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简爱的出走和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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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简爱的出走和复回

出走前的简身无分文,即便她与罗切斯特顺利结婚,也只能一切听从罗切斯特的安排,做他的爱宠和天使。但复回后的简有了5000镑的遗产,这笔钱象征着简有了独立的经济地位,使她成为一个能够自立的人,正如简向罗切斯特宣布的那样:“我是独立自主的,不光是有钱,我自己可以替自己做主”(同上:566)。简独立的经济地位使她成为和男性一样的主体性而非仅仅是对象性的存在。这是简能够回到罗切斯特身边的基本前提。除此以外,桑菲尔德庄园所代表的那个男权世界倒塌了,成了一堆焦黑的废墟,“只剩垛薄壳似的墙,很高,看上去很脆弱,上面敞着一个个没有玻璃的窗洞;既没有屋顶,没有雉堞,也没有烟囱,——一切全都倒塌在里面了”(同上:552)。

这个男权世界的主人——罗切斯特——双目失明,并失去了一只手。他的双目失明意味着他再也不能以男权的目光看待女性和这个世界,他少了一只手,也表明他再也不能独断专行,一切唯他的意志是从,他现在需要依靠他人才能幸福地存活。简就是罗切斯特的眼睛,他看书、看大自然都是通过简。也就是说,罗切斯特现在只能通过简女性的眼光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他开始用女性的观点理解身边的事物。同时,他需要简用女性的语言为他描绘周围的一切,男权社会中曾被压抑的女性话语现在却成了他的主宰。简还是他的右手,这象征着简是他的拐杖,他的依赖,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不是附属于他、可有可无的物。

女权主义从一开始就带有激进的色彩,男权压迫使女权主义者把斗争的锋芒毫不留情地对准所有男性,但这个世界毕竟是由男性和女性共同组成的,女权主义的追求不可能在女性自我的圈子里孤立地实现,女权斗争不仅要代表女性的利益,

还应当和整个社会的现实和进步相一致。女性要彻底打破男权樊篱并建构新的社会秩序,必须要有男性的参与和配合。如果没有罗切斯特意识上的改变,即便简取得了独立的经济地位,她也不会得到彻底解放。伍尔夫在《一间自己的屋子》中提出“成为自己比什么都重要”(伍尔夫,1989:136)。但这里“自己”的涵义到底是什么?女权主义者罗瑟琳·科渥德也曾指出:“只有在我们能够帮助这些妇女改变生活,使她们的才智——甚至她们自身的存在不再受到挫折、不再被遗忘的时候,我们的斗争才会富有意义”(张京媛:1992:72)。那么,什么样的存在才对女性具有真正的吸引力?女权主义思想从19世纪发展至今对于女性到底想要什么并没有一个标准答案,那么女权斗争应该以什么为终极目标?对于这些问题,简·爱为我们提供了答案:“我觉得我希望快乐就是合适的目的,我要快乐”(勃朗特,1990:508)。女性要争取平等权利,并成为真正的自己,因为自由让她们快乐。女性要推翻男女二元对立,因为父权制的压迫让她们不快乐。

女权斗争的目的绝不是让女性远离家庭,也不是永远和男性成为敌人,更不是要陷入女性中心主义。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原则和目的。简的复回正是体现了这一原则,因为对简来说,“家人的亲热和家庭的乐趣是世上最好的两样东西”(同上,507)。家庭让简体会到一种快乐,所以简才会毫不犹豫地回到罗切斯特身边。简的复回恰好证明了她从不会放弃自己想要而且能够拥有的幸福和快乐,这也是她的女权思想的体现。获得独立后回到罗切斯特身边的简和出走前的简在本质上是不同的。

和罗切斯特在一起,简不再感到屈辱,不再有被奴役的感觉。相反,她完全轻松自在,这种感觉让简高兴,并焕发了她的整个天性(同上:569)。之所以会发生这

样的变化,是因为父权中心的文化不仅对女性形成一种压抑,而且也扭曲着男性。罗切斯特知道简向往自由,如果她愿意,她就自己悄然地飞过来,投进他怀里;而不顾她的意愿硬抓住她,她就会像一种香气似的从他手里溜走(同上:411)。即便如此,父权制的影响还是让罗切斯特不由自主地想把简控制起来。而当简不再甘心扮演父权文化要求她扮演的角色时,男性和女性之间业已形成的固有关系模式被打破了,男性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当罗切斯特的男权世界面目全非,他开始用女性的眼光和话语来理解这个世界,他也慢慢懂得了自己并不是天生的强者,并不天生具有占有另一性的权利。过去他骄傲地什么人也不愿意依靠,除了施予和保护,他不屑于扮演任何其他的角色,但现在他愿意简来照顾他,在生活中引导他,并认为这是一桩经常的乐事(同上:58 0)。简为这一点感到由衷的快乐,因为她可以真正对他有所帮助,而且他并不对此感到痛苦羞愧或沮丧屈辱,他们在感情上平等地站在了一起。具有戏剧色彩的是,简用同样的手段对罗切斯特当初伤害她的行为进行了“报复”,她以圣约翰为诱饵,让他也尝到了嫉妒和绝望的滋味。这下,他们两不相欠、完全平等了。简·爱的出走是必然的,但她的复回并不意味着出走的失败。相反,她的复回为女权主义的发展拓展了空间,更为女性出走后何去何从提供了一个成功范例。获得经济独立地位的女性必须协助男性来适应新的角色,只有这样,女性的独立意识才能得到尊重,女性的独立身份才能在社会中得以稳固,女权主义才不会陷入困境。从这个意义上说,简·爱的复回是更高层次的女性境界,也是女权意识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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