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兆丰、张五常等关于最低工资立法的论述

薛兆丰、张五常等关于最低工资立法的论述
薛兆丰、张五常等关于最低工资立法的论述

薛兆丰、张五常等关于最低工资立法的论述

最低工资法不可取

2004年08月25日17:32 作者:薛兆丰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很多人不假思索地认为,我们的福利来自于完善的规定和法律。每当想到要提高生活水平,我们的直觉就是要让政府下个规定,甚至立个法,让“起码”的生活水平有个保障。如果有人违反这样的法规,就要予以追究和严惩。不幸的是,好生活往往不是“规定”出来的。

工资是由什么确定的

收入怎样才合理,众说纷纭。常常有人认为工资应该根据人的素质来定。如果考古学博士去教小学,红楼梦专家去扫地,那么工资似乎就应该高一点。反过来,如果连中专都没有毕业,倒是赚了高收入,似乎就不正常。有些暴富的明星,靠的只是搔首弄姿,并没有下过苦功,所以大家就觉得不合理。

这种想法是错的。说得深奥一点,错误的根源就在于,他们以为原材料的“成本”决定了最终产品的“价格”。但经济分析的观点则正好相反:“供求”先决定最终产品的“价格”,而最终产品的“价格”再决定原材料的“成本”。哪个是因,哪个是果,顺序完全颠倒过来了。

那个搔首弄姿的明星,之所以赚大钱,是因为市场对她有需求,您可以讨厌她,但得承认,别的很多人喜欢她,所以她的劳动力才值钱;而不是反过来,因为她投入的成本低,所以她的表演就不值钱。培养博士和专家的成本确实很大,但他们如果去扫地,那就只能接受扫地的工资,而他们过去钻研学问的成本与此无关。如果我搬到总统套房里写专栏,那么应该提高我的稿酬吗?不。

归根结底,市场的“供需”是劳动力价格的惟一决定因素。

最低工资法的恶果

既然工资是由劳动力的供需决定的,那么用命令或法律来规定工资和福利的高低,就是枉费心机。理由再简单不过:我们既不能“规定”劳动力的供应,也不能“规定”劳动力的需求,否则我们早就干脆“规定”自己是个富翁了。

“最低工资法”是世界上最典型的法定福利。工人收入低吗?规定它高一点好了——人们往往这么想。但大家没有料到,这种硬性规定的后果,是低薪工人失业,是低薪求职者再也找不到工作。低薪工人自己本来不要漫天要价,漫天要价会伤害他们。

我们知道,“最低工资法”规定的只是货币工资,而货币工资仅仅是“全部报酬”的一部分,此外还有劳动保障、医疗费、有薪假期、工作环境、职业培训等等,那才是“全部报酬”。如果用法律来硬性规定其中的货币工资,那么雇主就会在长期内调整其他报酬,使“全部报酬”回落到本来的水平,使法律失效。

我们也知道,很多人出于好心赞成“最低工资法”,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它的害处。但有些人则是别有用心的,

因为强制性地提高工资,会产生意想不到后果。

例如,美国北部的工资比较高,南部的比较低,但北部的工会却极力呼吁,要提高南部的工资。这是为什么?那是没安好心。因为北部的工资本来就高,而且劳动力不密集,所以提高最低工资对成本的影响小;但南部劳动力密集,一旦提高法定最低工资,成本就会大增,竞争力就会削弱。

美国的制衣工会,也一直强烈要求提高最低工资,声称那是为了保护新移民和年轻人,不让他们受低工资的“剥削”。但实际上,如果真的提高了最低工资,大部分的新移民和年轻人就会失业,最终得益的是工资本来就比较高的白人和中年人。

苦难不是因为规定不够

万一我沦落到要讨饭,那么您不要禁止我讨饭,那只会进一步伤害我。您或许说我该去学点会计或英语,但“应该”不等于“可以”。如果我给人擦鞋,请不要规定我力所不及的最低工资。如果您爱护我,就请保护我追求最好生活的权利——擦鞋,以及保护我的顾客用最便宜的价格购买服务的权利——被擦鞋。

萧伯纳笔下的苦难,与其说是因为福利规定不足或资本家贪婪引起的,不如说那是因为低下的生产力水平造成的。是的,当时利物浦的工人平均年龄只有36岁,但他们如果不做苦力,就只会更早夭折。

我们周围也有很多阴暗面:到工业区看看打工者,到铁路沿线看看流浪儿童,到卡拉OK看看陪酒的小姐,到街头看看拉车的下岗工人。看看还可以,如果细听他们的故事,会心痛的。不妨尽量掏些钱给他们,当是做善事。但不要因为自己看不惯,就阻止他们谋生。

我们不仅要用心去爱,也要用脑去想。有些人通过不切实际的呼吁,为自己赢得了“有良心”的称誉;而那些呼吁,却变为进一步损害穷人的实际政策。经济学人不喊“让低薪工人拿到最低工资”之类的口号,因为不懂的人这么说,是善于“终极关怀”;但懂的人这么说,就是“伪善”和“造作”。

最低工资立法不可取

周克成发于2004/8/25/ 搜狐文化频道

据报道,北京市将对最低工资标准作出如下调整:最低工资标准从每小时不低于2.78元人民币、每月不低

于465元人民币,提高到每小时不低于2.96元人民币、每月不低于495元人民币。报道中还说到,这标

准适用于各类企事业单位,而其他有关问题仍按原有规定执行。随后,《新京报》就此发表社论,社论中

有一段话这样写道:“每年根据社会经济发展状况,结合本地实际对最低工资标准进行调整,是政府的义

务。所以,经济在发展,最低工资标准也应该相应地水涨船高。”对此观点,笔者实在不敢苟同。

工人工资的高低取决于什么?取决于生产力水平和劳动力供求状况。一个人要得到一万元工资,在这社会

中就必定要有人愿意为了得到他的劳动力而付价万元。而人们是否愿意付出一定的价钱得到一个劳动力,

就是同时取决于“生产力水平”和“劳动力供求状况”这两个因素。如果一个人的一天的工作不能为别人

作出价值100元的贡献,别人就不会出100元来购买他一天的劳动力。如果在这社会中同样的劳动力只要

100元就能购买到,人们就不会出200元去购买。

既然人们的工资是由其生产力水平和社会中的劳动力供求状况决定的,那么,我们要为其作出“最低”

的规定就是多余的。作出这样的规定,它要么不会得到真正严格的执行,有等于无;要么会适得其反,事

与愿违。

是否能得到严格有效的执行并不是笔者想在这讨论的。但是,如果真的得到了严格有效的执行,其得到的效果却真的会与人们的立法初衷相左!

我们必须承认,有些资本到我们这里来投资,看中的就仅仅是我们低廉的劳动力。不管一个人是只愿以一百元还是一分钱为月薪到这来聘请工人开店设厂,我们都应该欢迎他。因为只要他能请得到,就说明有人愿意接受他所提供的工作和工资,就说明有人因为他的到来而受益。作为外人,我们可以作出自己的判断,说这样的工作环境太差,这样的工资太低,但我们不能代表别人作出判断,更不能以我们的判断为准则来为别人作出决定,说这样差的工作不干算了,这样低的工资不要算了。

我们要制定最低工资法,确实是出于一片好心,希望社会中的低层人士能过得更好一点。但当我们真正这样做时,却已经是在伤害他们了。一些劳动力本来不值500元,但我们要求厂商一定要花费500元来购买的话,只会把厂商给赶走。一个人的劳动力本来只值500元,当我们希望他过得好些,而要求厂商一定要给他支付500元以上的工资的话,只会在实际上令商家拒绝聘请他,令他失业,令他的景况变得更差。

有人说,中国可以在未来50年内靠自己的廉价劳动力竞争。这是个很大的谬误。

如今,中国农村还有大约1.5亿的无业劳动力,比美国的整个劳动大军的人数还多。这一严酷的事实,将不可避免地在长时间内压低中国工人的工资水平。也正是有这样取之不尽的廉价劳动力,吸引了外资大举进军中国。廉价劳动力无可争议地成为中国的国际竞争优势。

然而,如果劳动力价格长期被压得过低,就将会对中国未来的发展带来长远的危机。

众所周知,劳动力费用低会带来竞争优势。但是,人们常常把工资和劳动力费用混为一谈。工资衡量的是单位时间内的工人收入。劳动力费用则是衡量单位产值所需的劳动力费用。当工人挣高一倍的工资、却在单位时间内生产出三倍的产值的时候,劳动力费用不是上涨,而是下降。《华尔街时报》讲了个生动的例子:在现代工业部门,印度工人的劳动生产率只相当于美国工人的15%。如果你付给印度工人相当于美国工人五分之一的工资,印度的劳动力费用还是比美国的贵。

廉价劳动力,给中国人带来了巨大的工作机会。但是,廉价劳动力的一个结果,是劳工收入太低,无法对自己和自己的下一代进行投资,劳动力素质无法提高,出现了笔者所谓的“盲流的孩子还是盲流,民工的孩子还是民工”的局面。最终的结果,是劳动生产率的停滞。

低薪的隐忧

薛涌发于2004/8/25 南方周末

有人说,中国可以在未来50年内靠自己的廉价劳动力竞争。这是个很大的谬误。目前,由于劳动力过于廉价,在中国的厂家宁愿通过降低自己生产体系中的技术含量来追求效益。波士顿一家咨询公司的研究表明,在中国制造业中,降低技术投入、依赖廉价劳工可以带来更大的赢利。这就创造了一个“低技术陷阱”,使中国的企业缺乏技术创新的动力。

在短期内,这对中国并不构成重大的问题,因为低得出奇的工资毕竟降低了劳动力的费用,引来的外资也解决了大量的失业问题。但是,如前所述,工资只是劳动力费用的一个因素。我们今天靠低工资降低了劳动力费用,不用考虑劳动生产率的问题,明天则可能因为工人的劳动生产率太低,使劳动力费用居高不下,结果只能通过压低工资来抑制劳动力费用的上涨,而低工资反过来又妨碍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陷入

一个恶性循环。反观印度,劳工的劳动生产率虽低,工程师们的劳动生产率则和美国的同行接近,这就降低了印度在这个领域的劳动力费用。结果,美国的计算机、高科技后勤服务业纷纷进入印度。印度成了“世界办公室”。看来,吸引外资,也并非只有压低工资这一条路。

在未来50年内,由于计划生育政策开始奏效,中国人口迅速进入老龄化的阶段,每个劳动力需要养活的人数将大大增加。在这样的情况下,工人的劳动生产率低,压低了工资,使每个劳动力的“剩余价值”微乎其微。不要说投资下一代的教育,就是连维持生计、抚养老人也很难支持。

日本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经济起飞之时,及时调整战略,走高工资、高生产率的道路。高工资逼着日本企业增加技术含量、提高劳动生产率。结果,日本的机器人使用率为世界之最。如今,日本已经进入老龄化的社会,经济又经历了十多年的低沉。如今之所以能在一个劳动力要养活更多人口的劣势下重新复苏,和1960年代初的远见恐怕不无关系。当今的中国,正在面临同样的抉择。

低薪不是隐忧——周克成,

发于2004年8月25日《新京报》

我是个比较喜欢薛涌的文字的人,但对最近他发表在《南方周末》上的《低薪的隐忧》一文很是不能赞同,不妨在此摘其要点,逐一评点一下。

薛涌先生在文中写道:“廉价劳动力的一个结果,是劳工收入太低,无法对自己和自己的下一代投资,劳动力素质无法提高”。但是,“廉价劳动力”和“劳工收入低”其实是同一回事,并不是薛先生所认为的因果关系。既然是同一回事,我们就无法通过放弃廉价劳动力的优势来提高劳工的收入,来增加他们对自己及其后代进行投资的机会。正确的看法是这样的,即只有依靠包括劳动力低廉在内的各种比较优势,我们的企业才能发展起来,才能逐步提高劳工的生产率,进而提高他们的收入,也只有到了这样的时候,我们劳动力价格低廉的优势也才会逐步地消失掉———不管我们是否乐意。

薛涌先生还说:“由于劳动力过于廉价,在中国的厂家宁愿通过降低自己生产体系中的技术含量来追求效益”。我完全相信在现实中会有这种现象,但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的。人们的生产活动,真正要追求的就是效益,而不纯粹是高技术或低成本。选择哪一种生产方法的准则,在于其所能带来的效益的高低,而不是这技术是否是最先进的,或成本是否是最低廉的。例如,豪华汽车劳斯莱斯的装潢技术够高了吧?但为什么我们的农用车不采用它们的装潢技术呢?不是我们不想让自己的农用车豪华一点,坐起来舒服一点,而是因为这样做的效益太低,不划算。再例如,开演唱会请明星,他们的价格可以有天地之别,但为什么我们还是要请要高价的大牌明星呢?也是因为虽然他们价格高,但请他们的效益才高些,划算些。

薛先生还引用“波士顿一家咨询公司的研究”说:“在中国制造业中,降低技术投入、依赖廉价劳工可以带来更大的赢利。这就创造了一个‘低技术陷阱’,使中国的企业缺乏技术创新的动力。”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观点。既然降低技术投入、依赖廉价劳工以带来更大的赢利,那为什么不呢?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技术再低,能给企业带来好效益的就是好技术。薛先生是说依赖廉价的劳动力不好吧,可是既然可以依赖为什么不“依赖”?劳动力价格低廉,可不是厂家“依赖”的结果,相反,是劳动力价格低廉了,厂家才有了“依赖”的机会。

薛先生的意思是说,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低,是因为劳动力过于低廉。以至于他们不用搞技术创新就能生存下去,所以他们才不搞技术创新了。所以为了提高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我们就得放弃廉价劳动力的优势,只要放弃廉价劳动力的优势我们企业的创新能力就会提高了。然而,这是错误的。

我们的企业是也需要创新,但不一定要让他们走投无路,无法以其他方式生存下去,他们才会有动力努力搞技术创新,才不会在技术上落后他人。事实上,只要有竞争,只要有需求,厂商们就会想方设法地搞各种各样的创新,因为这样做他们会有利可图,否则,不管出于什么压力厂商们都不会“创新”出什么东西来。

现在在中国的问题不是工资低,而是劳动力素质低。对于低素质的劳动力来说,面对的选择不是高工资与低工资,而是低工资与失业。更何况,工资的高与低从来都是相对的。因此,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提高我们劳动力的素质,增加我们的生产率,是如何千方百计地吸引客商的投资,增加我们的就业机会。而不是反过来,说什么连“廉价劳动力”的优势也不要了。有一个优势就应该把握发挥一个优势,只有这样才能加快社会的发展,增加人们的福利水平。而不是丢开“廉价劳动力”这样的优势就可以提高劳工收入,就可以增加社会的福利了。

最低工资种祸根

张五常发于2004/8/25/ 南方周末

中国人民的生活好起来了,不难理解政府要帮助贫穷的人。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发布《最低工资规定》已于今年3月1日开始施行。个人认为,这是值得商榷的,开始时不良效果不明显,但种下了祸根,经济更上一层楼会引起很多困难。让我简略地分点说说吧。

(一)美国带头的最低工资规定,不起于政府,而是福特汽车工厂创办人的发明。大约90年前,当时老福特划定的最低工资是每天5美元。后来政府立例,今天美国的最低工资(包括雇主要付的社会保障金)大约是每小时8美元。1930年代经济大萧条,福特车厂差不多破产,原因不仅是Model-T不合时宜,而是加上有管制的最低工资。

(二)最低工资的意图是维护低收入的贫穷工人,但到头来这些下层找不到工作。有最低工资的规限,雇主当然是选聘生产力较高或较“可爱”的了。在美国,最低工资增加了种族歧视———支持这结论的研究多得很。同样最低工资,同样工作能力,取白舍黑不难理解,而女职员当然是选较为好看的了。

(三)1940年代,在工会压力下,美国好些行业禁止件工合约。这是因为以件工算,生产力弱的工人不能以件数算而得到最低工资的收入。但很多时生产力弱的要靠件工所得的低微收入而得到训练,从学习增加生产力;另一方面,二战前后香港的工厂学徒往往是要补钱给雇主的。这些学习机会会给最低工资破坏了。今天中国工业的件工合约非常普及。如果最低工资提升到某一点,废除件工的呼声会不绝于耳。到那时,要到中国设厂的外资就会觉得其他地区较有吸引力了。

(四)今天中国的工商业,分红很普及———是有钱赚才分红的。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减少失业的工资制度。但有分红,议定的时间工资一定较低。政府规定的最低工资提升至某一点,分红的合约安排不能成事。

(五)2000年,曾获经济学诺贝尔奖的J.A.Mirrlees教授到港大讲他的失业理论。我指出分红合约与件工合约是减少失业的重要安排,而在中国这些合约的普及推翻了他的失业理论。他立刻同意分红会减少失业,但件工他要多想一下。不用多想了,到东莞或任何在中国的工业区看看,会知道件工是多有多做,少有少做,很少失业的。

不要忘记,政府规定的最低工资,只会上升,不会下降。不要忘记,1970年代香港的成衣、玩具、手表等制造业冠于地球,而香港是没有最低工资的。也不要忘记,廉价劳力今天的世界多得很。我的水晶球

说,在不远的将来印度的生产力会见于《华尔街日报》。没有错,目前中国的经济增长了不起。是劳动人

口的竞争力促成的。任何削弱这竞争力的政策都不应该考虑。

最低工资是一种价格管制,其直接的不良效果屡见经传。少为人知的间接效果是阻碍了合约的选择,为祸更大。作者系香港大学金融学院教授

失业不是浪费

薛兆丰发于2004/8/25/《21世纪经济报道》

失业都是自愿的

工作不是不够,而是太多了。因为世界上的商品和服务总是不够,所以可做的工作总是太多。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失业?因为人们计较报酬。

人人都计较报酬。当报酬太低时,人们就宁愿失业,因为失业更合算。当然,怎样才算“报酬太低”,各人有各人的标准。对于美国副总统戈尔来说,找不到哈佛校长之类的职位,报酬就算是太低了。但不管是谁,失业都是个人“计较”的结果,都是主观的选择,而不是被动的接受。所有失业都是自愿的。

失业是果不是因

失业只是结果,而不是原因。失业的原因,是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发生了改变。原来有需要的一些工种,后来不需要了,找不到买家了,这才是失业的原因。比如网站的频道编辑,去年这个时候很吃香,现在不需要那么多了,所以很多频道编辑就失业了。

这边是空置的电脑和办公桌,那边是待业的频道编辑,实在是浪费。是的,的确是浪费,但这浪费,不是现在裁员造成的,而是过去决定兴办网站公司时就已经造成的。是那时候估计错了,其实市场并不支持网站的这种商业模式。所以,现在频道编辑失业,矫正了去年的错误决策。

是“过去的决策”造成了损失,所以现在才会裁员。“现在的裁员”,只是在矫正“过去的决策”。如果现在不准裁员,那么损失就会更大。是跌断了腿,所以才打石膏;而不是先打了石膏,才跌断了腿。是劳动力资源先出现了错配,才需要靠“失业”来调节;而不是先出现了“失业”,才导致了劳动力资源的错配。

国企为什么要关停并转?国企职工为什么要下岗?道理是一样的:是社会无法承受国企的浪费,国企才不得不退出市场,职工才不得不下岗;而不是反过来。不是国企停业和职工下岗造成了社会的浪费。要禁止亏损企业停业,或禁止国企职工下岗,都很容易做到,但是,谁来付帐呢?

失业不是浪费

失业不是浪费,而是一种矫正过程。无论是寻找新的工作,还是重新培训自己,都需要时间和费用。如果硬要消灭失业现象,那么一遇到工作就干好了。但这样就很难碰上合适的工作,大家的潜质就很可能被埋没。一遇到工作就干,那才是浪费。

有位好心的市长曾经许诺“48小时内为求职者提供就业机会”。我们知道,这完全可以做到。因为这个世界的商品和服务都是稀缺的,所以工作总是充分的。那位市长的经验并不成功,否则早就在全世界推广开来了。为什么?因为谁都不

愿意“一遇到工作就干”,尽管这样可以完全消灭失业。

同样,医生不会许诺“48小时内让病人出院”。生病是不好的,但住院是为了治病的;我们要防止生病,而不是防止住院。要病人48小时内出院,必定做得到,但那没有意义,病人不接受。大家想一想,要消灭“失业现象”,就跟要消灭“住院现象”一样荒谬。

“失业救济”有别于“创造就业”

每个失业的人,都需要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都需要一段重新求职的时间。较富裕的人,可以动用储蓄来维持;而较穷困的人,则需要救济。人人都希望自己“失得起业”。“失不起业”才可怜,那意味着“一遇到工作就干”,没有喘息的机会。

政府对失业者发放救济,有助于人们“失得起业”。但是,“政府失业救济”有别于“政府创造就业”。政府的失业救济,是把钱财直接交给失业者,让他们生活下去,并寻找报酬得当的工作。失业救济是一种投资,失业者可以靠这笔投资来寻找更好的工作,并靠这份好工作来偿还失业救济的成本。

政府创造就业,则是政府为了消灭失业现象,开办本来不需要的项目,招聘本来不需要的劳动力,让他们从事本来不需要的工作。这一切只是为了“购买”一个发放救济的借口。大量的钱财消耗掉了,但只有一小部分落到了被救济者手上。要救济的是人,而不是厂房,何必为了救济一群人,而苦苦撑起一座厂房呢?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失业,然后直接把救济金交给他们呢?

价格战减少了失业

有些经济学家反对价格战,理由是价格战会导致企业入不敷支和职工下岗。现在,您能否运用上面的原理,指出他们的错处呢?

企业入不敷支和职工下岗,不是价格战造成的,而是当初企业投产的决策造成的,或是市场需求的变化造成的。是当初不该引进这么多电视机生产线,不该买这么多飞机,不该盖这么多电影院。早在当初拍板和动工的时候,亏损就已经形成了,只是亏损暴露的时间滞后了而已。

我们知道,生产线一旦安装妥当,飞机一旦买回来,电影院一旦盖好,就全都成了“沉没成本”,追悔莫及了。到这个地步,企业便只能要求维持工人的工资,而不能要求连“沉没成本”也收回了。所以,“低于成本销售”的现象是存在的,也是合理的。

这种价格战,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彩电、机票、电影票还不降价,那么顾客就更少,企业的收入就更低!如果投资过剩,要收回“沉没成本”就没有指望,那是泼出去的水。但幸好还可以打价格战,企业还能增加一点收入,多养活一些工人。不要责怪价格战。价格战不仅不是职工下岗的原因,反而是减少失业的合理措施。

总结一句:要避免生病,而不要避免治病;要避免劳动力资源的错配,而不要避免失业;要避免投资过剩,而不要避免价格战。请留意:这是同一原理的三个实例,而不是在互相作比喻。

广州最低工资拟上调174元部分企业表示不满

https://www.360docs.net/doc/e818901748.html, 2004年11月25日18:51 中国青年报

本报广州11月24日电从今年12月1日起,广州市最低工资标准将从510元/月调整为684元/月,这是广东省今年出现“民工荒”以来,政府部门的第一次调整。大部分劳动力密集型企业对此项调整表示不满,称增幅将直接影响工资成本。但政府部门却认为,已经充分考虑了企业的承受能力。11月22日,广州市政府、工会、企业界首次对此进行协商。

广东省今年12月1日起将实行的最低工资标准分为7类,一类684元/月;二类574元

/月;三类494元/月;四类446元/月;五类410元/月;六类377元/月;七类352元/月。

广州市劳动保障局局长张杰明表示,广州作为省会、珠三角及华南地区的中心城市,经济发展和社会平均工资水平等均居全省前列,在充分考虑到保障职工的基本生活,以及城镇居民生活费用支出等因素后,建议选择执行省级一类标准,调整方案经研究后将报市政府批准公布。

广州目前的最低工资标准从2002年底起执行,2003年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同比增长了0.1%,2004年1月至9月同比增长了1.6%。广州市总工会副主席叶国耀认为,这次调整主要是结构性调整,明确包含了社保“三金”(养老、失业和医疗保险),并考虑到了经济增长的因素,实际增长并不多,而且没有考虑住房公积金因素,已经充分考虑了企业的承受能力。

据广州市劳动保障局测算,广州每人每月个人社保最低缴费标准平均为113.28元左右。新的标准684元/月与现行标准510元/月相比,增长34.12%,但扣除职工个人社保缴费,月实际平均增长11.9%左右。

按照国际惯例,最低工资标准一般为社会平均工资的40%~60%,广州市2003年非农社会从业人员的年平均工资为l8283元,广州本次调整后的标准在社会平均工资的40%~45%之间。

协商中,企业代表表示了意见。广州企业家协会主席李治元指出:最低工资的增幅将直接影响企业的工资成本。广州选择一类标准是符合经济规律的。

但广州各个地区发展并不平衡,最低标准制定也不能一刀切,能否将高新科技企业为主的城区同以劳动密集型企业为主的区、市(县级)的最低工资标准区别对待。

广州市外商投资企业协会秘书长李薇举了一个例子:一个拥有2000人的劳动密集型企业,从过去的510

元/月调整至684元/月后,企业的工资成本每年将增加300多万元。广州市有1万多家外商企业,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对高科技企业没什么影响,但大部分中小型劳动密集型企业很难承受。

“能否选择574元/月的二类标准?”“在目前原材料涨价、竞争激烈的情况下,可否考虑按行业、地区制定不同的标准?”李薇问。

台商企业协会吴振昌认为,广州选择一类最低工资标准,除了大大增加了劳动密集型企业的运营成本外,实际上对这类企业来穗投资也是一种扼杀。在这种情况下,广州市内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将被迫向郊县转移,乃至向邻近的最低工资标准要低于广州的城市转移。

究竟怎么涨,才能使企业和社会都满意?“应该充分考虑到一个度的问题。”广州市律师协会劳动和社会保障事务委员会主任肖胜方律师表示,职工的工资涨不了,企业用工肯定会紧缺;工人工资涨得太厉害,又会增加企业的成本,甚至到难以承受的程度,势必导致企业外迁,影响本地区就业形势。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调整企业职工最低工资标准,无论对劳动者,还是对企业都应该是“双赢”。记者林洁

张五常谈赫舒拉发

张五常谈赫舒拉发2006-12-02 13:09(一) 上文谈到老师艾智仁。这里转谈另一位老师赫舒拉发(Jack Hirshleifer)。赫氏也是我的老师,他教我的时间比艾智仁还要多一点。我和赫氏的师生关系,虽然行内很多人知道,但不及我和艾智仁的关系来得那样「众所周知」。这很可能是因为:赫氏的文章,通常都用上很多数学方程式,而我却少用。在文体上艾氏和我的远为相近。 当我在西雅图华盛顿大学任教时,赫舒拉发到那里演说,有几位同事后来问我:「你是赫氏的入室弟子,但在数学的引用上怎会有那样大的差别呢?」是的,师徒之间的风格,通常都大有相同之处,但赫氏和我所用的「招数」却截然不同。很多人以为我是高斯(R.H.Coase)的学生。其实我从来没有上过高斯的课;在芝加哥大学时他和我算是同事。我的文体与高斯的很相近,而且学术上的兴趣也相同,所以外间的人就以为有师生关系了。这个误会我从来不加以纠正,因为对我来说,这误会是把我抬举了。 有一次,一位经济学者朋友问史德拉,数学的引用对经济学的重要性如何。史氏回答说:「这是个愚蠢的问题。近代经济学者中不用数学的只有三个——高斯、艾智仁、张五常。」这是过于夸张的说法了。史氏本人懂得数学,但用得不多,而他的老师奈特(F.H.Knight),是完全不用数学的。艾智仁也懂数学,但用得很少。我曾经懂得用的,但博士论文后越来越少用,早已忘记了。高斯从来不用——似乎不懂数学——但他既然深不可测,数学于他何足道哉?

赫舒拉发喜欢用数学。他认为数学可以使我们比较容易地知道什么答案才是对的。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我认为方程式证明是对的,只是公式上的对,内容上却可能是错的。对的内容,被数学加以引证,相辅相成,是锦上添花,但内容的本质是否可取,却与数学无关。数学是没有内容的。另一方面,无论方程式如何工整,如何可观,内容还是要由作者加以补充,要经过逻辑的思维与推理。我又认为,任何以数学证明的理论,也可以不用数学而把它推断出来的。当然,思想推理有高手与低手之分。高手推理,层次井然,用不用数学都没有关系。低手呢,推理时错的成分多于对的,以数学加以协助就大有用场了。 我与赫氏在数学上的观点不同,可不是说我对他的学问不衷心佩服。他是个大名家,是近二十多年来大行其道的财务投资学的开山鼻祖。但我认为,倘若他较少地重视数学,多点重视概念与内容的创新,他的成就会更上一层楼。他才智过人,学问大有成就,但熟悉他的人总觉得,他何止如此而已? 赫舒拉发确实是我的老师。虽然文体及分析的风格大不相同,但事实上他对我的影响很大。跟艾智仁一样,我没有选修过他的课,却旁听了他六个学期。跟艾氏大异其趣的是:赫氏授课时,旁听生是大可发问或回应的。我在他课堂上的发问与回应比任何其它学生多出好几倍。不到一年之后,他的讲课差不多变为他和我两个人的对话。有时我稍为迟到,他就等我出现后才开始讲。这使很多同学羡慕,但因为我与赫氏的对话别开生面,过瘾刺激,同学们也就乐得做旁观者,

张五常的讲座感悟

张五常之讲座 贵州很不容易生存, 中国人是很优秀的文化有厚度,中国有贫富但无种族歧视, 求学的际遇好,十五年后会有比我优秀的但二十五年后,我还没看到,北京的教育管制,我们只能希望中国的教育改革,生命只有一次,70%的命运自己掌握,自己该怎么做,自己要拼一,下,顾好自己的生活,做出自己的事 做到我今天的地步很辛苦, 亲力亲为.,自己从事经济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实验室 ,你不尝试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自己要,有满足感 在历史上,从没有回应批评有所收获. ,找朋友研讨,聊天最主要是自己思考,考虑自己的兴趣本事, 有自己的时间,多读书,, 追求童真,用孩子的眼光看世界,=才会更好的创作 回想我的过去五十年作了什么,会因无聊的事而后悔,吗?把握好自己的时光 交易费用经济学科斯在诺贝尔奖发言上,提到两个人,其中一个便对张五常进行了充分的肯定 土地可经营权流转?不能有市场完全决定的,中国份分配不定,楼价高,用市场觉定,用楼价高来决定,中让要决定人口的分布,政策打压楼价会出现很多结果,楼价的上升是最可靠的傍法,约束人口的流动市场价格调节的机制,人口分布不平均 如何看待中国企业并购外国企业?吉利收购沃尔沃,注册专利,值得考虑,中国专利方面的问题得到解决,企业主要是买专利。并购技术和知识产权, 数学也是一种语言,没有数学就没了框架,可以天马行空, 中国经济学界离诺贝尔奖有多远?假如提到经济学的诺贝尔奖是该给朱镕基的因为邓小平已经不在了,但论到经济学对你们的影响那就该给我,诺斯就该感谢我,我上课他听课,经济学是用来解释事实的,那么每年的诺贝尔奖都是我的,要改进社会就是朱镕基,我用中文写文章是让中国学生看的,不是准备获诺贝尔奖的,当年我为学西方经济学学英文,现在你们要看我文章,那就要学中文。理论要对现实有解释力。中国房地产是不是在走向崩溃? 最低工资的阻碍,钱多了,放在了房地产上比股票上好一点可能,不允许房地产涨价很愚蠢,上帝知道怎样分布人口么, 汇率怎样稳定/币值稳定,中国发展得快,最低工资,美国史中国的15被,印度的30被,人民币升值的话,贸易逆差会更大,我们们应该跟她脱钩,中国改革是对劳苦大众的,没有挂钩是不行的,无毛货币???找一个固定的毛,货币对经济的不力量影响,格林斯潘,货币量理论,佛里德曼/???价格理论,货币问题是一种智慧的较量,不能只看美国的,要一篮子的,取决于市场的调节。 谷歌退出中国???反对中让对个人的约束,慢慢等吧,原因,它竞争不过百度,版权上很多问题,先入为主,任何人想利用网站去干预中国人的思想,我不是说北京做得对,中国人的是自己解决,动不动说人权,中国人的人权问题自己搞,好像要替中国人搞思想,谷歌超越了规则,中国有的困难,中国人自己解决,外国人体你搞,历史的经验是信不过的。北京对言论的控制不知怎么改良,把中国的思想搞坏了, 人民币兑美元,是人民币兑发展中国家的影响,能保持一个均衡点,就行,中国的产品是跟印度等竞争,我们要看重那些接单工业,升值会然他们事业,农产品物价上扬,农民还

企业的契约性质(张五常)

张五常:企业的契约性质 Journal of Law and Economics, 26 (April 1983):1-21. 罗纳德·科斯写出《企业的性质》[1]已近半个世纪,现在这篇论著的影响正与日俱增。[2]大约在科斯20多岁,取得伦敦经济学院学士学位以前,即1931-1932年他获得资助到美国旅行学习期间,就构思着这篇论著的主题。[3]考虑到这篇论著是从相当于学年论文的工作开始的,人们不能不对激发这项工作的洞见肃然起敬。 科斯论文中围绕所谓的“企业”和经济活动范围展开的问题还远没有解决。目前,伴随着各种批评,也出现了各种对科斯观点的解释。[4]我不想评价这些不断增长的文献,也不想说明我的阐述必然是对科斯立场的准确表达。受科斯早期研究契约的作品的鼓舞,我宁愿退回来用我自己发现的观点来阐释这篇作品。 任何一个探索契约安排经济学的人都会承认,科斯有关“企业”的文章与契约选择有关。[5]意识到考核问题的重要性与相关性,科斯在1969年建议我调查应用于木材工业的多种考核方法。然而由于取得数据的困难,这次尝试没有成功。到1974年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计件工资契约提供了一条理解企业组织的有效途径,因为计件付酬恰好就处于市场与科斯所谓的企业的正中间。我对计件工资契约的研究是从1975年开始的,并且持续至今。[6] 因而,在此我打算按照我在一般的契约和特殊的计件工资契约方面的发现来解释科斯的观点。我将表明,我们既没有准确地把握什么是企业,也不知道把握它至关重要。“企业”一词只是对在不同于普通产品市场的契约安排下组织活动的一种方式的速写式描述。 一、作为契约安排方式的企业 科斯的中心命题是,制度运行成本(交易费用)的差别致使企业出现取代了市场。一方面,市场交易涉及产品或商品;另一方面,“企业交易”涉及生产要素。企业的成长则被视为产品市场被要素市场代替,导致了交易费用的节约。这个命题井不容易理解,因为科斯没有给“企业”下定义,也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那样,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之间也并非泾渭分明。 假定生产投入为私人所有。每一个投入所有者因此面临三种选择:(1)自己生产并出售商品;(2)干脆出售他的生产投入;(3)进入一种契约安排,把投入的使用权委托给代理人以换取收入。企业的产生与第三种选择有关:掌握着契约规定的有限的一组使用权的企业家或代理人指挥着生产活动,井不直接参考每一活动的市场价格,然后再将如此生产出来的产品拿到市场上去出售。这里存在着难题。如果私人产权不存在,因而上述各种选择不适用的话,相对地较容易理解一个工人或一种投入的流动是由代理人而不是由市场价格来指挥。但是为什么一个私人财产所有者竟会【自愿】交出他的权利,而听任一只看得见的手摆布呢?

张五常的学术贡献

张五常的学术贡献* 姜建强 (复旦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 200433) 本文是为五常教授70岁生日而作,意图概要地回顾教授近40年来在经济学上做出的主要贡献。写这篇文章不容易,原因有两个:一是教授的学术思想博大精深,很难做到面面俱到;二是本人学术功力有限,恐难以全面准确地领会教授的学术思想。在此抱着野人献曝的心理,求教于方家,愿与那些致力于走教授选取的学术道路的同仁共勉。 根据我的阅读,教授的学术贡献主要集中在四个领域:(1)对帕累托最优做出重新认识;(2)合约理论;(3)企业理论;(4)租值消散理论。下面将分为四节对它们进行讨论。不过,需要申明的是,教授的学术贡献不止于此,只因篇幅所限,不能尽述。 一、交易费用与帕累托最优 局限条件下的最大化,是新古典经济学的一个分析传统。自边际主义革命开始,故老相传,这个传统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由于新古典经济学通常只考虑价格和收入这两个维度的局限条件,其研究的最大化问题与真实世界相去甚远,因此时常遭后人诟病是一件在所难免的事情。但是,诟病归诟病,如果偏离了上述这个传统,无论什么样的?新?理论,尽管哗众取宠可能会盛极一时,但要想盛极一世,势必困难重重。科斯在1937年和1960年提出的交易费用概念之所以在理论上受到如此的重视,主要还是因为他在保留了新古典分析传统的同时,开始将交易费用作为一个局限条件纳入到经济分析中来。 似乎是一种历史的潮流,就在科斯1960年发表《社会成本问题》的同时,以芝加哥学派为代表的一批经济学家,陆续将这种新的分析方法运用到非市场领域,包括那些本不属于经济学分析领域的法学、历史学、社会学以及政治学等。在新制度经济学这面大旗下,法和经济学、新历史经济学、新社会经济学以及公共选择理论应运而生。自此,经济学的适用范围不断扩大,无论是好是坏,?经济学帝国主义?已经成为新制度经济学的代名词了。正如许多经济学家指出的,交易费用分析方法是革命性的,这不仅体现在它使得传统的经济学分析更加逼进真实世界,而且还表现在它已经或者正在改变现代经济学的研究方向。 大约自上个世纪30年代始,在萨缪尔森、阿罗、德布鲁等人的影响下,凭借数学工具,传统的局限条件最大化分析被发挥及至,并衍生出所谓的福利经济学。福利经济学证明了竞争性均衡满足帕累托最优,也即所谓的福利经济学第一定理。可以说,这个定理即是对斯密的?看不见手?原理的一个形式化。但是,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大多数经济学家均认为,福利经济学第一定理建立在许多假定之上,因而如果放松这些假定,该定理就不会成立。考虑到现实中各种与这些假定不符的事实,也就不难明白人们为什么那么容易接受众多稀奇古怪的?市场失灵”理论了。在这种思维定式下,经济学家的工作似乎变得异常简单,他们只需研究现实中的资源配臵状况,并将它与帕累托最优状态相对比。只要实际中的资源配臵状况不满足帕累托最优的条件,都属于非效率。因此,一个假想的、无所不能的政府通过干预市场以实现帕累托最优,便成为必不可少的?政策含义?了。可以说,在帕累托最优标准这杆标尺下,经济学分析在基础上似乎已经逐渐蜕变为一个纯粹的规范分析了。 *本文写作之初,曾与李俊慧有过讨论,在此表示感谢。当然,文中可能存在的错误,与她无关。

张五常的经济思想

张五常的自由主义经济思想 时下,张五常热正席卷中国大陆,对其顶礼膜拜者有之,嗤之以鼻者有之。赞赏者称其为华人第一经济学家,批评者斥之为轻狂浅薄,可以说张五常正处在火山与冰河的交汇点。然而,在众多支持和反对的声音中却缺乏一种以科学的态度认真研究其经济思想的精神,许多人对他的批评或赞赏都是围绕其品性、文风而展开,在大众传媒上的报道也多是针对其性格、言行上的怪异和狂放不羁。然而,作为新制度经济学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张五常决不是简单的一个“明星经济学家”。与其说张五常是一个轻薄的学者,不如说是学术界和舆论界的浮躁风气使我们只看到了水面的浮萍和荷叶,而忽视了水下的鱼虾和莲藕。 张五常是私有产权制度的坚定支持者和彻底的经济自由主义者,是产权理论、交易费用理论的主要创建者和阐释者、合约理论的重要奠基人。他于1959年在美国加州大学经济系师从现代产权经济学创始人阿尔奇安,1967年获博士学位后跟随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科斯工作。1982年至今任香港大学教授,后任香港大学经济金融学院院长。1997年,他当选美国西部经济学会会长,这一职位是第一次授予美国本土之外的经济学家。其代表性著作有《私有产权和分成租佃》、《交易费用、风险规避与和约安排的选择》、《企业的合约性质》等,其中前两篇出自其博士论文和成名作《佃农理论》。广为流传而且在大陆影响深远的作品有《卖桔者言》、《经济解释》、《学术上的老人与海》、《随意集》、《凭阑集》等。 倡导经济自由主义是贯穿于张五常几乎所有经济学著作中的主线。自由主义和政府干预主义是经济学说史上两条基本的思想路线。从经济学的萌芽时期,重商主义就鼓吹政府积极干预社会经济活动,扩大对外商品输出,赚取外国贵金属货币;在资产阶级的上升时期出现的古典政治经济学,以重建自然秩序为旗帜,反对封建专制制度的束缚,尤其是亚当·斯密提出的“看不见的手”从理论上把这种思想提高到了历史性高度。从那时起,经济自由主义在长达一百多年里占据统治地位。而20世纪30年代震撼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宣告了自由竞争资本主义已经走到了它的历史尽头。与之相适应,主张政府干预的凯恩斯主义应运而生。直到20世纪70年代,实行凯恩斯主义的西方国家似乎有效地控制了周期性的经济危机,促成了经济的稳定发展。但停滞膨胀现象的出现,使自由主义思想重新抬头。新制度经济学派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大行其道的美国新自由主义学派。而张五常是属于新自由主义学派中的右翼学者。 张五常的自由主义思想既体现在他的理论著述中,也体现在他的政策主张上。他认为只要让市场自由发展,理性的人们就会通过自由选择合约方式使社会总产出达到最优状态,经济就会协调发展。政府的责任就是清理掉阻碍市场自由发展的障碍。在他的代表作《佃农理论》中他就鲜明地表达了这一思想。传统上人们认为,分成租佃制相当于对佃农的努力征税,从而降低了他们的努力水平,因此这种制度是无效率的。在这种理论指导下,一些亚洲国家把分成租佃宣布为非法、干预租佃条款,或干脆废除土地租佃。然而张却提出了与众不同的观点。他认为,在资源具有排他性和可转让性、每一个合约当事人都可以自由地接受和拒绝通过协商达成的分成合约条款的条件下,地主可以通过调整承租人数和分成比例的方法使自己收益最大化,但这并不影响社会总产出水平。不管是工资合约、

经济学方法论-张五常

206 经济学方法论 张 五 常 【编者按】 中国的经济理论文章或论著,严格说来大多算不上真正的经济学研究。经济学在中国实在是一门太年轻的学问。我们仅有的那点底子,还是俄式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我们一直得不到经济学的真传。对经济学的无知,使我们置身中国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经济实验室而孕育不出自己的经济学大师,甚至连一支象样的经济学家队伍也排列不齐。张五常的“经济学方法论”令人顿开茅塞,它有助于我们对经济学、经济学方法有一个更准确的认识。显然经济学既不像你想象得那么高不可攀,也完全不是大多数中国经济学者笔下的那么潦草、简单。大师道来,非同一般,却又似乎可以亲近。在此我们特别刊出张五常先生这篇演讲,相信它比刊发张先生的经济学专论对中国经济学研究的进步更加实用。 内容提要 经济学的方法,也是科学的方法。经济学主要研究“为什么”的问题,解释人的行为或现象。它是一门精确的科学,精确推测,而不是预测。不能用事实解释事实,以理论解释事实,要有抽象的存在。经济学能够运用的基础理论不多,但是推测能力要强,问题的局限条件清楚,就会有结论。解释现象的理论越简单越好,用复杂的理论解释复杂的世界是行不通的。经济学不能和真实世界脱节。经济学就是在套套逻辑与特殊理论之间寻找一般性结论。 关键词 科学人 推测 真实世界 简单 张五常 现代新制度经济学创始人之一。1935年生于香港。1945年在广东佛山华英中学附小读书;1948年返回香港,先后就读香港湾仔官立书院、皇仁书院。1957年到加拿大留学。 1959年到加州大学经济系跟从现代产权经济学创始人阿尔钦学习。1961年在该大学经济研究院读研究生,1967年获博士学位。1969-1982年为美国华盛顿大学经济学教授。1982-2000年为香港大学经济金融学院教授和院长。1997—1998年度美国西部经济协会主席。主要著作有:《佃农理论》(博士论文,获芝加哥大学政治经济学奖;英文,1969),《社会成本的神话》(英文, 1978),《中国会走向“资本主义”道路吗?》(英文,1982),《卖桔者言》(1984),《中国的前途》(1985),《再论中国的前途》(1987)等等。主要论文有:《私人产权与佃农制度》,《交易成本、风险规避及合约安排》,《合约结构与非私有资源理论》,《价格管制理论》,《公司的合约性质》,《交易费用的范式》等等。此外,张五常还是著名摄影家、书法家和散文家。 此文根据张五常先生在吉林大学的即席讲演录音整理而成。

张五常为何反对劳动合同法.doc

张五常为何反对劳动合同法 《劳动合同法》出台不久,在一片反对的声音中,张五常先生反对的声音特别强烈、特别刺耳,与其他私营企业家(如张茵等)反对的声音不同,因为他是一位著名经济学家,还是一个海外学者和诺贝尔经济学家的弟子使人们觉得他的意见有相当的权威性。 规范了才会优胜劣汰 由于对这个法的批评,促使我特地对《劳动合同法》的实施情况做了一些调查和研究,包括7月中旬在深圳组织了一次劳资面对面的对话会。最近,我看到张先生在一次理论讨论会上,又一次对《劳动合同法》发很大的脾气。(9月11日《南方周未》)使我忍不住要为《劳动合同法》辩护两句。不过,张先生批评《劳动合同法》的权威性,对我已荡然无存了,因为从他透露的信息看,他不仅是一个学者,而且是一个在内地投资设厂的老板,据说这个企业经营状况并不太好。这使我对他一再发脾气的原因真正领悟。所以我们要注意,在张先生批评《劳动合同法》时,千万不要把他当学者,而应把他当资本家就对了。他和张茵的批评是一样的,这样我们才可以理解。 不过,张先生对《劳动合同法》的批评并无根据。在深圳召开的劳资对话会上,就社会指责《劳动合同法》是不适当地限制了企业的用人自由,维护懒人,对劳工有害,甚至会把经济搞垮的各种言说,进行了面对面的讨论和调查。与会的劳资代表分别有17人和15人。调查表明,会议代表对《劳动合同法》重要条款的支持平均值是8.2分(10分是满分),在经过理性对话以后,问卷的平均值还有所增加达8.4分。

最近,我遇上了一个多年未见面的私企老板,他从事酒店旅游用品的生产,有几千工人,也是劳动密集型企业。我问他对《劳动合同法》的看法,他一口赞成,并且希望政府认真实施这个法。我很奇怪地问为什么?他说,我的企业多年来一直就与工人签劳动合同,给工人上保险,加班给工资,都是按劳动法做的,企业做得规范。而且最近由工人选举产生了自己的工会。他说,《劳动合同法》对我不是有害,而是有利。只有违法企业才会受影响,他们不给工人签合同,不上保险,不给加班工资,赚的钱都是黑钱,那些违法企业与我们形成不公平竞争。只有大家都规范了,才能形成公平的竞争。中国企业不走规范化的路,只能是劣币驱逐良币,规范了才会优胜劣汰。 他的话证实了我以前曾了解到的珠三角一带企业关闭的根本原因,不是《劳动合同法》造成的,它只是增加违法企业的成本。广东省劳动和社会保障厅不久前在全省的调查表明,《劳动合同法》对不守法企业所增加的成本主要是社会保险成本,不超过企业总成本的2%.我想张先生对《劳动合同法》的反对不是从调查得来的,而是一种本能的反映。因为他的企业一定受到严重影响。 八小时工作制是法定权利 张五常还指责新《劳动合同法》每月加班工作不能超过36小时的规定(《劳动合同法》并没有规定,而是1995年制定的《劳动法》的规定),他说为什么要把他们(指工人)看得那么珍贵。他的儿子在美国做研究工作,每周要工作80小时。他希望他的工人也像他儿子那样拼命工作。张先生没有举他自己的例子,他也许更忙,到处参加会议、演讲,参加社会活动,说不定深夜还要写作,还要为自己的公司经营操心,每天工作可能有十五六

张五常:子女和婚姻合约中的产权执行问题

张五常:子女和婚姻合约中的产权执行问题 子女和婚姻合约中的产权执行问题 * 别具一格是需要勇气的,假如不是得到了约翰·麦吉、阿克塞尔·莱荣霍夫德、西奥多·W.舒尔茨和乔治·斯蒂格勒的鼓励性评论,我是不会将这篇文章变成严肃的论文的。我也要感谢约拉姆·巴泽尔、托马斯·博彻丁、杰克·赫什利弗、亨利·约翰逊、本杰明·克莱因、瓦尔特·奥伊、欧根·西尔伯柏、戈登·图洛克和迪安·伍斯特所作的评论。本研究是整个合约研究项目的一部分,由全国科学基金会提供资助。 写这篇论文所依据的最初信息是由我的慈母提供的,她结婚时并没有什么目的,并把财产权利让给儿子们,也不为女儿们要求彩礼。 婚姻,作为丈夫和妻子之间权力执行和转移的一种合约形式,绝对是文明史上重要的经济活动之一。他牵涉到多个方面的决定和纷繁的价值观念。而且,几乎没有哪种合约比它受到教会或国家更普遍和更严厉的控制。 早就该对婚姻合约做某种详细的经济分析了。但是,找到下面这种案例并不容易:婚姻合约的条件在历史上是由市场自由的决定。如果需要收集这种案例的话,那么,传统的中国看来在主要方面是最合适的,尽管中国的婚姻决定不是由结婚双方来决定,而是由父母亲来决定,父母对适婚年龄的子女具有产权。因而,研究中国的婚姻合约必然要连带的研究子女产权执行中的成本和收益。本文就是要进行这种综合研究。 在分析中,我们将力求对迄今为止被视为纯社会学或人类学的现象作出经济上的解释。希望本研究能够对现代婚姻的实际做法提出一些有针对性的问题。 I.—产权的约束条件和极标准 就像在成为宠物以前养狗是为了替主人狩猎一样,在早期的中国养孩子被当作是收入的来源和财富的诸备。只要孩子顺从父母,孩子就是一种相对安全的资产。① 直到几十年以前,中国的父母还拥有对子女的产权: “家长是最年长的男性成员。……他拥有所有家庭财产的所有权,他能够独自处置所有的家庭财产以及所有家庭成员的收入和储蓄。他决定孩子们的婚姻,签署婚姻合约。……而且,法律也不追究父亲或祖父在以…合法的和习惯的方式?惩法儿子或孙子时过失致死的罪责。家长将成员卖为奴隶的权利也是不容置疑的。”② ①—在战争和饥馑频仍的地方,个人选择的资产可能根据不同种类的风险下潜在的安全性而采取特定的形式。一个例子是20或30年以前东南亚金牙的流行。我并不认为社会的不稳定是将孩子当作资产来抚养地必要或充分条件。但是,不稳定往往增加了人力资本的相对价值,因为即使土地也不具有“尾随之狗”的特性。 (纽黑文:耶鲁大学出版社,1946),第26—Chao-Yang,《中国家庭和社会》 ②—奥尔加?兰, 《中国亲属法溯源》(上海,1993)。即使在1911年中华民国政府成立以后,子女产权的解放也是缓慢的。见马克?冯?德?沃尔克,《现代中国家庭法概观》(北京,1939)。 正是父亲而不是母亲拥有这些权利这一点经常被人们注意到,①然而在现有的资料中,父亲或母亲各方到底拥有哪行动的权利并不总是清楚的。不过,就我们这里要解释的现象来说,能否将他们的权利清楚区分开来并不中重要,故我们将把“父母”一词与“家长”一词作为同义词随便使用。 ①正如我们将看到的,母亲们都曾是父系家庭获得的财产。这一点连同这样一种看法,即:遗产留给自己的后代比留给外人可以使遗留财产者得到更高水平的效用,便解释了父亲在持有财产权利中的主导作用。由此也可以解释这样的一般印象,即:中国的

经济学名师之阿尔钦—张五常的回忆

老师的启发——阿尔钦 (发表于一九九○年四月六日至一九九○年五月十一日) 阿尔钦(Armen A. Alchian)是我的老师。这个师生关系,经济学行内很多人都知道。较少人知道的是,我没有正式选修过他的课。我是他的旁听生,重复又重复地旁听了五个学期。这个师生关系的发展很有意思,我试把它写出来,希望后学的人能知道某一种教与学的方法是怎样的。 听风声如雷贯耳 六○年代初期,洛杉矶加州大学的经济系在国际上不见经传,但于今回顾,那时其实是如日中天。赫舒拉发(J. Hirshleifer)﹑布鲁纳(K. Brunner)﹑阿尔钦当时都任职该校,是他们的全盛时期,锋芒毕露,不过,我离开加大之后他们才真正举世知名。跟我一起在研究院就读的好几位同学也是高人一等。当时我不知道,后来我到了芝加哥大学任职,见到那里有口皆碑的“明星”学生,相比之下,就知道了。如今,这些旧同学都大有建树。 我是一九五九年进入加大的,起先打算读商科,但过了一个学期就转攻经济。在经济系上了几天课,就听到一些研究班的同学谈及阿尔钦的事。他们对阿氏肃然起敬,说他如何高深莫测。阿氏当时不教低班,也少在校园走动,我没有机会见到他。然而,关于他的超凡本领,我时有所闻。有一次跟有名的Scoville教授闲谈,说到阿尔钦时,我提起听来的有关阿氏出神入化的本领,他笑笑说:“没有如此厉害吧,起码他自己不会同意。但他可能是当世最优秀的价格理论家。”我从小没有偶像,对任何人都不崇拜,但思想对我有很特别的吸引力,听到阿尔钦有如天马行空,心焉向往,恨不得立刻可以上他的课。 我是六一年进入研究院的;那时阿尔钦到了斯坦福大学做客座教授。于是,我的价格理论跟一位从哈佛来的教授(R. E. Baldwin)选修。有一次,另一教授(C. Miller)在课室里谈到知名度的问题,提起阿尔钦,他肯定地说:“目前只有行内的高手知道他的本领,但成名应该是迟早的事。”言犹在耳,大名鼎鼎的萨缪尔森(P. A. Samuelson)到加大演说,听众济济一堂。某学生提出一个问题,萨氏回答说:“且让我教你一些价格理论……”他说着马上停下来张目四顾,改口说:“啊,我说错了,在你们这个地方我怎敢教价格理论呢?”全室大笑!大家东张西望,要找一个人。那时阿尔钦在斯坦福,而在座听众都知道萨氏指的是什么与谁。 选修过的科目是不可以再修的。我在六二年获硕士后,尚要选修的主要科不多,旁听就成了习惯。价格理论是经济学的重心所在,我当然特别关心。在阿尔钦回加大之前,我旁听的主要对象是赫舒拉发。后者毕业于哈佛,曾在芝加哥大学任教,价格理论中他专研投资理论,近二十年来举世商学院大行其道的金融学,赫氏是开山鼻祖。(我也旁听过赫氏五个学期,与他的师生关系也有不少可写之处,这是题外话。) 有一次,赫氏教到收入变动对需求的影响,一位同学举手大声说:“阿尔钦说收入是不会影响需求的!”赫氏停下来,把讲义推开,神秘地微笑道:“我不知道阿尔钦为什么会说这样愚蠢的话。我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故事吧。很多年前,在兰克公司的一个会议上,我遇到阿尔钦。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在研讨中,阿尔钦提出一个观点,愚蠢得难以置信,所有在座的人都认为他错了。很多人向他解释,但他老是不明白,坚持己见。我想,这个人真是蠢得可怜。过了好一会,我见他耽搁时间,就亲自向他解释为什么他是错了。殊不知说到一半,我突然发觉所有人都错,只有他才是对的。” 后来有机会与赫舒拉发谈起思想的问题,我好奇地问:“你与阿尔钦相比如何?”他坦率地回答:“我所知的广博,他的范围比较狭窄,但如无底深潭。”于今想来,这是识英雄

我们为何要批评张五常

我们为何要批评张五常 程恩富 (中华外国经济学说研究会副会长、上海财经大学海派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博导) 近几年,西方产权经济学代表人物之一,香港大学退休教授张五常先生把在香港已出版的文集在内地再次出版,并时常到国内高校和电视台演讲,学术界评价反差巨大,从而在社会上形成了一股“张五常热”。 近期,由我和中国经济出版社总编黄允成主编并出版了《11位知名教授批评张五常》一书,引起社会各界人士的高度关注。加上港台、新加坡和祖国大陆等媒体广泛报道,美籍张五常被美国政府控告逃税和售卖假古董,则进一步提高了其社会知名度。 那么,为什么我们十几位中青年教授要放下其他重要工作,来专门开展这项批评活动呢?因为这不仅涉及到经济学的基本知识和反对浮夸学风,而且涉及到中国改革的大方向老百姓在小康社会中的切身利益,不得不辨析清楚。 中华外国经济学说研究会会长、中国人民大学资深经济学家吴易风教授在书序中写道:“我曾经接触过一些听过张五常报告的大学生、硕士生和博士生,问他们读过张五常的书没有。他们都说没有读过,只有个别人说看过媒体的有关介绍。……我问他们听张五常报告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有的说,是想看看这个人的模样;有的说,是出于好奇心;有的说,是为了获得新鲜感;也有的说,是为了寻找刺激。我问他们同意不同意报告人的观点,他们有的说,不同意;有的说,难以苟同;有的说,部分同意,部分不同意。”下面,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看张五常是怎么说的,我们这些中青年教授又是如何评辩的,从中了解不同学者的思想和学风。 1、上海财经大学程恩富质疑:“全力肃贪不利经济发展”?

张五常是为腐败辩护的,他说:“1985年,中国的腐败开始盛行,但我感到的是宽慰而不是担忧。……中国必然要遇到调控和腐败增加问题,出现得这么快并不是什么坏事。”“贪污是与道德无关的。……并非所有的贪污都有害。……中国从走后门转向贪污是一个好现像,因为这反映了权利的界定是逐渐地从干部阶级特权转到以资产界定权利那方面去。……这些贪污的行为,毕竟是助长了市场的运作。……不贪污就妨碍了不少对社会有贡献的交易。……不能大事批评贪污的盛行。” 张五常反贪腐办法是这样的:“1987年,我见高干左推右搪出现了数之不尽的管制法制,于是就在文章里大胆地建议:国家要送资产给高干,或者说,以适当补偿他们因改革而受到的损失,‘诱导’他们弃官从商。这样做,在道德上也许说不过去,但就经济效益而言,却是大为可取的。” 从中可以概括其基本思路:贪污属于高干的特权;要特权份子放弃管制和贪污,只有“赠送”国家的资产和金钱给高干私有;高干有了私产,便弃官从商。稍有世界历史经验和中国国情常识的人,大概都会明白:这是一条比美国萨克斯建议俄国搞“休克疗法”更易带来混乱无序的“下策”,中国广大老百姓会赞成吗? 2、中国社会科学院左大培评说:“30年不读书”的落伍者 张五常之所以出名,之所以惊动了我的朋友们而要与他“商榷”,实在是因为他在报刊(但绝非“学术”报刊)上发表了许许多多文章,放出了许许多多颇能蛊惑人心的奇谈怪论。这些东西,称之为胡说八道则可,要说是“学术”,那可差了远远不止十万八千里。正是按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学术规范”,“学术商榷”的对像应当是发表在正宗学术刊物上的学术论文。张五常的这些东西全都是发表在大众媒体上的胡言乱语,本来就没有什么“学术性”可言,又怎么能同他搞什么“学术商榷”呢! 其实,张五常自己也很清楚,他现在所写和所想的已经远远偏离了西方主流经济学学术研究的正宗。他在大骂马克思的同时,也在拚命贬低整个的西方经济理论界,其中当然也包括西方的主流经济学界。他甚至说自己“30年不读书”,这种“不读书”,当然主要不是不读马克思的书(他是否读过马克思的书是很可怀疑的),而是不读西方主流经济学的书。由于他这样作,对于现在在西方主流经济学中占统治地位的数学推导,他更只能是一无所知了。当代西方经济理论的研究发展极快,理论体系也日新月异,像张五常这样30年不读书,他在西方主流经济理论上也只够作一个落伍者。

多质需求定律:张五常西安交大听课心得之一(20080818)

张五常西安交大听课心得之一:多质需求定律(2008-08-18) 用经济学解释日常现象,关键是指出不同情况下,收入或者成本的变化,从而引起人们选择行为的变化。需求定律便是这种工具之一。需求定律内容是价格下降,需求量上升,如何理解这个工具,做到解释日常现象能得心应手,是本帖子的主题。 要深入理解需求定律,把握需求量是个关键。对需求量的把握,重点之一是把需求量细分成单质与多质两种,这是笔者听了张五常西安交大上课录音后的体会。希望关注张五常理论的人,批评讨论。此帖子我会根据大家讨论作多次修订。 在开始主题前,先谈谈经济学中度量的问题。需求定律中的价格变化是个度量问题,价格变化就是度量大小的变化。所有度量都是主观的,重量、长度、面积、体积、温度等等,都是人为对具体客观事物的评介、定名与排列。经济学中,像价格、用值、效用、收入、成本、利润等等,这些具体的度量方式也全是主观的定名与排列。 为了便于观察,张五常以用值(use value)代替效用。效用是指满足,满足本身无法观察,用值指一种产品或者服务给消费者带来的好处,原则上是可以观察到的。比如,你买块糖,糖能带给你甜的用值,你买一只手机,手机能带给你通讯的用值,你取老婆,老婆能带给做家务、生小孩、聊天、性等等用值。 用值的大小可以用替代的东西来体现,比如,你买一件衣服,其用值可以通过买衣服付的钱,即衣服的价格来体现,边际上,二者相等,因为用值大于价格,你会再买,用值小于价格,你不会买或者少买。女孩子要知道爱情的用值,可以从你男友为你付出来体现,我读大学时,浙大有位男生,追我们学校一个女孩,只要不放假,他天天坐公交车来,用尽各种方法,看一眼女孩,见她安好,也不说话,便回去了,他坚持了四年,我们听到这个真实的故事时,无不动容,我们班女孩说,要是那人追我,我一定嫁给他。 我们只需指出用值大小的变化,就可以推测与解释具体的行为了。由于边际上用值与价格相等,我们可以用用值或者价格变化,来说明需求定律中的价格变化,一般化来说,需求定律中的价格就是代价或者成本(一般化的需求定律及其应用,下回分解)。 好了,下面进入多维度(多质)需求定律的主题。需求量是指有购买能力的主观需要量。你想买台电脑,你首先得有钱,钱不够,你虽然有买的想法,但也只能想想而已,你无法买到电脑。有了钱,又想买,才能最终买到电脑。 买一台电脑,这里的需求量是指一台,但是,仅仅一台仍无法完整说明电脑的全部用值,同样一台电脑,处理器、显示器、内存、硬盘等具体的功能不同,电脑的用值是不同的,同样一台电脑,带不带音响,送不送软件,送不送电脑桌子,用值同样是不同的,张五常为了说明一件商品不同用值,把需求量细分成了有质的需求量与无质的需求量,前者是指有用值的需求量,后者是指无用值的需求量。 现实中,只有一种用值的物品,叫单质物品,相应的需求为单质需求。比如黄金白银,同样纯度的黄金白银,一两是一两,五两是五两,五两比一两多,要你选择,你选择五两,说明

张五常中国的经济制度

《中国的经济制度》研讨会点滴(上)(2010-12-03 07:56:09)转载标签:财经分类:评论张五常 《中国的经济制度》研讨会点滴(上)(作者:本博客管理员) 11月26~27日,我参加了在深圳举行的《中国的经济制度》研讨会,本文是记录这会议中的若干点滴。 一、会议之内 在27日的会议当天,我认为最好的发言是下午第一场的朱锡庆教授的主题发言。 事实上,前一天在等候与会者到场之时,我曾把各人撰写的文章翻看过一下,当时一眼就看中了两篇文章,一篇是复旦大学的姜建强老师写的关于张五常教授财富增长理论的综述文章,另一篇就是朱锡庆第二天发言的底稿。看中前者,是因为前段时间教授发布他最新研究所得的“财富积累的仓库理论”,文章开头约略提到财富增长(经济增长)的问题他已经解释过。于是有读者提问他的财富增长理论是什么。姜建强的那篇文章对此有很详尽的梳理,等此文发布之后也会在这里发布,以飨读者。 至于朱锡庆的文章闪烁着不少亮点,可惜就是写得太短,感觉是写得匆忙,精彩之处没有充分地展开。及至听了他在第二天的发言,发现那文章就是那发言的底稿。发言里补充了一些故事性较强的内容,显得充实多了,也有趣多了,能将文章中的亮点发挥得更为淋漓尽致。因此,当他发言完毕一下讲台,我就马上跟他说,非常有必要把这发言的内容详尽地写下来,我很希望能把它在教授的博客里发布。朱锡庆已经承诺了会以此发言为基础写一篇5000字的文章,希望他能尽快完成,让这里的读者可以一睹为快。 另外,在那主题发言之后的小组讨论中,香港大学的沅志华教授的发言也是别开生面。他以

《张五常教授的ABC》为题,把要了解教授的学术思想就应该看的三篇文章、教授在学术上的三大贡献、关于教授的三个关键词,全都用ABC串起来,即每篇文章、每个贡献、每个关键词开头的字母都分别是A、B、C。虽然为了刚好凑成ABC而有些地方难免显得牵强了些——最好玩的是为了凑出三个关键词中的B,他想出了“Beauty and Beast”,引来哄堂大笑。张五常夫人诚然是当之无愧的“Beauty”,可是把“Beast”的帽子硬戴在张五常教授头上,那喜剧效果就可想而知了。——但这种方式还是很有创意,非常好玩。 我自己也参加了下午第二场的小组讨论的部分。那一场讨论的主题是“中国经济学发展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拿到这题目后我略想了一下要说些什么,才能在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内既能做到有的放矢,又不会题材太大太泛而讲不完。于是我选了一个很小、很具体、但我认为绝对是很重要的事情来讲,那就是关于经济学教材的问题。我发言的内容大致如下。 我不知道中国经济学发展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但我想接下来我要讲的问题一定是重要的事情。我不承认自己是一名经济学家,我只承认自己是一名经济学教师。因此我要谈的是经济学的教育,而且还是这里面一个很小、很具体的问题——经济学的教材!一直以来,我年复一年地给大一新生上经济学的课,第一个学期上微观,第二个学期上宏观,因此对这方面的问题我是深有体会。目前经济学教材最大的问题,是错误太多。这不是人们通常批评的国内教材胡编乱写的那个问题,而是包括从国外引进的著名教材都是这样。比如,现在我在用的是张五常教授的老师赫舒拉发所编的教材,书中的错误依然比比皆是。每年给新生上课,第一堂课我都要跟他们讲一番话,大意是:你们从中学来到大学读书,一定要转变一个在中学里养成的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教科书上印的东西都是对的,是金科玉律!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们,教科书的东西其实很多是错的!但是,尽管我已经给学生打了这样的预防针,在接下来的讲学过程之中,我不断地说这里错、那里错,有学生忍不住跑来跟我说:“老师,我们换教材吧!这书那么多错!”可是我只能跟他们说:“这已经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教材。所以,你们要做的不是换教材,而是第一次上课就跟你们说过的,你们要换思维!”话虽如此,作为学生,他们还是很依赖教材的,这毕竟是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混乱。所以,现在我指望的,只能是张五常教授的《经济解释》能尽快地修订完毕,然后把三卷合成一本书来出版。字体可以小一点,纸张可以大一点,排版可以密一点,最重要的是价格要低一点,好让学生的负担能轻一点,能买得起这书作为教材使用。 上述内容刚好五分钟讲完。然而从台上下来之后我再回想一下,才发觉还有一些内容本来想讲的,但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把它们加进去。这主要有两点。 第一点是在我们这场小组讨论之前的那场小组讨论后,有一段时间让在场的听众提问,其中一个是来自香港的学生,他的提问是香港中学的会考内容要改了,可能会把张五常教授所主张的经济学的内容改掉,那以后他们要怎样才能继续学到张五常经济学。与会者中的香港科

南方人物周刊:狂生张五常

标题: 南方人物周刊:狂生张五常 发信站: 兵马俑BBS (Tue Apr 15 12:34:16 2008), 本站(https://www.360docs.net/doc/e818901748.html,) 1 附图: 张五常.jpg (11607 字节) 断言当下中国 两会刚刚闭幕,代表们为医疗、教育、社会福利和房地产等饱受民众责骂的领域开出了很多药方,但不同观念互相拉扯,争论激烈。是推动政府承担公共职能,朝福利国家靠拢;还是继续推进产权改革,保证市场自由?事关整个改革路向。 张五常又出来说话了。在中国的改革进程中,每一次“姓社姓资”、“向左向右”的大讨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他也一次次给中国的市场改革开出药方,药方涉及农业改革、国企改革和金融改革等方方面面。 1981年,张五常就曾预言中国将放弃大锅饭转向市场经济,很多人难以置信;1983年,他又说中国改革是不会走回头路的;历史证明他是对的。而且类似这样的“巧合”还有不少。也许我们可以说,他的“预见”和“判断”不总是对,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些“惊人之语” 自有独特之处。 这一次,这位被誉为“华人世界里最著名的经济学家”的71岁老人,又为中国改革开出了自己的药方,问题是,他是个合适的大夫吗? 张五常在大陆掀起的三波热潮 上世纪80年代,张五常的声名始播于大陆。而后,两度晤见中央领导人,并向中国高层领导推荐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米尔顿·弗里德曼等人。张在中国内地的声名很快超越了学术圈。 1990年代中期,经过长达四年的沉寂,《经济学消息报》开始刊登张的文章,他的名声再度渐起于大陆。

2000年之后,张五常开始在中国的高校巡回演讲,受到了明星般的追捧。张五常热持续升温。 有人说,他推断出了中国经济改革史,甚至有人说他是“中国经济改革的设计师”,但他说,这个荣誉属于邓小平,自己只是一个意外的英雄。 2 附图: wu.jpg (25427 字节) 图为直言无忌的思想者张五常。 直言无忌的思想者 张五常迄今为止的人生,以1982年为界,分为两大部分。常有人说,张五常学术生涯里最大的失败,是1982年的那次选择。 1981年夏天,有香港旧体制“设计师”之称的约翰·考波斯维特向身在美国的张五常传递信息:香港大学经济系主任一职不久将会空缺。张五常请教于终生的学术知己科斯,科斯建议他立即申请。科斯认为,张五常有两大优势,一是掌握最专业的经济知识,二是学过中文。更重要的,是科斯认定,中国要开放了。张五常说,他一生最成功的选择,便是1982年的这次。这一年,他决定离开经济学的重镇美国,回到香港。没有一个经济学者能拒绝1978年前后的中国。在1982年10月26日香港大学的就职演说上,张五常激情澎湃,要带领他的学生和同事做“时代弄儿”,因为“再也找不到比现在的中国更活力四射、生机盎然的经济学实验室了”? 1983年11月29日,受林行止之邀,张五常在《信报》开设专栏,开始了他的经济学传教士的生涯。他笔下的世界千奇百怪,从邓丽君、中国大酒店到铁饭碗与国企职工,从养鳟鱼、除夕夜香港街头卖金橘到两岸三地的关系、大陆的体制改革。一个百废待兴的实验室全方位进入他的视野,这是他展示才情最率真、最得心应手的黄金岁月。这些评论后来结集为《卖桔者言》和《中国的前途》。上个世纪80年代国内知识界和政策层流行的产权理论,几乎都源自张五常的这几本中文著作。 1982年的决定,为张五常赢得了一个历史性的机会,即长时间近距离观察两个相邻的、截然不同的经济体制,而这两个经济体制又是相同文化背景的人组成的。每次车过深圳罗湖海关,张五常都能体会到大陆友人的访港感受——他们偶然看到的相差悬殊的经济绩效,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大的触动。张五常告诉他的学生,他所能想到的任何研究都难以超过研究这两个悬殊经济制度可能带来的成果。

科斯、张五常与复杂的交易成本

科斯谬想,张五常猜测,与交易成本的复杂性毅夫被世界银行任命为首席经济学家,不仅是他个人的学术成就获得国际承认,也标志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模式获得西方的承认。为了庆祝这一历史事件,我来做此讲座,探讨经济学的基本问题。我讲的核心内容,是检验新古典经济学,也就是华盛顿共识或者市场原教旨主义的理论基础。 新古典经济学的核心人物是Friedman, Lucas, Coase 三个人。第一是弗里德曼的有效市场理论。他认为金融市场是自稳定系统,市场观察到的波动是稳态加上一个噪声,有效市场没有金融危机的可能性,无需政府监管和干预。第二是卢卡斯的微观基础与理性预期理论。 卢卡斯否认存在非自愿性失业,他否定凯恩斯的宏观经济学,用代表性家户的模型将宏观现象还原为微观个体的行为,用白噪声来模拟经济的周期性波动。第三个是科斯的交易成本理论。他认为企业起源于降低交易成本,社会冲突可以由双方交易解决,制度演化与初始条件无关,否定法制与政府监管的必要,否认市场失败。 林毅夫在经济学上的贡献是把发展战略引入发展经济学中,发展了凯恩斯理论,比较优势战略的实质是宏观基础论,发展战略是内生的。我依据美国数据的经验和理论分析,推翻新古典的微观基础论,和林毅夫不谋而合。1984 年到1988 年,我发现货币混沌,否定了弗里德曼的外生货币理论,支持奥地利学派内生货币理论。1999 年到2002 年,我的研究否定了卢卡斯的理性预期和微观

基础理论。依据大数原理,微观组元的个数越多,宏观合成的涨落越小。美国宏观与金融市场的波动幅度很大,经济波动的根源不是消费者或生产者的涨落,而是来自金融中介和产业组织。经济学不是微观-宏观两个层次,而是微观-中观(金融和产业)-宏观三个层次。宏观与金融的代表者模型无法解释观察到的宏观波动和金融市场的涨落,必须考虑涨落的群体模型。 2005 年到现在,我的研究转向产权理论,发现科斯理论存在很多问题,这是今天讲演的主题。古典经济学的基本信仰出自一点,相信市场是个自稳定的系统。理由是需求曲线斜率为负,供给曲线斜率为正,两线交叉只有一个交点即均衡态。如果偏离均衡的话,价格或产量的调整机制会使得市场返回均衡点。如果这样,看不见的手发挥作用,政府干预就不需要。 问题即使是局部均衡,假如供求曲线是曲线,例如S 性或W 型,交点就有几个,宏观观察到的就不一定是稳态,可能是周期或非周期振荡,这就是凯恩斯理论的基础。 科斯把简单的线性供求规律用于讨论企业,法律和制度。他的论证运用了需求曲线斜率为负的假设。然而实际生活中出现了长期失业、经济的周期波动、经济危机等问题,反过来推论,需求曲线绝不是线性的,需求曲线斜率为负的假设未必成立。科斯的探讨启示我们研究新古典经济学的边界和适用条件。 科斯定理是经济学中争议最大的理论。帕尔格雷夫法与经济学大词典(PalgraveDictionary of Economics and Law)对科斯定理的评价指出,对于 科斯的理论,有人追捧不已,有人则认为完全是同义反复,毫无意义,有的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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