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殖民视域下的辜鸿铭_中庸_译本

后殖民视域下的辜鸿铭_中庸_译本
后殖民视域下的辜鸿铭_中庸_译本

收稿日期:2006-03-16

作者简介:王 辉(1970-),男,湖北郧西人,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四书》英译

(史)。

后殖民视域下的辜鸿铭《中庸》译本

王 辉

(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广东深圳518060)

摘 要:辜鸿铭的儒经英译,打破了由传教士、汉学家垄断中学西渐、制造中国形象的局面,具有反对殖民主义,尤其是文化殖民的初衷与色彩。本文以《中庸》为例,指出辜氏译经,着眼于儒学的道德诉求,为中国文明争地位;广引西书,以证儒学的普世性;西中格义,方便读者理解;创造性诠释,显现译者关怀。辜氏译本不斤斤于原作的“特质”,语言流畅优美,与后殖民理论家主张的“异化”、阻抗式翻译大异其趣。辜氏翻译策略的成功,有助于我们反思、推动方兴未艾的后殖民翻译研究。

关键词:辜鸿铭;中庸;翻译策略;后殖民翻译研究

中图分类号:H315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722X (2007)0120062207

A Postcolon i a l Perspecti ve on

Ku Hung 2M i n g πs Tran sl a ti on of Zhongyong

WANG Hu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Shenzhen University,Shenzhen,Guangdong Pr ov .,518060,China )

Abstract:Ku Hung 2M ing was the first Chinese t o compete with Christian m issi onaries and W estern Sinol ogists in rep resenting China and the Chinese culture thr ough translati on and creative writings .H is Confucian translati ons were motivated by a clear and str ong desire t o say no t o W estern col onialis m in general and intellectual col onialis m in particular .This article highlights s ome p r om inent features of Ku πs translati on of Zhongyong and analyzes his translati on strategies e mbodied therein,and p r oceeds t o reflect on certain m isconcep ti ons in postcol onial translati on studies .

Key words:Ku Hung 2M ing;Zhongyong ;translati on strategies;postcol onial translati on studies

0.引言

在发轫于清末,汹涌于民初的现代化浪潮中,辜鸿铭(1857-1928)无疑是一位逆潮流而动的“怪杰”。他“精于别国方言,邃于西学西政”,在咸与维新的时代,却一头扎进中国旧籍,在儒家经典中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充当起风雨飘摇之中的传统文化的辩护士与卫道人。他对西人西学口诛笔伐,对维新革命冷嘲热讽,在现代性话语主导的历史书写中,落得诸如“文化保守主义”“文化民族主义”“保皇党”“守旧派”之类的恶名。

后殖民话语的兴起,为我们重新审视辜鸿铭提供了新的视域。在后殖民理论的烛照下,现代性显现出另一面向,它是西方殖民扩张的利器,是输出文明,消灭异己的工具。诚然,如果我们暂时放下早已现代化的思维方式,试图从传统文化和多元文

化的视角考察百余年前中西文化的激烈碰撞,我们对辜鸿铭孤独的文化事业就会多一份同情与敬意。

辜鸿铭的文化抗争主要见于其中英文著述和儒经英译。考察辜氏在西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高峰时期的翻译活动和翻译策略,对于方兴未艾的后殖民翻译研究或许会有所启发。

后殖民论述独具慧眼,看出翻译活动在西方宰制东方、输出文明中的独特作用,视之为“殖民主义的工具”;当然,翻译也可以发挥抵制文化帝国主义,弘扬民族传统的正面作用,充当“反击、消解殖民主义的工具”。(Robins on,1997:31)但无论将翻译看作殖民工具还是解殖手段,都涉及到具体的策略问题,需要以具体的译例,说明翻译是如何充当了这样那样的工具。恰恰在这一关键论证上,后殖民理论家大都虚晃一枪,语焉不详。比如

第30卷 第1期2007年1月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Journal of P LA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 Vol .30 No .1Jan .2007

N iranjana(1992)在译者的著述或译作的副文本(前言、注释等)层面上大做文章,于翻译本身却极少涉及;①Venuti(1995)和N iranjana(1992)甚至简单地将归化、异化分别等同于殖民和解殖的翻译策略。这些倾向受到Peter Fa wcett(1998:106)和Douglas Robins on(1997:108-113)的质疑与批评,削弱了后殖民翻译论述的说服力。后殖民翻译研究要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必须正视具体译作的文本研究。

辜鸿铭先后翻译了儒家四书中的3部:《论语》、《中庸》和《大学》。②其中以《中庸》译本最为流行,先后收入“东方智慧丛书”,林语堂的《孔子的智慧》和《中国与印度的智慧》(均列入“世界名著文库”),以及台湾中国文化复兴委员会编选的《英译四书》。③1908年的伦敦单行本,到1928年就已经4次重印。译本的风行,使辜鸿铭成了西方人眼中“中国最大的儒学权威”。(Maugha m, 1922;转引自L iu,1999:161)本文对辜氏翻译策略之探讨,即以《中庸》为主,旁及其他译本。

1.翻译目的与动机

辜氏翻译儒经的首要目的,是要让西方人认识“真正的”中国文明,改变对中国的傲慢与偏见,进而转变对华政策。他在《论语》译序的结尾写道:

我们希望有教养有头脑的英国人,抽出时间来读一下我们的译本,借此检讨一下他们对中国人的成见,改正这些先入之见,修正对中国人和中国的态度,进而改善两国关系。(Ku,

1898:ix,x)

时隔8年,辜氏在《中庸》译序的结尾表达了同样的愿望:

如果这本出自中国旧学的小书能够帮助欧美人民,特别是在华的欧美人,更好地理解“道”,加强道德责任感,促使他们遵从道德律令,放弃欧洲“炮舰”与“武力”文明的傲慢与跋扈,对中国和中国人民待之以道,则我多年研究、翻译此书的努力庶几未为白费。(Ku,

1906:xi,xii)

辜氏以为,西人之所以敢于傲视中华,是因为他们只认器物财富,依仗声光化电、坚船利炮,自以为文明进步,视中国为愚昧落后。在《中庸》译序中,辜氏反复申说,中国文明才是真正的文明,因为它以道德为基础,中国的秩序是永恒的秩序,因为它用道德来维系。他提醒西方人:

如果评判文明的标准是能否让富人们尽情

享乐,那中国文明无疑是失败的。但如果以一

个民族是否有强大而有约束力的道德责任感来

评价其文明,则我可以证明,中国文明即便在

今日也没有失败,恰恰相反,它非常成功。

……观察中国,你必须看它的本质,它的道

德,而不是纠缠于它有没有电灯。(Ku,1906:

vii-ix)

辜氏翻译儒经,就是要展示中国文明的道德根基,说明它是优于物质文明的真文明,值得西方尊敬与学习。

然而,儒经的西译,早已有耶稣会士开其端,新教传教士承其绪,汉学家理雅各(Ja mes Legge, 1815-1897)集大成,又何须辜氏劳动大驾?原来,辜氏对欧洲汉学相当失望。早在1883年,他就在上海的《字林西报》上用英文评论“中国学”(Chinese Scholarshi p),抨击汉学家浅薄鄙陋却又妄自尊大;汉学研究支离零碎,毫无整体观念;译者选材缺乏眼光,却对中国的文史哲传统大放厥词。(Ku,1998:111-125)辜氏对欧洲汉学的酷评,堪称“东方主义”和后殖民批评的先声。

对理雅各的儒经翻译,辜氏也是多有微词。在他看来,理氏译本从风格到内容均不足观:术语翻译生硬粗糙,不足达意,甚至还不地道;更糟糕的是,“无论注释还是绪论中,理雅各博士均无片语只言显示他对孔子学说有整体的、哲学的理解”(Ku,1898:116)。其《论语》译序开篇就攻击理氏“缺乏文学训练,全无判断力和文学感”,“心灵极度僵化狭隘”,对理氏译本能否传递中国文化的正面形象深表忧虑:

一个敏锐好学、具有哲学、文学眼光的

人,倘若认真研读理雅各博士卷帙浩繁的《中

国经典》译本,无疑会对其中的道德文化,也

即中国人的文明有所洞察。但就普通的英语读

者而言,我们只能认为,理雅各博士在其所译

中国经书中展示的中国人之知识与道德面貌,

其陌生与怪诞,不亚于一般英国人眼里中国人

的衣着与外貌。(Ku,1898:vii-viii)

辜氏在民族文化的危急存亡之秋重译儒经,念兹在兹的是向西方宣示中国文明的道德性。他要借助翻译,改变被汉学家歪曲的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形象,抵制欧美列强的文化帝国主义和思想殖民(intellectual col onizati on)。其动机与用心正是反对殖民主义的。

2.翻译策略

辜氏既然认定理雅各的汉学翻译展示的中国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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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期王 辉 后殖民视域下的辜鸿铭《中庸》译本

象怪诞不经,他采取了哪些策略来树立中国文明的正面形象,促使西人改变对华态度乃至政策呢?笔者以为,辜氏的翻译策略,体现在其译本的基本特色之中。现以《中庸》为例,举其大端如下。

211凸现儒学的道德诉求,显示中国文明是道德文明

辜氏突出儒家思想的道德主题,主要通过两个途径。一是在前言、注释和附录中现身说法,反复强调;二是在核心概念的翻译上别出心裁,百虑一致。前一点不需多说,这里分析第二点。

儒经翻译,难在术语传译。核心概念有提纲挈领、一以贯之的作用,翻译得当,则纲举目张,儒学的堂奥不难窥见。译者对儒学是否有整体的理解,于此也可以看出。为便于理解,我们先借助《中庸》的核心概念对该书思想做一极简约的介绍。

《中庸》受到宋儒的表彰而位列四书,是因为它为孔孟的道德学说提供了形而上的根据。《中庸》认为:人的德性是上天赋予,本自圆成的。人只要自觉其本性,率性而为,就是行道。教育的作用是修明人道,使人不违失本性。为人处世,循道而行者为君子,克尽本性者为圣人。圣人得天行道,参与宇宙造化,与天地并立为三。至于篇名“中庸”,在孔子那里指的是“中道”“执两用中”“无过与不及”,但在子思这里,“中庸”被赋予形而上的意义。“中庸”即“中和”:“中”就是“性”,是“喜怒哀乐之未发”时的平衡状态;“和”是性的发现,是“发而皆中节”,感情外发但不泛滥的和谐状态。《中庸》又提出,尽性的方法在于“诚”,即诚于本性。(本段黑体字为《中庸》的核心概念)在辜氏译本中,“性”是“the la w of our being”“m ora l nature”或“our m ora l being”;“道”是“the m ora l la w”;“君子”是“m ora l man”;“中”是“our true self,or m ora l being”;“和”是“m ora l order”;“中庸”是“the universal m ora l order”“t o find the central clue t o our m ora l being which unites us t o the universal order”;“仁”是“m ora l sense”。这些核心概念的翻译,一以贯之,反复强调的就是“moral”一词。由此,《中庸》的道德诉求跃然纸上,较之原文更为鲜明夺目。

我们比较一下以“忠实”著称的理雅各译本对上述概念的翻译,更可看出辜氏的用心。在理氏译本中,“性”是“nature”,“道”是“path”,“君子”是“superi or man”,“中”是“the state of equilibriu m”,“和”是“the state of har mony”,“中庸”是“the mean”或“the state of equilibriu m and

har mony”,“仁”是“benev olence”。“道德”(moral)二字在理氏译本中深藏不露,在辜译本中则是锋芒毕现。

212征召西方文学、哲学、宗教中的得“道”之言,印证儒家思想的普世性

殖民主义的一大特征,正如萨义德的《东方主义》所揭示的,是制造东西方的本质差异,将东方书写成神秘、落后、野蛮、愚昧的他者,急需西方的开化与拯救。教化东方、统治东方因之成了帝国主义者的“负担”与“崇高使命”。对这种玩弄“差异”的政治,辜鸿铭早有觉察。他以英文写就的《约翰?史密斯在中国》(John S m ith in China)就曾愤怒地抨击阿利克斯?克劳斯(A lexis Krausse)和阿瑟?史密斯(A rthur S m ith)“有关东方思维内在本质的胡言乱语”。前者宣称“东方人不仅观察事物的立场与西方人不同,而且他们的思维和推理总是自相矛盾。他们的知觉同我们恰好相反!”(Ku,1998:99,98)后者则以《中国人的特性》一书将中国人类型化、本质化,甚至妖魔化。辜氏敏锐而辛辣地指出:

东方的孔子和康有为先生、端方总督有天

壤之别,西方的莎士比亚、歌德与约翰?史密

斯也决不是一回事儿。……东方的孔子与西方

的莎士比亚、歌德并没有多少不同,倒是同属

西方的学者理雅各博士与阿瑟?史密斯牧师之

间,让人感到巨大的差别。④(Ku,1998:100)

同他所拳拳服膺的浪漫主义大师一样,辜氏绝非狭隘的民族主义者,相反,他相信超越民族国家的永恒真理。在他看来,东圣西哲,“异途同归”,“道不远人,中西固无二道也”。(辜鸿铭,1985:56)辜氏所谓的“道”,并非孔孟的专利,它也存在于西方的宗教、哲学之中,只是被近世物质文明所遮蔽而已,尽管影响力日减,但仍然象征性地高居西人精神生活的圣坛神龛。

职是之故,辜氏所要宣扬的儒学义理,并不是让东方迥异于西方的独特遗产,而是跨越东西方畛域的普遍真理。换言之,他关注的是儒学的普世性而不是独特性,是它与西方道德文明的共性而非个性。也因此,辜氏在译本的注释中大量援引西方宗教、文学、哲学中的得“道”之言,与儒经相互印证,相互发明。短短一篇《中庸》,辜氏仅在注释中就直接引用《圣经》3次,歌德6次,阿诺德5次,爱默生4次,卡莱尔及其崇拜者弗劳德(J.

A.Fr oude)各2次,莎士比亚、奥维德、托尔斯泰、康德、弥尔顿各1次,这还不包括间接转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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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观点。中西观念的若合符节,常常让辜氏谈兴勃发,最长的几条注释长达数页,还要借助附录继续发挥。此外,译本开篇即引用康德的名言和歌德的一首诗,劝诫读者对道德律令,也就是“道”,要心存敬畏,为《中庸》的出场鸣锣开道。附录之中也是旁征博引,左右逢源。

辜氏此举,既让人叹服其西学素养之深厚,又令人有“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⑤的感慨。限于篇幅,仅举一短例。《中庸》讲“慎独”,教人在闲居独处之时也要戒慎恐惧,检点内心,遏人欲于将萌,不使违失本性。辜氏引《圣经?箴言》里的“Keep thy heart with all diligence, for out of it are the issues of life”,让我们看到,原来基督教也有慎独、养心、以心为源的说法。西方读者则可借此对儒家的心性之学多一些认同。

当然,求同的弊端是流于附会而遮蔽儒学的特色。如《中庸》第2章“(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辜氏译为“he is a vulgar pers on who in his heart has no regard f or,or fear of,the moral la w”,又引《圣经?诗篇》的“The f ool hath said in his heart,There is no God”相发明。读者,尤其是基督徒,自然会以基督教的“God”来理解《中庸》之“道”,混同耶儒,造成儒学的基督教化。坚持儒学本义的人自然难以接受。但一方面,这是求同的必有之病,我们不必求全责备;另一方面,如前所述,辜氏的“道”本身就是超越而内在,理一而分殊的:在儒家为孔孟,在基督教为上帝,在道家为老庄,在佛教为佛陀,在超验主义者那里是自然。⑥将这种调和论“读入”(read int o)《中庸》,颇见欧美浪漫主义的师承,或许也正是淡化信仰差异,解决宗教纷争的出路所在。

213西中格义,便于西人理解

所谓格义,是指魏晋时期中国士人以老庄的术语类比、解释佛教的概念。辜氏以西方术语解释、翻译儒家概念,不妨称之为西中格义,或者反向格义。辜氏将“天”译作“God”,“教”译作“religi on”,“圣人”译作“saint”,“性”译作“our moral be i n g”,“诚”译作“truth”,都是格义的显例。若以精确责之,则辜氏难逃附会之讥。盖“儒教”之“教”,乃“教化”之谓,并非西人所谓“religi on”。儒家之“天”,亦非人格神,“乃苍苍之物质具天帝之精神者也”。(王国维,1987:152)儒家的“圣人”是人文的典范而非信仰的楷模。《中庸》的“诚”是道德范畴,英文的“truth”更容易引起知识论的联想。

又如《中庸》第23章有“诚则形,形则著”之说,意思是,人能诚于其性,则和顺积中,英华发外,必然有所表现(形),昭明显著。辜氏的翻译是:“W here there is truth,there is subst ance. W here there is substance,there is rea lity.”回译成中文,就是“有真理就有物质,有物质就有实体”,变成了西方哲学中常见的理念先于事物,物质源于实体的说法,将很平实的一句话拔高到形而上学的层次。又如第26章:

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

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

Thus abs olute truth is indestructible.Being indestructible,it is eternal.Being eternal,it is

self2existent.Being self2existent,it is infinite.

Being infinite,it is vast and deep.Being vast and

deep,it is transcendental and intelligent.

将“久”译作“eternal”,“悠远”译作“infinite”,“高(明)”译作“transcendental”,是明显的过度翻译,但还有迹可循;将“征”(征验、效应)译作“self2existent”,则是明显的操纵和“读入”,正可见译者格义之举是有意为之。

笔者以为,辜氏雅好比附,⑦绝非因为他对中西的差别颟顸无知。他这样做,是要方便西人在自己的概念系统里理解儒学,认识到儒学早已达到西方宗教与哲学的高度,值得他们尊敬与学习。在西人极自信极骄傲的时代,奢望他们耐下性子来读理雅各那样繁琐详实的汉学翻译,细致入微地体察儒家的“特色”,无疑是不现实的,甚至适得其反,导致“特色”被“东方主义”化,成为歧视中国的理由。以此观之,则辜氏的附会西学与拔高儒学,毋宁是一种相当成功的策略。当代新儒家热衷于以西方哲学解释《中庸》的“道德形上学”,积极开发儒学的“宗教性”,其诠释路径和辜氏其实大同小异,也是要发展儒学,拔高儒学,提高其竞争力。

214创造性诠释,借题发挥,表达译者关怀

王国维曾列举辜氏译本中10处“以己意释经之小误”(1987:152-156),逐条加以辩正。以己意释经,在经学史上屡见不鲜,从哲学诠释学的角度看甚至是不可避免的,但在坚持以实证、科学方法探求圣人原意或经文本义的学者看来,依然是不可原谅的。在原作高于一切的标准下,自然不会有人去体谅译者的用心。

这10处“小误”,固然有一些无意的误读,但也有不少是辜氏故作新诠,以便借题发挥。比如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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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期王 辉 后殖民视域下的辜鸿铭《中庸》译本

上焉者虽善无征,无征不信,不信民弗

从;下焉者虽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

从。

However excellent a syste m of m ora l truth appea li n g to superna tura l author ity may be,it

is not verifiable by experience;what is not

verifiable by experience cannot command

credence;and what cannot command credence the

peop le will never obey.However excellent a

syste m of m ora l truths appea li n g m erely to

worldly author ity may be it does not command

res pect;what does not command res pect cannot

command credence;and what cannot command

credence the peop le will never obey.(64-65)

“上焉者”指第28章提及的夏礼和殷礼,“下焉者”指不在君位的圣人。在辜氏的译文中,二者变成了两种道德体系,前者神道设教,主张道德神授;后者诉诸人间权威,以人力维系道德。辜氏借子思之口,认为这两者都不可取,实际上是要告诉西人,诉诸超自然的上帝或世间圣贤的道德虽然高明,却不如儒学之诉诸人的内心本性,既不虚无缥缈,又非无源之水。这从他将下一句“故君子之道,本诸身”译作“Theref ore every syste m of moral la w must be based upon the manπs own con sc i ous ness”也可得到印证。

又如,第6章“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朱熹的解释是:

迩言者,浅近之言,犹必察焉,其无遗善

可知。然于其言之未善者,则隐而不宣,其善

者,则播而不匿,其广大光明又如此,则人孰

不乐告以善哉。(1981:20)

这一解释合理明白,“问”“隐”“扬”的宾语均为“言”,再看辜氏译文:

Shun had a natural curi osity and he l oved t o

inquire int o near facts(literally“near words”

meaning here ordinary t op ics of conversati on in

everyday life).He l ooked upon evil merely as

s omething negative;and he recognized only what

was good as having a positive existence.(7)

首先,“迩言”解释为日常闲谈,并不出格。但辜氏何以要加以引申,译为“near facts”(浅近之事),不惜割断了与“隐恶扬善”的联系呢?其中的奥妙在译本的“附录B”中才得以揭晓。在那里,辜氏将“好察迩言”译作“Shun l oved t o inquire int o‘near objects’,the ordinary facts of

everyday life”,解释为“专注于日用常行。”(81)继而大发宏论,大意是说,真正的智者谦卑而有自知之明,知道人类知识的局限,不会耽于玄想,追求“抽象、深奥、形而上的知识,妄图以科学解释人的起源与命运,或者道德的依据与目的”。(83)可见,辜氏此举,意在制造机会,借题发挥,赞美儒学立足于日用常行,极高明而道中庸,切近而实用,同时对宗教、哲学之中的虚浮、玄远之风以及科学主义入侵伦理道德领域加以抨击。

将“隐恶扬善”译作“He l ooked upon evil merely as s o mething negative,and recognized only what was good as having a positive existence”,以“恶”为“negative”,以“善”为“positive”,王国维指出是附会西方哲学,但也承认“与《中庸》之思想非不能兼容”。(1997:153)辜氏此举,是存心要为儒学的“性善论”辩护。盖西方社会,不仅基督教主“原罪说”,而且其现代法律制度的建立均立足于防范人性之恶。儒家对人性的乐观常常受到西人的质疑甚至嘲弄。辜氏在注释中指出,莎士比亚和歌德与舜所见略同,他们都将恶视作感情、欲望的失调(ill2regulated passi ons),或者人性的畸形发展。用《中庸》的语言来说,就是未能做到“发而皆中节”“率性”“尽性”。因此,辜氏认为孔子着眼于性善是深刻而有洞见的。相比之下,“时下对人性和国家普遍的悲观正是心智不健全的确切表现”。言犹未尽的辜氏在“附录A”中继续加以发挥,将弥漫于欧洲思想与文学中的悲观情绪和当今世界的战争与混乱归咎于欧洲现代教育,指责这种“半吊子”的大众教育不能使人性得到充分发展,呼吁欧人学习中国传统的精英式道德教育。

辜译《中庸》的4个附录,其实分别是第6、7、9、16章⑧注释的延伸。有趣的是,这4个附录中有3个是由对相关经文的非常规解释引发的。⑨这就说明辜氏只是借创造性诠释引出话题,以便铺陈己见,直抒胸臆。这些洋洋洒洒的注释和附录,都围绕着弘扬儒家道德学说这一中心论题,结合现实,对《中庸》的性善论、尽性说、致中和等思想做了相当透彻、深刻、有的放矢的分析,通过针砭西方的时弊而凸现出儒学的普遍价值。

我们可以不同意辜氏对某些细节别出心裁的解释,却不能不体谅他的良苦用心,不能不看到他扭曲细节其实是为了更好地彰显儒学的精神或内涵,强调其淑世功能。

215译笔流畅,展现经典魅力

汉学家翻译儒经,大多采取文字学的途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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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译为主,辅之以大量的注释,训释文字,考证出处,不一而足。理雅各、苏慧廉(W illia m E. Soothill)的翻译为其代表。这种庞然大物式的译本,虽然学术价值不菲,但也适足于为儒经的西传设限,令普通读者望而生畏,以为中国思想真如铜墙铁壁,非专家无以索解。即便鼓起勇气,或者耐着性子,翻看几段译文,只怕非但受不到感化,反而增加了傲慢与偏见。盖理氏译文,斤斤于原文的字比句次,颇多佶屈聱牙之处,如果不是读了注释,再回到译文细加揣摩,常常会不知所云。没有耐心的读者恐怕要迁怒于原作,以为中国的思想、文学实在不够高明。

辜鸿铭的译笔则流畅优美,富于文采。这一方面是因为他饱读西方文学,尤其是欧美浪漫主义文学,有很高的文学修养。另一方面,则在于他将儒家经典看作具有思想价值的文学文本,对其文学性颇为重视。他说:

我的目标是,透彻地把握(原作的)意

义,既传达出其内容(matter),又不失其表现

方式(manner)。正如华兹华斯所说,一切具

有内在价值的文学,“最要紧的当然是其内容,

但内容总是以一定的方式表现出来的。”要想

再现古代圣哲的表现方式,即文学中所谓的风

格,译者必须使自己进入先贤的思想与心灵境

界。身处“进步文明”的现代世界,这真是谈

何容易。(ii)

既然着眼的是圣贤的境界,也就不必像理雅各一样拘泥于其文字。能够进入圣贤的境界,也就能够揣摩他们的思维与修辞,代替他们用英语立言。辜氏笔下的孔子与子思,英文优美,谈吐清晰,绝非理氏译本中口齿不清,古朴笨拙的形象可比。

辜氏译笔流畅,并不意味着得圣人之意而忘其言,完全用自己的风格重做表述。相反,他非常注重原文的表现方式,甚至连原文的句序,只要不妨害英文的修辞效果,他都努力保留。试举一例: 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故栽者培

之,倾者覆之。(第17章)

For God in giving life t o all created things is surely bountiful t o the m according t o their

qualities.Hence the tree that is full of life He

f osters and sustains,while that which is ready t o

fall He cuts off and destr oy.(46-47)

辜氏此译曾让林语堂赞叹不已,以为不仅“优美”,而且“连文字都几近忠实”。(1938:113)译文除“因其材而笃”为行文需要颠倒次序外,大体可说依字序译出。原文的对偶结构译得尤见功夫:“培”和“覆”均以两个近义词译出,不仅意义上递进一层,曲尽原意,而且使英文不致于头重脚轻,颇收平衡之效。加上以“God”译“天”,以“created thing”译“物”,令西人恍然有捧读《圣经》的亲切之感。辜氏译文,既没有翻译腔,又颇能传达原文的修辞风格,可以说在直译与意译、异化与归化之间取得了一种动态平衡。这类例子,不胜枚举。

言而无文,行之不远。辜氏译本一纸风行,与其文学价值密不可分。流畅地道的翻译,固然可视为迎合英语读者的阅读习惯,但绝非附和霸权文化的“我族中心主义”和“文化帝国主义”。辜氏的翻译吸引了大量的西方读者,展示了儒经的文学性和道德性,以优美流畅的语言向西方宣示“斯文在兹”,“道固在是,无待旁求”。⑩它们毋宁是拒绝西方思想与文化殖民的宣言。

3.结语

辜鸿铭的儒经翻译,打破了由传教士、汉学家垄断中学西渐、制造中国形象的局面,夺回了代表中国发言的话语权。他的翻译具有反对殖民主义,尤其是文化殖民的初衷与色彩。辜氏利用术语翻译凸现中国文明的道德诉求;在前言、注释和附录中,广泛征引西方文学、哲学、宗教中的同道者言,印证儒家文化与西方道德文化的共通性,争取最大的理解与同情;他抓住机会,甚至通过创造性诠释制造机会,针砭西方物质文明、民主制度和庸俗进化论的弊端,大力宣扬儒家道德文化的救世功能,使儒学骎骎然有西被之势。他以丰厚的文学素养,流畅地道的译笔,让儒家经典以清新、优美的面貌出现在西人眼前,文质彬彬,耐人玩味。辜译儒经的成功与这些翻译策略的厘定密不可分。

对后殖民翻译研究,辜氏的启示在于:研究译者的介入与知识管理,翻译的文本和副文本(序跋、注释、附录等等)均应视为译本的有机成分加以考量;译者可能会在文本层面别出心裁,加以操纵,但在副文本中更有现身说法、纵横捭阖的空间;归化、流畅、求同的翻译并不总是殖民主义、文化霸权主义或者我族中心主义的表现,恰恰相反,它完全可以成为弱势民族宣示其文化文本的思想性与文学性,赢取广泛理解与同情的利器。反之,异化、阻抗、突出差异的文本也不一定总是反殖民的翻译,它很可能沦为殖民主义者制造东方主义形象,玩弄差异政治的手段。同一把工具,在殖民主义者和反殖民主义者的手里,发挥的作用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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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期王 辉 后殖民视域下的辜鸿铭《中庸》译本

正好相反。我们对翻译方法做出伦理、政治的判断,必须因人、因时、因地做出必要的分疏,切忌简单化的一刀切。

注释:

①事实上,Robinson(1997)一书中讨论的三部早期后殖民

翻译论著,泼墨处均在于所谓“文化翻译”,即对他者文化的种种表述、书写、转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文本翻译。

②辜氏《论语》译本1898年由上海别发洋行出版;《中

庸》译本1904年刊载于《日本邮报》,1906年由上海英文《文汇报》社首版;《大学》译本1915年由上海英文《文汇报》社出版。

③收入“东方智慧丛书”的伦敦单行本删去了4个附录,

注释也有不少删节。林语堂和台湾编选本均对辜译做了少量修改,且删去注释。本文的考察以1906年的最初版本为主。凡引该书,只标页码。

④辜氏对理雅各的翻译颇多微词,但认为理氏翻译态度极

为严谨,也较能欣赏中国。辜译《中庸》序言中引用了理氏1885年译本对《中庸》的正面评价,以及理氏1861年译本所译程子对《中庸》的赞美。

⑤钱钟书语,见《谈艺录?序》。钱先生治学,亦极重沟通

中西。

⑥辜氏曾说:“今之所谓宗教,如耶、如儒、如释、如道,

靡不有真理存乎其中,惟是瑕瑜互见,不免大醇小疵;

各国讲学同人,如能采其精英,去其芜杂,统一天下之宗教,然后会极归极,天下一家,此真千载一时之会也。”(黄兴涛,1995:237)

⑦辜氏好比附,在其著作中尤其明显。参看朱维铮对其

《清流传》一书的分析。(黄兴涛,1998:240-263)据梁实秋和罗家伦回忆,辜氏以“理”译Phil os ophy,以“五行”译Che m istry,以“阴阳”译Physics;在北大讲英诗还有外国“大雅”“小雅”“国风”“洋离骚”的说法,均是有趣的例子。(黄兴涛,1998:26,33)

⑧辜氏译本的第16章在原书中为第20章。顺序调整仅此

一处。

⑨附录A、B与“隐恶扬善”和“好察迩言”有关;附录

D大谈社会等差要以道德责任感为基础,引发话题的,是将经学家一致认定为“衍文”的“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也”,颇为自由地译成“For unless s ocial inequalities have a true and moral basis,govern ment of the peop le is an i m possibility.”(33)

⑩“斯文在兹”是辜氏《论语》、《中庸》译本初版封面上

的汉字。“道固在是,无待旁求”是辜鸿铭读“六经子史”时的感慨。(辜鸿铭,19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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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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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年 

北京大学简介

学校简介 北京大学创办于1898年,初名京师大学堂,是中国第一所国立大学,也是中国近代正式设立的第一所大学,其成立标志着中国近代高等教育的开端。[1] 北京大学校门 [2] 北大是中国近代最早以“大学”身份和名称建立的机构,也是近代最早的综合性大学,并催生了中国最早的现代学制。北大是中国近代惟一以最高学府身份创立的大学,最初也是当时的国家最高教育行政机关,行使国家教育部职能,统管全国教育。北大传承着中国数千年来国家最高学府——太学(国子学、国子监)的学统,建立之初身兼传统太学制度与现代大学建置的双重身份,既继承了中国古代最高学府之正统,又开创了中国近代高等教育之先河,可谓“上承太学正统,下立大学祖庭”。自建校以来,一直享有崇高的名声和地位。民国元年(1912年),京师大学堂更名为国立北京大学。[3] 北大是中国最高学府,同时也是中国综合实力第一的大学,理科、文科、社会科学、新型工科和医科都是它的强项。按照国家重点学科,北大的理科、文科、医科实力均为全国第一。作为中国高等教育的奠基者,北大诞生了中国高校中最早的数学、物理、化学、地质、计算机、微电子、核物理、心理、农学、医学、中文、历史、哲学、考古、外语、政治、经济、商学、新闻等学科。[4] 排名与招生方面:北大是近年来国内外各类大学排行榜中获得第一最多的大陆高校。北大历年录取的各省市“高考状元”人数以及国际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奥赛”金银牌得主人数均高居榜首,超过国内其他院校录取人数的总和[5]。 院系专业方面:学校共有5个学部、41个院系、360个研究所(中心)、1个国家实验室、16个国家重点实验室、教育部重点实验室18个、2个国家级工程研究中心,45个省部级重点实验室(院、所、中心)、20个国家基础科学研究与教学人才培养基地、10个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8个附属医院。有101个本科专业、1个第二学士学位专业、244个硕士专业、201个博士专业、81个全国重点学科、35个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国家重点一级学科18个,国家重点二级学科131个,国家重点培育学科3个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予权学科42个,二级学科博士学位授予权学科263个。 教师学生方面:本科学生14465人、硕士生10031人、博士生5088人;1597名正高级教职人员(其中博士生导师1227名),其中中国科学院院士64名、中国工程院院士17名、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13名、长江学者95人、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108人。北大的中科院院士、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江学者、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以及国家重点学科、国家重点实验室的数目,均居全国高等院校之首[6]。 学校基础设施:学校主校园占地面积3.39平方公里,合5085亩。北大图书馆为亚洲最大的大学图书馆,现藏书1046万册,电子图书及期刊逾7亿册,藏书量和电子期刊数居全国高校第一。

优秀高三作文素材之辜鸿铭

辜鸿铭:“菊残犹有傲霜枝” 辜鸿铭(1857—1928),名汤生,祖籍福建同安。中国近现代著名学者,留学英、法、德诸国,精通英语、法语、德语、希腊语、拉丁语等9种语言。曾任张之洞幕僚,清末外务部左丞,辛亥革命后任教于北京大学。学贯中西,推崇儒家文化,反对新文化。著有《读易堂文集》等,又以西文介绍儒家经籍,将《论语》、《中庸》等经典翻译成英文。以《春秋大义》(又名《中国人的精神》)一书闻名于世。 “我曾听一位外国朋友这样说过:作为外国人,在日本居住的时间越长,就越发讨厌日本人。相反,在中国居住的时间越长,就越发喜欢中国人。这位外国友人曾久居日本和中国。我不知道这样评价日本人是否合适,但我相信在中国生活过的诸位都会同意上述对中国人的判断。一个外国人在中国居住的时间越久,就越喜欢中国人,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中国人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东西。尽管他们缺乏卫生习惯,生活不甚讲究;尽管他们的思想和性格有许多缺点,但仍然赢得了外国人的喜爱,而这种喜爱是其他任何民族所无法得到的。我已经把这种难以形容的东西概括为温良。如果我不为这种温良正名的话,那么在外国人的心中它就可能被误认为中国人体质和道德上的缺陷——温顺和懦弱。这里再次提到的温良,就是我曾经提示过的一种源于同情心或真正的人类的智慧的温良——既不是源于推理,也非产自本能,而是源于同情心——来源于同情的力量。那么,中国人又是如何具备了这种同情的力量的呢?” “我在这里冒昧给诸位一个解答——或者是一个假设。诸位愿意的话,也许可以将其视为中国人具有同情力量的秘密所在。中国人之所以有这种力量、这种强大的同情的力量,是因为他们完全地或几乎完全地过着一种心灵的生活。中国人的全部生活是一种情感的生活——这种情感既不来源于感官直觉意义上的那种情感,也不是来源于你们所说的神经系统奔腾的情欲那种意义上的情感,而是一种产生于我们人性的深处——心灵的激情或人类之爱的那种意义上的情感。” 上面的文字,出自辜鸿铭的《春秋大义》。提到辜鸿铭的时候,很多人会嗤之以狂儒守旧,但却忘记了他所处时代的惊涛骇浪,使他不得不以狂放偏执的姿态来做悲情而绝望的守护。因为眼界比同时代的人要开阔许多,这使得辜鸿铭对于国家的软弱和不幸体会得更清楚,对人类的无知和愚昧有着更深刻的认识,对于文明和人类命运所做的终极思考也更深远。在整个世界战火不断,人类互相残杀的大的时代背景下,辜鸿铭选择了不遗余力地发掘、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试图为人类文明指出一个正确的方向。 辜鸿铭,1857年7月18日生于南太平洋马来西亚半岛西北槟榔屿一个英国人的橡胶园内。早年,他的祖辈由中国福建迁居于此,积累了丰厚的财产和声望。他的父亲辜紫云当时是英国人布朗经营的橡胶园的总管,操流利的闽南话,能讲英语、马来语,他的母亲则是金发碧眼的葡萄牙人,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和葡萄牙语,这种家庭环境下的辜鸿铭自幼就在语言上有着特别的天分。没有子女的橡胶园主布朗先生非常喜欢辜鸿铭,将他收为义子。1867

著名翻译家戈宝权及其介绍

著名翻译家戈宝权及其介绍 2010级学生:王淑苹 学号:2009312011198 戈宝权(1913.2.15—2000.5.15),笔名葆荃、北辰、苏牧,汉族人,生于江苏省东台县台城,清华大学肄业,著名外国文学研究家、翻译家。 人物生平 1913年2月15日(农历正月初十)生于江苏省东台市台城的一个教育工作者的家庭。曾在家乡读过多级小学、高等小学和师范。1932年肄业于上海大夏大学。在大学时,学习英、法、日语,自学世界语,后又学习俄语,为他日后从事外国文学及中外文学关系史的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 戈宝权从三十年代初期即开始翻译和研究外国文学,至今已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他翻译过俄国、前苏联、东欧和亚、非、拉各国的文学作品五十余种,在世界产生了很大影响。他写过中外文学关系史、翻译史的论文若干篇,主要有《普希金在中国》、《冈察洛夫和中国》、《屠格涅夫和中国文学》、《托尔斯泰和中国》、《契柯夫和中国》、《高尔基和中国革命斗争》、《罗曼.罗兰与中国》、《泰戈尔和中国》等论文。许多被译成俄、英、法、德、葡、日、西班牙和世界语及东欧各种文学,引起国外学术界的重视。 个人作品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戈宝权看到了阳光明媚的春天。他着重研究了中国作家与外国文学的关系,著有《鲁迅在世界文学上的地位》和《<阿Q正传>在国外》等书,论文有《鲁迅和史沫特莱的友谊》、《鲁迅和内山完造的友谊》、《鲁迅和增田涉》、《鲁迅和普实克》、《鲁迅和爱先珂》等。还对郭沫若和茅盾进行了研究,写有《郭沫若与外国文学》和《茅盾对世界文学所作出的重大贡献》等文。 戈宝权于1932年进上海《时事新报》当编辑。1935年去莫斯科,担任天津《大公报》驻苏记者。抗战期间,任《新华日报》和《群众》杂志的编辑和编委。解放后,按照周总理的任命,负责接收国民党驻苏大使馆,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苏联大使馆临时代办和文化参赞。1954年7月回国,先后担任中苏友好协会总会副秘书长、中国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和中国社会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及学部委员,一直到现在。 成就及荣誉 戈宝权以“外交官”、学者的身份,曾多次参加国际性的会议和应邀访问与讲学。他访问过前苏联、前捷克斯洛伐克、波兰、南斯拉夫、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等国。出席参加在苏联塔什干举行的第二次亚非作家会议;应邀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参加“鲁迅及其遗产"学术讨论会;应邀到法国巴黎第八大学讲学。该校授予他名誉博士的称号,这是巴黎第八大学授予第一个外国学者的名誉博士学位。可以这样说:世界上许多著名大学的讲坛上,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和操着东台方言的声音。

记辜鸿铭

《记辜鸿铭》教学设计 泗阳县致远中学彭娟 【教学目标】: 1、赏读并感受辜鸿铭的独特的性格特征。 2、探讨辜鸿铭独特性格背后的文化积淀。 3、学会通过细读文章来分析人物的方法。 【教学重点、难点】: 探讨辜鸿铭独特性格背后的文化积淀。 一、导入: 20世纪初,中国有一位特殊的名人。他在西方人眼里,能与印度的泰戈尔不分伯仲,并被视为东方的代言人、圣哲,这个人就是辜鸿铭。当时在西方曾有这样的流行语:“到中国可以不看紫禁城,但不可不看辜鸿铭。”。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今天我们就一起跟随胡适去走进辜鸿铭的生活世界。 二、简介辜鸿铭 (一)辜鸿铭 ?辜鸿铭,字汤生。(1857年7月18日-1928年4月30日)1857年7月18日生于南洋马来半岛西北的槟榔屿一个英国人的橡胶园内。早年,他祖辈由中国福建迁居南洋,他的父亲辜紫云当时是英国人经营的橡胶园的总管,他的母亲则是西洋人。这种家庭环境下的辜鸿铭自幼就对语言有着出奇的理解力和记忆力。橡胶园主布朗先生将他收为义子。他的母亲则是西洋人,。这种家庭环境下的辜鸿铭自幼 就对语言有着出奇的理解力和记忆力。橡胶园主布朗先生将他收为义子。1867年布朗夫妇返回英国时,把十岁的辜鸿铭带到了当时最强大的西方帝国。临行前,他的父亲在祖先牌位前焚香告诫他说:“不论你走到哪里,不论你身边是英国人,德国人还是法国人,都不要忘了,你是中国人。” 14年的留学生活使富有天赋的少年辜鸿铭成为精通西方文化的青年学者。完成学业后,回到祖国大陆,继续苦读中国典籍。

他在晚清实权派大臣张之洞幕府中任职二十年,主要职责是“通译”。他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腊、马来亚等9种语言,获13个博士学位,倒读英文报纸嘲笑英国人,说美国人没有文化,第一个将中国的《论语》、《中庸》用英文和德文翻译到西方。曾向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大讲孔学,与文学大师列夫·托尔斯泰书信来往,讨论世界文化和政坛局势,被印度圣雄甘地称为“最尊贵的中国人”。 三、初识辜鸿铭 (1)文章写了辜鸿铭的哪些小事情,表现了什么样的性格特点? 【参考解答】:1.介绍客人2.送对联3.假卖选票4、讽刺孔教会 5.议论法国人 6、蓄辫子7.控告不实之论 狷介耿直抗拒时俗率直真诚 根据学生的回答,相机点评,只要对辜鸿铭其人没有理解错,就可,点到为止。 学生的回答可能会有:风趣(幽默)、有个性、敢于批评人,嫉恶如仇,傲慢,率真,平易近人,可爱,等等。 教师总结:概而言之,傲(狂)、怪、真、趣。 四.细读再识辜鸿铭。 1.教师引读示范: 出示ppt:“夫读书论世,古多有之,或见皮面,或见体肤,或见血脉,或见筋骨,然至骨极矣。纵自谓能洞五脏,其实尚未刺骨也。” 教师发言:老师很喜欢李贽这种读书法,读书就要读到文章的筋骨里去,能做到“洞见五脏,

国学大师辜鸿铭生平简介

国学大师辜鸿铭生平简介 国学大师辜鸿铭是民国时期著名的文学家,是清末民初时著名的翻译家,号称“清末怪杰”。下面是为你搜集国学大师辜鸿铭人物简介,希望对你有帮助! 虽然他的姓为辜,但是他的一生却一直都在为祖国正名,从未辜负祖国。他名为鸿铭,字为汤生,是清末年间的人物。其实,辜先生的一生是极其具有传奇色彩的,无论从出生经历,还是能力方面来说,都十分丰富。 首先是出生经历。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生于南洋,学在西洋,娶在东洋,仕在北洋”。这句话概括性地总结了辜先生的出生、学习、家室、仕途几个方面的经历。由于家人迁居,所以辜先生于1857年7月18日出生在马来半岛西北部的槟榔屿,是在一个英国人的橡胶园里。他在十岁的时候去到西方国家进行学习,十四岁时又被派往德国学习,后又回到英国,在英国期间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学会了英文、希腊文、法文等多国的文字和语言,同时也获得了当时一些名人的认可和赏识。他的妻子是一个日本人,名字叫吉田贞子。 然后就是他的能力、成就方面。辜先生在语言方面的能力及其强悍,在他的一生中懂得了九个国家的语言和文字,并且都对其有所研究。他的主要成就就是对中国古时候的“四书”中的三本进行了翻译,而且他对外国宣传和维护自己国家的文化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对辜鸿铭的评价对辜鸿铭的评价一直都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有一些人对他十分崇拜,对他的评价也很高,但是也有一些人觉得他有诸多不足,对他有一些批判。 所谓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美的,辜鸿铭先生也是如此。首先是他过人之处,主要表现在一下几方面。第一,他懂得九种语言之多,具有很强的语言能力,而且口才了得。这是他不可忽视的过人之处;第二,他具有很强的爱国主义精神和保护民族主义、维护东方文化的意识。他去外国学习多种语言,为的是将自己国家的文化传出世界,所以他对中国古代的四书进行了翻译,并将其推向其他国家。当时人们都忙着学习外国文化,但是他却对中国的古文化也进行了深刻研究,当别人都觉得要摒弃中国传统文化,大力学习外来文化时,他仍觉得不能忘本;第三,他不跟风,有自己独立的判断能力,能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对中国当时的时局有很清醒的认识。 然后就是他的不足之处。第一,他是一个保皇派,没有激进的变革精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思想不够开阔,有一定的局限性和保守性。例如,他对女人的小脚十分喜爱,说明他不认同女权主义,第二,他性格比较固执,自己认定的事情,无论好坏他都会坚持到底。例如,他坚决不剪辫子。总之,无论如何对辜鸿铭的评价如何,我们都应该明白一点,就是他始终是过人之处多于他的不足的。 辜鸿铭的子女关于辜鸿铭的子女有两种说法。一些史料中记载辜鸿铭的一生中,共孕育了一子两女,而一些资料中说,辜鸿铭仅育有一子一女。

后殖民视域下的辜鸿铭_中庸_译本

收稿日期:2006-03-16 作者简介:王 辉(1970-),男,湖北郧西人,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四书》英译 (史)。 后殖民视域下的辜鸿铭《中庸》译本 王 辉 (深圳大学外国语学院,广东深圳518060) 摘 要:辜鸿铭的儒经英译,打破了由传教士、汉学家垄断中学西渐、制造中国形象的局面,具有反对殖民主义,尤其是文化殖民的初衷与色彩。本文以《中庸》为例,指出辜氏译经,着眼于儒学的道德诉求,为中国文明争地位;广引西书,以证儒学的普世性;西中格义,方便读者理解;创造性诠释,显现译者关怀。辜氏译本不斤斤于原作的“特质”,语言流畅优美,与后殖民理论家主张的“异化”、阻抗式翻译大异其趣。辜氏翻译策略的成功,有助于我们反思、推动方兴未艾的后殖民翻译研究。 关键词:辜鸿铭;中庸;翻译策略;后殖民翻译研究 中图分类号:H315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722X (2007)0120062207 A Postcolon i a l Perspecti ve on Ku Hung 2M i n g πs Tran sl a ti on of Zhongyong WANG Hu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Shenzhen University,Shenzhen,Guangdong Pr ov .,518060,China ) Abstract:Ku Hung 2M ing was the first Chinese t o compete with Christian m issi onaries and W estern Sinol ogists in rep resenting China and the Chinese culture thr ough translati on and creative writings .H is Confucian translati ons were motivated by a clear and str ong desire t o say no t o W estern col onialis m in general and intellectual col onialis m in particular .This article highlights s ome p r om inent features of Ku πs translati on of Zhongyong and analyzes his translati on strategies e mbodied therein,and p r oceeds t o reflect on certain m isconcep ti ons in postcol onial translati on studies . Key words:Ku Hung 2M ing;Zhongyong ;translati on strategies;postcol onial translati on studies 0.引言 在发轫于清末,汹涌于民初的现代化浪潮中,辜鸿铭(1857-1928)无疑是一位逆潮流而动的“怪杰”。他“精于别国方言,邃于西学西政”,在咸与维新的时代,却一头扎进中国旧籍,在儒家经典中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充当起风雨飘摇之中的传统文化的辩护士与卫道人。他对西人西学口诛笔伐,对维新革命冷嘲热讽,在现代性话语主导的历史书写中,落得诸如“文化保守主义”“文化民族主义”“保皇党”“守旧派”之类的恶名。 后殖民话语的兴起,为我们重新审视辜鸿铭提供了新的视域。在后殖民理论的烛照下,现代性显现出另一面向,它是西方殖民扩张的利器,是输出文明,消灭异己的工具。诚然,如果我们暂时放下早已现代化的思维方式,试图从传统文化和多元文 化的视角考察百余年前中西文化的激烈碰撞,我们对辜鸿铭孤独的文化事业就会多一份同情与敬意。 辜鸿铭的文化抗争主要见于其中英文著述和儒经英译。考察辜氏在西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高峰时期的翻译活动和翻译策略,对于方兴未艾的后殖民翻译研究或许会有所启发。 后殖民论述独具慧眼,看出翻译活动在西方宰制东方、输出文明中的独特作用,视之为“殖民主义的工具”;当然,翻译也可以发挥抵制文化帝国主义,弘扬民族传统的正面作用,充当“反击、消解殖民主义的工具”。(Robins on,1997:31)但无论将翻译看作殖民工具还是解殖手段,都涉及到具体的策略问题,需要以具体的译例,说明翻译是如何充当了这样那样的工具。恰恰在这一关键论证上,后殖民理论家大都虚晃一枪,语焉不详。比如 第30卷 第1期2007年1月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Journal of P LA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 Vol .30 No .1Jan .2007

辜鸿铭与新文化运动

辜鸿铭与新文化运动 一、新文化运动简介 1、新文化运动是指20世纪初反对封建文化的思想启蒙运动。由一部分激进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发起,目的是要打破封建主义的束缚,力争实现名符其实的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 2、新文化运动的历史背景 北洋军阀时期,因辛亥革命的失败,列强纷纷支持袁世凯称帝,以便加紧侵略中国,而中国先进分子为改变这种局面寻找新的出路:在经济方面,中国资本主义在一战期间进一步发展,资产阶级强烈要求在中国实行民主政治,以更好地发展资本主义;思想文化方面,随着新式学堂的建立和留学风气日盛,西方启蒙思想进一步被介绍到中国,而且辛亥革命使民主共和的思想深入人心,袁世凯的尊孔复古的逆流为民主知识分子所不容(直接原因)。因此,新文化运动的出现既是当时特定历史时期经济、政治、思想文化诸因素综合作用的产物,也是近代中国经历长期的物质、思想准备基础上的必然结果。 3、新文化运动的主要代表人物有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胡适等,主要内容有提倡民主,反对独裁专制;提倡科学,反对迷信盲从;提倡新道德,反对旧道德;提倡新文学,反对旧文学,向尊孔复古的逆流展开猛烈进攻。在1917年后,开始宣传马克思主义。 4、对新文化运动的历史评价 新文化运动既有先进性又有局限性。新文化运动动摇了封建思想的统治地位。新文化运动前,资产阶级改良派和革命派,在宣传各自的政治观点时,都没有彻底地批判封建思想。经过新文化运动,封建思想遭到前所未有的冲击批判,人们的思想得到空前的解放。民主和科学思想得到弘扬。中国知识分子在新文化运动中,受到一次西方民主和科学思想的洗礼。这就为新思潮的传播开辟了道路,也推动了中国自然科学事业的发展。为五四运动的爆发作了思想准备。新文化运动启发了民众的民主主义觉悟,对五四爱国运动起了宣传动员作用。后期传播的社会主义思想,启发了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使他们选择和接受了马克思主义,作为拯救国家、改造社会和推进革命的思想武器。这是新文化运动最重要的成果。有利于文化的普及和繁荣。新文化运动提倡白话文,能够使语言和文字更紧密地统一起来,为广大民众所接受,从而有利于文化的普及与繁荣。不过,新文化运动中的先进分子,大多有一些偏激情绪,对东西方文化的看法,存在着绝对肯定或绝对否定的偏向,新文化运动中绝大多数知识分子都认为西方的就是先进的,而自有的文化就是落后的,这种思想上的认识,对我国传统文化的冲击是非常巨大的。文化运动即不是完全的毁灭也不是完全的继承,而新文化运动在对待西方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上的做法显然是不正确的,这也是新文化运动的局限所在。 二、辜鸿铭简介、 辜汤生(1857年7月18日-1928年4月30日),字鸿铭,号立诚。祖籍福建省同安县,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学博中西,号称“清末怪杰”,是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他翻译了中国“四书”中的三部——《论语》、《中庸》和《大学》,创获甚巨;并著有《中国的牛津运动》(原名《清流传》)和《中国人的精神》(原名《春秋大义》)等英文书,热衷向西方人宣传东方的文化和精神,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在西方形成了“到中国可以不看紫禁城,不可不看辜鸿铭”的说法。

五四运动简介

一、五四运动预备时期 五四运动的远因 五四运动是在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影响下发生,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孕育起来的。五四运 动的最大特点,就是中国人民革命从此成为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同盟军,不再是资产阶级世界革命 的同盟军,这就是说中国革命的性质从此由旧民主主义革命发展成为新民主主义革命。 五四运动虽然发生于年月,但究其远因,却要追溯到五四以前的中国社会情况和第一次世界大 战的结果。先谈当时中国社会的情况。年月,做了天皇帝的袁世凯死了。袁死后,因反袁而流亡在 国外的各方面人士纷纷归国,国内政治、思想、教育界的一潭死水由此动荡起来。可是一个袁世凯 虽死,而众多的“袁世凯”出来了,中华民国依然如旧,武装还是军阀的武装,政权还是军阀的政权,并由此还引起连绵不断的军阀混战。封建余孽辫子兵张勋还曾在年月,挟清朝废帝溥仪宣告复辟, 虽然不久即被消灭,但国脉又多受了一次摧残。孙中山先生想在黑暗中打开一个局面,曾于年月下 旬召集国会非常会议于广州。孙中山本人被选为大元帅,组织护法军政府,形成南北对峙局面。终 因缺乏正确的革命方针,以致南方也发生了分裂,从人民所遭受的痛苦来说,南北完全一样。孙中 山先生也只好在年月去职赴沪,开始写他的《孙文学说》去了。 此时,日本帝国主义趁着第一次世界大战欧美各国无暇东顾的时候,独自侵略中国,曾向袁世 凯提出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条约,以此作为交易,帮助袁世凯做皇帝。袁贼称帝心切,二十一条亡 国条约,除其中的第五款以后商量外,其余均接受了。袁世凯死后,张勋复辟,北洋军阀段祺瑞打 败了张勋。为了攫取中国政权,段与日本帝国主义勾结,继续承认了二十一条,获得了日本的大借款。日本帝国主义参加了欧战,站在协约国一边;我国也参了战,也是站在协约国一边。日本借口 德国为敌对国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为同盟国,日本和我国都是协约国,协约国与同盟国为敌对国,自行出兵我山东,将辛丑条约中规定的德国在我山东的权益,据为己有。事为我留日学生所知,极端反对,年月日中国留日学生在东京开会,抗议中日秘密协定,被日本警察拘捕多人。全体留日 学生对日抗议,罢课回国。 学生爱国运动力量的兴起 中国人民长期以来倍受压迫,在为国家生存而斗争的历史过程中,进步青年知识分子经常站在 斗争的前列,起着先锋和桥梁作用。中华民族又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在革命力量的推动下,国内 外学生都不能安心求学,于是他们行动起来了。这次学生运动的主力在北京大学。因此我们有必要 先介绍一下五四以前的北京大学。 北京大学创建于年戊戌变法之际,前清称京师大学堂,是中国一所最老的大学,到五四运动时 已经有年的历史了。它有文、法、理、工、商五科和预科,学 。 时胡适还想方设法用蔡元培、陈独秀的名气来抬高自己。他说北大是由三个兔子而成名的,一个老 兔子是蔡元培蔡生于清同治六年丁卯,按十二属相,卯是属兔的,一个是中兔子陈独秀陈生于清光 绪五年己卯,也是属兔的;一个是小兔子即胡适自己胡生于清光绪十七年辛卯,也是属兔的。一时 传为笑谈。在胡适影响之下的学生傅斯年、罗家伦、康白情、俞平伯、徐彦之、毛子水等,办了一 个《新潮》杂志,后来参加的还有汪敬熙等。《新潮》杂志在出版时自吹自擂,刊登广告自称是“北京大学之新潮”。由于胡适的关系,北京大学每月出大洋元作为《新潮》的津贴费用。这个刊物主张

辜鸿铭简介

辜鸿铭(1857年7月18日-1928年4月30日),名汤生, 祖籍福建省同安县,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是中国近现代为数稀少的一位博学中国传统文化的同时又精通西方语言与文化的学者。他精通英文、法文、德文、拉丁文、希腊文、马来文等9种语言,获13个博士学位。他创造性地翻译了中国“四书”中的三部——《论语》、《中庸》和《大学》,并著有《中国的牛津运动》和《中国人的精神》等书,热衷向西方人宣传东方的文化和精神,曾被誉为天下第一骂人高手。 基本信息 外文名Thomson 毕业院校爱丁堡大学,德国莱比锡大学 国籍中国 民族汉族 出生地马来西亚槟城州 出生日期1857年7月18日 逝世日期1928年4月30日 中文名辜鸿铭 祖籍福建泉州府同安县 作品《中国的牛津运动》,《中国人的精神》 人物简介 辜鸿铭(1857年7月18日-1928年4月30日),名汤生,号立诚,自称慵人、东西南北人,又别署为汉滨读易者。英文名众多,初用Koh Hong-beng,回国用Ku Hweng-Ming,另外还有Kaw Hong Beng、Amoy Ku,最为人知的是Tomson。祖籍福建省惠安县,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学博中西,号称“清末怪杰”,是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他翻译了中国“四书”中的三部——《论语》、《中庸》和《大学》,创获甚巨;并著有《中国的牛津运动》(原名《清流传》)和《中国人的精神》(原名《春秋大义》)等英文书, 热衷向西方人宣传东方的文化和精神。骂在北大 1917年,辜鸿铭接受了蔡元培的邀请,来到北京大学教英国文学和拉丁文。同时受到邀请的多数是一些“新派人物”,如陈独秀、李大钊、胡适、钱玄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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