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本、绢本和绫本
丝绸文化与中国文化的关系

丝绸文化与中国文化的关系在中国文化中,充满了各种的优秀的、灿烂的文化。
正是这各种各样灿烂辉煌的文化,组成了悠久的、丰富多彩的中国文化。
而其中,与中国文化密切相关的,则不得不提丝绸文化了说起丝绸文化,可能大家脑海中首先浮现的会是“丝绸之路”四字。
当然这很正常。
因为我们从小时候在课本上有学过,在报纸电视上也有看过,有时候还可能听别人讲过等等。
总之能接触到丝绸之路四字的场合实在太多,但丝绸文化绝不仅仅含括丝绸之路这么简单,它还包括了许多的方方面面,而这些的方方面面也与中国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丝绸而言,它作为衣料,在中国社会生活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
一方面,丝绸美化、滋润着中国人的生活。
艳丽柔美的绫罗绸缎装饰着男女老少的服装,装饰着家庭中的床褥,装饰着厅堂庙宇等公共场所,装饰着古籍书画等文房用品。
甚至小到手帕、荷包等小件,都可以觅见丝绸的踪影。
另一方面,据新闻媒体报道称,蚕桑丝织业是中国农村经济特别是南方农村经济的主要依赖,也是国家最重要的财政及外贸收入之一,在国民经济建设中起着很大的作用。
而除了与这些表面的服用价值和经济价值密切相关外,丝绸也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很深的渊源。
首先是丝绸文化与中国文化中艺术的关系。
大家可能不知道,丝绸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书画材料之一。
据周膺的《略论丝绸对中国绘画的影响》和《丝绸史研究》中指出,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大量的帛书帛画用的就是丝织品。
唐宋之间,丝织品是文人绘画的主要材料,传世唐宋绘画中大多数是绢本。
到明清之际,绢本逐渐减少,纸本增加,但仍有不少书画以丝绸作底,称为绢本或绫本。
约从宋代开始,丝绸还成为书画的装裱材料。
宋元时主要使用缂丝和织锦做裱材及包首,明清时较多地用锦绫来装裱书画。
由此可见,丝绸与艺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除了上述例证之外,另一表现了丝绸与艺术关系的例子是:在中国历史上,丝绸生产场景作为常见题材频繁出现在古代美术作品中。
接着是丝绸文化与中国文化中宗教礼仪的关系。
古书画名词解释

古书画名词解释嘿,朋友们!今天咱来聊聊古书画名词那些事儿。
咱先说说“绢本”吧。
绢本就好比是古书画的一种特别“衣裳”。
你想想看,那书画就像是一位优雅的古人,穿着这绢做的衣服,多有韵味呀!绢本的画作摸起来滑溜溜的,带着一种细腻的质感,就好像是丝绸在你手指间跳舞。
再讲讲“纸本”呀。
这纸本呢,就像是书画的另一个好伙伴。
纸本有各种各样的,厚的薄的,糙的滑的。
有些纸本的画,那纸张的纹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岁月在上面留下的脚印,是不是很神奇?还有“设色”呢!这设色就像是给书画化了个美美的妆。
有的色彩鲜艳得像春天的花朵,有的淡雅得像清晨的雾气。
一幅设色精美的古书画挂在那,简直就像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境,让人沉醉其中。
“落款”也很重要呀!这就像是书画的签名一样。
看到那落款,你就能知道是谁创作了这幅神奇的作品。
有时候那落款的字写得龙飞凤舞的,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呢!“印章”呢,就像是书画上的小红花。
一个一个的印章盖在上面,就好像在给这幅画点赞呢!而且不同的印章还有不同的故事,多有意思呀!“题跋”呢,就像是一群文人雅士在围着书画聊天。
他们写下自己的感受和评价,让我们这些后人也能感受到当时的氛围和情感。
古书画名词可真是丰富多彩呀!它们就像是古书画的一个个小秘密,等着我们去发现和探索。
每一个名词都有着独特的魅力和意义,让我们对古书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
咱再回过头来想想,要是没有这些名词,我们怎么能更好地欣赏和研究古书画呢?它们就像是一把把钥匙,打开了古书画世界的大门。
所以呀,可别小看了这些名词,它们可是很重要的哟!你说是不是呢?。
书画的装裱与修复

书画的装裱与修复
书画的装裱与修复
写字画的材料纸本比绢本要容易保存和修复,收藏旧字画宜选择纸本作品。
所谓纸本是指写或画在宣纸上。
纸的质地可分为生纸和熟纸,宣纸多为生纸类,熟纸类又有笺本、金笺、粉笺、腊笺等。
一般以生宣质地最好,既容易修复,而熟纸类质地易折断,修复后也看得出痕迹。
选择绢、绫本等材质的作品一定要注意品相的完整性,如芯子发黑或破损严重者,想要修复如初是十分困难的,除非是极稀少、极难得的作品,一般不宜收藏。
1.装裱
中国书画主要是采用丝绢或宣纸作成。
其材料质地纤雹特性柔软,历时较久,易于破碎。
古代为了利于保存,便于观赏,多用麻纸布帛等材料在书画背面裱褙数层作为装裱,称之为"裱褙"尔后逐渐美化,四边镶薄型的`绫、绢等丝织品以为外缘装饰。
书画作品经过装裱,布置于大堂客厅,居室书斋,水阁回廊,与建筑物的空间和谐统一,组成多种美感实体,生色增辉。
2.修复
传统的修复手段为:揭、洗、补、接、全色。
揭,是指揭尽原裱的复褙纸和托纸。
托纸与画心直接粘连,起着保护画心的作用,在整个修裱工作中,揭是最重要的一环,稍有不慎,或揭穿画芯,或揭伤画面,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洗,如果画面发霉、脏污、水渍斑斑,影响观赏,要根据不同情况洗烫干净,使其恢复原先的面貌。
接,字画补好破洞后,应根据原来缺损前的画意、字形,接好笔,使其如出一辙,看不出破绽。
全色,这是修复字画的最后一道关键程序。
接补后的笔致,要与画面的原先颜色、墨色统一协调,底子相合,看不出接补的痕迹。
【书画的装裱与修复】。
西泠春拍共八大专场首设名砚专拍

西泠春拍共八大专场首设名砚专拍“西泠拍卖”,的老总陆镜清曾说:“从艺术的角度看,收藏是文化行为;从经济的角度看,收藏是投资行为;从心情的角度看,收藏是快乐的行为;从历史的角度看,收藏是无私的行为。
”这是我们做艺术品拍卖的动力所在,2021年西泠的春拍,八个专场,1300个标的,并将首次推出“文房清玩·历代名砚专场”,这是中国拍卖史当然也是世界拍卖史上的第一个名砚专场。
古代书画专场依然是重中之重这个专场中清代作品中有两件作品曾为宫廷收藏,并著录于《石渠宝笈》,其一为董诰的十二开册页《万有同春图册》,每一开上都有乾隆御笔题诗,著录于《石渠宝笈·续编》第六十、《秘殿珠林石渠宝笈汇编》第六册以及福开森编著的《历代著录画目》中。
另一件是册页《御制十八应真像赞》,设色贝叶纸本,描金缠枝花边磁青纸底。
应真像绘于贝叶之上,诗为乾隆御制。
十八应真,形态各异,皆极传神;贝叶完好,叶脉清晰,肌理效果将典雅、沉穆的敷色完美映衬,与佛教气氛天然相吻。
著录于《秘殿珠林石渠宝笈汇编》第八册147页,是一件内容与材质都十分难得的宫廷佳作。
乾隆《御笔书洪咨夔春秋说论隐公作伪事》手卷,描金龙纹蜡笺纸,前有引首。
此卷乾隆于1776年作于避暑山庄,上钤“乾隆御笔”、“所宝惟贤”印,并有“石渠宝笈所藏”印,玉别阴刻描金“乾隆御笔书洪咨夔春秋说论隐公作伪事”,著录于《石渠宝笈》续编第二十五、《秘殿珠林·石渠宝笈汇编》第四册,保存完好,是一件值得重视的乾隆书法。
清初六家中,王时敏、王翬、王原祁、恽南田四家都有出色作品献拍古代专场。
“清四王”之首的王时敏的《仿子久笔意图》,曾为吴湖帆收藏,著录于《吴湖帆文稿》第483页:王原祁的水墨绫本《仿子久山水》立轴,作于康熙庚辰(1700)四月王原祁59岁时,是一件给人的视觉感受气象浑穆,却又清气郁勃的上好佳作。
王原祁传世作品多为纸本、绢本,绫本极为少见,是为难得。
恽南田的《风声出谷图》,设色绢本,是作者中年时期临古之作,其时他与王石谷朝夕相处,互为砥砺,所绘作品往往洋洋得意,此作尺幅不大,但极其精雅,书与画皆入妙境。
画的分类

一:从画的内容来看,可分为:人物画、山水画、花卉画、禽鸟走兽虫鱼画、界画等。
1.人物画人物画是我国传统的画科之一,内容以描绘人物为主。
因绘画侧重不同,又可分为人物肖像画和人物故事、风俗画。
据记载,人物画在春秋时期已经达到很高水准。
从出土的战国楚墓帛画,可以看到当时人物画的成就。
人物画一直是中国传统绘画最主要的画科。
2.山水画简称“山水”,中国画画科之一。
是以描写山川自然景色为主题的绘画。
在魏晋六朝,逐渐发展,但仍多作为人物画的背景;至隋唐,已有不少独立的山水画制作;五代、北宋而益趋成熟,作者纷起,从此成为中国画中的一大画科。
主要有青绿、金碧、没骨、浅绛、水墨等形式。
在艺术表现上讲求经营位置和表达意境。
3.花鸟画我国传统绘画画科之一。
以描绘花卉、竹石、鸟兽、虫鱼等为画面主体。
四五千年以前的陶器上出现的简单鱼鸟图案,可以看作最早的花鸟画。
据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中的记载,东音和南朝时,画在绢帛上的花画已经逐步形成独立的画科,并且出现一些专门的画家。
五代、两宋间,这一画科更趋成熟。
4.界画也是中国画画科之一。
明陶宗仪《辍耕录》一书中,提出将绘画分为十三科:佛菩萨相、玉帝君王道相、金刚鬼神罗汉、风云龙虎、宿世人物、全境山水、花竹翎毛、野赢走兽、人间动物、界画楼台、一切旁生、耕种机织、雕青嵌绿。
中有界画楼台一科。
指以宫室、楼台、屋宇等建筑物为题材,而用界笔直尺画线的绘画也叫“宫室”或“屋木”。
二:从画的形式或颜色上可分为:水墨、青绿、金碧、浅绛等。
1.水墨指中国画中纯用水墨的画体。
相传始于唐,成于宋,盛于元明,清以来继续有所发展。
以笔法为主导,充分发挥墨法的功能,取得“水晕墨章”、“如兼五彩”的艺术效果。
在中国画史上占重要地位。
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运墨而五色具。
”所谓“五色”,说法不一,或指焦、浓、重、淡、青,或指浓、淡、干、湿、黑。
实际上都是指墨色的变化丰富而言。
2.青绿指中国画颜料中的石青和石绿作为主色的画。
丝绸与中国文化的关系.

丝绸与中国文化的关系衣、食、住、行是人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四大要素,而丝绸作为衣料,在中国社会生活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
一方面,丝绸美化、滋润着中国人的生活。
艳丽柔美的绫罗绸缎装饰着男女老少的服装,装饰着家庭中的床褥,装饰着厅堂庙宇等公共场所,装饰着古籍书画等文房用品。
甚至小到手帕、荷包等小件,都可以觅见丝绸的踪影。
另一方面,蚕桑丝织业是中国农村经济特别是南方农村经济的主要依赖,也是国家最重要的财政及外贸收入之一,在国民经济建设中起着很大的作用。
除了与这些表面的服用价值和经济价值密切相关外,丝绸也与中国传统文化结下了不解之缘。
一、丝绸与语言文学在已经发现的甲骨文中,以“糸”为偏旁的有100多个。
许慎《说文解字》所收字中“糸”旁260个,“巾”旁75个,“衣”旁120多个,都直接或间接与丝绸纺织有关。
在以“糸”为偏旁的文字中,关于纺织丝绸业的有缫、绎、经、纬、绘、织、综、统、纪、纺、绝、继、续、绍、纡、约、紊、辫、结、练、绣、缋、编、缉等,关于纺织纤维和纺纱搓线的有绪、缅、纯、绡、绺、细、级、线、缕、绳、纫、缪、绸等,关于纺织品种类的有缯、纨、绮、缣、绨、缟、绫、缦等,关于纺织品色彩的有绿、缥、缇、紫、红、绀、缲、缁、缛等,关于服装饰品的有缨、绅、绶、组、纽、纶、缘、绔、绦等,其他引申义的还有纸、彝、绥等。
其中关于丝绸工艺和服饰的占主要地位,约为50%;丝绸品种其次,占35%左右;织物色名约占30%;其他文字约占15%。
到南北朝时期,由纺织丝绸衍生出来的文字进一步增加。
梁顾野王《玉篇》收录与“糸”相关的七部共计400余字。
而到宋本《玉篇》中则收“糸”部计459字,“巾”部172字,“衣”部294字。
至清代《康熙字典》中的“糸”部约有830字,又较宋代增加很多。
这说明中国语言与丝绸的关系相当密切。
在现代汉语中,源自丝绸纺织的一些词汇还有很多复合词组和成语,大大地丰富了我们民族的语言,增强了表达力,如“综合”、“继续”、“线索”、“约束”、“编辑”、“组织”、“机构”、“联络”、“连绵”、“经天纬地”、“锦心绣口”、“提纲挈领”、“作茧自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等。
绢画简介

绢画一.绢画历史简述帛画,中国古代画种。
因画在帛上而得名。
帛是一种质地为白色的丝织品,在其上用笔墨和色彩描绘人物、走兽、飞鸟及神灵、异兽等形象的图画,约兴起于战国时期,至西汉发展到高峰。
帛画是指中国传统绢本画以前的以白色丝帛为材料的绘画。
它不同于绢画或其他织物画,采用百分之百头道桑蚕丝,不浆、不矾、不托,运用工笔重彩的技法绘制而成。
帛画的色彩用的是朱砂、石青、石绿等矿物颜料,丰富而鲜艳,如马王堆一号汉墓帛画;也有用用墨兼用白粉绘制的,如人物龙凤帛画。
其描绘的是天象、神祗、图腾和人物,以表现茫茫天国中神人共处的神话世界。
二.绢画制作所需要的材料及制作(一)绢是中国古代绘画的重要载体中国画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其绘画材料极其丰富。
绢作为一种传统材料,在整个的中国绘画史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唐宋及以前的中国画大都绘制在绢上。
绢是由蚕丝织得,古代没有太大的织机,所以当时不容易得到大尺寸的绢,想要画较大的绢画就得把绢接起来。
织好还没处理的绢叫生绢,还不能作为绘画的材料,需要在生绢上刷上胶矾水才能用来画画。
(二)胶和矾的完美结合成就了中国画的美妙胶和矾在一般的绘画材料店都很容易买到,制作胶矾水也不是很复杂的事。
一般的比例是胶七矾三,夏天胶六矾四,冬天胶八矾二。
因为胶矾这两种材料对空气湿度很敏感,所以不同的季节胶矾的比例关系有所不同。
胶和矾只有达到比较完美的比例时,画起来才能得心应手。
在不断地实践中才会体会到材料性能与绘画语言的微妙吻合点,这其实很重要,材料做不到得心应手时,其绘画语汇便很难做到传神的表达。
用一个较小的容器,放入20克胶,再放入少许的60摄氏度左右的温水,把小容器放到一个大一些的容器中,在大的容器中加入较热一点的水,以便较长时间保持小容器中的水温,使得胶能较顺畅地化开。
待胶溶化以后,如粘稠的蜂蜜状,待用。
准备一个能装300克水的瓶子,其中放入温水,温度也不能超过60摄氏度,将溶化开的胶倒入水瓶中,摇匀,静静地等水放凉,然后倒入粉状的矾10克,摇匀便完成了胶矾水的制作塑料瓶中就是制作完成的胶矾水)。
略述中国古旧绢本书画的修复

Review of the restoration of China' s old painting 作者: 诸品芳[1]
作者机构: [1]上海博物馆,上海200002
出版物刊名: 文物保护与考古科学
页码: 51-54页
主题词: 书画修复;清洗;揭裱;补
摘要:中国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书画艺术,载体一般均为缎本、绫本、绢本和纸本,由于年代久远,绢、纸老化,以及人为和自然因素,疲破成为客观趋势,然而在书画艺术的继承和保护中,形成了中国书画修复装裱的特殊工艺技术。
本工作通过探索、研究和实践,总结在中国古旧绢本书画修复中,对画芯的清洗、揭芯、补洞、托芯、全色接笔等五大工序和工艺技术操作的认识体会,通过两幅画和书法作品的修复前后的对比,说明五大工艺和工艺技术操作是成功的。
通过总结使感性经验提升为科学理论,可更有效地指导古旧绢本书画的修复实践。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纸本、绢本和绫本南宋马和之月色秋声绢本水墨淡设色25.9x60.5cm 辽宁省博物馆藏传统的中国书画一般是写在纸绢上的,有很多人称中国画为纸绢画。
所以认识纸绢的时代特点,对于鉴定中国书画具有相当的重要作用。
到目前为止,除了自然科学史研究所潘吉垦先生对纸作过一些研究外,还没有第二个人对古代纸绢作过深入系统的研究,对于古代纸绢如何断代的问题,更未有过专门的著述。
如果有晋唐时代的纸绢流传下来,我们就是看见了,恐怕也未必能判断它的年代,相反,古代纸绢一经古人写过字或画过画之后,与书画本身连在一起却反而使我们能断定它的时代了。
(一)绢帛我国的丝织业已有五千年左右的历史了,在新石器时代晚期浙江吴兴钱山漾遗址中,除了发现苎布,还出土了一段丝带和一小块绢片。
随后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在长期的生产实践中又创造了多种织法和品类繁多的丝织物,以适应社会上各种不同的需要。
这儿仅根据传世和出土的古代书画作品来探讨古代书画用绢帛的时代特点。
作为其它用途的绢帛及其时代特点,不在这里赘述。
目前我国已发现的最早的画是绘在绢帛上的,出土的晚周帛画、战国楚墓帛画和稍晚些时候的马王堆汉墓帛画,都是画在较为细密的单丝绢上;南北朝时期的书画用绢,王以坤先生在《书画鉴定简述》中说,他“只见过绢地写经一块,也是单丝绢”;隋代展子虔《游春图》卷,用的绢也是单丝织成的;唐代周昉《挥扇仕女图》卷,所用的经线纬线均不一根,全部是由几根丝合并而织成的,这种织法在书画用绢上是比较少见的。
说明了晋唐以前的书画用绢是由单丝织成的。
直到现在为止,在晋唐以前的书画中,还从未见过有双丝绢的(即经线是双丝、纬线是单丝织成的绢)。
据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六引江磷几《嘉祐杂志》说,唐贞元以后,诰敕有用花绫的,传世的有咸通二年(861年)的“柱国范隋诰’”一件。
五代到南宋时期的绢,较前代有了发展和变化,从表面上看来,除了单丝绢外,还出现了双丝绢的形式。
这种双丝绢的经线的每两根线为一组,每两组之间约有一根丝的空隙,纬线是单丝,纬线与经线交织时,每组经线中的一根丝沉在下面,另一根丝浮在上面。
有些人认为,这种形式的绢还不能称为双丝绢,只有在纬线与经线交织时,经线的每两根丝同时沉在下面或浮在上面的绢,才可称之为双丝绢。
我们现在不管以后的结论如何,暂且将这种绢称之为双丝绢。
如五代黄筌《写生珍禽图》卷的经线为双丝四十八根,纬线为单丝;宋代赵佶《祥龙石图》卷经线为双丝四十八根,纬线为单丝等。
纬线、经线的根数越多,绢越是细密。
明代唐寅《六如居士画谱》引王思善语云:“宋有院绢匀净厚密,亦有独梭者,有等级细密如纸老。
但是稀薄者非院绢也。
”清楚地说明,绢绫制作的精粗,即使是同时代所织,也是大相径庭的。
宫廷用的贡品,虽也有一些比较次的绢,但大都特别高级。
所见如赵佶《听琴图》轴和宋人《胆瓶秋卉图》页和南来吴炳、林椿、马远、马麟等人的作品中,绢很细密,质量较高。
而社会上一般画家使用的绢比较稀薄,质量都差。
从画的本身和各方面的辅证来看,绢地细密,质量较高的绢,灰尘不易沾污,加之保存较好,故赵佶的《听琴图》虽经历了千年之久,仍然佶白如新。
这种绢大约就是宋代的院绢。
而宋人《雪山行旅图》轴,绢地比较稀薄,质量较差,灰尘比较容易油污,所以现在看起来,绢就显得比较陈旧、比较黑。
这种绢大约就是王思善说的那种“稀薄者非院绢也”。
五代至南宋时期,就我们从书画作品中所见到绢的门面尺度来看,宋初宣和以前,绢宽度大都不超过6O厘米;宣和以后逐渐放宽,有独幅画轴阔至80厘米以上的;到南宋中期已有1米以上的门面出现。
从此以后,大都阔狭门面并见,独幅阔轴渐多,就无法以门面的宽窄来判断时代了。
同时宋代的诰敕中亦有花经,所见如北宋司马光的二件诰身:熙宁二年乙酉(IO69年)充史馆修撰诰;元佑元年丙寅(1086年)拜左仆射诰。
花绫斜纹有素色的,也有染成各种颜色的,二者皆为素色花绫。
又宋代徽宗朝《方丘委享敕》,则是五色罗绢。
以上都是特种文件和特种用品。
宋代一般用花续作书写用的,仅见北宋黄庭坚行书《华严疏》一卷。
元代的绢总的说来比来绢显得粗了些,不如宋绢细密洁白,并且还呈现出稀松的状态。
如任仁发《二马图》卷,经线、纬线均有单丝,经线四十六根,纬线二十七根,吴镇《竹石》轴,经线双丝三十八根,纬线双丝三十四根,织得都比较稀松,似乎也不很坚固。
以上所说的是元代书画用绢的一般情况。
元代也还有些书画用绢织得较好,质量较高。
明代的绢总的看来比较粗糙,宽度也比以前有了增加。
明代早中期有一种质量较低的很稀薄的绢,有的稀如罗纱,粗如夏布。
由于这种绢太稀不易着墨,所以书画家往往先将其托上纸,然后再进行书画创作,装裱后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由于潮湿等原因,托纸与绢脱开了,绢本身也因陈旧而呈现黑色,裱画的人因无经验,不了解这种情况,总是希望经过裱褙后能显得白一些,于是另换白纸重新托裱,这样裱褙完了以后往往连字画也看不清了。
这是我们在鉴定中经常看到的情况。
明代张路等人也经常用这种稀薄的绢。
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因作者生活的地区不同,用绢的精粗也不同。
如内廷供奉的王谔、吕纪等人用的绢,虽非贡品,质量都比较好,细密匀净得多,但还是比不上南宋院绢。
同时苏州在明代轻工业比较发达,绢的生产加工比较精细,因之沈周、唐寅、仇英这些人的用品,虽非“贡品”,质量大都比较好,细质匀净。
成化、弘治间有一种绢,质地较粗,绢地稀薄,不易落墨,郭诩、张路等人只好用来作粗笔水墨写意画。
晚明陈洪缓(浙江)、张瑞图(福建)等人,有时还用一种极粗糙像绵绸一样的劣绢,在王夫之(湖南)的书卷和字条中也见过同样质地的东西,这似乎与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有着切的关系。
上面说的几种劣绢,似乎也还有着时间性,前者约在明代弘治、正德、嘉靖间,后者则在天启、崇祯间出现,到清康熙间又不再露面了。
若能知道这一点,对断代也能起一些作用。
明代还出现了绫本书画。
绫子有两种:一种是无花素绫,应用在书画卷轴中,时间早一点的在明成化、弘治年间沈周等人的作品中见过几件,到天启、崇祯年间才广泛流行起来,所见王铎、博山等人的书法卷轴中最多,到康熙中期以后又少见了,晚清时再昙花一现,但始终未盛行起来。
另一种是有各种花纹的花绫,王铎、傅山等人的书法轴卷中,有一些略带一点暗花。
同时砑光明末已出现。
砂光绢不仅绢质稀薄,且光度过亮,看起来使人很不顺眼。
清代有一种绢,俗称之为库绢,是一种很粗糙的绢,绢面上加了各种颜色的粉浆,有的是素的,也有的被画上了各种金花和粉花,或撒上了大小金片或金星。
汪由敦、董诰等人常用这种绢来写字条或字对。
嘉庆至光绪年间的绢,基本上沿用了旧的方法,但质量日见下降。
在粗绢上常加上各种颜色的浆、画花和撒金等;或白素画绢上加重胶矾再加工辗光。
用这种绢无论写字或画画,均有透黑墨痕,很难顺手。
其尺寸很长很宽,宽度有达四米多的,长度还要更长一些。
这种绢本来是很稀薄的,经过用石头把它辗成扁丝,这样一来从表面上看就不显得特别稀薄了。
用砑光绢作画。
在咸丰、同治以来的书画中经常见到。
我们在研究书画鉴定的辅助依据之一的绢帛时必须注意下述几种情况:(1)前人对古书画用绢断代,有宋元绢双丝,明清绢单丝之说。
事实上,双丝、单丝前后都能见到,是不能以此断代的。
(2)年代久远的绢本书画,常多次经过重裱,每次重徒时都要加胶加矾,并用石头加蜡将背面用力轧光。
次数多了,这些绢本书画从侧面看上去,绢面上有一层亮光,俗称“宝浆亮”。
明清时期的绢本书画上,一般是看不到这层亮光的。
(3)由于绢的质量有高低之分,庋藏状况也有好坏之别,收藏得好,绢面就比较干净;较多地受到烟熏潮湿,绢面就会逐渐变色,甚至破碎残损。
我们绝不能用绢的黑白与破碎残损的程度来断定它的时代远近。
如果认为绢黑暗破碎者其时代一定久远,而洁白完整者其时代一定较近,这就极片面,极不正确了。
北宋末宋希孟《千里江山图》卷和南来院画林椿、吴炳、马麟等人的作品,虽然经历了千年之久,现在仍然洁白如新;而明代陈洪缤、蓝瑛等人的有些绢本作品,虽然距今不过三百年左右,却已经污黑破烂不堪,有的连画面都看不清了。
(4)我们看到大约从唐宋以来书画用绢,其制作规格,只要同一地区生产,用同一种精粗的丝,制成同一等级的东西,如果仅从制作上来看,极不易区别其生产的年代。
有的专家比如徐邦达先生曾以康熙时上有玄晔书字的“贡绢”同南宋院绢比较。
除新旧气息不一样以外,其它质料、形制方面几乎完全相似。
如果两者的制作年代相距更短,就更难识别其时代了。
(5)我们还必须看到,由于我国幅员辽阔,同一时期的绢,因地区不同,织法也就可能不同;另一方面,因各地区社会生产发展情况不一样,某一些地区的织绢技术已经发生变化,而在另一地区,还继续沿用旧的技术方法。
不论是上述哪一方面的原因,表现在制成品上,都会显现出一定的差异。
清华喦金屋春深图纸本设色119x57厘米广东省博物馆藏(二)纸在造纸术没有发明以前,我们古代曾先后使用龟甲、兽骨、金石、竹简、木牍、缣帛等材料记事。
直到两汉时期,简牍、缣帛依然是十分重要的书写材料。
但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简牍笨重,缣帛昂贵的缺点日益突出,于是寻求廉价、方便易得的新型书写材料,逐渐成了迫切的社会要求。
经过长期的实践和探索,人们终于发明了用麻绳头、破布、旧鱼网等废旧麻料制成植物纤维纸的方法,引起了书写材料的一场革命,使之成为交流思想、传播文化、沟通信息,发展生产和科学技术的强有力的工具。
1957年西安市东郊的灞桥出土了公元前2世纪的古纸,纸呈泛黄色,已裂成碎片,最大的宽度宽约10厘米,最小的也有3X4厘米。
经鉴定它是以大麻和少量芒麻的纤维为原料的,其制作技术比较原始,质地粗糙,还不便书写。
我们知道,秦汉之际以次茧作丝绵的手工业十分普及,如韩信未发迹前遇到的漂母,大概就是以此为生的。
这一手工业包括反复捶打,以揭碎蚕农和置水中漂洗等工艺。
而在漂洗时,留在器物上的残絮,晾干后自然形成一层薄薄的丝绵片,这可能给人们发明造纸技术以直接的技术上的启示。
当然,最初的造纸术,还不能一下子产生用于书写的纸张。
但新的道路既已开辟,迫切的社会要求又在催促着技术的改进,可以用于书写的纸张的产生当是为期不远了。
1978年,考古工作者在陕西扶风发掘得西汉宣帝时的麻纸。
在此之前,1977年,考古工作者在甘肃居延肩水金关西汉烽火塞遗址的发掘中,也发现了麻纸二块,其中之一,出土时团成一团,经修复展开,长宽12×19厘米,色泽白净,薄而匀,一面平整,一面稍起毛,质地细密坚韧,含微量细麻线头。
用显微镜观察和化学鉴定表明,它只含大麻纤维。
同一处出土的竹简最晚年代是汉宣帝甘露二年(公元前52年)。
这些情况表明至迟于公元前1世纪中叶,在遥远的边塞已有了质量较高的纸,这种纸在内地的出现应更早一些,即它是在灞桥纸后约数十年内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