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文学史三十年钱理群版重点完整版

现代文学史三十年钱理

群版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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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文学史

老舍篇

一、文化批判视野中的“市民世界”

总论：老舍始终用“文化”来分割人的世界，他关注特定“文化”背景

下“人”的命运，以及在“文化”制约中的世态人情、作为“城”的生

活方式与精神因素的“文化”的蜕变。在文化批判视野中所展开的市民

世界的图卷是富有独创性的，其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反思以及国民性的探

讨也是独特的，在他的那些最优秀的作品中，还格外注重为现代文明探

索病源，那更是发人深省的。

老派市民形象：老舍写的最好的就是老派市民形象。他们仍是“乡土”

中国的子民。身上负载着沉重的封建宗法思想的包袱，保守而闭塞。老

舍常常通过戏剧性的夸张，解释这些人物的精神病态。老舍对老派市民

的态度是批判加留恋。

新派市民形象:在批判传统文明落后面的同时，对外来的西方资本主义文明持有非常谨慎以至于排拒的态度。老舍一写到那些一味“逐新”，追

求“洋式”生活情调而丧失了人格的堕落人物，就使用几乎是刻薄的手

法，不忘记给他们描画可笑的漫画式肖像。老舍对老派市民是既批判又

同情的，较能解释老派市民形象的性格心理矛盾，有的带有悲剧一味；

而给新派市民画粗俗的漫画时，鄙夷不屑之情便溢于言表。

正派市民形象：老舍笔下有出现过正派市民形象或者说理想中的市民形

象。老舍早起作品中的理想市民，都是侠客兼实干家，这自然是反映了

中国传统小市民的理想的。小说大都通过“理想市民”的侠义行动为善

良的平民百姓锄奸，从而获得“大团圆”的戏剧结局。这不仅显示了老

舍的真诚、天真，也暴露了老舍思想的平庸面：中国的现代作家在对现

实的批判方面时时显示出思想的深刻性，而一写到理想，却常常表现出

思想的平庸，这个现象颇发人深省。真正的民族式的脊梁是钱默吟一样

可以爆发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道德力量：杀身成仁的民族骨气和操守。

在老舍看来，为了神圣的民族解放战争所唤起的这种坚韧不屈、勇于自

我牺牲的民族精神是可以成为建设新民族、新国家的精神力量的。

二、《骆驼祥子》悲剧的产生原因。

1.祥子“作一个独立的劳动者”的善良的冤枉的毁灭，是有社会原因

的，小说所写的“逃匪”、“侦探”等的欺压，都显示出二三十年代那

个动荡的社会背景，使得祥子的悲剧有了社会批判的内涵。

2.但作家同时揭示和批判了祥子自身的固有的缺陷。他不合群，别扭，

自私，死命的赚钱，“不得哥们儿”，最终完全变了一个人，懒惰、贪婪、麻木、缺德、逛窑子、使坏、打架，成了“个人主义的末路鬼”这正是对祥子小生产者个人奋斗的思想、性格悲剧的深刻概括。

3.祥子似乎注定被腐败的环境锁住而不得不堕落，他想向命运搏斗而终

于向命运屈服，他的一切幻想和努力都变成泡影，恶劣的社会毁灭了一个人的全部人性。

4.老舍不止在批判现实社会，也不止在批判传统文明和落后的国民性，

他显然在思考城市文明病如何和人性冲突的问题。这个“地狱”是哪个在城市化过程中产生的道德沦落的社会，也是为金钱所腐蚀了的畸形的人伦关系。

5.小说都是通过祥子内心的感觉来写丑恶的环境如何扭曲人性，他在环

境的驱促下如何层层给自己的灵魂泼上污水，最后彻底沉沦。祥子被物欲横流的城市所吞噬，自己也成为那城市丑恶风景的一部分。

三、老舍作品的“京味”与幽默

1.取材。老舍聚集其背景的生活经验写大小杂院、四合院和胡同，写市

民凡俗生活中所呈现的场景风致，还有那构成古城景观的各种职业活动和寻常世相，为读者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北京风俗画卷。

2.文化心理。“京味”作为小说的风格氛围，又体现在作家描写北京市

民庸常人生时对北京心理文化结构的揭示。老舍用“官样”一语来概括背景的文化特征，包括讲究体面、排场、气派，追求精巧的“生活艺

术”；讲究礼仪，固守养老抚幼的老“规矩”；性格的懒散，苟安，谦和，温厚和懦弱。老舍对“北京文化”的描写，是牵动了他的全部复杂情感的：这里既充满对“北京文化”所蕴含的特有的高雅、舒展、含

蓄、精致的美的不由自主的欣赏、陶醉，以至于因这种美的丧失、毁灭油然而生的伤感、悲哀，以及若有所思的怅惘，同时也时时为“文化过熟”导致的柔弱、无用而哀叹不已。对北京文化的沉痛批判和尤其现代命运引发的挽歌情调交织在一起，使老舍作品呈现出比同时代许多主流派创作更复杂的审美特征。

3.幽默。老舍作品追求幽默，他的幽默带有北京市民特有的“打哈哈”

性质，既是对现实不满的一种以笑代愤的发泄，又是对自身不满的一种自我解嘲，总之，是借笑声来使艰辛的人生变得好过一些，用老舍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把幽默看成是生命的润滑剂。

4.语言（直接）。他创造性的运用北京市民俗白浅易的口语，用追求讲

究、精致的美，写出“简单的、有力的、可读的而且美好的文章”。文风干净利落、鲜活纯熟，平易而不粗俗，精致而不雕琢。

巴金篇

一、觉新的人物形象分析

1.觉新是一个能清醒认识到自己的悲剧命运却有怯于行动的“多余的

人”，是封建家庭和旧礼教毒害下人格分裂的悲剧典型。

2.他也受过五四新思潮的影响，清醒地认识到是旧家庭和旧礼教夺去了

他的青春。但封建主义伦理道德，特别是所谓“孝”的毒害，长房长孙特殊地位的约束，旧意识的沉重的十字架，已经将他的生命活力消磨殆尽，造成了他委屈求全的懦弱性格。

3.“家”对他来说，是精神炼狱，也是神圣的血缘关系和生活情调，他

理论上接受了新思潮，但感情上、行动上仍留恋旧家庭，以至于在专制和压迫面前妥协。

4.他每一次的退让都是牺牲别人为代价，思想和行动的矛盾让他极度痛

苦，清醒而懦弱的个性又让他不能摆脱严酷的自我谴责，这大大加强了人物的悲剧性。作者对觉新既有同情，又不无批判。

5.结局中，瑞珏的惨死，终于让他有所觉悟，并表示支持觉慧出走。

二、《寒夜》的悲剧艺术。

1.小说内容。小说描写自由恋爱的知识分子家庭如何在现实生活的重压

下破裂，这个寒气肃杀的悲剧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的“陪都”重庆，揭露了病态社会的黑暗腐败，为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小人物喊出了痛苦的呼声。

2.人物形象。小说主人公汪文宣和曾树生是一对大学毕业的夫妇。他们

曾经受过西方现代新思潮的熏陶和启迪，在个性解放的信念下结合，又共同追求过“教育救国”的理想。但汪文宣很快就在艰难的生活中消退了锐气，变成了一个善良、胆小、软弱的小公务员，他无力解决婆媳矛盾，更无力抵抗社会对他经济的、精神的压迫，最后满怀怨愤地死去。

曾树生年轻美丽，充满活力，思想开放，内心却藏着孤独和苦闷。她的身心得不到满足，一回家内心便控制不住恐惧和压抑。

3.悲剧原因。汪曾的悲剧，是处于黑暗现实中而又追求个性解放的现代

知识分子精神上被摧残、肉体上被吞噬的悲剧。这固然跟他们本身的思想性格弱点有关，但最终还是社会的悲剧。一切不幸、贫穷、失业、疾病都和万恶的战争和黑暗的社会分不开。

4.氛围。《寒夜》感人肺腑，他是平民的史诗，是战争年代普通知识分

子苦难生活的真实图景，是发自小人物内心的真实愤慨。小说构思匠心独运，整部作品都围绕“寒夜”这象征性的氛围做文章，已经凄凉，增强了悲剧效果，又使人很自然联想到作品所要暴露的那个黑暗冷酷的社会。

沈从文

一、“常与变”，沈从文笔下的城乡对峙。

1.总论。沈从文用具有“乡下人”的眼光的都市知识者身份，时时来看

待中国的“常”与“变”了。他深切领悟了宗法农村自然经济在近代解体的历史过程，接受五四启蒙思想，了解西方文明，动用丰富的乡村行生活存积，来充当现代中国文化的批判者角色。他不是从党派政治的角度来写农村的凋敝和都市的罪恶，也不是从现代商业文化的角度来表现物质的进步和道德的頽下，他处于左翼文学和海派文学之外，取的是地域的、民族的文化历史态度，由城乡对峙的整体结构来批判现代文明在进入中国的初始阶段所显露的全部丑陋。沈从文的湘西系列，乡村生命形式的美丽，以及与它的对照物城市生命形式批判性结构的合成，提出了他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本于自然，回归自然的哲学。

2.湘西世界，人性。沈从文的女性形象柔美如水。翠翠，和沈从文其他

小说中所写的小女人，《三三》中的三三，《长河》里的夭夭，都是作者美的理想化身：恬静、温柔、纯净、忠贞，从外表到内心都姣好无

比。围绕翠翠描述的宁静自足的生活，淳厚的人情美、人性美，人心向善，正直、朴素、信仰简单而执着的地方民族性格。神性，沈从文具有“泛神论”的思想，其实也就是美、爱、神三者一体的思想，瞩目于

“一种美和爱的新的宗教”，不妨说，沈从文心目里神性就是最高的人性。

3.都市世界。商业化都市的时候，便不禁露出讽刺的尖刺来。描写都市

人生的小说，实际上对于沈从文并没有完全独立的意义，它总是作为他整个乡村叙述体的一个陪衬物或一个补充而存在的。1935年发表的《八骏图》可以说是力作。沈从文从人性的确实、人性的冲突入手，他将性爱当做仁德生命存在、生命意识的符号来看待，反对在人类文明进程中的某种倒退，反对违反人性的近于被阉过的病态的寺宦观念。

曹禺篇

一、人的生存困境

1.首先是“郁热”。所有人物所有这一切“情热”（欲望和追求）都被

压抑，象征着生命“热力”的“郁结”——超常态的欲望和对欲望的超常态压抑，造成了人巨大的精神痛苦。

2.“挣扎”和“残酷”的发现。无休止的痛苦“挣扎”产生了曹禺式的

命题“残酷”。这即饱含了对人无论怎样挣扎终究不免失败的生存状态的发现，同时又表明了作者对宇宙间压抑着人的本性、人又不肯能把我的某种不可知的力量的无名的恐惧。

3.悲悯。戏剧家精心设置了“序幕”和“尾声”，造成了欣赏的距离，

将戏剧中的郁热、愤懑和恐惧消解殆尽，而达到用“悲悯”的眼光俯视剧中一切在凡世煎熬找不到出路的“可怜虫”。她作为一种审美情感，是对剧作中激情的的净化、升华和超越。而这种站在更高的角度，远距离的理性省市，也是更高意义上的清醒。

二、曾文清的“生命的空壳”

一个士大夫家庭的子弟，染受了过度的腐烂的北平士大夫文化的结果。

这种没落的贵族文化悠闲、雅致，却有浓厚的“寄生性”，消磨人的生存意义，使曾文清陷入了无可救药的怯懦颓废和沉滞懒散中。

赵树理篇

一、塑造历史变革的农民形象。

1.老一代农民形象。深受封建思想毒害还未觉醒、背负着沉重的历史传

统的老一代农民。尽管在新社会，没落腐朽的封建经济制度已经消灭，但封建传统思想、小生产意识的影响仍然长期存在。他们并非一无是

处，但具有根深蒂固的旧思想阻碍着他们对新事物的理解，他们常常表现出劳动人民的善良、朴实等优点，这正是他们转变的根据和起点。

2.蜕变的农民。赵树理深入观察生活，敏锐地发现了年轻一代农民、甚

至有些知识分子和干部也由于封建思想的毒害没有肃清而可能发生蜕

变。

3.新一代农民。小二黑和小芹的爱情带有更多的社会变革色彩，被赋予

了正直的内涵，表现的格外坚决。他们在法律观念和平等意识方面有自信，所以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决，反击更加彻底痛快，显示出了时代的巨变。

二、评书体现代小说形式特点

1.他对中国以说唱文学为基础的传统小说的结构方式、叙述方法、表现

手段进行了扬弃和改造，创造了一种评书体的现代小说形式。叙事结构完整，脉络清晰，又时有波澜，能抓住读者。

2.在描写和叙事的关系上，吸取传统评书式小说的手法，把场景融化在

叙述故事中，把人物放在情节发展矛盾冲突中，通过动作和语言来展现性格，少有静止的境遇和心理描写。

3.赵树理小说叙事风格明快简约，富于幽默感，他精心的选择提炼，力

图用最普通、平常的话语来准确而传神的表现最丰富、复杂的内容。

艾青篇

一、独特意象和主题

艾青的中心意象是：土地和太阳

1.土地的意象中。土地凝聚着诗人对祖国——大地母亲最深沉的爱。爱

国主义是艾青作品中永远唱不尽的主题。它还凝聚着死人堆生于斯、耕作于斯、死于斯的劳动者最深沉的爱，对他们命运的关注和探索。

2.太阳的意象。表现了诗人灵魂的另一面：对于光明、理想、美好生活

热烈的不息的追求。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