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识溢出的中国省际区域经济增长收敛性实证研究

第８卷第５期管理学报Ｖ０１．８

Ｎｏ．５

２０１１年５月Ｃｈｉｎｅｓｅ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Ｍａｙ２０１１

基于知识溢出的中国省际区域经济增长收敛性实证研究

张玉明１李凯２（１．渤海大学商学院；２．东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摘要：使用空问计量经济模型实证研究了知识溢出对中国省际区域经济增长收敛性的影响。研究发现省际区域间的知识溢出与区域经济增长存在关联性，以高技术产业为例的３种知识溢出形式对省际区域经济增长及其收敛性的影响是不同的。对省际区域经济增长收敛性的检验结果表明，在１９９６—２００５年间不存在绝对收敛，但是存在条件收敛。条件收敛的实践启示是：如果贫困区域能受到发达区域的拉动和辐射，那么落后省际区域的增长将能成为中国整体发展中最有效的部分。关键词：空间计量经济模型；知识溢出；区域经济增长；收敛中图分类号：Ｃ９３；Ｃ８１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８８４Ｘ（２０１１）０５一０７４５—０７

Ａｎ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Ｓｔｕｄｙ蚰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ｌＧｒｏｗｔｈＣｏｎＶｅｒｇｅｎｃｅｉｎＣｈｉｎａ’ｓＰｒｏｖｉｎｃｉａｌＡｒｅａｓＢａｓｅｄ帅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ＳｐｉｌｌｏＶｅ体

ＺＨＡＮＧＹｕｍｉｎ９１

ＬＩＫａｉ２

（１．Ｂｏｈａｉ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Ｊｉｎｚｈｏｕ，Ｌｉａｏｎｉｎｇ，Ｃｈｉｎａ；２．Ｎｏｒｔｈｅａｓｔｅｒ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ｈｅｎｙａｎｇ，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Ａｎ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ｓｔｕｄｙｏｎｉｎｎｕｅｎｃｅｏｆ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ｓｏ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ｌｇｒｏｗｔｈｃｏｎｖｅｒ—

ｇｅｎｃｅｉｎＣｈｉｎａ’ｓｐｒｏｖｉｎｃｉａｌａｒｅａｓｂｙｓｐａｔｉ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ｅｔｒｉｃｓｍｏｄｅｌ．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ｆｏｕｎｄｔｈａｔ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ｓｐｉｌｌ—

ｏｖｅｒｓｂｅｔｗｅｅｎｔｈｅ３１ｐｒｏｖｉｎｃｉａｌａｒｅａｓｉｓｒｅｌａｔｅｄｗｉｔｈ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ｌｇｒｏｗｔｈ，ｔｈｅ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ｏｆｔｈｒｅｅｋｎｏｗｌ—

ｅｄｇｅ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ｓｓｈａｐｅｏｆｈｉｇｈ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ｏｎｒｅｇｉｏｎ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ｌｇｒｏｗｔｈａｎｄｃｏｎｖｅｒｇｅｎｃｅｉｓ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Ｔｏｔｅｓｔｔｈ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ｌｇｒｏｗｔｈｃｏｎｖｅｒｇｅｎｃｅｏｆｐｒｏｖｉｎｃｉａｌａｒｅａｓ，ｉｔｉｓｓｈｏｗｎｔｈａｔｔｈｅｒｅｈａｖｅｎｏｔ

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ｏｆａｂｓｏｌｕｔｅｌｙｃｏｎｖｅｒｇｅｎｃｅｄｕｒｉｎｇ１９９６～２００５，ｂｕｔ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ｎ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ｏｆ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ａｌｃｏｎｖｅｒ—

ｇｅｎｃｅｉｎＣｈｉｎａ’ｓｐｒｏｖｉｎｃｉ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ｇｒｏｗｔｈ．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ａｌｃｏｎｖｅｒｇｅｎｃｅ’ｓｐｒａｃｔｉｃｅｅｎｌｉｇｈｔｅｎｍｅｎｔｉｓｉｆｔｈｅｐｏｏｒｒｅｇｉｏｎｃｏｕｌｄｂｅｐｕｌｌｅｄａｎｄｔｈｅｒａｄｉａｔｅｄｆｒｏｍｔｈ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ｒｅｇｉｏｎ，ｔｈｅｐｏｏｒｒｅｇｉｏｎ’ｓｇｒｏｗｔｈ

ｗｉｌｌｂｅａｂｌｅｔｏｂｅｃｏｍｅｔｈｅｍｏｓｔｅｆｆｅｃｔｉｖｅｐａｒｔｉｎｔｈｅＣｈｉｎｅｓｅｉｎｔｅｇｒａｌ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ｓｐａｔｉ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ｅｔｒｉｃｍｏｄｅｌ；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ｓ；ｒｅｇｉｏｎ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ｇｒｏｗｔｈ；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ｃｏｎｖｅｒｇｅｎｃｅ

问题的讨论区域发展差距与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一直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也是政策制定者和研究者们关注的热点问题。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中期以来，国内外学术界对中国区域经济增长收敛问题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讨，其中ｐ收敛的研究在文献中占主导地位。研究者多使用国际上通行的分析方法，用人均收入数据，采用经济增长模型做回归分析，对中国地区经济增长的趋同性进行检验。例如，ＪＩＡＮ等口］、魏后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１２—１０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７０７７２０９７）凯［２３等利用１９５２年以来中国各省份的人均ＧＤＰ或人均国民收入（ＮＩ）数据，对区域经济的绝对趋同性进行计量分析，认为中国区域经济绝对收敛在波动中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林光平等０３利用空间计量模型研究中国２８个省市１９７８～２００２年间人均实际ＧＤＰ的ｐ收敛情况，发现省区间经济存在收敛性，但是卢的估计值表现出增大的趋势。在有关条件收敛的研究方面，ＣＨＥＮ等Ｈ］、蔡防等∞３的研究结果表明，在控制了绝对收敛模型的一系列外生变量后，省区收敛回归模型的拟合效果大大改善，且具有

・７４５・万方数据管理学报第８卷第５期２０１１年５月统计上显著的收敛性。这些被控制的外生变量包括初始人力资本存量、市场化程度、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变量、投资率（或储蓄率）、劳动力（或人口自然）增长率、就业率、政府消费、城市化程度、技术选择指数等。一些研究者注意到，中国明显地存在着东部、中部、西部地区经济差异。某些在一定区域内部一致，而在区域间分异的外生因素，对全国整体收敛性有重要影响。在对中国区域经济增长收敛性的研究中，大多数研究只是单纯考察各地区自身的影响因素，没有涉及区域之间经济发展产生的相互影响及其空间联系。针对这一问题，吴玉鸣等∞汀］对中国区域经济增长的趋同性进行了空间计量检验和研究，运用空间统计和计量经济学的Ｍｏｒａｎ指数法及面板数据模型分析了中国３１个省级区域经济增长集聚及其影响因素。结果表明，中国省域经济增长具有明显的空间依赖性，在地理空间上存在集聚现象，区域经济增长在时空上呈现出明显的空间效应，忽视空间效应将造成模型设定的偏差和计量结果的非科学性。可以看出，国内外学者运用不同的模型对中国区域经济增长收敛性问题进行了实证研究，但鲜见从知识溢出视角来研究中国区域经济增长收敛性问题。本研究以高技术产业为例，考查１９９６～２００５年间中国省际区域经济增长与知识溢出的关系，检验省际区域经济增长过程是否表现出人均ＧＤＰ的收敛或发散。通过构建一个知识溢出与省际区域经济增长的关系模型，并将该模型纳入省际区域经济收敛模型，从空间计量经济学的视角研究省际区域经济增长及其收敛问题。２计量经济学的模型结构这里建立一个模型以研究与省际区域经济结构有关的知识外部性。在解释省际区域经济增长时，首要的是对增长的测量。本研究使用以１９９５年为基年计算的实际人均ＧＤＰ测量省际区域经济增长，将省际区域经济增长模型纳入省际区域经济收敛模型。２．１省际区域经济增长模型基于ＧＬＡＥＳＥＲ等∞３的研究，假设省际区域经济是独立、开放的经济，共享公共的劳动和资本储备，ｉ省际区域在￡年的产出ｙ。由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给出ｙｌ，，＝Ａ。Ｌ；．，Ｋ７．。，（４，６＜１），（１）・７４６・式中，Ａ。代表ｉ省际区域在￡年的技术水平；Ｌ。和Ｋ。分别表示ｉ省际区域在￡年的劳动和资本存量。因为标准化产品的价格为统一价格，利润最大化问题由下式给出

ｍａｘ（ＡⅢＬ７．。Ｋ７．，一ｍ．。ＬⅢ一ｒ１．。Ｋ川），（２）式中，硼。为ｉ省际区域在￡年的工资率；ｒ。为ｉ省际区域在￡年的租金价格。按照产出对劳动的一阶条件，假定雇用劳动，直到劳动的边际产出等于工资率（伽。），因此ｉ省际区域在￡年的边际产出等于工资率，即婺：私。Ｌ￡１Ｋｉ，：砒。（３）

类似地使用产出对资本的一阶条件，假定租用资本，直到资本的边际产出等于租金价格（＾．。），即有蓑＝‰以删一‰。（４）

用式（３）除以式（４），得豁＝筹。

㈣６Ａ。Ｌ：．。Ｋ乞１ｒ“ｆ。

…

正如利润最大化的一阶条件式（３）和式（４）所示，能够使用资本表达式代入式（１）。由式（５）可得Ｋ１．一一（詈）Ｌｈｒ（等），（６）

把式（６）代入式（１），可得省际区域产出为ｙＩ．ｆ一¨。［（知．。）（等）卜（７）

对式（７）取自然对数可得ｌｎｙｍ＝ｌｎＡⅢ＋（口＋６）ｌｎＬｉ．。＋６（１ｎｍ．，一

ｌｎ＾．。＋ｌｎ６一ｌｎ口）。（８）假定所有省际区域的资本价格相同且是常

数，由式（８）可得ｌｎｙｆ．，一Ｃ＋ｌｎＡｆ．，＋（ｄ＋６）ｌｎＬ。＋６１ｎｍ…（９）

因此得到省际区域的劳动和工资率与产出之间的关系。我们关注的是知识外部性对生产率增长的影响。由式（９）减去滞后Ｔ年的值，得到￡与￡＋Ｔ２年之间［￡，￡＋丁］的产出增长率为ｔｎ（等）一－ｎ（等）批州・ｎ（导）＋

６ｌｎ（坠盟），（１０）

由式（１０），得到劳动生产率增长的方程式－ｎ（皆）乩（等）＋

（口＋６一１）ｌｎ（等）＋６ｌｎ（等）。…）假定区域技术水平的增长依赖各区域的知识外部性一］，则有ｌｎ（竽）＝工７。ｙ＋ｅ。，（１２）

万方数据基于知识溢出的中国省际区域经济增长收敛性实证研究～张玉明李凯

式中煽．，为误差项；ｘ。是．，×１阶向量，代表ｉ省际区域的知识外部性（即专业化、多样化和本地竞争）和ｉ省际区域其他一些初始条件，诸如人力资本和创新差距等。把式（１２）代入式（１１）可得

ｌｎ（≮竽）＝工７。ｙ＋（ｎ＋６—１）ｌｎ（每盟）＋

（１３）式中，ｙ。表示ｉ省际区域在￡年的单位劳动生产率或者单位劳动产出，即ｙ。兰ｙ“，／Ｌ。。利用式（１３）能够测量ＭＡＲ理论曲“２３中的知识外部性对省际区域生产率增长的影响。２．２省际区域经济增长收敛模型２．２．１绝对收敛由绝对卢收敛的概念¨叼可知，绝对卢收敛的判断依据如下ｌｎ（业）一口＋辟ｎ（弘．，）＋￡ｍ，（１４）二ｙ“‘式中，ｌｎ（ｙ。＋Ｔ／Ｍ，，）是ｉ区域在￡和￡＋Ｔ年之间的生产率增长的对数；ｌｎ（ｙ。）是ｉ区域在ｆ年生产率的对数。如果区域经济是收敛的，那么生产率的增长应该与区域的初始生产率水平负相关。条件豚。意味着绝对卢收敛，因为估计的结果是在整个考察期内生产率增长与初始生产率水平负相关。在实际中，当较贫困地区的增长速度快于较富裕地区，而不管它们各自的特点如何时，就发生了绝对收敛。２．２．２条件收敛除了绝对收敛外，根据ＢＡＲＲｏ等Ⅱ３３和ＳＡＬＡ—Ｉ—ＭＡＲＴＩＮ［１４３的研究，还有条件收敛。若增长和初始收入是负偏相关的，则称为条件ｐ收敛＝１“。换句话说，若对增长和初始收入进行横截面回归估计，则附加的若干可控变量的估计系数保持为常数；若初始收入水平的估计系数是负的，则称在这组数据下是条件口收敛。在实际中，若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距离自己的稳定状态越远，经济增长越快时，则存在条件收敛。显然，后一种类型的收敛要更弱一些，在一定条件下，条件收敛甚至允许富国比穷国增长更快一些。对于条件收敛的估计，应用下列方程：ｌｎ（告盟）一口＋犀ｎ（ｙ。）＋ｚ７。９＋ｅ。，（１５）－，ｌ・ｆ式中，ｚ。是Ｋ×１阶向量，若它为常量，则ｉ区域经济在￡年处于稳定状态。若ｐ估计是负的，一旦ｚ。为常量，则称在这组数据下为条件ｐ收敛。３数据和变量描述本文利用的省际区域经济数据来源于１９９６～２００６年的《中国统计年鉴》、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的《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ｎ６３以及１９９７年的《重庆统计年鉴》。《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是根据国家统计局２００２年颁布的《高技术产业统计分类目录》加工整理。本研究在计算高技术产业多样化时，是按照此年鉴中的高技术分类情况进行计算的。数据包括人均ＧＤＰ、就业、人均工资以及专利授权数等年度数据。估计的被解释变最是人均ＧＤＰ增长；解释变量为省际区域的单位劳动工资（以平均工资近似代替）以及就业等。在经济增长理论中一个有趣的问题是人力资本水平是否加速经济增长ｎ“。有较多知识型人口的都市区域被期望产生更多的局域溢出，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技术水平会经历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