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唐代边塞诗的人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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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唐代边塞诗的人性美
文史学院汉语言文学08级5班王亚平指导老师:李聪亮
【Abstract】:the frontier fortress poems of Tang poetry in a wonderful work, there is a kind of eternal beauty of humanity. The beauty of human nature embodied in the Tang Dynasty Frontier Fortress Poets on the fate of the country concerned, build up establishment of positive attitude to life, and the harsh environment of stubborn resistance of the strong will and the rational thinking of war in four aspects, has a unique aesthetic sense.
【Key words】:Tang Dynasty frontier fortress poems human beauty
【摘要】:边塞诗是唐诗中的一朵奇葩,蕴含着一种永恒的人性美。

这种人性美集中体现在边塞诗人对国家命运的关心、建功立业的人生积极态度、与边塞恶劣环境斗争的坚强意志、对战争的理性思考四个方面,具有独特的审美意义。

【关键词】:唐代边塞诗人性美
我国古代诗歌发展到唐代,不仅在题材方面有了很大的拓展,而且在思想内容、艺术风格等方面较前代都有了极大的创新与发展,可谓达到了巅峰。

而边塞诗在唐代诗坛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表现突出。

按照唐朝初、盛、中、晚四阶段的划分,每个阶段都有边塞诗的创作,创作者的经历也有异同,一些有切身边塞生活经历和军旅生活体验的作家,从经历的见闻和经验来进行边塞诗的创作;另一些诗人则利用间接的材料,用一些乐府旧题进行旧调翻新的创作。

不管怎样,这些边塞诗都能给读者情感共鸣的,这种情感如学者薛天纬所说:“经过岁月的淘洗和历史的筛选,大凡流传至今而仍能受到人们的亲睐,引起人们欣赏兴趣的古代文学作品,总是具有沟通古今人心的某些‘永恒性’的内容,此即人性”[1]这种人性以它独特的魅力、崇高的形式表现出来时,它是一种独特的美——人性美。

一、人性美体现在边塞诗人对国运之关心,杀身许国的无私奉献中。

唐朝是我国封建社会发展的鼎盛期。

入唐以来,物质财富日渐丰富,政治日渐开明,文化日渐昌盛,思想意识日渐开放,国力日渐上升,这一切营造了一个良好的社会氛围。

作为个体的唐朝文人在时代极力上升的时期,有着强烈的国家归属感、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信心,
因而更加表现出对国家命运的关心。

他们有着共同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意识,为了国家的未来可以舍生忘死,表现出慷慨报国的无私奉献精神。

这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抒发慷慨报国之志和“视死忽如归”的壮志豪情。

初唐四杰是初唐边塞诗人杰出的代表,在他们的边塞诗作中纷纷抒发慷慨报国的壮志豪情,翻阅他们的诗作,每一位都有这类诗篇,如杨炯的《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2]当战火逼近长安,国家面临危亡,这激起了诗人的报国之志、从戎之心。

诗的结尾两句,更体现出了报国的强烈情感,在《战城南》和《送刘校书从军》等诗作中,诗人也表现出类似的慷慨报国之志。

卢照邻的《刘生》更有着一种“慷慨赴国难”的壮志豪情:“刘生气不平,抱剑欲专政。

报国是豪杰,死难在横行。

翠羽装刀鞘,黄金饰马铃。

但令一顾重,不令百身轻。

”诗人赞扬刘生,他为报君王一顾之恩,横行疆场为国捐躯,未尝不是诗人的自白,至少是诗人向往的楷模。

骆宾王一生曾三次从军边塞,是初唐诗人中出塞最远,创作边塞诗最多的一位。

其边塞诗作的内容之一是抒发自己为国效力的慷慨之志。

在《咏怀古意上裴侍郎》中,他表示:“轻生长慷慨,效死独殷勤”、“为国坚诚款,捐躯忘贫贱”。

在《边城落日》中,他再一次抒发自己以身许国、报效明主的决心:“壮士凌苍冥,精诚贯白虹。

君恩如可报,龙剑有雌雄。

”王勃《陇西行》十首是他亲赴边塞的纪实之作,其中七、八两首也是充满克敌制胜的豪气,慷慨赴疆场的英勇再现:“烽火照临洮,榆塞马萧萧。

先锋秦子弟,大将霍嫖姚。

”(之七),“开壁左贤败,夹战楼兰溃。

献捷上光明,扬鞭歌入塞。

”(之八)
边塞诗中流露出慷慨报国之志和“视死忽如归”的壮志豪情,自然不只是四杰,源乾曜、刘希夷、李白、王维、王昌龄、高适、岑参等一大批著名诗人都有此类诗作,如源乾曜的:“奉国知命轻,忘家以身许”(《奉和圣制送张尚书巡边》),刘希夷:“平生怀仗剑,慷慨即投笔”(《从军行》),李白:“出门不顾后,报国死何难”(《幽州胡马客歌》),王维:“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少年行》),王昌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从军行七首》之四),高适:“胡骑虽凭陵,汉兵不顾身”(《蓟门五首》之四),岑参:“马蹄经月窟,剑术指楼兰”(《东平留赠狄司马》)等等,他们都有着强烈的慷慨报国之志。

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珍贵之处也只有在它的一次性上。

而唐代边塞诗人在国难面前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以身许国,视死如归,表现出崇高的人格和人性的美好。

第二,边塞诗人通过对英勇将领的赞扬和对腐败无能的将帅的愤恨之情传达出了他们对国运的关心。

如英勇善战的唐将哥舒翰是褒受赞扬的一位,“哥舒翰,突骑施首领哥舒部落
之裔也……初事节度使王倕,倕攻新城,使翰经略,三军无不震慑。

后节度使王忠嗣补为衙将。

翰好读《左氏春秋转》及《汉书》,疏材重气,士多归之。

”“后吐蕃寇边,翰拒之于苦海拔,其众三行,从山差池而下,翰持半段枪当其锋击之,三行皆败,无不摧靡,由是知名。


[3]好多诗人的诗作中表现出对哥舒翰的赞扬,如同时期的李白、杜甫、高适等,其中最著名的是流传在河陇地区的民歌《哥舒歌》,歌曰:“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诗以北斗起兴,喻哥舒翰的功高;以胡人“至今”“不敢”南下牧马,喻哥舒翰的功劳影响深远。

全诗对哥舒翰的英勇形象描绘的栩栩如生。

诗人李白在诗作中也有描写,他在《述德兼陈上哥舒大夫》中写到:“天为国家孕英才,森森矛戟拥灵台。

浩荡深谋喷江海,纵横逸气走风霜。

丈夫立身有如此,一呼三军皆披靡。

卫青谩作大将军,白起真成一竖子。

”称赞哥舒翰是上天孕育的英才,并将历史上著名的将军白起、卫青拉来陪衬哥舒翰,极尽赞扬之能事。

高适也有诗作赞扬哥舒翰的英勇善战,如“遥传副丞相,昨日破西蕃。

作气群山动,扬军大旆翻。

”(《同李员外贺哥舒大夫破九曲之作》),杜甫:“今代麒麟阁,何人第一功。

君王自神武,驾驭必英雄。

开府当朝杰,论兵迈古风。

先锋百胜在,略地两隅空。

”(《投赠哥舒开府二十韵》),“赞普多教使入秦,数通和好支烟尘。

朝廷忽用哥舒将,杀伐虚悲公主亲。

”(《喜闻盗贼蕃寇总退口号五首》)。

与此相反,边塞诗人也通过诗作反映出朝廷用人不当、一些边塞将领的昏庸无能,致使唐军屡遭惨败、千万士兵断送性命,表达出他们的愤恨之情,同时也表达出对国运的极度担心。

如高适在《蓟中作》中写到:“岂无安边书,诸将已成恩。

惆怅孙吴事,归来独闭门!”诗人写安禄山妄启边衅,以邀功请赏为重,结果损兵折将,诗人对此表现出无比的愤恨。

他在《燕歌行》中更直截了当的揭露了军中苦乐不均的现实:“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士兵奋战前线,不惜身死报国,而将领却远离阵地寻欢作乐,这是何等鲜明的对照。

诗的结尾,诗人把笔锋指向了骄奢失职的边将:“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诗中通过对比的手法揭露军中:“死是军人死,功是将军功。

”(刘湾《出塞曲》)的不公平现象,“这也是唐人理性思考征战的结晶,闪耀着人性的光彩”。

[4]
二、人性美体现在边塞诗人建功立业之积极进取的态度中。

处于上升时期的唐朝,文士们普遍富于青春的热情和理想,意气奋发,激情洋溢,锐意进取,乐观自信,极力渴望自我价值的最大实现。

他们也应和着祖国的需要,将人生的理想合理地寄托在报效祖国上,这不仅不矛盾,反而是人生理想得以完美实现的最高统一。

“不
管他们是否能够在边塞中立功,是否能够得遂如愿,他们始终是那样热烈地向往着,追求着,沉醉于一半为理想所浸透一半为现实的雄奇豪壮情调所笼罩的边塞生活中,极为自然地留下了他们那些气势豪雄情感昂扬的歌吟。

”[5]这种充满自信的进取人生,也是对中国优秀传统的继承与发扬,是人性美的再现。

翻阅唐代边塞诗作,其中洋溢着一种“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心和俯仰天地的大气情怀,热烈追求人生理想的感人气势,有着“气势豪雄情感昂扬的歌吟”。

边塞诗人也在唐朝时代精神的感召下,急于登上政治的舞台、实现理想抱负、表现自我价值。

请听他们热烈情绪的表达、情感昂扬的歌吟:“丈夫皆有志,会见立功勋”(杨炯《出塞》);“匈奴今未灭,画地取封侯”(杨炯《紫骝马》);“龙庭但苦战,燕颔会封侯”(骆宾王《夕次蒲类津》);“单车入燕赵,独立心悠哉!宁知戎马间,忽展平生怀”(高适《酬裴员外以代诗书》);“才子方为客,将军正客贤。

遥知幕府下,书记日翩翩”(高适《别马判官》);“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

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高适《塞下曲》);“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岑参《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封侯取一战,岂复念闺阁”(王昌龄《变行路难》)等等。

与此同时,他们抒发立功边塞的壮志豪情时,常常把读书人拿来作对比,自身本是书生,却否定书生,甚至鄙夷书生,表现出他们不敢平庸的积极进取的态度,如“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杨炯《从军行》);“十年首章句,万事空寥落。

登上北蓟门,茫茫见沙漠。

依剑对风尘,慨然思卫霍”(高适《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丈夫三十未富贵,安能终日守笔砚”(岑参《银山碛西馆》);“忘身辞凤阙,报国取龙庭。

岂学书生辈,窗间老一经”(王维《送赵都督赴代州得青字》)等,从侧面表现出他们想通过立功边塞实现抱负进取态度。

他们在立功边塞的豪情壮志中,有种必胜的信心,催人奋发的气势,信誓旦旦,底气十足,这也是唐人特有的精神气魄,再现着时代精神。

如李白的壮志豪言:“愿为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塞下曲六首》),“鼓声鸣海上,兵气拥云间。

愿斩单于首,长驱静铁关”(《从军行》);高适的“黯黯长城外,日末更烟尘。

胡骑虽凭陵,汉兵不顾身”(《蓟门五首》之四),“作气群山动,杨军大旆翻……泉喷诸戎血,风驱死虏魂”(《同李员外贺哥舒大夫破九曲之作》);岑参“上将拥旗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

四边伐鼓雪海涌。

三军大呼阴山动(《轮台歌》);王昌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从军行七首》),“大将军出战,白日暗榆关”(《从军行》);张说“誓欲成名报国,羞将开口论勋”(《破陈乐词二首》)等,他们以极大的热情,振振的誓言,表现战斗胜利的喜悦与信心。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他们这批志在四方的男儿,强烈的希望自己成为响彻宇宙的大英雄,这种理想、情怀显的大气磅礴,无不憾人心魄,显示出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
再现着人性的美好。

三、人性美体现在戍边将士与恶劣环境斗争之坚强意志中。

“北风”、“雪海”、“大漠”、“野云”、“孤月”等都是边塞诗中常出现的意象。

从这些意象中可以看出,边塞的环境是极其恶劣和险要的,但是戍边将士面对如此恶劣和险要的环境,他们充满了昂扬的激情和乐观的情绪,展现出战胜凶恶敌人、征服恶劣环境的崇高信念和精神力量,不屈不挠的坚强意志。

正如李泽厚所说:“自然界的某种极其巨大的体积、力量,即巨大的自然对象,通过想象力唤起人的伦理道德的精神力量与之抗争,后者在心理上压倒前者、战胜前者而引起的愉快,这种愉快是对人自己的伦理道德的力量、尊严的胜利的喜悦和愉快。

”[6],在这种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体现出征人巨大的精神力量,他们渴望得到征服自然的胜利与喜悦,在巨大的自然环境中赢得自尊的胜利,也如黑格尔所说:“环境的互相冲突愈众多,愈艰苦,矛盾的破坏力愈大而心灵仍能坚持自己的性格,也就愈加显出主体性格的深厚和坚强。

”(《美学》第一卷)[7]
戍边将士面对恶劣的环境,他们表现出积极乐观向上的态度,如王昌龄的《从军行》,以雪山孤城为背景,有力地显示出身经百战,金甲磨穿的将士们“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坚强意志和必胜信念,具有金刚雄风般的气势。

在反映边疆艰苦的战斗生活中,诗人岑参尤以乐观精神著称,面对大漠中的风沙、大雪、火山、热海和屯云积水等极为恶劣的地理气候条件,诗人发出的是惊异和赞美之词,“火云满天凝未开,飞鸟千里不敢来”(《火山云歌送别》),将传说中的火焰山描写的光焰四射,无比壮观!“海上众鸟不敢飞,中有鲤鱼长且肥”(《热海行送崔侍御还京》),一些边疆少数民族的神话故事,一经他的渲染,便焕发出了奇异的光彩。

又比如在他的著名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用“梨花”喻冬雪,把漫天大雪,北风卷地这种塞外萧瑟苦寒的自然景象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笔描绘出来,呈现出一派无边的春意和清新的情致,诗人赋予了边塞恶劣的环境以浪漫主义色彩,显示出了诗人面对残酷生活的乐观精神,更显示出了与恶劣环境相抗争的坚强意志。

诗人高适也是如此,他在《别董大》一诗中表现出了不凡的襟怀气度,在北风吹雁,大雪纷纷这样寒冷凄清的送别气氛中,唱出了“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千古绝唱。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杨炯《从军行》),无论边塞的环境如何恶劣、如何险要,将士们的士气高涨,始终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岑参《走马行川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岑参诗中所描写的这幅塞外风雪图,俨然是一
首战地交响曲,他反衬出了沙场勇士们的无畏英姿,给人以奇伟之美。

在欢快的琵琶伴奏声中,王翰的《凉州词》用绮丽耀眼的词语把生活中将士豪放的性格,以及军中宴饮之间的兴奋狂热之情淋漓尽致的勾画了出来。

结尾两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看似轻描淡写的劝酒词,却将他们豁达乐观,视死如归的英雄本色真实自然地传达了出来,具有动人心魄的艺术力量。

总之,从这些边塞诗作中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唐人旺盛的生命力,体现了他们一种不屈服于严酷的自然环境,以苦为乐,以苦为荣,乐观高尚的精神格调,以及他们英勇顽强的战斗意志力,无不闪耀着人性美的光辉。

四、人性美体现在边塞诗人对战争的理性思考中。

唐代边塞诗不仅仅在边塞诗人对国家命运的关心、建功立业的积极态度、与恶劣环境顽强抗争的坚强意志中表现出人性的美好,而且在对战争的理性思考中也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正如刘洁所说:“阅读唐代的边塞诗,最可贵是我们还看到了一些边塞诗人在理性的战争反思中,已抛弃了狭隘的民族观念,认识到战争不仅给人民带来的不幸,而且同样将灾难降临到边疆少数民族的人民头上,双方的人民都是战争的受难者。

”[8]的确,战争对于双方的人民来说,是一种灾难,一种巨大的灾难,一种沉痛的悲剧。

面对“纷纷几万人,去者全无生”(王昌龄《塞下曲》)的残酷现实,唐代边塞诗人并不是一味地沉迷于刀光剑影的战争中,而是开始从人性的角度出发理性地思考战争给人民所带来的沉重的灾难,引导人们更清醒地认识战争的实质,从而保持一种理性节制战争的态度,这在唐朝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闪耀出人性美的光辉。

许多唐代边塞诗人以理性的态度对待战争,其中李白是最具代表的一位,他的《战城南》集中地表达了的对待战争的理性的态度,“去年战,桑乾源。

今年战,葱河道。

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

万里长城战,三军尽衰老。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日。

秦家筑城备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熄,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诗人极尽夸张之能事,再现战争的悲惨现象。

诗的前六句从征战的频繁的和广远方面落笔,写出了战争的频繁和地域的广阔,“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常年征战使广大士兵在无谓的战争中耗尽了青春的年华和壮盛的精力。

接下六句进一步从历史的方面着墨,生动地刻画出匈奴人的生活和习性,耕作的结果会是禾黍盈畴,杀戮的结果却
只能是白骨黄沙。

语浅意深,含蓄隽永。

并且很自然地引出“秦家”二句,秦筑长城防御胡人的地方,汉时烽火仍然高举,二句背后含有深刻的历史教训和诗人深邃的观察与认识。

“烽火燃不熄,征战无已时”,这深沉的叹息是以丰富的历史事实为背景的。

“野战”六句,集中从战争的残酷性上揭露战争的罪恶,“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着重渲染战场的悲凉气氛,“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着重描写战场的悲惨景象,二者相互映衬,交织成一幅色彩强烈的画面。

战马独存犹感不足,加以号鸣思主,更增强物在人亡的悲凄;乌啄人肠犹以不足,加以衔挂枯枝;更见出情景的残酷。

总之,诗人通过描写战争的悲惨景象,引发人们对边塞战争的深入思考,审视战争给社会和人民带来的双重灾难,从而得出“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结论。

诗人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呼唤停止战争,呼唤不要让灾难与悲痛在人间延续,人性美在期间淋漓尽致的再现出来。

另外,诗人还站在民族的高度,反思战争带给对方人民同样巨大的灾难,著名历史学家翦伯赞先生在谈到边塞战争时说过:“所有这些民族矛盾斗争,在今天看来,都是一系列的民族不幸事件,因为无论是谁胜谁负,对于对方的人民来说,都是一种灾难,一种悲剧。


[9]如诗人王昌龄在《宿灞上寄侍御与弟》中写到:“戎夷非草木,侵逐使狼狈”,李颀在《古从军行》中写到“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诗人对饱受战争之苦的少数民族人民的同情与关心,表明了他们反思战争时的冷静与理智,良心与公允,再现出人性美!
综上所述,唐代边塞诗人有着强烈的爱国情怀,他们通过边塞诗唱出了时代的最强音,表现出这个时代特有的精神意气。

同时,他们将个人建功立业的理想情怀建立在报效祖国之上,为报效祖国和理想的实现而不惜一切,面对边塞恶劣的环境,他们毫不畏惧,表现出坚强的意志,更为可贵的是当他们认识到战争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和负面影响时,他们保持一种理性节制战争的态度。

所有这些都蕴含着一种永恒绵延的人性美,尽管岁月悠悠,世易时移,但这种美在人类史上经久不衰,启迪和滋润着一代又一代后世读者的心灵,提升着读者的精神境界,感召着读者的灵魂。

参考文献:
[1]薛天纬.高适,岑参与盛唐边塞诗的人性内涵[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2008,29(4):127-133
[2]彭定求.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79.本文所引边塞诗均出自此
[3]旧唐书(卷104)[M].列传149上,哥舒翰传[M].3211
[4]阎福玲.论唐代边塞诗的悲剧精神[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4):63-66
[5]罗宗强.隋唐五代文学思想史[M].北京:中华书局,2003,第54页
[6]李泽厚.批判哲学的批判[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72页
[7]黑格尔.《美学》第一卷[M].商务印书馆,1979,第227-228页
[8]刘洁.从唐代边塞诗看唐代诗人的战争反思-唐代边塞诗系列研究之五[J].甘肃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6,16(2):22-24
[9]刘洁.从唐代边塞诗看唐代征服的情感世界-唐代边塞诗系列研究之四[J].社科纵横,2007,22(6):10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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