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的女性观

托尔斯泰的女性观

《安娜·卡列尼娜》是俄国作家托尔斯泰家庭小说的里程碑式著作。较为全面地展现了托尔斯泰人生哲学理念中女性观的诸多面貌和特征。托尔斯泰反对妇女解放运动,坚守“卧室理论”因而在新旧交替的时代显得保守落后;与此同时,作家克服了主观偏见,客观上塑造了要求个性解放、追求爱情自由的新女性安娜。众所周知,安娜的身份是十九世纪俄国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同时也是一位光彩夺目的女性。她的美既有外露的聪慧、妩媚、典雅,也有内藏的独立、大胆和高傲。安娜崇尚精神生活,视真爱为人生理想,卡列宁托身官场,只是一个僵化的、生命意识匮乏的冷面机器,他把与安娜的关系仅仅视作法律维系的夫妻关系,把妻儿纯粹当成附属品,进而给家庭生活笼罩了一层伪善气氛。见到青年军官沃伦斯基,激起了安娜想过真正有价值生活的想法。正像安娜的自我独白:“我不能在欺骗自己,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没有罪,上帝把我造成这样一个人,我需要爱情,我需要生活。”我们发现,安娜对生活的这种渴求是合理的,这不仅仅可由人的自然天性来证明,而且可由压制她的那个自私伪善的上流社会来证明。所以说,这种不再单纯地为了职责和家庭义务而生存的要求具有正当性,一方面,它属于妇女的天然本性,在自身权益的追求上无可厚非;另一方面,也是封闭窒息的社会意识形态对安娜长期束缚压制所引发的抗争。女性不应当是被贵族男子玩弄的对象,也并非政治社交场合的点缀物,而是有思想、有主见、有个性的新女性。这正是安娜女性意识的超拔之处,当这种意识从潜伏状态转为觉醒并喷发时,安娜便开始了对属于自身的女性爱情权的捍卫之路。她拒绝丈夫对她的劝说,不顾丈夫的阻挠,冲破社会舆论的钳制,公开与沃伦斯基一起生活。在她对爱情自由的执着追求中,表现出了她性格的正直、坦率、勇敢、不迁就和不妥协,展示出了有生命的、生机勃勃的东西对平庸的、死气沉沉的现实环境的顽强反抗。
我们注意到,托尔斯泰在对待女性意识问题上,赞扬的立场不是一以贯之的,安娜形象所展露出的积极成分尚且还不足以构成托氏女性观的根本因素,而只是被外化而显现出的形态。事实上,女性意识的生成是对世代传承的传统型人生价值观的极大挑战和威胁,故尔不可避免地遭受贵族阶级及其所属意识形态的竭力打压和攻击。卡秋莎·玛丝洛娃是个平民女性,是俄罗斯人民中的普通一员。她身上反映了下层人民的朴素、纯洁和善良,也表现出不合理社会对她的肆意蹂躏和残酷迫害。她的一部血泪史是对统治阶级最有力的控诉和最无情的鞭笞。


卡秋莎·玛丝洛娃又确实是个复杂的很有个性的人物。除了善良之外,她又有极强的自尊心。这种自尊心使她格外不能忍受人家对她的蹂躏,从而产生反抗和报复的念头。但她的处境是无可奈何的,她的反抗和报复行为也是幼稚可笑的。她作践自己,当上妓女,以为这样就是对所有欺侮过她的男人进行报复,特别是对一度爱过她的聂赫留朵夫的报复,殊不知那些在贵族社会中的男人根本没有什么廉耻心,她这种可怜的行为并不能使他们感到丝毫内疚,而她自己却只能不断地堕落下去。托尔斯泰塑造卡秋莎·玛丝洛娃确是煞费苦心的。小说一开始,作者就让她进入一个五光十色的生活的万花筒。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跟女主人公联系起来,有的用语言,有的用目光,有的用行动,有的用意念。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烘托出人物的形象,而且浓郁地透射出时代特征和社会气氛。一方面是令人窒息的无穷苦难,一方面是灵魂糜烂的荒淫与无耻!在这里,作家目光的犀利、描绘的精确、笔力的雄浑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这与作品内容的严肃性是相符合的。在这里,面对人类的苦难,作家保持了高超的镇静,然而读者却不得不为见到的景象而深受震动。托尔斯泰在这里的挖掘比以往要深。可以说整个俄国都被他翻了出来。他再现的艺术世界已经达到可作为一面"镜子"的程度。伟大的真实!正因为作品除去了浪漫主义的萎靡因素,因而整个显出了威力,如同米开朗琪罗的雕塑一般。然而这不是一座普通的雕塑,是一座宏伟的纪念碑。它把19世纪末整个俄国的现实熔铸进去,上面刻有穷人、贵族、狱吏、监犯、革命者、医生、妓女、学生……里面混合了忏悔、怜悯、宽容、无耻、欺诈、放荡……这里,作者唱出了人类艺术最崇高的歌:"我们为不幸者撒一掬泪,人世的悲欢感动我们的心。"

娜塔莎是劳斯托夫伯爵的小女儿,这是一个美丽、热情、善良的女性形象。托尔斯泰塑造此形象,就是要表达自己的爱情观,婚姻观,家庭观,以及女性观。娜塔莎本来就是美丽的,等到她找到自己的爱人的时候,其光焰照人般的美丽更充分地显示出来。在娜塔莎的身上充满了热情,充满了昂昂生机,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约束她。娜塔莎就好比童话中思凡的女仙,她来到人世间,就是来爱人,就是来被人所爱的。娜塔莎天生就是“人之妻”,“人之母”。娜塔莎渴望充实的生活,她本能地要立刻搂抱她所爱的人,在爱人的耳边倾诉她满心的情话……娜塔莎终于摆脱诱惑,经受住了肉体与灵魂冲突的考验,最后成为一名俄罗斯民族的典型的

贤妻良母。娜塔莎热爱人民,热爱祖国,在莫斯科大撤退的时候表现出极为高尚的品德。娜塔莎宁愿放弃家产,也要多带一名伤员离开,同前来索要车马财产的柏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娜塔莎是托翁心目中理想化的妇女形象。

随着女性文学创作的兴起,妇女文学形象的多元价值被凸现出来;在不断融合的社会文化各个层面中,反映女性的悲伤与哀愁,更深一步地表达女性的情感世界和独特的声音,是当代创作的某个趋向。站在女性的立场,或主张背弃传统,抑或呼吁回归传统,都以不同眼光阐释着对女性存在方式、妇女解放前景等问题的人文关怀以及终极关怀。而梳理托尔斯泰的女性观结构,我们仍然可以得到理性的启迪。笔者认为,弘扬利于妇女自身权益且不违反家庭社会整体和谐的因子,舍弃陈腐空洞的伦理说教和狭隘的男权思想对女性的包裹,进而更好地走出一条建立在妇女独立人格之上、沟通互助、健康平衡的未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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