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福辉:左翼文学、京海派文学及当下意义

吴福辉:左翼文学、京海派文学及当下意义
吴福辉:左翼文学、京海派文学及当下意义

吴福辉:中国左翼文学、京海派文学及其在当下的意义

原载《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1年第1期

【作者简介】吴福辉(1939-),男,浙江镇海人,现任中国现代文学馆副馆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现代文学馆,北京100029

20世纪的中国,在不断地追寻自己的民族国家文学的现代完型中,将要走完这100年。这种文学的形成,因为一直是与中国的革命运动相生相伴的,激进的左翼文学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受到相当的重视,成为研究界的焦点。同样,这样写成的文学史,其包容量却越来越显得狭小,最后甚至仅仅成了左翼文学单线索发展的简单化叙述,使得“现代民族文学”的丰富概念名不符实。进入改革开放的这20年,一方面是受到反思“文化大革命”的刺激,一方面是经济的改革开放打开了人们的眼界,现代文学研究在对左翼文学的过分政治化方面,进行了较多的思索,而对其他非左翼文学也开始投入大量的关注。文学研究的广度、深度都有了相当的扩展。

这种格局,目前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动。我认为,对以往左翼文学的深入认识,有可能成为新的热点。因为学术界认识到,全部中国的现代文学历史应在新的基础上加以整合,其中包括对在现代文坛曾经保持活跃状态的三种文学:左翼文学、京派文学、海派文学,应当做一合论。包括考察它们是如何共同构成20世纪中国文学的一部分独特风貌的,探究它们的成因、业绩、影响面,以及对峙和相互渗透的程度。这种新的综合已具备条件,应当逐步进行。而且这种综合并非是消除它们之间的差别,只是为了在一个民族文化共同体中加深对它们各自的认识。

研究历史的文学,是为了今天的文学。我们时时都能从中国大陆当前的改革文学中依然感受到茅盾文学模式的存在。我们也能从汪曾祺的复出(注:汪曾祺(1920-1997),40年代京派最后一位作家。1948年出版的《邂逅集》收他具沈从文风的小说。到1980年后连续发表《受戒》、《大淖记事》等属于京派风格的作品,被认为是京派的复出。),从寻根文化小说的一度盛行,感觉到京派文学生命的存在。而商业文学市场的冲击,通俗文学对纯文学的压力,又一再地提醒我们,海派就在身边。历史每一日都在新的条件下做现实的出演,并一定会延续到新的世纪。这就逼使我们思考:多元并存,众声喧哗,真的也是20世纪中国文学的实在情景吗?还是说它们只是一种蒙上灰尘的斑斓历史断片,有待我们追忆,有待我们于新的历史语境下作新的连接而已。

一多种文学形态存在的背景

左翼、京派、海派文学的产生,是“五四”文学分流的结果。从时间上看,是在20年代末期及30年代初期,相继浮出地平线。左翼以1928年创造社作家提出“革命文学”口号和太阳社成立做为标志,然后是1930年正式建立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京派于1930年《骆驼草》创刊前,已经有了聚集的表现;到1933年沈从文执掌《大公报·文艺副刊》,同年发生京海论争(注:1933年10月沈从文在《大公报》文艺副刊上发表《文学者的态度》一文,批评上海“玩票白相”的文学态度,同年12月苏汶(杜衡)在《现代》4卷2期发表《文人在上海》,由此爆发历时近两年的争辩。鲁迅、曹聚仁等都参与其中。史称“京海论争”。),为一新的起点。海派的兴起可用张资平与创造社决裂,带头“下海”,写出《苔莉》为契机,约是1928年。如果从作家们的分流情况考察,也是意味深长的。“五四”时期著名的两大文学社团,就在此时分流了。“文学研究会”的文人,随着政治与文学中心的南移,留在北平(北京)的一部分便成为京派,集聚在上海的如鲁迅(注:鲁迅是没有参加“文学研究会”的文学研究会成员。此社团的宣言为周作人起草,经鲁迅修改。鲁迅不实际参加的原因是当时他兼政府教育部的官员。)、茅盾却变成左派作家的核心。“创造社”的郭沫若、田汉和从日本回来的“后期创造社小伙计”(注:创造社分前后期。1926年一部分留日左翼

青年回国参与创造社的活动,他们是李初梨、冯乃超、彭康等,被戏称为后期创造社的“小伙计”。)是左翼,而张资平、叶灵凤却是海派的领头羊。三分天下似乎是一个大趋势。

而分流的原因,过去多半是单纯从政治思潮的角度来分析的。而且从历史形成的惯性看,从来的三类文学派别互相之间也一直是这样解读对方。比如左翼就视京派为“封建余孽”(最初把这顶帽子戴在鲁迅头上,后来曹聚仁、胡风们就将它移给京派(注:曹聚仁写过《京派与海派》、《续谈“海派”》,胡风写过《南北文学及其他》、《再论京派海派及其他》、《蜈蚣船》,都对京派的持论更严。)),视海派为“洋场恶少”,等同于资本主义恶瘤。而京派把左翼看作是党派政治,将海派看得铜臭一堆。海派只有不断地“辩诬”,它不会去说左翼拿了卢布,也不会去攻击京派的保守落后不革命,它心里或许在这样腹诽,嘴上讲的只是文学应当有趣、可读,行动上毫不犹豫地去占领社会的读书市场。今天我们如果换一个角度,可以说明三种文学形态是同30年代中国的社会情状和社会的各个侧面直接相关的。

左翼文学是当时中国政治社会的产物。党派闹争,不同的政治理想、政治目标,构成了不同的文学。左翼是共产党领导的文学。其时还有国民党领导的“三民主义文艺”和“民族主义文艺运动”,但是它敌不住带有全面批判性质(批判封建宗法农业文明,批判初期资本主义工业文明,批判殖民主义文明)的左翼文艺运动。我们只要看左翼文学是明确地反对当时政府的,是反对主流政治意识形态的,但是它却吸引了当时最具天才的文学家像鲁迅、茅盾、丁玲、萧红、张天翼、吴组缃、艾芜、沙汀等等。国民党文学却不具备这样的吸引力。再看上海的现代书局是一个商业性的文艺出版社,但它情愿冒被封闭的危险,接受出版左翼刊物《拓荒者》、《大众文艺》,后来为了不被关掉才被迫答应出版南京方面的民族主义文艺杂志《前锋》、《现代文学评论》,不久就停了。它出版《现代》,打着不问派别的中间路线旗帜,还是要拉鲁迅等左翼作家的稿子。很简单,因为左翼文学有作者,有读者。所以,连40年代的张爱玲谈起30年代的左翼文艺,她也说:“一九三几年间是一个智力活跃的时代,虽然它有太多的偏见与小心眼儿;虽然它的单调的洋八股有点讨人厌。那种紧张,毛躁的心情已经过去了,可是它所采取的文艺与电影材料,值得留的还是留了下来。”(注:张爱玲谈的“文艺与电影材料”主要是指左翼文学和电影。见其《银宫就学记》(《流言》,上海中国科学公司1944年版,105页)。)她在挑剔左翼毛病的同时,客观地指认了不可更改的事实。

而京派文学是由一个游离于主流政治话语之外的特殊文化社会造成的。它的形成环境,就是一个遭遗弃的古都、废都。当国民党政府把自己的政治中心南移之后,南京是它的政治舞台,上海是经济前台(上海不是单纯的工商业社会,下面将论及),北京成了它的文化后院。

一个文化旧都,不能完全不受政治斗争的影响,但它有了超脱之势,它占据了中国文化承传的重心,是当时许多人对30年代北平的印象。它所能留下的文人一定是心仪文学、文化本身,而又厌烦政治斗争和商业炒作的。钱钟书半开着玩笑,说出真实的情景:“北京虽然改名北平,他们不自称‘平派’。京派差不多是南方人。那些南方人对于他们侨居的北平的得意,仿佛犹太人爱他们入籍归化的国家。”为什么?因为北京有“文化”!“那时候你只要在北平住家,就充得通品,就可以向南京或上海的朋友夸傲,仿佛是个头街和资格。说上海或南京会产生艺术文化,正像说头脑以外的手足或腰腹也会思想一样的可笑。”[1](P21)偏偏这个旧都还拥有中国最好的高等学府,北大、清华、燕京,养成了一批学院派文人作家,既懂得中华传统,又开过眼见过世界,知道现代外国的事情。这是京派的立足之点。

海派的出现很明显。如果没有中国东南沿海地区30年代部分的资本主义商业化和都市化,老市民读者还是在读他们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哪里会有全新的属于新文学的海派文学产生呢?沈从文对“海派这个名词的概念”所下的断语是:“‘名士才情’与‘商业竞卖’相结合”[2]。鲁迅说得也够清楚:“‘海派’则是商的帮忙而已”[3](P43)。都认定它是商业社会的精神产品。

三种社会不过就是一个社会的多种侧面。只是中国现代社会发展的不平衡性,造成了南北之间、城市之间的差异,各个地区有可能在某一侧面上突出,在其他侧面反而“薄弱”。京派的发生偏于经济发展相对沉滞的地区,而左翼、海派都集中在上海一带,那是中国现代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滞后的地带,文化沉淀要比文化转换更具优势,于是,京派面对传统文化作出反应的机会就较多。上海不然,它不仅是现代中国最大的商埠,还是中西文明激荡之地,加上租界特殊的言论环境,出版业繁盛,报刊众多,卖文容易,才有可能成为左翼文学活跃的大本营。左翼文学要有激进的青年学生、叛逆的一代的支持,方能存活,而到了抗战时期,上海的激进文学青年大规模地流失,就给市民通常文学让出了大块的地盘。而本来,上海除了激进文学青年,就是时尚青年,就是一批“现代都市之子”。可以说,受西方生活方式影响较深的、追求时髦的上海新一代的市民,是新海派的基本读者。京派的读者则是一些“余永泽”(注:余永泽是杨沫长篇小说《青春之歌》内的人物,典型的京派知识青年。)式的青年,他们的文化趣味大于政治趣味,藐视赶潮流,自动退出时代青年的圈子,但也不是全然不了解世界。中国不同的经济、文化区域,与读者的不同倾向的多种联结,深深作用于这三类文学形态,给它们带来不同的风貌、色彩。

中国作为一个政治性社会的时间太久,30年代转化为工商社会的机会(可能性)因阶级危机和民族危机加深的缘故而夭折。现在引起人们思考的是,下一世纪中国社会进一步的现代转型会给文学带来些什么呢?

回答这一问题,并非本文的课题范围。但是我曾在研究徐訏的时候,注意过上海、香港、台北三城与文学的关系,这是徐訏几十年文学活动和读者接受的文化环境,无一不是中国最发达的工商城市。我注意的是,为何在40年代的上海(加上重庆)以《鬼恋》、《风萧萧》一纸风行的作家,到了50年代的香港,竟连他的学生都无力帮助他出版小说(注:徐当面问学生徐速:“你是搞出版的行家,你得说老实话,为什么我的书卖不动,而那些黄毛丫头写的东西却有人看。”徐速回答:“因为我怕赔钱”,“大概因为这里是香港吧”。见徐速《忆念徐訏》(《徐訏纪念文集》,香港浸会学院中国语文学会1981年版,90至91页)。)?倒是60年代的台北可以给他出版全集。这是否说明,上海和台北在那个时代拥有着大致相同的读者,城市社会具有“同质”。这种社会形态是我从一般的商业社会中再细分出来的,姑且命之为政治型的工商社会。这种社会对于文学还要求理想主义,还要求真善美,这是徐訏的文学。而香港,至少在徐訏的时代真正是个纯粹的工商社会,它要求的只是娱乐休闲。文化型工商社会的香港是近几十年的事情。我还认为,中国大陆社会的前景可能是政治型的工商社会。这就足够暗示三类文学在今后中国社会格局中的位置:商业文学将普遍地生长;主流政治的文学仍会占有一定的市场;文学的文化姿态将是纯文学特立独行的姿态,它还会不时地向流行的文学扩张。在这个意义上,三类文学形态的价值都应得到一定的确认。

二在思想的、精神的界面上

按照以往的看法,尤其是站在现代文学发生的当事人的角度,可以认为上述各种文学形态的思想分野极大,甚至是截然对立的。这当然有它的历史原因。但是,当面临世纪之交,回首俯瞰整个20世纪中国文学的时候,时间提供了崭新的审视距离,我们又可能猛然地从它们彼此的许多不同点中,看出某些相同来。

我觉得,如果要列数现代中国文学的共同点,首先就是一律坚守着它们的民族国家理想。左翼的民族主义情绪主要表现在对外来殖民主义者的坚决反抗,对民族独立的亢奋的热情,文学中持久的反帝国主义的和救亡图存的主题。从茅盾《子夜》买办金融家赵伯韬强悍、丑恶的形象里,可以感觉到左翼的立场。像“东北作家群”的萧红的《生死场》,萧军的《八月的乡村》,端木蕻良的《遥远的风砂》、《浑河的急流》,舒群的《没有祖国的儿子》,“救亡”之音不绝。京派不会发出那样重浊的历史足音,却不断地唱出民族忧患的凄婉曲调。芦焚《里门拾记》、《果园城记》所描写的中国农村的衰败,“废园”的意象,凝结着对中国现实和未

来的忧急。沈从文在全部作品中所流露出的民族的沉忧隐痛,对一个健康湘西变质的焦虑,孜孜不息探求“民族品德的消失与重造”[4](P237)的愿望,这些都是正宗的京派民族理想的表现。至于通俗作家的爱国主义虽然较浅,但并不失真诚。差不多在重大的民族历史事件发生后,通俗作品的反应都是及时的。我们读阿英(钱杏村)的《上海事变与鸳鸯蝴蝶派文艺》[5]一文就知道,左翼尽管批评老海派,也承认他们对抗日的热情。再早到张天翼少年时为海派杂志写的文言小说,作品都是登在纪念“国耻”的专栏里的(注:这里指张天翼的《恶梦》,载1923年5月16日《半月》2卷17期。)。所以,等到抗战烽火一起,左翼同京派、海派作家立即联合,其中的著名例子便是选张恨水进入中华全国界抗敌协会任理事。张恨水在抗战期间的创作也确实配得上这个荣誉职务。他的《丹凤街》、《大江东去》、《虎贲万岁》等小说写侠义言情,都充满了民族正义感。至于新文学作家中的海派,如徐訏《风萧萧》的间谍故事,无名氏《北极风情画》的抗日义勇军背景,在显明的层次上也不缺乏爱国热诚。

另一个共同表现,更具现代性质的,是不同流派作家都具有的人民意识。现代作家的“人民意识”是在传统的农民平等观念之上,加以“人权平等”、“个性主义”、“劳工神圣”、“平民文学”等思想的现代改造。这种思想在中国现代知识分子中广泛流行,并非左翼独有。过去的京派常被误认为是“贵族”,胡风在一篇评论文章中就借题发挥,说北方船民生活是“‘京派’看不到的世界”[6]。不错,京派是由学院派精英组成,其中如林徽因作为京派组织者之一,出身名门,活动在清华大学的教授圈子里,生活当然优裕。但就是这个林徽因,写的散文《窗子以外》在批评自己不明白“铁纱窗以外”的人民生活;写的小说《九十九度中》有挑夫、洋车夫的身影出没,《文珍》是直接拿一个年轻女仆做主人公。林徽因编大公报的小说选(实际便是京派小说选)难得地写过一篇序言,说这派小说的“倾向”是:“趋向乡村或少受教育分子或劳力者的生活描写。”[7](P95)京派竟然都是这样,其他可勿论了。我们看现代通俗小说可以在描写中不禁流露出羡慕金钱的俗气,但读《春明外史》(张恨水著),读《红杏出墙记》(刘云若著),富人的形象都不美妙。中国的社会暴露小说,都在暴露富人。左翼不必说,它是以“人民群众是创造历史的主人”的观念在创作的,远不是京派的那种人道主义的同情,也不仅仅是用乡下人、下层市民来衬托为富不仁就罢了。它更加复杂。因为“人民”的概念也是复杂的,农民大众与市民大众的区别就不小,产业工人和流氓无产者也都是无产阶级,人民可以包含知识分子也可以不包括知识分子,到了“工农兵”口号的提出,群体的“人民”在现代历史上常对个体的“人”产生对立、对峙,在不同派别文学的表现上也是更加错综的。

还可提到的一点是普遍的社会批判原则。文学的批判性,在本世纪的各种流派的文学中都是存在的。批判的内容可以有异同。比如在批判中国社会的封建性方面,大概不会有疑义,能有基本的一致性。而在对现代文明的批判方面,差异就相当明显。左翼文学是以推翻现存的社会为准则的,这种文学的政治功利性使它对现代资本主义产生的文明抱根本的批判态度。并且,左翼为了要给社会主义的前景铺平道路,在文学的意识形态上,大大加强了用集体主义、团体性来批判“个性主义”(即“个人主义”)的努力。“革命加恋爱”的作品是这样,到抗战时期原左翼作家的作品纷纷写出青年知识者如何决心穿上“紧鞋子”汇入时代的群众事业,仍是这样。而京派通过批判现代都市来批判现代文化,它对现代化的忧虑,正是基于现代化对“个人”、对“人性”所可能产生的戕害一面。这样,围绕着“个人”、“个性”,中国现代文学出现了现代性与非现代性夹缠不清的局面。海派的社会批判立场最弱,但也不是没有批判性。它一边认同都市,一边也批判都市对人的异化,批判机械文明对人性的压制,自然人性怎样变异为物质的人性。这只要读过刘呐鸥的《都市风景线》的集子,或穆时英的名篇《上海的狐步舞》、《黑牡丹》、《夜总会里的五个人》等[8],便可了然。在列数了上述三种文学的“共性”后,我们更应看到它们在表达中国现代社会不同阶层人的思想精神方面,已经达到的不同高度。在左翼文学,它着力表现的是本世纪的“弄潮儿”,一切趋赶时代浪

潮前行的人们,他们的精神解放、精神困境、精神拯救的历程。尤其是从个人主义,到集体主义;从人的发现、人的独立、解放,到“个性的毁灭”,到“阶级的解放”。我们读胡也频的《光明在我们的前面》,知道了无政府主义转换成社会主义的历史性苦痛。读左联前的小说仿佛亲历革命者的灵与肉的斗争。读丁玲《莎菲女士的日记》,感受经历了“个性解放”的知识女性,在“五四”后的反抗的苦闷。这样一直读到路翎的《财主底儿女》,从蒋少祖看到“五四”觉醒的青年如何沦为落伍者,从蒋纯祖看到走向集体、走向人民的革命青年所经历的崇高与卑下、抗争与败退、醒悟与困惑的内外部斗争。如要了解这100年斗争的人们的精神世界,本世纪的左翼文学可提供极其丰富的思想资料、文学资料。

海派对现代物质的向往,过去经常受到人们的诟病。有了穆时英等的新感觉派,现代都市的美被中国人第一次发现,都市开始有了“地狱”和“天堂”的双重品质。有了张爱玲、苏青,现代市民咂摸出世俗的人的苍凉悲欢。这种现代物质生活下的都市人,正急剧地在我们当下现代化的过程中“膨胀”。我们经历着物质的灰色平庸和物质的眩目美丽这两方面各自成立的年代。通向阅读海派文学作品,在做一个现代人的盲目自傲中,你可能开始反省到心灵的荒瘠。

而京派所要表现的,是传统中的人们如何在现代大潮自处的历史性命运。这主要是对社会抱改良态度的、对中国文明在西方文明“压迫”下坚持以我为主的调整态度的知识分子,为自己找到了“乡土世界”这一对话的主题。这是沈从文的萧萧、三三、翠翠、夭夭的边地纯情少女,是废名的县城小林、史家庄琴子、长工三哑叔、卜居京郊的莫须有先生,是汪曾祺的校工老鲁、戴车匠、孵鸡行家余老五、赶鸭能手陆长庚、摊贩王义成等,一个个在现代乡镇环境下自然适意、自重、自爱、自尊地生活着。虽然这些古朴的乡人正在现代社会迅速隐退,但京派还是经由他们来表达对现代人性缺失的深切忧虑,对建立现代人性完美的无比憧憬。

由于中国是一个停顿太久的古老农业国度,它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选择了如今这样的现代化建设的途径。而现在,它面临的是工业化利弊的全面显现,信息化一日千里所表示的技术对社会的日益重要,经济全球化和民族自尊所必然带来的时间上的急迫感觉。在一个转型急速的现代中国,大部分的中国人会从京派留给我们的文学遗产中得到宝贵的启发,我们如何沉静地应对现代化大潮的冲刷,我们如何不失去自己。左翼、海派的思想和实践,也是意味深长的,足可以从各自的角度警醒我们。

三文学现代品格的获得

我们在考察20世纪中国文学现代性的时候,会发现西方的浪漫主义、批判现实主义、自然主义、现代主义等创作方法的先后引进,及不断地中国化,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事实。就以近二十年来文学的开放式发展成果观之,对现代派吸收的态度和水平,几乎也在决定着当代文学风貌的重要侧面。另一种值得注意的现象是,现实主义在中国本世纪的逐步定型,一方面渐趋“主流”的地位,一方面受到有创造力的年轻作家的消解,悄悄地被“改写”,即试图使得现实主义成为一种极具弹性的创作方法,让它融化中外各种行之有效的文学经验而再生。从这个角度来回顾一下三种文学形态与现实主义、现代主义的关系,是有益的。

左翼文学受苏联文学的影响,在30年代就明确地批判现代主义,将其看作是资本主义腐朽文化的产物。它以俄国、法国的批判现实主义大师们的经典作品为本,结合中国的史传写作传统,把革命现实主义的创作由初级(蒋光慈为代表)发展到初步成熟(茅盾为代表)。茅盾的功绩是将一种现实主义小说,即近年来被命名为“社会剖析小说”者,定型化了。这种社会剖析小说的特征是:表现时代斗争的重大题材,在创作一开始就运用一定的社会科学思想对社会生活进行理性的分析,以开拓形象思维的深广度,在典型环境中塑造典型性格尤其是塑造时代性格,在戏剧冲突强烈的情节中描述人物的性格成长史或凸出人物性格的一瞬。在左翼内部,跟随茅盾如此创作的,有沙汀、吴组缃等人。这种小说模式,对京、

海派的文学也有相当的穿透力。特别是到了五、六十年代的中国大陆,它几乎成为最权威的模式被长期模仿,渐渐趋于僵化。一直到了近20年才发生松动、改变。但实际上,就在三、四十年代这种现实主义作品刚刚定型时,便已经有了变异。这种变异大致有两种途径:萧红式的,和路翎式的。萧红是一个不受成规约束的女性作家,她是鲁迅的晚辈,是被鲁迅提携起来的,却以平等的心态对待鲁迅,认为鲁迅的小说样式也不是不可超越的,应当有“各式各样的小说”[9](P3)。萧红本人就创制出一种充满印象和诗意的散文结构小说。这种小说的诗化成分,可追溯到中国的诗歌绵延千年的“主情”和“造境”的传统,可联系到“五四”时大量传入的西方浪漫主义的经验。而路翎作为胡风“七月派”小说的核心作家,他打出的虽是“现实主义”的旗帜,但他批判沙汀等的所谓“客观主义”的“现实主义”,身体力行的是充满“主观战斗精神”的“现实主义”。在他的芜杂而显露才华的《饥饿的郭素娥》等作品里面,主观激情的喷发所在即是,也不回避对人物做弗洛伊德式的潜心理分析,做各种非理性的揭示。所以很有人认为,路翎的现实主义是向现代主义开放的。无论是萧红的浪漫情调的“写实”,还是路翎的与现代派有着多重吻合的“写实”,都显示了左翼创造力的勃勃生机。它既让一种典型的“现实主义”成为中国文学的“主流”,又开辟了“现实主义”吸收各种创作因素、各种创作方法营养的广阔道路,使得本属于舶来品的“现实主义”充满弹性和吸纳力。只是左翼文学的这个深化“现实主义”的成就,后来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反让自我封闭“现实主义”的权威解释及其实践占据了上风。孙犁等比较异样的创作如《铁木前传》出现的时候,就得不到高度的评价。路翎后来的命运就更其悲惨。

在左翼的现实主义之外,同现代派文学发生各种瓜葛的,就是京派、海派。30年代海派中的新感觉派,是中国第一个现代主义小说的流派。海派的集大成者张爱玲,是将中国的章回体小说同外国的现代派小说打通的作家。她小说的琐细的人物服饰描写、环境描写是那样的旧,意象丰盛的句法和整体充沛的象征意味又是那样的新。她久居国外却在晚年还特意要将晚清小说《海上花列传》的苏白今译成现代白话,又全部译成英文。她的用心良苦。至于通俗武侠小说,通篇构成与现代主义关联者虽然绝无仅有,但取其局部,如还珠楼主(李寿民)长达55集的《蜀山剑侠传》内,将“侠”的精神提高到现代人的生命境界来阐释,也不能说与40年代现代派在国内的流行毫无关系。

京派作为学院派文化的代表,它自然与世界的现代主义不“隔”。林徽因的短篇小说《九十九度中》发表时,同为京派的李健吾(刘西渭)评价说它“最富有现代性”,足够证明其“承受了多少现代英国小说的影响”[10]。这“现代英国小说”自然是指维吉尼亚·吴尔芙以来的英国现代主义小说。李健吾自己是中国写作意识流长篇小说(注:指李健吾的《心病》,上海开明书店1933年版。)的第一人。京派在抗战时期的延续,显然是以西南联大作家群的出现为标志的。以下的概述只是这个创作群体同步地与外国现代派发生关联的一些零星事实:小说家在沈从文之下出了汪曾祺,早期作品如《复仇》、《小学校的钟声》都是现代派味道十足的作品,以后的文风是大大加进了中国传统的白描和笔记体的写法。诗人穆旦是“中国新诗派”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家,这个诗人和这个诗派在战争的环境下依然能从艾略特、瓦雷里、里尔克、奥登、燕卜逊等20世纪西方现代派杰出诗人那里找到“新诗现代化”的深长启发。诗人冯至的象征体历史小说《伍子胥》,从内容到形式,都可归入中国现代主义的经典之作。我们完全可以下这样的一个结论:从左翼到京派,在不同流派的创作领域里先后不等地引进世界现代主义文学的经验,并将其在中国作为先锋文学加以运作,用它和中国原有的文学,包括“五四”之后先期引进的文学(后被称为“新传统”)相融合,扩大了现代文学的表现力,可说是本世纪文学的一个共有的现象。左翼是为了扩展、延伸现实主义,而寻找现代主义的。京派、海派是为了补入新的文学现代成分,不断地向现代主义靠拢的。近20年来,中国年轻一代作家涌现出对世界现代派和后现代派借鉴的持久热情,正是与这条历史的线索一脉相承。

谈到本世纪以来的中国先锋文学或中国文学的先锋性,我们要有历史的动态眼光,不能单单说现代派、后现代派才是先锋一类。实际上,由于中国文学在近代的发展过程中与世界文学的某种错位,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也在一个时期内充当过先锋的角色。左翼曾实行的各种各样的现实主义,如“新写实主义”、“普罗列塔利亚写实主义”、“唯物辩证法的创作方法”、“革命现实主义”、“社会主义现实主义”,都在一个时间内被视为先锋文学。施蛰存、穆时英的早期都曾追随过“普罗文学”的脚步,一写《追》,一写《南北极》,也因“普罗文学”是当时风头正健的先锋文学的缘故。京派、海派都有创作实验性文学的一面。京派与左翼、海派不同的是,后两者的实验性作品往往是直接从国外引进,而京派究竟是植根于“京”的流派,它的实验作品在外部的形态上是不大露出洋面孔的,比如废名的长篇《桥》等,据称是用唐绝句的写法写小说,情绪上、结构上、语句上的散文化、片断性,在虚实间形成的诗境、画意和禅趣、看上去是很传统的,其实又隐藏了许多属于现代小说的知性理趣以及心理流动、视角转换的新鲜东西。有意思的是,京派的实验性不仅仅表现在高雅文学的方面,也常会故意地在模拟给平民看的文学样式上流露出来。很典型的例子,如李健吾写的《一个兵和他的老婆》,直到拟大兵的口风叙述,开头便是“兄弟,我得为人怎样,你知道得。你只晓得有一件事干一件事,不会外想到第二件。”朱自清读了这篇小说读得高兴,写了篇评论也用这个口语体,开头是“我已经念完勒《一个兵和他的老婆》得故事。我说,健吾,真有你的!”(注:朱自清的《给作者——即拟此书的文体》与李健吾的《一个兵和他的老婆》均收入《李健吾创作评论选集》。)这两个京派,留法留美漫游欧洲,却致力于这样的平民实验文体,不能不说是一种有趣的现象。

这种平民文体的通俗化需经过实验,正像“大众化”会不断的提倡。我们可以注意到,中国现代文学追求大众接受的倾向十分强烈。左翼几次发起讨论大众化问题,固然是为了文学的“无产阶级”性质,要是让工农大众来读自己的作品。真正的“通俗文学”起先并没有能写出来,想要走向大众是有的,如张天翼的“士兵小说”,罗西(欧阳山)的“方言小说”,严格说来,是动机上与京派不同,而实质上是一样的“拟大众”文学。左翼到了延安时期,开创了教育型的农民文学,出现了赵树理,大众化而不失新文学的水准,才算较为成功。这方面,海派的市民通俗文学自然是传统更深厚一点,出现了予且(藩序祖)。就像赵树理一般,赵树理是农民的现代作家,予且是市民的现代作家。

至此,我们不免惊奇地体会到,在中国本世纪的大部分情况下,原来并不是某些文学流派一门心思地在专搞着先锋性的实验,而另外一些流派则专门进行通俗性普及的。各流派的文学几乎都手执两端:一端是一刻不停地试图接上世界文学这棵大树的任何一个枝条,一端是处处不忘民众这个广大读者和市场的接受。这种情景的出现,可能拥有许多因素,但据我看,最终是因中国文学需要不间断地获得现代性所造成的。

这是因为,中国现代文学是在民族危机与国家危机的双重压迫下形成的文学。是一个艰难地走向现代化、却远没有完成现代化的民族国家在追求的文学的现代性。这是我们本世纪文学的基本历史环境,一切的问题和一切的特色,皆源于此。社会各阶级、各阶层在现代化过程中的利益的不平衡。文化上阶级间、地区间的不平衡,包括与世界发达地区的不平衡,遂造成所谓中国性。这决定了我们文学现代化的思想资源和文化资源,主要不是来于深厚传统思想文化的自我调整,而只是一次次地接受世界现代思想文化的冲击。而每一冲击波的到来,从沿海登岸,渐次波及内地,不要说与中国经济落后、文化沉滞的偏僻地区民众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存在巨大的落差,便是与东南沿海一带开放地区(中间发生过几十年的停滞)的民众,也有错位。这样,阶梯式的,或称波浪式的由先锋知识分子到民众的文化(文学)传播过程,被分割成无数小的阶段,循环往复地进行下去。

“手执两端”是一种文化位置。这位置便于瞻前顾后:现代品质是一刻不能放弃的,稍不留心,就有被本土顽强的封建保守主义腐蚀的可能;平民、大众,是现代文化植根

之地,又是旧传统沉淀最深、退却最迟的文化地带,中国现代文学只有在与它的这种联系和张力中,才能立足存活。100年吸收世界现实主义或现代主义的经验,先锋状态和普及状态的交替实现,对应了我们的新旧交错、杂糅的进进退退的现代化历程。我们应当记取,从世界获得文学先锋性的资源,如不在中国生活的体验之间找到结合点,那只是一厢情愿的理想,是梦,而不是真!在这些方面,中国左翼文学、京海派文学以往的纷纭复杂的历史,将做为世纪的影子,长长地拖向未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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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李健吾.《九十九度中》林徽因女士作[A].李健吾创作评论选集[C].北京: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马克思主义文论

1,马克思主义文论创立的时间、创立者、创立的奠基之作马克思主义文论创立的时间:19世纪中期;马克思主义文论的创立者: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主义文论的奠基之作:《巴黎手稿》2,列宁的“两种民族文化”学说一,列宁论“两种民族文化”学说1,关于文化的涵义,列宁用“文化”的概念是很严格的,他运用文化这个概念非常注意区分广义和狭义2,列宁“两种民族文化”的基本涵义(1)每一个民族都有两种文化(2)两种文化各自的地位不同(3)两种文化之间存在着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 3,在中国现代文论史上很早提出文学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之理论的是谁冯雪峰对于文学的“民族性”与“世界性”的论述.文学的民族性与世界性问题一直是文艺界关心的一个问题,很多文艺理论家都作了探讨。值得特别提及的是,冯雪峰很早就提出了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这样的看法。他在《过渡性与独创性》中说:“我们现在是从旧的民族文化过渡到新的民族文化,同时也是从国民的文化走到世界的文化”,他认为民族性中也有“世界性”或“人类性”的意蕴,“任何民族在任何环境里生活战斗上所达到的最基础的也是最高的要求与理想,也是一切文化的基本精神和人类共同的生活理想与意向”,因此,“民族的独创能力和独创性要求,并不是向着特殊的民族性的树立,然而却是世界文化的到达所必要”。由此可见,冯雪峰在当时已经认识到文化文艺的民族性与世界性的统一,越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越是世界的也就越是民族的,两者并行不悖。4,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主要内容1)内容“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作为苏联文学与苏联文学批评的基本方法,要求艺术家从现实的革命发展中真实地、历史具体地去描写现实。同时艺术描写的真实性和历史具体性必须与用社会主义精神从思想上改造和教育劳动人民的任务结合起来”,“社会主义的现实主义保证艺术创作有特殊的可能性去表现创造的主动性,选择各种各样的形式、风格和体裁。”高尔基对于俄国文学和西欧文学都很熟悉,还系统地讲过《俄国文学史》, 所以对于各种流派的作品都熟悉,他认为在 文学上主要的潮流或者倾向共有两个,即现 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他热爱现实主义文学, 对于自然主义和颓废主义深恶痛绝,并始终 不懈地与之进行斗争。有比较才有鉴别,这 样他就有可能寻找新的创作方法。2)特点1, 文学艺术应该具有崇高的社会目的,要为促 进社会发展、人类进步服务,反对“为艺术 而艺术”以及那些引人颓废、堕落的艺术。2, 要求作家艺术家把过去的现实、现在的现实、 将来的现实这样三种“现实”有机地结合起 来3,要求作家艺术家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 观武装头脑,站在时代的高度审视社会现实 生活,讴歌现实的变化和正在成长中的社会 主义新人,激励他们求真、向善和爱美 5,毛泽东用《孟子》中的一句什么话来说明 “共同美”的存在关于“口之于味,与同嗜 焉”口之于味也,有同耆焉;耳之于声也, 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孟 子》)译文:口对于味道,有相同的嗜好; 耳朵对于声音,有相同的听觉;眼睛对于颜 色,有相同的美感。 6,席勒式1)“席勒式”这一词语出自马 克思1859年4月19日给拉萨尔的信:“你 的最大的缺点就是席勒式地把个人变成时代 精神的传声筒。”所谓“席勒式”指席勒创 作中部分存在的一种偏向,即忽视文艺创作 形象地表现生活,使作品主人公变成宣传某 种抽象化观念的化身。2)关于“席勒式”倾 向a为一般找特殊b在艺术构思和创作中进 行哲学思考c以理想代替现实d人物形象的 抽象化、概念化e时代精神的单纯的传声筒 7,文学是“人学”1)高尔基认为文学是人 学。教材里对这个问题说了三点:一是指文 学的主要对象问题;二是指体现了高尔基的 美学思想;三是指体现了高尔基对人道主义 性质的理解。这三点概括缺乏内在的逻辑贯 通,而且着眼的角度并不一致。2)笼统地说 高尔基关于文学是人学的说法体现了高尔基 的美学思想和人道主义思想。具体地说,这 个说法可以分为三层来理解:一是文学是写 人的;二是文学是人写的;三是文学是为人 写的。 8,“主观战斗精神”1)胡风的“主观战斗精 神”强调创作主体的心理意识是一种“人” 的文学观,同时也是主客观相结合的文艺思 想。创作主体需要在客观对象的活的表现中 熔铸自己的同感的肯定或反感的否定,而客 观对象也会以其真实性来促成修改、甚至推 翻作家的认识。这个“相生相克”的动态过 程的结果就是新的艺术世界的诞生。能够促 成这一过程深入进行的动力则是作家认识世 界的思想力,体验现实的感受力,投身现实 的热情,三者合而称之,即为“主观战斗精 神”。胡风提出“一方面要求主观力量的坚 强,坚强到能够和血肉的对象搏斗,能够对 血肉的对象进行批判”,“另一方面要求作 家向感性的对象深入,深入到和对象的感性 表现结为一体。” 2)胡风强调要用“主观战 斗精神”拥抱现实,即要求作家在对客观现实 的描写中反映出自己的强烈的主观愿望。胡 风将其概括为“主观精神与客观真理的结合 和融合”,并把这视为“新文艺底战斗的生 命”。他指出,优秀作家如果想投入“为人生” 的艺术创作,“一方面须得有…为?人生的真诚 的心愿,另一方面须得有对于被…为?的人生 的深入的认识。所…采?者,所…揭发?者,须得 是人生的真实……这种主观精神和客观真理 的结合和融合,就产生了新文艺底战斗的生 命。” 值得注意的是胡风强调的是主观战斗 精神与客观真理的结合与融合,不能发生偏 颇。为了预防这种偏颇,胡风明确反对两种 倾向:一种是偏于主观,使艺术形象成为抽 象概念的冷冰冰的绘图演义;一种是偏于客 观,即主观战斗精神被客观现象所吞没。为 此他提出要使“对生活的感受力”、“热情”和 “深邃的思想力量”三者“浑然一体”。 9,“杂取种种人”典型化:“往往嘴在浙江, 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 脚色”,“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 10,莎士比亚化首先,是现实主义创作原则 的形象化表述。它要求文学创作严格地遵循 莎士比亚所主张的现实主义原则,从客观的 现实生活出发,“通过对现实关系的真实描 写”(恩格斯《致敏考茨基》),广泛地反映 社会各阶层的生活和思想,“真实地评述人类 的关系”(《神圣家族》)。恩格斯批评拉萨

西方文化理论马工程-从评《人间喜剧》看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

案例分析库 从评《人间喜剧》看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 1.知识点: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 2.知识点讲解: 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西方文论不是一种孤立的现象,而是产生于广阔的经济、社会与文化背景之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正是从西方经济、社会与文化发展的深广背景上研究古希腊神话、莎士比亚戏剧与巴尔扎克小说等文学现象,提出了有关艺术生产与现实主义理论等一系列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观念。 3.实体内容: 马克思、恩格斯主要不是以文学批评家的身份去研究文学,而是以哲学家、经济学家、政治活动家的身份进入文学领域开展文学批评的。马克思、恩格斯的这种身份,决定了他们不是从纯文学的角度去思考文学问题,而是将其置于与社会生活的联系中去考察、去揭示其意义的。 《人间喜剧》是巴尔扎克从1829到1848年所写的96部长、中、短篇小说的总称,巴尔扎克则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所特别喜爱和赞赏的同时代极少数的资产阶级作家之一。他们在自己的著作或与友人的通信中,曾多次谈到巴尔扎克或巴尔扎克的作品。根据拉法格的回忆,马克思非常推崇巴尔扎克,曾不只一次的表示,要写一篇关于评论巴尔扎克《人间喜剧》的文章。原因就在于巴尔扎克以其非凡的艺术才华,在他的作品中,“用诗情画意的镜子反映了整整一个时代”。至于恩格斯,他在1883年12月写给劳拉·拉法格的信中说:“在我卧床这段时间里,除了巴尔扎克的作品外,别的我几乎什么也没有读,我从这个卓越的老头子那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里有1815年至1848年的法国历史,比所有拉贝尔、卡普菲格、路易·勃朗之流的作品所包含的多得多。多么了不起的勇气!在他的富有诗意的裁判中有多么了不起的革命辩证法! ”1888年,恩格斯在致英国女作家哈克奈斯的信中进一步指出:“巴尔扎克,我认为他是比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左拉都要伟大得多的现实主义大师,他在《人间喜剧》里给我们提供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的现实主义历史,他汇集了法国

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脉络特征以及价值意义

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脉络特征以及价值意义 中国现当代文学发展历程,它是以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社会现实生活为土壤的,与时代紧密相连。它一方面继承、发扬了我国民族文学的优秀传统,另一方面又借鉴、吸取了世界文学潮流中的丰富营养,在中外文学的交融中,以现实主义为主流,沿着社会主义方向进一步走向民族化、大众化,走向更高、更完善的艺术境界。现当代文学有以下特色: 一、文学与时代的密切联系。这一社会主义性质,决定了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总体方向,即社会主义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无论经过什么样的历史波折,无论文艺方向的提法有什么不同,也无论党对文艺方针怎样调整,其社会主义总方向的实质始终是鲜明的。 二、由一元到多元的文学格局 中国现当代文学向前发展,由一元走向多元格局。除了创作实践、理论探讨领域,当代文学思潮多元化体现得更为鲜明。当代文学观念、文学价值的嬗变,借鉴、探索迭起,风格、流派争妍,文坛空前的活跃,呈现多元、开放的格局。 三、探索与困惑并存 文学随时代发展。随着社会的进步,各种文化差异和文化矛盾逐渐展示出来。现当代文学的主要冲突从80年代针对文学与政治关系的提倡文学独立,更多地转移到如今文学创作与商业操作之间的冲突上来。在市场体制下,纯文学与通俗文学都无法离开出版运作和文化消费市场的选择。知识分子在整个社会中的作用和位置趋向“边缘化”,他们开始对自身的价值、曾经持有的文化观念产生怀疑。因而,90年代以来在文学表现的内容中,乐观情绪受到很大的削弱,犹豫困惑、批判反省的基调得到凸现,形成了一个探索与困惑并存的重要特点。 同时随着新中国成立带来的巨大历史变革,人民当家作主、创造历史的自觉努力,为社会主义文学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生活基础。新中国的作家坚持真实地、历史地、在现实的变革和发展中反映生活,自觉地把革命现实主义即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作为最根本的创作原则与方法。经过长期的艺术实践,在50、60年代逐渐形成了代表社会主义新中国文学的主导性风格与特征,即注重题材与主题的重大性与时代性,自觉追求具有“巨大的思想深度” 与“广阔的历史内容”的史诗性,对民族性格进行具有历史的纵深度的开掘,创造雄浑壮阔的艺术境界,以及从历史进程中所汲取的昂奋的战斗精神。思想上艺术上的这些特点,在《红旗谱》、《创业史》、《红岩》、《茶馆》等优秀作品中,都表现得相当鲜明和突出。尽管这一时期的文学在多样性发展上有所不足,并存在着粉饰现实的偏差,但具有中国民族特色及时代特色的主导性风格的初步形成,无疑表现了中国社会主义文学日见成熟的趋向。 “文化大革命”中政治生活的逆转,人为地遏止了正在发展着的上述文学趋势,粉饰与歪曲现实的文学逆流却获得恶性发展,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以后,经过拨乱反正的艰苦努力,文学的革命现实主义传统获得了恢复与发展,以题材的广阔性、揭露生活矛盾的深刻性与塑造人物性格的丰富性构成了这一时期文学的主要特征。社会主义文学的批判功能与歌颂功能得到了辩证的统一;作家怀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与历史使命感,站在党和人民的立场,揭露与鞭挞阻碍民族振兴的腐败和消极的事物和现象,歌颂和赞美振兴中华、建设四化的伟大事业中新的思想感情和新的人物。 作家倾心于人物内心世界的开掘,努力按照生活的本来面目写出人物思想性格的复杂性、丰富性与独特性,在历史的纵深运动中揭示人物思想性格形成的根源及发展趋向;乔光朴(蒋子龙《乔厂长上任》)、陈奂生(高晓声《陈奂生上城》、《陈奂生转业》)、陆文婷(谌容《人到中年》)等艺术形象的成功塑造,就显示出了作家们的这种追求,表现了革命现实主义文学的深化。

(完整版)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名词解释完整版

1.人的文学 周作人在《人的文学》一文中提出的,要求反对封建非人文学,建立以人道主义为本的合乎人性的文学。“人的文学”成为“五四”时期文学创作的重要特色。 2.文学研究会 1921年1月成立于北京,发起人有沈雁冰、周作人等,是“五四”后成立的第一个新文学社团,宣扬“为人生”的现实主义文学。主要刊物:《小说月报》(指1921年1月由沈雁冰接编并发表《改革宣言》后的《小说月报》,作为文学研究会的代用机关报)和《文学旬刊》(后改为《文学周报》)等 3.创造社 1921年7月成立于日本,成员有郭沫若、郁达夫等,是“五四”以后重要的浪漫主义社团,宣扬“为艺术而艺术”的主张。出版《创造丛书》、《创造》季刊、《创造周报》、《洪水》、《创造日》等十余种刊物 4.新月诗派 1926年,徐志摩、闻一多等在《晨报副刊·诗镌》上提倡新格律诗,要求创造诗的新格式、新音节以表现完美的精神,被称为“新月诗派”。 5.语丝社 成立于1924年,成员有鲁迅、周作人、钱玄同、林语堂等,创作风格生动、泼辣、幽默,对中国现代散文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6.湖畔诗社 1922年成立于杭州,成员有汪静之、冯雪峰、潘漠华、应修人等,是一个专心致志做爱情诗的浪漫主义诗歌团体。湖畔代表作:冯雪峰、潘漠华、应修人的诗歌合集《春的歌集》,汪静之《惠的风》。 二、名词解释 1.五四问题小说 1、指在五四时期(1919-1921)民主、科学等新思潮洗礼下,一批具备了初步现代意识,但还涉世未深的文学青年,满腔热忱地探究社会、人生问题的小说。代表作家有冰心、叶绍钧、庐隐等。

2.乡土写实小说派 2、乡土写实小说派是指二十年代涌现的一批描写农村生活,带有浓重的乡土气息和色彩的作家形成的一个现实主义小说流派。代表作家为鲁彦、彭家煌、许杰等。 4.零余者4、零余者指的是郁达夫创作中具有连贯性的抒情主人公形象,这是一个以“自我”为原型、浸透着作者本人强烈主观色彩的文学形象,在这个形象身上既有卢梭式的自白,也有维特式的自怜,自惭、自卑与自尊、自傲相纠结,构成了时代的“零余者”的心史、情绪史。 5、倪焕之5、叶绍钧的同名长篇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悲剧形象。小说通过他改造学校的理想及其幻灭、追求新家庭的理想及其幻灭以及在大革命中的憧憬追求与幻灭,展示了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悲剧一生,同时展示了从五四前夕至大革命失败近十年时代发展的壮阔浪潮。 三、简答题 1、《三个叛逆的女性》 郭沫若的三个历史剧的合集。包括《卓文君》、《王昭君》、《聂嫈》,主要是历史翻案剧,体现了五四时代精神。 2、《凤凰涅槃》 郭沫若创作于五四时期的长篇抒情诗,收入诗集《女神》。该诗借神话题材,以凤凰“集香木自焚,复从死灰中更生”象征中国的再生。表达出作者强烈的爱国情感和五四时代精神。形式上为清新活泼的自由体,全诗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 1.小诗 1921-1924年间,冰心、宗白华、徐玉诺等人受泰戈尔《飞鸟集》,日本徘句的影响开始写作小诗。所谓小诗多是以一至四行的体式抒写个人即时的感兴,或托物喻理,或借景抒情,且常以哲理入诗,表现作家“零碎的思想”。2.“三美”理论 “三美”理论是闻一多在《诗的格律》一文中提出的,也是新格律诗论的核心,指的是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音乐的美主要是指音节和韵脚的和谐,绘画的美主要指词藻要力求美丽,富有色彩,建筑的美主要指节与节之间要匀称,行与行之间要均齐。 3、新月诗派 新月诗派是指形成于1920年代中期、活跃至1930年代初期的以闻一多、徐志摩为代表的一批诗人组成的一个新诗流派。他们以系统的理论主张和鲜明的诗风对新诗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因积极提倡并实践现代格律诗,亦被称为新格律诗派。 1、语丝文体 语丝文体是指语丝社作家融会英国随笔和中国古代笔记的笔法,自筹新体,于“任意而谈,无所顾忌”的同时,又不失其含蓄蕴藉、稳健持重的风度,在文明批评和社会批评上可谓一时重镇。 2、美文 美文的产生与周作人的大力倡导有关,周作人1921年发表《美文》一文,提倡多写“记述的”、“艺术性”的美文,王统照、胡适等起而应和,冰心、朱自清、郁达夫、俞平伯等进行创作实践,美文作为一种独立文体的地位遂得以在文学史上确立。 3、《寄小读者》 冰心于五四之后创作的一部书信体散文集,写于1923年7月至1926年8月作者留学美国前夕和留美期间。主要内容集中体现为“三爱”主题:歌唱童真、宣扬母爱、赞美自然。典型地体现出冰心散文的风格,文字典雅、思想纯洁,代表了冰心散文的成就。 1.文明戏 指不同于中国传统戏曲,适应于现代文明的需要,主要借鉴西方戏剧,以语言、动作(而非歌舞)为主要表现手段的新的戏剧形式。也就是中国现代话剧的萌芽与诞生时期的形态。文明新戏即后来的话剧(Drama),作为一种西方戏剧形式,是在19世纪末经由西方侨民传入中国的。 2、春柳社 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1907年在日本东京成立。主要成员是一批留日学生,如李叔同、曾孝谷、陆镜若、欧阳

论赵树理小说模式的历史意义及当代价值

论赵树理小说模式的历史意义及当代价值 无论是赞美抑或贬低,是承认抑或否定,总之,在短暂却不失灿烂辉煌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赵树理都是一个躲不开、绕不过,非正视不可的富有个性特色的作家。在上一世纪40年代的解放区文坛上,赵树理横空出世,以其独树一帜的文学作品称雄文坛,独领风骚,高举起一面民族文学的大旗,其创作模式“对整个解放区乃至五、六十年代的文学,都影响巨大”[1](P475),甚而逐渐形成了一个颇具阵容的“山药蛋”派作家群。物换星移,大浪淘沙,历经半个世纪的沧海桑田,从文学观念到表现手法,从审美对象到欣赏趣味,有关文学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变。相对于昔日的轰动与风流,今日之文坛,赵树理“显然是个陌生人,至多,模模糊糊有个土里土气象山药蛋似的印象……足以使放眼世界的人们微笑着敬而远之”[2](P452)。往昔名重一时的赵树理,在当今之文坛,难道真已成了“隔日黄花”了吗?赵树理的小说果真如某些新潮评论家所言,既无高雅之艺术品位,亦无宏深之思想涵蕴,充其量只不过因其创作上的大众化成就而在当年那特殊的历史环境中侥幸获一时之殊荣吗?窃以为,赵树理的出现,乃是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必然结果。赵树理的小说模式,不仅在当年有其不容抹杀的历史意义,即便在当下及日后之文坛,仍有其不可忽视的重要价值。本文旨在拔开当前赵树理研究的迷雾,解构、颠覆对赵树理及其作品的不公之论,还之以本来面目,站在历史的了望台,锁定赵树理小说的历史意义,用发展的眼光,预见赵树理小说模式之于当下及日后文坛的重要借鉴意义。 一、何谓赵树理小说模式 名不正则言不顺。要界定赵树理小说模式的历史意义及当代价值,首先必须弄清究竟什么是赵树理小说模式。在此,必须把赵树理小说和赵树理小说模式

马克思主义与文学批评

马克思主义与文学批评3 历史与形式 匈牙利马克思主义批评家卢卡契在他的早期论文《现代戏剧的发展》(1909)中写道:“文学中真正的社会因素是形式。”这可不是历来认为马克思主义批评所应有的那种评论。一则,马克思主义批评向来反对一切文学上的形式主义,抨击它惯于把注意力转向纯技巧性问题,剥夺了文学的历史意义,将文学降低成一种审美游戏。这种观点确实注意到了这种技术至上的批评方法与高度资本主义社会行为之间的联系[i]。二则,大量的马克思主义批评在实践中不够重视艺术形式方面的问题,将这个问题搁置一边,一味探索政治内容。马克思本人认为文学应该展示形式与内容的统一。他烧掉一些他自己早期的抒情诗,因为这些诗中狂热的感情束缚不住,成了致命伤。但是,他也对过分形式主义的作品表示怀疑。在一篇早期的论西里西亚织工歌的报刊文章中,他认为一味追求文体风格导致“歪曲内容”,而反过来,被歪曲的内容给文学形式打上“庸俗”的印记。换言之,他表明了对于形式与内容之间关系的辩证理解:形式是内容的产物,但又按照一种双重关系对它起反作用。马克思早期在《莱茵报》上对繁琐、沉闷的形式主义法律的评论——“形式除非是它的内容的形式,则毫无价值可言”——同样适用于他的美学观点。 在论证形式与内容的统一时,马克思忠实于他所继承的黑格尔传统。黑格尔曾在《美学》(1835)中论证说:“一定的内容决定一种适合于它的形式。”他认为“形式的缺陷来自内容的缺陷”。确实,对黑格尔来说,艺术史可以按照形式与内容之间变化的关系来写。艺术展示黑格尔称之为“世界精神”、“理念”或“绝对”的不同发展阶段;这就是不断努力在艺术形式中充分体现自己的艺术“内容”。在历史发展的早期阶段,“世界精神”不能获得形式上的充分展现,例如古代雕塑表明过分的感性材料堵塞和压倒了“精神”,“精神”不能按照自己的目的用这些材料去塑造。另一方面,希腊古典艺术在内容与形式、精神与物质之间达到和谐的统一;在这短暂的历史片刻,“内容”获得完全合适的体现。然而,在现代世界,尤其典型的是在浪漫主义文学艺术中,精神吸收了感性材料,内容压倒了形式。物质形式让位给高度发展的精神,就像马克思所说的生产力超出了先前容纳它们的有限的古典模子。 如果认为马克思全盘接受了黑格尔的美学,那就是错误的。黑格尔的美学是唯心主义的,过分简单化,只在有限的程度上是辩证的。总之,马克思在一些具体的美学问题上与黑格尔意见不同。不过,这两位思想家共同认为艺术形式不仅仅是个别艺术家的癖好。形式是历史地由它们必须体现的“内容”决定的;它们随着内容本身的变化而经历变化、改造、毁坏和革命。“内容”在这种意义上优先于“形式”,正像对马克思主义来说,是社会物质“内容”即社会生产方式的变化决定社会上层建筑的“形式”。费雷德里克?詹姆森在他的《马克思主义与形式》(1971)中说过:“形式本身不过是内容在上层建筑领域中的体现。”有些人会不耐烦地说。形式和内容是无论如何不可分的,加以区分是人为的。我们可以马上回答:当然,在实践中,这种说法是正确的。黑格尔本人确认这一点。他写道:“内容仅仅是形式转化了内容,而形式仅仅是内容转化了形式。”但是,即使形式和内容在实践中是不可分的,它们在理论上还是有区别的。这正是为什么我们能谈论这两者之间变化关系的原故。

西方马克思主义文化批评研究(笔记摘录)

《西方马克思主义文化批评研究》 王晓路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6 1.本书的绪论部分就整体思路和采纳的论述方式进行简要的说明和介绍。第一章实际是对两个论域,西方马克思主义和文化批评进行界定和梳理,并将社会形态作为连接点进行基本的论述。从第二章到第五章,分别对“意识形态”、“阶级”、“种族”和“性别”这四个最为基本的概念进行清理,对概念背后的重要问题进行比较全面的分析,将经典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之间的承接关系加以揭示。-15 2.笔者认为,文学批评是以文本为中心,而文化批评则是以文本的生产和消费为中心,其主要的侧重点以传统文学文本和社会文化文本为主,注重文本的外部生产、传播、接受过程、文化要素和文本环境,其分析的方式除了传统文学批评、哲学和美学的角度之外,主要融入了社会学和政治学视角。-38 3.简言之,技术进步和体制变革带来社会面貌和群体交往方式的改变;而社会新的现象或问题需要法律不断进行补充、修正和规范;法律的合法性以及有效实施必须依靠群体的道德提升和个体的自我约束。-40 4.文化是由两个主要的传统所构成的互为作用的层面,即思想文化传统和制度文化传统。-46 5.欧美的马克思主义者面对新的社会发展期,将经典马克思主义的诸多命题进行了发挥、修正和改写,以寻求新的解释方式。这一方式对中国学界而言,显然有着借鉴意义的。-47

6.新的社会阶层往往以最为传统的方式给传统本身输入自身的价值观,使之外化为有利于自我阶层的一种传统,并再次通过传统的方式使之形成新的社会风尚。-60 7.社会形态受制于物化条件,包括技术条件、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以及由此产生的政治结构和文化特质。当代社会在上述要素的作用下与经典马克思主义时代有着不同的结构功能,个体或群体的问题均必须置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的思维机构中才能凸现。(我认为还可以加上“生态”)-74 8.西方马克思主义一般被定义为“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出现于欧洲国家,主张以区别于‘苏联式’(列宁式和斯大林式)的方法,在当下的历史条件中重新阐释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激进的思潮。-75 9.-----安德森将理论与实践之间的有机联系进行了对比,即经典马克思主义的特征与西方马克思主义发展的事实,西方马克思主义是在学术内部发展起来的,而不是作为工人运动的一部分发展起来的,同时也是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得以首次进入资产阶级文化堡垒之中。-77 10.传统的思想家主要关注社会的历史、政治和经济维度,而西方马克思主义继承者则主要关注哲学、文化和美学,这不仅是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的转移,而且是对上层建筑本身的再鉴定。-78 11.实际上,以广告为标识的传媒将新商品的潜在使用价值和符号价值带入到生产者控制之中。于是,消费者只能按照资本主义方式要求他们的那样进行被动消费,并进入循环消费系统。-81 12.文化生产资料的高度控制和集中导致了“文化工业”,使人们在接

浅谈影视文学的价值及影响

浅谈影视文学的价值及影响 改革放开以来,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大众文化的快速发展,随着影视艺术在当今社会生活中的影响日渐突出,影视文学也逐渐发展成为与诗歌、小说、散文、戏剧文学等并列的文学体裁。所谓影视文学是指通过电影电视声画媒介,以听觉和视觉传达设计为着眼点,运用文学创作的一般规律结构情节、塑造人物、营造氛围、抒发感情,给受众以审美情趣的文学类型。[1] 一、影视文学的发展 1、市场经济下的产物 1992年以后,市场经济在国家体制上合法性确立,商品经济全面进入人们的生活,在这一情势下,文学的整体格局,不同文学形态的关系,文学生产、流通、评价方式,以及作家的存在方式等,出现了明显的变化。[2]在大众传媒的扩展中,消费性的大众文化形成强大的潮流。[3] 随着电影电视的普及,影视文学借助这一传媒,依赖市场经济的发展,以其鲜明的独特性迅速发展,广泛渗透在人们的日常生活。市场经济作为难以忽视的社会背景,对文学所产生多方面的影响。因此,从一角度来看,影视文学是市场经济下的产物。 2、迎合大众的审美趣味 随着社会经济和大众文化的快速发展,人们的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都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人们的审美趣味及艺术需求也在逐渐地提高。如今,随着文化产业的发展,市场经济的冲击,大众对文学的需求更多地呈现一种速食性与消费型的形态,大众对文学的审美追求出现了新的转变:文学审美要与现实生活互相渗透、文学要反映现实生活、文学要传达当代人的内心情感。在当代快速的生活节奏下,人们对传统文字文本的阅读大大减少,更多追求一种视觉化、影像化的文化消遣。影视文学作为一种新型的文学形式,以借助影视传媒把抽象的文学形象和思维转化为具体形象画面的艺术特点,使观众可以直接感受作品丰富生动的形象,产生奇妙的审美视觉效果。 影视文学的审美情趣和艺术品格并不在于物欲的迷恋,而在于从内心深处唤起人们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在于对高尚情操的无限向往。[4] 二、影视文学的存在意义及影响 1、影视文学的存在价值 目前,影视文学在文化市场中占据一定的市场空间,成为大众所喜闻乐见的一种文学形式。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人们在繁华的物质世界中追名逐利,容易迷失方向,在精神方面可能会感到空虚,渴望通过文学作品来陶冶情操,提高自身的文学修养。影视文学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满足当代人追求和享受文化发展所带来的精神需求,这给了影视文学很大的发展空间和前景。 影视文学以它独特的审美形式,通过潜移默化的形式影响人们的精神世界,积极地肯定、赞美现实生活中真善美,对生活中假、恶、丑的现象,进行无情地批判和嘲讽。这与人们的价值追求和审美情趣相符合,因此,人们希望通过影视作品对社会现实有全面深入的了解,对人性道德追求有正确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 2、影视文学的商业性 影视文学作为一种消费性文学,也是一种典型的商业文化。现代影视媒体技术手段是影视文学生产和消费的重要载体,因此能使影视文学在短期内迅速蔓延和扩张。影视文学与市

吴福辉:左翼文学、京海派文学及当下意义

吴福辉:中国左翼文学、京海派文学及其在当下的意义 原载《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1年第1期 【作者简介】吴福辉(1939-),男,浙江镇海人,现任中国现代文学馆副馆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现代文学馆,北京100029 20世纪的中国,在不断地追寻自己的民族国家文学的现代完型中,将要走完这100年。这种文学的形成,因为一直是与中国的革命运动相生相伴的,激进的左翼文学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受到相当的重视,成为研究界的焦点。同样,这样写成的文学史,其包容量却越来越显得狭小,最后甚至仅仅成了左翼文学单线索发展的简单化叙述,使得“现代民族文学”的丰富概念名不符实。进入改革开放的这20年,一方面是受到反思“文化大革命”的刺激,一方面是经济的改革开放打开了人们的眼界,现代文学研究在对左翼文学的过分政治化方面,进行了较多的思索,而对其他非左翼文学也开始投入大量的关注。文学研究的广度、深度都有了相当的扩展。 这种格局,目前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动。我认为,对以往左翼文学的深入认识,有可能成为新的热点。因为学术界认识到,全部中国的现代文学历史应在新的基础上加以整合,其中包括对在现代文坛曾经保持活跃状态的三种文学:左翼文学、京派文学、海派文学,应当做一合论。包括考察它们是如何共同构成20世纪中国文学的一部分独特风貌的,探究它们的成因、业绩、影响面,以及对峙和相互渗透的程度。这种新的综合已具备条件,应当逐步进行。而且这种综合并非是消除它们之间的差别,只是为了在一个民族文化共同体中加深对它们各自的认识。 研究历史的文学,是为了今天的文学。我们时时都能从中国大陆当前的改革文学中依然感受到茅盾文学模式的存在。我们也能从汪曾祺的复出(注:汪曾祺(1920-1997),40年代京派最后一位作家。1948年出版的《邂逅集》收他具沈从文风的小说。到1980年后连续发表《受戒》、《大淖记事》等属于京派风格的作品,被认为是京派的复出。),从寻根文化小说的一度盛行,感觉到京派文学生命的存在。而商业文学市场的冲击,通俗文学对纯文学的压力,又一再地提醒我们,海派就在身边。历史每一日都在新的条件下做现实的出演,并一定会延续到新的世纪。这就逼使我们思考:多元并存,众声喧哗,真的也是20世纪中国文学的实在情景吗?还是说它们只是一种蒙上灰尘的斑斓历史断片,有待我们追忆,有待我们于新的历史语境下作新的连接而已。 一多种文学形态存在的背景 左翼、京派、海派文学的产生,是“五四”文学分流的结果。从时间上看,是在20年代末期及30年代初期,相继浮出地平线。左翼以1928年创造社作家提出“革命文学”口号和太阳社成立做为标志,然后是1930年正式建立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京派于1930年《骆驼草》创刊前,已经有了聚集的表现;到1933年沈从文执掌《大公报·文艺副刊》,同年发生京海论争(注:1933年10月沈从文在《大公报》文艺副刊上发表《文学者的态度》一文,批评上海“玩票白相”的文学态度,同年12月苏汶(杜衡)在《现代》4卷2期发表《文人在上海》,由此爆发历时近两年的争辩。鲁迅、曹聚仁等都参与其中。史称“京海论争”。),为一新的起点。海派的兴起可用张资平与创造社决裂,带头“下海”,写出《苔莉》为契机,约是1928年。如果从作家们的分流情况考察,也是意味深长的。“五四”时期著名的两大文学社团,就在此时分流了。“文学研究会”的文人,随着政治与文学中心的南移,留在北平(北京)的一部分便成为京派,集聚在上海的如鲁迅(注:鲁迅是没有参加“文学研究会”的文学研究会成员。此社团的宣言为周作人起草,经鲁迅修改。鲁迅不实际参加的原因是当时他兼政府教育部的官员。)、茅盾却变成左派作家的核心。“创造社”的郭沫若、田汉和从日本回来的“后期创造社小伙计”(注:创造社分前后期。1926年一部分留日左翼

中国现当代文学名词解释

独幕话剧《终身大事》 作者胡适。1919年3月发表于《新青年》6卷3号是中国最早运用现代话剧形式表现五四时代精神的剧作。剧本描写一个中产家庭的独生女田亚梅为争取婚姻自主而离家出走的故事。剧情简单,受易卜生的影响,但反封建的主题鲜明,它的出现对以后的社会问题剧的创作和演出有推动意义。 爱美剧 “五四”文学革命开展了对中国旧剧的讨论,批判堕落的文明戏,翻译介绍欧美话剧。在此基础上,一些以陈大悲为代表的戏剧家提出了“爱美”的口号(英文Amate ur 的音译,意为非职业戏剧,不以营利为目的。)由此肇始了20年代初期遍及南北各地的“爱美剧”运动,打破了因为文明戏衰落儿形成的新剧舞台的沉寂,成为五四以后创造现代话剧的重要实践。 中国左翼作家联盟 于1930年成立于上海霞飞路。代表作家有鲁迅、冯雪峰、柔石等。代表刊物有《创造月刊》《拓荒者》《萌芽》等。左联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理论纲领》为纲,以鲁迅《对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为总结,提倡和实践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产生的影响是深远而持久的 汉园三诗人 30年代中国现代派诗歌创作中三位风格独异的诗人:何其芳、李广田、卞之琳,1936年出版了合集《汉园集》(商务印书馆),内收何其芳《燕泥集》、李广田《行云集》、卞之琳《数行集》,因此而得名。他们注重以诗歌传达独特的气质:何其芳主要表现青年人朦胧的理想和淡淡的忧伤;李广田的诗歌,风格质朴,蕴藉深沉;卞之琳善于在不露声色中深含着情感与哲理,对现代诗歌的客观化、非个人化等艺术手法进行了有益的探索,文字奇巧。 新感觉派 新感觉派是30年代海派文学中重要的一支,是活跃于20年代末至30年代前半期的一个现代主义小说流派。新感觉派的主要阵地是《无轨列车》、《新文艺》和《现代》等刊物,主要作家是施蛰存、刘呐鸥、穆时英,此外还有黑婴、徐霞村、叶灵凤等。是中国最完整的一支现代派小说。

张爱玲与海派作家

作为海派作家的张爱玲 ——天才的创作 摘要:“海派”是中国现代小说史上不可不提的一个流派,被纳入海派文学的作家各有特色,其中不乏佼佼者,如新感觉派的穆时英、施蛰存等,天才作家张爱玲尤其出色,她的小说创作继承和发扬了新感觉派和心理分析派的特点,同时又演变出自己的风格。 关键词:海派张爱玲洋场爱情小说女性 一,海派文学的发展 海派和京派最初是指京剧的两个流派,后来演变成了两个文学流派。20世纪30年代,中国文坛上发生了一场“京派”和“海派”的论争。此后,两派渐渐发展壮大起来。 “海派”是集中在上海的小说流派,虽然文学史上并不存在一个标举“海派”旗帜的创作团体。第一代的代表是鸳鸯蝴蝶派,代表作家有张恨水、包笑天、徐枕亚等。代表作品有张恨水的《啼笑姻缘》《金粉世家》,徐枕亚的《玉梨魂》、包天笑的《空谷兰》等。第二代是以张资平、叶灵凤等人为代表的的三角恋爱作家、新感觉派和心理分析派。成就较高的当属新感觉派和心理分析派。“新感觉派”是在日本新感觉主义的影响下产生的,刘呐鸥是这一流派的开创者,代表作有《都市风景线》。另有穆时英被称为“新感觉派”的圣手,代表作有《上海的狐步舞》、《白金的女体塑像》等。施蛰存的小说以心理分析显示出独特的个性,主要作品有《梅雨之夕》、《上元灯》等。“新感觉派”的小说创作在现代文学史上第一次使都市成为独立的审美对象,描绘了都市五光十色的繁荣景象,以及都市人的生存状态。在艺术上,注重借助叙述者的主观感觉,创造一种意识跳跃、不断流动的特殊文体,是当时中国最完整的现代主义小说流派。新感觉派和心理分析派的可以说是海派文学的代表,因此,海派又被称为“新感觉派”、“心理分析派”、“现代派”等。海派的第三代作家,是以张爱玲为代表的擅长写洋场爱情小说的一批作家,他们深受新感觉派和心理分析派的影响。尤其是才华横溢的女作家张爱玲。 二、关于张爱玲 张爱玲是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作家,她的小说大多写的是上海没落淑女的传奇故事,她把自己的小说集也命名为《传奇》,而她的身世本身也是一部苍凉哀婉而精彩动人的女性传奇。张爱玲生于1920年9月30日,卒于1995年,终年75岁,祖籍河北丰润,生于上海,原名张英。张爱玲是一个天才儿童,6岁入私塾,在读诗背经的同时,就开始小说创作。 张爱玲的小说,长篇不如中短篇。《金锁记》和《沉香屑:第一炉香》是张爱玲写得最好的作品,而《金锁记》和《倾城之恋》则是张爱玲小说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因此,我们读张爱玲的小说最起码要读三篇:《沉香屑:第一炉香》、《倾城之恋》和《金锁记》。 三、关于张爱玲的小说 《第一炉香》是张爱玲开始作家生涯的第一篇小说。这是一个关于寡妇的故事,写了梁太太和葛薇龙两代寡妇。在小说中,作者通过人物的举动,对话,背景的移换,甚至光线、气味,反映出心理的进展。传神的写出了葛薇龙自甘堕落的过程。

浅析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

摘要 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上海戏剧学院规划建设教材《马克思主义文艺观》准确凝练地概括了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及其发展,系统完整地构建了文学理论学科的知识体系,精当得体地编好了适用对路的大学《马克思主义文艺观》教材,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思想总结。

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主义文艺观》是高等学校中文系的基础理论课程。以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为指导思想,编写好高校的《马克思主义文艺观》教材,对提高高校文科的教学和科研水平,以至社会上文艺工作者和爱好者的文化素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建国以后特别是新时期以来,我国编写和出版了许多《马克思主义文艺观》教材,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但从学术水平和社会需要来说,大都不尽完善,差强人意。最近由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马克思主义文艺观》课题组编写、高等教育出版社和人民出版社联合出版的《马克思主义文艺观》,以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的成果为指导,紧密联系中国的文学活动实践,广泛借鉴古今中外一切文学理论资源,吸取以往文学理论研究和教材建设的经验和教训,总结当代中国文学活动的特点和规律,初步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的文学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中国化的新成果。 一、准确凝练地概括了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及其在中国的发展。该书首先精辟地论述了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与过去世界上一切文学理论的不同特点,揭示了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创立后文学理论出现的历史性变化。接着简要论述了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产生的历史条件和思想来源,分别论述了马克思恩格斯对创立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的划时代贡献,以及列宁对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的丰富和发展。其中关于文学艺术与社会心理的关系和文学艺术与人学理论的关系的论述,在以往的文学理论教材中是没有提到或很少提到过的。特别是对毛泽东文艺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的文艺思想形成的历史背景和科学内涵,做了全面、正确而深刻的论述。比如对人们理解分歧的毛泽东文艺思想中关于文艺与政治关系问题,做了这样客观而公正的论断:“毛泽东认为:‘文艺是从属于政治的,但又反转来给予伟大的影响于政治。’他特别强调,我们这里所说的政治,是阶级的政治,群众的政治,不是所谓少数政治家的政治;不能把无产阶级的政治和政治家庸俗化。正因为这样,我们的文艺的政治性和真实性才能完全一致。由于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和意志愿望,是由阶级和群众的政治以及革命事业来集中体现的。因此,文艺为人民大众服务与文艺从属于政治,为革命事业服务是统一的。”这就扫清了罩在文艺与政治关系问题上的重重迷雾,把文艺与人民、文艺与政治、文艺与革命、文艺的政治性与真实性,完全有机地统一起来了,从而使“文艺从

浅谈文学的现实意义

浅谈文学的现实意义 文学,辞海中的定义是指以语言文字为工具形象化地反映客观现实的艺术,包括戏剧、诗歌、小说、散文等,是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以不同的形式(称作体载)表现内心情感和再现一定时期和一定地域的社会生活。 每一个国家、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学,不同的类别、理论、体系、风格、体裁等,文学除了拥有外在的、实用的、功利的价值以外,更为重要的是它还拥有内在的、看似无用的、超越功利的价值,既精神性价值。所谓精神性价值,也就是通过文学的描述,联系生活实际、自身经历,促使人们对生活有思考、有想法,改变自身想法,最终改造世界。文学的价值要真正得到实现,全靠读者的参与和认同。 上过《中外文学名著赏析》之后,自觉收益颇多,有些许思考,欲有所写,怎奈文思狭隘,不敢贸然下笔。前些时日老师布置下这篇论文,着实纠结一番,不知何处下笔,读罢或看罢几篇相关小说,确有一些想法。以下是我的拙见。 我认为文学的想象或同情一定程度上能促使人们相互理解和宽容,能给人们现实中的交往指明方向,有所指引,当然,这里所说的文学是指文学名著,是经过多少代人把读后传下来的经典文字。并且不是简编本、图说本,少看那种过把瘾就完的注水文学,并不再满足于“浅阅读”带来的轻松体验。追逐流行在年轻人而言虽可理解,但我不能不说,任何对流行的追逐都是缺乏

主见和定力的表现。它的意义在传播中或许会被无限放大,但终将被时间遗忘。这种遗忘,大家一定经历过。 文学产生的影响是“润物细无声”式的,文学的教育作用是不同于课堂教学,它可培养一个人的文学修养,简单来讲,没有文学修养就无法领略优秀文学作品的甘甜,不同的人说到《荷马史诗》、《莎士比亚戏剧》、《史记》时的感受是大不相同的,这些名人名著对他们所起的作用也是因人而异的。 文学可以改变人们对待生活的态度,让我们知道真正的友谊是一棵大树,能经得起一切风雨。对于《夏洛的网》,我第一次接触还是在《中外文学名著赏析》课堂上,那是一部电影,初看开头时,本以为是讲一个小女孩和一头猪的故事,但继续看下去时,才明白讲的是一只蜘蛛和那头小猪的真挚友谊。看完,竟被他们那真挚的友谊所感动,尤其是夏洛的美好品质。诚然,这个童话般的故事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但它对于我们的启示可就不仅仅是感动了。 这种文学的想象和同情使得故事基本完美地结束了,虽然夏洛的生命走向了尽头,但小猪得救了。从开始一只蜘蛛给威尔伯的第一感觉是恐怖的,但是孤独很快就迫使他对夏洛有了进一步了解,并异常惊喜地发现夏洛其实有一颗善良的心。这些都告诉我们生活中人不可貌相,不可仅凭片面之词就简单地下定义,这样才能避免错过生命中的美好。

浅谈京派和海派的形成

浅谈京派和海派的形成 现在分别说到京派和海派,我们都会联想到一系列不同的事物,有如被周立波标榜着的咖啡,和他所谓的赵本山吃着的大葱;或者同种事物的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比如同样是旗袍,也明确的分着京派旗袍和海派旗袍。这两个名词,早已脱离其最初形成时的语境,成为伴随着它们各自所代表的地域的两种亚文化,进入现代人的生活,同时也打破了地域,无处不在,无处不能看到它们互相的碰撞、斗争、交流与融合。那么它们究竟是怎样形成的呢? 追本溯源,我们还是先从它们最开始出现的文学界说起。“京派”,是上世纪30年代的一个文学流派,“京派”作家代表有废名、沈从文、朱光潜、林徽因等,称为“京派”是因为他们当时多在京津两地活动,发表的文章都在京津刊物,又具有较为统一的艺术风格。而“海派”最开始有多种含义:活跃于上海一带的一群画家的画作和风格;京剧在上海的表现风格;主要体现都市文化和商业色彩的文学流派等等都称为“海派”。京派和海派文学就有着鲜明的差异和斗争,京派文学追求自然和人性的美,有着淳朴、平和、隽永的语言风格;而海派则首先提出“都市男女”,着力描写五光十色的繁荣都市和现代人的生活状态,具有世俗性与商业性。那么为什么在这两地的作家群会有如此大的不同呢?所有的艺术和文化都离不开它们所生长的土地,北京和上海,我们需要认识这两块特质的土壤。 简单的从上海说起,上海自从开埠以来,一直是与外界贸易往来的重要港口,同时有进驻了各国租界,商业发达,西方文化强势的影响,使上海很快成为了一个西方文化在中国的窗口和中西方文化交融的地方,现代化和都市化在这里生根发芽。于是快节奏的生活、商业气息、灵活多变、中西结合、都市人的病态心理……这些也很自然的进入了艺术表现,成为海派风格的特征。而相对于上海的开放,京津一带却在内陆,未能接触到这样的“西风”吹拂,又是一贯的政治中心,风格自然不同。鲁迅有段对京派和海派的分析:“北京是明清的帝都,上海乃各国之租界,帝都多官,租界多商,所以文人之在京者近官,没海者近商,近官者在使官得名,近商者在使商获利,而自己也赖以糊口。要而言之,不过"京派"是官的帮闲,"海派"则是商的帮忙而已。”虽然尖刻绝对了点,但引用于此,还是能说明些问题的。 总的来说,还是艺术源于生活,离不开地域与时代,人的性格也是如此,“海派”和“京派”的形成,是特定时代中在不同地域上孕育出来的文化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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