视不是一种孤立的活动”,我们似乎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3)“深描”

上述融入研究对象的日常生活和详细了解研究对象实际生活的方方面面其目的,在马凌诺斯基看来,是要“理出部落生活的所有原则和规律,理出那些恒久而确定的东西,剖析他们的文化,描述他们的社会结构”。这样一种目的,与后来的同样是进行民族志研究的美国人类学家吉尔兹所提倡的人类学的解释的看法不仅相同。在马氏的研究中我们可以大量地看到他对如何“融入”与“遍查”的交待,同时也可以看到他所呈现给我们的理论成果,这些理论成果,正如上面引文中表明的,是“原则和规律”,是“恒久而确定的东西”。正是在最后一点上,吉尔兹与马凌诺斯基出现了分歧。在吉尔兹看来:“理论建构的根本任务不是整理抽象的规律,而是使深描成为可能;不是跨越个体进行概括,而是在个案中进行概括”。〔4〕(33)吉尔兹从文化的视角进入,提倡一种人类学的解释(或阐释),如何阐释,吉尔兹使用的概念是“深描”(thick description)。这不仅仅是一个概念,更是一种研究理念。

什么是“深描”?“深描”(thick description)是吉尔伯特·赖尔(Ryle, Gillbert)在探讨“‘思想家’在做些什么的一般问题”〔4〕(7)时使用的概念。美国人类学家克利福德·吉尔兹把这一概念借用到人类学的解释(或阐释)中,为人类学的阐释提供了一个新的理论视角,成为文化人类学研究的知识图景上一种新的观念和“范式”,并渗透到其他相关的研究领域,包括传播研究。“深描”的目的和意义何在?吉尔兹同样借用了赖尔的解释,简单地讲,就是区别出“眨眼”、“挤眼”和“模仿挤眼”几种如果不仔细分析可能会混淆的行为。〔4〕(7-8) 这样一种工作,正是吉尔兹所追求的“析解”(explication),即分析表面上神秘莫测的社会表达。[18] 而这种析解,也就是吉尔兹所说的“双重任务”,即“一方面是揭示贯穿于我们的研究对象的活动的概念结构——即社会性话语中‘所说过的’,另一方面建构一个分析系统,借此,对那些结构来说是类属性的东西,因本质上与它们是同一的而属于它们的东西,能够凸显出来,与人类行为的其他决定因素形成对照”〔4〕(35)。

吉尔兹把这种民族志的描述的特点归纳为四个:

它是解释性的;它所解释的是社会性会话流(the flow of social discourse);它涉及的解释在于将这种会话“所说过的”从即将逝去的时间里解救出来,并以可供阅读的术语固定下来。……它是微观的。〔4〕(27)

在吉尔兹那里,对于“深描”强调远远胜过了我们前面说过的“融入”、“遍查”,但是在吉尔兹的描述中,我们则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两方面的内容。如前面引述的吉尔兹对斗鸡的描述。

就我们讨论的看电视而言,如何借鉴“深描”的研究理念来指导我们的研究?就我个人的理解,就是对一种具体行为的意义的探究。以此作为出发点,我们再来使用“看电视”这样的字眼时,就难免对这样一种词汇的所表达的意思模糊感到不满。张三在看电视、李四在看电视,王老五也在看电视,这样的一种行为表述,对于收视率调查来说,应该是有价值的。但是对于从事民族志研究的人来说,似乎没有太大意义。对于从事这方面研究的民族志工作者来说,要追问的是这种貌似相同的行为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区别,如果有区别,这样的行为各自所隐含的意义是什么?从具体的操作层面上来讲,研究者要问的问题是他们到底是怎么看电视的,只要较为全面地搞懂了这一行为之后(与前面说到的“融入”与“遍查”问题相关),才能来做探究意义的努力。[19]

三、民族志的是与非

对于一种方法(或是方法类型)的讨论,不必一定要把另一种与之不同的方法(或方法类型)作为假象的敌人。尽管在芝加哥大学社会学系的垒球比赛中,统计学家与定性分析

者临时成为了赛场上的对手,[20] 即便是20世纪30年代以后,美国社会学随着对芝加哥学派方法的背离而成为高度定量的和统计性的,这一研究方法转向直接影响到了传播学研究。就对某一种方法进行评价而言,我们完全可以从具体的方法内部来考察其优劣,正如我在本文前面提到的,不一定采取莫利的评价视角。

民族志这样一种方法,作为与“一门诞生于印第安部落、太平洋群岛以及非洲家族,后来又变得野心勃勃的学科”紧密相连方法,其内在的合理性与生命力正如与之紧密相连的这门学科一样,不应受到质疑,还具有相当的活力。民族志作为一种研究视角,在多元化的学术语境中不失其存在的价值。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实在没有进行更多申辩的必要。

对于民族志研究中对庞杂的资料处理以及研究伦理问题,[21] 在其他相关的介绍中多有说明,同时,我认为这是一个具体操作层面上的“法无定则”的问题,我不想在此问题上花更多的笔墨。但是从事此类研究在方法论意义上容易产生认识的偏差以及会引来不必要的误解的两个小问题,在此需要辩明。

一、关于“文化持有者的内部眼界”问题。“文化持有者的内部眼界”(the native’s point of view)是马凌诺斯基所强调的一种从事人类学研究的研究视角,其前提是我们前面说到的“融入”。就我个人的理解,这一观点强调的主要是一种观察问题与研究者的视角问题,并不意味着研究者完全要割断自己原来的文化养成,这一般来说也是不可能的;同时,也不意味着一个研究者完全变成土著之后就能很好地做到这一点。对于前一点,吉尔兹的看法是:“去研究别人的自我本位观念可以不依赖自愎地建立一种不同寻常的,抵消我族中心观念的能力。”〔7〕(91-92)至于后一点,则是对马凌诺斯基思想的误读。马凌诺斯基去世后发表的田野日记在学术界所引起的震荡,在一定意义上与这种误读有关。

二、“一滴水不能代表整个海洋”。民族志多是选择一些村落、社区在作为研究地点,用吉尔兹的话来说,“人类学家并非研究村落(部落、小镇、邻里……);他们只是在村落里研究”。〔4〕(29)由此,民族志所选择的典型容易被习惯性地认为能够“发现社会、文明、大的宗教或其他什么本质”。〔4〕(28)这同样是对这样一种方法(或研究视角)的误解。对少数民族乡村地区当地人看电视的研究所得到的结论(或观点)不能推及与之条件有较大差异的地区,更不能解释城市里的同类问题。但这也并非是说民族志研究的问题超出了所研究的地点,就没有意义了。这又是走入了另外一个极端。民族志描述的价值,在某种意义上正是存活于恰如其分地处理特殊性于普适性之间的张力。

三、民族志的成果不是“自然实验室”的产物。这样一种误解主要来自对“控制实验”数据以及其他类型的社会研究资料的极端反叛,想当然地把田野作为理想的“自然实验室”。吉尔兹认为:

“自然实验室”的概念同样有害,不仅因为这一类比是错误的……而且因为它会导致错误地认为出自民族志研究的资料,较之于那些出自其他类型的社会研究的资料,更为纯正,或更为基础,或更为实在,或更少受条件限制。〔4〕(29)

民族志的做法被应用到传播研究中,的确为传播学研究的发展提供了一些新的视角和理论成果,丰富了传播研究的手段与理论话语。但是,正如在本文中一再强调的,民族志的方法是从具体的研究问题出发从而获得了一种具有方法论地位的价值,但它根本上并不是从一种绝对的方法对立的意义上发展起来的。[22] 在民族志研究的具体操作方法与认识论问题上,至今还存在不完善以及诸多被误解、误读的地方。正处于起步阶段的中国传播学研究,在不断地介绍西方实证研究的理论与方法的同时,已经有研究者开始关注民族志方面问题,既然如此,对于这样一种方法或研究视角的系统梳理、介绍以及对可能出现误解的方面进行必要的澄明,似乎还不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作者简介] 郭建斌,复旦大学传播学博士,现任云南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新闻系教授。

注释:

[1] 有学者将ethnography一词译为“方志学”,也有学者将其译为“人种学”。

[2] 详见,莫利《电视,观众与文化研究》,台湾远流出版社,1995版,第265-304页。

[3] 关于这方面问题,可以进一步阅读殷海光的《思想与方法》(贺照田编)中的“经验科学的基本谓词”(1960)一文(该书第231-262页)。

[4] 对于莫利使用民族志所进行的电视观众研究,可参见林福岳《阅听人地理学——以“民族志法”进行阅听人研究之缘起与发展》(台湾:《新闻学研究》,第五十二集)一文第四部分相关介绍。

[5] 参见拙文《民族志法:一种传播研究值得借鉴的方法》,《新闻大学》2003年夏季号。

[6] 对于传播研究中使用民族志的情况,林福岳在《阅听人地理学——以“民族志法”进行阅听人研究之缘起与发展》一文第四部分做了较为详尽介绍。

[7] 马凌诺斯基在《西太平洋的航海者》一书中把“实际生活的不可测度方面”(the imponderabilia of actual life)解释为“一系列十分重要的现象不能用询问或计算资料的方式

记录下来,而只能在完全的具体状态中观察”。包括的内容诸如:一个人整个工作日中的例行事物,他照顾身体、进食以及做饭的方式等细节;围着村中篝火谈话和交际的腔调,强烈的友情与敌意,以及人与人之间同情与厌恶之情的传递,等等。详见该书第14页。

[8] 详见拙文《电视下乡:社会转型期大众传媒与少数民族社区——独龙江个案的民族志阐释》,复旦大学博士论文,2003年。

[9] 详见拙著《电视下乡:社会转型期大众传媒与少数民族社区——独龙江个案的民族志阐释》中“一种体制话语下的乡村传播策略——以广播电视为例”部分,复旦大学博士论文,2003年。

[10] 对于当地的机关职工或干部家庭,购买电视机已经显示不出某种地位和身份,但是在当地农村,通过购买电视机显现出的身份与地位,这样的问题同样还未失去分析的价值。我居住的房东家的电视机是自己买的,这件事房东不止一次地在和我的谈话中强调过。

[11] 我在迪政当村调查期间,有三家人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了一台外地捐赠的电视机,一家是哥哥在乡政府做副乡长,一家是儿子在乡农科站做站长,他们两家得到的电视机都是有声音有图象能看的,另外一家没有人当地机关工作,但也弄到了一台电视机,但是那台电视机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图象。我问那家的男主人时,他笑着说:那是小孩子拿来玩的。

[12] 转引自,(丹麦)K.B.Jensen&(荷兰)N.W.Jankowski,《大众传播研究方法——质化取向》(唐维敏译,1996),五南图书出版公司,第219页。

[13] 独龙江的研究价值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当地正处于一种文化变迁的转折点上,还存在着很多可以观察到的尚未消逝的传统。

[14] 在当地的传统文化中,不但是建房时对火塘的特意安排与相关仪式构成了当地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内容,同时,据我个人的考察,当地数量众多的传统仪式,如“卡锵瓦”、“索拉乔”(或“木索瓦”)等等,火塘都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场合。

[15] 我在迪政当村的房东家的电视机原来摆在他家的小卖部里,晚上看电视的过程中不断还伴随着买卖活动,这些“顾客”,有些就是在正在看着电视的人,比如买香烟、买酒等,有些来买东西的人,觉得正在放的电视有意思,也会留下来。

[16] 独龙江迪政当村冷木当小组有一台电视机摆在组长家,除了他们自家人,村里人很少到他们家看电视,为此该村民小组的副组长曾想到建盖一个公共电视房。在我调查期间,

摆放在这个小组长家的电视机坏了,他和老伴曾到我住的房东家看过几次电视,后来就不来了。再后来我了解到他们到离他家到我住的房东家有两倍路程的他的亲弟弟家看电视。

[17] 这方面问题可参见拙文《三代人:不同历史时期独龙族个体文化特征浅描》,原载《民族艺术研究》,2002年,第5期。

[18] 详见《文化的解释》,第5页。

[19] 罗杰斯在《传播学史》一书中对这一问题也有过简单的介绍,我认为罗杰斯对所谓“解释学派”的介绍是不全面的,这或许是“解释学派”就是这样做的?或许是罗杰斯对“解释学派”的理解有不完全的地方。罗杰斯介绍的不全面之处,主要的问题在于这句话:“传播学的解释方法强调传播信息对于个人的主观意义”(该书p208)。这是“解释学派”关注的一个重要方面,但不应该是全部,对此,罗杰斯并未说明。并且罗杰斯的所有介绍均是围绕这一点来进行的。限于相关资料的缺乏,我现在无法全面地考察“解释学派”的情况,但是就我个人的理解,可供解释的方面,绝不仅限于“信息对于个人的主观意义”,同时也可以包括与媒介有关的行为本身。罗杰斯所介绍的“解释学派”,其实是框定在霍尔的解码意域内的理论视野,这样一种视野,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可以拓宽的。

[20] 详见《传播学史》,第200页。

[21] 可参见罗杰斯《传播学史》,第209页和莫利《电视、观众与文化研究》,第294页等有关介绍。

[22] 类似的观点,在其他学者那里也可以见到。如Hammersley和Atkinson曾这样说道:民族志法有其自身的特性和目的,不是为了弥补任何一种研究方法的缺陷而发展出来的;纵然它有弥补缺漏的功能,也只表示其有较广的适用范围,而不意味它应该成为某种方式的替代品,更不表示在方法位阶上和其他方法有高低之分(转引自,林福岳《阅听人地理学——以“民族志法”进行阅听人研究之缘起与发展》一文,台湾:《新闻学研究》,第五十二集)。

[参考文献]

[1] 罗钢,刘象愚著:《文化研究读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版。

[2] 莫利著(冯建三译):《电视,观众与文化研究》,远流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95版。

[3] 马凌诺斯基著(梁永佳,李绍明译):《西太平洋的航海者》,华夏出版社,2002版。

[4] 吉尔兹著(韩莉译):《文化的解释》,译林出版社,1999版。

[5] (丹麦)K.B.Jensen,(荷兰)N.W.Jankowski著(唐维敏译):《大众传播研究方法——质化取向》,五南图书出版公司,1996版。

[6] 林福岳著:《阅听人地理学——以“民族志法”进行阅听人研究之缘起与发展》,《新闻学研究》,第五十二集。

[7] 吉尔兹著(张家瑄,王海龙译):《地方性知识:阐释人类学论文集》,中央编译出版社,2000版。

[8] 罗杰斯著(殷晓蓉译):《传播学史,一种传记式的方法》,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版。

[9] 郭建斌文:《民族志法:一种传播研究值得借鉴的方法》,《新闻大学》,2003年夏季号。

[10] 郭建斌文:《电视下乡:社会转型期大众传媒与少数民族社区——独龙江个案的民族志阐释》,复旦大学博士论文,2003年。

[11] 郭建斌文:《三代人:不同历史时期独龙族个体文化特征浅描》,《民族艺术研究》,2002年第5期。

Empirical Language of Ethnography in Communication Research

Guo Jianbin

(Journalism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College,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Yunnan, 650091)

Abstract: ethnography is an usual method of culture anthropology research. In foreign research, many scholars have taking attempt in this area for recent 20 years. There are a few articles introduced ethnography in Chinese communication research documentaries, but few

research is used the method of ethnography. I have concerned a little during my research which could be considered as mature experience. Besides, during the attempting, I also found some immature understanding to the theory connotation and operation issues. The thesis tried to have discussed to empirical issues as the same time as combing the relevant issues on ethnography of communication research with personal experience.

Keywords: Ethnography, Communication Research, Empirical Language

[责任编辑钱坤]

——载于《中国传媒报告》(China Media Reports) 2005年第4期。

《谈谈中国的国际话语权现状及看法》

2016-2017-2《形势与政策》作业 学院:贝尔英才学院 专业:理工科强化 姓名:李堃羽 课程号:B0900181C 学号:Q16010313 任课老师:王从烈 2017年6月10日

谈谈中国的国际话语权现状及看法 当今世界发展迅速,格局多变,是中国发展的重要机遇时期。而要抓住并利用好这个重大机遇期,增大中国的国际话语权环境的建设力度是十分重要的一点。使中国声音“走出去”,进一步提升中国的国际话语权的根本目的,是要向国际社会传达中国的真实声音。这样才能为中国的科学发展、和谐发展、和平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 所谓‘话语权’,顾名思义,就是说话的权利。中国国际话语权,通俗地讲,就是中国在国际上说话的权利。这里所说的说话权利,并非讲讲话、发发言那么简单,而是我们说话的被重视程度,有多少人真正地听我们说话,尊重我们的说话,重视我们的说话,公众合理地把我们的说话进行传播发散。而我们自己说话的覆盖面、受众群体的多寡、受众者是否接受我们的说话、尊重我们的说话、客观公正地对待我们的说话,都是我们研究与提高我们的话语权的重要内涵。 新中国建立以来、特别是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来,中国的硬实力得到了空前提升,从而使中国的国际话语权总体上也得到了空前提升。我们可以自豪地说:中国声音已成为世界上谁也不能忽视的大国之音。但同时,我们必须客观冷静地分析认识当今中国在国际上所拥有的话语权的实际情况,这是有针对性地加强话语权建设、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的基本前提。 在当前的国际外交领域与国际事务中,中国的国际地位虽然在不断地得以提高,话语权也在不断的增大,但实际国际地位依然还未与中国的大国的身份相符合。我们在看到发展成就的同时,也必须十分清醒地认识到,在当今国际话语权领域,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主导国际话语权的根基依然坚固,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话语分量依然有限,中国在国际主流舆论中的形象依然负面。比如说,中国GDP第二的身份,并不意味着中国在国际经济领域的话语权就是第二,中国的经济话语权有限。世界上主要的经济规则话语权、大宗商品定价话语权、知识产权话语权、证券市场话语权、期货市场话语权、金融机构话语权、货币话语权、信誉评级机构话语权,等等,基本都是西方国家在主导。 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主要是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普遍采以敌视的态度,甚至不惜诬蔑与栽赃。西方国家凭借其话语体系优势,对中国进行抨击:抛出“普世价值”,说中国反对自由、民主、平等、人权等“普世价值”,把中国妖魔化为

传播民族志

传播民族志 摘要民族志方法(Ethnography)是最典型的解释性研究方法,得益于文化人类学研究的推动。传播的民族志(ethnographyofcommunication)是从文化人类学及社会语言学中演化而来的传播学的一门新分支,在此,阐释者试图理解的是某一文化或群体成员所采用的传播方式。总体说来,民族志研究方法虽然已经受到包括新闻传播学界的学者们的广泛关注,民族志研究方法未来有何转变,目前还没有一下定论,不过一部“好”的民族志应该有如下特点:首先,它应该通过描写田野工作环境,解说日常生活的意义,关注微观过程来暗示人类学者“曾身历其境”;其次,它应该通过对异乡他族的文化和语言进行跨越界限的翻译,显示民族志作者的语言功底,并表现他对土著文化的意义和主体性的掌握;第三,它应该赋予文化以整体观的意义。关键词民族志文化人类学传播民族志研究方法Abstract:ethnographyisthemosttypicalexplanativeresearchmethod,anditwas benefitedbythepromotionfromcultureanthropologyresearch.Ethnog raphyofcommunicationisanewbranchofcommunicationevolvedfromcul tureanthropologyandsociallinguisticstudy.Theauthortriedtounde rstandthecommunicationmethodadaptedbyacertaincultureofgroupme mbers.Generallyspeaking,althoughethnographyresearchmethodhasb eenfocusedbyscholarsfromjournalismandcommunicationstudy,itsti lldidnothaveanychanges.Althoughthereisnotacleardefinition,but aniceethnographyshouldcontainfollowingcharacteristics: first,itshoulddescribethefieldworkingenvironment,explaintheme aningofdailylife,focusonmicroprocesstohintanthropologyresearc herthattheyhavebeentherebythemselves.Second,itshouldshowtheli nguisticabilityofethnographywritersbytranslatingthelanguagean dcultureofanothernationandexpressedhismeaningtonativeculturea ndhiscontrollingtothemainbody.Third,itshouldendowcultureamean

新闻传播学研究生教育现状与挑战

新闻传播学研究生教育现状与挑战

新闻传播学研究生教育现状与挑战 2006年12月7日至8日,来自大陆各主要新闻院系的负责人以及香港、英国、美国新闻传播教育界的知名专家共50余人,汇聚复旦大学,针对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研究生教育的现状、问题和对策进行了学术交流和讨论。会议由教育部新闻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复旦大学新闻传播与媒介化社会研究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基地、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和新闻学院联合举办,旨在全面总结并反思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的基本状况,并以研究生教育为重点,讨论存在的问题,提出解决的措施与未来规划。 一、新闻传播学研究生教育概况 二十多年来新闻传播学教育规模的扩大和办学层次的提升对新闻传播学科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本科层次的教育,据教育部高教司统计,截至2005年全国共有661个新闻学类本科专业点,其中新闻学209个,广告学232个,广播电视新闻学146个,编辑出版学50个,传播学24个;研究生层次的教育,据国务院学位委

员会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召集人、复旦大学新闻传播与媒介化社会研究基地主任童兵教授介绍,在经过十轮博士、硕士学位授权审核工作后,目前全国共有新闻与传播学硕士点123个,其中新闻学60个、传播学63个;博士点19个,其中新闻学10个、传播学9个;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权点6个;另有复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和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博士后流动站3个。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涂光晋教授、复旦大学新闻传播与媒介化社会研究中心黄旦教授、中国传媒大学广播电视研究中心胡正荣教授、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张金海教授、河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李建伟教授根据此前的调研,分别就国内新闻学、传播学、广播电视学、广告学、编辑出版专业的研究生教育情况做了专题报告。综合各专题报告的统计,目前各专业师资情况如下表: 总体而言,各专业的师资状况呈现出高职称、高学历和年轻化的特点;在研究方向设置及专业课程设置上,普遍呈现多样化的特点,研究

_中国怎样赢得国际话语权

中国怎样赢得国际话语权 —读《话语权.美国为什么总是赢得主动》话语权,乃是一国发出声音对世界的影响能力,无疑,在当今的世界中,美国是话语权的最大拥有者,甚而可以说是话语霸权。它所发出的每一个声音,世界上都有许多双耳朵在认真倾听着,揣摩着。这种倾听的力量,在和平的年代,在日常的事务中,已经超越了军事力量,经济力量的相对间接影响,而形成日常影响力的最大构成者。当然,这种软性的影响力之源还是得基于军事.政治.经济.历史等综合国力因素。而就话语权本身,最大.最直接的促成者则是媒体。 话语权之兴起,兴盛缘至美国,那么我们就以美国为例来察看它的兴盛史,获知中国赢得话语权的灵感。 话语权,追究乃是政治的发言力,执行力。这种发言力的表达则是通过媒体。由最早的报刊,书刊到现在的电视,网络,它通过媒体的传播达到扩展范围,扩大受众。而传播知识构成影响能力的一层因素,更深层次的力量因素则有二:媒体的公信力和政治的权威性。这三者共同构成了话语权的力量之因。 而美国如今话语霸权的形成,则是三者逐步扩大,形成的共同影响力。而这也并不是说这三者是独立完成其发展的,恰恰相反,它们——媒体和政治正如一对亲兄弟,是有打有闹,有分有合的一路走来的。没有它们的打闹,完不成其各自的壮大.成长;没有它们的和解,更形不成话语权这个可怕的利器。 从美国的建国之初起,民主.自由观念便被高高树立,言论自由则被

认为在履行民主职能中具有独特的.不可替代的作用。作为美国奠基之人的华盛顿.杰斐逊,在位总统时遭受媒体的恶意诽谤,被迫接受不同程度的攻讦和谩骂,却从未利用其信誉和地位对报刊进行打压。虽然说政治此时并未从媒体获得正面的话语力量,单媒体却从兴起之时便生起敢于与政治叫板的力量,获得独立,批判的能力。这一阶段,媒体为其媒体,政治为其政治。 而自罗斯福总统开先,媒体与政治开始打起交道。总统借媒体打造形象,宣传政策,他的“炉边谈话”.“白宫咖啡”,在特殊的时刻以民众信心,又极好的宣传了施政政策。而媒体,,也借此与白宫的默契,逐步赢得公众的信任。再观我们所熟悉的事件,伊拉克战争中美媒的借势渲染,奥巴马选举的大力造势,中美汇率之争的焦点制造,白宫与美媒的并肩而立,获得了多大的眼球效应,话题论点。白宫抛出的话题,媒体借势发挥,各抒己见,各取所需,各赢所利。白宫掌握着“信息源”这个巨大的经济源头,由此控点,时而给媒体分几个胡萝卜,时而又挥舞一下这根关乎媒体利益的大棒,让媒体在报道时不得不考量利益。这并不意味着媒体丧失了独立地位,看看《纽约时报》的《五角大楼文件案》看看《华盛顿邮报》的水门事件弄得尼克松黯然退场,就可知媒体并不是那么安分,它们绝不可能丧失它们赖以稳固的公信力的基础,如若它们连批判力都丧失,它们还何以谈自由和独立。 反对与合作,最终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媒体既不可能因为受白宫去信息源的约束而与白宫步调一致丧失其独立地位,白宫也不可能因自由的原则而任媒体无肆的揭露与批判。它们双方在斗争,为赢得更大的

西方当代传播学学术思想的回顾和展望

西方当代传播学学术思想的回顾和展望陈卫星 当今西方,传播学日益渗透社会生活和职业领域,形成无所不在的象征权力,这是不争的事实。从学术研究的角度看,很难追根溯源地考察传播学是一个自治的学术领域,因为它同时涉及到至少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它和科技实践,哲学思考和职业操作的关系;第二,它要对应国家政府及各种社会生产、服务机构的需求;第三,它要伴随文化实践,社会心理和教育内容等方面的变化。 传播的概念打破了传统的科学领域的划分,形成当代社会科学中最令人眼花缭乱的学术嫁接现象。传播学之所以成为一种新思想方法,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和工业化社会的社会行动有紧密联系,包括管理策略、职业技巧、消费行为、文化的媒介化和知识传递等。第二,它打破了传统的知识和学科分类,能够把来自其它不同理论领域中的理论问题都统摄起来。如美国学者I.华勒斯坦所指出,传播学的问世是二次大战以后传统社会科学的分界线日益模糊的结果。 从历史上来说,第一个传播技术是修辞学,希腊的亚里斯多德和中国的韩非子都是这方面的先驱。但作为现代社会科学的传播学是从本世纪开始的,它的基础学术流派是在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形成的。这就是注重工具理性的控制论模式,以社会经验为内容的经验-功能主义流派和阐释传播符号的结构主义和符号学方法论。这三大基础流派,形成传播学学术自治的理论基础。七十年代以后的各种新学术思潮在学术方法上扩展和深化了传播学的研究内涵和外延。 传播学的三个基础流派 控制论模式是由C.申农和W.韦弗在1949年问世的《传播的数学理论》中提出,在象征化水平上和内容传递机制上表明传播同时是过程和这个过程的结果。产生这种理论的背景是如何理解大众传播手段对时空的跨越所产生的多样化现象,并把真实情境的多样性引向一个典型的基础图形单元。这个图形就是发送者-通道-接受者,时空关系和形式移位得到象征性表现。通过一个目录系统和共同符码的用法,从而允许分析不同类型的传播,建立传播行动的分类。传播不是一个偶然性过程,而是涉及到信息,信息传递,编码,解码,再编码,冗余度等概念。 申农和韦弗还提出了一个从熵到信息的定理。就是说,一个系统内的熵是测定系统复杂性和无序状态的。在所有的封闭系统中,熵是不可逆地增长,通过发送信息可以取消或减少熵。一个开放的系统因为接收信息可以成为减少不肯定性和无序性。信息对接受者而言是指这个信息是新的或者是这个信息包含着许多可以量化的新成分和不可预测的成分。 控制论这个词是从希腊文Knbernhtes而来,意思是导航。作为控制论创始人,数学家N.维纳在四十年代提出了一个乌托邦式的设想-传播人(Homo communicants)。这首先是一个没有内在性也没有躯体的存在;传播人生存在一个没有秘密的社会中,完全为社会;他的存在是通过信息和交换信息,新的传播机器使社会变得透明。这三点在维纳的思想中不可分离。维纳认为信息是指和外部世界进行交换的内容,以测定我们对这个世界的适应程度,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适应性结果。“有效的生活,是和完全充分的信息在一起生活。”按照维纳的传播乌托邦设想,信息的透明性,因信息开放而拒绝社会排斥,信息对市场逻辑的质询这三点是传播的本质功能。

新闻传播学研究生教育现状与挑战

新闻传播学研究生教育现状与挑战 2006年12月7日至8日,来自大陆各主要新闻院系的负责人以及香港、英国、美国新闻传播教育界的知名专家共50余人,汇聚复旦大学,针对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研究生教育的现状、问题和对策进行了学术交流和讨论。会议由教育部新闻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复旦大学新闻传播与媒介化社会研究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基地、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和新闻学院联合举办,旨在全面总结并反思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的基本状况,并以研究生教育为重点,讨论存在的问题,提出解决的措施与未来规划。 一、新闻传播学研究生教育概况 二十多年来新闻传播学教育规模的扩大和办学层次的提升对新闻传播学科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本科层次的教育,据教育部高教司统计,截至2005年全国共有661个新闻学类本科专业点,其中新闻学209个,广告学232个,广播电视新闻学146个,编辑出版学50个,传播学24个;研究生层次的教育,据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召集人、复旦大学新闻传播与媒介化社会研究基地主任童兵教授介绍,在经过十轮博士、硕士学位授权审核工作后,目前全国共有新闻与传播学硕士点123个,其中新闻学60个、传播学63个;博士点19个,其中新闻学10个、传播学9个;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权点6个;另有复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和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博士后流动站3个。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涂光晋教授、复旦大学新闻传播与媒介化社会研究中心黄旦教授、中国传媒大学广播电视研究中心胡正荣教授、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张金海教授、河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李建伟教授根据此前的调研,分别就国内新闻学、传播学、广播电视学、广告学、编辑出版专业的研究生教育情况做了专题报告。综合各专题报告的统计,目前各专业师资情况如下表: 总体而言,各专业的师资状况呈现出高职称、高学历和年轻化的特点;在研究方向设置及专业课程设置上,普遍呈现多样化的特点,研究方向设置宽、窄不一,而且仍有扩展的趋势。调查者认为,这种趋势反映了学科建设的繁荣,但繁荣背后潜在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学科边界的模糊。例如,大部分学校将广告学专业归属于新闻传播学,但也有不少院校依托于经济、管理、文学、艺术等学科;编辑出版专业在不同院校分属于出版编辑、出版发行、文艺学、新闻传播学、纸浆造纸工程、图书馆学等;传播学的学科定位与边界不清也导致传播学科专业特性不清、课程体系缺少规范以及研究生培养目标的含混。 二、新闻传播研究生教育的问题、建议与对策 1.关于优化学科结构 学科结构的调整是本次会议的热点和焦点,引起了代表们的热烈讨论。一种意见认为目前新闻与传播学下设两个二级学科,整体结构偏小,建议通过修订二、三级学科目录、增设二级学科以调整结构、夯实中坚力量。这样有利于进一步厘清学科边界,回应其他学科的蚕食之势,维护本学科的整体权益。胡正荣教授认为目前广播电视专业与社会的互动进一步密切,学科发展态势良好,已有几年一级学科授权单位自主设置了广播电视学博士招生方向,应当将其设置为二级学科,有利于学科内涵的建设。张金海教授、厦门大学黄星民教授等建议,将广告学提升为二级学科,既将其专业归属明确到新闻与传播学,也可为广告学的发展

论话语权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

论话语权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 姓名:李款 学号:2014200512

论话语权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 摘要:话语权作为国际社会中国家竞争的重要因素,对提升本国国际影响力和维护本国国家利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本文将首先探析话语权的本质,从而通过英国、美国、中国三个国家来论述话语权在国际社会重的地位和作用。 关键词:话语权;国际社会;地位;作用 一、话语权的本质探析 “话语权”包含“话语”和“权”两个部分。“话语”一词,“从文化语言学角度看,指的是一种思维符号和交际工具,包括语言、含义、符号等形式,人们借助于话语在言说者和受话人之间进行意义交流”1语言作为人类文明不断发展的象征,是人与人之间交流沟通的重要工具。不同文明孕育出多彩的语言,为不同社会制度下的社会阶级或社会群体服务。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实践活动的丰富,由此而产生更多相关的话语和语言。而在当今时代,“话语”的产生就代表着特定的制度和价值体系,对人的约束和认识产生特定作用。而“权”包括两种含义,即权利(right)和权力(power)。权力是公民和法人依法行使的权力和享受的利益,所以权利包含着权力和利益。而关于权力,美国学者朗认为“权力是某些人对他人产生预期效果的能力”2所以人们对于“话语权”究竟是一种“权利”还是一种“权力”产生了不同的意见。有些学者认为话语权是人们为了表达和进行言语交际而获得和拥有说话机会的权利。另一些学者认为“话语权”是指说话的权力,该权力能以非暴力、非强制的方式改变他人的思想和行为。福柯曾经在其著作《话语的秩序》中提出“话语是权力,人通过话语赋予自己权力”的观点。因此话语并不仅仅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意见,维护自身说话的权利,更加是要追求自身话语的有效性和权威性,从而能够改变他人来实现自己的各方面利益要求。随着世界各国关系的加深和紧密,话语权已经从个人上升到国家层面,在 1陈正良.周婕.李包庚.国际话语权本质析论——兼论中国在提升国际话语权上的应有作为,浙江社会科学[J],2014.07 2【美】朗:《权力论》,陆震纶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第3页

从芝加哥到伯明翰受众民族志研究

从芝加哥到伯明翰受众民族志研究 受众是传播与媒介研究中的核心概念。传媒业界和学 界经常通过定量方法来研究受众,获得相应群体的人口统计信息(如性别、年龄和职业分布等) ,了解其收视习惯、偏好,并预测其收视行为。而在采取批判视角进行研究之时,学者们往往不通过抽样调查方法,而是采用民族志 (Ethnogra phy)等方式,记录和阐释受众文化的丰富性,从 而反思现实、发掘理论。 何谓受众民族志在马林诺夫斯基的特罗布里恩岛土著研究之后,民族志 成为人类学研究的一种基本方法。它强调通过田野调查和田 野工作(Field work )对一个族群的文化进行资料获取和记录, 进而展开对该文化的理解与分析。“在民族志研究中,作者 便是他的年代记录者,同时又是一位历史学家,他的材料无疑很容易就可以获得,却又是无比令人困惑而且复杂费解的;这些材料并不收录于固定的、物质性的档案内,而是存活在活生生的人的行为与记忆之中。”(马林诺夫斯基,2009:3) 民族志并非一套系统的方法,反而由于它对研究过程的 改造成为一种方法论,进入了社会科学研究的领域,并呈现

出新的面貌。对于传播与媒介研究而言,它也是一种重要的方法。从芝加哥学派到伯明翰学派,致力于对媒介与社会的关系做深入探究的学者,不约而同地采用了类似的方式。 新中国第一个民族学(人类学)博士庄孔韶(2006)论 及民族志时指出:“民族志是田野工作的结果之一,是人类学的主要展示手段与形式。人类学家经过田野工作想要做的就是把直接观察到的事项进行转述、分析和解释,最终书写出所理解的某种文化给读者。这无疑是一个转换的过程。” 2006:6)民族志最重要的工作是两个:首先是进行直接 观察,对日常行为做充分记录,有时这种观察还是一种参与 式观察;其次是采取各种形式的访谈,从日常闲谈到小组座种文化仪式和个人生活史的材料,如照片、族谱、图腾、装饰物、日记、信件等。在田野工作中,找到关键报道人 谈,从而获得丰富的资料。此外,民族志方法还可能搜集各 Informant )至关重要。 受众民族志借用这种方法对媒体的使用者进行观察和 访谈,从而理解其传播实践。当然,它与人类学家的工作并不完全相同。例如,传统的人类学的民族志要在固定的“田野”里进行至少为期一年的调查(从而涵盖农业社会的一个周期),而受众民族志调查时间相对缩短,且地点更倾向于都市。 随着互联网的兴起,人类学研究学者们开始提出“虚拟

国际话语权

国际话语权 中国争取自己的国际话语权的重要方略,是新世纪中国提高自己软实力极其重要的步骤。 同时,海内外华语媒体的联手合作,也是发挥媒体之真正功效,即监督整个国际国内社会, 促使其能够朝良性健康的方向发展。这也为我们提高自身国际话语权提供坚实的基础。所谓 ‘话语权’,顾名思义,就是说话的权利。争夺中国国际话语权,通俗地讲,就是要争取中国 在国际上说话的权利,在国际上取得与中国的大国地位相对称、相匹配的发言权与发言被重 视权。这里所说的说话权利,并非讲讲话、发发言那么简单,而是我们说话的被重视程度, 有多少人真正地听我们说话,尊重我们的说话,重视我们的说话,公众合理地把我们的说话 进行传播发散。而我们自己说话的覆盖面、受众群体的多寡、受众者是否接受我们的说话、 尊重我们的说话、客观公正地对待我们的说话,都是我们研究与提高我们的话语权的重要内 涵。 事实上,在当前的国际外交领域与国际事务中,中国的国际地位虽然在不断地得以提高,但

实际国际地位还很低。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普遍采以敌视、轻蔑、或鄙夷不懈的态度,甚至 不惜诬蔑与栽赃。 如果要了解真实的中国,当然包括她的过去和现在。在外国媒体,主要是西方媒体通过我们 的正面宣传,开始正面而真实报道中国的时候,我们的国际话语权也就自然而然地得到了。 当然,由于时间有限,我只是从另一角度较为粗浅地谈了谈自己的看法。中国国际话语权的 获得,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包括广大的海外华人华侨需较长时间努力奋斗的任务。 近代中国,积贫积弱,我们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还奢谈什么国际话语权之获得?!昔日上 海滩上,中国人连在自己土地上建起的公园都无法进入,‘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民族奇耻大 辱,我们永远也不能忘记! 广大的海外华裔同胞,总是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他们最了解自己民族在国际上的地位, 他们最希望自己的祖国强大,他们最坚决地维护自己祖国的尊严! 中国国际话语权的获得,并非一言以蔽之之事! 如果我们还记得自己民族极其悲惨的近代史,我们的人民公务员,就不应该置人民利益于 不顾,贪污腐化,甚至内外勾结,携款外逃……

人种志 民族志

人种志 ethnography 对人类特定社会的描述性研究项目或研究过程。当代人种志的研究工作,几乎完全根据实地调查,因此要求从事这项工作的人类学家,彻底置身於他所研究的民族的文化和日常生活之中,做全面的调查研究。人种志本身是一门多科性学科,因此必然是比较的。一个人类学家从事调查工作时必然会保留著自己某些文化上的偏见,所以他的观察和描述也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比较的性质。这样,关於文化的概括叙述和文化的比较描写就必然成为人种志的组成部分。近代人类学家往往把人种志看成一门专业学科,并与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Bronislaw Malinowski)在美拉尼西亚的超布连(Trobriand)群岛上做的先驱工作(1915?)联系在一起。人种志的实地调查工作从那时以後,便成为进入文化人类学科这一专业的过渡礼仪。 许多人种志学者都在调查地区居住一年或更长的时间,学习当地的语言或者方言,而且尽最大的可能投入当地人的日常生活之中。但同时还要保持一个观察者的不偏不倚的立场。这种方法叫做「参与观察法」,要想彻底了解某一种外国文化,这种方法是必须而有效的,但在实际应用中却是很困难的。当代的人种志通常是以社会为中心,而不著眼於个人,著重於当前环境的描述(即所谓人种志的现实),而不强调历史事件。 传统人种志多强调描述居民中的普通人,而现代人种志则已注意诸文化系统内变化的重要性。人种志工作者使用的工具,自马林诺夫斯基时代以来已经有了根本的改变。详细的笔记当然还是调查工作的主要手段,但是人种志工作者已经充分地利用了技术发展的有利条件,使用诸如电影和录音机等以增加自己笔记的内容。 民族志,是一种写作文本,是人类学独一无二的研究方法,是建立在在人群中田外野地工作基础下第一手观察和参与之上的关于习俗的撰写。或者通常说是关于文化的描述,以此来理解和解释社会并提出理论的见解。 民族志是人类学独一无二的研究方法。是建立在在人群中田外野地工作基础下第一手观察和参与之上的关于习俗的撰写。或者通常说是关于文化的描述,以此来理解和解释社会并提出理论的见解。民族志既是一种研究方法,也是一种文化展示的过程与结果。 民族志,是一种写作文本,它运用田野工作来提供对人类社会的描述研究。民族志呈现一个整体论研究方法的成果,这套方法建立在一个概念上:一套体系的各种特质未必能被彼此个别地准确理解。这种写作风格在形式上与历史上,均与旅行家书写与殖民地官员报告有所关联。某些学术

大众传播学方法导论复习资料

4、两种范式的不同点 假设问题实证主义解释性(人文主义)本体论真实的本质是什么?单一的、客观的多重的、互为主体的认识论研究者和被研究对象 之间是什么关系? 独立的相互依赖的 价值论在研究过程里,价值 扮演什么角色? 价值中立、无偏见有价值、有偏见 方法论研究过程是什么?演绎 寻找变量间的因果关系 研究者控制的环境 静止的设计 更多定量方法 研究者与研究工具分离 脱离情境的概括化 目的在于解释、预测、控制归纳 整体式的理解行为模式自认环境 灵活变化的设计 更多定性方法 研究者本人就是研究工具受到情境约束而发现结果目的在于理解社会变迁 修辞学研究报告的语言是什 么? 正式的、非个人化的语言非正式的、个人化的语言 5、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的的区别 定量研究(是什么)定性研究(为什么) 理论基础以实证主义为理论基础,主张主、 客体分离,客体可以和能够通过工 具而认识。 以解释主义和批判理论为认识论基础, 主张主、客体互为主体,在互动中能被 重新建构。 研究目的和适用范围以探求共同性、规律性为主,适用 于判断性和宏观研究 以深度描述和分析为主,适用于微观研 究和过程研究 实施方法自上而下地提出理论和假设,通过 数据统计验证假设,强调随机抽样, 主张非参考性观察自下而上地提出理论和假设,假设可以不断修改,强调目的性抽样,主张参与性观察 数据分析进行定量的统计和分析,力求准确 性和广度 进行定性的描述和分析,力求深度 典型方法实地调查、控制实验、内容分析观察法、访谈法、生命史方法和文本批 评法 6、理论研究和应用研究 理论传播研究应用传播研究 问题的本质寻求确立关于传播现象的普遍法则寻求理解传播实际问题 研究的目的产生理论,能够简化和解释复杂或 相关传播过程提供能够被决策者(即传播问题的解决者)立即使用的知识,将令人不满的现状转变为更符合决策者需要的现实 指导性理论其他学者的理论观点任何观点,包括其他学者的理论或其他 的应用研究 适用的手段理论公式和模型、检验假设、抽样、 收集资料(直接观察、访谈、问卷、 量表)、对数据进行统计处理、验证 或推翻假设 观察或向行动者询问现状,对决策者想 得到的理想状况进行评价。

新闻传播系文献综述写作要求

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广告学专业 毕业论文文献综述的写作要求 一、文献综述的概念 文献综述是针对某一研究领域或专题搜集大量文献资料的基础上,就国内外在该领域或专题的主要研究成果、最新进展、研究动态、前沿问题等进行综合分析而写成的、能比较全面地反映相关领域或专题历史背景、前人工作、争论焦点、研究现状和发展前景等内容的综述性文章。“综”是要求对文献资料进行综合分析、归纳整理,使材料更精练明确、更有逻辑层次;“述”就是要求对综合整理后的文献进行比较专门的、全面的、深入的、系统的评述。 二、撰写文献综述的基本要求 文献综述主要用以介绍与主题有关的详细资料、动态、进展、展望以及对以上方面的评述。除综述题目外,其内容一般包含以下四部分:即前言、主体、总结和参考文献。撰写文献综述时可按这四部分拟写提纲,再根据提纲进行撰写工作。 1、前言: 说明写作的目的,定义有关的概念,阐述主要问题的现状和矛盾焦点,以引起读者兴趣。 2、主体部分: 是综述的关键部分,关系综述的质量。 (1)根据具体情况分列若干小标题进行撰写,在每一个小标题下,扼要地介绍已有的各种研究成果,指出不同研究组间的相互矛盾或相互支持的方面,指出共同的结论,讨论矛盾发生的原因 (2)在论述每一个问题时,应写明某年某学者提出的论点或论据;除引用有关学者的论点外,应写出综述者自己的看法 (3)综述引用的资料应是比较新而又有权威性的,主要是某一专题做过深入研究而又有丰富经验和贡献的专家所写的论文和资料。 3、总结: 总结部分是将综述的主要观点、结论以及研究水平和发展趋势进行概况总结,便于读者了解该综述的主要内容和观点。 4、参考文献: 因为它不仅表示对被引用文献作者的尊重及引用文献的依据,而且也为评审者审查提供查找线索。参考文献的编排应条目清楚,格式规范,查找方便,内容准确无误。 三、撰写文献综述的基本注意事项 1.在文献综述时,应系统地查阅与自己的研究方向直接相关的国内外文献。搜集文献应尽量全,尽量选自学术期刊、学术专著或学术会议,其次是教科书或。至于大众传播媒介如报纸、广播、通俗杂志中的文章,一些数据、事实可以引用,但其中的观点不能作为论证问题的依据。掌握全面、大量的文献资料是写好综述的前提。 2.文献综述的题目不宜过大、范围不宜过宽,这样撰写时易于归纳整理。 3.注意引用文献的代表性、可靠性和科学性。在搜集到的文献中可能出现观点雷同,或可靠性及科学性方面存在着差异,因此在引用文献时应注意选用代表性、可靠性和科学性较好的文献。

中国如何与美国争夺国际话语权

<<中国如何与美国争夺国际“话语霸权”?》 丁学良 标签:财经 《中国如何与美国争夺国际“话语霸权”?》 丁学良(应《南方周末》大参考版之邀,在“中国记者节”上的评论) 最近几年来,中国学界和传媒界最关注的问题之一,是如何在国际舞台上推展中国的声音。众多国人深感,在当今世界,美国的“话语霸权”相对而言显得太强。那么,我们有没有可能站在较为客观的立场,剖析一下为什么美国能够拥有那样的“话语霸权”?进而言之,刻意要在国际社会推展“中国之声”的个人或团体,能否从美国生成和保持其“话语霸权”的过程中,吸取一些启发?笔者希望在这几个问题上,与读者分享一些观察和反思。 换言之,中国要与美国争夺世界的“话语主导权”,该如何入手? 虽然美国的“话语霸权”这个概念经常出现在中文的讨论中,但我更愿意用“话语主导权”这个中性的提法。必须指出的是,美国在国际舞台上的话语主导权,基本上不是通过“霸道”——即用强制性的力量或暴力威胁——的方式实施的。在当今国际舞台上要获得话语主导权,绝大多数时候只能通过辩论的、传播的方式,通过观念和言语的软的影响力,而不是通过强制力或暴力威胁来实现。 形形色色的观念和论点使美国在国际辩论中从不缺席 美国的话语主导权建立在本国肥厚的观念土壤里,我们很难在大问题上听到一个“统一的”美国声音。可以说,如果美国自始至终只有一种声音,它就不可能形成今天的话语主导力。 中国在推展“和平发展”(或“和平崛起”)的国际对话上做出了很多的努力,但今天的国际社会上,当讨论中国实力的增长对世界次序的含义时,人们使用最多的概念,还是“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它是现任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在任美国副国务卿时提出来的,是一个绝顶聪明的提法,它把很多美国人和西方人对中国发展和兴起的担忧、美国的基本国家利益、美国对世界秩序的基本目标取向,串连在一起。需要提醒的是,在佐利克提出这个观念的同时,在美国有许多“中国威胁论”的声音。比如,新保守主义的政策建议,经由当时的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沃尔福威茨提出,主张美国应该动用一切力量,预防性地阻止地球上任何一个强国的兴起而挑战美国的地位。这两种观点之间差别巨大。有一点千万不要忘记,佐利克和沃尔福威茨都是小布什政府的高官。可见,在中国的兴起及如何应对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上,美国并不是只有一个声音。今天,“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 这个理念逐渐被中国和其他国家所接受,影响力越来越大,成为国际关系领域里的一个主流政策架构。 不仅是在这个问题上,在美国严肃的媒体上,对重大的国际和国内问题进行针锋相对的辩论是一个常态,美国稍好一点的大学也一定会有训练学生如何作尖锐而理性的辩论的常规资源(这与“愤青”式的骂街天壤之别)。一个国家的公民,特别是它的知识界,如果在本国没有持续的辩论空间,没有充分的训练和准备,又怎么可能在国际舞台上与其他国家的人作理性论战?我记得有一位美国历史学

民族志研究方法

民族志研究方法 据柯塔克(Kottak 2008)的归纳,民族志研究方法有下列几类(十类): 观察与参与观察 对于日常行为的直接、第一手的观察,包括参与观察。民族志研究者在各种场合观察个人行为与集体行为。他们往往在田野地点停留超过一年,可因此观察一整年的循环。 相处共话、访谈 研究者运用许多正式程度不同的访问方式进行访谈。包括有助于维持互信关系的闲话家常、提供当下活动的知识、长时间访谈。访谈可能是有结构或无结构的。 系谱法 早期研究者发展出系谱记号与象征,来研究亲属、继嗣与婚姻。系谱是非工业化社会的组织基础,当地人每天都与近亲共同生活及工作。人类学家需要搜集系谱资料,以了解社会关系并重建历史。 重要文化报道人 每一个社群都有某些人,由于他们的机运、经验、天份或训练,而能提供某些生活面向的全部讯息或有用讯息。也因此成为重要文化报道人。 生命史 某些村民比起其他人,对研究者更感兴趣,而且更有助益、风趣与愉快。当某个人特别引起人类学家的兴趣,他们可能会搜集他﹙她﹚的生命史。 主位观点与客位观点 民族志研究者往往结合两种研究策略:主位观点﹙emic,当地人取向的观点﹚、客位观点﹙etic,科学家取向的观点﹚。这些语汇源自于语言学,主位观点探究当地人如何思考感知与分类这个世界。客位观点则是观察者所注意到的且重要的事情。 问题取向的民族志研究

民族志的趋势,已从全貌观的叙述转向更具问题取向与实验性质。想要研究全部事情是不可能的。大多数的人类学家在进入田野前,往往带着一个准备处理的问题,搜集关于这个问题的资料。 长期研究 长期研究是针对某个社区、区域、社会、文化或其他单位的长时间研究,这往往建立在多次重访的基础上。现在的民族志多半包括二次以上田野研究的资料。 团队研究 新进的研究者以先前学者的接触与发现为基础,以增进关于当地人如何因应与经营新环境的知识。学术应是一项集体事业,先行者将过去的资料放在这整个事业中,让新世代学者继续运用。 调查研究 越来越多人类学家在大规模社会中从事研究,他们发展了结合民族志研究与调查研究的创新方式。由于调查研究处理大型复杂群体,其研究结果必须运用统计分析。民族志研究可补充并微调调查研究。

文化与传播——论民族志传播学的理论与方法

文化与传播——论民族志传播学的理论与方法 作者:蔡骐常燕荣 内容提要:民族志传播学是从人类学等学科中演化出来的传播学的一个新分支,它被导入传播研究中后,对传播研究的理论与方法都做出了极大贡献。本文在详述该学科发展史的基础上,重点讨论了该学派关于文化与传播的相关理论,揭示了该学派把文化视为共享的意义体系为传播研究所提供的新视野,同时也展示了民族志的调查研究方法所具有的巨大潜力。此外,本文还对民族志传播学与文化研究进行了对比研究。 民族志传播学(ethnography of communication)是从文化人类学及社会语言学中演化而来的传播学的一门新分支,德尔·海默思(Dell Hymes)被誉为该学派的创始人,他的开创性研究(1964,1972)奠定了民族志传播学的理论基础。以后,格里·菲利普森(Gerry Philipsen)进一步发展了该理论,他所进行的研究(1975,1986,1992)把民族志传播学真正地导入到传播研究中来。更为可贵的是,他培养了诸多出色的弟子,他们在该领域取得的累累硕果为传播学界所瞩目。这些弟子中较为知名的有查尔斯·布雷思韦特(Charles Braithwaite)、多纳尔·卡布(Donal Carbaugh)、克里斯汀·菲奇(Kristine Fitch)以及塔马·卡却(Tamar Katriel)。这些弟子目前多执教于美国著名学府,正在培养着该学派的第四代传人。值得注意的是,当后现代主义思潮席卷所有社会及人文科学时,在民族志传播学中也发生了一次所谓的后现代批判转折(a postmodern critical turn),这导致了在该学派内部形成了两个分支,即海默思传统的民族志传播学和批判民族志(critical ethnography)。批判民族志的代表性学者有康克古德(Conquergood, D.)、康都(Kondo, D)及罗萨都(Rosaldo,

国际话语权与中国国际形象的塑造

国际话语权与中国国际形象的塑造 中国实行改革开放并取得巨大经济成就可以说是冷战后国际关系上意义最为重大的事件。中国已经并正在对现有国际体系产生全面而深刻的影响,这使得中国的一举一动都成为国际社会关注和评论的焦点。在关于中国的各种话语中,既有赞叹肯定的声音,也不乏怀疑敌视的言论,后者又以“中国威胁论”为代表。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西方霸权话语的刻意渲染下,“中国威胁论”平而不息、周而复始,极大地损害了中国的国际形象,恶化了中国发展的国际舆论环境。有鉴于此,深入研究国际话语权在塑造中国国际形象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探究如何提升国际话语权,对中国实现在国际社会塑造负责任大国良好形象的目标具有重要意义。 一、国际话语权的概念与特征 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哲学著名的“语言转向”引发人文、社会科学诸多学科对语言 问题的关注与研究。20世纪80年代末,“话语”(Discourse)概念正式进入国际关系研究领域,对它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建构主义与后结构主义,并深受法国后现代主义思想家米歇尔·福柯(Michael Foucault)话语权力理论的影响。福柯的话语权理论的价值在于揭示了“话语”作为一种社会实践所具有的建构功能和权力特征,为国际关系领域的“话语权”问题研究提供了三点重要启示: 首先,话语是一种社会实践。这种观点突破了传统观念中言、行的两分对立,为国际关系学将话语作为影响国际政治进程的一个重要因素加以研究奠定了认识论基础。 第二,话语对现实具有建构功能。将话语视为一种社会实践,就承认话语具备“行事”(Performance)能力,而不仅仅将话语视为现实的镜子和表述的工具。建构性的话语观拓宽了国际关系学的研究视野,启发人们探究不同的话语 王 啸 [摘要] 一国的国际形象是别国对该国综合实力认知后形成的总体印象和看法。“话语”作为一种具有建构功能的社会实践,通过干预主体的认知过程进而影响认知结果。长期以来,西方国家凭借所掌握的话语霸权,制造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话语,而中国由于实力较弱,且话语权意识淡薄,在一定程度上丧失了自身国际形象塑造的话语主导权。新世纪,中国能否在国际社会树立真实、可信的形象,有赖于不断提升自身的国际话语权。 [关键词] 国际话语权;话语霸权;国际形象;负责任大国 [中图分类号] D8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3489(2010)06-0058-08 (国防大学 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国际关系学院学报 2010 年第 6 期Journal of 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2010 No.6

虚拟民族志_ 田野、方法与伦理

虚拟民族志:田野、方法与伦理 卜玉梅 提要:互联网及其衍生的社会文化现象给人类学带来了新的研究课题,同时也使传统的研究方法面临新的挑战。在对经典的民族志方法予以调整和改进的基础上,虚拟民族志作为致力于以独特方式理解互联网及相关现象的方法而产生。本文从互联网与文化之间的关联出发,从虚拟田野的定位、在线参与观察的实现、线上田野作业向线下的拓展以及研究伦理几个方面,对虚拟民族志的相关问题予以梳理和评述。文章最后提出,重新思考传统并与之保持对话依然是虚拟民族志发展的重要路径。 关键词:虚拟民族志虚拟田野参与观察研究伦理 随着计算机和信息技术的发展,互联网对人们的社会生活及价值观念的影响日益突出,也因此,互联网及其衍生的社会文化现象日益引起社会科学研究者的注意。作为对文化及其阐释肩负重要使命的学科,人类学也对互联网予以特殊的关注。然而,由于互联网所构筑的网络虚拟环境不同于现实社会的生活空间,网络中匿名的沟通不同于现实社会中的互动,基于真实的人群和社区且与被研究者进行面对面交流的传统研究方法在适用性上面临质疑。为应对虚拟环境带来的研究方法的挑战,一些学者利用互联网作为新的研究田野和工具的可能,提出用虚拟民族志(virtual ethnography)的方法,来探讨与互联网关联的社会文化现象。虚拟民族志是在网络虚拟环境中构建民族志的过程,是对传统民族志研究方法的调整和改进。经过十几年的发展,虚拟民族志已逐步成为理解和认识互联网及以之为依托的社会文化现象的重要方法。本文将从方法论的角度对虚拟民族志所牵涉的问题予以梳理和评述,并在此基础上提出,重新思考传统并与之保持对话依然是虚拟民族志发展的路径。 一、互联网作为文化和文化产品:虚拟民族志的起点 作为信息传递的媒介和沟通工具,互联网提供了与传统媒体截然 712

读多案例比较民族志

读《Multicase Ethnography: Tracking the Demise of State Socialism》 ——《多案例民族志:对国家社会主义消亡的追踪》 一、导言 《Multicase Ethnography》作为《The Extended Case Method》一书的第四章节,是布洛维进行基本的拓展个案法的基础之上对民族志研究全球化问题所作的新的方法论尝试。布洛维通过对国家社会主义消亡过程的追踪调查来展示对多案例民族志方法的运用。这种方法能够使得地方的过程性和宏观的形塑地方性过程的全球结构紧密结合。布洛维在本章中展现了他是如果通过对他在美国、匈牙利和俄罗斯所作的工厂调查、研究、分析,以对修正市场资本主义和国家社会主义做出贡献。 二、关于Multicase Method 1、方法论的提出 布洛维采用多案例比较的民族志方法是为了解决学者针对他从前对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进行比较研究时所提出的两点质疑而做的:一是他的老师Jaap van Velsen所提出的虚假的比较,即将现实的资本主义和空想主义的社会主义进行比较,这是不负责任的一种比较方式;另一个是Robert Merton所提出的将资本主义等同于工业化的问题,认为这是一种错误的污名化,对工业化过程的研究不能够等于对资本主义的研究。因此布洛维在对匈牙利和俄罗斯的案例研究中在扩展个案的比较方法基础上采用了多案例比较研究的方法,这一方法是基于民族志方法中居于主导地位的多场域民族志研究方法(Multisited Ethnography). 多场域民族志方法被Marcu(1995)认为是超越了个人生活范畴,实现了对全球化内在过程进行追踪的方法。这种方法研究人们的移民过程,追踪移民者到达不同的地域,观察在这个过程中全球化对移民者带来的变化和影响,将整个全球化的过程采用不同区域的连续性观察连接成一线,更侧重的是全球化过程中跨越国家、民族边界的关于整合、联系等方面的研究,然而布洛维认为这始终对应的是传统人类学的研究逻辑。布洛维所采用的多案例比较方法是从经验主义对象到理论对象的研究过程。在这种比较的方法下,多案例比较法侧重的是案例之间的差异而非联系性,将问题放在差异是如何产生并且进行再生产之上,因此多案例比较方法是一个双重建构的过程:从经验\现实意义上讲是观察社会力量如何作用并且社会或成的表达的问题;从想象层面上来说就在于我们在田野中所采用的视角和理论框架来进行建构的过程。 2、扩展个案法的四个关键维度 按照布洛维在方法的介绍中所述,扩展个案法包含四个关键时刻,即比较维度。在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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