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方言音系简化的特点和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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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方言常用语300句

上海方言常用语300句

上海方言常用语300句一、什么是上海方言上海方言,或称上海话,是中国东部沿海地区最具代表性的方言之一。

它是上海地区的主要语言,也是华东地区通行的语言之一。

上海方言是汉语音系中的一支,属于吴语方言,与其他方言相比具有鲜明的特色和独特的表达方式。

二、上海方言的特点1. 音韵特点上海方言的音韵特点十分显著,与普通话或其他方言相比有明显差异。

常见的特点包括: - 声母清音化:如将普通话的[b]改为[p],[d]改为[t]等。

- 入声完全保留:所有入声韵尾都被保留下来。

- 韵母独特:上海方言的韵母比较丰富,不仅有普通话的韵母,还有一些特殊的韵母,如-ao、-ou等。

2. 词汇特点上海方言的词汇也有一些特点,常见的包括: - 同音字的使用:上海方言中的同音字用于增加韵律和幽默感。

- 二字代词的使用:上海方言中常使用二字代词表示人和物,如”小气鬼”表示吝啬的人。

- 特殊的称谓词:上海方言中有一些特殊的称谓词,如”某某儿”表示某人。

三、上海方言常用语300句以下是一些上海方言的常用语句,供大家参考:1.早晨好 - 早鸟打呼噜2.晚上好 - 晚上的月亮亮晶晶3.谢谢 - 多谢大恩4.不客气 - 不客气的士5.对不起 - 道个歉6.好久不见 - 多年不见7.请问 - 请慢用8.好吃 - 美味赞9.好喝 - 美味佳10.你好 - 您贵姓11.我不知道 - 我数不明白12.祝你好运 - 祈望好事降临13.你好漂亮 - 你好有娃娃脸14.我爱你 - 真心喜爱你15.我很忙 - 我乱糟糟16.你在哪里 - 你现身哪里17.别生气 - 不要通忿气18.你干什么 - 你做乜嘢19.你几岁 - 你老几岁咯20.你是哪国人 - 你是北方品……300.再见 - 有待再会四、上海方言在社交交流中的应用上海方言在社交交流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不仅可以加深与当地人的沟通,还能体现出一种亲近感。

以下是上海方言在社交交流中的应用场景:1. 打招呼在上海,人们常用”你好”、“早鸟打呼噜”等独特的打招呼方式,这种方式不仅能够表达对对方的问候,还能够体现出上海人独特的幽默感。

上海方言音系简化的特点和原因

上海方言音系简化的特点和原因

上海方言音系简化的特点和原因钱乃荣一音系简化的特点上海方言音系在20世纪30年代摆脱了发展滞后的松江方言系统的主要特征,成为和苏州方言、嘉兴方言面貌相似的音系;到了七八十年代,又发展成为吴语中音变遥遥领先、声韵调最为简单的音系。

上海话音系160年来不断简化表现出以下几个特点:1.韵母大量合并,同音字增多,同时双音节的词语不断增加。

如:“面”和“米”原来在上海话由不同音变同音,为了避免混淆,上海人把“面”改说成“切面”,现有改为“面条”,于是“去买米”和“去买面条”就又能分清。

又如在老上海话中说“袜”、“绳”、“瓶”、“筷”、“鸭”、“蓝”、“布”、“窗”、“伞”、“腰”、“嘴”、“袋”时,都是单音节词,现今变为“袜子”、“绳子”、“瓶子”、“筷子”、“鸭子”、“篮子/篮头”、“布头”、“窗门”、“洋伞”、“腰眼”、“嘴巴”、“袋袋”,常用双音节词。

那些含字少的声韵母渐渐都归并了,如到70年代以后,只有一个字的韵母“iu(靴)”并入“y(需)”,“i ~(旺)”并入“iÃ(样)”,“uã(横)”并入“uÃ(王)”或“ (恒)”,只有二三个字的“i E(廿)”韵母并入“E(难)”,其声母由“ ”转为“n”,到了90年代,有的失落“ŋ”声母的上海人则把“眼镜”的“眼”和“颜色”的“颜”读成“ i E(廿)”。

2.走吴语音系共同的发展和简化的道路。

吴语其他地方比较通用的音素在上海话的语音变异中取胜,如古老的缩气音为通用的不送气清塞音取代,“dz”母在一些发达地方最早向“z”母合并,在无锡、苏州等地早已完成,但是在上海西边南边如吴江、杭州、绍兴、宁波等多数地方至今还有“dz”母,上海在19世纪末就合并完成。

上海话尖团音合并早于原苏州府大片地区,发生在40-60年代,而苏州话尖团音在80年代才开始合并,世纪末正处于高峰时间。

上海地区(原松江府地域)入声韵是吴语中保留古音最丰富的。

上海话声韵调详细介绍

上海话声韵调详细介绍
<v> (5)
“扶[v(ǿ¹³)]”。 文物 venveq、万佛 vehvoq、佛房 voqvan 和英语“[v]”相当。是中古汉语的“奉”母字和“微”母字的文读。该声母原属平、仄、入声者 分别对应普通话(f)阳平、去声、阳平,部分例外归入“(w)”声母。 相应清化通音声母“朆[ʔυ(əȂ⁵³)]”<vh>,仅一个字“朆 vhen”。
<h> (12)
“黑[h(əʔ⁵)]”。 挥霍 huehoq、好汉 hohheuh、灰黑 huehheq 和英语、粤语“[h]”相当。是中古汉语“晓”母字的洪音。上海话“黑[h]”成阻在声门(喉部), 普通话“(h)[x]”是舌根擦音,成阻在舌根。该声母对应普通话(h)声母。
<r> (13)
“合[ɦ(əʔ²)]”。 闲话 rerauh、华夏 rerauh。 与“[h]”相应的浊音。是中古汉语的“匣”母字。接近法语、荷兰语、欧洲口音葡萄牙语、丹麦 语、瑞典语的 r,和德语 rübe 中的 r。该声母原属平、仄、入声者分别对应普通话(h)阳平、去 声、阳平,有部分归入零声母阳平声。普通话“(j、q、x)”主要是“(x)”的部分古浊喉音声母的 字,归入该声部及“夷[jɦ]、雨[ǵɦ]”声部,如“鞋<ra>、峡<ya>、玄<yeu>”。
“崇”、“俟”、“常”、“船”母字,并且加上“日”母字的文读。该声母原属平、仄、入 声者分别对应普通话(s,sh,c,ch)阳平,(s,sh,z,zh)去声,(s,sh,z,zh)阳平;语包括(r)声母的文读,如 “如、乳<zyuh>”等。考虑到尖音的话,语涉及普通话的 x、j、q 声母中的部分字。 注:(杭州话中有<zh>[ʔz]声母,是 z 相应的通音。)

上海话语音详析

上海话语音详析

第三节:声母:汉语音节中开始的辅音成份。

依汉语习惯,声母带简单元音容易掌握也不影响拼读。

(一)总述:汉语众方言中唯吴闽语声母有清浊对应,鼻音等所谓次浊音也分浊、清两类。

吴语全清声母前都带有紧喉音“[ʔ]”,带“[ʔ]”的全清音显得清脆、明亮,增加与浊音音色区别。

“[ʔ]”现象在韩语中称为紧音,并与松音对应(皆清音);另外某些有不送气清音、浊音对应的语言也有该现象;为格式简洁,本文就不将其标出。

上海话现无“嗞[ʣ]”声母,这是多数吴方言有的声母,故仍列出。

因汉语有声调辨意功能,上海话的浊声母浊性相对较弱,可能这也是其它方言浊音清化的原因。

(二)浊音:中国多数方言区人不习惯发浊音。

学会浊音相当实用。

可使用以下方法发浊音。

①普通话“(r)[ʐ]”是浊音,发该音时将声音拖长,并渐将舌放平至“[s]”,就可得到“[z]”。

掌握一个浊音後,可通过调整发音器官发其它浊擦音。

也可发元音时调整发音器官发出浊擦音。

②不送气清音与浊擦音“[ɦ]”拼读出相应浊音,如“拔[p]”和“鞋[ɦɑ¹³]”拼读出“败[b ɑ¹³]”。

(声带震动的辅音为浊音,否则为清音。

鉴别自己发的音是否带音(声带震动)动;还可捂住耳朵,若带音的会感受到嗡嗡声,反之清音则无。

) (三)吴语声母与普通话声母大致对应关系附在声母讨论中。

(四)塞音、塞擦音、擦音部分: (1)“拨[p(əʔ⁵)]”<p>不送气双唇清塞音;和普通话“(b)”相当。

拨:给。

该声母归入普通话(b)声母,但有部分例外归入(m)声母,如“秘”。

(2)“泼[pʰ(əʔ⁵)]”<ph>送气双唇清塞音;和普通话“(p)”相当。

该声母归入普通话(p)声母。

(3)“孛[b(əʔ²)]”<b>双唇浊塞音;和英语[b]相当。

孛相:玩,误作:白[b ɐʔ²]。

该声母原属平、仄、入声者分别归入普通话(p)阳平,(b)去声,(b)阳平。

解码上海方言

解码上海方言

解码上海方言解码上海方言日期:2016-10-14 作者:陈忠敏来源:文汇报陈忠敏上海地区的方言可根据声调的调类分合及调值特点分为五个区:市中心方言区、崇明方言区、嘉定方言区、松江方言区和练塘方言区。

由于170年来独特的政治、经济、文化、移民等因素,造成了市中心方言跟周围的松江方言区的方言的发展不平衡,市中心方言的演变速度要快得多,其间最主要受两波势力的影响:19世纪末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是受地区权威话苏州话的影响最深,20世纪六十年代以后则是受普通话的影响最为深刻。

上海地区方言分布概况上海话,俗称“上海闲话”,属吴语太湖片苏(苏州)沪(上海)嘉(嘉兴)小片方言。

全市总面积6340.50平方千米,2015年末上海全市常住人口总数为2415.27万人。

如此众多的人生活在一定范围的空间,所说的话自然有差异。

根据笔者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调查研究,上海地区的方言可根据声调的调类分合及调值特点分为五个区:市中心方言区、崇明方言区、嘉定方言区、松江方言区和练塘方言区。

市中心方言区指上海市中心区范围内的上海话。

崇明方言区范围包括崇明岛及长兴、横沙岛内的方言。

嘉定方言区范围包括今嘉定行政区的大部、宝山行政区大部,北界沿长江跟崇明分割,南界沿古松江走道与松江方言区相交。

练塘方言区范围包括青浦区西南的练塘乡镇、小蒸乡、蒸淀乡、西岑乡、莲盛乡、金泽乡、商榻乡等八个乡镇所说的方言。

其余都是松江方言区的范围。

松江方言区覆盖面积最广,再可分为三小区:松江小区、上海小区、浦东小区。

上述方言分区是按方言的声调特征,即古调类在今方言里的分合情况作为标准来划分的。

根据历史语言学关于语言(方言)谱系分类的原则,语言(方言)分类要选择具有代表性的重要语音结构性特征作为分类或分区的标准。

特征的重要性体现在四方面:第一,是一个语言封闭类中的语音结构性特征,而不是开放类的词汇特征;第二,要用出现频率高的语言特征;第三,本地人的语感明显的特征;第四,要选择简便又具有可操作性的特征。

上海话音系

上海话音系

上海话音系阮恒辉汉语有许多方言。

方言间在语音、词语、语法方面都有差异。

但是在语音方面差异最大。

这里介绍的上海话,是指市区的上海话。

市区上海话也有内部差异,中老年人的读音与青少年的读音就不完全相同。

这里介绍的是青少年的读音。

为印刷和使用方便,这里设计了一套上海话音系的标音符号。

它是以汉语拼音方案为基础设计的。

例如b(波),也就是普通话里的b,p(坡)也就是普通话里的p。

但b.(b加一点)则是表示b的浊辅音(b的浊化),普通话里没有这个音。

为了更确切地说明每个标音符号的发音,我们在每个符号后面标注了国际音标。

例如b[p],其中[p]就是国际音标。

在国际音标中b用[p]表示,p用[p’]表示。

“’”表示送气符号,因为在普通话中,b是不送气音,p是送气音,所以p用国际音标表示时,要用一个“’”。

若懂国际音标的,可以利用国际音标搞清楚每个标音符号所确切代表的音;若不懂国际音标,可以利用汉语拼音的方法来念每个标音符号,但是符号下有“·”的,是浊辅音,普通话里没有。

下面音系中的标示格式,先作一个说明:1.b[p]拨波,“拨、波”是声母b[p]的代表例字,表明“拨”、“波”的声母是b[p]。

当然是指上海话。

2.–i[ʇ]资、知、朱,表明“资、知、朱”三个例字的韵母都是-i[ʇ]。

-i[ʇ]音怎么发呢?用普通话发“资、雌、斯”三个字的任意一个字,把音延长,延长的部分就是-i[ʇ]。

1.声母b[p]拨波p[p]泼坡b. [b]勃步m[m]没母f[f]法夫v[v]佛扶d[t]得多t[t’]塔拖d. [d]特度n[n]纳尼l[l]勒路z[ts]资知c[ts’]痴疵s[s]斯诗s.[z]寺事j[ʨ]基积q[ʨ’]欺凄j.[ʥ]其极x[ɕ]希西x.[ʑ]席钱g[k]割加k[k’]客掐g.[ɡ]搞共ng[ŋ]额我h[h]好喝O[ʔ/fi]矮乌约鞋雨页2.韵母u[u]乌窝ü[y]迂冤i(yi)[i]衣烟-i[ʇ]资知朱a[A]啊太鞋ia[i A]亚夜ua[u A]娃怪o[o]喔茶花蛇ê[E]单台雷罪者iê[i E]也uê[u E]湾威oü[ø]安端最Ô[ɔ]噢包高i Ô[iɔ]腰条焦eu[γɯ/γ]欧斗构ieu[iγɯ/iγ]优流休ang[ã]肮打张庚iang[iã]央两uang[uã]汪横en[ən]恩争in[in]因英uen[uən]温困ong[oŋ]翁风中iong[ioŋ]雍荣运ak[ɐʔ]鸭压袜墨uak[uɐʔ]挖括骨iek[i Iʔ]噎药雪ok[oʔ]恶角叔iok[ioʔ]郁浴局越血er[ər]而儿尔m[m.]姆n[n.]五鱼午字下“-”是白读,“=”是文读。

上海方言削弱的时代特征

上海方言削弱的时代特征

上海方言削弱的时代特征方言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但是它似乎又在渐渐的远离我们,方言在不断的削弱。

这种削弱,在80后,90后。

00后身上体现的很有时代特征,但是,这种削弱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一种发展。

上海方言是自从有了上海浦,有了上海人聚居后就形成了。

在社会不断的发展过程中上海方言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语言是人们交流的工具,人在不断的变化,语言也就在不断的变化。

每个时代的人有那个时代的特征,语言的变化也就具有时代特征。

80后的人,概括的说,他们将上海话进行“混搭”。

将普通话和上海话“混搭”一起。

随着改革开放大潮的来临,全国各地联系紧密,流动人口增多,这时各地的方言便成了人们互相沟通的障碍。

于是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普通话。

普通话的推广给全国各地的方言都造成了影响,上海作为改革开放打头阵的城市受的影响颇大。

其体现就是时代气息明显的80后身上,他们的父辈能够说一口流利而标准的上海话,他们也自然而然能将上海话说得流利动听。

但,在时代大背景下,人人都以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为荣,人们在正式的场合说普通话,大家交流方便,人也显得大度。

在日常生活中没必要说普通话的时候,人们也会是不是的在语言里加上那么两句普通话。

就像是“伊讲勿来”现在被说成“你讲勿来”时间久了人们就习惯了这样的上海话,也就默许了这样的上海方言。

其实,这就是上海方言的削弱,时代的发展,上海的发展,发展的要求。

上海方言就是在这种要求下被人们不知不觉的削弱。

,不知不觉的演变。

中国的发展刚刚开始,上海方言的削弱性发展也仅仅是个开始。

90后的时代开始了,在这个时代里普通话早已成为本能,对于他们的新的要求是英语,于是他们把英语介入到了上海的方言里。

也就是“洋泾浜”。

然而这个时候的“洋泾浜”确切的说应该叫“新洋泾浜”。

因为英语对上海方言的介入最早并不在此,而是早在十九世纪末,在上海英、法租界的交接处也就是今天上海延安路地段是外国商人聚集的地方,也是洋人和华人相处最为热闹的地段,他们互相交流时以及洋人与下层百姓交流时,中国人不可避免的学会了英文,但是这种英文并不纯正,它带有浓重的上海口音和汉语的味道。

上海话声调的优选论分析-09重修-李云靖

上海话声调的优选论分析-09重修-李云靖

上海话声调的优选论分析李云靖1马秋武2(1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2同济大学外国语学院)摘要:本文认为上海话声调的底层形式为H(T1)、M(T2/T4)和L(T3/T5)。

底层形式在Align(Tone, L , Word, L)、StressedWord-H、mora-Tone、Default-L、StressedSyl-H-Closeness、Align(Tone, R, Word, R)等制约条件的交互作用下实现了由底层到表层的转换过程。

我们的分析使上海话声调系统的描述得到了迄今最彻底的简化,揭示了上海话声调系统的实质,并证明除了音高特征以外,重音位置也应该是调类的内在特征,清晰地阐明了多字调与首字的关系,加深了对上海话声调系统的认识。

关键词:上海话声调优选论零、引言上海话作为吴语中重要的一支历来是学界研究的一个重点,其中对其声调的研究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上海话声调有新派和老派之分,在连读变调上有些差别(Sherard 1972;沈同1981,1981-1982;许宝华等1981-1983)。

本文的分析将基于新派的材料进行。

上海话多字调(二字及以上,下同)由于同单字调不同,所以传统上称作连读变调,并分为广用式和窄用式两种(许宝华等1981-1983)。

本文认为单字调与广用式变调属于一个层次,窄用式变调属于另外一个层次。

单字调和广用式变调都是底层调在韵律单位内的实现形式,所以本文将单字调和广用式变调统称为“声调”。

窄用式变调是相邻韵律单位之间的相互作用导致的变调,属于比声调更高的一个层次。

本文将只讨论由单字调和广用式变调构成的基本声调系统。

Zee & Maddieson(1980)基于语音实验对上海话单字和多字调进行了描写;许宝华等(1981-1983)对上海话声调及连读变调进行了详尽的描述;朱晓农(2005)运用语音实验的方法,对单字调和两字调进行了仔细的分析。

在音系学的分析上,学者多采用自主音段音系学的框架(Zee & Maddieson 1980;徐云扬1988;沈同1985;Yip 1980),也有学者采用节律音系学(Metrical Phonology)(Wright 1983)和词汇音系学(Lexical Phonology)(Lu 1987)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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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方言音系简化的特点和原因钱乃荣一音系简化的特点上海方言音系在20世纪30年代摆脱了发展滞后的松江方言系统的主要特征,成为和苏州方言、嘉兴方言面貌相似的音系;到了七八十年代,又发展成为吴语中音变遥遥领先、声韵调最为简单的音系。

上海话音系160年来不断简化表现出以下几个特点:1.韵母大量合并,同音字增多,同时双音节的词语不断增加。

如:“面”和“米”原来在上海话由不同音变同音,为了避免混淆,上海人把“面”改说成“切面”,现有改为“面条”,于是“去买米”和“去买面条”就又能分清。

又如在老上海话中说“袜”、“绳”、“瓶”、“筷”、“鸭”、“蓝”、“布”、“窗”、“伞”、“腰”、“嘴”、“袋”时,都是单音节词,现今变为“袜子”、“绳子”、“瓶子”、“筷子”、“鸭子”、“篮子/篮头”、“布头”、“窗门”、“洋伞”、“腰眼”、“嘴巴”、“袋袋”,常用双音节词。

那些含字少的声韵母渐渐都归并了,如到70年代以后,只有一个字的韵母“iu(靴)”并入“y(需)”,“i ~(旺)”并入“iÃ(样)”,“uã(横)”并入“uÃ(王)”或“ (恒)”,只有二三个字的“i E(廿)”韵母并入“E(难)”,其声母由“ ”转为“n”,到了90年代,有的失落“ŋ”声母的上海人则把“眼镜”的“眼”和“颜色”的“颜”读成“ i E(廿)”。

2.走吴语音系共同的发展和简化的道路。

吴语其他地方比较通用的音素在上海话的语音变异中取胜,如古老的缩气音为通用的不送气清塞音取代,“dz”母在一些发达地方最早向“z”母合并,在无锡、苏州等地早已完成,但是在上海西边南边如吴江、杭州、绍兴、宁波等多数地方至今还有“dz”母,上海在19世纪末就合并完成。

上海话尖团音合并早于原苏州府大片地区,发生在40-60年代,而苏州话尖团音在80年代才开始合并,世纪末正处于高峰时间。

上海地区(原松江府地域)入声韵是吴语中保留古音最丰富的。

后来在大量江苏、浙江的来沪移民的影响下,从语音最接近的入声韵开始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地合并,到20世纪60-70年代,已经简化到与无锡、苏州、昆山相近的面貌。

在以后从“A ”、“ ”两大韵开始合并为“ ”时候起,上海话入声韵合并就开始领先了,现今杭州也已开始合并。

上海话音系在第四期后期急剧简化,在整个吴语地区中已处于领先地位。

3.韵母的元音高化,复元音韵母单元音化,鼻化音从高元音起先失落。

这是吴语中许多地区语音演变的共同规律。

如上海话咸山摄字韵160年来的变化,都能说明这3个特点。

在19世纪末,由于“ẽ”、“iẽ”都是高元音的鼻化音而先失落鼻音为“e”、“ie”或“i”,后来“ ~”也变成“ ”;另一些咸山摄走了 >E>e>I>i的元音高化之路。

在19世纪末有“uo”韵并入“o”,在20世纪末,介音大量取消,韵母出现单元音化的高潮,如“uø>ø”,“yø>y”,“i E”并入“E”,带介音的复元音韵母已经很少了。

在上海话里“k”组声母的介音“u”本来就是与声母同时发出来的紧密结合的音(在读k母时已是圆唇的);t 组声母本来在发音时便带“i”或“y”。

如果换一种音位分析法,把k、kh、ɡ、ŋ、h后的介音u归入声母,把t 、t h、d 、 、 、 和l 后的介音i算作声母的延长而归入声母,建立kw、k‘w、ɡw、ŋw、hw声介合母和t i/y、t‘ i/y、d i/y、 i/y、 i/y、和li/y声母,那么上海话的复元音韵母只有“i ”一个了。

加上19个单元音韵母,总共只有20个韵母。

4.发音相近的音容易合并。

20世纪后期的两大合并,一是鼻化音“ã”和“ ~”,一是入声韵“A ”和“ ”,都是相近音的合并,合并后的读音都取其中间音“Ô、“ ”,或者读的很宽松,音位的自由变体音域较大,因为没有相近音了。

合并先从带介音的复元音韵母有的含字数较少而混读开始的,并完后,产生了大批的新同音字。

在现今新派的音系表上,余下的音位在发音器官上分布的距离较开。

语言在“清楚”和“经济”两大因素自动调节和互相制约中使交际达到目的不发生混淆。

在现代社会语速加快的情况下,上海话音系可以合并的如此简单,说明语词双音节化以后,在音节声韵调上的简化是余地宽广的。

5.声调向重音化倾向进化。

上海话的声调从8个合并成5个,实际上只余下一个降调(阴平)和一个平升调,变得十分简单。

这使得上海人读声调时,自由变体可以相当宽泛,如降调读成“53”“51”“552”都不影响听感,平升调读成平降升调也不会影响理解。

语音词随着词汇语法双音节连调成为主流以后,上海话在吴语中最快进化到“延伸式”连调,后字都失去了独立的声调而弱化粘着,重又向屈折语变化。

前字有声调音位的作用,除此以外,只有一高一低或一低一高,上海话语流中的语音词读音已像日语的读法。

目前,在上海话的语流中,相对稳定的音位有两类,一类是声母,一类是前字声调,这两类为首都音位对上海话语音正起着重要的稳定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在青年中,有的常用词读成前字都是44,最后一字为低升调动读法,如:睏觉ku 44k 13,一点点 i I 4ti44ti13,做勿来tsu44v 4l E13,规规矩矩ku E44ku E44t y44t y13,这种读法有缓慢发展趋势,这是上海话向重音化语言转变的先兆。

二音系变化的原因上海话语音变化可以从生理、心理和社会几方面寻找原因,这几方面的因素交织一起对语言发生作用。

根本原因有以下几条:1.交际频繁和语言节奏加快。

现代化城市经济、文化生活的联系加强,语言传播要求清晰明快,发音要求减少曲折,单元音化、延伸型的连读调就取胜。

发音要求简单、开口度小,于是元音高化,后鼻音韵中、前化,在变为鼻化音以至鼻音失落变阴声韵,在发达词义清楚的前提下,音类尽量减少到最经济的地步。

从上海话音系的简化中说明,汉语语词的双音节化后,会使音系音位继续简化,在声调的合并和走向重轻音节奏音步化、韵母的大量合并方面,是有很大的余地的。

2.多种方言的碰撞。

上海城内长期以来五方杂处、移民长期居留上海以后,不得不在语言上作出选择,使自己融合其中。

不论是坚守原方言,还是学上海话,都会有偏离原有模式取中的倾向。

操不同江浙口音的上海话的人最容易求吴语的最大公约数,不合群的土音受到冲击,也是优胜劣汰,各种拉力的互相作用,使一组最容易为大家接受使用的音素在磕撞摩擦中取胜,它必然是比较简单的,舍异求同的。

如苏州话、宁波话等的影响使原来上海话的三个不同的入声韵母合为像他们那样的一个,突de ≠特d k≠夺dœ >突=特=夺d 。

多种方言的碰撞,社会交际的频繁,确实会激活上海方言的加速演变。

但是也必须指出,在上海话的音变中,语言接触引起的变化是次要的。

如变化急剧的第四期中的几宗大音变——A 、 并为 ,ã、 ~并为Ã,uø并入ø,yø并入y,o并入u等第四期(普通话在上海普及已成为上海人的双语之一)内在吴语中较早发生的领先于其他吴语地方的重大音变项目(已使大量字变得同音),都不是主要由外部影响而引起的音变。

3.进取型试验型的心理推动。

上海人的“海派”心理善于开发,具有开拓、进取得精神。

一种新形式的出现,年轻人心理上往往是趋时跟从,不甘守旧,常常用较新的音变方式来显示自己的前卫意思和趋时特色。

我们从上海说唱和滑稽剧经常采用时尚新语因而受听众观众欢迎中可见一斑。

一种语言形式一旦立足,常常很顺利地传播开来,守旧派在民众中往往不得势,受到从新从众舆论的排斥。

例如“嗲[ti A334]”自洋泾浜英语“dear”中来,原来没有音韵地位,可以多造一个音节。

把“乓乓响”用作“好得没话说了”、“干脆、守信用”的意思时在语音上够刺激,于是这个新词很快就流行开了。

现今流行语“酷”的使用可以把英语语音和普通话的语音“ku51”直接搬来。

再如由于A 、 和 、 的合并,使“拆尿(小便)”和“出书”两词变得同音(拆尿[ts‘A 4s 52]≠出书[ts‘ 4s 52]>拆尿=出书[ts‘ 4s 52],外地籍人有时把“侬多拆拆尿,早点评上教授”用来开上海人玩笑,大家也并不感到非要把他们区分开不可,可见上海人的开发意识和不避忌讳的宽容。

160年来上海话语音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充分说明了社会的迅速发展,社会里人的活力的激发和增加,促使了人的语言机制的活跃演进,因而对语言的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从而证明了语言学的一条最基本的原理:“语言随社会的发展而发展”。

4.规范语的影响。

50年代以后,普通话大力推广,青少年都受过良好完善的普通话教育,许多人平时看书,思考等等内部语言是普通话。

上海话的许多新的音变现象都是向普通话语音靠拢。

如:一些入声韵字“觉”、“确、却”、“剧”在第3期时已从“t i A ”、“t ‘i A ”、“d i A ”变为“t y I ”、“t ‘y I ”、“d i I ”,到第四期,“略”、“绝”、“雪、削”、“约”等一些字又从“li A ”、“ i I ”、“ i I ”变为“ly I ”、“d y I ”、“ y I ”,都是普通话语音影响的结果。

再如“辅(vu>fu)”、“颂(zoŋ >soŋ)”、“赠(z >ts )”、“复(vo >fo )”、“羡(zi> i)”、“演( i> i )”、“系( i> i)”等字在上海话第二期中都是浊声母字,到第3-4期里渐渐都随普通话读成清声母。

普通话的影响是外部竞争因素中的主流,其作用深远,在音变中与普通话相近的变化因子往往获得在选择上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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