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郁达夫小说的“苦闷”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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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郁达夫小说的“苦闷”主题

论郁达夫小说的“苦闷”主题【来自: 约翰格利特(死理性派控制狂) 】

郁达夫主张“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的自叙传”。分析他的小说,我们可以发现他的作品与他的人生经历是一脉相承的。郁达夫的小说始终体现着感伤主义色彩和消沉悲观的情调,体现着它独特的“苦闷”主题。可郁达夫的“苦闷”小说在作者不同的人生阶段又体现出不同的特点。郁达夫在日本留学时期的小说主要体现为“性苦闷”;在回国后的1922---1926年间的小说主要为“经济苦闷”;1927——1935年的小说主要为“社会苦闷”。郁达夫“苦闷”小说的形成既与郁达夫“卑己自牧”的性格有关,也与时代苦闷有关。虽然人们从他的作品中很难看到前进的道路,但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不仅是一个作家,更是一个革命战士。

关键词:郁达夫、自叙传、性苦闷,经济苦闷,社会苦闷。

在中国的文坛上,郁达夫无疑是个另类。它的惊人的取材和大胆的描写,在二十年代中国文坛引起了强烈的震动,他以自我暴露的笔触,很好印证了“文艺作品,都是作家的自叙传”。我们读郁达夫的小说,不难发现,他的小说与他的人生经历密切联系,一脉相承。翻开他的文集,就好像在阅读他的人生。仿佛他已跃入文中,向我们讲述他那多姿多彩的人生历程。下面我们就从郁达夫的小说入手,深入分析,探索他小说中所蕴含的强烈的“自叙传”色彩。

郁达夫是我国“五四"新文学发展史上最负盛名和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以他的小说创作影响最大。从1921年发表第一篇小说《银灰色的死》,到1935年完成最后一篇小说《出奔》,为时凡十五年,数计四十余篇。郁达夫曾多次申明和强调过他的艺术主张和对文学的见解。他“觉得‘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的自叙传’这一句话,是千真万确的。”(p203《五六年来创作生活的回顾》选自《郁达夫研究资料》)那么从自叙传的角度出发,郁达夫不同时期的小说带有怎样的自叙传色彩呢?

一性苦闷时期(1921——1922)

1896年,郁达夫诞生在秀丽的富春江畔的小城——富阳。1913年随哥哥去日本留学。第二年考入东京第一高等学校预科,获得官费生资格,开始官费留学生生活。在课余之暇,开始接触西洋文学,“从杜儿葛纳夫到托尔斯泰,从托尔斯泰到独思托以夫斯基,高尔基,契诃夫。更从俄国作家,转到了德国各作家的作品上去,后来甚至于弄得把学校的功课丢开,专在旅馆里读当时流行的所谓软文学作品。在高等学校里住了四年,共计所读的俄、德、英、日、法的小说,总有一千部内外。”(郁达夫《五六年来创作生活的回顾》)“这些伟大的古典巨匠的作品,哺育了年轻的郁达夫,使他开始了自己的文学生命,带领他踏上文学的创作的路途。1921年,他的处女集《沉沦》(包括《沉沦》《南迁》、《银灰色的死》三篇小说完成,1921年9月,他曾回国任安庆法政学校英文教员,半年后又回日本,这期间除了编辑《创造》季刊外,还写了《茫茫夜》《怀乡病者》《风铃》《秋柳》等作品。……这时期郁达夫作品的基本特色是:通过青年的变态心理的刻划和爱情的苦闷与性的苦闷的描写,表现了在那样一个历史时期中受到时代窒息的青年的内心呼唤;表现了他们的苦闷与彷徨;表现了他们对于个性解放的要求。他用独白式的抒情,诉说了青年内心的烦悒与苦闷;他更以大胆的坦白的描写,来同旧的制度和封建道德对立。”(曾华鹏范伯群《郁达夫论》)“性苦闷”是郁达夫这一时期小说的突出主题。正如沉沦的主人公所说,“知识我也不要,名誉我也不要,我只要一个能安慰我体谅我的心。一副白热的心肠,从这副心肠里生出来的同情,从同情而来的爱情”,“我所要求的就是异性的爱情”。他对日本女子外貌的娟美是非常倾心的,而日本少女对支那人的歧视使他不可能得到异性间真正的爱情,他当时有是处于青春期荡起潮汐的年龄,有性的冲动和情欲的要求,生理的欲求受到压抑,有压抑生出苦闷,有苦闷陷入悲观,由悲观而不得不作践自己,久而久之便形成一种心理变态,他在

被窝了一次次犯罪,有意无意地窥视少女洗澡的情景,偷听一对情人的野合,冒险走进一家妓院,藉以求得性欲的满足,结果又遭到侍女的冷遇,他一方面为自己如此堕落而感到羞愧不已,另一方面又不甘沉沦,感受到作为一个弱国子民的屈辱,同时他又忍受不了缺乏爱的生活,“我所求的爱情,大约是求不到了,没有爱情的生活,岂不同死灰一样吗?”他的苦闷,是人的意识觉醒之后要求灵与肉的满足,然而却受到压抑所导致的精神苦闷。作为弱国的子民,他在不可能找到精神之爱的情况下,退而求其生理的满足。这种感情的追求与肉体需要的错位无疑给人一种巨大的痛苦和矛盾,再加上这种单纯的性欲满足的对象又是瞧不起自己的异族女性,这就更进一步加深了他苦闷的程度,他的苦闷是双重的,生理的欲求与精神的痛苦,个人主义与民族主义的苦闷相互交织在一起。

二十多岁的郁达夫为什么能写出性苦闷的小说呢?这与当时留学生所处的弱国子民的

境遇有关,更与郁达夫的敏感而有多情,自尊而有孤傲的性格有关。

1913年,郁达夫随长兄东渡日本,在日本留学期间,他强烈的意识到作为一个弱国子民的屈辱的社会地位,并由此激发起深沉的爱国主义感情。却看那时的中国,十九世纪末,清朝政府在中日甲午战争中惨遭失败,签订了“马关条约”;1901年面对八国联军的武装侵略,又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民国成立后,1914年日本帝国主义派兵占领胶济铁路沿线和青岛;1915年袁世凯则接受日本帝国主义的二十一条侵略要求,丧心病狂的出卖大量中国主权。中国象一头任人宰割的羊,遭受到帝国主义国家尤其是日本帝国主义的极其野蛮的屠戮和蹂躏。中国的国际地位日益低落,使日本的一些怀有狭隘民族感情的人对中国产生歧视和鄙视的情绪;而那些漂泊重洋到日本留学的中国学生,也由于祖国母亲的瘦弱和憔悴,而从心中生出严重的自卑感。郁达夫在日本留学期间,亲身感到这种民族歧视的寒冷气氛,而沉重的民族自卑感也常常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使他沉浸到“国际地位落后的大悲哀中”(《雪夜》)。同时,对于刚刚进入青年期而又多愁善感的郁达夫来说,这种因民族歧视而产生的羞耻和自卑又往往是从男女间的关系敏感的反映出来。他说“是在日本,我开始看清了我们中国在世界竞争场里所处的地位,……而国际地位不平等的反映,弱国民族所受的侮辱与欺凌,感觉得最深切而亦最难忍受的地方,是在男女两性,正中了爱神毒箭的一刹那”他又说,在和日本少女接触中,她们“一听到了弱国的支那两字,那里还能够维持她们的常态,保留他们的人对人的好感呢?支那或支那人的这一个名词,在东邻的日本民族,尤其是妙年少女的口里被说出的时候,听取者的脑里心里,会起怎么样的一种被侮辱,绝望,悲愤,隐痛的混合作用,是没有到过日本的中国同胞,绝对的想象不出来的。”(《雪夜》)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郁达夫在《沉沦》中发出了这样的呼喊:

“祖国呀祖国,我的死是你害我的!你快富起来,强起来罢!你还有许多儿女在那里受苦呢!”

贫穷落后的中国和郁达夫的留学生活是郁达夫“性苦闷”小说产生的现实根源。可同时代的鲁迅和郭沫若同样留学日本,怎么写不出“性苦闷”的小说呢?这更主要的还是与郁达夫“卑己自牧”的性格有关。

郁达夫1896年12月7日诞生于浙江省富阳县城内的一个小知识分子家庭。1904年,入富阳城内的公立书塾“春江书院”学习,“九岁题诗惊四座”,他自小便聪明早慧。 1907年,郁达夫12岁,转入由书院改建的学堂--富阳县立高等小学堂。在这一年发生了一件事情,令郁达夫终生难忘。当时在富阳,“洋学堂”是一般人崇拜和惊异的目标。郁达夫进学堂时“在全校的学生当中,身体年龄,都属最小的一点”(《书塾与学堂——自传之三》),但他却成绩优秀,受到堂长和知县的提拔,升入了高两年的班级。

年幼无知的郁达夫在这时为虚荣心所驱使,竟向母亲提出了无理的要求:为他买双皮鞋。当时母亲为“凑集学费,已罗掘得精光” (《书塾与学堂——自传之三》),“不得已就只好老了面皮”带着郁达夫,“上大街上的洋广货店里去赊去”,所有的店主开始都笑脸相

迎,但一听到赊账二字时“都一样的板起了脸,放大了喉咙,说是赊欠不来”,母亲不得已终于回家拿了一大包衣服“上当铺去以衣服抵押现钱”。郁达夫见此情景,不禁心酸至极,“哭着喊着”,赶上了后门边,把娘抱住“绝命地叫说:娘!娘!您别去罢,我不要皮鞋穿了,那些店家,那些可恶的店家!”(《书塾与学堂——自传之三》)

有过这场“皮鞋风波”后,郁达夫后来非但“皮鞋不穿”,就是衣服用具都不用新的了。他后来在自传中回忆这场小小风波带给他的打击时写到:“自从这一次风波之后,我非但皮鞋不着,就是衣服用具,都不想用新的了。拼命的读书,拼命的和同学中的贫困者相往来,对有钱的人,经商的人仇视等,也是从这个时候而起的。”(《书塾与学堂——自传之三》)“皮鞋风波”给当时年仅12岁的郁达夫内心深处所造成的创作在于,一方面庄然使他对有钱人、游手好闲的宦官子弟开始产生了敌视的情绪,但另一方面却也逐渐养成了他那生性敏感且孤傲的性格。而且这些性格影响了郁达夫的一生,也充分表现在他笔下的不同主人公身上。

1911年2月,郁达夫离别富阳到杭州,考入杭州府中学。在学校里,因为不善交际,衣着朴素,不太说话,但“做起文章来,竟会压倒侪辈”,郁达夫被同学们称为“怪物”。加上毕竟是省城的中学,乡宦家子弟居多,郁达夫对他们那种“熏香傅粉”、“卖弄富有”者表现出了明显的恶感和敌意,因此“‘怪物’之名就愈传愈广”,郁达夫同他们之间筑起了一堵高墙,他成了一个“不入伙的孤独的游离分子。”这样,在杭州的学习生活使郁达夫先前所有的畏怯、矜持和孤独的性格愈加明显。他一方面习惯于这种孤独、游离的生活,但另一方面却又深受这种生活的压抑。

郁达夫从小学到中学由于内外因素结合,逐渐加剧了郁达夫那畏怯、矜持和孤独的性格。不幸的是,这种性格伴随着他东渡日本,并在那个岛国被进一步的加剧,演出了一幕幕郁达夫辛酸、孤独的留学生活片断,促使了他下定“索性沉沦到底”的决心,终于在日本过着一种放荡、麻木的生活。这种性格也促使郁达夫最终拿起笔杆来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可以说,他的这种敏感且好忧伤的性格也是促使他走上文学创作之路的因素之一。换言之,这种性格造就了郁达夫早期“忧伤、厌世”的小说。

同时,郁达夫在日本留学时期,当时日本文坛上流行的“私小说”对他也有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影响。我们从郁达夫的小说结构来看,他的作品缺乏深邃的哲理,不重视情节的变化,但十分重视细节的描写;作品中所表现的社会视野也并不宽广,但强烈的情感和直书胸臆的主观色彩却是极其浓厚。他笔下的大多数主人公:于质夫、伊人、他、我……是以“夫子自道”来形成他小说结构的特色,并且清晰地刻印着郁达夫本人的思想与感情的潮涌。关于这一点,郁达夫本人说:“我若要辞绝虚伪的罪恶,我只好赤裸裸地把我的心境写出来”(郁达夫《茑萝集.写完了茑萝集的最后一篇》)。

二经济苦闷时期(1922——1926)

1922年10月,郁达夫结束十年的留学生活回到祖国。刚刚逃离性压抑的郁达夫在《茑萝行》中说:“一踏上了上海的岸,生计问题就逼紧的我的眼前来,缚在我周围的运命的铁锁圈,就一天天的扎紧起来了。”(《茑萝行》)在安庆、北京、武昌、上海、广州的颠沛流离中,在一次次的创刊停刊的经历中,郁达夫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接触到下层劳动人民的生活。把生活的艰辛融入到作品中,他完成了《血泪》《茑萝行》《春风沉醉的晚上》《薄奠》等“经济苦闷”小说。

《血泪》中,“我”结束在异国漂泊的生涯回来,刚到上海渡口,竟因为饥饿和衰弱的缘故晕倒在地,钱包也被人洗劫一空。没有路费回家,只得在上海住下了。在街上偶遇一位大学的同乡,他指引“我”去拜见因提倡人生艺术而阔绰十足的江涛。在江涛猫叫声的教唆下,“我”夸口称自己会做小说。并连夜赶做了一篇所谓的主义小说,换得一块钱的银饼而已。

《茑萝行》是郁达夫回国后有名的代表作。“我”把妻儿从旧家庭中接出来,打算长期共同生活下去,但为了生计,又不得不把他们送回老家去。小说以书信体的方式,表达了“我”的忏悔自责,读起来字字血泪,如泣如诉。

《春风沉醉的晚上》中的“我”是一个在贫弱社会中失业流浪的小知识分子,他的生活来源是依靠翻译点稿费。他住在贫民窟中,生活艰难,又患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他失去了一切世间的温暖。小说的主人公——陈二妹,是N烟公司的一个女工,只有十七岁。她每天要作十个钟头的工,一个月所剩无几。受苦的生活在她的心中播下了爱和恨的种子。她恨那些骑在人民头上的剥削者。

《薄奠》中的人力车夫,勤劳善良,辛勤拉车,但由于受着车主的残酷剥削,“一天到晚拉车拉来的几个钱还不够供洋车主的绞榨”,加上社会黑暗,物价不断上涨,因而过着非常艰苦的生活。一家四口,挤住在一间狭小的屋里。他才42岁,便背有些驼了,像一个50多岁的人。为了摆脱车主的压榨,他一心想积些钱买一辆旧车来拉。因而当他的妻子把他的三块多钱用去买了白洋布时,他非常恼怒地痛骂妻子把他的钱花完了。不久,他便被水淹死了,到死也未能实现他买车的心愿。

这一时期的郁达夫小说,虽没有完全摆脱早期表现“性变态心理”的痕迹,但与早期的“性苦闷”小说相比,无疑具有极大的进步。他通过个人贫困生活的抒写,诅咒了金钱和罪恶的社会制度;在《春风沉醉的晚上》和《薄奠》中,作者突破了以往创作的主题范围,写出了他们诚朴善良的品格,平凡悲苦的命运,表达了对被压迫的劳动者的深切同情,作者后来也认为它们是“多少也带一点社会主义的色彩”的作品。

能写出经济之苦痛,是因为郁达夫本人有切肤之痛。

郁达夫从日本学成归国后,就不再领取原有的留学生的官费津贴了,他必须依靠自己工作去取得生活的费用。1922年9月郁达夫应安庆法政学校的邀请,再度到该校任教。他这次是偕同已经怀孕的妻子孙荃一同前往的。在学校里,课程枯燥无味,再加上受到恶劣分子的流言蜚语的中伤,郁达夫又陷入到苦闷的旋涡中。他很想辞职不干,但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有儿女,如果失业的话,那就更不知怎样维持生活了。在痛苦的处境中,郁达夫经常向孙荃大发脾气:““你去死!你死了我方有出头的日子。我辛辛苦苦,是为什么人在这里作牛马的呀。要只有我一个人,我何处不可去,我何苦要在这死地方作苦工呢!只知道在家里坐食的你这行尸,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生存在这世上的呀?……”(《茑萝行》)当孙荃生下第一个男孩龙儿后,郁达夫在高兴之余,又担心日后会有更多的苦吃。日日喝酒后,郁达夫便声声的骂他的妻与刚出生的小孩,说他们是自己的脚镣。1923年2月初,郁达夫辞去安庆教职,在上海与郭沫若、成仿吴编辑《创造周报》,“弄得整个礼拜全没有空闲的时间,真真如做在泅船上的奴隶一样,动也不能动一步。”(郭沫若《创造十年》,《郭沫若全集》文学编,人民文学出版社1992年版)后来,又出版《创造日》,三人分用100元编辑费。 1923年10月应聘赴北京大学,任统计学讲师。本来月薪为一百七十块,但实际得到的只有三十三四块,根本不够他的开销,时常陷入经济困苦的折磨中。再加上课程的无味,远离妻儿的落寞,使他在精神上愈来愈沮丧。“常在脑里起伏的那些毫无系统的思想,都集中在一个点上,成了一个霹雳,显现了出来:我是一个真正的零余者!”(《零余者》)郁达夫在北京的一年多时间,深感那里空气的污浊。自己在事业上也得不到发展,“以达夫之才,在北平住了几年,却始终是一位讲师,足见得那些朋友对于他是怎样的重视了。”(郭沫若《论郁达夫》)凑巧北京大学的石瑛要到武汉接任武昌师范大学的校长,并聘请郁达夫到该院担任文科教授。于是,郁达夫于1925年2月离开北京,赴武昌师范大学任教。但学校新旧势力的激烈斗争,使郁达夫深感愤慨,于当年11月底就辞职离校了。

1926年3月,郭沫若接受了广州大学文学院的聘请,又邀请失业许久的达夫和刚从法国回国的王独清同往广州。当时的广州,正是革命根据地。郁达夫之所以南下广州,是出于

对革命的向往,正如他在《公开状答日本山口君》一文中所说的:“我觉得走消极的路,是走不通了,我想一改从前的退避的计划,走上前路去,所以我就不远千里的路往南方。”6月,因子龙儿在京患脑膜炎,郁达夫离开广州去北京。不料他抵京时,龙儿已经埋葬了四天多了,夫妻两人只能紧抱着痛哭。对于儿子的死,郁达夫深感痛苦和愧疚,认为自己“实在不该抛弃了他们,一个人在外面流荡,致使他那个小小的心灵,常有这望远思亲的伤痛”。(郁达夫:《一个人在途中》,《郁达夫文集》第三卷,花城出版社1982年版)10月,郁达夫回到广州。在广州生活了一段时间后,郁达夫逐渐对国民政府产生了怀疑和失望,“一种孤冷的情怀,笼罩着我,很想脱离这个污浊吐不出气来的广州”(郁达夫:《劳生日记》,《郁达夫文集》第九卷,花城出版社1982年版)“……在那里本想改变旧习,把满腔热忱,满腔悲愤,都投向革命中去的,谁知鬼蜮弄旌旗,在那里所见到的,又是些阴谋诡计,卑鄙污浊。一种幻想,如儿童吹玩的肥皂球儿,不待半年,就被现实的恶风吹破了。这中间虽没有写得文章,然而对于中国人心的死灭,革命事业的难成,却添了一层确信。”(郁达夫:《<鸡肋集>题辞》,《郁达夫研究资料》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三社会苦闷时期(1927——1935)wAgdT/L

如果说“广州之行”只是郁达夫“社会苦闷”的开始的话,那么,随后的“广州事件”和与创造社成员的失和则使郁达夫彻底沉入到“社会苦闷”的深渊中,而且愈陷愈深。所以他在作品中显露出消极遁世的思想,也就不足为奇了。

1927年1月郁达夫写了政论《广州事情》,发表在《洪水》第三卷第二十五期上。在这篇文章中,郁达夫以自己在广州观察到的复杂现象,揭露当时革命队伍中隐藏的严重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指出了革命的危机。他指出“说国民政府中有左右两派,都是不通之论,实际上只有一派在哪里扬威作事”,甚至认为“在这国民政府内在左右政治的大局的,只有几个人,几个和民众漠不相关的前世的伟大。”而“真正欲为民众谋利益的人,说话不灵,献计不取。”这实际上是告诉人们,当时的国民政府实际上已被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右派势力操纵了。郁达夫的揭露,对人们认识国民政府右派的本质和危害,无疑是具有积极意义的。2月12日,郁达夫却收到郭沫若的一封信,指责《广州事情》倾向太坏。3月1日,成仿吴也在《洪水》上发表文章,公开批评郁达夫。果然不出郁达夫所料,“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发生了,无数的革命者和民众遭到了杀害,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惨遭失败。因对发表《广州事情》的看法不同,更由于创造社同人对郁达夫的怀疑和不信任,郁达夫与创造社成员积怨越来越深。直率的郁达夫愤然在报纸上刊登《郁达夫启事》:“人心险恶,公道无存,此番创造社被人欺诈,全系达夫不负责任,不先事预防之所致。今后达夫与创造社完全脱离关系,凡达夫在国内外新闻杂志上所发表之文字,当有达夫个人负责,与创造社无关。特此声明,免滋误会。”从此,郁达夫完全脱离了自己创造起来的创造社,与自己的好友郭沫若、成仿吴也失去了和气,这恐怕是郁达夫始料未及的。郁达夫在《日记九种.后叙》中说:“……如何的作了大家攻击的中心,牺牲了一切还不算,末了又如何的受人暗算,致十数年的老友,都不得不按剑相向,这些事情,或者这部日记,可以为我申剖一二。”这一年,郁达夫写出了小说《微雪的早晨》。

作品中的主人公朱雅儒是一个穷大学生,家住在农村。他勤奋读书,学业优秀。不仅如此,他对当时的社会现实也有很清楚的认识,“谈到了当时的政治及社会的陋习,他却慷慨激昂,讲出来的话句句中肯,句句有力,不象是一个读死书的人。尤其是对于时事,他发的议论,激烈的很,对于那些军阀官僚,骂得淋漓尽致。”经济的拮据,他并不计较,唯婚姻的不如意使他郁闷痛苦。特别是他所爱的小时同学陈惠英不得不嫁给一个小军官,给了他很大地刺激。他从个人的遭受而联系到所处的社会,悲愤不能自己。他于是拼命喝酒,“放声骂社会制度的不良,骂经济分配的不均,骂官僚,末了他尤其攻击北方农民阶级的愚昧,无所不至。”最后他更拼命地“读那些提倡社会改革的书”,毫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终至发

狂而死。和《沉沦》的主人公不同,朱雅儒不是消极地“沉沦”,而是积极地反抗;他也不是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对性爱的追求上,而是用更带政治色彩的方式来反抗现实。但是,朱雅儒的挣扎和反抗又是一种个人无望的挣扎和反抗。朱雅儒的死,让我们看到罪恶的社会怎样虐杀和吞噬了一个年轻有为的生命。

1928年春,郁达夫加入太阳社。 6月,在创造社一些成员误解和指责鲁迅时,认为“鲁迅是中国作家中的第一人”,明确表示自己站在鲁迅的这一边。1930年2月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在上海成立,郁达夫为发起人之一。《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宣言》发表时,郁达夫领衔,宣言说:“我们处在现在统治之下,竟无丝毫自由之可言!……我们组织自由运动大同盟,坚决为自由而斗争,感受不自由痛苦的人们团结起来,团结到自由运动大同盟旗帜之下来共同奋斗!”3月2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在上海成立,由鲁迅提名为发起人之一。3月19日,因发起组织自由运动大同盟和左联,国民党浙江省党部呈请伪中央通缉“堕落文人”鲁迅,郁达夫也受到警告。7月,小说《杨梅烧酒》发表。《杨梅烧酒》里回国留学生想把自己所学的才能贡献给国家,办了一个玻璃厂,然而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里,民族工业没有发展的余地,他的理想无法实现。可在左联中,许多的政治活动让郁达夫感到难于适应。郁达夫于1930 年11月,致函左联负责人,表示不能经常参加左联的会议。在11月16日的左联会议上,郁达夫因平时表现的不太积极而被开除出左联。不过,虽然郁达夫脱离了左联,后来他仍然利用长兄郁曼陀的关系,营救了不少被捕的左联革命者。1931年3月,因五位左联青年被捕,处境危险,离沪去杭州、富阳等地避难。1932年1月,悼念徐志摩。1932年2月,与鲁迅、茅盾等联名发表《上海文化界告世界书》,强烈谴责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一二八战争”。同年,小说《东梓关》、《迟桂花》、《瓢儿和尚》发表。

《东梓关》写的是长年在外的文朴回乡养病,专程到东梓关找名医治病的故事。作品着力刻画的是名医徐竹园的形象。这个面貌消瘦,谈吐雅洁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医,在风景秀丽的富春江畔,住着宽敞的房子,室内摆满图画,平时读读古书,抽抽鸦片,搜藏各种珍玩古器,开设一片半施半卖的药铺,过着十分悠闲自得的日子。作品尽情渲染徐竹园的隐逸生活的悠闲舒徐的情调,并对它加以美化和肯定,从这里也隐约透露出作者对这种远离尘世、隐居独处的生活方式的羡慕的情绪。

《迟桂花》里,主人公翁则生由少年的豪气和绝大的雄心到后来的百事看穿、疏散无为,不正是郁达夫此时期的心理写照?宁静安谧的翁家山,也正是郁达夫在险恶杂乱的现实生活中所憧憬向往的一个理想的世界。这一时期的小说在思想方向呈现出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毫无例外地都流动着一种消极避世的情绪。

《瓢儿和尚》表现的是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在革命的潮流中搁浅、退隐的人。“我”是一个从事革命文学活动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受到迫害,离开了战斗的漩涡,跑到杭州西湖探幽问古。比“我”更突出,也是作品主要描写的人物秦国柱——瓢儿和尚,过去更直接参加了革命军队,曾经屡立战功。“打安福系”,“打奉天”特别是“十四年的汀泗桥之战”,这是北伐途中一次著名的战役,是以著名革命将领叶挺率领的铁军为主力的,取得轰动一时的胜利。由此可见秦国柱的革命经历。然而,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秦国柱却是一个隐居山林四大皆空的“瓢儿和尚”。他虽然仍旧为人和气,但已经不肯和人世发生关系了。他吃的是自己手做的干粮,全部心血倾注于“大乘的宝典”——《楞严义疏》这一艰深的经典。他想在晨钟暮鼓的生涯里寄托自己的余情,耗去剩下的生命。

1933年5月,蒋光慈病逝,发表散文《光慈的晚年》。6月,杨杏佛被国民党暗杀,闻讯后,作七绝《悼杨杏佛》,表示沉痛悼念。12月,退出上海的斗争中心,携家眷避居杭州,鲁迅提出恳切的规劝和忠告。后,郁达夫在《回忆鲁迅》中说:“我因不听他的忠告,终于搬到杭州去住了,结果竟不出他之所料,被一位党部的先生,弄得家破人亡。”1934

年,没有作小说。1935年3月,小说《唯命论者》发表。11月,发表反映1927年大革命的中篇小说《出奔》,这是作者最后一部小说。

《唯命论者》中的小学教员李德君,由于多子、穷困,使之产生了一个非份的奢望。他因看错彩票中签的号码,误以为他的老婆所买的彩票中了头彩,辞职去上海兑券,结果不仅赔了车费,还丢了饭碗,最后在校门前的河里自杀了。

大革命的失败,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国民党反动派的黑暗统治,使郁达夫从革命时的热情中冷却下来。由于郁面夫始终坚持进步的立场,便不可避免的遭受到反动派的严酷迫害。1931年1月23日郁达夫写了一首七律诗,诗前小引写道;“旧友二三,相逢海上,席间偶谈时事,嗒然若失,为之街杯不饮者久之。”(《郁达夫诗词选.感时有作》)这种嗒然若失,衔杯不饮的神态,正是反动派高压政策下的战栗与恐怖。由于这时期黑暗势力相当强大,反动派对进步力量的镇压极其残酷,郁达夫又离开人民群众的革命主流,凭借他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长期抵抗沉重的黑暗的。因此,他在撰文声讨侵略者的罪行和挞伐反动派的专制统治的同时,也就流露出比较明显的逃避现实的消极退隐的情绪。

在民族危难时刻,在国民党政治高压下,在与创造社成员是是非非的争论中,在被左联“义正言辞”的开除后,在痛失好友的悲痛中,他曾想像海燕般英勇地搏击,可他的个人战斗意识使他始终融入不进革命的洪流中;他想消极退让,可他的社会良知每每逼迫他站立起来,讨伐黑暗,呼唤光明。

纵观郁达夫小说的三个时期,从早期“性苦闷”的小说到中期“经济苦闷”小说再到晚期的“社会苦闷”小说,他一步步从狭隘的个人情感中走出来,关注他人,关注社会。他的小说不仅纪录了个人的成长经历和情感历程,更是为我们展现了那个黑暗社会的种种弊端,发出了那个时代青年应有的吼声。在这些小说中,变化的是它的描写内容和主题,而不变的则是郁达夫对祖国富强的殷切希望————“祖国啊,你快富起来!强起来吧!”他说过:“我是一个作家,不是一个战士。”可他不仅用自己的作品表明他是一个作家,一个优秀的作家,一个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家,更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他是一个战士,一个无畏的战士,一个无愧于民族的战士。

灵魂叙事在路上_苏童短篇小说述评

[收稿日期] 2011-03-25[基金项目]淮安市社科类研究项目,项目编号:C -11-20。[作者简介]马 燕(1981-),女,江苏沭阳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第33卷第7期2012年7月哈尔滨学院学报 JOURNAL OF HARBIN UNIVERSITY Vol.33No.7Jul.2012 [文章编号] 1004—5856(2012)07—0104—05灵魂叙事在路上 ———苏童短篇小说述评 马 燕 (江苏财经职业技术学院,江苏淮安223003) [摘 要]苏童从关注人性的角度,从精神层面和灵魂的深度方面创作了一系列既具可读性又颇令 人深思的短篇小说。文章从苏童创作的源泉、内容和关注点方面入手,阐述苏童的灵魂叙事。 [关键词]苏童;短篇小说;灵魂叙事;人性[中图分类号] I207.427[文献标识码] A 读苏童的短篇小说,展现在读者面前的就 是一幅浮世绘。苏童的短篇很多, 据统计有一百二三十篇之多,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有新的作品问世。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苏童就有《桑园留恋》、《U 形铁》、《仪式的完成》等作品引人瞩目;90年代以来, 苏童的短篇小说收获颇丰,从《像天使一样美丽》、《回力牌球鞋》、《什么是爱情》、《樱桃》、《美人失踪》、《把你的脚捆起来》,到《表姐来到马桥镇》、《红桃Q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海滩上的一群羊 》、《巨婴》、《你丈夫是干什么的》、《奸细》、《开往瓷厂的班车》,篇篇不俗;进入21世纪,苏童又奉献给我们《白雪猪头》 、《人民的鱼》、《点心》、《骑兵》、《哭泣的耳朵》、《桥上的疯妈妈》、《手》等作品,都获得好评。 尽管如此,批评界仍然对苏童的中长篇小说关注的比较多,而没有给予他的短篇小说以足够的注意。虽说苏童的作家地位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他的中长篇奠定的,但其实在研究苏童的创作时,他的短篇小说是不可忽视的一部分。苏童自己也很痴迷于短篇小说,他在《我的短 篇小说之“病”》中说 :“大学时代我曾迷恋于契诃夫、 高尔基、海明威,三人的创作风格可谓风牛马不相及,但契诃夫和海明威的短篇集使我分别领略了古典的灰暗、细腻、沉重和现代的简洁、明朗和个性化的技巧,至于高尔基的早期短篇小说, 它们的流浪者情绪其实极易俘虏文学少年的心。”从这段话中我们不难看出苏童对短篇的喜爱由来已久,而他从其所迷恋的大师身上也吸收了很多终身受益的养料。 几乎每年苏童都有一些短篇作品发表在各大文学刊物上。近几年来,就有《私宴》、《西瓜船》、《二重唱》、《冬露》等,从质量来说,毋庸置疑是好的,洪治纲在《小说的全面探索和再度开拓》一文中,就对苏童2004年发表的《私宴》做了很好的评价,他说:“像苏童的《私宴》,作者借助一个老同学间的春节聚会, 将成长中的内心隐痛与当下现实中的精神失衡巧妙地糅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异常广袤的历史空间。……苏童的独到之处在于,他选择了一个非常有效的叙事通道,将我们日常生活中频繁出现的经济霸权者的内心欲望,引入到成长记忆与

郁达夫文学作品特点

郁达夫先生的作品特点创作风格 文学创作阶段特色,分为三个阶段:早期(1920—1933);中期(1933—1938);晚期(1938—1945)。 早期:1920—1933年。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郁达夫一共写了《沉沦》《银灰色的死》等二十六篇抒情性散文和六十——七十篇议论杂文,表现了他从日本回国时满怀希望的心情和见到满目疮咦的祖国后无限失望的感叹,既有他对革命的前途感伤悲观的思想,又有对革命慷慨激昂,疾声呐喊的激进的理论。 中期:1933—1938年。这个时期,是郁达夫思想的一个低潮期,由于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使他走上了消极避世的道路,追求一种落后的“名士”风度,留连往返于山林江湖。这就充分暴露出他作为从封建旧营垒中出来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弱点——软弱性和妥协性。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他憎恶现实,不愿同流合污,才逃遁的这一面。 晚期:1938—1945年。1938年春,郁达夫参加了政治部第三厅的抗日宣传工作,他用笔参加战斗,写下了许多政论文章,用自己热情的声音来鼓舞人们战斗。 文学创作中的“自叙传”色彩 郁达夫的散文无一例外是“自我的表现”,而且是“自叙传”式的自我表现,是最为坦诚、露骨的自我表现。 在郁达夫看来,小说带有作家的自叙传,“现代的散文,却更是带有自叙传的色彩。”其作品《还乡记》《还乡后记》和小说《迟桂花》,都运用大量内心独白式的抒情、描写、记叙,错落有致,感情真挚,打上有很深的个人印记。他自己的散文就是循着这一原则构造的。他不加掩饰的表露他的身世、思想、感情、癖好,将自己的信仰、习惯、性格甚至病态也大白于天下,以一己的身世、感受,集中表现了在旧社会的压迫、窒息下青年一代的精神苦闷,从而形成了自己独树一帜的文学特色。这种特色就是感伤的弱者的情调,浪漫的青年觉醒者的理想,反压迫的民主主义者的倾向。 首先,郁达夫强烈地表现出作家个性,这是郁达夫散文创作的理论认识,也是他“散文的心”。他在文中无所顾忌地对自己的思想、生活细节进行详细的描写,非常强效地表现了他“自叙传”的独特风格。 第二,忧郁感伤的情凋。郁达夫的散文,与小说一样与众不伺,忧郁感伤的情调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创作中。 第三,恣肆坦诚、热情呼号的自剖式的文字。 第四,回肠荡气的诗的调子。 另外,郁达夫散文中那种不拘形式纵情宜泄的抒情方式,郁达夫的散文发出的是带有强烈个性的自己的声音,篇篇洋溢着回肠荡气的诗的情调,热情坦白,毫无遮掩地表现了一个富有才情的知识分子在动乱社会里的苦闷心情,展现出一幅幅感伤,忧郁而又秀丽、隽永的情景交融的画面。 文学创作中的伤感情绪的表现形式及其意义 在郁达夫作品中,其强烈的伤感情绪表现为两种形式:一是颓废,一是憎恨。既然生活是无味的,自然是死板的,自我也是废物——既不能事业有成,又不能摆脱苦闷,郁达夫就干脆自我放纵。其作品中的《感伤的行旅》《归航》可以看

浅析苏童小说中的逃亡意识

浅析苏童小说中的逃亡意识 摘要 20世纪80年代,一种以独特的话语方式构成的小说文体新形式在中国一个接一个的登上文坛,从一开始的“先锋实验小说”到所谓的“返璞归真”,先锋派的作家们走出了一条新颖独特的文学创作之路,并被大家广泛喜爱,在这期间,苏童,马原,余华就是当时一批具有代表性的杰出作家。 作为 80 年代后期的作家,苏童在文学形式上的创新已经显而易见,从创作内容到创作方式,同样的,在语言上我们也很容易看到有一些明显的表现形式上的创新,大胆超越传统,用奇异的语言冲击着读者的审美这些特点也奠定了他在“先锋作家”领域的地位。苏童小说里的意识有很多,其中“逃亡意识”应该是最引人关注的,因为对于探讨苏童小说中的逃亡意识,对于当下处于改革中的中国有着深远的意义,的小说中所展现的逃亡主题反映的是社会转型时期人们普遍的焦虑、迷茫、和窘迫,这点和当时许多作家形成了共鸣,在改革开放己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市场经济的发展已经改变了人们原有对生存现实的态度,经济利益已经是无可替代时,信仰危机也就随之而来,用“逃亡”来面对的方法也就应运而生,因此探讨苏童小说中人们当时迷失的状态也就为逃亡的主题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素材 关键词:逃亡先锋文学信仰危机

一、逃亡的主题 对于逃亡的主题,苏童是这么对读者说的:“逃亡好象是我所迷恋的一个动作,人只有恐惧了,拒绝了,才会采取这样—个动作,这样一种与社会不合作的姿态,才会逃,我觉得这个动作或姿态是—个非常好的文学命题,这是—个非常能够包罗万象的文学主题,人在逃亡的过程中完成了好多所谓的人生的价值和悲剧性的一面”[1],《1934 年的逃亡》中的陈文宝的儿子狗崽,作为新生一代,逃离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可避免的,留下的也无疑就是老弱病残,《罂粟之家》中,“我”也看到家乡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韵,随处可见的逃亡已经使这里蒙上了一层代表结束阴影;除了人为的因素,《米》中的五龙,是自然灾害是五龙背井离乡,不愿与贫困潦倒,饥寒交迫为伴就只能城市来对内心中家乡进行重建,自然灾害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对乡村的吞并已经是势不可挡,对于农村的青年人,即使怀着深深的乡愁也只能踏上对城市的探索之路。 在对逃亡者形象的塑造上,疲惫不堪,贫于奔波无疑就是这些逃亡者的代名词,迷茫困就也就是他们最“贴心”伴侣了,逃亡的队伍里有自觉的逃亡者,像《1934 年的逃亡》中的陈宝年,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有更多的机会,城市当然是他的不二选择,他们希望对于命运的选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话语权,还有一些,在逃亡之后,还会踏上寻乡的道路,五龙在弥留之际和一车最好的大米一起回到了家乡,这种情形其实也是一种逃离,不过这里的逃离是从城市的喧嚣中逃离,也就和当下的“逆城市化”相吻合了。 二、逃亡情节的主导原因 当人的内心深处无法找到归处,乡愁如果不仅来自对家乡的感情还来自精神家园,那这种逃亡就显然是一种心灵上的逃亡。这种逃亡往往是一种看不到终点逃亡,《1934 年的逃亡》中,陈宝年宁可无依无靠也要拼上老命钻进城市中来,但当揭开挡在眼前的美好的城市面纱之后才明白,这里那里是人生的终极目标啊,临死时陈宝年紧紧握住主刀,不正是对于来的地方的一种追思吗当然,如果有在心灵的逃亡那必然也有对于现实生活坏境无奈的逃亡,无家可归,一无所有,为了生存逃离当然是一个选择,遭遇水灾的枫杨树故乡把成百上千的乡下人推进了城市来寻找生活,然而城市却是充满了贪婪和欲望的,人与人之间更多地是怀疑和仇恨,罪恶早已将亲情和道德掩埋的无影无踪,五龙在城市中用尽心思取代了六爷的地位,但最后反而更是让五龙感到空虚,来自内心的孤独依然如影随形,这些足以看出,城市并非是所有人的伊甸园,他更像一个咒乐园,在这里更多地还是流浪和徘徊。 除了对现实的无奈还有一种是对显示的恐惧。内心的迷茫是恐惧,恶劣的生存环境是恐惧,《妻妾成群》中,颂莲的婆家处处被一种阴冷、死亡的气息所环

大胆暴露自己地小说家郁达夫

大胆暴露自己的小说家郁达夫 大胆披露自己的小说家文/妮妮 郁达夫(1896-1945) ,名文,字达夫,幼名萌生,1896年12月7日出生于浙江富阳。郁达夫的祖上相传为宋朝太医院尹。宋都南迁时,随宫廷来到杭州,后定居富阳。父亲早逝,他性格内向忧郁,自幼好学。1911年起开始创作旧体诗,并向报刊投稿。1912年考入之江大学预科,因参加学潮被校方开除。1913年随长兄东渡日本,1914年7月入东京第一高等学校预科后开始尝试小说创作。1919年人东京帝国大学经济学部。1921年6月,与郭沫若、成仿吾、张资平等人酝酿成立了新文学团体创造社。7月,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沉沦》问世,在当时产生很大影响。 1922年3月,自东京帝国大学毕业后归国。1922年5月,主编的《创造季刊》创刊号出版。1922年7月,小说《春风沉醉的晚上》发表。1923年至1926年间先后在北京大学、武昌师大、广东大学任教。1926年底返沪后主持创造社出版部工作,主编《创造月刊》、《洪水》半月刊,发表了《小说沦》、《戏剧论》等大量文艺论著。 1928年加入太阳社,并在鲁迅支持下,主编《大众文艺》。1930年3月,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为发起人之一。12月,小说《迟桂花》发表。 1933年4月移

居杭州后,写了大量山水游记和诗词。1936年任福建省府参议。1938年,赴武汉参加军委会政治部第三厅的抗日宣传工作,并在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成立大会上当选为常务理事。 1938年12月至新加坡,主编《星洲日报》等报刊副刊,写了大量政论、短评和诗词。1942年,日军进逼新加坡,与胡愈之、王任叔等人撤退至苏门答腊的巴爷公务,化名赵廉。1945年日本投降后被日军宪兵杀害。陈子善(著名现当代文学研究专家、博士生导师、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曾说:“如果说在二次大战的漫天战火中,德国失去了本雅明(20世纪前半期德国最重要的文学评论家)、奥地利失去了茨威格(著名小说家、传记作家),英国失去了伍尔芙(意识流小说代表人物)、法国失去了圣埃克苏佩里(作家,代表作《小王子》),是二十世纪全人类的共同损失,是人类优秀文化的浩劫,那么,中国失去了郁达夫,同样应做如是观。在中国八年抗战期间陨落的文化星辰中,郁达夫无疑是最为耀眼的一颗。” 郁达夫的小说心理描写细微,抒情性强,故事里的男主人公多是孤独、贫穷、性压抑甚至变态的书生文人。他的第一部小说集《沉沦》由《银灰色的死》、《沉沦》、《南迁》组成。该书一面世,就引起文坛哗然,当时被很多人指责为淫秽书籍。这三篇小说的主人公都是在日本留学的青年男子,他们孤独寂寞、敏感脆弱、自卑自怜又愤世嫉俗,渴望

王安忆谈短篇小说创作

王安忆谈短篇小说创作 王安忆一直很谦虚地说,她写短篇小说不行,没有这个天赋,比起苏童、迟子建和刘庆邦他们差远了。但从1970年代末发表第一篇短篇小说以来,三十年来王安忆不间断地也已发表了一百二十余篇短篇小说,这原本可以作为一名作家三十年间观察这个世界的注解,但王安忆摆明了要和这风云变幻的三十年保持一定的距离——小说中的时间流逝非常缓慢,空间也总是那拒绝变迁的上海弄堂和淮北农村。 相对于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在中国注定是更加的边缘,这令作为上海市作协主席的王安忆也徒叹奈何。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四卷本“王安忆短篇小说编年”最近已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第一次完整地收录了她从1978年到2007年创作的所有短篇小说。 不在短篇小说中宏大叙事 阅读您四卷本的短篇小说集,感觉小说中时间的流逝非常缓慢。 王安忆:这和我写作一贯的观念有关。在我的写作中,我不太着意时代的变迁,正相反我更乐意在小说中刻画时间流逝中不变的故事。 不变的故事有哪些? 王安忆:很多,比如在我第一阶段的写作中,写过一对小男孩和小女孩,十多年过去了,这样的形象依然出现,还有弄堂。多年来,这样的故事我一直在写。 所以,读者很难在您的故事中寻找到时代的蛛丝马迹。 王安忆:这种情况可能在短篇中特别明显,我很难会去写革命性的事件。不过着意去看的话,还是有一些时代痕迹的,比如第一卷中,我就用了不少当时的时代语言,这些1970年代末1980年代初的作品是我所有创作中跟现实联系最强的一部分。这可能跟我那时候写作刚刚起步,还很难将现实和虚构完全拉开有关。但是,短篇小说对我个人而言,更像是小品,我在内心深处好像不敢给短篇太大的任务。巨变性的事件、深刻性的思考,我都很难将其置入短篇小说中。 同样,这些小说主要发生在两个地点——上海的都市和当年插队的农村,读者在这些文字里也看不到都市的繁华和农村的变迁。 王安忆:这可能是因为,我的短篇小说更加主观性。其实看我的中篇和长篇,你很难看到我对某一个人感觉、直觉、感官的描写,但是我在短篇小说里赋予文字主观性。这可能是,我对短篇小说无措的一个所措吧。 时间的凝固,空间的缓慢变迁,所以感觉您的短篇小说缺少戏剧性。 王安忆:这和我个人气质与写作方式都有关系。短篇小说的篇幅不够我开采宏大的戏剧,本来我的写作中戏剧性的东西就比较弱,如果篇幅再限制的话,根本就无法发挥。似乎铺垫还没有完呢,就已经结束了。这就是我对短篇小说很发怵的地方,它对我的限制蛮致命的。所以,就个人写作习惯,我很难在里面做宏大叙事。 因为缺少戏剧性,所以您的短篇小说中也很难看到传奇。 王安忆:即便有也都做得很生硬。 印象中,《弄堂里的白马》可能是个例外,这部短篇可能是个都市传奇。 王安忆:但也是外在的传奇。我一直好奇,苏童或者博尔赫斯他们的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在这么一个小篇幅里描绘的故事如此多姿多彩。

第10讲-中国现当代文学-郁达夫与《沉沦》

第10讲中国现代文学 ——郁达夫与《沉沦》一、“五四”之后小说成为文学主潮 “问题小说”、“人生派写实小说”和“自叙传抒情小说”等小说流派。 (一)问题小说 1.概念:问题小说是以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为题材的一种小说。 2.时间:始于19世纪中期,英国盖斯凯尔夫人的《露丝》(1853)是较 早的问题小说。中国的问题小说是指出现在“五四”时期。 3.代表人物、作品:以“文学研究会”作家为主,以冰心的《两个家 庭》《斯人独憔悴》、许地山的《春雨之夜》、王统照的《沉思》《湖 畔儿语》等为代表作品的小说题材类型。 4.艺术手法:这类小说在艺术上采取“写实”手法,多用口语。 5.思想诉求:在思想内容上不同程度地暴露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 会的种种黑暗 6.影响:对“五四”文学革命的发展起了有力的促进作用。 (二)自叙传抒情小说 1.概念:自叙传抒情小说是中国现代抒情小说的最初体式。 2.代表人物、作品:作者多集中于创造社,以郁达夫和倪贻德为代表。 郁达夫1921年出版的《沉沦》小说集使自叙传小说成为一种潮流。 3.特色:作品中以第一人称写“我”,即叙述者自己,最常用的手法是 直抒胸臆,即在表现自我主人公所经历的日常生活情景时,以充满 激烈情绪的笔调去描写,在事件的叙述中作坦率的自我解剖。 二、郁达夫及其艺术成就 其作品艺术特色——“自叙传”抒情性 (一)郁达夫小说注重抒情,不追求情节和周密精致的构思。 1.郁达夫的作品总是用第一人称写“我”,即叙述者自己,如《茑萝行》、 《青烟》、《春风沉醉的晚上》、《过去》、《迷羊》等,或者采用第三 人称写自己,如《银灰色的死》、《沉沦》、《南迁》、《茫茫夜》、《采 石矶》等。 (二)善于用抒情的方式塑造真实感人的主人公形象。 往往以“我”的心理意识和变化呈现、情绪表达进行小说创作。

郁达夫小说主题思想及风格转变与个人经历

郁达夫小说主题思想及风格转变与个人经历 车丽丽汉(一)中文与传媒系 摘要:郁达夫小说创造经历了由自传体小说向现实主义转变的复杂过程.从处女作《沉沦》,到《薄奠》、《春分沉醉的晚上》,再到最后一篇小说《出奔》基本可以反映郁达夫小说主题思想及风格的转变。其小说思想渐显深刻化以及反映现实的客观性日益加强,与他个人经历不无关系。社会现实的变化、人生阅历的积淀成为其思想转变的重要原因。 关键词:人生经历主题思想艺术风格 正文:一、留学日本。1913年9月,郁达夫随长兄东渡日本,开始了长达近10年的留学生活。早起接触西洋的文学和 日本的私小说,他的文学创造深受其影响。他曾回忆说:“在高等学校住了的四年,共计所读的俄德英日的小说,总有一千部内外。”【1】也曾记得:“葛西善藏小说二短篇,仍然是好作品,感佩得了不得。”【2】另一方面,他受到日本社会对弱国子民的歧视。由于历史的原因,留学日本的中国学生“读的是西洋的书,收的是东阳的气”【3】加上郁达夫个人在当时对于纯洁爱情的极高期望和现实中受到的屈辱的矛盾,、民族尊严、个人屈辱唤起的的内心复杂情愫。这就产生了浪漫主义小说的风格和小说主题。 《沉沦》无疑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主人公“他”是一个“病态”的留学生。一方面,他渴望拥有真挚的友谊和纯洁的爱情,对爱情和别人的尊重有很高的期望;另一方面,因“弱国子民”身份而受到歧视,让本来性格胆怯懦弱的“他”在异国他乡倍感孤独、空虚,导致性情更为内敛、自闭。“他”在现实生活中处处受到心理上的打击,而这种打击在“他”过于敏感的内心影射后更加的浓重,从而形成严重的心理“忧郁症”。但是,“他”却只认识到自己的不幸是弱小祖国造成的悲剧,苦闷的时候往往把希望寄托在外在因素。当因胆怯得不敢与日本女学生讲话而懊恼,妓女问“他”来自哪里的时候,“他惭愧不已,全身发起热来,他的眼泪又快滚下来了。”【4】心里呐喊“中国啊中国,你怎么不强大起来!”。“他”完全忽视了自身的性格悲剧,在“他”发出呐喊时,实际上反映出在现实的打击和内心受挫的双重作用下,寻找到的出路和生活的光明就是依靠祖国的强大和命运的垂青。对于外部因素的过分期望,对于自身性格缺陷不作任何的反思和剖析,这是“他”这个人物性格最本质的特征,也是“他”走向“沉沦”的根本原因。小说暴露了“五四”一代青年的通病,他们孤独、敏感、自闭,虽然有愤世嫉俗的豪情,对现实的不满,但又缺乏坚强的意志和行动的力量,只能沉迷酒色、自怨自艾、忧郁感伤,最终“恨恨而死”。 二、回国。1922年,郁达夫回国,1923年在北京任教,1925年入武昌示范大学当文科教授,接触到城市里劳苦大众,看到了社会的乌烟瘴气,阴谋与残酷,倍感心情沉重,对现实有一定的认识和思考。此时的作品要沉重和凝练的多,视角也转向被压迫的劳动人民。这一时期,郁达夫在小说里塑造的人物形象有较为明显的变化,他的笔伐转向国内劳苦大众。《春风沉醉的晚上》、《薄奠》是较为典型的两篇,小说描绘出下层女工、车夫的悲惨生活及其坚韧的意志和淳朴的人格,表现出对下层劳动者生活的遭遇的同情,流露出对现实不满的情绪。《春风沉醉的晚上》里的“陈二妹”是孤苦伶仃、处境凄苦的烟厂女工;《薄奠》里主人公是一个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为了生计苦苦挣扎的车夫。另有《茑萝行》反映中国贫苦夫妻的凄惨遭遇。《春风沉醉的晚上》中的“陈二妹”虽然在工厂里被资本家残酷压榨,但他不仅请我吃面包和香蕉,还劝我戒掉香烟;这一形象是对资本家残酷剥削的沉重控诉.相较于《沉沦》

苏童小说创作总目(1983——2006)

(邹旗辉搜集整理) 苏童小说创作总目 (1983——2006) 长篇小说 米《钟山》1991年第3期 我的帝王生涯《花城》1992年第2期 城北地带《钟山》1993年第4期-1994年第4期(连载)紫檀木球(武则天)《大家》1994年第1期-第2期(连载) 菩萨蛮(碎瓦)《收获》1997年第4期 蛇为什么会飞《收获》2002年第2期 中篇小说 一九三四年的逃亡《收获》1987年第5期 你好,养蜂人《北京文学》1988年第4期 罂粟之家《花城》1988年第5期 平静如水《上海文学》19889年第1期 舒农或者南方生活(舒家兄弟)《钟山》1989年3期 妻妾成群《收获》1989年第6期 已婚男人杨泊(已婚男人)《作家》1990年第4期 妇女生活《花城》1990年第5期 女孩为什么哭泣《时代文学》1990年第5期 红粉《小说家》1991年第1期 另一种妇女生活《小说界》1991年第4期 南方的堕落《 离婚指南《收获》1991年第5期 十九间房《钟山》1992年第3期 园艺《收获》1992年第6期 刺青时代《作家》1993年第1期 民丰里《啄木鸟》1994年第4期 肉联厂的春天《收获》1994年第5期 三盏灯《收获》1995年第5期 灼热的天空《大家》1996年第6期 群众来信《收获》1998年第5期 驯子记《钟山》1999年第4期 桂花连锁集团《收获》2000年第2期 短篇小说 第八个是铜像《青春》1983年第7期 我向你走来《百花园》1983年第8期

老实人《百花园》1984年第2期 江边的女人《青春》1984年第4期 空地上的阳光《青年作家》1984年第4期 近郊纪事《青年文学》1984年第7期 一个白洋湖男人和三个白洋湖女人《青年文学》1985年第1期 石码头《雨花》1985年第6期 白洋淀红月亮(乡村一夜)《钟山》1986年第1期 门《湖海》1986年第1期 水闸《小说林》1986年第2期 祖母的季节《十月》1986年第4期 青石与河流《收获》1986年第5期 北墙上那一双眼睛《广州文艺》1986年第7期 流浪的金鱼(金鱼之乱)《青春》1986年第7期 岔河《作家》1986年第8期 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上海文学》1987年第2期 桑园留念《北京文学》1987年第2期 黑脸家林——一个人短暂的历史《解放军文艺》1987年第2期 有三棵椰子树的地方《西湖》1987年第3期 后院的紫槐和少女《广州文艺》1987年第3期 北方的向日葵(徽州女人)《湖海》1987年第5期 算一算屋顶下有几个人(暧昧的关系)《钟山》1987年第5期 蓝白染坊《花城》1987年第5期 故事:外乡人父子《北京文学》1987年第8期 丧失的桂花树之歌《作家》1987年的8期 遥望河滩(飞鱼)《奔流》1987年第11期 环绕我们的房子《雨花》1988年第2期 U形铁《雨花》1988年第2期 午后故事《雨花》1988年第2期 乘滑轮车远去《上海文学》1988年第3期 水神诞生《中外文学》1988年第3期 死无葬身之地《中外文学》1988年第3期 一无所获《小说界》1988年第5期 怪客《作家》1988年第5期 祭奠红马《中外文学》1988年第5期 伤心的舞蹈《上海文学》1988年第10期 杂货店的女人《时代文学》1989年第2期 仪式的完成《人民文学》1989年第3期 逃《青年文学》1989年第3期 棉花地,稻草人《青春》1990年第4期 狂奔《钟山》1991年第1期 我的棉花,我的家园《作家》1991年第1期 吹手向西《上海文学》1991年第2期 像天使一样美丽《小说林》1991年第6期 木壳收音机《人民文学》1991年第7-8合期

郁达夫先生的作品

早期:1920—1933年。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郁达夫一共写了《沉沦》《银灰色的死》等二十六篇抒情性散文和六十——七十篇议论杂文,表现了他从日本回国时满怀希望的心情和见到满目疮咦的祖国后无限失望的感叹,既有他对革命的前途感伤悲观的思想,又有对革命慷慨激昂,疾声呐喊的激进的理论。 中期:1933—1938年。这个时期,是郁达夫思想的一个低潮期,由于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使他走上了消极避世的道路,追求一种落后的“名士”风度,留连往返于山林江湖。这就充分暴露出他作为从封建旧营垒中出来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弱点——软弱性和妥协性。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他憎恶现实,不愿同流合污,才逃遁的这一面。 晚期:1938—1945年。1938年春,郁达夫参加了政治部第三厅的抗日宣传工作,他用笔参加战斗,写下了许多政论文章,用自己热情的声音来鼓舞人们战斗。 文学创作中的“自叙传”色彩 郁达夫的散文无一例外是“自我的表现”,而且是“自叙传”式的自我表现,是最为坦诚、露骨的自我表现。在郁达夫看来,小说带有作家的自叙传,“现代的散文,却更是带有自叙传的色彩。”其作品《还乡记》《还乡后记》和小说《迟桂花》,都运用大量内心独白式的抒情、描写、记叙,错落有致,感情真挚,打上有很深的个人印记。他自己的散文就是循着这一原则构造的。他不加掩饰的表露他的身世、思想、感情、癖好,将自己的信仰、习惯、性格甚至病态也大白于天下,以一己的身世、感受,集中表现了在旧社会的压迫、窒息下青年一代的精神苦闷,从而形成了自己独树一帜的文学特色。这种特色就是感伤的弱者的情调,浪漫的青年觉醒者的理想,反压迫的民主主义者的倾向。

首先,郁达夫强烈地表现出作家个性,这是郁达夫散文创作的理论认识,也是他“散文的心”。他在文中无所顾忌地对自己的思想、生活细节进行详细的描写,非常强效地表现了他“自叙传”的独特风格。第二,忧郁感伤的情凋。郁达夫的散文,与小说一样与众不伺,忧郁感伤的情调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创作中。第三,恣肆坦诚、热情呼号的自剖式的文字。第四,回肠荡气的诗的调子。另外,郁达夫散文中那种不拘形式纵情宜泄的抒情方式,郁达夫的散文发出的是带有强烈个性的自己的声音,篇篇洋溢着回肠荡气的诗的情调,热情坦白,毫无遮掩地表现了一个富有才情的知识分子在动乱社会里的苦闷心情,展现出一幅幅感伤,忧郁而又秀丽、隽永的情景交融的画面。 文学创作中的伤感情绪的表现形式及其意义 在郁达夫作品中,其强烈的伤感情绪表现为两种形式:一是颓废,一是憎恨。既然生活是无味的,自然是死板的,自我也是废物——既不能事业有成,又不能摆脱苦闷,郁达夫就干脆自我放纵。其作品中的《感伤的行旅》《归航》可以看出其拼命地发泄一个人的本能,竭力要在病态中满足自我。这种情感和行为显然具有消极性,这是郁达夫文学作品中不健康的内容,但却绝不是反动的内容,绝不是与时代思潮格格不入的情调。郁达夫主要是以这种病态来发泄一个从封建礼教羁绊中觉醒了而又找不到出路的青年的苦闷。这种不健康的色彩下面仍有着五四“人的发现”所寄寓的积极的意味。 郁达夫自然地慨叹自己生不逢时,郁达夫将他的所有不幸,所有烦恼,所有悲苦,一齐倾向这个黑暗的军阀混战时代,向一个不人道的制度发出了一个哀鸣着的青年的控诉,表现了显而易见的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义倾向,这种倾向虽不能说很深刻,但鲜明的态度、强烈的情绪却也给这种倾向涂上了积极战斗的色彩。

郁达夫抒情小说的影响及其意义

郁达夫抒情小说的影响及其意义 李海龙 20102410314 10级汉语言文学3班我们都知道,郁达夫是中国现代白话小说的代表人物,他的小说以自我抒情小说为主,代表了自我抒情小说的最高成就,其在1921年10月于创作社成立后出版的小说《沉沦》,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部白话小说集,也是其著名的代表作之一,在本书中,作者大胆的抒发了“性的苦闷”,抒写出人的本能欲望得不到正当满足的苦痛,借此抨击了封建的陈腐的道德对人性合理发展的压抑。本篇小说采用自叙传的形式,作者在此着重抒发自己的情感,整篇小说充满着感伤的抒情格调,开掘了人的灵魂深层的感情。那么郁达夫的抒情小说究竟具有什么样的特点呢?它的影响和意义又何在呢?我们且先来看看他的抒情小说的特点,总结如下: 一、采用自叙传的写法,大胆的进行自我暴露,思想真诚,言语坦承,内容透明。 如在《沉沦》中,作者毫不掩饰的书写着人的性欲,情欲,用酣畅的笔调表现出人的本能,用这样的方式追求人的性欲的解放,用感伤的语言抨击封建道德的伪善性,将人的自然本能和心理透明的展现在世人面前。 二、文章结构不以情节变化为线索,而以情感变化为依托。 郁达夫大部分小说为抒情小说,这就决定了其小说的结构依据人的情感变化来安排,通过情感的变化反映社会的凄凉和人的悲哀。郁达夫在《沉沦》中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并不具体,但却通过抒情的手法成功的塑造了一个个抒情主人公的形象,将内心的所悟所感进行了淋漓尽致的宣泄。 三、语言的感情色彩浓烈。 郁达夫在小说的写作中使用大量的感叹词放纵感情的流淌,在语言上不讲究含蓄,不讲究节制,不注意分寸,只要能抒发情感,任何语言都是其小说创作所必需的,如《沉沦》最后主人公自杀前的话语“祖国呀祖国,我的死是你害我的!你快富起来吧!强起来吧!你还有许多儿女在哪里受苦呢!”集中体现了郁

郁达夫小说创作风格特征

郁达夫的小说创作在艺术风格上有其十分鲜明的个性特征,具体表现在: 一、大胆无遗的自我暴露,忠实于"自叙传"的叙述方式,这体现了郁达夫的一个基本信条,即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的自叙传"。从初期的《沉沦》到《春风沉醉的晚上》、《茫茫夜》、《迟桂花》……不论是作品中"他"、"伊人"还是"我"、"老郁"或是"李白时",甚至古代的"黄仲则",没有一个没有作家本人的身影或精神气质。郁达夫以自我的个人经验、情感生活为单纯的线索,宣泄一已的情怀,既有卢梭式的自白,也有维特式的自怜、自惭、自卑与自尊、自傲相纠结,构成时代的"零余者"的心史、情绪史。作者深信透过"自我"心灵的观照,也能折射大千世界,因为,深刻地表现个性,即能表现社会,而只有一个人的感情体验,又最真切、最可靠。小说中的形象不只是作者本人的写照,也是"五四"时期一大群染了"时代病"的彷徨、苦闷的青年们的典型。 二、浓郁的浪漫主义抒情色彩,突出表现抒情主人公的情感世界,着力抒发自我的内心感受,把主人公亦即是自我的感情脉搏和心灵历程艺术地呈献在读者面前。郁达夫的小说注重抒发主人公抑郁寡欢、孤独凄清的情怀,暴露和宣泄人物感伤的、悲观的甚至厌世颓废的心境。而这些郁达夫主要是借助于人物心理的细腻描摹以及讲究外在景物的恰到好处的衬饰来达到。《沉沦》、《南迁》中"他"、"伊人"的纤敏自卑,《春风沉醉的晚上》、《茫茫夜》中"我"与于质夫的自伤沦落等,"有病的呻吟"表达着作者的社会态度和对人生的悲剧感情。(举出其中一例即可) 三、以人物情绪的起伏变化来结构作品的"情绪流"结构方式,不注重故事本身的发展,一切以人物情绪的波动来推进情节的发展。如《沉沦》中以主人公"我"的孤独感、苦闷感及感伤情调来贯穿前后,形成作品结构内在的一种凝聚力量。现代小说中一种崭新的体式一-自我写真的抒情小说,正是这样在他的富有创造性的实践中确立的。 四、如泣如诉的语调,浓烈明快的语言,清新秀丽的文风。郁达大的小说,笔触所及,都显出"清、细、真"的特色。淡远和清愁配以清丽、流畅、自然、真挚的文词,摹写着主人公心灵的某种律动,真有呼之欲出的情韵。有时着墨绮丽,甚至纤稼,却也不掩一腔真情,更多时是以朴素、质白取胜,随兴而至,平淡无奇的文字间,显出跌宕多姿的笔意,如《迟桂花》等佳作,语言的色彩与其独特的风格高度一致,进入了老到的圆熟境界。

论苏童小说的生命叙事

文章编号:1671-1653(2010)04-0077-04 论苏童小说的生命叙事 王发奎, 刘玉平 (西华师范大学,四川 南充 637002) 摘 要:苏童在打破固有叙事模式,力求全新的叙述话语和方式的 先锋 性的同时,努力在想象和现实之间寻找一种关涉人类生存的契合点。苏童不遗余力地挖掘普遍人群所不得不面对的生存境遇,写出了人类的生活里潜藏的荒谬、无奈、美的幻灭、命运的强势压迫等一系列质素,使他的作品真正触及人类生活的暗影。孤独、荒诞以及叙事伦理意义上的苦难书写构成了他一贯的生命叙事的主要特征。 关键词:苏童小说;生命叙事;孤独;荒诞;叙事伦理;苦难书写 中图分类号:I 206 文献标识码:A DOI 10.3969/j.issn.1671 1653.2010.04.015 On the Life Narration of S u Tong 's Novel WANG Fa kui,LIU Yu ping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 chong 637002,Chin a) Abstract:Su Tong broke the inher ent narrativ e pattern and made a g reat effort to get the brand new narratio n w or ds and w ay pioneer ing,and at the same time,he tr ied hard to find the m eeting points of human existence betw een reality and imagination.H e spared no effort to excavate the survival circum stances that the general population had to face,and w rote a hum an life w hich included the underlying ridiculous,helpless,beauty,and the strong co mpr ession fate disillusionment in or der to really touch the shadow of hum an life in his w orks.Loneliness,absurdity as w ell as the suffering narrative w riting in his usual life constitute the chief feature of his life narration. Key words:Su To ng 's nov els;life narration;longliness;absurdity;narrativ e ethics;suffering narrative w riting 王德威说: 苏童天生是个说故事的好手。 [1]诚然,作为一名打破固有叙事模式,力求全新的叙述话语和方式的 先锋 性(此 先锋 更多意义是指写作上的自由和匠心)作家,苏童的小说很好地将书中故事架设在某种有组织的形式之上,以雾岚一般迷离的语调讲出来,却使得他的虚构天然地产生了一种吸引力和说服力。一个作家的成功定有其内在的审美追求,尤其是具有创作生命力的作家!!!在保持其艺术手法不断创新的同时, 还必须探询一种真实的人性和存在。正如米兰?昆德拉所言: 小说惟一的存在的理由是说出惟有小说才能说出的东西。 [2] 苏童在强调作为一门艺术的小说所应独有的丰富的使主题和境界得以拉开的 形式感 的同时,也一再重申小说精神诉求的重要性。应该看到,在苏童的小说文本中,对于人类生存境况的沉溺式描写,对于生存暗影下显出的人的无奈和无助的细腻刻画,构成了苏童一以贯之的精神涉入和生命叙事。笔者承认,苏童 收稿日期:2010-10-16 作者简介:王发奎(1986-),男,河北邯郸人,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2009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2010年12月 河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D ec.2010 第10卷第4期 Jo urnal of H ebei U niv er sity o f Science and T echnolo gy (So cial Sciences) V ol.10No.4

郁达夫的小说创作

郁达夫的小说创作 一、《沉沦》的历史影响 1921年10月,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部小说集出版。《沉沦》包括三个短篇:《沉沦》、《南迁》、《银灰色的死》。 解放后,主流评价一直不高。一度被定为禁书、“黄色作品”。直到新时期才回复其历史地位。 文学史定评:郁达夫的代表作,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之作。 题材的先锋性:性苦闷的大胆表现 -手淫、野合、窥视、嫖妓 主题的深刻性:借弱国子民的自杀传达爱国思想 灵肉冲突-永恒的人性揭示 审美的独特性:感伤颓废、真率激越 二、《迟桂花》分析 写于1932年,后期代表作,技巧圆熟。桂花开得愈迟愈好,因为开得迟,所以经的日子久。作者是用馥郁芬芳、醇厚耐久的迟桂花象征一种屏却丝竹入中年的人生境界。小说所写三个中年人,经历性格各异,却同有一种成熟达观的生活态度。 《沉沦》充满了青春期的感伤颓废《迟桂花》升华为“四十而不惑”的恬淡超然。从郁先生对莲妹萌生情欲的中心情节看,仍可见出早期小说“性心理暴露”的惯性。但作者用大自然对于人的净化、人到中年的成熟突破了早期小说的模式。在作者看来,人的自然质朴,以及超越人的大自然之美,都具有优化人性、完美人格的神秘力量。小说表现出一种潜在的倾向:隐逸避世、回归自然。 三、浪漫主义风格 1、自叙传的形式 郁达夫认为:文学作品是作家的自叙传,自叙传最能表现自我,显得真实。用第三人称写出,真实性就容易消失。主张用日记体、书信写小说。 “我”的类型性格:不满现实,强烈的要求个性解放,毫不讳言对金钱、爱情、荣誉的追求,性格十分软弱,缺乏理性和毅力,不断降低对自己的要求,一面沉溺与肉欲,一面有企图挣脱,绝望中自我麻醉、自我作践。 这个主人公形象,既是作者颓废情思的代言者,又是一种时代病的象征。 2、坦率的心理暴露,单纯热烈而又感伤的 抒情独白。 没有惊险传奇,精细的构思,不注重写故事,结构散漫、叙述拖沓。却特别擅长情绪疏泄,表现内心的纷争、苦闷、变态。 3、创造情景交融富有诗意的象征意境 崇拜自然,是浪漫主义的共同特点。景物描写与心理开掘契合,寓情于景,景随心变,升华为象征。 《沉沦》的海景,既是实景,又是自杀者眼中的幻觉,是主人公临死前眷恋故国的哀情的物化。

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抗争

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抗争 ——以其“妇女系列”小说为例(陈飞龙2008040978 汉语言文学3班) 摘要:苏童一直被看作是一位“先锋派”的代表性作家,先锋派的作品一般都具有文本艰涩难读、理念过强的弱点。然而苏童却凭借着他的出色建构故事的才能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缺点。苏童不仅开拓了当代文学的想像视野,还表现出超越传统写作的具有其独创特点的审美姿态,显示出他自己的写作特质。而对女性命运与生存境遇的关注,正是苏童小说的特质之一。苏童笔下的女人大多是不够安分的,他们大多都是生活在不断的斗争状态之中。这些斗争又有着不同的类型,其中包括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女人与封建的思想观念的斗争、女人与自身悲剧命运的斗争等。 关键词:苏童女性抗争欲望 苏童从八十年代开始逐渐活跃于中国的文坛,一直被认为是“先锋派”的代表性作家之一,先后发表了《一九三四年的逃亡》、《城北地带》、《刺青时代》等一大批带有先锋色彩的作品。然而渐渐地作家的锋芒似乎有所收敛,转而去关注那隐藏于人心之内的人性,并且以他独特的视角和锋利的笔法向我们展示了人性中的种种荒诞和畸形。他的笔下塑造了诸如富家子弟、市井草民、军队战士等形形色色的人物。然而他关注最多的却是作为社会弱势群体的各类女性,正如王干曾说的“综观苏童的小说.写的最好的,最富有典型意义的形象,是那些叽叽喳喳。聪敏而又尖刻,美丽而又淫乱的女性形象”①。如《妻妾成群》中的封建家庭卫道士毓如、卓云及封建家庭叛逆者梅珊、颂莲,《妇女生活》中的命运相似的四代女人:娴的母亲、娴、芝、萧,《另一种妇女生活》中的相依为命的简氏姐妹,三个整日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叽叽喳喳,勾心斗角的女人粟美仙、杭素玉、顾雅仙,《红粉》中的妓女出生并且不为社会接受的苦命女子秋仪和小萼。 这些女子无疑都是些悲剧式的女子,她们有的因为被男子抛弃而悲苦一生,有的出身卑微从而招至这个社会的唾弃,有的整日斗来斗去然而最后却是伤到了自己。然而无论结局是怎么样,她们的命运悲剧其实是由来已久的,她们在社会生活中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也没有独立的人格。她们只是男权社会中一个被物化的符号,是男性的附庸,任男性的把玩。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要为家族生儿育女以延续这个家族的香火。因此,在这样恶劣的社会环境中生存,她们就会有两种不同的选择和最终结局:一个就是顺从地、软弱地苟活于男权社会中,默默终老;而另外一种就是进行一些自觉不自觉的抗争。而苏童笔下的这些女人正是在做着一些这样那样的抗争,而且她们抗争的对象方式各不相同,其中有的进行着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有的进行着与封建的思想观念的斗争、有的进行着和自身悲剧命运的斗争等。一、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 一般而言,女子总会给人以柔美,善良,贤淑之感。谈到女子,我们总会在心底里浮起像杜十娘那样能够为爱献身的纯情女性,像刘兰芝那样识大体、知大理的好媳妇的美好形象②。在男权社会中,女性作为被压迫者,是与男性社会对立的,女性之间本该属于同盟军,女性与女性理所当然地应该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为维护女性这个整体的利益而共同斗争。正如一首歌中所说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在传统的小说中,女性的对立面是男性,她们会相互协助,相互同情,共同与男性展开斗争。这是传统的女性与男性的对抗模式。但是在苏童的小说中,女性之间的关系却进入了一种相互仇视、相互伤害的关系。而且他笔下的那些

苏童简介

苏童简介 作者苏童,原名童中贵,1963年生于苏州。1983年开始发表小说,迄今有作品百十万字,其中中短篇小说集七部,长篇小说二部。随着其中篇小说《妻妾成群》被著名电影导演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获奥斯卡金像奖提名,名声蜚声海内外。作品:《妻妾成群》、《井中男孩》等。课文是苏童于2000年发表于《人民文学》上的四篇散文之一。它讲述的是发生在三棵树和苏童之间的一段故事。 苏童姓童,本名童忠贵。“苏童”笔名之意大概是苏州的童忠贵,他十分欣赏自己这个笔名,甚而有点迷信“命与名随”。那抑或是他早期的作品屡遭厄运,某日更名改姓,启用苏童这个名字后,凑巧一炮打响,继之百发百中。自他的《妻妾成群》被张艺谋策划改编成《大红灯笼高高挂》搬上银幕后,苏童就有了不少崇拜者,特别是有的年轻女士、小姐对其崇拜程度,堪可与大岛茂、高仓健和郑少秋媲美。 苏童走上文坛,是上苍的赐予,家庭并没有给他什么熏陶。他说上初中时读《红与黑》《复活》,书是借的,人家要得急,一个下午看一本。看多了,手痒。中学时写诗兼而练写小说,模仿当时流行写农村生活的小说。先列一张人物关系表:党支书、民兵队长、妇联主任,地主和富农。还煞费心机给每个人物起个与身份相称的名字。写好了,便像放飞鸽一样投给某报纸,然后天天翻阅那张报纸。煎熬半个月,不见影子。再然后,那放出去的“鸽子”再飞回来。广种不收。1980年,苏童考取北师大中文系,在那里他受到了正统的语言训练与文学熏陶。他把对付功课外的全部时间,用在泡图书馆上,不停地练笔。是时,他很想当个诗人,对自己约法三章,每天写一首诗,在吟诵一番后再进教室,心里才感到充实。班上想当诗人、作家的同窗很多,一日,他读一位同学的三行一句话的一首小诗:产房 在 太平间的底下 他感到震惊,自愧弗如,有点觉得自己不是写诗的料子,故转攻写小说。倒霉的是,每稿必退。羞愧尴尬,怕同学笑话,他借用一女同学家的地址,稿件由那位同学转。即便如此,他仍矢志不渝,不信上苍不感动。到1983年,青果终于熟了。《星星》开始发表他的诗作,《青春》发他的小说《第八个是铜像》,且获了奖,这大大地鼓舞了他继续写作的勇气。 他自嘲,说自己在北京上学期间像一棵歪歪斜斜的树。22岁那年,他被分配到南京一所高校。他比该校一以上的学生年龄还小,在一个系当辅导员,任务是帮学生领助学金、召集学生大扫除之类。他便在晚上开夜写小说,第二天上班迟到,一副懒散样子。他对当老师没兴趣,学校对他这样的老师似也无法赏识。此时,苏童在南京文学界的朋友越来越多,且受到道友的关爱。随之,顺理成章地跳槽到《钟山》编辑部。一到《钟山》,他犹如卧虎归山,虎威大发,在为人作嫁衣的同时不忘自我武装。很快,《桑园留念》、《妻妾成群》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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