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中道与狂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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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道与狂狷

孔子曰“过犹不及”。《中庸》四章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一般都把“中庸”理解为不走极端,在“过”与“不及”两端进行折衷权衡,选取一个无过无不及、所谓恰到好处的中点,如不卑不亢、不紧不慢、不瘟不火等。这样理解“中”,似乎也能从《中庸》六章“执其两端而用其中于民”一句得到印证。

虽说“庸”字有“平常”之义,但中庸之道决不是这么简单易行。《中庸》九章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实现天下均贫富,爵禄不合礼义而坚决不受,为了道义可以赴汤蹈火,这三种情况都能实现,但践行中庸之道也是不可能的。

先确定两端,经过分析思考而取一个“中”,如此理解中庸之道,中庸就成了外在的原则、方法。而《中庸》三章引孔子之言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论语》中的原话是:“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研读此章可知,其一,中庸不是方法论,不是思维方式,而是内在的德性。其二,中庸不是通常所谓“取中”,而是“至极”。中庸是最高最圆满的德行,是至真,也是至善,《大学》所谓“止于至善”才是中庸。孟子道性善,荀子说“人之性恶”,告子主张“性无分于善不善”。决不能认为孟子与荀子各执一端,而断定告子之人性无善无恶论合乎中道。

孔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如果仅从字面意思去理解“狂者进取”与“狷者有所不为”,狂者是“过”,狷者是“不及”,“中行”即是取“中”,所谓“无过无不及”。这样理解是浅显的,也是错误的。孟子曰,“孔子岂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絜(洁)之士而与之,是狷也,是又其次也”。孟子对中道、狂者、狷者的界定是:中道为至极,其次是狂者,再其次是狷者。可见中道不是在“狂”与“狷”之间选取一个中点,而是从“狷”到“狂”以至于“中道”,德行与境界越来越高,越来越难以实现。

什么是狂者?孟子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

不知所以裁之”(《论语·公冶长》)。“狂简”即“狂者”,阳明先生曰:“昔孔门求中行之士不可得,苟求其次,其惟狂者乎。狂者志存古人,一切声利纷华之染,无所累其衷,真有凤凰翔于千仞气象。得是人而裁之,使之克念,日就平易切实,则去道不远矣”。

什么是狷者,按照孟子对狷者内涵的界定,“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絜之士而与之,是狷也”,伯夷、叔齐“不降其志,不辱其身”,“非其君,不事;非其友,不友;不立于恶人之朝,不与恶人言”,大概属于狷者这一类型。狷者的德行低于狂者,犹如“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不及“贫而乐,富而好礼”。狂者进取,狂者之为,是乐善不倦;狷者有所不为,是不为不洁之行。“为”的内涵不同,故不可执“狂”“狷”为两端,而说狂者为“过”,狷者为“不及”。

在中道、狂狷之外,还有一类型人属于“乡原”。孔子曰:“过我门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乡原乎,乡原,德之贼也”。孟子曰:“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原也”。孟子对“乡原”的界定是:“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

孔子赞扬“中庸”为最高的德行,而痛斥“乡原”为“德之贼也”。但人们往往把“中庸”理解为好好主义与不思进取而加以批判,这正是把“中庸”与“乡原”划上了等号。总之,“中庸”之“中”不是取中,“庸”也不是庸庸碌碌、明哲保身。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最早见于《孟子·离娄上》。孔子曰:“小子听之,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所谓“自取之也”,即“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之义,儒家从孺子之歌中领悟到的是为仁由己、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渔父》也记载了孺子之歌,但渔夫对屈原说,“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渔夫所谓“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在儒家看来其实即是“乡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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