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序的法律：仪式过程及其实践逻辑——基于《石牌律》和《汤粑理词》的法律人类学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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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特色 社会 主义 法 制 ， 步 实 现 “ 逐 良法 ” 治 的关 之 键 。我们需 要追 问 的是 ： 法律 是什 么？ 法律是 怎样实 践 的？法 律秩序 何 以形 成 ？北 京 大 学 苏 力 教授 面对 法学 研究 困境 及 中 国法 治 资 源 时 提 出 “ 么 是你 的 什
法社 会学 与法 人类学
差 序 的法律 ： 仪式 过 程及 其 实践 逻 辑
一
Leabharlann Baidu
基于《 石牌 律 》 汤粑 理 词》 和《 的法律 人 类 学 阐释
王 扬
摘 要： 法律 是社 会之表 ， 会是 法律之 里 。从 法律 人 类 学的视 角看 ， 社 民俗 是一 种地 方性知识 。 民 俗蕴含着法律的因子 ， 民俗是法律之源， 法律是 民俗之果。瑶族《 石牌律》 和苗族《 汤粑理词》 是一种 重要 而有趣 的 中国 乡村 民俗 ， 也是 一种 作 为“ 者 ” 法律 。 笔者 以上 述 两个 民俗作 为“ 描 ” 象 ， 他 的 深 对 通过 民俗 阐释 法律 ， 过法律 阐释 民俗 ， 通 探讨 “ 差序 的法律 ” 式过程 及其 实践逻 辑 ， 仪 希望 对社会 转 型 时期 的 中国法 治有所裨 益 。 关键词 ： 差序 的 法律 ； 牌律 ； 石 汤粑 理词 ； 法律人 类学
首先由几个石牌老人， 根据民族传统精神 ， 观察 当前社 会现象 中所 表 现 出来 的一般 动 态 和某 些 方 面 的突 出事故 ， 以揣 摩考察 ， 出其 中关 键 的东 西 ， 加 找 然 后 依据 当地 民族 特 点议 定 若 干条 款 ， 为 “ 牌 律 ” 作 石 的一个 草案 。接着 便 通 知 当地 居 民在 预定 的 日期 和 地 点开 会 。被召集 参 加 会议 的居 民一 般是 各 户 的户 主。凡参加会议的人 ， 自 都 带伙食费用 。与会人员齐 集一村外较宽平的场所 ， 由石牌头人共推一个头人出 来当众“ 料话 ” 讲话 ） 逐条宣布他们事先议好 的草 （ ，
贡献” 并认为“ ， 对法学的解构使我们理解到法学不 可 能成 为一 个完 全 自主 的学 科 ， 因此 ， 会 学 、 济 社 经 学、 文化人 类学 、 政治 学 和法 学 的交 叉研 究 就不 可避 免 。也 正是在这 种 冲击下 ， 法学才 从其 他学 科获得 了 更 多 的活力 。 ④这 一 学术 判 断对 于 社 会 转 型 语 境下 ” 的中 国法 治建设 具 有 重要 的意 义 。从 法 律人 类 学 的 视 角看 ， 民俗是一 种 地 方性 知 识 ， 民俗 蕴 含 着法 律 的 因子 ， 民俗 是 法律 之 源 ， 律 是 民 俗 之 果 。瑶 族 《 法 石 牌 律》 和苗族 《 粑 理词 》 一 种 重要 而 有趣 的 中 国 汤 是
问题意识 ： 律何 以实践？ 法 法律 是社会 之表 ， 会是 法 律 之 里 。从 “ 法修 社 变
一
、
律 ” “ 法 治 国 ” 伴 随 “ 身 份 到 契 约 的 社 会 运 到 依 ， 从 动 ” 我 国选 择并努 力建设 社 会 主义法 治 国家 。“ ， 法 治 国家 ” 求 一 种 “ 追 民主 法 治 、 平 正 义 、 信 友爱 、 公 诚 充满 活力 、 安定 有序 、 与 自然 和 谐 相 处 ” 社 会秩 人 的 序 。实践 证 明 ， 法治 国建社 会 主义法 治 国家既是一 依 个长期 的历史过 程 ， 是一 个 转 型社 会 的现 实 实践 。 也 “ 治应该 包含两 重 意 义 ： 法 已成 立 的法 律 获 得普 遍 的 服从 ， 大家所服 从 的法 律 又应该 本身 是制定 的 良好 而 的法 律 ” ② ， 因此树立 科 学的法 律 观是 民 主立 法 ， 构建
乡 村 民俗 ， 也是 一 种 作 为 “ 者 ” 他 的法律 。 我们 只有 “ 识 中 国” 才 能 实现 “ 实 践 出发 的社 会 科 学 ” 认 ， 从 。 笔 者 以上 述 两个 民俗 作 为 “ 描 ” 深 对象 ， 过 民俗 阐 通 释 法律 ， 通过 法律 阐释 民俗 ， 清 民俗 与法 律 的制度 厘 性 关联 ， 讨 “ 探 差序 的法律 ” 践逻 辑 ， 实 希望 对 社 会转 型 时期 的 中国法治有 所裨益 。 二、 瑶族《 石牌律 》 “ ： 立法” 的象征 瑶族 “ 牌 ” 很 有 特 色 的 民俗 事 象 ， 过 石 牌 石 是 通 会 议制定 的“ 牌 律 ”， 它刻 在石 碑 或者 写在 木板 石 把 上 ， 之于众 ， 公 成为 当地人 共 同遵 守 的“ 宪 法 ” “ 小 ，石 牌 大 于天 ” 发 挥 了保 障农 业 生 产 、 护社 会 秩序 的 ， 维 重 要作 用 。“ 有 文 字 记 载 的法 律 ， 中 国到 秘 鲁 ， 没 从 在 它 刚刚 出来 的时候 ， 涉及 到宗 教仪 式 和 习惯 ” 都 ， 首 先 以“ 石牌 律” 为例 展示 “ 立法 ” 的仪式过 程 。 （ ） 定《 一 议 石牌 律》： 立法” “ 的仪 式
基金项 目： 上海大学博士研 究生创新基金项 目“ 物权 ： 习惯 与法律之间” 编号 Ａ．６—００ Ｏ （ Ｉ １２一 ８一Ｏ６） Ｏ 。 作者 简介 ： 王扬， 上海 大学文学院博士研 究生 （ 上海 ，０４４） ２ ０４ 。
① ② ③ ④ ⑤
１８ ３
２１ ００年 ５月
云南 大学 学 报 法学 版
Ｊｕ ｏ ｍ￣ ｏ ｎ ａ Ｉｖ ｒｉ ａ Ｅ ｉｎ ｆＹｕ ｎｎ Ｕ Ｉ ｅｓ ｙＬ ｗ ￣ｔ ｉ ｔ ｏ
Ｍａ ２ ０ ｙ， ０１ Ｖ０． ３ Ｎｏ ３ １２ ．
第２ ３卷
第 ３期
文章编号 ： Ｎ ３—１４ ／ ２ １ ）３—１８— ５ Ｃ５ １３ Ｄ（０ ０ ０ ３ ０
法社 会学 与法 人类学
差 序 的法律 ： 仪式 过 程及 其 实践 逻 辑
一
Leabharlann Baidu
基于《 石牌 律 》 汤粑 理 词》 和《 的法律 人 类 学 阐释
王 扬
摘 要： 法律 是社 会之表 ， 会是 法律之 里 。从 法律 人 类 学的视 角看 ， 社 民俗 是一 种地 方性知识 。 民 俗蕴含着法律的因子 ， 民俗是法律之源， 法律是 民俗之果。瑶族《 石牌律》 和苗族《 汤粑理词》 是一种 重要 而有趣 的 中国 乡村 民俗 ， 也是 一种 作 为“ 者 ” 法律 。 笔者 以上 述 两个 民俗作 为“ 描 ” 象 ， 他 的 深 对 通过 民俗 阐释 法律 ， 过法律 阐释 民俗 ， 通 探讨 “ 差序 的法律 ” 式过程 及其 实践逻 辑 ， 仪 希望 对社会 转 型 时期 的 中国法 治有所裨 益 。 关键词 ： 差序 的 法律 ； 牌律 ； 石 汤粑 理词 ； 法律人 类学
首先由几个石牌老人， 根据民族传统精神 ， 观察 当前社 会现象 中所 表 现 出来 的一般 动 态 和某 些 方 面 的突 出事故 ， 以揣 摩考察 ， 出其 中关 键 的东 西 ， 加 找 然 后 依据 当地 民族 特 点议 定 若 干条 款 ， 为 “ 牌 律 ” 作 石 的一个 草案 。接着 便 通 知 当地 居 民在 预定 的 日期 和 地 点开 会 。被召集 参 加 会议 的居 民一 般是 各 户 的户 主。凡参加会议的人 ， 自 都 带伙食费用 。与会人员齐 集一村外较宽平的场所 ， 由石牌头人共推一个头人出 来当众“ 料话 ” 讲话 ） 逐条宣布他们事先议好 的草 （ ，
贡献” 并认为“ ， 对法学的解构使我们理解到法学不 可 能成 为一 个完 全 自主 的学 科 ， 因此 ， 会 学 、 济 社 经 学、 文化人 类学 、 政治 学 和法 学 的交 叉研 究 就不 可避 免 。也 正是在这 种 冲击下 ， 法学才 从其 他学 科获得 了 更 多 的活力 。 ④这 一 学术 判 断对 于 社 会 转 型 语 境下 ” 的中 国法 治建设 具 有 重要 的意 义 。从 法 律人 类 学 的 视 角看 ， 民俗是一 种 地 方性 知 识 ， 民俗 蕴 含 着法 律 的 因子 ， 民俗 是 法律 之 源 ， 律 是 民 俗 之 果 。瑶 族 《 法 石 牌 律》 和苗族 《 粑 理词 》 一 种 重要 而 有趣 的 中 国 汤 是
问题意识 ： 律何 以实践？ 法 法律 是社会 之表 ， 会是 法 律 之 里 。从 “ 法修 社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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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 ” “ 法 治 国 ” 伴 随 “ 身 份 到 契 约 的 社 会 运 到 依 ， 从 动 ” 我 国选 择并努 力建设 社 会 主义法 治 国家 。“ ， 法 治 国家 ” 求 一 种 “ 追 民主 法 治 、 平 正 义 、 信 友爱 、 公 诚 充满 活力 、 安定 有序 、 与 自然 和 谐 相 处 ” 社 会秩 人 的 序 。实践 证 明 ， 法治 国建社 会 主义法 治 国家既是一 依 个长期 的历史过 程 ， 是一 个 转 型社 会 的现 实 实践 。 也 “ 治应该 包含两 重 意 义 ： 法 已成 立 的法 律 获 得普 遍 的 服从 ， 大家所服 从 的法 律 又应该 本身 是制定 的 良好 而 的法 律 ” ② ， 因此树立 科 学的法 律 观是 民 主立 法 ， 构建
乡 村 民俗 ， 也是 一 种 作 为 “ 者 ” 他 的法律 。 我们 只有 “ 识 中 国” 才 能 实现 “ 实 践 出发 的社 会 科 学 ” 认 ， 从 。 笔 者 以上 述 两个 民俗 作 为 “ 描 ” 深 对象 ， 过 民俗 阐 通 释 法律 ， 通过 法律 阐释 民俗 ， 清 民俗 与法 律 的制度 厘 性 关联 ， 讨 “ 探 差序 的法律 ” 践逻 辑 ， 实 希望 对 社 会转 型 时期 的 中国法治有 所裨益 。 二、 瑶族《 石牌律 》 “ ： 立法” 的象征 瑶族 “ 牌 ” 很 有 特 色 的 民俗 事 象 ， 过 石 牌 石 是 通 会 议制定 的“ 牌 律 ”， 它刻 在石 碑 或者 写在 木板 石 把 上 ， 之于众 ， 公 成为 当地人 共 同遵 守 的“ 宪 法 ” “ 小 ，石 牌 大 于天 ” 发 挥 了保 障农 业 生 产 、 护社 会 秩序 的 ， 维 重 要作 用 。“ 有 文 字 记 载 的法 律 ， 中 国到 秘 鲁 ， 没 从 在 它 刚刚 出来 的时候 ， 涉及 到宗 教仪 式 和 习惯 ” 都 ， 首 先 以“ 石牌 律” 为例 展示 “ 立法 ” 的仪式过 程 。 （ ） 定《 一 议 石牌 律》： 立法” “ 的仪 式
基金项 目： 上海大学博士研 究生创新基金项 目“ 物权 ： 习惯 与法律之间” 编号 Ａ．６—００ Ｏ （ Ｉ １２一 ８一Ｏ６） Ｏ 。 作者 简介 ： 王扬， 上海 大学文学院博士研 究生 （ 上海 ，０４４） ２ ０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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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１ ００年 ５月
云南 大学 学 报 法学 版
Ｊｕ ｏ ｍ￣ ｏ ｎ ａ Ｉｖ ｒｉ ａ Ｅ ｉｎ ｆＹｕ ｎｎ Ｕ Ｉ ｅｓ ｙＬ ｗ ￣ｔ ｉ ｔ ｏ
Ｍａ ２ ０ ｙ， ０１ Ｖ０． ３ Ｎｏ ３ １２ ．
第２ ３卷
第 ３期
文章编号 ： Ｎ ３—１４ ／ ２ １ ）３—１８— ５ Ｃ５ １３ Ｄ（０ ０ ０ ３ 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