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万运：“三农”问题与振兴乡村战略：马克思主义农业现代化思想研究

自新中国建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

但是由于“四化”，特别是农业现代化建设起步较晚，我国经济在许多方面，特别是农村、农业、农民（即“三农”）还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

《十九大报告》指出，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

实施以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和经营体系，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和建立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乡村治理体系等为内容；以新型农业集体经营主体和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三农”工作队伍为载体；以建设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为总要求和总目标的振兴乡村战略，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

这是我国继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之后又一个解决“三农”问题的重大战略，是巩固脱贫攻坚成果、缓解和解决农村领域相对贫困问题的主要方式。

农业现代化即是解决“三农”问题的必由之路，又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和实施振兴乡村战略的目标，是路径和目标的高度统一。

因此，研究农业现代化这一命题的思想内涵、演化逻辑和具体实践是助力振兴乡村战略顺利实施的必要条件，也是为到2035年共同富裕取得实质性进展这一宏伟目标提供理论支撑。

一、马克思主义农业现代化思想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农业思想的经典论述, 即使在21世纪的今天, 仍然是我们研究和阐述“三农”问题的最基本、最经典的理论渊源[1]。

1、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农业的思想
“三农”问题与振兴乡村战略：摘 要：农业现代化即是解决“三农”问题的必由之路，又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和实施振兴乡村战略
的目标，是路径和目标的统一。

社会主义农业现代化是一个动态概念，是农业社会主义化、农业工业化、农业产业化和农业现代化共同构成的有机整体，农业社会主义化是制度保障，农业工业化通过提高农业生产率来发展农村经济，农业产业化和农业现代化则通过塑造与农业生产力发展相一致的农业生产关系来进一步刺激农业经济发展。

本文通过对三种典型模式的分析，表明各地区应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因地制宜实施振兴乡村战略，
走出符合本地区实际的农业现代化建设之路。

关键词：“三农问题” 振兴乡村战略 农业现代化 典型模式
基金项目：天津市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构建相对贫困治理长效机制研究：马克思主义视角”（2020YJSB179）。

[1]樊欣.马克思、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理论渊源[J].学术交流，2007，158（05）：108-110.
马克思、恩格斯以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的发生、发展为主线，运用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方法研究了西方国家和东方国家的现代化历程，其中以对英、法、德、美等西方国家的现代化包括农业现代化道路的历史和实证研究为重点，得出了关于农业发展的科学结论，主要包括了农业基础论、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的观点、工业与农业相结合的观点和争取把农民转移到工人阶级的观点。

其中前三点尤为重要，为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的实践奠定了理论基础。

物质资料生产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是人类最基本的实践活动，而生活资料的生产又是从事其他物质资料生产的前提。

因此马克思高度重视对农业生产力及生产方式的考察和分析，“我们首先应当确定一切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也就是一切历史的第一个前提，这个前提就是：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

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衣、食、住以及其他东西。

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

”[2]认为是生产生活资料的部门，即农业在全社会生产和发展过程中的基础性地位和作用。

而农业生产，确切地说超过劳动者个人需要的农业生产是城市和非农部门发展的基础。

因此在有限面积和既定肥力的土地上提高农业的产量，就必须提高农业生产率。

一个提高了农业生产率的农民，“他能生产的如此之多，以至于他的兄弟和某些邻居可以到城市谋生，没有这些人也可以生产出足够的农产品。

”[3]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直接改变了农业生产方式，在新的生产方式下，不仅农产品产量大幅度增加，大量农村劳动人口变得“多余”被挤入城里从事非农业生产。

在这个层面上说，从事非农业生产的人口多寡，进而非农产业的发展是由农业劳动生产率决定的。

“如果撇开对外贸易（重农学派为了抽象地考察资产阶级社会，完全正确地这样做了，而且应当这样做），那末很明显，从事加工工业等等而完全脱离农业的工人（斯图亚特称之为‘自由人手’）的数目，取决于农业劳动者所生产的超过自己消费的农产品的数量。

‘显然，不从事农业劳动而能生活的人的相对数，完全取决于土地耕种者的劳动生产率。

’（理查·琼斯《论财富的分配》１８３１年伦敦版第１５９—１６０页）可见，农业劳动不仅对于农业领域本身的剩余劳动来说是自然基础，而且对于其他一切劳动部门之变为独立劳动部门，从而对于这些部门中创造的剩余价值来说，也是自然基础”。

[4]
马克思也十分注重工业与农业的关系，他在《共产党宣言》就表明把农业同工业结合起来，可以促使城乡之间的差别逐步消灭。

工业的发展程度是衡量一个民族发达与否的标准，“人们早就确信：任何一个国家, 如果没有使用蒸汽发动机的机器工业, 自己不能满足(哪怕是大部分)自身对工业品的需要, 那末, 它现在在各文明民族中就不可能占据应有的地位。

”[5]而工业的发展又是以农业的发展为前提的，通过剥夺农业剩余，吸收农村剩余劳动力工业才有发展的空间，因此工业与农业的协调发展观早在马克思的思想中已有所体现。

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争取把农民转移到工人阶级的观点，消除农民与工人的差异，为建设社会主义提供坚强的后盾。

2、后来马克思主义者的观点
后来的马克思主义学者在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探讨基础上，进一步深化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农业现代化理论，形成了一条特色鲜明的演进脉络。

考茨基考察了资本主义农业的形成过程，认为资本主义的农业现代化是资本主导的农业现代化，是资本驱使农民与土地逐渐分离、农民内部逐渐分化，从而受雇于资本，以便他们榨取剩余价值的过程。

并且归纳了要成为“科学的农业”应具备以下特点：按市场需求生产；极其发达的专业分工；农业机器的推广；细菌肥料的应用和推广；精密和准确的簿记。

[6].奥斯卡·兰格则强调合作社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农业中的作用，认为各社会主义国家的农业发展，应该走符合各自国情的合作化道路。

特别是有社会主义工业化和农业迅速现代化任务的发展中国家的政策，要求在国民经济的指导和管理中应有集中制度。

同时兰格也认识到农业现代化也需要自觉运用工业领域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31. Jackson Hole, Wyoming, August 27, 2010[J]. Ben S Bernanke,
[3]西奥多·W·舒尔茨著,梁小民译.改造传统农业[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4.
[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2.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302.
[6]王丰.百年来西方马克思主义农业现代化思想的演进[J].青海社会科学，2016（04）：91-98.
美国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斯威齐和巴兰同样赞成社会主义国家，特别是落后的社会主义国家在推进农业现代化建设过程中走合作化道路。

巴兰从经济剩余理论出发探讨落后国家农业发展问题。

在他看来，按照资本主义方式来解决农业滞后问题是不可能的，因为兼具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两者劣迹的不发达国家势必阻碍农业现代化，唯一的道路是对“现有的政治结构进行大力的整顿”，并提出社会主义农业集体化观点。

斯威齐在赞成上述观点的同时，也强调有限度地运用市场手段发展社会主义农业经济。

可以看得出，无论是马克思、恩格斯等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还是后来的马克思主义学者都强调农业的基础性地位和作用，强调通过集体化经营和工农协调发展来不断提高农业生产率，最终实现农业现代化。

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必须始终把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成果作为指导经济社会全方面发展的核心思想，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农业过程中，应该始终把握住“集体化”这一核心要义，通过不断提高农业生产率促进农业向工业化、产业化发展，并最终实现农业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为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打好物质基础。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农业现代化的建设途径
农业现代化是协同推进“四化”建设的关键环节，也是薄弱环节。

由于我国地区间地理位置、资源禀赋和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各个地区在推进农业现代化建设的进度和取得的效果也有所不同，总结建国以来我国在农业现代化建设方面的实践以及各地农业发展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来看，推进农业现代化建设需要经历由农业社会主义化到农业工业化，再到农业产业化最终实现农业现代化的过程。

1、社会主义农业现代化为农业现代化提供制度保障
农业社会主义化是社会主义国家发展农业遵循的最基本原则，也是推进社会主义农业现代化建设的制度基础。

我国的农业社会主义化是通过建国后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即农业合作化逐步实现的，实行由互助组到初级合作社，再到高级合作社的渐进式改革方案逐步地将农村土地所有权收归集体。

到1956年底，参加初级社的农户占总农户的96．3%，参加高级社的达总到农户总数的87.8%，基本上实现了完全的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了由农民个体所有制到社会主义集体所有制的转变，我国农业发展实现了社会主义化。

农业的社会主义化的完成为农业发展提供了制度保证，同时也保证了农业的基础性地位和作用。

但是制度并不是静止不变的，根据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生产关系要及时调整以适应生产力的发展。

因此，在农业社会主义化和工业化时期，不仅需要对农村集体土地制度进行相应的变革以适应和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关系的调整，也需要调动全社会积极参与并协调各方利益，是社会形成一种合力。

一些失败政策（例如人民公社等）的推出也让我们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警示我们“不论承认与否，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规律总是要强制地表现出来。

如果脱离生产力塑造生产关系，谈论消灭阶级，生产力会最终迫使生产关系及其具体形式发生扭曲、变形，从而使现实或理论背离实践或思维着的主体的初衷。

”[7]
2、从农业社会主义化到农业现代化的建设途径
但如要实现农业对经济发展的进一步推动作用，就必须提高农业生产力，以生产更多的农业剩余以支持其他部门和城市发展。

而提高农业生产力首先就必须在农业生产全过程逐步向有较高生产率水平的部门，即工业部门看齐，将工业部门先进的生产技术、管理经验等应用到农业部门来，也就是逐步实现农业工业化。

农业工业化是指“运用工业化的经营方式和管理模式来谋划农业产业发展，在农业生产过程（产前、产中、产后）中推动一系列基要生产函数连续高度化的演进，实现农业与工业的高级形态整合，即农业生产过程的工业化、农业生产结果的工业化和农业产业经营管理的现代化，最终形成工业化的新型现代农业生产方式。

”[8]农业工业化的推进，一方面促进了农业产品产量的增加，在提高农村人口生活水平的同时，更多的农业剩余被转移到工业、现代服务业等部门，促进了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大量农村劳动力被释放出来，这些农村剩余劳动
[7]丁为民，田爽.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既是现实，又是目标[J].理论现代化，1991（08）：2-5.
[8]刘茂松.中国农业工业化理论探索——论中国特色的农业现代化道路[J],湖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6）：1-8.
力转移到城镇从事非农业生产，在提高收入水平的同时，也为非农部门提供了大量廉价劳动力，刺激了非农产业的发展。

而农业工业化仅仅是提高了农产品产量，对农业发展的促进作用也仅仅局限于产量的增加，在农产品市场波动的情况下，很容易发生“谷贱伤农”的情况。

因此需要将农业推向更高层次的工业化，即农业产业化。

农业产业化在国际上通常称之为农业一体化，是指以市场为导向，以效益为中心，依靠科技进步和龙头企业带动，对农业和农村经济实行区域化布局、专业化生产、一体化经营、社会化服务和企业化管理，形成供产销一条龙、贸工农一体化，公司、农户和基地相结合的农村经济经营方式和产业组织形式。

[9]农业产业化实质上是把一二产业融合在一起，构建一个现代化的农业生产、加工和销售体系。

土地使用经营权集中在少数种田大户、农业企业和集体企业手中，农业生产呈现规模化、订单化和高附加值化，农产品的销售也由过去的政府主导的统一采购为主的集中销售形式转变为由以农业企业、集体企业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为主的分散、定向销售形式。

农业现代化则是更高层次的农业产业化。

通过科学技术的渗透、工业部门的介入、现代要素的投入、市场机制的引入和服务体系的建立，用现代工业装备农业、现代科技改造农业、现代管理方法管理农业、健全的社会化服务体系服务农业，使农业在形态上成为具有当今世界先进水平的可持续发展产业，其基本目标是提高农业综合生产力，增加农民收入，缩小工农差别和城乡差别，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态环境。

[10]在农业生产领域集体和拥有现代种植（养殖）知识的农户、农产品加工企业（包括销售企业）、金融保险等全部参与进来，分工明确、互相合作，集体提供土地和相关基础设施，农户在农业科技专家的指导下按照加工企业的订单要求来决定生产的数量和品种，加工企业则对农产品进行深加工以满足社会的需要，金融保险则在整个过程中给予相关的资本支持并减少由自然灾害和经济波动带来的负面影响。

这样集体获得租金收入，农户获得工资和经营收入，加工企业农业获得加工和销售利润，金融部门则获得利息收入，全体消费者可以以较低的价格满足日常需求，现代化时期的农村剩余和其他现代化产业一样，归全体人民共享。

3、农业“四化”之间的辩证关系
农业的“四化”有着内容上的差异，但都统一于社会主义伟大实践。

农业社会主义化、农业工业化、农业产业化和农业现代化是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农业所必须经历的四个阶段，农业社会主义化是保障，农业工业化和农业产业化是途径，农业现代化是目标。

在顺序上，先有农业工业化，后有农业产业化。

在机理上，农业工业化催生农业产业化，农业产业化促进农业工业化，农业工业化和农业产业化共同推进农业现代化。

[11]
值得注意的是农业“四化”之间并没有一个严格的区分标准，也不是机械地推进的，而是一个统一的整体，每个阶段都贯穿始终，都扮演一定的作用。

农业社会主义化是构建制度保障，农业工业化更倾向于通过提高农业生产率来发展农村经济，而农业产业化和农业现代化则是通过协调农业内部、农业与其他部门以及农业各主体之间的经济社会关系，即塑造与农业生产力发展相一致的农业生产关系来进一步刺激农业经济发张展。

与其他部门和整个经济系统一样，在发展生产力的同时，也要构建与之相适应的生产关系，而发挥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需要一个良好的制度保障。

三、中国工业现代化建设中的三中典型模式分析及政策含义
1978年12月，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18位农民以“托孤”的方式，在一份生死契约上按下鲜红手印，在全国率先实施农业“大包干”，从而拉开了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

经过多年的不断探索和改革，小岗村已经成为中国农村发展的一个样板，为推进农业现代化建设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通过建设农副产品深加工产业园和延伸农业产业化链条，建成集现代农业产业化发展聚集区、现代农村改革创新先行区、配套完善安居乐业的新镇区等三种功能为一体的现代产业服务园区，引进和创办了数家传统农产品（小麦水稻等谷物和鸡鸭猪等家禽）深加工企业、特色经济作物种值（养殖）、加工企业等现代农业经营主体，并且大力发展乡村旅游业，充分挖掘以“大包干”为核心的改革历史资源发展红色旅游，打造以农家乐为核心的都市休闲旅游项目。

小岗村实现了农村美、农业旺和农民富的美好愿景。

2016年4月29
[9]郭生河.国外农业产业化经验及启示[J].福建农业科技，2012（4）：151-154.
[10]周洁红,黄祖辉.农业现代化评论综述---内涵、标准与特性[J].农业经济，2002（11）：1-3.
[11]漆向东. 农业工业化、农业产业化、农业现代化辨析[J].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34（6）：28-32.
日，在小岗村召开的农村改革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小岗村是农村改革的主要发源地。

在小岗村大包干等农业生产责任制基础上形成的以家庭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是我们党农村政策的重要基石。

小岗模式的经验可归纳为两条：一是开展土地确权登记，并在此基础上实施土地流转，将分散的土地集中流转至村办创新发展公司，统一经营，和农户签订流转协议，确保农户收益得到保障。

二是打造高标准农田。

实施了小岗高标准农田建设项目，将原来的低等级的农田改造成“田成方、路相通、渠相连、树成网、旱能浇、涝能排”的农田和高产、优质、高效的农业示范基地，牢牢稳住农业这块压舱石。

号称“天下第一村”的华西村, 位于江苏无锡江阴华士镇,借助位居长三角核心的区位优势，早在20世纪60年代末,华西就大力发展村办工业，并始终把以工促农、以城带乡作为发展农村经济的主要策略。

现如今华西村以村办企业为主要载体，大力发展现代农业、工业、商业、建筑业、旅游业等产业，其中村办集体企业已于1999年以“华西村”为名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

从人人穷得没饭吃发展到户户住别墅、家家有汽车，华西村为中国农村改革和发展提供了又一个样板。

华西村的经验其实很简单，就是凭借其天然的区位优势和良好的经济基础，华西村坚持走集体经济的道路，通过引进人才、科技、文化，招商引资，发展多元经济，通过整合分散在农户手中的各种资源，特别是资金发展和壮大集体经济，走“以工促农，以城带乡”的路径，以发展工业促进农业发展，以推进城镇化建设带动农村发展。

并在发展过程中注重集体内部分配的公平，将发展成果更好地惠及每一位村民。

塘约村位于贵州省安顺市平坝区，总面积5.7平方公里,耕地面积4881亩,总人口3393人。

塘约村2013年还是贵州省省最贫困的村之一，农民收入只有3786 元,只占全省平均水平的70%,有贫困户138户600人。

但到2016年塘约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民收入10030元,增加了6000多元，80%的农户户均年收入3 万元以上，50%的农户建起了新房,贫困人口全部脱贫。

建成了村文化广场、林荫小道、健康步道、自行车车道等基础设施,被评为贵州首届“十佳美丽乡村”。

[12]仅仅经过3 年的努力,就实现了从贫困村到小康村的转变，创造了贫困地区追赶跨越、全面小康的奇迹。

“塘约经验”的核心要义是改革创新、艰苦创业,关键在于抓住了农村改革这个牛鼻子，根本在于有一个好的基层党组织。

[13]通过实地丈量、GPS测绘等技术摸清集体土地资源并进行承包确权，并将使用权折价入股至村集体股份企业名下。

整合全村劳动力、机械等闲散资源，大力发展精品农业，并与二三产业融合发展。

改革村级治理制度，以党支部为核心，提升组织化程度，强调村民纪律意识和集体意识，把全村力量凝聚到农业发展上来。

小岗模式、华西模式和塘约模式都是在推进农业现代化建设过程中的创新，它们遵循实事求是的原则，结合本地实际，因地制宜将集体、农户有机的统一起来，协调推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推进农业走向工业化、产业化并逐步实现农业现代化。

各种模式从本质上讲，就是在坚持集体所有，家庭承包的原则下，土地的其他产权的不同实现形式与当地实际情况的组合，并且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关系的调整，农村土地的其他权利也会析出并分离，借以不同的实现形式，走出不同的农业工业化、产业化和现代化道路，表现为不同的农村发展模式。

具体说来，小岗模式更适合作为地处平原地区的国家农产品生产基地的农村建设农业现代化的参考，大力发展集生产、加工和销售于一体的现代农业，提高农产品附加值；华西模式更适合作为地处三大经济发展带（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和其他经济较为发达地区的农村建设农业现代化的参考，大力发展集体工业，走“以工促农、以城带乡”的新型城乡关系；塘约模式更适合地处中西部山区较为贫困地区的农村建设农业现代化的参考，大力发挥党组织在发展集体经济中的作用。

但各地区在借鉴上述三种模式的时候，一定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始终坚持农业社会主义本质，在马克思主义农业现代化理论的指导下，因地制宜实施振兴乡村战略，走出符合本地区实际的建设农业现代化之路。

[12]资料来源：贵州省委政研室联合调研组.“塘约经验”调研报告[N]. 贵州日报,2017-5-08(5).
[13]贵州省委政研室联合调研组.“塘约经验”调研报告[N]. 贵州日报,2017-5-0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