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与汽车

鲁迅与汽车
□高兴
忽略的问题。
文人政治批判的一种直接反
胡适、梁实秋、陈源等人的
一、中国文人的“汽车”情结—— —从梁实 驳，却也包含着与左翼文人
“汽车”意识分歧反映了他们的思
秋的创伤记忆谈起
相近的社会伦理观。
想纠结— ——自由主义文人既是
梁实秋曾在《关于〈胡适的汽车〉》中回忆
胡适热衷于提倡“汽车”
卓尔不群的精神贵族，又不能对
《萌芽月刊》对他的批判之辞[1]198，大意是攻击 文明，指出“蒸汽铁炉固然不必笑瓦盆的幼 大众的苦难生活完全无动于衷。左翼文人要
他“每天坐着一辆汽车到学校去授课，那部汽 稚，单轮小车上的人也更不配自夸他的精神 坚决、干脆得多，他们不仅痛斥胡适等人的
车里面的靠垫是紫红色的呢绒制的……”他 文明，而轻视电车上人的物质的文明”“，其实 “汽车”之论“忘记了在这背后孜孜地劳动着
梁实秋还回顾说“，当时在上海授课每天
陈源与胡适的观点产生了间离。在第 车”意象
搭乘的交通工具只是电车公共汽车和四等火 139 期的《现代评论》上，陈源欲抑先扬地肯
散文诗集《野草》中，鲁迅戏谑地写道：
车”，在给自己“辩诬”之前，先替胡适鸣不平： 定上海“物质文明”的发达“：不看见胡适之先 “我的所爱在豪家；/ 想去寻她兮没有汽车，/
〈胡适的汽车〉》一文 还念念不忘没有几辆汽车的北京，总希望革 张沛君被压抑的潜意识自由释放时的精彩描
中明确指出：“资本 命军快些打到北京，他好回去继续他的学术 写，“汽车的车笛声在等待者的耳中出现了
主义国家里，没有汽 上的工作。”[4]在第 140 期的《现代评论》上，胡 ‘个性’”[9]388“，沛君等得都能辨别出汽笛的各
对其中的“红色呢绒靠垫”一说耿耿于怀。实 一部摩托车所代表的人类的心思智慧绝不亚 的劳动者”[6]，而且有意凸显“汽车”的阶级属
际上，1930 年第 1 卷第 5 期《萌芽月刊》上的 于一首诗所代表的心思智慧”[2]。上海工商界 性，甚至连汽车品牌这样的细节也不疏忽，茅
《关于梁实秋自称无产阶级的一点更正》的原 人士甚为惊喜地发现了胡适的言论价值，《申 盾在创作中接受了瞿秋白的建议，将资本家
击感到不满，愤怒情绪中又暗藏“委屈”— —— 过“汽车”文明，那么该如何评价胡适的观点 实隐藏着一种从自我私利出发的扭曲意识。
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年代，自己确实没有成为 呢？陈源替胡适“辩护”说“：就是提倡汽车文 研究者认为鲁迅对张沛君等待医生的那一大
一个漠视社会苦难的“汽车阶级”，他在《关于 明的胡适之先生，住在中国汽车最多的上海， 段心理描写“是非常见功力的”，尤其是刻画
车阶级，因为汽车是 适再次宣称“不能不祝福那制作汽船汽车的 种声音来，其焦急之情跃然纸上”[10]333。汽车的
日用必需品……在 大圣人”[5]。陈源也在同一期的《现代评论》上 声音在张沛君的耳中骤然显示出不同寻常的
我们中国，一坐上汽 发表了文章，却没有对胡适的观点作出评价。 “魔力”，正如刑场上的阿 Q 见到的鬼火一般
文是说梁实秋每次坐一部“翠绿的崭新的”汽 报》专门摘录胡适演讲中涉及汽车的内容大 的轿车品牌由“福特”改为“雪铁龙”[7]502。中国
车去学校，里面垫着作者“所不认识的上等的 加宣传，称赞胡适的演讲“足以鼓励吾国汽车 文人看待“汽车”的问题真不简单。
呢绒”，并没有说明呢绒的颜色。
事业”[3]。
二“、恶”的象征符号——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鲁迅笔下的“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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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作品里充满着细小物象，他三言 两语的戏谑、讽喻又往往道破事物的本质。本 文从鲁迅作品中选取一物—— —汽车，探讨鲁 迅与“汽车”的精神联系，揭示一些常常被人
车便好像是爬到人民头上， 成了大众艳羡、嫉妒、愤恨的 对象，而自成为一个阶级。” 梁实秋的辩解固然是对左翼
电影《鲁迅传》的剧本中有胡适邀鲁迅坐汽车 生游历了欧美回国，第一次公开的发表他的 摇头无法泪如麻。”[8] 卷 2，174 鲁迅很可能对 20
一道去吃饭，鲁迅拒绝了胡适的招呼却赶上 感想，就大鼓吹汽车文明吗？上海的汽车比较 世纪初国内流行的富家子弟驾驶小汽车、载
李大钊大笑而去这样的场景，实际上那时的 目下的纽约，固然望尘莫及，可是比较大战前 着女性兜风的奢靡习气十分反感。
铁直接炼钢，用矿石沸腾造渣脱碳工艺试验 找，得出结论：钢中非金属夹杂物是造成钢锭 的亲切接见。1951 年 9 月 28 日，身为本钢特
成功后，钢锭合格率由原来的 60％提高到 纵向裂纹，影响枪钢质量的根源。
钢厂副厂长的贾鼎勋第二次参加全国劳模大
93％，不仅保证了军工生产，而且还为国家创
原因找到了，贾鼎勋又马上组织工人，利 会，有幸在怀仁堂出席了毛泽东主席的宴请。
造近百万元的价值。贾鼎勋的名声更响了。 用现有的设备和冶炼条件，采用氧化沸腾精
1953 年，贾鼎勋被组织上委派到苏联
五、攻克技术难关，为国防建设再立新功 炼，加大脱碳量和造白渣等新工艺，彻底解决 学习，回国后不久被安排到齐齐哈尔钢厂
前进的道路并不平坦，1950 年，国家急 了 RS5 枪钢纵向裂纹问题。同年 6 月，特钢 任副厂长、副总工程师。1957 年调任合肥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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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硬功、创纪录的高潮。贾鼎勋在创纪录活动 于绽开了笑容，导致钢锭纵向裂纹的质量难 动模范，第一次来到北京，光荣地出席了全国
中，一人创出 20 多项新纪录，其中一项用生 关被攻破了!经过逐道工序的研究、分析、查 工农兵劳模大会，受到了毛泽东、刘少奇同志
需一批轻武器用钢。特钢厂接受了 RS5 镍铬 厂完成了 RS5 型枪钢的试制生产任务，为国 钢厂副厂长、副总工程师。1967 年又被调到
胡适根本没有汽车。
的伦敦巴黎，恐怕也不会相形见绌到哪里
小说《弟兄》运用了精神分析的方法剖析
梁实秋的“创伤”记忆包含着矛盾的情 去。”接下来对上海洋场社会进行了批评，势 人物心理。不能说主人公张沛君关心其弟的
愫：他对自己和胡适等人因汽车之事遭到攻 必会遇到一个难题：既然他的朋友胡适鼓吹 手足之情完全是虚伪的，但他的灵魂深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