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城邦信仰初探

古希腊城邦信仰初探

摘要：奴隶制城邦的形成和广泛出现，是希腊古风时代的主要特点之一。在公元前8～前6世纪，希腊各地先后产生了许多奴隶制城邦。城邦的出现与发展存在着诸如平民与贵族的斗争等等诸多因素。然而，城邦的形成、邦内的生活、行政乃至对外战争，无不与一事物有着莫大联系，此即宗教信仰。本文即将就宗教信仰与城邦之关系，作一粗浅论述。

关键词：城邦神战争与外交

古希腊城邦数量众多，大小各异，具体的形成与发展情况有或多或少的不同之处。然而总体看来，各城邦在许多方面均与宗教信仰颇有关联，下面仅就城邦的形成与建立以及邦与邦之间的战争几个方面来谈论宗教信仰与城邦之间的关系。

一、弥漫宗教气氛：城邦的形成与建立

邦形成之前，曾经是大大小小许多个社会家庭团体。这些小团体中，各有自己的神和信仰，而每一家对于神的想象和理解不尽相同。由于神和相对应祭祀的不同，亦引起了各家之间的战争，使得许多神随着其所创之家的消灭而消逝，连名字也不曾流传下来。在经过更长久的时间以后，随着宗教的进展，社会的扩大，宗教的地位日渐凸现出来。“最

初它藏在家中，受家火的保护。在尊崇的祭台旁边，新神得到一个小地位，一个狭窄的神座，分受对于家火敬礼的一小部分。渐渐新神威权增加，脱离羁绊，离开家火。它遂有独立居处，专门祭祀。这居处仍照旧样修的。一个神庙，对着家火。但神座照旧时大得多、美得多，变成一座庙宇。”

然而，古人彼此之间的不同与善变，亦使得古时社会关联的设立变得颇为不易。正如古郎士在《希腊罗马古代社会研究》一书中所说，在这种情况之下，“欲与以共同信条，建立权威，使他们承认服从情感、服从理性，个人理性服从公共理性，自然必须有件事物，较实力为大，较利益为尊，较哲学学说为准确，较契约更固定，这件事物存在人人心中，并对人人有权威”。而它所指的这件事物便是信仰。原始的宗教信仰使人们生成原始的道德观，随着信仰的扩大，“人类渐渐感到共同神的存在，他们的团体结合乃愈扩大，家中从前创制的条例，陆续施行于居里、部落和邦中”。家火的地位逐渐变得低于神灵，宗教在城邦形成过程中的作用也随之愈加明显。

前文所述，主要针对于“邦”这一组织团体。而邦的具体承载物――城的建设也充满了宗教气氛。“城的建筑总是一件宗教盛典。”希腊人相信，城的择地属于神，因此他们每次建城时总是会去访问女巫。对于不访女巫而建城市，他们会认为此举是疯狂的、不敬的，并且相信这样的城不会

长久存在。建城要通过庄严而神圣的典礼，教士们为城的神举行祭祀，人们则在咏唱着神曲的过程中画出城垣。人们相信，在经过祭祀之后，神就会永远居住于城中，保佑居民的安宁。同时，人也不宜离开神的居处，即便城市已然残毁不堪。

二、诸神的争吵：城邦间的战争

各个城邦间的神彼此不同，即便是同一人，只要在两个城邦内为神，便不是同一个神。城邦之间发生战事的时候，神的地位尤为凸现出来。

神既定居于城邦作为其庇佑者，自然备受城邦内人们的重视。平时及特定节日要接受人们的祭祀等等自不用提，即便在战时，神的地位也不可轻忽。首先，宗教对城邦是否进行战争便有着影响：当城邦在自身利益的驱动下想要进行扩张的时候，或是在受到威胁而要决定是战是降的时候，它们都会去询问神意。神谕往往左右着城邦的决策，其决定作用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压倒了公理。《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中记载，当斯巴达人已经议决雅典人围攻波提狄亚的事件破坏了休战和约之后，他们仍然派人去问神是不是可以作战。

当战争已经难以避免，双方备战的过程中，宗教的影子依然随处可见。在城邦之间战争时，人们常会郑重其事地做出一些看似与战争毫无关联的事。而正是这些今天看来近乎荒诞，甚至可笑的事，才充分体现了信仰对城邦的影响。

战争之前，攻方人们往往向守方城的神祷告或者偷走敌人的神像，以求其神离开守方之城或允许攻方攻下此城。又或者创造出一种祷辞，将敌方之神请至己方。相应的，守方也采取多种方法抗拒：或用链子拴住神像，防止其逃走；或将神像严密收藏，以免被敌人寻出；更或者为破解敌人请神的祷辞，而创造一种安神的术语。古人认为：城之命运与神关系密切，一城战败，其神亦同时战败，战争之前，只要设法使神离开敌方之城，胜利便唾手可得。有这样一个例子可充分说明这一点：雅典人欲与爱琼人开战，但爱琼有威力巨大且忠于其城的爱阿古特神。雅典人遂将战事推后三十年实行。“他们立即在雅典为爱阿古特建立庙宇，不断地敬祀。他们深信奉祀历三十年而不忽略，神终不属于爱琼人，而必归于雅典人。他们觉着神绝不能受享如是之久，而不报酬祭享的人。爱阿古特终须舍弃爱琼人的利益，而使雅典人胜利。”

“神与公民有共同利益，战争时神亦降临军中而奋斗。”战争之时，交战双方各带有其神像、祭台、神徽的旗帜；亦各有其巫师、占人、预言家，以保证其军的胜利。战前兵士们相互鼓励的话是：“我军中神较敌军中者为有力。”两军也各对敌人发出诅咒，人们相信此言一出，自己便会受神所助，从而殊死搏斗，奋勇杀敌。

战争之后的订约，要经过特定的宗教仪式，而神亦会

参加。两城联盟后，常以石像表现两城神携手形状。“这种怪诞的习俗，颇合古人对神的心理。各邦既自有其神，则参加战争或媾和，皆甚自然。两城和战即系两种宗教的和战。古代人权久建在这种原则上。神为敌时，即有不停的、不讲道理的战争；既复为友，则人亦联合而生互尽友谊的情感，两邦神既有联盟的理由，则两邦自应亦然。”

三、外交特别元素：城邦外交活动中的宗教因素

希腊城邦的外交思想中，对神灵的虔诚与尊敬显而易见。其表现最为明显者，当属希腊人对神谕和征兆的信奉。神谕和征兆是影响希腊人生活的重要因素，它们被认为是神意而不可违背。对于对外关系这样的大事，城邦不仅要派人去几个希腊著名的神庙求得神谕，还要密切注意各种征兆。有时，某个神谕还能影响城邦一段时间的外交政策。由于神谕通常是很晦涩的，征兆也是普通人难以解释的，祭司和预言家就能通过传达和解释神的意图，从而影响城邦的对外政策。除祭司和预言家之外，有些政治家也会通过解释神谕或征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希罗多德的《历史》中记载道：当克谢尔克谢斯率领波斯大军进攻希腊时，雅典人去请求神谕。神谕对他们是很不利的，于是这些使者再以请求庇护的人的身份去请求神。第二个神谕告诉他们，神会给城邦一座攻不破的木墙，并且神谕的最后两句话是：“神圣的萨拉米司啊！在播种或是收获谷物的时候，你是会把妇女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