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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本科专业综合评价：问题、借鉴与

选择

2016年，国务院督导委员会部署了普通高校的本科专业评估试点工作，各省积极响应，分别组织开展了本省的本科专业综合评价。本文拟对目前高校本科专业评价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分析，并有针对性地借鉴国外的先进经验，提出我国高校本科专业综合评价的方向和选择。

一、问题及归因

我国现行的普通高校专业评价，可以分为外部评价和内部评价，外部评价可以分为政府主导、政府委托和民间自发第三方评价三种类型。现行的专业评价中，主要存在以下三方面的问题：

（一）过于强调政府主导

教育行政部门主导质量评价，是由政府在高等教育办学体制、和投资体制上的中心地位决定的。现行的政府主导和政府委托的专业评价基本是采用自上而下的方式。尽管近年来专业评价在组织形式上加入了社会行业代表等非政府力量，但是主导地位还是没有改变。政府主导的行政性评价首先表现为评价主体单一。由政府主导的专业评价活动，虽然有利于引导被评院校和专业按照国家教育价值观和要求办学，但学生、家长、用人单位代表等评价主体的缺失，不仅影响了评价的有效性，也削弱了学校和社会的积极性：高校在评价中处于被动地位，主体意识淡薄，缺乏自评的动力，消极地接受评价结果；参与评价的社会力量也没有发挥监督专业评价活动，促进专业教育质量提高的作用。评价主体的单一，还导致参与评价人员在知识水平、实践经验方面的局限，削弱了专业评价信息的准确性和全面性。其次是评价指标体系单一。政府主导的专业评价决定了评价指标的自定型倾向，以自身的需求制定统一化的标准，忽略了对高等教育其他社会需求的认识和研究。用统一化的标准评价千差万别的高校专业，不仅缺乏科学性，也不利于高校专业特色发展。政府主导的专业评价往往缺乏监督。没有完善的监督和制衡机制，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利用权力寻租的活动，专业评价的客观公正性和科学民主性无法得到保证。政府主导的专业评价，数据来源、评价方法和指标体系等没有做到完全公

开，评价结果也不向社会公布，社会力量对评价行为难以进行有效监督，直接影响了评价的公正性和公信力。

究其原因，主要是政府的定位不明确。首先，政府在专业评价中的职能不明确。一直以来，政府既是高等教育的主要投资者，又是办学者和直接管理者。在专业评价活动中，政府既是专业设置的审批者，又是专业教育的管理者和质量的评价者，主导着制定专业评价标准、组织实施评价活动以及给定评价结论全过程。完全集管、办、评职能于一身，阻碍了对专业这个复杂的事物做出多角度多方面的价值判断，也损害了专业评价的全面性与客观性。其次，与高校、社会的权责关系不明确。政府、高校和社会是高等教育的三大利益相关者，但是长期以来政府是高等教育管理的唯一权力主体，不仅剥夺了高校和社会行使自身责任的权利，也抑制了它们参与评价的积极性。要改变全能政府的角色，应该减少政府对高等教育专业评价的直接干预，放手让高校更大程度地实行大学自治，让社会充分发挥监督的作用，改变政府作为专业评价中唯一的权力中心的局面。政府、高校与社会在专业评价中各司其职，政府才能从琐碎小事中解脱出来，站在总揽全局的制高点做好宏观指导。第三，对待第三方评价机构的立场不明确。针对民间自发的第三方评价机构开展的大学排名，教育部在网站上表示：“对各类排行榜评选的指导思想和操作过程不了解，因此对其客观性不作评价”。教育部的有关人士也曾表示：“第一，我们不搞任何排行榜；第二，我们不赞成任何对大学进行排名的活动；第三，我们尤其不赞成不实事求是的、没有科学基础的大学排行榜”[1]。政府作为高等教育三大相关利益相关者之一，既没有尊重另一个利益相关者——第三方评价机构的社会主体地位；同时作为高等教育的管理者，也没有采取积极引导、规范和监督的举措，把第三方评价当作政府专业评价的有力支援和补充来扶持。而是保持袖手旁观，任其自生自灭、自由发展。政府对第三方评价的不作为立场，不利于高等教育专业评价多样化发展，也不利于我国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的完善。

（二）专业内部评价机制缺失

与专业评价的外部保障机制相比，专业评价更应该成为内部质量保障机制的支柱。而我国的专业评价范围有限，在现有的专业评价实践中，都只是强调外部监督和保障，学校内部的质量保障更多是在本科教学水平评估方面，专业评价的实践探索远远不足。无论是全面推

行的本科教学水平评估、审核评估，还是现有的全国范围的专业认证，几乎都带着浓重的行政导向倾向，在实行过程中虽然一再强调高校自评是评价的主要部分，但高校没有形成内部自主自觉的质量监控机制，明显缺乏自评动力。反观国外的专业学科评估，专业评价的重点在于高校内部的自评，外部专业评价只是内部自评的补充和保证。虽然美国的州高等教育委员会也对州立大学进行专业审批和质量评估，但都以院校的市场分析和自觉的内部自评为基础。英国高校内部各系进行定期的专业监控和评审，调整专业课程，保证专业持续发展；同时外部QAA则根据专业的学术标准和学生的学业质量来审核院系的自评报告，判断专业发展的优劣。荷兰的大学自我评估都是以学系或者专业为单位来进行的，在自我评估后，外部访问委员会进行同行访问评估。国外的实践经验表明，专业评价更适合从内部保障高等教育质量。

我国专业评价在二十多年的发展中，一直强调外部评价，却忽视了专业评价内部质量保障体系的构建，这一定程度上是专业评价发展有限造成的。高等教育内、外部评价机制发展不平衡是我国专业评价体制无法全面构建和发展的重要原因。专业评价的核心在于高等专业教育内部评价与行业评价的统一，不仅强调专业人才的外适性质量观，也强调专业自身发展的内适质量观，专业内部质量监控同样应该受到重视。我国的专业评价基本上还是停留在外部评价的层面上，虽然在评价程序上要求专业提交自评报告，但专业自评始终处在要我评的状态，是对外部自评的应付而非自觉参与，专业内部保障机制还没有真正建立起来。

（三）第三方评价亟待规范

我国民间自发的第三方评价模式与政府主导型和政府委托型评价模式相比较，发展时间短、规模小。尽管它在我国高等教育专业质量保障方面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由于自身的自发性和随意性，以及政府的旁观者立场，没有相关法律法规的约束和规范，在评价的公信力、科学性和公正性方面存在诸多问题。首先，评价结果的公信力不足。公信力主要指社会大众对排行榜的信誉及权威性的认可程度。我国现有的几家民间自发的第三方评价机构公布的大学排行榜，由于评价机构价值观不同，指标体系也有差异，同一所大学在不同排行榜中会处于不同的位次。以中国人民大学高教所2008年度推出的

50强大学为例，比较分析同年度这50所大学在中国校友会网、中国大学评价课题组、网大、中国科学评价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高教所等5个排行榜上的榜次波动情况。其中差值在6-10之间的有17所，11-20之间的有14所，21-50之间的有3所，1-5之间的有9所，而50以上的有7所[2]。而考察中国大学评价课题组、网大、中国科学评价研究中心、中国校友会网排行榜相邻两个年度的排名情况，其中三个排行榜没有发生变化的大学均有25%左右，四个排行榜中榜次差别在4以上的分别是16.5%、52.5%、29.4%和24.7%[3]。这样的变化意味着民间自发的第三方评价的公信力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疑问。其次，评价指标体系的科学性不足。一方面评价指标通常带有模糊性和复杂性的特点，不适应排名这种形式的数字化排序精确性要求。另一方面评价指标倾向于评价专业教育投入，忽略考察教育产出，过于强调科研成果，不够重视对教学过程和教学效果的考察，也不符合普通高校专业人才培养的要求。再者，公正性缺乏保证。专业评价是一项专业性很强的研究活动，要求评价机构不仅要有专业的评价人员，且要具备一定的管理水平、技术装备和技术力量等，这是评价过程和结果公正客观的基本保证。我国目前民间第三方评价机构的评价都是自发的、随意的，缺少相应的制度约束，评价机构的资质无需评估和审查，评价活动也没有任何制度的监督。媒体也有过几大排行榜中潜规则的相关报道。第三方机构除了要积极加强自律外，还需要相关法律和制度他律。

造成这些问题的主要原因是政府、高校、社会对第三方评价认识不足。一是对于专业第三方评价的必要性认识不足。高校专业的第三方评价是由专业的本质属性决定的。专业是根据学科分类和社会职业分工，需要分门别类进行高深专门知识教与学活动的基本单位[4]。这决定了专业评价应该是高等专业教育内部评价与社会行业评价的统一。要保障高等教育质量，必须把高校内部质量保障、政府外部管理、社会监控三个维度有机结合起来。而现行的政府主导的专业评价模式下，政府评价、社会评价以及其他高等教育相关利益者，如家长、学生、教师等的评价很难有效统一。第三方专业评价模式的优势之一，就是评价机构的独立性和中立的评价立场可以充分协调三者之间的关系。政府、高校包括社会要充分了解第三方评价机构的内涵、特点、长处与不足，在专业评价实践中加强交流和合作，积极探索适合我国国情的第三方专业评价模式。二是对第三方机构的引导和监督

认识不足。对于民间自发的第三方评价机构开展的评价，教育行政部门始终选择旁观，采取不肯定、不赞成、不支持、不禁止的态度。在民间第三方机构的排名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以及对排名结果的处理上，政府部门也没有采取任何积极的指导和监督。随着政府职能的转变，“管办评”分离是体制改革的基本趋势。政府在专业评价中，除了宏观调控之外，制定法律法规，建立相关制度，采取体制性的措施对第三方评价进行引导和监督，应该成为政府的主要职责。在法制化和规范化的基础上，为第三方中介机构创造良好的发展环境，帮助增强第三方评价的可靠性和公正性，规避第三方评价中的机会主义行为，才能引导我国的高等教育质量第三方评价机构走上良性发展的道路。

二、模式及借鉴

考察国外近年来的高校专业评价，政府普遍注重宏观调控，具体评价一般以专业自评为主，专业协会或中介评价机构积极参与成为评价主体，但各国之间也存在一定差别。

（一）日本的多元主体评价模式

日本的高等教育采用多元化评价模式，多元主体紧密结合。按照评价主体的不同，日本高等教育评价可以分为三个体系，高校为主体组织自我诊断、自我改进的；政府为主体组织引导办学方向、调控办学经费划拨的外部评价；社会机构为主体组织了解与监督大学的社会评价。日本通过《学校教育法》确立高等教育认证评价制度，并规定大学、文部科学省（政府机构）和评价机构三方在评价活动中的责任与义务。大学要按照文部科学省的评价规定，从教育、研究、组织运行与投入设施几个方面进行自我评价，发布评价结果；并在规定的时间，接受文部科学省审批认可的评价机构的评价，以及社会第三方评价机构对以上评价结果的再评价。文部科学省负责审核批准外部评价机构，经批准的外部评价机构确定评价基准对大学定期进行评价，并向社会公布评价结果。社会第三方评价机构众多，各有不同的评价特色，主要负责对以上评价结果的再评价。外部评价和社会评价引进市场机制，大学之间、评价机构之间都有竞争，通过竞争促进大学和评价机构提高质量，办出特色。日本高等教育多元评价制度有《学校教育法》作法律保障，大学、政府、评价机构责任和义务划分明确，保证了评价活动的有效性。政府鼓励不同的评价机构积极参与评价，发挥各自的优势，既满足了高等教育办学多样化的需求，也通过竞争促

进了评价机构评价水平的提高。外部评价根据大学类型和规模的不同，采用灵活的评价标准，避免了评价的整齐划一，有助于科学准确地评价各类大学，也进一步促进了大学的个性发展。

（二）英国以高校自评为主、外部评价为辅的评价模式

英国高等教育的专业评价包括三个部分：高校内部的自评、政府建立的唯一第三方中介机构——高等教育质量保证署（QAA）对大学专业的评价、专业认证机构（行业协会）对专业的质量鉴定。大学高度自治是英国延续已久的传统，高校具有很强的自我质量保障意识，专业评价主要依靠高校的自我质量控制体系完成。大学只要获得专业学位授予权，就有权开设或变更专业。大学对设置的专业质量负责，根据内部的质量评价程序对专业进行定期的监控和评审，判断它们是否达到预期的教育目标，是否保持持续有效的发展，并形成评审报告。大学还专门为每个专业委派一位领域专家作为发展顾问，从专业设置合理与否、学生学业成就如何、专业评审是否合理三个方面对专业的未来发展提出建议[5]。QAA负责制定学科基准，覆盖高校所有专业。这些学科基准包括学科的定义和说明、学科的教育标准和特征、学生表现的评价方法。QAA充分肯定大学的专业自评机制，它对专业的评价是在规定的学科基准基础上，对学科层面的大学内部质量保障机制运行状况进行评价。英国还有专门的行业性专业机构，依据本专业和职业的特点，制定相关的行业标准，对职业性很强的专业进行评价。行业性的专业评价对专业发展进行了全程监控，主要评价专业理念和实践、专业知识的积累和学生进一步学习能力的培养、技能培养三个方面。

英国的专业评价由高校内外部双层机制共同运作。这种校内专业自评和外部社会行业评价相结合的评价方式，既保持了大学自治的传统，又把社会对专业人才的实际需求通过外部评价的方式传递给高校，促使专业教育走出传统的象牙塔，进一步融入社会。QAA则在保证专业持续发展的前提下，考察学术标准层面的结果和教学质量方面的学生教育结果，一方面保证了专业发展与社会要求间的适切度，另一方面也保证了专业发展的质量和规范性。

（三）美国的市场型第三方评价模式

美国政府不直接参与高校的专业评价，评价活动都由第三方评价中介机构完成。第三方中介机构实行资格准入制度，准入条件、责任

和义务等由法律规定，社会机构经申请符合准入条件的都可以成为评价中介机构，依法履行评价职责。高校可有选择性地自愿委托中介机构的对自身进行评价，并承担所需费用。第三方评价中介机构通过市场竞争获得各高校的认可，采用质量认证或鉴定的方式对高校进行评价。评价标准和程序是评价中介机构与高校共同制订并共同遵守。评价中介机构聘请包括高等教育专家和关注高等教育的公众代表作为评价专家，评价结果对社会公开。高校对评价结果如有异议，可以申辩和上诉。美国的专业评价中介机构多种多样，评价的标准、程序和内容也各有特色，这种完全市场化的第三方评价模式有助于高校自主确定发展目标，面对社会自主定位，走特色化办学的道路。也给社会提供了监督高等教育管理的合理渠道。政府只通过有效利用专业评价结果，在拨款和投资政策方面加以调控，达到保障高等教育质量的目的。

政府不设立官方或者半官方性质的评价机构来参与和干涉专业评价活动，采用间接的方式进行调控，保证了第三方专业评价的市场化。市场化的专业评价增强了高校的社会适应性。市场代表社会对高等教育质量提出需求，高校必须强化与社会的联系，关注社会的需求，否则提供的服务和产品就不可能有市场和生命力。市场化“优胜劣汰”的机制还促使高校时刻保持危机感，推动高校提高责任意识和质量意识。不同机构不同类型的专业评价，使各层次高校的办学个性得到充分尊重。高校致力于办出自己的特色，在市场化的竞争中发挥优势，也有利于实现高等教育办学多样化。

从美国、英国和日本各具特色的专业评价实践中，我们可以总结出一些共同点，如：专业评价都在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都不同程度地吸收社会主体参与专业评价，政府都是以间接或宏观调控的方式介入评价等。这些共同点为我国高校本科综合评价提供了有益的参考与借鉴。

三、方向及选择

（一）增强多元主体评价意识

按照利益相关者原则，高等教育专业综合评价的所有利益相关者都是评价主体，包括学校（院、系）、教师、学生、家长、业界、和评价机构等[6]。要把这些评价主体都纳入到专业综合评价体系，思想观念上要持开放态度，政府应该逐步改变对高等教育的集权式管理的

传统思想，观念上由“划桨者”向“掌舵者”转变，充分尊重市场机制的导向作用和高等学校自主管理、自求发展的积极性，尊重社会各界在管理和评价高等教育中的参与作用，做好微观管理向宏观管理，主导者向监督者的视角转换。高校则要提高责任和自我质量保障意识，充分认识自身作为高等教育专业综合评价利益相关者的义务和责任，认识专业内部评价在高等教育自我质量保障和控制中的重要地位，从专业设置、专业定位、专业教学过程以及专业特色可持续发展等方面认真进行自我审视和监督，做好专业自评工作，完成从“要我评”向“我要评”的思想转换。社会中介评价机构一方面要提高主体意识，把握好自身在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中的定位，鼓励学生、家长、企业等其他利益相关者参与评价，并协调好各政府、高校以及其他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要提高监督意识，重视自身的监督立场和作用，行使好对高校内部以及其他机构评价的监督职能；还要提高竞争意识，共同创造良好的竞争环境，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在竞争中提高评价水平，从而更好地发挥社会主体的作用。所有的专业综合评价利益相关者不仅要建立平等的观念，坚持利益相关者全面参与和完全平等的原则，努力把不同评价主体的人才培养观与质量观统一起来，使专业评价既体现政府意志，又突出专业权威性和社会性；还要提高协商民主意识，在不同利益相关者的意见有矛盾和冲突时，认真听取他人意见，彼此尊重，加强沟通和交流，共同协商解决问题，确保充分发挥每一个评价主体的作用。

（二）加强专业内部评价机制建设

专业综合评价通过评价现有的专业教学活动，以帮助查找问题，督促解决问题，促进专业发展为目的[6]。建立专业内部评价机制的首要目的是专业从自身查找问题，把建立内部评价指标体系，作为高校内部管理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内部评价指标体系要特别强调产出质量，把学生成绩、学生作业情况、学生参加国家考试的通过率、毕业生的专业成就、用人单位对毕业生的评价等方面作为评价的重点，尤其对学生质量和学生学习结果要进行详细的目标设定，把学生培养质量作为专业内部评价的最终指向。专业内部评价要形成全面的自评报告，可以包括专业目标、专业的运行、学校、学院、学科、学系支持环境、构成该专业的学科说明、相关的研究与方案、课程设置、国际交流情况、学生的社会结构、与社会团体的合作和质量改进的建议等等，为接受外部评价做好准备。政府要进一步完善激励制度，可以将

高校或学科的经费投入与专业评价结果相挂钩，根据评价结果加大或削减财政拨款和经费投入，或是把评价结果与高校专业的招生计划联系起来，根据评价结果决定取消专业的招生资格还是扩大专业的招生规模，以此激发高校以及专业院系的责任意识和自我保障意识，使专业评价对专业发展的促进作用被充分认识，提高高校及专业院系认真开展自我评价的积极性和主动性。高校可以为专业委派或聘请相关领域专家作为发展顾问，日常考察专业课程设置、学生学业成就等，主要职责是对专业内部评价体系进行评估和监督，并提出建议或意见。专业内部评价机制的另一个重要职能是解决问题，促进专业发展。被评专业要端正态度，深入理解专业综合评价的结论中给出的发展建议和意见，配合教育主管部门、企业、家长、学生、高校等相关的评价主体共同努力落实，在经费、资源共享、校企合作、职业资格准入等有困难的方面积极寻求教育主管部门的政策支持、社会各界和企业的资源和投资支持，为专业发展创造有利条件；被评专业还要重视专业综合评价中专业特色评价的结果，充分认识本专业的特色与特长，理清思路，合理定位，明确发展方向；此外，要注重专业发展与国际接轨，密切关注国外同类专业教育动态，与国外同行保持交流与合作，促进专业发展的国际化。

（三）完善第三方评价制度

第三方评价是社会公众参与专业综合评价的主要途径，在协调高校和政府间关系方面也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当前政府正在转变职能，向“管办评”分离的方向努力，必然要大力扶持和发展第三方评价，并加以引导和规范，力求建立一个有序的、富有活力的第三方评价市场。首先，要鼓励第三方评价，通过政策措施扶持第三方评价机构。高校专业综合评价是一项政府自上而下的高等教育外部保障措施，针对高校和专业，需要采取政策措施，引导它们自愿、主动接受第三方机构的评价。针对第三方评价机构，政府要大力扶持，鼓励多种形式的评价机构参与。应该引导专业委员会或学会，或是企业行业协会建立第三方评价机构，有效发挥它们的社会评价职能；也可以鼓励公办性质的评价机构转制为民办非企业单位，面向教育评价市场，自主运营；还可以鼓励个人创办民营性质的第三方评价机构，扶持它们进入评价市场。在专业综合评价之外，政府要鼓励和帮助第三方评价机构，针对普通高校、高等职业院校、民办高校、独立学院等不同类型和层次的高校，以市场需求为基本导向，提供不同内容和形式的评价

服务，促进评价机构自身和第三方评价市场的不断发展。其次要出台相关法律和法规，对第三方评价进行规范和约束，引导它向走向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一是要以立法形式建立准入或审批制度，确定第三方评价机构资格认可的条件，规定第三方机构的性质、组织构成方式、权利和义务、行为方式等，明确它们在评价活动中的地位；二是通过行为条例、监督条例、保障条例，为第三方评价机构提供必要的保障和支持，并且建立政府、高校、社会共同参与的监督机制，监督和规范第三方评价机构的评价行为，既维护它们客观、公正的社会地位和合法权益，又防止评价中的不正当行为。三是通过激励条例规范和引导第三方评价机构的发展，政府通过项目委托的方式向第三方评价机构拨款予以经济支持，或通过专项奖励基金，扶持一批优秀的第三方评价机构，发挥他们的示范和引领作用；制定对第三方评价机构质量的评价制度，引导第三方评价机构提高评价质量。此外，还要建立第三方评价机构的元评价制度，对第三方评价机构的评价进行再评价。一方面要监督和检查评价活动的全过程，既防范评价行为中的道德失范，又有效保障第三方机构的独立性和自主性；另一方面要复查第三方机构的评价结论，建立评价申诉渠道，既维护被评高校和专业的利益，又确保评价结果的客观公正科学。元评价机构本身也要接受政府、社会和高校的监督。第三方评价在我国的专业综合评价中还处于起步阶段，需要在理论研究和实践中不断探索和完善：

[1]央视国际：乱花迷人眼大学排行榜到底可信不？

[EB/OL]https://www.360docs.net/doc/8116034498.html,/news/science/20060124/100363.shtml.

[2]翟亚军，王战军.中国大学排行榜:如何才能走出误区[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10，（5）：102.

[3]漆玲玲.我国高等教育质量第三方评估模式研究[D].武汉:武汉大学博士论文，201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