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说新语_看魏晋士人的精神风貌

从世说新语_看魏晋士人的精神风貌
从世说新语_看魏晋士人的精神风貌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士人的精神风貌

[摘要]《世说新语》所记人和事不仅有着重要的文学价值,而且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书中主要记载了魏晋清谈风尚,揭露了统治者豪奢淫佚和颓废堕落的面貌,赞颂了士人的嘉言懿行,并有对上层妇女精神风貌的描写,是了解魏晋士流、魏晋风度、魏晋玄学、魏晋妇女以及整个魏晋时期思想政治面貌的重要文献。

《世说新语》,原名《世说》,南朝宋临川王刘义庆撰,是志人小说中唯一完整地保存下来、并集大成的一种。全书按类书的形式编排,分为《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36篇,以类相从。主要记述自东汉至东晋文人名士的言论、精神面貌和生活方式。它是当时历史的一面镜子,映照出了士族名流的众生相,将他们的言行风貌展现在读者面前。它对于我们了解那个时代社会生活的一些侧面,了解士族阶层的生活方式和精神面貌,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本文试就《世说新语》一书所描写的魏晋士人的精神风貌做一探讨,以求教于方家。

一、《世说新语》大量描写魏晋清谈风尚

曹魏正始以后,曹氏与司马氏之间斗争激烈。司马氏大诛异己,士族文人朝不保夕。他们对现实不满,不敢也不屑谈论政事,于是“托怀玄胜,远咏老庄”,终日以清谈为事,清谈几乎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他们沉湎于此,有时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清谈常用互相辩论的方式以“辩名析理”(郭象:《庄子注·天下篇》)。就《世说新语·文学》(以下引文凡出自《世说新语》者,仅举篇名)所记材料看,其争辩的方式有以下几种:

一种是分为主客两方,一方诘难,一方答辩。双方辩论势如交战,分成回合,一来一往,称为“一番”,几个回合,称为“数番”。如《文学》篇载:

(羊)孚雅善理义,乃与(殷)仲堪道《齐物》,殷难之。羊云:“君四番后,当得见同。”殷笑曰:“乃可得尽,何必相同?”乃至四番后一通。殷咨嗟曰:“仆便无以相异。”叹为新拔者久之。

一种是一人自作宾主,自己设问,自己答辩,即所谓“自为客主”。如何晏为吏部尚书,有威望,时常谈客盈座。王弼未弱冠,往见之。何晏听说过王弼的名声,便一一细说先前的精妙义理,对王弼说:“此理仆以为极,可得复难不?”弼便开始驳难,在座的人都感到理屈辞穷。“于是弼自为客主数番,皆一坐所不及。”(《世说新语·文学》

)辩论的又一种方式是在稠人广坐中选择特定的对手向他挑战,对手起而应战,辩论于是展开,如《文学》篇谓:

裴散骑(裴遐)娶王太尉(王衍)女,婚后三日,诸婿大会,当时名士,王、裴子弟悉集。郭子玄(象)在坐,挑与裴谈。子玄才甚丰赡,始数交,未快;郭陈张甚盛,裴徐理前语,理致甚微,四坐咨嗟称快。

还有一种辩论方式是临时拈题,在座者就题陆续发言,人人均可参与。如《文学》:

支道林(遁)、许(询)、谢(安)盛德共集王濛家,谢顾谓诸人:“今日可谓彦会。时既不可留,此集团亦难常,当共言咏,以写其怀。”许便问主人:“有《庄子》不?”正得《渔父》一篇。谢看题,便各使四坐通。支道林先通,作七百许语,叙致精丽,才藻奇拔,众咸称善。于是四坐各言怀,毕,谢问曰:“卿等尽不?”皆曰:“今日之言,少不自竭。”谢后粗难,因自叙其意,作万余语,才峰11秀逸,既自难千,加意气拟托,萧然自得,四坐莫不厌心。

由此可见,这种辩论方式是最先由一人作启发性的发言,然后大家阐发论点,最后由一人作总结[1]。

辩论有时十分激烈,如同用兵作战,讲究战略战术,有“坚守城垒”、“云梯仰攻”、“汤池铁城”、“崤函之固”等。如《言语》篇谓:“谢胡儿(朗)语庾道季(和):‘诸人莫当就卿谈,可坚城垒。’庾曰:‘若(王)文度来,我以偏师待之;(韩)康伯来,济河焚舟。’”又如慧远的24岁的弟子僧彻曾登座讲《小品般若》,众人与之展开论辩,僧彻应付自如,听者莫不叹服。慧远称赞他说:“向者勍敌,并无遗力,汝城隍严固,攻者丧师。反轸能尔,良为未易。”(《高僧传》卷7《宋江陵琵琶寺释僧彻》

)辩论过程中,主客之间常有“判”负责沟通。“判”实为辩论双方的解说人、评判人或中介人。如《文学》篇载:

张凭举孝廉,出都,负其才气,谓必参时彦。欲诣刘尹,乡里及同举者共笑之。张遂诣刘。刘洗濯料事,处之下坐,唯通寒暑,神意不接。张欲自发,无端。顷之,长史诸贤来清言,客主有不通处,张乃遥于末坐判之,言约旨远,足畅彼我之怀,一坐皆惊。

可见,张凭充当的便是“判”的角色。

清谈的主要内容是谈玄,以祖尚浮虚为特征。曹魏时,清谈家们以研究“老、庄、周易,总谓三玄”的玄学,形成所谓正始之音。这一时期的谈玄高手除前揭何晏与王弼外,尚能举出不少。如傅嘏“善言

虚胜,荀粲谈尚玄远,每至共语,有争而不相喻。裴冀州释二家之义,通彼我之怀,常使两情皆得,彼此俱畅”(《世说新语·文学》)。谈玄时,麈尾是不可或缺的道具。麈尾是一种用鹿尾巴上的毫毛做成的玉柄佛尘,清谈者盛服华饰,手挥麈尾,侃侃而谈。这种被称之为“玉麈清言”的方式,乃魏晋清谈的一大特色。如《文学》篇记孙安国(盛)往殷中军(浩)处清谈,“往返精苦,客主无间;左右进食,冷而复暖者数四。彼我奋掷麈尾,悉脱落,满餐饭中,宾主遂至莫(暮)忘食”。这说明清谈有时能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两晋步正始遗韵,清谈之风仍很强劲。西晋时乐广、王衍诸人以善谈名噪一时,再煽谈风。王衍“容貌整丽,妙于谈玄,恒捉白玉柄麈尾,与手都无分别”(《世说新语·容止》)。乐广“尤善谈论,每以约言析理,以厌人之心”(《晋书》卷43《乐广传》),他以谈吐风度而获盛誉。《赏誉》篇载:卫伯玉为尚书令,见乐广与中朝名士谈议,奇之,曰:“自昔诸人没以来,常恐微言将绝,今乃复闻斯言于君矣!”命子弟造之,曰:“此人,人之水镜也。见之若披云雾睹晴天。”王夷甫(衍)自叹:“我与乐令(广)谈,未尝不觉我言为烦。”

卫伯玉所言,典型地反映了晋人对清谈玄理一往情深的心态。时人清谈,探求玄理是其内容上的要求,言词简约是其形式上的要求,此二者结合起来,即“言约义丰”。尚书令乐广正是以其要言不繁的本领,博得了清谈名家王夷甫的叹服。

清谈蔚成风气,所谈范围也有所拓展。《言语》篇谓:“诸名士共至洛水戏,还,乐令(广)问王夷甫曰:‘今日戏,乐乎?’王曰:‘裴仆射善谈名理,混混有雅致;张茂先论《史》、《汉》,靡靡可听;我与王安丰说延陵、子房,亦超超玄著。’”由此可见,历史与人生均为清谈的内容,而津津乐道于延陵、张良,到底还是反映了以全身避世为高的意趣。[2]552东晋时,许多佛徒僧侣也参加清谈,如《文学》篇载殷仲堪问庐山慧远:“《易》以何为体,答曰:《易》以感为体。殷曰:铜山西崩,灵钟东应,便是《易》耶?远公笑而不答。”

当时清谈,往往只是追求辞令的精妙、论难的技巧。《文学》篇所记一则便典型地反映其重辞轻理的倾向:

支道林(遁)、许掾(询)诸人共在会稽王(司马昱)斋头(斋筵)。支为法师,许为都讲。支通一义,四坐莫不厌心;许送一难,众人莫不抃舞。但共嗟咏二家之美,不辩其理之所在。

从这个记载中,可以看出支、许二人所谈并非切实之事,乃是玄虚之论,而听众也只留心于二人辞令的美妙,至于论者所谈内容属于何事理、有何意义,大家并不关心。

更为严重的是,这些士人热衷清谈,不理政务,以超脱世俗为高。简文帝司马昱未当皇帝之前,以善谈“玄”著名,但却连稻子也不认识,问别人“是何草”(《世说新语·尤悔》)。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为官,“蓬首散带,不综府事”。他任骑兵参军,车骑将军桓冲问:“卿何署?”他答:“似是马曹。”又问:“管有几马?”答:“不问马,何由知其数!”又问:“马比死多少?”答:“未知生,焉知死!”(《世说新语·简傲》)王徽之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官,上司来检查工作,徽之仅凭应付敏捷的本事,借用孔子的话来表达玄理就巧妙地对付了过去。这种严重的渎职行为,非但不受到指责,反而传为美谈,政治的腐败也就不言自明了。

不管事则必败事,不理政则必失政,不治国则必误国。葛洪《抱仆子·疾谬篇》曾对“终日无及义之言,彻夜无箴规之益”的清谈之风提出指责。王羲之有一次与谢安语及清谈之害,批评说:“夏禹勤王,手足胼胝;文王旰食,日不暇给。今四郊多垒,宜人人自效,而虚谈废务,浮文妨要,恐非当今所宜。”但谢安不以为然,答曰:“秦任商鞅,二世而亡,岂清言致患邪?”(《世说新语·言语》)其实谢安这里的反驳近乎诡辩,王羲之的批评则切中时弊。

关于清谈误国的事实,《轻诋》篇中的一则史料颇为典型:

桓公(温)入洛,过淮泗,践北境,与诸僚属登平乘楼,眺望中原,慨然曰:“遂使神州陆沉,百年丘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注引《八王故事》曰:“夷甫虽居台司,不以事物自婴,当世化之,羞言名教,自台郎以下,皆雅从拱默,以遗事为高。四海尚宁,而识者知其将乱。”注引《晋阳秋》曰:夷甫将为石勒所杀,谓人曰:吾等若不祖尚浮虚,不至于此。”

桓温对王夷甫“不作为”的指责切中要害,就连王夷甫本人死前也已有悟,自觉有负天下人。

如上所述,尽管刘义庆是以同情和欣赏的笔调来写清谈之士的遗闻轶事,但由于他实事求是地描写了他们的言行风貌,因而在客观上还是反映了清谈误国的流弊[3]。

二、揭露统治者的豪奢淫逸和颓废堕落

《世说新语》一书对统治者的荒淫腐朽的生活、暴虐凶残的本性和颓废堕落的精神面貌,均有所揭露。如《文学》篇有一则记曹丕令亲兄弟曹植行七步必须作成一诗,“不成者行大法”。《尤悔》篇也有一则记曹丕毒杀亲兄弟曹彰,又企图陷害曹植的故事:

魏文帝忌弟任城王(曹彰)骁壮,因在卞太后阁共围棋,并啖枣。文帝以毒置诸枣蒂中,自选可食者而进。王弗悟,遂杂进之。既中毒,太后索水救之,帝预敕左右毁瓶罐,太后徒跣趋井,无以汲。须臾,遂卒,复欲害东阿(曹植),太后曰:“汝已杀我任城,不得复杀我东阿!”

曹丕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就这样不择手段地陷害兄弟。

《尤悔》篇还揭露了皇帝的阴暗心理:

王导、温峤俱见明帝,帝问温前世所以得天下之由。温未答。顷,王曰:“温峤年少未谙,臣为陛下陈之。”王乃俱叙宣王创业之始,诛夷名族,宠树同己,及文王之末高贵乡公事。明帝闻之,覆面箸床曰:“若如公言,祚安得长?”

王导叙述了晋宣王创业之初,杀戮名门大族,培植亲信势力,以及晋文王末年杀掉高贵乡公等罪恶勾当,而覆面箸床的行动刻画和“祚安得长”的语言描写,形象地揭示了最高统治者做贼心虚、恐慌万状的内心世界。

《世说新语》对于曹操谲诈的性格和凶狠的手段也多有揭露。《假谲》篇一则谓:

魏武常言:“人欲危己,己则心动。”因语所亲小人曰:“汝怀刃密来我侧,我必说心动,执汝使行刑。汝但勿言其使,无他,当厚相报。”执者信笃,不以为惧,遂斩之。此人至死不知也。左右以为实,谋逆者挫气矣。

这位曹操“所亲小人”死得冤枉。曹操借他的性命达到慑服他人的目的,是典型的“杀鸡给猴看”,用心不可谓不高明。

统治阶级集团为了争斗或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进行着极其尖锐、残酷的斗争。而生活方面,则极尽奢侈荒淫之能事。《汰侈》篇记石崇与王恺斗富,一个用米浆洗锅,一个用白蜡当柴;一个作紫丝布步障四十里,一个用锦作步障五十里;王恺涂墙用赤石脂,石崇就用香椒泥。而王济也是饮食服用样样讲究,甚至用人乳喂猪,肉嫩味鲜,连晋武帝都气不平,没吃完饭便走了。

《世说新语》还揭露了士族名流纵酒放达、任诞不羁、消极颓废的精神面目。《任诞》篇谓:“张季鹰(翰)纵任不拘,……或谓之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耶!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另条载,毕茂世(卓)云:“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注引《晋中兴书》云:“(卓)为吏部郎,尝饮酒废职。北舍郎酿酒熟,卓因醉,夜至其瓮间取饮之。主人谓是盗,执而缚之。知为吏部也,释之。”刘伶纵酒放达,在屋内脱衣裸形,有人讥之。他回答说:“我把天空和大地作为房屋,把房屋当作裤子,诸位先生为什么跑进我的裤裆里?”(《世说新语·任诞》)阮仲容(咸)在同族中饮酒,用大瓮盛酒围坐,当时有一群猪也来饮,他就与猪一道饮酒(《世说新语·任诞》)。诸如此类,反映了在魏晋统治者的高压政策之下,士族名流没有能力反抗,只有从放诞狂饮中寻找寄托和慰藉的思想情绪,抒发他们内心的苦痛和愤懑。名士们这种纵酒放诞之举对世风影响颇大。晋惠帝元康年间,政治混浊,社会上放荡恣情风气更盛,当时的王公贵族没有一个不染上放诞的风气,其流弊之极,则“相与为散发裸身之饮”,甚至“对弄婢13妾”(《晋书》卷27《五行志上》)。或谓此即魏晋风度,我们则认为,这种堕落行为只能看成是贵族子弟对魏晋风度的亵渎。

三、赞颂士人的嘉言懿行

《世说新语》记述了当时一些可敬可爱人物的嘉言懿行,无论是对待国家或对待公务,也无论是对人对己或对待学问,都有一些令人难忘之处。如《言语》篇记王导忧国忧民:

过江诸人,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藉卉饮宴。周侯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流泪。唯王丞相(导)愀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

永嘉南渡之后,一些士大夫虽处良辰美景、饮酒赏花之际,仍以国家社稷为念,甚或“相视流泪”,还算有些忧患意识。而王导更能发出“当共戮力王室,克服神州”的壮语,号召人们从忧伤中振作起来,以国事为己任,这在当时有着积极的意义。

《德行》篇记王恭居官清廉,身无长物:

王恭从会稽还,王大(忱)看之。见其座六尺簟,因语恭:“卿东来,故应有此物,可以一领及我。”恭无言。大去后,即举所坐者送之。既无余席,便坐荐上。后大闻之,甚惊,曰:“吾本谓卿多,故求耳。”对曰:“丈人不悉恭。恭作人无长物。”

史载,王恭“起家著作郎,历任丹阳尹、中书令,出为五州都督前将军,青兖二州刺史”(《世说新语·德行》注引《王恭别传》),但他虽然为官多年,簟席却只有一条,足见其律己之严。“作人无长物”是一种境界,尤其是财力有余时,能达到这种境界颇为不易,得有一份不俗的清朗才行。

《德行》篇又记殷仲堪居官节俭:

殷仲堪既为荆州,值水俭,食常五碗盘,外无余肴,饭粒脱落盘席间,辄拾以啖之。虽欲率物,亦缘其性真素。每语子弟云:“勿以我受任方州,云我豁平昔时意,今吾处之不易。贫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损其本!尔曹其存之。”

殷仲堪官至荆州刺史,依然不以守贫节俭为羞,反对奢侈浪费、暴殄天物,并且教育子弟辈不得“登枝而损其本”,这是值得称道的,在当今犹有教益。《德行》篇还有一则记荀巨伯远行视友,恰值胡贼攻城,朋友劝他离去。他说:“败义以求生,岂苟巨伯所行耶!”坚决地要与朋友共患难。胡贼攻入郡城后,问他为何不走,他毅然回答:“友人有疾,不忍委之,宁以我身代友人命。”他不惜牺牲自己以保全朋友,感动得胡贼“班军而还”,使一郡皆安。这是人格力量的胜利与展现!荀巨伯临危而不弃义,非大丈夫不能为也。

《方正》篇记温峤刚正不阿、敢于直言:

王敦既下,住船石头,欲有废明帝意。宾客盈坐,敦知帝聪明,欲以不孝废之。每言帝不孝之状,而皆云:“温太真(峤)所说。温尝为东宫率,后为吾司马,甚悉之。”须臾,温来,敦便奋其威容,问温曰:“皇太子作人何似?”温曰:“小人无以测君子。”敦声色并厉,欲以威力使从己,乃重问温:“太子何以称佳?”温曰:“钩深致远,盖非浅识所测。然以礼侍亲,可称为孝。”

温峤明知王敦意图,也深知这位王大将军权势炙手可热。顺王敦之意,不负责任地说些假话,造谣中伤太子,损人而利已;逆王敦之意,实话实说,保护太子,则自己将得罪大将军,招致祸害。温峤不以个人利害为念,置王敦的疾言厉色、一再威胁于不顾,敢说真话而不说假话,这种刚正不阿的品质,较之那种说话做事但以自己的利害为出发点,或在权势的威逼之下而故作背理违心之论,又是何等地不同!《识鉴》篇记郗超平日与谢玄不睦,但当前秦苻坚侵略东晋时,他却能以大局为重,以博大的胸襟力排众议,从以前和谢玄共事时的观察,断定谢玄“必能立勋”,使东晋统治者没有因“人间颇有异同之论”而动摇对谢玄的信任,使他率兵北上战胜苻坚,立了大功,挽救了国家的危难。郗超这种不以个人恩怨而废公道与正义,是对人格的高度严格的要求,也是一件难乎其难的事。

此外,像《德行》篇所记管宁的蔑视黄金、权势,庾亮的不卖“的卢”马来移祸于人,阮裕的乐善好施,《雅量》篇所记嵇康的面临杀戮而毫无惧色,《自新》篇所记周处的除三害等,《文学》篇所记郑玄的将自己的研究心得慷慨献助于他人等,也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认识意义。

四、记录上层妇女的精神风貌魏

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政治上最动荡、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的一个时代。在这个时代,由于儒学礼教社会作用的淡化以及恒、代鲜卑民族风俗习惯的带入等因素影响,妇女们以反传统的姿态登上了社会舞台。她们率性而动,自由表达自己的个性,其放达程度在中国古代妇女生活史上是极其罕见的。妇女的这种精神风貌在《世说新语》中反映得一清二楚。该书所记魏晋妇女的精神风貌呈现出以下两方面的特点:

其一,追求爱情十分率真、自然。这一时期,由于妇女的个性解放,从而出现了一个以内在人格的觉醒和理性的重新发现为特征的局面。妇女的爱情与婚姻观念变得清新、率真、自然。在魏晋时期,热情奔放地追求爱情与婚姻自由的妇女为数不少。《惑溺》篇记录了一则贾充之女贾午坦率地追求爱情的故事:韩寿眉清目秀,仪态潇洒,被贾充辟为司空掾。“充每聚会,贾女(贾午)于青琐中看,见寿,说之,恒怀存想,发于吟咏。”事为婢女所知,暗中告诉韩寿,并告以贾午美艳绝伦。韩寿心动,托婢女致其爱慕之忱。双方鱼雁互通,韩寿竟利用黑夜越墙偷情,作入幕之宾。贾午还将晋武帝赐给贾充的西域贡香偷出私赠韩寿,“充乃取女左右婢考问。即以状对。充秘之,以女妻寿”。这是晋朝的“西厢记”。所不同的是老夫人拷问红娘,得知真情之后,不肯以莺莺妻张生,而贾充拷问婢女,得知实情后,却以女贾午妻与韩寿。这说明西晋婚姻比后世自由。刘孝标注引《郭子》云:“与韩寿通者,乃是陈骞女,即以妻寿,未婚而女亡,寿因取贾氏,故世因传是充女。”无论是陈女或贾女,陈骞或贾充,其于婚姻,尊重女意,都是一致。贾午而外,西晋徐邈之女“择夫未嫁,邈乃大会佐吏,令女子内观之,女指浚告母,遂妻之”。此女择夫而嫁,择来择去,最后才挑上了“疏通亮达”的王浚。

不仅未婚女子追求爱情如此坦荡、率真,当时的寡妇也同样渴望着重新获得爱情的自由,她们通过自身的力量冲破封建礼教的禁锢,勇敢地去追求新的生活。《假谲》篇载:

诸葛令女庾氏妇,既寡,誓云不复重出。此女性甚正强,无有登车理。恢既许江思玄婚,乃移家近之。初诳女云:“宜徙于是”。家人一时去,独留女在后。比其觉,已不复得出。江郎莫来,女骂詈弥甚,积日渐歇。江彪暝入宿,恒在对床上。后观其意转贴,彪乃诈厌,良久不悟,声气转急。女乃呼婢云:“唤江郎觉!”江于是跃来就之,曰:“我自是天下男子,厌何预卿事而见唤邪?既而相关,不得不与人语。”女默默而渐,

情义遂笃。

这一幕风流的喜剧,一个半推半就,又疑又怕;一个装腔作势,默默传情,真可谓中国寡妇再嫁史上一段绝妙的佳话了。有的寡妇为了重新寻觅爱的世界,竟不惜怀在身上的骨肉。据《南史·徐孝嗣传》载,徐孝嗣的父亲死时,母亲正怀他在身,想再嫁人,不愿生下孩子,便“自床投地者无算,又以捣衣杵舂其腰,自并服堕胎药……”。但始终打不下胎儿,后来,把徐孝嗣生下,就给他取名“遗奴”。

追求爱情的率真、自然,在此时期的夫妇之间也充分表现了出来。《惑弱》篇云:“苟奉倩与妇至笃,冬月妇病热,乃出中庭自取冷还,以身慰之。妇亡,奉倩后少时亦卒,以是获讥于世。”这表明荀奉倩夫妇情爱深浓,死而后已,表现出古代“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的理想爱情追求。他们之所以“获饥于世”,无非是因为他们违背了“上床夫妻,下床君子”之类的封建礼教,就像是汉代张敞替妻子画眉而被卫道士在皇帝面前奏了一本,是同样的道理。另一条又云:

王安丰(戎)妇,常卿安丰。安丰曰:“妇人卿婿,于礼为不敬,后勿为尔。”妇曰:“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复卿卿?”遂恒听之。

追求爱情何等爽快!何等坦率!什么“于礼为不敬”,全然不理睬这一套!这是对礼教的极大蔑视。其夫哑口无言,也只得“听之”。

其二,夫妻、男女关系呈现刚柔倒置、平起平坐的态势。魏晋时期,在人性自然的思想解放浪潮的冲击下,妇女也纷纷向名士们学习,变得旷达不羁,脱俗超然,冲击着儒家封建伦理纲常。妇女的这种精神风貌,在《贤媛》等篇中反映得淋漓尽致。该篇共列晋朝妇女佚事则。篇目题为“贤媛”,应当是品德贤惠的妇女,但却没有传统妇德形象者。书中所记事件,大都是妇女如何用才智征服了丈夫,按传统眼光看,应题为“悍妇”才算名实相符。作者将这类人物冠以“贤媛”,津津乐道地欣赏她们的“惊人之举”,深刻地反映了当时妇德观念的变化。

按礼教规定,嫂子根本不能对小叔子加以管束,更不可以动手殴打,而“悍妇”们却根本不顾清规戒律,任性而动。王澄少年时,对王衍的夫人———嫂子郭氏的贪欲极为不满。一次,郭氏让婢女上街去担粪,王澄感到有损王家体面,就劝郭氏注意一下影响。不料,郭氏大怒,对王澄说:“昔夫人(指王澄母)临终,以小郎嘱新妇,不以新妇嘱小郎!”说着抓住王澄衣裙,举杖就打。王澄力气大,挣脱后跳窗而逃(《世说新语·规箴》)。有的妇女则大胆抨击显赫人物。如韩康伯母殷氏,“贤明妇人也”(《晋书》卷90《吴隐之传》),见外孙卞范之从桓玄作乱,便当面斥之:“我不死,见此竖二世(桓温、桓玄)作贼!”余嘉锡叹道:“晋之士大夫感温之恩,多党附桓氏。母以一妇人独名其父子作贼……词严义正,能明于顺逆,可不谓贤欤?”

当然,妇女个性的解放最主要在家庭内部地位的变化中表现出来,其中与丈夫之间的关系尤为明显。这些女强人已不再低眉顺眼地无条件服从夫权了。她们在丈夫面前平起平坐,语言行为随心所欲,有悖于传统礼教。《贤媛》篇记嵇康、阮籍在山涛家夜谈,山涛妻韩氏“夜穿墉以视之,达旦忘反”。山涛入内问她嵇、阮二人何如,她说:“君才致殊不如,正当以识度相友耳。”才致包括才学与风致二者。韩氏如此赞赏丈夫的朋友嵇、阮二人,既反映当时人对美的爱好与审美能力的提高,又反映了当时妇女不避嫌疑,相当自由开放。《排调》篇说:“王浑与妇钟氏共坐,见武子从庭过,浑欣然谓妇曰:‘生儿如此,足慰人意。’妇笑曰:‘若使新妇得配参军,生儿故可不啻如此。’”钟氏真可谓不知足,丈夫王浑、儿子王济均为当时的名士,却还贪慕小叔子的人才,幻想一个更满意的儿子。钟氏在丈夫面前以夫弟打诨,若不是看破礼教怎么能做得到!

有些妇女非但不被男人奴役,反以她们的聪明才智征服了自己的丈夫。《贤媛》篇谓:

许允妇是阮卫尉女,……奇丑。交礼竞,允无复入理,家人深以为忧。会允有客至,妇令婢视之,还,答曰:“是桓郎。”……妇云:“无忧,桓必劝入。”桓果语许云:“阮家既嫁丑女与卿,故当有意,卿宜察之。”许便回入内,既见妇,即欲出。妇料其此出无复入理,便捉裾停之。许因谓曰:“妇有四德,卿有其几?”妇曰:“新妇所乏唯容尔。然士有百行,君有几?”许云:“皆备”。妇曰:“夫百行以德为首,君好色不好德,何谓皆备?”允有惭色,遂相敬重。

许允自吹百行皆备,其妻指责他好色不好德,何谓“皆备”。许允竟不能置词。有的夫妇为争高低,竟闹到互拿对方令尊为戏。同篇载,王广娶了诸葛诞的女儿为妻,两人入室交谈了一会儿后,王广对妻子云:“新妇神色卑下,殊不似公休(诸葛诞)。”妻子大怒:“大丈夫不能仿佛彦公(王广之父),而令妇人比踪英杰!”做丈夫的想在新娘面前显示一下大男子的威严,嘲笑新娘,不料新娘自我意识极强,与丈夫针锋相对,反唇相讥。

这些有竹林名士气度的妇女,却难以容忍丈夫纳妾。按名教的理论,妻子应当支持丈夫同时拥有几

个女人,这规定恰恰违反了女人妒嫉的自然本能。许多妇女不能忍受妻妾同处的境遇,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地位,为了取得对丈夫的独占权,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施展各种“妒悍”手段,以发泄对丈夫多偶的仇恨,从而使夫妻关系出现了一种刚柔倒置的现象,“惧内”几乎成为上层社会男子的通病。这方面的例子俯拾即是。据载,西晋贾充的后妻是当时有名的妒妇。晋武帝登基后,赦贾充的前妻李氏还家,并特诏贾充“置左右夫人”。身为后妻的郭槐闻悉后,攘袂斥充:“刊定律令,为佐命之功,我有其分。李那得与我并!”贾充怕“妒”,竟不敢奉诏置左右夫人,而将李氏安置他处,不相往来。郭槐见贾充去亲乳母抱着的儿子,还曾先后杀了两个乳母(《晋书》卷40《贾充传》)。身为西晋宰相的贾充,在家中男子汉的气概荡然无存。又据《轻诋》篇引《妒记》载,东晋丞相王导的曹夫人性妒,王导怕妇,秘密地营造了别馆,将私纳的妾安置其中,供其享乐。曹夫人得知后大怒,率领仆人及婢女持刀前往寻找。王导听说后慌忙乘车突击转移,以便继续藏匿。他不顾平日雅致的风度,用麈尾的玉柄拼命打牛,狼狈奔跑,终于赶在了曹夫人前面。事后被司徒蔡公讥为“唯闻短辕犊车,长柄麈尾”,以形容王导的狼狈相。桓温的夫人也是一位妒妇。桓温平定了蜀地,娶李势的妹妹做妾,甚是宠爱,经常将其安置在书房后住。桓温的正妻得知后,率几十名婢女持刀前去凶杀。面对妻子的妒行,身为大将军的桓温竟束手无策(《世说新语·贤媛》)。

上述妇女的妒悍行为,反映了魏晋时期封建礼教的薄弱和妇女地位的相对提高。尽管妇女妒悍并非美德,但是鉴于历史的局限,她们不可能挣脱封建锁链获得美满幸福的婚姻。她们的举动客观上是对封建制度下男子纳妾嫖妓的一种报复,是对实际存在的一夫多妻制的消极反抗。因而有理由认为,这是魏晋时期婚姻关系相对自由开放情势下产生的社会变态。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审美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两朝审美风尚的变迁 摘要:魏晋时期,审美风尚变幻迅速,人们从追求事功演变到追求风流自适,从重视人的品行、才能、政绩演变到注重人的仪表风神之美,从崇尚自然到关注大自然,自觉地以大自然为审美对象,欣赏自然山水的神韵之美。 关键词:《世说新语》;魏晋;审美风尚;变迁 中国历史上的魏晋时代,是一个政权更迭,战乱频仍的乱世,可思想却是高度的自由开放。与其他历史时期相比,其突出的特点是门阀士族占统治地位,儒家思想统治衰微,老庄、佛教等各种思想发展迅速。人们从儒家经学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后,很快就发现了自我、感情、欲望和个性。各种新的观念、新的风尚不断涌现,社会的审美风尚也不断变迁。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以下简称《世说》)以清简的笔墨广泛而精微地记叙了魏晋士人的活动和精神风貌。 笔者试图通过《世说》一书,对魏晋时期的审美风尚及其变化略作探讨。 一、从崇尚功业到追求风流自适 汉代是封建阶级处于上升的时期,士大夫积极进取。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是当时的人生信条,这一风气一直延续到建安时期,曹氏父子是其代表,曹操到晚年还慷慨高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一时期,非凡的政治才能和赫赫功业往往受到人们的赞赏和钦慕,《世说》也多有记载。《赞誉》篇载:“陈仲举尝叹曰:‘若周子居者,真治国之器,譬诸宝剑,则世之干将。’”又谢子微评许子政说:“若许子政者,有斡国之器。正色忠謇,则陈仲举之匹;伐恶退不肖,范孟博之风。”陈藩、谢甄这两位士林领袖所赞赏的都是年轻人的政治才能和忠诚的品格。魏晋之际的名士已没有了建安文人那种建功立业的进取心,也没有那种慷慨的情怀。士林普遍出现了一种特异的心态——追求一种适意的人生。适意,主要是追求物欲和情欲的满足。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纵欲,一是清谈。魏晋士大夫的纵欲,有不少是出于对名教的反抗,《世说》所载大多为这种情形。《任诞》篇言:阮籍、嵇康等“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刘伶“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巾军衣,君何为入我巾军中?’”“张季鹰纵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或谓之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张翰后来当齐王东曹椽,见东风起,即思念家乡吴中的菰菜羹和胪鱼脍,说:“人生贵在适意耳,何能羁官数千里以要名爵?”于是挂冠而归。放纵是追求自适在生活上的表现,而魏晋人的清谈则是一种审美活动。《世说·文学》载:“裴散骑娶王太尉女。婚后三日,诸婿大会,当时名士,王、裴子弟悉集。郭子玄在坐,挑与裴谈。子玄才甚丰赡,始数交未快,郭陈张甚盛,裴徐

部编版七上《〈世说新语〉二则》课文详解

部编版七上《〈世说新语〉二则》课文详解 课前预习 一、文学常识 《世说新语》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笔记小说”的代表作,是我国最早的一部文言志人小说集,主要记载汉末至东晋士大夫的言谈、逸事。其语言以精炼含蓄、隽永传神见长,善于以小见大,通过生活细节的描写来表现人物个性。 二、作者简介 刘义庆(403一444),南朝宋文学家。宋宗室,袭封临川王。他“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学,广招四方文学之士,聚于门下。 知识重点 一、全文展示 咏雪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陈太丘与友期行 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 二、主题概述 《咏雪》:借咏雪赋诗的故事,赞美了谢道韫的才情和聪慧,同时也透露出一种生活的雅趣。 《陈太丘与友期行》:讲述了七岁儿童陈元方的故事,表现了他小小年纪就聪慧过人、明白事理,同时,从另一个侧面告诫我们做人做事要讲诚信、懂礼貌。 三、文言知识积累 (一)通假字 尊君在不(“不”同“否”) (二)古今异义 1.与儿女讲论文义 古义:泛指小辈,包括侄子侄女;今义:专指子女。 2.未若柳絮因风起。

古义:趁,乘;今义:因为。 3.太丘舍去 古义:离开;今义:从所在地到别的地方。 4.与人期行 古义:约定;今义:预定的时间。 5.相委而去 古义:舍弃;今义: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委任。 6.下车引之 古义:拉,牵拉;今义:引导。 (三)词类活用 1.门外戏(名词作状语,在门外) 2.友人惭(意动用法,对……感到羞愧) (四)重要虚词 1.乃 去后乃至(副词,才) 2.而 相委而去(连词,表承接,不译) 3.之 下车引之(代词,指陈元方) (五)特殊句式 1.判断句 左将军王凝之妻也。(“……也”表示判断) 2.省略句 ①撒盐空中差可拟。(完整句子应为“以撒盐于空中差可拟”) ②过中不至。(完整句子应为“过中友不至”) ③待君久不至,已去。(完整句子应为“家君待君久不至,已去”) 3.倒装句 ①白雪纷纷何所似?(宾语前置,正常语序应为“白雪纷纷所似何?”)

魏晋风度背后的士人哲学人格分析

魏晋风度背后的士人哲学人格分析 [摘要]魏晋风度是魏晋时期魏晋士人追求的一种具有时代影响力的人格美。魏晋风度就是要破执除障,打开人生的新的窗户,还自我以本来的面目。魏晋风度追求的是精神自由、自我情调,强调个人之存在、自我存在。魏晋风度是魏晋时期读书人“越名教而任自然”的象征,又是魏晋玄学倡导玄远精神的结晶。这种具有特殊魅力和强烈影响力的人格美,就是魏晋风度。以阮籍、嵇康为首的“竹林七贤”是魏晋风度主要的代表人。魏晋风度具有鲜明的时代意义,并对后世的中国文人及中国的文化哲学产生了深远而巨大的影响。 [关键词]魏晋风度;竹林七贤;个人自由 魏晋风度指的是魏晋时期名士们所具有的那种率直任诞、清俊通脱的行为风格。魏晋风度是魏晋名士表现出来的哲学态度、处世方式和人格精神,是魏晋时期文化哲学最直接、最深刻的体现,也一直是后世文人景仰的对象和追求的目标。风流名士们崇尚自然、超然物外,率真任诞而风流自赏。魏晋风度作为当时的士族意识形态的一种人格表现,成为当时的审美理想。 魏晋风度,它彰显的是一种自由独立的人格,作为一种独具魅力的文化风尚,其形成有着特定的历史背景。魏晋之际政治动荡,使得统治阶层的权力斗争日益惨烈,同时伴随着血腥杀戮,史称“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晋书·阮籍》),就是当时社会现实的具体写照。在这种政治经济形势的剧烈动荡和变化的背景下,魏晋士人的审美趣味、审美标准、审美理想、艺术风格发生了明显的改变。魏晋时代人是个体感性意识觉醒的时代。魏晋士人强烈自我意识,必然会引发对人的情、性本质的探索。应时而生的玄学以哲学的思辩代替了神学目的论,从对有无、本末的讨论深入到对人的性情本质的探索,这就使得他们开始探索宇宙自然与人生本体的关系,并开始追求新的思辨哲理,追求思想开放和自由论辩。以阮籍、嵇康为首的“竹林七贤”他们对社会与人生所取的态度,具有情感主义、浪漫主义的色彩,这种具有情感主义、浪漫主义色彩的思潮与行事风格,在魏晋年间备受推崇,形成历史上有名的魏晋风度。 魏晋风度所倡导的是精神自由,自我情调。它强调个人之存在、自我存在,强调人应该有一种“情”,这种“情”,主要表现是高情、才情。它以对人生的爱恋、自我的发现与肯定,以及顺应自然,超然物外为风尚,使内在的追求与外在的否定联系在一起,即在对旧传统、旧价值的怀疑、对抗,在破坏与颠覆中彰显出个性的解放、人格的独立,也正因为有了这种“人的觉醒”,才使得“魏晋风度”具有了推动历史演变的人文情怀,蕴含着激励后人的意绪情结,从而使中国士人文化获得了空前的审美开拓。魏晋风度反映出魏晋时期士大夫阶层的价值取向,代表了魏晋主流文化的发展趋势,它以文人的自觉为前提,奠定了中国文人的基本人格精神,魏晋风度是魏晋名士表现出来的人生态度、处世方式和由此而凝铸的人格精神,是魏晋时代所特有的文化现象。 魏晋名士们以清谈的话语形式畅神达志,昭示一种理想人格。清谈是对哲学玄理的一种抽象的论辩和探讨。清谈讲究语言优美、音韵和谐,需要高深的语言、文学和哲学修养。因此玄学清谈既有丰富的思想内涵,又标榜出风流倜傥的名士风范,名士们或笑傲江湖,或隐逸田园,潇洒也好,失意也罢无不具有哲人的智慧,艺术家的才情。如果说魏晋风度是那一代士人张扬的极致,那么,清谈则是他们修名养誉的重要途径。阮籍、嵇康等人倡导的“越名教而任自然”,既是对人的主体性的肯定,又是对理想社会以及自由人格的一种构想,它为魏晋士人自

《世说新语》中的魏晋风流

我对于魏晋那个时代的观念也就止于《世说新语》,“魏晋观”不全,对“风流”就更无把握。但是既然学习了,那也必定对风流要有所了解。 就字面意义,魏晋风流有几分自由自在的感觉,这恰是各个风流人物的主要特征,同时也符合我们对它的第一印象。以此为形容的人,也几乎都是通达、放任之人,外国很可能多对此译为“romanticism”。风流确实是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以竹林七贤为主,包含了一种与世无争的反功利精神。 为何要强调“魏晋”风流?由于时代的不同,也造成了不同的风流,因为其本质就是一个言行与道德标准的体现。汉朝人庄严、雄伟;晋人放达、文雅。在晋初文化、政治与社会初变的时期,所表现出来的风流就是逃避现实、树立老庄的超道德价值观念,并以此为文采。受道家影响,其思想也有追求完美绝对的幸福、追求精神超脱的意味。 任从冲动而生活,是新道家对于晋人精神的描写。照他们所言,追求至高快乐并不一定遭鄙视,然而毫不理解“超乎形象”的风流,也不是完全的风流。刘伶有言:“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褌衣,诸君何为入我褌中?”他固然去寻快乐,但对超乎形象有所体会,意蕴深长,此等超越感也是魏晋风流内在的性质。 《世说新语》中有关支公与鹤、阮咸与猪的两篇,从中看出,支道林对鹤的同情和阮咸对猪的一视同仁,体现了他们物我无别的感觉。这种感觉须是艺术家所具备的——真正的艺术家可以将他的感情投射到描绘的对象上面,并通过某种媒介表现出来。“既有凌霄之姿,何肯为人作耳目近玩?” 支道林本人也许就不愿做别人的玩物,因此将其感情放在鹤上。建立在这个意义上,他就是一名风流艺术家。 按照晋代名士的看法,风流源于自然,嵇康有言:“越名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这时候儒家衰微,只有乐广等人坚持地说“名教中自有乐地”。嵇康不遵从礼仪风俗,任社会变动,取天下常而无事,这些新道家都一致同意,但还有主情派与主理派的区别。向秀、王戎等都强调遵从理性,而嵇康、阮咸等则任从冲动生活。 魏晋风流还有一种外在表现,就是清谈。清谈的艺术,在于用最精准之词,最精确之语,言最精粹之思。清谈盛极一时,属于当时的高智商人物娱乐活动,常手持麈尾而指画。在此之前,各界人士纷纷臧否品评人物与时事,称为“清议”。政府开始树威信,也就由清议转化为不着边际的清谈,可是却没有几个人能真正与老庄朴素的辩证法思想相合。对此,王羲之说:“虚谈废务,浮文妨要,恐非当今之所宜。”清谈误国?大体是这样,但个别不一定,比如“阮籍为太守,骑驴上东平”,阮籍确是很有政治才能,大刀阔斧修订地方管理办法,而且这些方案都行得通。可是他不抱有政治理想,另一次当官,也只是为了喝酒。隐士大概都是这样,不当不知道,一当吓一跳;反倒是那些登上仕途好久的人,几乎都为好名利者。老子的“无为而治”——可以无为,但还是要治啊!就这样任由自己的发散性思维与别人雄辩,废了整个社会体系,这应该是魏晋风流中,最使我反感的一个因素了。 透过《世说新语》总结这段时期,就是士庶之别、酒药之醉、清谈之风组成的时代。“记言则玄远冷峻,记行则高简瑰奇”此书还大有可阅之处。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士人的处世态度与思维方式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士人的处世态度与思维方式 摘要:《世说新语》是中国魏晋南北朝时期“笔记小说”这主要代表作之一。全书中共有一千多则,每次和文字长短不一,所涉及内容也相当广泛。既有作者对作品的品评,又有文学审美观念等等方面的材料。本文试图以《世说新语》文本为基础,探讨魏晋时期人们的处事态度及思维方式。 关键词:世说新语;儒道佛;处世态度和思维方式 洞悉历史,我们都知道魏晋时期是上接秦汉,下启隋唐的分裂动荡年代,同样也是一个文化大放光芒的时代,世说新语孕育在这样一个最好的时代和最坏的时代自然而然也 带着这个时代的烙印,即一种独特的经世之道。《世说新语》是一部记录了魏晋士大夫逸闻轶事的笔记小说,遍观全书,我们可以感受魏晋时期上流社会的风尚和几代世人的群像。更值得探究的是,《世说新语》的思想内涵是一种信仰的交汇,儒家思想、道家思想、佛家思想皆可从中折射出光芒,而儒道佛的思想寓于一系列的人物记事又恰如其分地彰显 了魏晋士大夫的处世态度和思维方式。 一、老庄的道家思想在魏晋乱世的精神救济 魏晋时期,政局动荡不安,专制独裁统治着朝野。曹操统一三国分裂之后大揽人才,扬言不忠不孝没有关系只要具

有经世之才即可,后因猜忌心日益加重残杀杨修,又因孔融对时事的批判而以不孝罪名加害于他。司马懿取代曹氏天下之后也因猜忌杀害竹林七贤的嵇康。整个混乱混沌的魏晋时代笼罩在漆黑的政治漩涡之中。对知识分子的肆意残杀使得士人对朝不保夕的恐慌与日俱增,于此,老庄哲学成为了这一时期士大夫的精神良药。魏晋士大夫厌恶乱世,回避政治,崇尚老庄的逍遥境界以此来寻求处事上的超然。例如:有大人先生者,以天地为一朝,万朝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暮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提壶,唯酒是务,焉知其余?以天地为一朝,万年为一瞬,日月为门窗,八荒为庭院,将饮酒作为唯一要务的逍遥生活即是对老庄哲学的外化,是士大夫在乱世中用逍遥派的安逸对我自我的救赎和对世道的抗拒。老庄思想对魏晋时期士人产生了巨大影响,从《世说新语》中我们不难发现许多文人正是在这种思维的引导下安顿和实践 自己以谋求浊世里自己一方太平,虽然他们缺乏政治力量与政权抗衡,但他们却以其精神的力量显示其不朽的魅力[1]。 二、佛家思想在魏晋时期的镇定之效 南朝刘宋时期,佛教文化从边缘地位一跃为主流文化。《世说新语》的编纂者即有一部分为僧人,而《世说新语》中也记述了诸多关于崇佛人士和僧人日常的篇幅,一系列生动的描绘传达出佛教在魏晋时期的影响之大。不难揣摩,因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伤逝风尚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伤逝风尚 浦东外国语学校高二(3)班顾岱君李华君吴倩倩王玥艾地杨昕范众一 摘要: ●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很真实地还原了那时的思想风貌,借助我们去绍兴(晋代门阀士 族、文人辈出的地方)社会实践的契机,我们利用《世说新语》,简单了解了魏晋时候人们的一些思想和形成思想的原因。 ●适逢清明,我们在《世说新语》里找到“伤逝十七”,重点研究了魏晋时人们对伤逝之 事的感受和行为,并与现在做一些比较,得到不同,从不同之中,找到缘何不同,继而对魏晋伤逝文化有一定更深的了解。 关键词:世说新语魏晋伤逝风尚 魏晋是指魏晋是指东汉政权瓦解,三国到两晋的时期,是通常所说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公元220年到公元581年)这段历史的前一阶段。“魏”指的是三国里的曹魏,“晋主”要指的是司马氏所建上的西晋与东晋。此时北方是“五胡十六国”时代1。魏晋面对着政权更迭频繁;内忧外患严重;少数民族文化和中原主流冲突;从而在门阀世族之中形成了独特风尚,在中华文明中独树一帜。 魏晋人的率性,放达,回归自然和回归人的本性,最令人难以忘怀和释怀。他们对于死亡,可以说在当时是几近平常的事,他们在生命的轮回中,领悟了死亡的真谛,不能说积极,更遑论消极。他们无畏死亡,可是却敬畏生命,似乎在他们眼里,死者最大,大过一切,包括皇帝。也许他们的行为在现代人眼里是出格的,可是这的的确确是一个真实的魏晋,真正的魏晋。 1.王仲宣好驴鸣。既葬,文帝临其丧,顾语同游曰:“王好驴鸣,可各作一声以送之。”赴客皆一作驴鸣。 王粲字仲宣,不是普通的人,他是三国时曹魏名臣,也是著名文学家,与孔融、徐干、陈琳、阮瑀、应玚、刘桢,合称“建安七子”,而王粲作为“七子之冠冕”,文学成就又数最高。前来吊唁的“文帝”,即是魏朝开国皇帝——魏文帝曹丕。王粲的学识,一直被曹氏所赏识,对他的风骨,也推崇倍加,曹植更有《王仲宣诔》。在世说新语·伤逝的第一篇中,王粲的葬礼上,曹丕给足了面子前来参加,但令我们难以理解的是,葬礼毕,文帝对同来的人说:“王仲宣喜欢驴叫,可每个人都学一声驴叫为他送行。”与魏文帝同来参加葬礼的人,在曹丕的带领之下,驴鸣连连,好不热闹。 魏晋民间趣闻,其言有人听驴叫仿佛听天籁。至今我们也无从考证,但是从整件事情之中,我们看到了魏文帝的达观,让死者的安息是用他最喜爱的东西赠予他。和现在截然不同,我们是去把我们自认为最宝贵的东西“慷慨”地奉给逝者;而当时祭奠,却给他内心真正的需求,给予他心灵的满足。“驴叫”亦反映了文人最求精神自由的东西,现在的人们,可以做到这样的洒脱吗?我们感叹魏晋时期的学士的潇洒,魏晋学士的风流风度,放浪不羁,还有出奇的想象力。 3. 孙子荆以有才,少所推服,唯雅敬王武子。武子丧时,名士无不至者。子荆后来,临尸恸哭,宾客莫不垂涕。哭毕,向灵牀曰:“卿常好我作驴鸣,今我为卿作。”体似真声,宾客皆笑。孙举头曰:“使君辈存,令此人死!”一个时代的文人竟然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乃至 1https://www.360docs.net/doc/ff6412203.html,/view/3510067.htm

部编版语文七年级上册《世说新语》二则教案(2020年)

8《世说新语》二则 知识目标1.阅读浅显的文言文,积累常见的文言词语,如“俄而、欣然、拟、 未若”等。 2.了解“谦辞”和“敬辞”的概念,积累具有文言色彩的谦辞和敬辞。3.背诵两篇短文。 能力目标1.结合注释,运用工具书,疏通文句,理解文义。(重点) 2.发挥想象,学习用比喻的修辞手法描写事物。(难点) 情感目标感受古人的生活情趣和文化修养,欣赏古代少年的聪慧和方正,拉近与古人的心理距离。 第1课时《咏雪》 1.朗读文言文,了解文言文大意,积累常用的文言词语。 2.讨论分析文中的两个比喻句,学习摹景状物的写法。 一、导入新课 同学们,雪花是严寒的冬天里仁慈的上帝送给我们的礼物,它是那样的纯洁、轻盈,你 能拿什么比拟它呢?今天,我们一起学习《咏雪》,你和文中的两位才子比试比试如何呢? 二、教学新课 目标导学一:分类积累,疏通文义 1.自读课文,根据文义读准节奏。 明确: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2.读懂课文,理解重点词句。 (1)重点字词解释: ①内集(把家里人聚集在一起) ②儿女(子女,这里泛指小辈,包括侄儿侄女) ③讲论文义(讲解讨论文章的义理) ④俄而(不久,一会儿) ⑤欣然(高兴的样子) ⑥未若(不如,不及) (2)重点句子翻译: ①白雪纷纷何所似? 翻译:这纷纷扬扬的大雪像什么呢? ②撒盐空中差可拟。 翻译:在空中撒盐大体可以相比。 ③未若柳絮因风起。

翻译:不如比作柳絮乘风漫天飞舞。 3.学生用现代汉语复述故事。 明确:一个寒冷的雪天,谢太傅把家里人聚集在一起,跟子侄辈的人讲解讨论文章的义理。不久,雪下得急了,太傅高兴地说:“这纷纷扬扬的大雪像什么呢?”他哥哥的长子胡儿说:“在空中撒盐大体可以相比。”他哥哥的女儿道韫说:“不如比作柳絮乘风漫天飞舞。”太傅高兴得笑了起来。道韫是太傅大哥谢无奕的女儿、左将军王凝之的妻子。 目标导学二:理解内容,体会写法 1.文章开头“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这句话在全文中有什么作用? 明确:涵盖事件时间、地点、人物及主体事件等丰富的内容。正因为“寒雪日”“俄而雪骤”,才能引出“咏雪”。 2.“寒雪”“内集”“欣然”“大笑”等词语营造了一种怎样的家庭氛围? 明确:营造了一种融洽、欢快、轻松的家庭氛围。 3.“咏雪”的过程中,文章特别记载了两个人的咏,即用“撒盐空中”和“柳絮因风起” 来比拟“大雪纷纷”,你对其中哪一个更欣赏?为什么? 明确:“柳絮因风起”更好,因为柳絮比盐更像雪,给人以春天即将到来的感觉,意蕴丰富,有美感,这是“撒盐空中”所缺乏的。 4.文章结尾交代了谢道韫的身份,有什么用意? 明确:谢太傅对两人的答案未做评定,只是“大笑乐”而已,十分耐人寻味。作者也没 有表态,却在最后补充了道韫的身份,这是一个有力的暗示,表明他赞赏道韫的才气。 目标导学三:想象拓展 1.说说还可以用哪些事物来比喻雪。举出几句咏雪的名句。 明确:“鹅毛”“蒲公英的孩子”等。 咏雪的名句有: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李白《北风行》)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韩愈《春雪》) 2.尝试运用比喻、想象写作:英语中有26个字母,从这些大写字母中任选几个,发挥 想象,仿写句子。 示例:A是一座金字塔,是进取。 B是两颗联结的心,是友谊。 C是未满的月牙儿,是缺憾。 学生展示自己的比喻……师生共同点评。 第2课时《陈太丘与友期行》 1.反复朗读,感悟课文内容,积累文言字词,背诵课文。 2.分析人物形象,概括其性格特征。 3.从故事中学习做人的道理,继承中华传统美德,做一个诚实守信、正直宽容的人。 一、导入新课 在生活中,我们常常会跟别人约定。假如有一天,你和同学约定星期天上午九点到公园 玩,可是到了时间他还不来,你会怎么办?(1~2名学生作答)古人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他

魏晋风度背后的士人哲学人格分析

魏晋风度背后的士人哲学人格分析 法学与社会学院 2011级1班 摘要:汉代哲学中,天是有意志的世间万物的主宰,阴阳五行是宇宙天地的根本秩序,而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承接汉代的魏晋人便疑问人是什么?魏晋风度以对人生的爱恋、自我的发现与肯定,以及顺应自然,超然物外为风尚。士人们大胆冲破封建礼法束缚,蔑视功名利禄,真率坦荡,任诞放达,回归自然,表现出人格精神上的独立自由和对世俗人生的审美超越.魏晋风度自由洒脱、清远玄淡,超尘绝俗,回到了人类粗朴自然的初始状态,踏上了真正的归乡路径。 关键词:魏晋风度;超越生死;谈玄论道;哲学;人格 魏晋风度指的是魏晋时期名士们所具有的那种率直任诞、清俊通脱的行为风格。饮酒、服药、清谈和纵情山水是魏晋时期名士所普遍崇尚的生活方式,一部《世说新语》可以说是魏晋风度的集中记录。 魏晋是一个动乱的年代,也是一个思想活跃的时代。新兴门阀士夫阶层社会生存处境极为险恶,同时其人格思想行为又极为自信风流萧散、不滞于物、不拘礼节。士人们多独立特行,又颇喜雅集。正是在这个时代,士夫们创造了影响后世的文人书法标杆,奉献了令人模范景仰的书圣。“竹林七贤”,即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在生活上不拘礼法,常聚于林中喝酒纵歌,清静无为,洒脱倜傥,他们代表的“魏晋风度”得到后来许多知识分子的赞赏。他们的率性而为在常人看来俨然就是癫狂。他们可以一时兴起,深夜出行,也可以饮酒啖肉,不避女色,无视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礼法。志趣玄远,不滞于物;多情善感,内心痛苦;寄情山水,谈玄论道;蔑视权贵,宁折不弯;恃才放狂,傲视古今。“三曹”、“建安七子”“竹林七贤”……一个个风骨俨然、气度非凡、才情卓越的魏晋才子的形象,伴着他们不朽的作品,穿越古今,款款走入读者的视野。 南朝刘义庆《世说新语》中有不少记叙魏晋时期名士的文字,传神写意,十分有趣,如: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安道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戴?”王之猷是王羲之的儿子,住在浙江绍兴,半夜起来乘舟造访在嵊县的名人戴安道(戴逵)。行程一整夜才到达。可是,到了戴安道的家门口却不进去,又掉头返回。同行的人感到奇怪,王之猷自有“说道”:我原本是乘兴而来,现在又尽兴而回,见不见戴安道倒无关要。乘兴而来,乘兴而归,不问结果,只看过程,这种彻底的“过程论”十分罕见。又如;刘伶病酒,渴甚,从妇求酒。妇捐酒毁器,涕泣谏曰:“君饮太过,非摄生之道,必宜断之!”伶曰:“甚善。我不能自禁,唯当祝鬼神自誓断之耳。便可具酒肉。”妇曰:“敬闻命。”供酒肉于神前,请伶祝誓。伶跪而祝曰:“天生刘伶,

世说新语与魏晋名士

《世说新语》又称《世说》,内容主要是记录魏晋名士的逸闻轶事和玄言清谈,可以说是一部记录魏晋风度的故事集,这些故事形象的反映了魏晋士人的内心精神世界乃至他们独特的生活态度与人生追求。他们以清谈玄理不问政事的生活方式,以清净明澈的心灵,以恣情任诞、率真放达、自然适意的性格演绎着千古流传的魏晋风度。 魏晋风度,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真正的名士风范,所谓是真名士自风流,由正始才俊何晏、王弼到竹林名士嵇康、阮籍,中朝隽秀王衍、乐广至江左领袖王导、谢安,莫不是清峻通脱,表现出的那一派“烟云水气”而又“风流自赏”的气度,几追仙姿,为后世景仰。 魏晋风度作为当时的士族意识形态的一种人格表现,成为当时的审美理想。风流名士们崇尚自然、超然物外,率真任诞而风流自赏。晋朝屡以历部尚书请官王右军,但遭屡拒绝。我想,正是因为精神的超俗,“托杯玄胜,远咏庄老”、“以清淡为经济”,喜好饮酒,不务世事,以隐逸为高等这样的人事哲学观,才能造就那传奇的《兰亭序》。 然而,魏晋风度为什么在历代每每遭贬,究其原因,大略是这帮名士们饮酒过度,醉生梦死;再就是放达出格,有悖常理,另就是清谈误国。据传说“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纵酒佯狂,经常是抬棺狂饮,且身上一丝不挂于屋中,人见均嗤之,他却反唇相讥:“我以天地为房屋,以房屋为衣裤,你们干吗要钻到我裤裆里来呢?”这些名士们为求长生而炼丹服药,穿衣喜宽袍大袖且经久不洗,故而多虱,因而“扪虱而谈”,在当时是件很高雅的举动。 其实以魏晋风度为开端的儒道互补的士大夫精神,从根本上奠定了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基础,影响的相当深远。可是,魏晋风度的所及,也带来了弊端,许多人赶时髦,心情也并非嵇康、阮籍似的沉重,却也学他们的放达。其实现在年轻人作为对人生的爱恋,自我的发现与肯定,与东汉末以魏晋风度的价值观念是一脉相承的。而现在年轻人在追求行止姿容的漂亮俊逸个性上,又和魏晋风度的美学观相辅相成。 在《世说新语》一书中,记载了魏晋士人的言行轶事,充分体现着魏晋士人独特的言行风范和精神特质。这些正是魏晋士人在乱世之下对汉儒为人准则的反叛,更是他们在乱世的环境中痛苦内心的折射。魏晋士人那优雅的风致、脱俗的气质、明澈的内心、诗意的神韵、浓浓的诗情,那率真任性、自然适意、任诞放达的性格,对中国人文精神产生了极大影响。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时期“雅量”的内涵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时期“雅量”的内涵 写作提纲: 一、总论点:“雅量”,是指宏阔的度量。雅量是一种高雅的精神品 质,一种良好的文化内涵。在魏晋时期,士林中人特别推重雅 量,由此而构成了当时人物品藻的一个重要尺度。因此,许多 名士都是以雅量之美而获得时人的好评的。雅量是士人心灵世 界的一种美。雅量的美是一种开朗之美,一种高尚之美,也就 是所谓“开美”。在这里,我试图从《世说新语》中魏晋士人 的言行出发开掘这种美的内涵,而具体概括为五个方面。 二、分论点: (一)能藏能敛,情感深蕴:中古时代的士林名流多为潇洒不羁的性情中人,其感情的丰富性不仅表现在言语应对和 诗赋歌咏上,也表现在对于情绪的把握与控制上。有情而 不露情,这是雅量的一个突出内涵。 举例:1、“谢公与人围棋,俄而谢玄淮上信至,看书竟,默然无言,徐向局。客问淮上利害,答曰:小儿辈大破贼。意色举止,不异于常。”(《世说新语·雅量》三五)淝水之战,关系着东晋王朝的生死存亡,侄儿谢玄大败敌军,他岂能不万分欣喜?然而,他处重若轻,神色举止,与平日无异,足见其控制感情的能力是何等之强! 2、藏“喜”固然不易,藏“哀”就更难。《世说新语·雅量》一: 豫章太守顾劭,是雍之子。劭在郡卒。雍盛集僚属自围棋,外启

信至,而无儿书,虽神气不变,而心了其故,以爪掐掌,血流沾褥。宾客既散,方叹曰:“已无延陵之高,岂可有丧明之责!”于是豁情散哀,颜色自若。顾雍深蕴的悲情比那种暴雨倾天、广漠长风式的流露更为深沉,更有魅力,他昭示给我们的是一个深邃、幽邈的精神世界。逆知儿子病逝的噩耗,而漠然终弈,这与谢安得到捷报而不动声色,可谓异曲同工。 (二)脱略荣辱,善于忍耐:富有雅量的士人都特别能忍,他们通常能够承受不公正的待遇甚至人格上的污辱。 举例:1、《世说新语·雅量》八:王夷甫尝属族人事,经时未行。遇于一处饮燕,因语之曰:“近属尊事,那得不行?”族人大怒,便举樏掷其面。夷甫都无言,盥洗毕,牵王丞相臂,与共载去。在车中照镜,语丞相曰:“汝看我眼光,乃出牛背上。”牛背是挨鞭打的地方,王衍自以为风采过人,眼光也高人一头,所以不屑于计较别人对自己的凌辱。 2、《世说新语·雅量》九:裴遐在周馥所,馥设主人。遐与人围棋。馥司马行酒,遐正戏,不时为饮,司马恚,因曳遐坠地。遐还坐,举止如常,颜色不变,复戏如故。王夷甫问遐:“当时何得颜色不异?”答曰:“直是暗当故耳!”“暗当”,即暗中承受。这不仅不意味着软弱,而恰恰显示了刚毅、坚强和耐力。 (三)面对险象,处之泰然:人生始终是与忧患相伴的,魏晋士林群英的卓异之处,就在于能够勇敢地面对一切忧患。具体的表现,就是在险象突发之际,保持镇静、从容的仪态。这种临危不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风度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风度 走在马路上,一边的车流日趋拥挤,一边的高楼日趋耸入云天,世人仿佛打破尘世的宁静还不够,还要竭力去侵扰缥缈的白衣苍穹。哪里可以诗意的栖居,哪里可以诗意的休憩,猛然觉得现实世界仿佛变得不再可以,于是只有把目光转向过去,欲在历史的尘封里寄托枯涸的心灵和疲惫的身躯。思绪流淌到一千七百多年前的魏晋时期,对酒放歌,临刑挥琴,麈尾清谈,华亭鹤唳,新亭洒泪,高卧东山,兰亭流觞,东篱采菊......一个个峨冠博带、潇洒超脱、空灵飘逸、翩翩而来,天地间变得月华如练,变得澄澈纯净。我尝试着感受悠悠名士的情感世界,谛听他们的心灵跳动,渴求能够与他们融为一体。怀着这种心情,翻开了《世说新语》。 汉末战乱,三国纷争,西晋一统不久就发生“八王之乱”,接下来西晋灭亡晋室东迁。魏晋南北朝是典型的乱世,敏感的作家们在战乱中最容易感受到人生的短促,生命的脆弱,祸福的无常以及个人的无能为力。在这个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却在精神上达到了最自由、最解放、最智慧、最独立独行的境界。 宋武帝刘裕的侄子刘义庆编撰了《世说新语》,主要记录魏晋名士的逸闻轶事和玄言清谈,是一部魏晋风流的故事集。该书共分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方正、雅量等三十六篇,是刘义庆审视人物的三十六个视点。信手沾来一则,都可以从人物的一言一行中时而欣赏到那个时代人们的潇洒飘逸,时而倾听到文人内心的矛盾与悲痛。 出自孔融之口的“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言语》)不仅使太中大夫陈韪局促不安,更让我们看到了他的巧言善辩。阮籍就座时“箕踞啸歌,酣放自若。”(《简傲》)让我们目睹了魏晋名士的狂放不拘,“嵇康与吕安善,每一相思,千里命驾。”(《简傲》)“目送归鸿,受挥五弦”的嵇康和“洒脱不羁,心胸过人”的吕安让我们体会到了他们的深厚友谊与那个时代独有的,令人神往的无羁无绊。 魏晋这一特殊时代,改朝换代的压力下,诗人们淡泊功名怀着“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的信念在否定外界社会的过程中,探求人生变化无常的命运,执着爱恋短促生命,寻求人生的欢乐。他们吃药、喝酒、轻裘缓带、不鞋而屐、扪虱而谈,这些在现代看似不解的行为是当时很高雅脱俗的举动。 正始名士何宴带头服五石散。“何平叔云:‘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言语》)“竹林七贤”的刘伶,纵酒祥狂,常一丝不挂于屋中,人见君嗤之,他却反唇相讥:“我以天地为房屋,以房屋为衣裤,你们干嘛要钻到我裤裆里来呢?”“少无适韵,性本爱丘山”的五柳先生也常“或有数斗酒,闲饮自欢然。我实幽居士,无复东西缘。” 《世说新语》充满了魏晋风度的睿智,闲逸,狂放不羁的气息。我们从建安七子、正始名士、竹林七贤、王谢世家、桃源县令的一言一行中看到了他们表面的颓废、悲观、消极,但也同样体会到了深藏于他们心底的对人生,对命运、生活的强烈欲求和留恋。

魏晋文人的形美与神美

魏晋文人的形美与神美 摘要:魏晋时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混乱的时代,三国纷争,八王之乱,晋室东 迁…人们可以说是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但是这一时期的文学却是异常的发达是一个文学自觉的时代。而这一时期的文人们在这样的社会的大背景下所展现的风骨和风貌更是其他历史时期所没有的,魏晋时期的文人们的人格之美令人心折,而这种人格美又体现在了形美和神美两个方面。在古代的十大美男中魏晋时期的就占了七个,美男并不会是某一特定时期的特定产物,魏晋时期的美男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不仅仅是他们风流倜傥,英俊伟岸的身姿,那种围绕在他们周身的自由狂放,潇洒不羁的气质才更具有强大的感染力。不同的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审美标准,而魏晋时期的审美标准背后有着怎样的背景原因?魏晋文人的形美与神美的纠缠和交织又给他们的命运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呢?这都是值得我们探究的。 关键词:魏晋文人、形貌、才思、神韵之美 魏晋时期,这样一个黑暗又动荡的年代,战乱频繁,天无宁日。“这种状况在文学作品中也可以得到印证,曹操的《蒿里行》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四说‘徘徊丘垄间,依依昔人居。井灶有遗处,桑竹残朽株,借问采薪者,此人皆焉如,薪者向我言,死没无复余。’写到了整个村庄的灭绝。”①人们却将仪容和人体美作为了一种独立的审美内容。很难想象,在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连温饱都需要烦恼的时候,还要分出精力来关注仪容仪表,这仅仅从表面上看是矛盾和难以理解的。但当我们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深入的分析文人们的思想和心理之后又觉得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自古以来,无论是儒家还是道家都是更加注重人们的内在美,即精神美。而魏晋时期时对于人的形体之美的追求也可以说是形成了这个时代的独特的特色。在儒家的审美中,着力强调美与善的联系,甚至直接将善转化成美。美与善可以说是孔子美学思想的一个核心,善是美之所以为美的先决条件,没有了善美也就不能称之为美。徒有华丽的外表,而没有善作为内核也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孔子在论语中写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①。“辞,达而已矣。”(《论语?卫灵公》)②“里仁为美”③这种种言论都可看出孔子对美的阐释。文质彬彬就是“美”与“善”的一种统一,而善甚至是要超过于美的。可以说儒家是更注重内在美的。而道家强调的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来雕饰”的自然之美,持一种无为自在的审美态度。认为自然的天然的就是最美的。庄子就主张万物各随其性,认为“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道家在论述人格美的时候,也更推崇人的精神美,认为精神美远重要与外表形态之美,常常以形貌丑陋的人来反衬人物精神的伟

论_世说新语_与魏晋士人的在世情怀

论《世说新语》与魏晋士人的在世情怀 高 娴 (中南民族大学文学院,武汉430074) 摘要:《世说新语》作为一个小说文本,它回避了魏晋时代黑暗的政治斗争,集中描绘士人们的日常生活画卷。小说并不能消解历史的沉重,却从侧面反映魏晋时代社会主流的精神追求和价值取向。这让一个沉重的时代被软化和美化。《世说新语》魏晋士人具有尚情特质,其本质在于并非入世也未能超世的在世情怀。他们将个体精神价值置于社会价值观之上,注重精神世界的交流融汇,以情为纽带,以真为准则。在悬置了道德规范的主体意识下,他们表现出了超乎特定时代道德,又合乎人性本质的情感和情感表达方式。关键词:人情;在世;生命本真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687(2007)12-0008-03 收稿日期:2007-10-23 作者简介:高娴(1983-),女,湖北武汉人,硕士研究生。 中国封建社会的社会关系和伦理准则在《孟子?滕文公上》中被归纳为五种: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基本上可以归结为亲情、爱情、友情三种情感关系。《汉书?艺文志》中有“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宗法等级制度成为了中国古代人际关系的基本结构模式和统治者的维持国家秩序的核心依据。作为统治的工具,它排除了人与人关系处理中的情感因素,而将其理智化为等级模式并作为礼法固定下来。真情的价值在其中泯灭,礼制让虚伪者轻易的叩开了方便之门。情与真本质上就有着重要的联系,“情”的初义就是“真”。“民之情伪尽知之 矣”(《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情伪相感”(《易?系辞》 )中的情和伪相对,即是真的意思。从这样的字义变化中,我们认识到情的本质价值在于真。这恰好和礼所推崇的人为的“伪”的一面形成了对立。魏晋士人明显取了前者。 三种基本人伦情感———亲情、友情、爱情,在《世说新语》都得到了表现。我们不妨以此来认识和探讨魏晋士族对功利价值观的超越,对个体精神的维护、以及对生命本质价值的演绎。 一、亲情:情至深处,不法常礼 亲子关系是生命降生所带来的最基本关系,鹁鸽护雏,乌鸦反哺,自然界都遵循着这样的生命关系。周代制礼将孝道作为人的最基本品德,孝成为古代中国立家立国的根本。“五伦”中首要的是“父子有亲”。作为道德标准的“孝”,只强调了子对父的义务,突出父子从属关系和地位差别;而发乎自然的情感没有等级区分。 当一个父亲失去了儿子那是怎样心情,《世说新语》中恰有一例: 王戎丧儿万子,山简往省之,王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王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锺,正在我 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 (《世说新语?伤逝》 )这里的呼出“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一句,已经被后人当作了魏晋士人尚情的宣言。王戎不标榜圣人,不是鄙人,他承认自己这一个凡夫俗子是有感情的人,并且是钟情的人。这样的坦诚和真情打动了山简,山简之前用“孩抱中物,何至于此?”来劝解王戎。且不说史书记载王戎的儿子绥19岁早逝,已经不是“孩抱中 物”[1] ,那一句“何至于此”的劝解之辞,正反映了当时社会舆论中 父对于子的应有态度。这是一种违反自然人性的虚伪态度,王戎的真情表露击破了它。看到了情的深刻,礼的肤浅,山简“服其言”。 当礼成为了一种行为规范而被程式化并且这种程式在生活中被反复复制的时候,慢慢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而真情是无价的。不法常礼的行为方式虽然会被社会所误解,其实质却是为了维护真情的价值。阮籍的故事尤其体现了情和礼的对抗。这种对礼的冷漠,对世俗观念的叛逆,表现了情的深刻: 阮籍遭母丧,在晋文王坐进酒肉。司隶何曾亦在坐,曰:“明公方以孝治天下,而阮籍以重丧,显于公饮酒食肉,宜流之海外,以正风教。”文王曰:“籍毁顿如此,君不能共忧之,何谓?且有疾而饮酒食肉,固丧礼也!”籍饮啖不缀,神色自若。 (《世说新语?任诞》 )阮籍当葬母,蒸一肥豚,饮酒二斗,然后临诀,直言“穷矣!”都 得一号,因吐血,废顿良久。 (《世说新语?任诞》 )这第一则故事里,阮籍在母亲的丧期依旧参加社交活动,并且饮酒吃肉。他在行为受到他人的指责后,依然神色自若。文王用“有疾”给阮籍解围。固然如文王所说,阮籍服食五石散成疾,在饮食、行为要遵守诸多规范,必须饮酒吃肉,不能有大喜大悲[2],然而我们已经可以看出,礼的地位已经从无上崇高滑落到要给服食五石散的有疾人让路。阮籍真的因为服食而把母亲的丧事抛在脑外了吗?第二则故事让我们看到事实。服药者不能有大喜大悲,这里的阮籍却“直言‘穷矣!’都得一号,因吐血,废顿良久”,真情所致,哪里还顾及得到自己的服食禁忌。两则故事贯通来看,服食的重要性大于礼,然真情不得不发,不受任何束缚,服食禁忌已经无暇顾及。 比起无条件的对礼的服从,魏晋士人中相当一部分已经有了自己独立于礼的价值取向。服食的本质在于追求无限的人生,后来泛化为魏晋士人的生活时尚。当魏晋士人们怀着超世的梦想追求仙风道骨而服食的时候,也同样不得不面对自己作为一 ? 8?2007年12月 湖北教育学院学报 Dec.2007第24卷第12期 Journal of Hubei Institute of Education Vol.24 No.12

【部编版七年级上册语文】《世说新语》两则 作业

《世说新语》二则 课前预习 1.给下面画线的字注音。 柳絮()差可拟()雪骤()无奕女() 谢道韫()太傅.()尊君在不() 2.解释下面各句中加点的词语。 (1)谢太傅寒雪日内集 ..() (2)与儿女 ..讲论文义() (3)公欣然 ..曰() (4)撒盐空中差可拟.() (5)陈太丘与友期.行() (6)太丘舍去.() (7)去后乃.至() (8)尊君在不.() (9)下车引.之() (10)友人惭.() 3.下列句中加点的字解释有误的一项是() A.俄而 ..雪骤(不久,一会儿) B.未若 ..柳絮因风起(不如,不及) C.与人期.行(约定) D.元方入门不顾.(照顾) 4.用现代汉语写出下面句子的意思。 (1)未若柳絮因风起。 译文: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

译文: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5.下列语句中朗读节奏停顿不正确的一项是() A.谢太傅/寒雪日/内集 B.未若/柳絮/因风起 C.陈太丘/与友期行 D.君与家君/期日中 6.文学常识填空。 本文作者________,________(朝代)文学家。本文出自《世说新语》,这是一部________小说集,所记大多是传闻、轶事,以短篇为主,在写法上一般都是直叙其事。自问世以来,便受到文人的喜爱和重视。 7.根据课文内容对出下联。 上联:谢道韫咏雪形神兼备 下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课内巩固 (一)阅读《咏雪》,完成题目。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8.解释下面句中加点的词。 (1)谢太傅寒雪日内集.________ (2)俄而雪骤.________ (3)撒盐空中差可拟.________ (4)未若柳絮因.风起________ 9.翻译下列句子。 (1)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 (2)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10.“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这一句总述了咏雪的背景,极精炼地交代了时间“________”、地点“________”、人物“________________”、事件“________”

从《世说新语》窥探魏晋审美观

摘要:本文将从魏晋士人的品行风貌、生存之道、对自然的态度这三个方面具体窥探魏晋的审美观念,在了解当时的时代气息的同时,深入体会专属于魏晋风流士人及那个动荡的年代的美。 关键词:魏晋风度;人物品评;生存之美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02-0-01 一、晋人之美 现在细细品读《世说新语》,在了解魏晋的时代背景的同时,关于当时士人的审美观念也有了初步的探究。冯友兰先生论“魏晋风流”提出了四点:“必有玄心”、“须有洞见”、“须有妙赏”、“必有深情”,这种带有审美性质的人物品评恰是那时美学新风产生的基础和摇篮。《世说新语》一书中所展现的晋人之美,其特点主要表现为:人物自然容貌之美不在受道德的标准所限制和约束,而是注重个人价值和独立意识。魏晋士人的品行容止,他们的洒脱不羁,他们的感性与纵情,对于我们如何评价人物的标准也提供了“多元”的考量。 “著墨不多,而一代人物,百年风尚,历历如睹”是《世说新语》记载与叙述人物容貌性格的特色,而从审美的角度观察,刘义庆在勾画这些名士时,运用了许多当代特有的眼光及概念,尤其喜用自然景物来带出一人气质的非凡,让我们能清楚地看见魏晋时代在品评风尚和美学上的展演。《容止》篇中所描写的人物都具有自己独特的美感,无论是外在展现的形象之美,抑或是由内在散发出的精神美,可以概括成以下四项审美观来加以分析魏晋时代人物品评的标准。 第一,病态美。魏晋人士认为柔弱到不禁风吹也是一种美,而《容止》篇中最可代表病态美的,非卫?d莫属。 第二,异相美。《容止》篇中多记载皮肤细白,体态优美的美男子,但其中却记录了两位不落此俗套的名流于《容止》篇中,他们没有美丽的容貌,反显出一种异相之美。 第三,气度美。气度之美是指一人的美感,是由内而外所产生的,即使是小小的动作,举手投足之间却仍散发出非凡的气度,而让人感觉优雅异常。 第四,脱俗美。脱俗美代表的是一种气质已超凡似神仙姿态的美,脱离俗世所认知的美,而另辟一种美的指标。 《容止》篇当中描绘的名士,表面上看似只写出了他们的外貌,但其中却是充满了神韵,风姿,精神,这种“神”的表现即是内在的情性。总括来说,魏晋人士对外形的重视,再加上内在神韵风度的渗透,在艺术与思想的双重启发下,这个时代对美的感受也就有了空前的发展,在形与神的交融下,人物的个性也更加强烈地呈现出来。 二、生存之美 魏晋名士将生活作为审美的对象,从生活中不断探索人生哲学和意义,这也是“日常生活审美化”的一种美学价值观体现。竹林文人之“越名教而任自然”推崇的是抵制儒家礼制对自然人性的压抑与遮蔽,重视日常生活和自然的生存观念,崇尚自在、随心的生活常态。“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世说新语?伤逝》)。魏晋士人亦重情,情感体验也成为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 从《世说新语》的主要呈现的内容可以看出,魏晋士人极其重视感情,亲情、友情、夫妻之情、男女爱情,无不让他们情难自禁、珍之重之,甚至情到浓时难以自拔。其次,晋人对生命的悲情体验已经到了一种非常状态。魏晋人士的悲情来源是因为朝局的动荡和黑暗,太多的死亡刺激着他们对命途的伤逝之情。“魏晋的时代是一个格外注重精神生活的时代,其时,玄风大畅,道体自然。人们通过哲学、文学、绘画、音乐乃至书法抒发自己对宇宙,对人生的感悟与领会。他们从来没有把人的生活仅仅作为人的自然的或世俗的日常活动,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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