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讲稿:第2条《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
《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一百三十四条

《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一百三十四条第134条,这一条是我们今天学习的一个重点,因为一是条文篇幅比较大;再一个《康平本》和《宋本》对大陷胸丸证(的描述)出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分歧。
我们通过对这条的学习,把它彻底搞清,恢复原来的面貌。
条文是这样的:这个条文在《康平本》里是一个顶格排版的条文,条文中“若不大结胸”在《宋本》改成了“若不结胸”,去了一个“大”字,变化很大;另外“身必发黄也”,在《宋本》里没有这个“也”字;更大的问题是《康平本》里的“宜大陷胸丸”,在《宋本》里成了“大陷胸汤”,而且没有“宜”字,我们在学习过程中一点一点的把它理顺了。
下边先逐字逐句地解读,条文比较长,我们可以分成三个部分来解读:第一部分就是误下之前的一种情况,也可以把它看作病因了。
误下之前是从“太阳病脉浮而动数”,一直到“表未解也”这一段。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脉是太阳病的常见脉象,我们都知道的,但是这个“动数”的脉说明太阳病之外,又有了其它的情况了。
这段条文论述的是太阳病误下之后出现结胸证的一种情况,这一类的情况“太阳病误下”,咱们前边两篇里论述的就已经很多了,但是同样是太阳病误下,为什么这儿会出现结胸证呢?它肯定应该有特殊的原因存在,“脉浮而动数”这种脉象就是其中的一个,它就想通过这种现象告诉我们这是太阳表证里比较特殊的一种,换句话说,它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太阳病了。
咱们再看看这个“浮而动数”的“动脉”,王叔和在《脉经》里是这么解释的:“脉来滑数有力、应指跳突如豆、搏动部位狭小、脉律均匀的脉象”,是这么一种脉象。
但是胡希恕老师的解释是“滑脉之甚”,也就是说滑的比较重的一种脉象,他有的原话是这么解释的:“'动’,也是一个脉。
'动’啊,王叔和说它这个脉'如豆摇摇、谓之动’,其实这个是有问题的,所谓的这个'动’就是脉跳扑摇动、摇摆,这就叫作'动’,就是滑得厉害(这不滑之甚嘛),这个脉跳扑摇摆,不论在哪一个部位上都像在动,不一定限于关上”。
经典经方第五期课程《伤寒论讲座》第二课 (2017.5.18)

经典经方第五期课程《伤寒论讲座》第二课【原文】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上【校注】《玉函经》辨太阳病形证治《千金方》太阳病用xx汤法《圣惠方》辨太阳病形证《康平本》辨大阳病【解析】我们这次讲课,用的是通行宋本《伤寒论》(又称林亿本)的398条为主,旁参《金匮玉函经》(伤寒论“同体而别名”本)、《千金方》(又称唐本、孙思邈本)、《脉经》(又称王叔和别本)、《圣惠方》(又称淳化本、南朝秘本)、《康平本伤寒论》(传日古本、相当于北宋前版本)校对,从版本到义理都进行探源剖析的立体化教学,争取解析伤寒密码,诠释经方真义。
从《伤寒论》版本学考证,明刻宋本(赵开美本)并不是出现最早、也不是最符合原貌的版本(如它甚至改变了较早版本中通行“前论后方”的结构模式),但却是流传最广、便于交流教学的版本,如它继承了唐代孙思邈先生“方证同条,比类相附”的版本学整理思想,因为在唐代以前《伤寒论》的版本,“证”与“方”是分开编排的。
这种编排模式即在叙述完条文证之后,并没有将方剂组成、煎服方法、禁忌预后等内容紧接着连贯性叙述,而是将所有的方剂单独编集附在全书之后。
孙思邈先生认为这样的编排结构,不便于医家临证时检用,导致“旧法方证,意义幽隐,乃令近智所迷,览之者造次难悟”,以至于“中庸之士,绝而不思”,“天下明贤,止而不学”。
这甚至是导致伤寒大论“医人未能钻仰”的主要原因之一。
另外,知识结构的不连贯性也会导致学术传承上难度的增加,如书或竹简在流传过程中部分的缺失都会让后学者“寻思旨趣,莫测其致”。
孙思邈先生的这种学术整理思想在伤寒研究史中是先进并且顺应时势的,能古为今用(“方虽是旧,弘之惟新”),的确对《伤寒论》的流传和推广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并且引领了《伤寒论》研究的两个学术方向:①伤寒版本学中的“方证同条”“比类相附”;②伤寒临床学中的“正对之法”“以为其方”。
所以唐后对仲景书的整理,大都采用了①的模式,如宋臣整理的《伤寒论》等。
即如北宋年间馆阁大学士王洙从蠹简中所得到的“仲景《金匮玉函要略方》三卷”本,原貌依然是“上则辨伤寒,中则论杂病,下则载其方并疗妇人”。
《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条

《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条第 132、133 条:这个条文在《康平本》里边,也是降一字格排版的条文。
“烦燥”,这个“燥”是那个“火”字旁的那个“燥”,在《宋本》里边它是“足”字旁的那个“躁”,应该是《宋本》里边这个字更准确一些。
下边我们解读一下:对这个条文我们需要客观的来看,因为这一类条文的作者对脉比较强调,但是要如果说强调的离开了事物的发展规律的话,咱们也应该予以纠正。
就看这一条:“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关系到人命的问题,也关系到医疗事故的问题。
实际上这是什么呀?这一段是这个条文的作者给它总结的一个大陷胸汤的一个禁忌症,这是禁忌症之一。
但是从临床统计资料来看,并不像他说的这么绝对,他说的太绝对了——“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你要下人会死——“下之则死”嘛,这个“则”字要如果说是“必”字,我们还可以作“可能”来解释,这个地方是“则死”,说得很肯定。
但是我们从临床统计资料来看没有这么绝对的,实际这个大陷胸汤证的临床统计资料当中确确实实有脉浮大这样的情况。
那么我们怎么理解这个条文呢?这个脉浮大它不是结胸证常见的脉象,在这个地方提出这个问题来就是提示读者:你要认为面前这个患者是一个结胸证,他如果表现为这种脉象的话,你应该仔细地审查他还有没有其它类型的疾病,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造成医疗事故。
我们对这个事,因为像这一类的经典书,我们凡是提出一点异议都得有充足的依据。
那么我们换一个角度:假设说我们有这么一个患者,他表现为确凿的大陷胸汤证,但这个脉是一个浮大脉,这实际上形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呢?实际上这就是中医里面常说的那个'舍脉从证’的情况:他各种症状都说明了,他就是一个大陷胸汤证,但是就是脉象统一不起来,那么这个时候该下你也得下,该用大陷胸汤你也得用大陷胸汤。
为了能够把这个问题说清,我们再把视野拓宽一点,像这样的问题不仅仅是大陷胸汤证有,跟这个大陷胸汤比较类似的另外一个方剂大承气汤,它和大陷胸汤常常放在一块去鉴别,它们的那个适应证有时候表现得非常相似:一个是热与水结,一个是热与实结。
康平讲稿: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1条

发康平讲稿版块《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1条有的同学在我们前边的交流活动过了以后,感觉《伤寒论》怎么有这么多的版本啊!我觉得大家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我们前边用了不少时间和大家交流了很多内容,最后有一句很重要的话需要点明的:我们现在学习中参照的《康平本伤寒论》,是目前所见到的全部《伤寒论》版本中最能反映伤寒论原貌的一个版本,而且它的主要内容几乎没有任何的缺失,后人加进来的那一部分内容,都用特殊的排版方式非常清楚地注明出来了。
这一点非常得重要。
因为《伤寒论》这本书啊,历经了将近两千年了,如果说到《汤液经》,很可能这本书的源头已经超过两千年了。
经历了这么长的历史时期,《伤寒论》能够传下来,就是一个奇迹,今天还能看到像《康平本伤寒论》这样的版本,就更是一个奇迹。
我们生活的今天,而不是生活在一二百年以前的近代,能有机会幸运地看到《康平本伤寒论》,应该值得庆幸。
从今天我们开始学习《伤寒论》的原文。
《伤寒论》的条文,我们按照约定俗成的习惯,从“辨太阳病”第一条开始,前边的像“伤寒例”、“辨脉篇”、“平脉篇”,包括“痉湿暍”啊,以后有机会也可以大致地再讨论一下。
我们在座的同学有的程度都相当深了,有些还有相当强的临床实践,也有的接触经方的时间不长,参差不齐。
在业余时间里边,你可以翻一翻《宋本伤寒论》,再翻一翻《康平本伤寒论》,看一看它们之间的差距,在一些重点的、以前比较感兴趣的地方,多动一点心思,去比较一下,体悟一下。
但是,理解《伤寒论》的主要的精神,还是这398条条文。
我们从第一条开始。
第一条从“辨太阳病”开始,“辨太阳病”在《康平本》叫“辨大阳病”。
在《宋本》是这一篇的题目:“辨太阳病脉证并治第五”,这是从前边诸篇开始排到的第五篇。
这里在字面上有一个挺大的差距,《康平本》是“辨大阳病”,为什么把“太”字写成“大”字,而且后面凡“太阳病”,全是“大阳病”?还有好几个这样的字,比如“四逆汤”,全都是“回逆汤”,而且《康平本》上的“回”字也不是回去的“回”,那个字跟“回”是通用的,这个“大”和“太”我们可以查一查字典,在古代是通用的,这样就比较好理解了。
康平讲稿:《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序文(3)

如果说这个地方对,又会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
现在临床当中要真这么用,像小柴胡汤、桂枝汤恐怕还不会出现大的问题,要是像大承气汤、大陷胸汤等等有芒硝、大黄的,甚至像用的一些比较烈的药,要开那个量太大了,现在恐怕很少有人用到那么多,真用那么多也受不了,这个问题出在哪儿?我当时写那个文章,大概就停留在这个层面上。
后世用药的量也是对的,因为临床当中确确实实不影响疗效,但它仅有经方原量的五分之一左右。
这两个互相没法接轨的药量,各有各的道理。
我之所以两年多没往外贴那篇文章,就是因为没有最终的解释。
直到后来我跟大家交流的时候,桂枝汤的方后注里有一个“口父咀”,这个口父咀是什么意思?口父咀字面上的含义就是用嘴嚼一下。
用嘴嚼要求的意思是什么?毫无疑问是为了提高疗效。
大家再进一步地去想,今天看到桂枝的饮片、甘草的饮片,有办法嚼吗?有必要嚼吗?今天的桂枝饮片跟绿豆粒大小差不多吧,大的跟黄豆差不多,小一点像绿豆差不多,可为什么汉朝时要求嚼一嚼?大家可以想一想,那时候的药都是一段一段的,像桂枝大概至少有半个铅笔这么长,所以才能放在嘴里嚼一嚼,把它嚼的松软一些,在熬的过程当中可以释放出更多的药性。
这就启示我们一个问题,是不是跟药的细碎程度有关?再去看另外两个方剂,一个是麻杏石甘汤,一个是防己黄芪汤。
这两个方剂要求“锉麻豆大”。
古人这个“锉”是什么加工方式,现在没有人用那种方式来加工的,但是我们可以想象,古人要做粉的话叫“杵”,“锉”可能是介乎于“杵和”“口父咀“之间,也就是说通过锉这个方式,使药如麻豆大。
这个麻豆我查了查,反正就是比较小的豆,我们把它想象的跟芝麻差不多吧,也就是锉得比较细了。
大家去看看这两个方剂,用药量明显的减小,少的很多,甚至比今天的习惯用药量还要少。
那么,这儿就能吻合起来,就是今天之所以用到经方药量的五分之一,经方疗效依然卓著,就是因为今天的药材饮片都加工得比以前细碎得多,所以说药量降低了很多。
这是一个方面的因素,但也不能单纯的、机械的看,要活看。
20191228 李冠杰老师讲课 (1)

经方临床要点2019年12月28日李冠杰讲稿现在,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内容,今天主要的内容是经方临床要点。
也可以叫做经方临床概要,如果说要面面俱到的话,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题目,我们那很难把各方面都说得很清楚,我以前的时候,我们搞一个题目叫“经方与临床”,但是这个题目比较大,如果把它讲透,这需要实践,而且也需要认真地筹备,今天就经方临床当中的一些重点问题,跟大家做一个比较初级的探讨。
第一个方面的问题,就是经方之证。
经方辨证,我们先来看看经方辩证和其他的医学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这一点非常重要,而且我们在前边的讲座当中,也不止一次提到过,咱们现在临床是一个医学的落脚点,所有的一切理论,都在临床当中有鲜明的体现,我们先来看一看临床辨证,临床辨证所有的医学,临床辨证都是从症状开始的,其实我们这一点儿,如果说你要是到临床当中看一看,我们每一个人现在还大多都在给别人看病,在你给别人看病之前,你在看病的时候,想想这种看病的情形。
所有的大夫都是先问你“怎么不舒服啊”这一类的问题,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医学辨证的开始。
都是通过症状入手的,现代医学现在有了很先进的诊疗手段,但是最初的问诊也是从病人的症状开始的。
但是不同的医学辨证内容相差非常大的,特别是经方医学,它有它自己的规律和特点,那么我们先看看经方医学之外的其他医学的辨证有什么样的特点,大家都可以去看一看。
现在医学和传统医学在辨证上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遵循了“病因、病位、病性”的这么一个模式,你看现在现代医学,他常常从微观上找到造成这个病的具体原因,细菌也好,病毒也好,或者身体内的也好,身体外的某种具体的致病因素,然后再通过你的症状,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去分析、去检查,这些病因引起你哪个部位发生了病变,再进一步确定具体的病变部位发生的是什么性质的病变。
从这一点上看,传统医学也是这么一种辨证方式,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些非常基础的问题呢?其实说到这个地方,问题就出来了,因为我们前面讲课过程当中,我们不止一次地提到过,这种方式有它自己的局限性,看起来非常科学,也非常有道理,但是,当你了解了经方医学以后,你就会发现,这种对疾病的鉴定方式,实际上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那么它局限的根源出在哪儿?就出在辨证模式所找到的病变位置,它恰恰不是真正的疾病的本源。
康平本《伤寒论》精髓一一日本大冢敬节审定

康平本《伤寒论》精髓一一日本大冢敬节审定整理/李书涛(182条)太阳病(上)第1条: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第2条: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中风。
第3条: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
(7、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
)第4条:太阳中风,脉阳浮而阴弱,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
桂枝汤方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上五味,呚咀三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
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不必尽剂。
若不汗,更服依前法。
又不汗,后服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
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剂。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物。
第5条: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桂枝汤主之。
第6条:太阳病,项背强几几,反汗出恶风者,桂枝加葛根汤主之。
方三。
桂枝加葛根汤方葛根(四两)芍药(二两)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擘)桂枝(二两,去皮)上六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减二升,去白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第7条:太阳病,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
第8条:太阳病,三日,已发汗,若吐、若下、若温针,仍不解者,此为坏病。
(桂枝不中与之也。
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第9条: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
桂枝加附子汤方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将息如前法。
康平讲稿:康平本伤寒论讲稿之返璞归真(2)

康平本伤寒论讲稿之返璞归真(2)既然这个版本这么重要,以至于我们现在学习不得不去参照它,我们就大致地了解一下《康平本》是怎样一个身世?先简单地介绍一下《康平本》的背景。
古本《康平本伤寒论》是古代的时候,由我国传到日本的一个版本。
为什么叫《康平本》呢?历史上日本有一个世医叫丹波雅忠,据目前知道的、最早有记载的,《康平本》是他抄录的。
这是能追溯的最早,是日本的康平年间抄的,康平三年二月十七日,也就是公元 1060 年。
大家注意1060 年丹波雅忠抄这本书的时间。
这之前一定会经过诸多周折,传到日本以后经过一段时间,慢慢有人发现了它,再抄它,应该有这个过程。
但是他抄的日期就早于宋代林亿他们校正医书局校正《伤寒论》的日期,林亿他们整理《伤寒论》大概是 1066 年间。
这个版本在日本一直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呢?都是收藏。
丹波雅忠抄完了以后,又有些抄过,也就是说版本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但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康平本》影响最大,流传最广。
应该说跟《宋本》差不多,是比较规范的一个版本。
这本书是怎么传到日本去的?这已经没有准确的记载了。
据记载发现《康平本》的那个地方,有一个很有名的僧人,他曾经两度来过中国。
每次来中国都会类似《西游记》上的唐僧取经一样,带走很多典籍。
在中国,雇人抄我们中国的一些典籍,然后带回日本去。
像这一类的史料,出入不会太大。
因为当时能来到中国的日本人本来就非常少,具体发现《康平本伤寒论》的日本那个地方,能来中国的人,有机会来中国的人,恐怕也就这么一个人。
所以在学术界一般认为是这个人带回去的,但也没有真实可靠的文字纪录。
直到后来在日本有人抄了以后才慢慢流传,但是那个流传跟我们在中国的概念是两回事,毕竟是一个汉字的东西,所以说大部分都是收藏。
就说我有中国的一本什么经典中医书呢,就这么个意思。
一直到了 1937 年,日本有一个汉方学家大冢敬节,他发现了由丹波雅忠抄的这个版本。
他看到这个版本以后,又参照着其他的版本,对它进行了校对,校对过程也有参照宋本《伤寒论》和《注解伤寒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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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2条
大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2)
条文直译:患上太阳病以后,表现为发热、汗出恶风、脉缓的,我们就称其为中风。
实际上是太阳病里边,一种表虚证的典型症状反应,因为它有汗出。
这里需要明确一点,这里的太阳病,是指太阳病提纲第一条的“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它得有这一类疾病的基本特征,不一定那三个症状样样都有,但是基本的特征得有。
在这个基础上,它又有它自己的特点。
以后这一条里边的,这一类“太阳病”的情况还很多。
凡是这种冠以太阳病这样的条文,都是指的它有某些太阳病的基本特征,或者貌似太阳病,一看像是太阳病,但是仔细再一看,它还有太阳病以外的症状,再去界定。
这是古人比较特殊的那个表述方式,它可以节省好多文字。
这条讨论的是在太阳病的基础上,再讨论一种有汗出的脉浮而缓的情况;这里提出了“发热”,就是体温已经高了。
这个“发热”,后边桂枝汤里边说得很清楚,就是“翕翕发热”,这种发热一般体温不高。
比如大青龙汤也发热,小青龙汤也可能发热,包括小柴胡汤也可能发热,桂枝汤、麻黄汤几乎都有可能出现发热。
联系临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发热?它比大青龙汤证、比麻黄汤证一般地说要轻一些,体温没有那么高。
人感觉也没那么难受,“翕翕发热”嘛,就好像羽毛罩着它,形象地说好像是夏天穿上了羽绒服,有点热。
这个“汗出”也不是那种大汗淋漓的汗出,它只是微微地出点汗。
今天碰到一个小孩子,他说老鼻塞,嗓子里边有点痒了,又发烫,
咳嗽,甚至咳嗽完以后有点疼。
我就给他看了看,我说你喜欢出汗吗?像小孩这类的病,首先想到他一旦咳嗽、嗓子又不舒服,首先想到什么?小柴胡汤合上半夏泻心汤,咱不能有这种主观想法,带着这种有色眼镜去看,你最终要凭证。
那么就问了,所有的柴湖证都没有:然后又问,出汗吗?他说早晨起床以后就特容易出汗,已经是十来岁的小孩,给他做腹诊,因为我看他舌体有点胖的,考虑是不是有用茯苓甘草汤的机会。
按他心下的时候他这地方一点都不翘,但是按的时候就发现他身体潮乎乎的,这就是比较典型的有汗出。
不一定是大汗出的那种。
这个小孩子我最后就给他用的是什么?桂枝加黄芪汤,然后又加上了茯苓、白术和桔梗。
因为是今天看的,以后看他疗效什么样子,再给大家汇报结果。
这个小孩明显有停饮,脉也偏沉,再加上舌的胖大,晚上基本上没有小便,等于说小便不利了。
给加了去水的药。
古人描述症状非常严谨,“恶风”和“恶寒”有什么区别?“恶风”用我们现在的话就是对空气的流动比较敏感。
他怕冷吗?恶寒吗?也恶寒。
但是,尤其稍微有一点点风他会比较敏感,比没有汗出的人他对温度变化更敏感,他怕冷更厉害。
这个“脉缓”,是在浮脉的基础上,应该是个脉浮缓。
因为太阳病提纲里面“脉浮”已经有了。
这个地方呢,你看古人写东西能省一个字,就省一个字,又见前面已有了。
这不仅仅是个省字的问题,这是古人的一种特有的叙述方式,在别的地方已经说到了,在这个地方就不重复了。
实际上这条前边已经有了“太阳病”,他的脉应该是个浮象,“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嘛。
这里又特意地跟你说,在浮脉的基础上这个脉现于缓象。
这个缓呢,我们把这个脉象比作自行车内胎,气打得还不饱满,按一按,就比较软弱一些。
“名为中风”,这点非常重要。
这说明什么呀?大家看看,对中风而言,中风这个词显然不是经方家们创造的,而是大家约定俗成的。
在很早以前,《黄帝内经》上就已经对这个有了很明确的界定。
而在这里是“名为中风”,非常客观。
我们仅仅把这种现象叫做一个名字,叫做中风这个名字。
为什么把它叫做中风?因为跟我们今天说的风热感冒、风寒感冒是一样的,大家、社会上的医生都约定俗成了,都认为这一类的情况是人体中了风了。
然而,经方家们并不认为这个时候是人体真的中了风了。
但是大家又对这种病都这么称呼,也没有必要再给它起一个新的名字,就把这种现象、这种病理反应,称作中风。
如果深究的话,历史上那些经方家们,对问题的分析认识相当得客观。
他们没有认为这是人体真的中了风了,只是把它叫作中风,给它起的一个名字而已。
言外之意这不是人体中了风了,而是人体是患了这样的疾病了。
可是对这样的东西的解释,后来的人对人体中寒也好,中风也好,那些解释简直是五花八门,什么样都有。
甚至在医案里边非常明显地去附会那些东西,说这个人劳作以后,躺在床上睡觉,晚上起了风,第二天就感冒了。
感冒以后就变成桂枝汤证,喝了桂枝汤好了,它在强调风对人体的作用。
但是有的人大门不出二门不到,甚至是产妇她连窗户都不敢开,一点风都没着,她也得了桂枝汤证,又做何解释?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所以说理解经方理论常常很容易出现偏差,经方给我们的是一个结果,你对这个结果怎么认识,那是你的事,经方没有给你去解释。
特别是通过《康平本》就能明显地看出,王叔和离张仲景的年代那么近,从那时起他就开始误读,而且误读的厉害。
如果说王叔和的观点,跟《汤液经》的观点和张仲景的观点比较接近的话,我们根本就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劲,再把一个《康平本》弄来弄去,再去校对,费那个劲干什么?《宋本》就非常全了。
可是真正按照这个分开以后,大家再去看看,那简直就不是一个理论体系!
这一条说的是一个表虚证。
表虚证的病理特点是什么?表证就是人体的体表组织的功能失常了,尽管有时候病变部位不一定在体表,
但是只要是以这种症状反应出来,你治愈表证,所有的病都会治愈,或者说减轻。
这个时候的主要矛盾就是表证的问题。
表虚证是一个什么问题?表虚证实际上是人体体表,如果相对表实证的话,就是人体体表功能表现为一种不足。
不足的结果是什么?它造成了人体汗腺的失控,就是开而不合、合不上。
人体在恢复体表功能过程当中,体表的水分体液,出现不正常的流失,因为汗腺该闭合的时候,没有完全地闭合上,人很容易微微地有汗出。
表虚证的“恶风”,从机理上说,实际上就是汗出了以后,体表的水分相对多了,这个时候空气一旦流动加快,蒸发的水分就多,带走体表的能量就比较多一点,人体对空气流动也就敏感些。
我们说是“风”吗?
“脉缓”也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因人体汗腺的闭合功能不能正常实现,体表的体液就有所丧失,血管里边的血液充盈程度就没有表实证那么高。
所以这个脉摸起来虽然是个浮脉,但是比较缓一些。
就是血管没有那么饱满,没有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