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小说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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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小说综述

新时期文学(1977—1989)是经历了一场浩劫——“文化大革命”之后重新崛起的文学,也是处于改革开放中不断变革的文学,期间,中国作家被压抑的创作生命力迅速喷发,使得80年代小说从封闭走向了开放,从单一走向了多元。

整个80年代是20世纪末期中国小说家热情最为高涨、探索最为积极、所取得的实绩极为可观的10年。并且,80年代小说显示出潮流的特征,先后或同时涌现了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寻根文学、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

一、伤痕文学

伤痕文学是新时期出现的第一个全新的文学思潮。社会主义新时期是以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为历史起点的,而伤痕文学是文革后清算文革的思想解放运动的最直接反映,当时政治上、思想上拨乱反正在文学中的影射。那一场历经十年的浩劫对灵魂的摧残尤其容易造成惨痛的心灵创伤,但这只有在挣脱了精神枷锁、真正思想解放之后,人们才能意识到这“伤痕”有多重、多深。这是伤痕文学喷发的历史根源。

伤痕小说作为1977—1980年间的一个重要文学现象,以四川作家刘心武的《班主任》为发端。小说一经在《人民文学》发表,立即引起轰动。当时评论界认为这一短篇的主要价值是揭露了“文革”对“相当数量的青少年的灵魂”的“扭曲”所造成的“精神的内伤”,有的认为该篇发出的“救救被四人帮坑害了的孩子”的时代呼声,与当年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发出的救救被封建礼教毒害的孩子的呼声遥相呼应,使小说产生了一种深刻的历史感,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启蒙精神。

然而“伤痕文学”的名称,则源自卢新华刊登于1978年8月11日《文汇报》的短篇小说《伤痕》。小说揭示了文革悲剧,展示文革给人们造成的生活苦难和精神创伤,控诉“四人帮”极左毒害的小说创作潮流。它在“反映人们思想内伤的严重性”和“呼吁疗治创伤”的意义上,得到当时推动文学新变的人们的首肯。随后,揭露“文革”历史创伤的小说纷纷涌现。在当时,产生较大社会反响的伤痕文学代表作,还有张洁《从森林里来的孩子》、王蒙《最宝贵的》、王亚平《神圣的使命》、陈国凯《我该怎么办?》、孔捷生《在小河那边》、韩少功《月兰》、从维熙《大墙下的红玉兰》和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

作为刚刚摆脱的文革僵死的创作模式的文学先声,“伤痕文学”的局限又是十分明显的。首先,“伤痕文学”对文革的否定不够深刻。它只是从政治、社会、人际关系的角度考察浩劫产生的原因,而缺少对传统文化心理、封建意识的分析;其次,“伤痕文学”显得十分幼稚,许多小说中的语言明显带有文革左倾的印痕,并且作者对作品的情感表露趋于肤浅;第三,“伤痕文学”作品中虽然出现了悲剧意识,但其悲剧精神却具有表层性的弱点,只是停留在悲剧的第一个层次上,作品一味注重悲惨故事的叙述而忽视了对人格的刻划;最后,需要指出的是“伤痕文学”模式化的喜剧结尾。由于当时的政治形式和思想环境尚未明朗,文艺界仍然存在着“写暴露”、“写悲剧”的禁忌。同时大多数作者仍然难以摆脱以往“左”的创作观念的惯性影响,因而往往在结尾加入一个“前途光明”的机械性预言或大团圆式的喜剧性结局,以至淡化了悲剧效果,影响了作品的深刻性。——《蹉跎岁月》(叶辛) 但伤痕文学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仍然具有不可或缺的开拓性意义,是文学冲破极左思潮全面复苏的信号,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现实社会问题,在美学风格上张扬和确立了丰富的悲剧意识,是社会主义当代文学第一批悲剧文学,具有社会主义人道主义文学的性质。是对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强化。

二、反思文学

还在伤痕文学兴盛之时,一批敢于思考、富有人生阅历的作家,尤其是一批因为我们党和国家在革命进程中的失误而历经坎坷的作家,就率先提出现实主义深化的主张,对历史进

行悲剧性的反思,创作了一批具有相当的思想深度和历史深度的作品。作家们从政治、社会层面上还原“文革”的荒谬本质,并追溯到此前的历史,从一般地揭示社会谬误上升到历史经验教训的总结上,和伤痕文学相比,其目光更为深邃、清醒,主题更为深刻,带有更强的理性色彩,被称为“反思小说”。

在50年代曾以《百合花》蜚声文坛的作家茹志鹃,于1979年在《人民文学》上发表的短篇小说《剪辑错了的故事》,被视为“反思文学”的起步性标志。

反思文学的特点是具有较为深邃的历史纵深感和较大的思想容量;理性思辨色彩浓厚;文体意识增强,是新时期文学自觉的开始。它的作者大都是“复出”作家:如王蒙、李国文、从维熙、张贤亮、方之、高晓声等,他们都善于通过对个人命运的叙述表达对刚刚过去的历史灾难的思考,试图揭示诸多人生悲剧产生的原因。反思的内容是对共和国初期至“文革”时期历史、社会、个体命运进行批判性思考。反思的对象较广泛,干部、右派、知青、农村、军营生活、商人、“内奸”等在文革中的命运。

反思文学的主要作品有:鲁彦周的《天云山传奇》、茹志鹃的《被剪辑错了的故事》、刘真的《黑旗》、高晓声的《刘顺大造屋》,张弦《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挣不断的红丝线》,路遥的《人生》、叶文玲的《心香》、张一弓的《犯人李铜钟的故事》、韩少功的《西望茅草地》,李国文的《冬天里的春天》、《月食》,王蒙的《布礼》、《蝴蝶》、《相见时难》,谌容的《人到中年》,张贤亮的《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方之的《内奸》、史铁生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环》等。

反思文学从党和人民关系角度反思历史教训,确立“人民是上帝”的历史观念。具有自我反省意识,如《蝴蝶》,李国文《月食》、《冬天里的春天》,茹志鹃《剪辑错了的故事》等。它还立足当代历史进程,揭示从左到极左的转化,促进现实主义深化,具有思考或沉思的特征,如《李顺大造屋》。

三、改革文学

改革文学指反映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所进行的社会改革,并以这一改革对旧的社会结构、社会生活方式与社会心理所带来的强烈冲击为基本主题的文学。发表于1979年的蒋子龙的短篇小说《乔厂长上任记》,不仅大胆地暴露了十年浩劫对我国的工业战线造成的严重创伤以及积弊如山的现实,而且大胆揭示了新的历史时期出现的新问题、新矛盾,开了改革文学的先河。

此后,一大批改革文学作品,如张锲的《改革者》、张一弓的《赵镢头的遗嘱》、水运宪的《祸起萧墙》、柯云路的《三千万》、李国文的《花园街五号》、张贤亮的《男人的风格》、张炜的《秋天的愤怒》,贾平凹的《鸡窝洼人家》、《腊月·正月》、《浮躁》,何士光的《乡场上》、王蒙的《坚硬的稀粥》、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等相继出现。总体上,改革小说侧重反映的是新旧体制转换时期的社会矛盾,记录了改革的艰难及其导致的“人”的观念、人与人关系包括伦理关系和道德观念的变化,在创作方法上以现实主义为主,注重对人物形象特别是改革者形象的塑造,在当时被称为新人形象塑造。它的基本特色是上任、面对众多矛盾、大刀阔斧推行铁腕政策、反改革者诬陷、上级领导支持、改革胜利。铁腕政策(或称权力效应)与上级领导为后盾是成功的关键,也是必胜的法宝。

改革小说可分为两大类型:

(一)乡土改革小说。对于农民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土地”,因而1979年后,土地承包和生产责任制的实行在农村掀起了一次经济和精神上的巨大变革。许多敏感的作家便抓住拥有土地支配权后农民的新状态进行了大量的创作。

在这期间,乡土改革小说的代表作如:高晓声的“陈奂生系列”、何士光的短篇小说《乡场上》、张一弓的短篇小说《黑娃照像》、张炜的中篇小说《秋天的愤怒》、蒋子龙的中篇小说《燕赵悲歌》、贾平凹的中篇小说《腊月·正月》、《鸡窝洼的人家》等。

乡土改革小说并不直接描写改革的重大事件,并将重大事件或者社会变革的潮流作为背景,在农村的日常生活中,表现农民的心灵动向、困惑、矛盾,表现农民物质生活的改善和精神境界的提高。着重于农民自我人格的觉醒,由于不象都市改革小说那样涉及重大题材,而是叙述日常生活,所以要比都市改革小说自由、灵活,因而也容易写得更真实,更具有审美性。

(二)都市改革小说。相对于农村来说,城市的改革更加繁杂艰难,因而作家们反映城市改革的小说作品也更为多样、深刻。其主要特点是:1.以工业体制改革或政治体制改革为表现对象;2.塑造改革者的英雄形象;3.展开改革者与反改革者势力的激烈冲突,表现改革的艰巨性、曲折性、复杂性,以及改革的历史必然性;4.采用“现实主义”的叙述方式,在典型环境、典型事件中塑造典型人物,注重情节,追求戏剧性的矛盾冲突,在激烈的冲突中完成人物的塑造。

在这类作品中,张洁的《沉重的翅膀》、张贤亮的《男人的风格》、李国文的《花园街五号》等都较为优秀。其中柯云路的长篇小说《新星》反响最大,可以认为,《新星》在将改革文学思潮推向一个高峰的同时,也显示出这种文学思潮面临着的某种危机,即现阶段物质、文化环境中可以借鉴、运用的精神资源与物质力量的局限性。

所谓“改革文学”,堪称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座纪念碑。比之“伤痕文学”、“知青文学”、“朦胧诗”、“先锋文学”等,它或许不是最显眼的,但它同改革的关系是最直接的。之所以称其为纪念碑,是因为就文学创作而言,它已成为历史。

四、知青小说

所谓知青小说,其作者便是知青,反映的是知青的生活、命运以及精神追求。它来自于60、70年代的知青下乡运动。知青运动是一场知识文化的乡村化运动,给大批的青年人生命带来了痛苦的记忆和独特的人生经历和体验。而知青小说是80年代一个重要的文学现象,也是伤痕小说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不光写知青在农村的生活,也写他们城里的生活,以及其中所体现出来的精神特征。

知青小说的发展经历了四个阶段:

在第一个阶段(伤痕阶段)中,知青被描写成在文革当中受愚弄的牺牲品,被流放者。他们的这种真诚、信念、曾经有过的追求都是毫无价值的。

第二个阶段(理想主义阶段),超越了伤痕式的控诉,而是回过头来审视自己曾经的生活,赋予它新的情感、新的价值。农村也不再是伤痕阶段中那样落后、恐怖的代表,而是有着纯朴、美好的道德理想,在原始的生活当中有着最纯朴的人性。当时的一个口号——“青春无悔!”便是清晰深刻反映出当时知青们的内心波澜,而这个阶段的知青小说是最为典型的。

第三个阶段(写实阶段),这个阶段的小说是质量最好的。冷静地写出了知青自身在农村的真实生活,还有一部分描写回到了城里之后的艰难生活。也有人认为这个阶段的成就最高,因为有很多有影响力的知青作家都是在这个阶段出现。知青们回到都市,却发现都市让他们太失望,给予他们巨大的生存压力,这个时候又会回想起之前在农村的种种自在惬意,产生想要远离这个并不接纳他们的城市的念头。代表作有孔捷生《南方的岸》、史铁生《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第四个阶段(纪实阶段),此阶段文学性大大下降,商业因素越来越强。

五、寻根小说

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正是其所处的拨乱反正和改革开放的社会情境之下的主导性社会政治话语,其所具有的启蒙功能主要立足于社会政治层面。而1985年前后形成潮涌的寻根小说创作则是超越了社会政治层面,突入到历史与文化的深处,对中国的民间生存和民族性格进行了文化学的思考。

寻根文学可追溯至80年代初期:

1985年,韩少功、阿城、郑义、郑万隆、李杭育等相继打出了“寻根”的旗子,他们反对一味追求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创作倾向,提倡把文学的“根”扎在本民族的岩层中。同时受到学术界的“文化热”影响,旨在追溯民族文化渊源,对传统文化予以审视、剖析和继承,文学史上称为“寻根”小说。

寻根文学小说的出现是当时国内外多种合力作用的结果,是新时期文学自身发展和变革的要求,也受到了国外文学先例的影响。它旨在对民族文化进行批判,因而看法不同,作品也就不同了。代表作如初期汪曾祺(此人被认为寻根文学的源头)的《受戒》、邓友梅的《那五》、吴若增的《翡翠烟嘴》等,真正兴盛是在1985年前后,主要作品有:韩少功的《归去来》、《爸爸爸》、《女女女》,陆文夫的《美食家》,阿城的《棋王》、《树王》、《孩子王》(写庄禅精神)、《遍地风流》,张承志的《黑骏马》、《北方的河》,贾平凹的《古堡》、《远山野情》,李杭育的《最后一个渔佬儿》、《沙灶遗风》、《土地与神》,冯冀才的《神鞭》,王安忆的《小鲍庄》、《大刘庄》(写儒家的仁义精神)等。

寻根文学的显著特点:具有现代意识,以现代意识关注历史,反思传统文化,重铸民族灵魂,探寻中国文化重建的可能性;呈现出鲜明的地域特点;创作手法上传统和现代相融合。

寻根文学的文化内涵:

1﹒对民族文化的反省、批判。如韩少功的《爸爸爸》、王安忆的《小鲍庄》。

2﹒对民间的善良道德和生命力量的认同。如张承志的《黑骏马》,汪曾祺的《大淖记事》、《受戒》。

3﹒对民年传统文化的冷静复杂的剖析,有批判也有认同。如郑义的《老井》。

4﹒对民族传统文化的认同。如突出作家阿城的《棋王》、《树王》、《孩子王》,最具典型性。

文化寻根小说是新时期作家们的一次文化乌托邦运动。但在这一过程中,由于历史文化的传奇性和故事性往往淹没了寻根作家们的启蒙意义追求,使寻根文学不自觉地走向了形式和审美,导致其意义追求流于空虚,这种倾向越到寻根文学的后期越是明显。因而,在意义追求上,寻根文学对新时期小说的价值建构贡献不大。但从审美上,它从内容和形式两方面带来了新时期小说审美意识的增强,促进了新时期小说由传统载道向现代审美、由现实主义向现代主义的艺术转化,强化了新时期小说的文体意识。

六、先锋小说

从1985年开始,在寻根小说兴起的同时,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先锋小说开始的标志)、徐星的《无主题变奏》、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残雪的《山上的小屋》、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等一批小说的出现,形成了在当时极具冲击力、对后来也产生深刻影响的中国先锋小说的潮流。

先锋小说是指吸纳了西方现代主义(包括后现代主义)的观念和技巧,通过新的价值取向与传统伦理道德观念发生决裂,在内容和艺术上具有探索性的小说。70年代末、80年代初,王蒙等的意识流小说是先锋小说的第一次浪潮。80年代中期到80年代末是先锋小说的第二次浪潮。90年代以后,文学的先锋意识有所淡化。

先锋小说追求个体生命价值,反抗世俗社会,具有一定的反文化倾向;它超越了社会理性的限制,对人进行深度勘测(探索人的本能);在小说叙述艺术上追求陌生化的叙述方式(让读者认为自己所感受到的生活是假的,只有作家告诉你的才是真实的),并且消解了意义,追求一种纯粹形式。

就新时期文学来说,先锋小说将西方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文学的资源植入了当代中国文学的土壤,给本土的文学带来了新鲜的血液,丰富了文学的色彩。于此同时,这些文学的局限性也相当明显。刘索拉等人的创作受到了西方现代文化的巨大影响,但这影响更多的是

艺术形式上与表现手法上的,而不是内在精神上的。也就是说,处在夹缝中的中国当代的新的审美思潮还没有找到一种完全适合于当代中国的时代精神的艺术形式。

先锋小说也具有其深远意义。首先,它把人类对自己的形而上思考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逼近黑格尔所说的“高远的旨趣”。比如残雪的《苍老的浮云》对人的生存环境的质疑,叶兆言的《五月的黄昏》对人的精神世界的拷问,余华的《四月三日事件》对人的情感的解构等。其次,先锋小说对历史偶然性与随意性的大胆揭示在人们眼前打开了一扇迥异的奇幻之门。

七、新写实小说

80年代后期最为引人注目的文学现象,是新写实小说思潮的崛起。它是80年代文学的终点,90年代文学的起点。

1987年,池莉的《烦恼人生》和方方的《风景》问世,标志着新写实小说的诞生。所谓“新写实小说”,简单地说,就是不同于历史上已有的现实主义,也不同于现代主义“先锋派文学”,而是近几年小说创作低谷中出现的一种新的文学倾向。“新写实小说”出现的社会文化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八十年代以来的的社会文化转型使传统的价值观面临严峻的挑战,一大部分作家感觉到社会价值观念的转变,希望反映这种转变,但又无法把握这种转变;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还保留了对现实社会和生存状况的关注,所以他们在写作中采用了写实主义的手段,却又拒绝含有强烈意识形态色彩的创作原则;其次,先锋作家抢占了叙事变革、文本实验的风头,却远离现实生活,疏离读者。所以,新写实小说实现的是双重的悖离,既悖离了传统的现实主义,又悖离“前卫”、“现代”的先锋小说。

新写实小说创作方法上仍以写实为主,但特别注重对现实生活“原生态”的还原,真诚直面现实,直面人生。虽然从总体的文学精神来看,新写实小说仍划归为现实主义的大范畴,但无疑具有了一种新的开放性与包容性,善于吸收借鉴现代主义各种流派在艺术上的长处。它的特点是书写生活的原生形态,拒绝历史深度;书写小人物的世俗生活,拒绝英雄的崇高精神;感情零度,即有意采用一种缺乏价值判断的冷漠叙述。

新写实小说的主要作家有刘震云、刘恒、池莉、方方等。一般认为,刘震云的《一地鸡毛》、《单位》、《官场》,池莉的《烦恼人生》、《不谈爱情》、《太阳出世》,方方的《风景》、《桃花灿烂》等,是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其中1987年发表的《烦恼人生》是常常被批评家用来阐述“新写实小说”特征的主要文本之一,这一小说连同《不谈爱情》、《太阳出世》,也曾被人合称为“新写实三部曲”。1987年发表的《风景》在评论界反应热烈,这个中篇也被当作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一地鸡毛》这部小说在发表时就引起了轰动,曾获得1990年—1991年《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获第五届(1991年—1992年)《小说月报》中篇小说“百花奖”。还曾被评选为“世界范围内二十世纪百部文学经典作品”之一。

与接收当代西方现代主义小说写作观念与技巧的先锋派比较,新写实小说是中国本土文化哺育的,使我们多了一份亲和力与认同感,它成了90年代一种极具人缘与口碑的小说类型。虽然从总体的文学精神来看,新写实小说的大众化写作影响深远,但一不留神,某些作品的琐碎和庸常便磨损了思想的广阔与深刻,这是新写实小说创作无论如何应该注意的。

综上所述,80年代是小说创作探索积极,手法多样,成就斐然的时期。小说以其广阔的艺术视野、恢弘的艺术创新和绚丽的艺术风格展现出千姿百态的世相人心,满足着不同层次的审美需求。尽管这些小说还存在着种种缺憾,但其在思想价值与艺术探索方面已展示了丰富的内涵,在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80年代文学概述

一过程:80年代前期 1976年底“文革”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文学并未在较大的范围里实现从“文革文学”的转变。写作者的文学观念、取材和艺术方法,仍是“文革文学”的沿袭。出现对于“文革”模式的明显脱离,是从1979年开始。因此,不少批评家在谈到“新时期”文学的开端时,并不以“文革”结束作为界限。(注:如朱寨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思潮史》指出,他们把“当代文学思潮史”的下限划在1979年,而不是划在“粉碎‘四人帮’的1976年”,原因是1979年以前,“文艺思想并没有从根本上解除禁锢”;“文艺思想上的拨乱反正,文艺创作有了新的突破”,是在1978年底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开始。而“贯彻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第四次全国文代会,成为文艺史上转折的里程碑”。《中国当代文学思想史》第8-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当然,在此之前,已有一些作品预示了这种“转变”的发生。如发表于1977年11月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刘心武)和发表于1978年8月的短篇《伤痕》(卢新华)(注:分别刊载于1977年第11期《人民文学》和1978年8月11日《文汇报》(上海)。)。这些艺术上显得粗糙的作品,提示了文学“解冻”的一些重要特征:对个人的命运、情感创伤的关注,和作家对于“主体意识”的寻找的自觉。 以1985年前后为界,80年代文学可以区分为两个阶段。80年代前期,文学界和思想文化界存在着相当集中的关注点。刚刚过去的“文革”,在当时被广泛看作是“封建专制主义”的“肆虐”。因此,挣脱“文化专制”的枷锁,更新全民族观念的“文化启蒙”(“新启蒙”),是思想文化的“主潮”。与此相关,文学是对于“现实主义”的“传统”的呼唤。在这几年间,文学主题可以说都与“文革”的“历史记忆”有关,是亲历者对“历史灾难”所提供的“证言”,以及对于“历史责任”(“谁之罪”)所作的思考和探究。在小说创作上,出现了“伤痕小说”和“反思小说”的潮流;诗歌创作的主要构成,则是“复出诗人”的“归来的歌”,和青年诗人的“朦胧诗”创作;戏剧,特别是话剧也大多是与“文革”有关的“社会问题剧”。已经在酝酿着艺术观念和方法上的更为深入的变革,但还未成为显在的、受到普遍关注的现象。从总体而言,这几年文学的取材和主题,是指向社会一政治层面的,也大多具有社会—政治的“干预”性质。涉及的问题,表达的情绪,与社会各阶层的思考与情绪同步。文学创作与社会政治、与公众的生活和情感的密切关系,是后来不再重视、并为一些人怀恋的“昔日的光荣”。 由于“文革”被看作是中国现代文艺史的“最黑暗的一页”,文艺的“园地”受到严重摧残而“百花凋零”,因此,“新时期文学”被看作是“文学复兴”,“复兴”的提出,又通常与“五四”文学相联系,看成是对“五四”的“复归”。在80年代初,人们最为向往

80年代小说的思想特征

80年代小说的思想特征 20110211 25 何柳青整个80年代,是20世纪末期中国小说家热情最为高涨、探索最为积极、所取得的实绩极为可观的10年。小说以其广阔的艺术视野、恢弘的艺术创新和绚丽的艺术风格展现出千姿百态的世相人心,满足着不同层次的审美需求,丰富了当代文学的小说画廊。 (一)伤痕文学 80年代小说的发展承接着70年代末期的伤痕小说。1977年11月,《人民文学》发表了刘心武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引起了巨大轰动,成为伤痕文学的发端之作。小说揭示的是文化大革命给孩子留下的内伤,通过他们的畸形性格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畸形本质,发出了“救救被四人帮坑害了的孩子”的时代呼声。1978年8月,卢新华的《伤痕》发表,该小说写文化大革命给中国人所造成的悲剧,揭露了文化大革命中残酷的“阶级斗争”和反动的“血统论”给人们心灵造成的重大伤痕,于是逐渐形成了伤痕文学的创作热潮。 主要作品有:郑义的《枫》、张洁的《从森林里来的孩子》、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古华的《芙蓉镇》、莫应丰的《将军吟》、王蒙的《最宝贵的》、王亚平的《神圣的使命》、肖平的《墓场与鲜花》、韩少功的《月兰》等。 伤痕文学主要从三个方面表现文革十年动乱给人民带来的伤痕:一是精神意识的荒芜与畸形;二是心灵情感的压抑与残缺;三是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和谐美丽关系的严重破坏。这阶段的文学主要集中于对社会和人生伤痕的表层描写上,带有文革泄愤的倾向,缺少深刻的悲剧性思索。但在文学上具有开拓意义,是文学冲破极左思潮全面复苏的信号,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现实社会问题,在美学风格上张扬和确立了丰富的悲剧意识,是社会主义当代文学第一批悲剧文学,具有社会主义人道主义文学的性质。是对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强化。 伤痕文学的问世标志着新时期文学的开端。它是觉醒了的一代人对刚刚逝去的噩梦般的反常的苦难年代的强烈控诉,具有重要意义。一、从社会意义上来说,伤痕文学是对文革的整体否定。二、人们发现了久违的悲剧精神。三、开始注重对普通人的刻划,从而摆脱了文学只能反映“工、农、兵”甚至只能以“英雄人物”为创作重心的教条规定。四、在表现对象上出现了空前的广泛性。但伤痕小

中国古代小说发展历程

论中国古代小说的发展历程 引言:作为四大文学体裁的小说,在今天已呈现多样化发展趋势,网络小说,奇幻小说等等的兴起,给小说带来了一片崭新的天地,然而随着新派小说的兴起,古典小说却逐渐被人们遗忘,而中国小说之发展历程,需要更多人们去关注。对古代小说发展历程的研究,已经有很多大家下了苦功夫,其中鲁迅先生的《中国小说史略》无疑具有很大的影响力,鲁迅先生以严谨的笔墨写出了中国古代小说曲折的发展趋势,本文也参考引用了鲁迅先生的很多观点,再加入自己一些独到的见解,希望以此来展现另一个方面的古代小说的发展历程。 小说,作为四大文学体裁之一,它没有诗歌的高雅,没有散文的韵味,没有戏剧的复杂,然而它却以通俗易懂的故事情节赢得了广大读者的热爱。究其原因,实在是与小说的本质大有关系。 “小说”一词来源于《庄子》,这种带有故事性的说理被庄子认为不可取,小说即小道理之意,事实上,这是小说的本意和本源。小说是以刻画人物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具体的环境描写来反映社会生活的一种文学体裁。小说有三个要素:人物、故事情节、环境。(环境则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小说反映社会生活的主要手段是塑造人物形象。小说中的人物,我们称为典型人物。这个人物往往是作者根据现实生活创作出来的,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多数情况是作者心目中几个人的集合体,通过这样典型的人物形象反映生活,更集中、更有普遍的代表性。 小说的主体是故事,虚构性是它的本质,新奇是它的防腐剂,通过故事反应组综合创作思想是它继续发展下去的动力。中国古代小说经过几千年曲折漫长的发展,才逐渐有了后来辉煌的成就,它比诗歌散文晚熟,略早于戏曲。古代小说坎坷的发展,它强大的生命力终于使得它有了成就辉煌的那一天。古代小说的发展,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部分分别叙述。

80年代文学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1976年1月,周恩来总理逝世,“天安门诗歌”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新时期文学” 体制的修复和重建 政治机构 书籍出版机构 文学规范制度的调整对合乎规范的作家作品加以褒奖(p191) 80年代的作家构成(P193)50年代的“复出作家” 艾青、汪曾祺、蔡其矫、牛汉、绿原、王蒙、张贤亮、高晓声、刘宾雁、邓友梅...... “知青”韩少功、张承志、史铁生、贾平凹、王安忆、郑义、梁晓生、阿城...... 文学著译的出版(p197) “新时期”文学开端《班主任》(刘心武) 《伤痕》(卢新华) 80年代前期:寻求反叛“文革”模式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思想、文学话语资源。小说 “伤痕小说” “反思小说” 诗“复出诗人”的“归来的歌” 青年一代的“朦胧诗” 戏剧(话剧)与文革有关的“社会问题剧” 80年代中期:旨在离开“十七年”的话题范围和写作模式的“革新”能量“寻根文学”:着眼于民族文化的探寻 “现代派文学”:倾向于从西方现代文学获取灵感 “第三代”(“新生代”):受“朦胧诗”滋养的“朦胧诗”反叛者 80年代中后期:“回到文学自身”、“文学自觉”小说 “先锋小说” "新写实小说" 诗歌:“诗到语言为止” 理论批评:着眼研究“内部规律” 人道主义思潮(p203)起源:“伤痕文学” 发展 1979年,朱光潜《关于人性、人道主义、人情味和共同美话题》 1983年,周扬《关于马克思主义制度的“异化”问题》 80年代文学

十九世纪40-80年代的小说创作

十九世纪40-80年代的小说创作 近代前期出现了一批狭义小说、公案小说及狭邪小说,如《荡寇志》、《儿女英雄传》、《三侠五义》和《品花宝鉴》等长篇章回小说。 其他小说作品有文言笔记小说,追摹《聊斋志异》而大量流行的如宣鼎的《夜雨秋灯录》,王韬的《遁窟谰言》、《淞隐漫录》、《淞滨琐话》等。 一、侠义公案小说 一)名称:它是近代初期兴起的一种重要小说类型,为中国侠义小说和公案小说的合流,代表作是《三侠五义》、《小五义》等。 二)侠义公案小说的基本趋向 近代前期小说的发展,承受着文化专制政策与商业媚俗倾向的双重负荷。侠义小说与公案小说合流,是这一时期小说中的突出现象。 1.从以武犯禁到皈依皇权,将侠客与清官统而为一,将其纳入封建法权的运行机制之中。 2.江湖义气被恋主情结所取代。侠客精神中重然诺、轻生死、为朋友两肋插刀等的江湖义气趋于淡化,而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则趋于强化,发展成为失落自我的恋主情结。

3.从绝情泯欲到儿女英雄。古侠客大都摈弃女色,此文类开其后武侠而兼言情小说的风气。 三)其演变轨迹 1.侠义小说:《荡寇志》《儿女英雄传》 2.公案小说:《彭公案》《龙图耳录》 3.侠义公案小说:《施公案》《三侠五义》《小五义》 4.分化:①侦探小说《霍桑探案》②武侠小说《江湖奇侠传》 第一节《荡寇志》 1.写作意图:既是忠义必不做强盗,既是强盗必不算忠义 2.思想内容:●官逼民反→忠君保皇●英雄悲剧→罪有应得 ●对人物形象的非简单化歪曲 3.近代色彩的军事武器: 奔雷车→ 坦克沉螺舟→ 潜水艇 飞天神雷→ 火箭炮火鸦→ 手榴弹 4.艺术特色: 1)继承《水浒传》的艺术手法而又有所创新。鲁迅语:书中造事行文,采录景象,亦颇有施、罗所未试者。

80年代文学

论80年代文学 ——当代文学史上的“黄金时代” 12汉本2班鲁国霞 120302099 【内容摘要】文革结束后,主流意识形态发生很大变化,在文革中“损毁”的文学体制的修复、重建。成为构建“新时期文学”的首要任务,在80年代复杂的政治环境,以及政治与文学的复杂关系中,涌现出各具特征的文学流派、作家作品、文学思潮等,成为20世纪末中国小说家热情最高涨、态度最积极的、成绩较为突出的十年。 【关键字】黄金时代 80年代文学作家作品文学思潮文学流派 1977年文化大革命结束,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肯定了“实践实践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命题,确定停止“以阶级斗争为纲”和“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路线,提出中共“全党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方针,与社会政治关联密切的文学界,随后也把“文革”后的文学成为“新时期文学”。“新时期文学”的发生,被看作是20世纪中国文学的另一次重大“转折”。 让我们从当时的政治氛围、文学流派、作家作品等方面看80年代文学这一当代文学史的“黄金时代。 政治氛围 1980年代,当代文学在“文革”后迎来了“复苏”,大批有影响的文学作品不断涌现,“文学”一度占据着社会话语的中心,并有效地策应着中国的思想解放与社会变革。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随着“重写文学史”口号的提出,许多文学史研究者从纯粹“文学性”的角度描述20世纪中国文学史,这无疑是非常重要的研究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路径。但由于20世纪中国人日常生活和精神世界的政治化倾向,使得置身其中的文学必然无法回避“政治”这样的事实存在,因此有许多文学史研究者仍然关注着文学的生存环境,包括政治环境,这当然也无可厚非。 80年代中后期,这时以追求创新为总体特征。经过难得的一场思想解放运动,在改革开放的现实环境里,也在海外文艺思潮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成果的影响下,人们对现代文学史的认识,有了很大发展,并产生了一批新的认识成果。这时现代文学教学、科研队伍也比“17年”有了很大发展,老中青三代汇聚成一股思想活跃又看重严谨学风的学术力量。于是出现

当代文学史八十年代笔记

第七讲80年代文学思潮 1976年10月以后的中国文学通常称为新时期文学,以1989年为界线,分为前后两个时期。 根据1976-1989年文学思潮流变的大致状况,我们分三个阶段来介绍: 1976年--1980年--1985年--1989年 一、新时期文学的复苏 (一)政治和文艺的拨乱反正 1.天安门诗歌运动 1976年4月5日(清明前后),天安门广场掀起一场以悼念周恩来总理逝世为主要内容的群众性诗歌创作运动。主要利用旧体诗词的形式,表达人民对?四人帮?祸国殃民的愤怒与声讨,对光明和理性的呼唤,歌颂和怀念周总理,具有极强的现实功利性和战斗性。四五诗歌运动宣告了?假大空?的文革文学的末日,成为?伤痕文学?的发端。 2、政治的拨乱反正 1976年底,文化大革命结束。中央对文革作出了定性。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引发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 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肯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批评两个?凡是?,要求?解放思想?;停止?以阶级斗争为纲?,提出党的工作重点转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3、文艺界拨乱反正和艺术自由的提倡

1977年至1979年,政治的拨乱反正也贯彻到文艺领域。集中清算了?四人帮?的极左文艺观念。文艺组织恢复工作。文学刊物相继复刊。一批被打倒的作家?归来?,重新获得了创作的权利和自由。 1979年10月,第四次全国文代会,提出艺术民主,文艺界全面解冻。 1984年12月作协第四次会员代表大会提出创作自由的口号。 (二)文艺论争 1、文艺与政治的关系论争 对?文艺从属于政治?,?文艺必须为政治服务?提出了臵疑。 对文艺自身发展规律的重视和重新认识,为1980年?二为?方针(?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的提出作好了理论和舆论准备。 2、关于现实主义的论争 对现实主义中真实性的重新认识。对生活事实与生活真实,生活本质与生活真实,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真实性与倾向性等问题进行了讨论,廓清了一直以来对现实主义一系列似是而非的观念,对以真实性为核心的现实主义达成了共识,确立了新时期文艺复苏的方向。 二、80年代前期文艺思潮

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历程.

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历程 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历程,它是以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社会现实生活为土壤的,与时代紧密相连。它一方面继承、发扬了我国民族文学的优秀传统,另一方面又借鉴、吸取了世界文学潮流中的丰富营养,在中外文学的交融中,以现实主义为主流,沿着社会主义方向进一步走向民族化、大众化,走向更高、更完善的艺术境界。当代文学有以下特色: 一、文学与时代的密切联系。 这一社会主义性质,决定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总体方向,即社会主义方向。中国当代文学无论经过什么样的历史波折,无论文艺方向的提法有什么不同,也无论党对文艺方针怎样调整,其社会主义总方向的实质始终是鲜明的。 二、由一元到多元的文学格局 中国当代文学向前发展,由一元走向多元格局。除了创作实践、理论探讨领域,当代文学思潮多元化体现得更为鲜明。当代文学观念、文学价值的嬗变,借鉴、探索迭起,风格、流派争妍,文坛空前的活跃,呈现多元、开放的格局。 三、探索与困惑并存 文学随时代发展。随着社会的进步,各种文化差异和文化矛盾逐渐展示出来。当代文学的主要冲突从80年代针对文学与政治关系的提倡文学独立,更多地转移到如今文学创作与商业操作之间的冲突上来。在市场体制下,纯文学与通俗文学都无法离开出版运作和文化消费市场的选择。知识分子在整个社会中的作用和位置趋向“边缘化”,他们开始对自身的价值、曾经持有的文化观念产生怀疑。因而,90年代以来在文学表现的内容中,乐观情绪受到很大的削弱,犹豫困惑、批判反省的基调得到凸现,形成了一个探索与困惑并存的重要特点。 灵魂的还乡——论苏童的小说《米》

在苏童早期的“枫杨村的故事系列”的小说《1934年的逃亡》、《飞越我的枫杨村故乡》、《逃》等作品中, 有大量的关于人们逃离故乡去城市谋生的描述,这是苏童在较长一段时期内小说创作的一个母题。小说中笼罩着的是逃亡者对自己生生不已,魂牵梦绕故乡的追忆缅怀和强烈的归乡心绪,使人难以忘怀。逃亡者虽以不同的方式逃离乡村进入城市,却以相同的心态寻找归乡之路,踏上归乡之途。在《1934年的逃亡》中,苏童借“叙述人”之口倾诉了逃亡者的心曲“我的枫杨树老家沉没多年\我们逃亡到此便是流浪的黑鱼\回忆的路途永远迷失。”这是枫杨树人的迷惘、惆怅在字里行间渐渐跳越,激荡;留给人不尽的遐思。我们可以说这些小说是逃亡者在城市异乡向故乡的一次次的眺望。 长篇小说《米》即是通过一个极富传奇性的故事, 描述了枫杨树人的精神在异乡城市的流浪,表现他们的存在与虚无,现实与梦想,罪恶与救赎。小说包含着深刻的生命哲理和丰厚的文化内涵,苏童从容不迫的叙述让人们的心灵产生深深的震撼。很明显,这部《米》的内涵,主题表现已不同于他以往的原乡小说的叙事抒情形态。小说既没有缅怀故乡风物的纯朴固陋,也没有追忆少年往事的真率和灿烂多姿,乡里的奇情异事,而是一改过去荡气回肠,柔美沉溺的叙述美学风格,在对城市之俗之恶的大加铺陈中,绵亘着对故乡往事凄惨沉痛的回忆;或关于贫穷,饥馑,洪荒,或关于漂泊无定,或面对时移往事灵魂深处的悲凉感伤,或丧失生命之根的内在隐患。我认为,在这里,原乡题旨和小说的传奇性故事本身一样,仅构成了小说的表层形态,它的深层意蕴则是小说对人的命运、存在问题颇具文化、哲学意味的思考。 在沾染难以治愈的性病之后,五龙做过一次认真的反思:也许他会在暗病的折磨下丢失整个生命,他冷静地寻找他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发现他的心灵深处始终仇视着这个城市生活。但他的肉体却在向他们靠拢、接近,千百种诱惑难以抵挡,他并非被女人贻害,而是被一种生活的欲望和梦想所害。于是,五龙遭受阿保之子报玉的残害后对城市彻底绝望。实际上,苏童写作小说《米》的初衷以及文本本身展现的意旨并不在于对寻根意义的探询,而是着力地表现人对无限漂泊的恐惧和客居异乡异地灵魂的无定。灵魂最终的归属离不开故乡的土地和“元气”,因此,晚年

第8章:20世纪80年代小说

第八章 20世纪80年代小说 【教学目的、要求】: 了解20世纪80年代小说发展脉络和主要作家作品。 【教学重点、难点】: 小说创作潮流与具体作家创作之间的互动关系。 【课时】:6学时 【教学内容】: 一.20世纪80年代小说创作潮流 (一)伤痕文学: 1.概念及代表作品: 伤痕文学是新时期第一个文学思潮,主要是控诉“文革”给人民留下的精神和身体创伤。 1979年11月期《人民文学》发表了刘心武的《班主任》,标志着新时期小说创作的新突破。刘心武《班主任》揭露了文革对宋宝琦、谢惠敏等青少年灵魂的扭曲和精神的伤害,通过他们的畸形性格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畸形本质,发出了“救救被‘四人帮’坑害了的孩子”的时代呼声。接着卢新华《伤痕》(《文汇报》)1978年8月11日)写“文革”时期的“革命小将”王晓华和“叛徒”母亲的故事。小说从母女感情,即中国人最为注重的伦理感情人手,揭露了“文化大革命”给普通中国人的生活和心灵带来的无法弥合的创伤。其他还有孔捷生《在小河那边》、张洁《从森林里来的孩子》、陈国凯《我应该怎么办》、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莫应丰《将军吟》等。 2.特征: 现实主义的重新回归-真实性;个人性、情绪性、政治性;情感上的宣泄色彩,政治上的批判色彩;人道主义的回归。 (二)反思文学: 1.概念及代表作品: 反思文学是对建国后社会历史生活,特别是对重大政治事件用艺术形式重新审视文学潮流。对农民悲剧命运的反思:高晓声《李顺大造屋》、《漏斗户主》、《陈奂生上城》、张一弓《犯人李铜钟的故事》、古华《芙蓉镇》;知识分子的精神历程:鲁彦周《天云山传奇》、冯骥才《啊》、张贤亮《绿化树》、张贤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干群关系:王蒙《蝴蝶》、刘真《黑旗》、王蒙《布礼》、张弦《记忆》、茹志鹃《剪辑错了的故事》。 2.特征: 具有更多的理性色彩、历史纵深感和较大思想容量,以深邃的历史意识、批判精神和使命感来对历史进行反思与评价,致力写出人物在特定历史时期与环境中的命运与情感。 (三)改革文学 1.改革文学的兴起与特色: 改革文学侧重反映的是新旧体制转换时期的社会矛盾,记录了改革的艰难及其导致的伦理关系和道德观念的变化。在创作方法上以现实主义为主,注重人物形象特别是改革者形象的塑造。

八十年代的小说

八十年代的小说(二) 第一节:寻根文学 一、文学的寻根: 1、时间:1983年~1984年间,韩少功、李陀、郑义、阿城、李杭育、李庆西、郑万隆 2、论文:韩少功:《文学的“根”》——被看着这一运动的宣言。 郑万隆:《我的根》李杭育:《理一理我们的“根“》 阿城:《文化制约着人类》 共同点:中国文学应该建立在广泛而深厚的“文化开掘”之中,开掘这块古老土地的文化岩层,才能与世界文学对话。 作家作品:汪曾祺的《受戒》、《大淖记事》,贾平凹的“商州系列”,李杭育的“葛川江小说”系列,阿城的《棋王》,郑义的《远村》、《老井》 4、目的:寻找民族文化精神,以获得民族精神自救的能力。 5、出现的原因: ⑴对文革的反思由单纯的政治层面转向探索历史失误与民族文化心理沉淀之间的关系。 ⑵对于传统文化的守成立场的生长。 ⑶文学本身的动机:简单模仿西方不能使中国文学得到世界的认同。 二、“寻根”小说的艺术形态: 1、对风俗、地域文化的兴趣。特定地域的民情风俗和人们的日常生活,是艺术美感滋生的丰厚土壤,并有可能使个体命运与对社会、对历史的深刻表现融为一体。 2、作家对生活方式的现代变迁的重视。 作家细致考察某一地域的居住、饮食、衣着、语言、交际方式、婚丧节庆礼仪、宗教等,成为拓展创作视野的凭借。陆文夫的《美食家》邓友梅写北京生活的小说,冯骥才的津门系列。 3、在思想倾向和价值估断上:对传统文化的复杂态度。分为“规范”和“不规范”。 4、在小说的艺术形式上:作家把对生活场景、细节的真实描写和象征、寓言的因素结合起来。(叙述方式、小说语言) 三、代表作品分析:《棋王》:对传统文化精神的自觉认同 1、作家简介: 2、人物:王一生:一个在历史的漩涡中具有独立生活方式和生命力的人物形象,他的整个人格中投射着久远的,富有无限生机的文化精神。 表现:对棋道的痴迷,吃饭。车轮大战。 目的:小说在塑造王一生这个人物形象时,写出他的无为的人生态度和有为的创造力时,力图表现古代道家文化思想生命力。贯穿在小说里的是有为与无为、阴柔与阳刚的相互转化。生命归于自然,得宇宙之大而获得无限自由的所谓道理,并进而把这种传统文化精神与当代人生联系起来,赋予其进取的现代意义。 四、乡土小说 一、主要作家:高晓声、汪曾祺、刘绍裳,古华,张一弓、路遥、陈忠实、贾平凹、张炜等作家。 二、代表作:《人生》人生道路的选择和思考。(陈思和教程P238) 1、故事:路遥的中篇小说《人生》在一个爱情故事的框架内,聚集着丰富的人生内容和社会变动的诸多信息。 2、人物:高加林——是一个颇具新意和深度的人物形象 3、方式:高加林和刘巧珍的爱情故事中多层次的展现了高加林的悲剧性格的形成过程。 4、作家的态度:作家并没有回避高加林选择的合理性的因素

八十年代以来的诗歌和散文

八十年代以来的诗歌 一教学目的:了解新时期诗歌创作的概况。 二教学重点:掌握归来派诗歌、朦胧诗、第三代诗歌的创作特征。 三教学难点:理解归来派诗歌、朦胧诗、第三代诗歌对新时期诗歌创作的影响。 四教学方法:讲授 五教学步骤: 第一节归来者的诗(1课时) 一教学目的:了解归来派诗人的创作情况及其代表诗人艾青的诗歌创作。 二教学重点:理解归来派诗人的概念内涵,了解他们的创作概况。 三教学难点:理解归来派诗人对八十年代诗歌的贡献。 四教学方法:讲授 五教学步骤: (一)课程导入:诗歌在八十年代文学的发展过程中一直出于探索的先锋位置。文革之后主要的诗人群体有两类:1是复出诗人的诗歌创作,又称为归来者的诗;2是以写朦胧诗为主的青年诗群。这一节我们首先来了解一下归来派诗人的诗歌创作。 (二)归来诗人概念

1 背景:1980年,艾青发表了一本诗集,名为《归来的歌》,同时,流沙河、梁南也写了诗歌《归来》和《归来的时刻》,由此,“归来”不仅成为这一期间老诗人复出的现象,而且成了普遍性的诗歌主题。这批复出作家也被成为归来诗人。 2 归来诗人的群体构成:(1)50年代反右运动中的右派诗人,如艾青、公木、昌耀、公刘等;(2)1955年“胡风集团“事件中的罹难者,如牛汉、绿原、曾卓等;(3)因政治原因而在50年代相继退出诗坛的诗人,如辛笛、陈敬容、郑敏等。 (三)归来诗人的诗歌创作 1 艾青:1978年到1982年艾青创作进入了新的高峰期。这期间他出版了《归来的歌》、《彩色的诗》、《雪莲》等3部诗集和1部诗论集《艾青谈诗》,从而显示了他的创作活力。 (1)诗歌主题:从时代特征、民族命运和对人类未来关怀的角度观察生活、处理题材是艾青艺术个性的基本出发点,倾吐忧郁与追求光明是他的作品并行互补的两大基本主题。如《光的赞歌》从宇宙——历史——社会人生的广阔宏大视野来赞颂光,光既是自然现象,给世界带来色彩、声音和生命,又是精神现象象征人类的智慧、理想和勇毅,并把现实生活中的社会政治命题放到人类社会发展的曲折道路和所从事的伟大斗争的背景上来展开,在宏大的理性化的结构中表现了作者的人生观、宇宙观和美学观。但同时也由于强大的哲理挤压了情感的渗入使诗出现了理念化的倾

80年代小说

废墟上的雨后春笋——八十年代小说创作评述 2014021424 朱金娅 中国当代文学经历了建国初十七年文学的曲折发展,又遭受了十年文革文学的巨大创伤,虽然在粉碎“四人帮”后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和过渡,但从文学创作的总体上看,基本尚未挣脱左的政治思想和文学思潮。从80年代开始,文学才获得了真正的解放,尤其是小说创作,在这片废墟上如雨后春笋般呈现出日趋繁荣的新局面。 整个80年代,是二十世纪末期中国小说家热情最为高涨、探索最为积极、所取得的实绩极为可观的十年。这个时代文学现象波涛汹涌,五彩缤纷,伤痕小说、反思小说、改革小说、知青小说、寻根小说、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翻开了80年代小说发展的新篇章。相对于一个废墟时代的文学,这几个流派表达了对文学新的理解和阐释,展示了丰富而多样的文学内容和形式。 80年代小说的发展承接着七十年代末期的伤痕小说。伤痕小说是文革后清算文革的思想解放运动的最直接反映,当时政治上、思想上拨乱反正在文学中的反映,其主要展现了文革十年灾难、揭露文革十年的黑暗现实给党和国家造成危害、给人们心灵造成创痛。这类文学小说起始于刘心武于1977年11月在《人民文学》发表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并引起了巨大轰动,成为伤痕文学的发端之作。小说通过塑造两个表面上好坏分明,实质上被极左思想扭曲而畸形的中学生形象,揭示文化大革命给孩子留下的内伤,勇敢地发出了“救救被四人帮坑害了的孩子”的时代呼声,意在唤醒人们必须从思想的桎梏中解放出来。1978年8月,卢新华的《伤痕》发表,该小说写文化大革命给中国人所造成的悲剧,揭露了文化大革命中残酷的“阶级斗争”和反动的“血统论”给人们心灵造成的重大伤痕,于是逐渐形成了伤痕小说的创作热潮。此后,孔捷生的《在小河那边》、王亚平的《神圣的使命》、陈世凯的《我该怎么办》、陈世旭的《小镇上的将军》、郑义的《枫》、从维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等一大批带有伤痕印记的文学作品不断涌现。伤痕小说的问世标志着新时期文学的开端,它是觉醒了的一代人对刚刚逝去的噩梦般苦难年代的强烈控诉,在文学上具有开拓意义:是文学冲破极左思潮全面复苏的信号,对文革的整体否定,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现实社会问题,在美学上树立了丰富的现实主义和悲剧意识。但它也存在一定的局限:对文革的否定不够深刻,只是从政治、社会、人际关系的角度考察浩劫产生的原因,而缺少对传统文化心理、封建意识的分析;在艺术表现上显得十分幼稚,许多小说中的语言明显带有文革左倾的印痕;作品的情感表露也趋于肤浅;作品中虽然重新出现了悲剧意识,但其悲剧精神却具有表层性的弱点;伤痕文学模式化的喜剧结尾淡化了悲剧效果,影响了作品的深刻性。 伤痕文学浪潮出现不久,出现了反思文学浪潮,反思小说是伤痕小说的延续和发展。往往在经历了巨大的挫折和创伤后,痛定思痛,随后而来的往往是冷静、严肃和深沉的思考。80年代一系列的政治政策极大地解放了人们的思想,推动了文学创作的进步,人们不再满足于暴露和批判,而是由表及里地追溯左的思想在历史进程中的脉络,并究其原因。这一时期涌现了一大批优秀作家和作品,如高晓声的《李顺大造屋》、鲁彦周的《天云山传奇》、刘真的《黑旗》、李国文

20世纪80年代中国经济的发展历程

20世纪80年代中国经济的发展历程 陈云在1979~1989年十年中关于国民经济发展的方针有哪些重要思想值得我们牢牢记取? (一)我们搞四个现代化,建设社会主义强国。先要把“实事”搞清楚。这个问题不搞清楚.什么事情也搞不好 1977、1978年错在什么地方?就是错在没有把“实事”搞清楚。经过了“文化大革命”十年的破坏,已经不可能在20世纪内实现四个现代化。考察了日本、欧洲,只看到了他们战后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成为发达的国家,没有看到他们的工业基础比我们好,他们的技术力量比我们强,更重要的是没有看到他们没有八亿农民革命胜利30年了还有要饭的这样一个情况,从而不适当地坚持要在20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并且错误地提出要以比原来的设想更快的速度、要在20世纪末实现更高程度的现代化。结果犯了“急于求成”、“欲速不达”的错误。 1983年以后错在什么地方?就是错在没有坚持20年翻两番的前十年打基础、后十年振兴的两步走的发展战略,同样错在没有把“实事”搞清楚。当时的“实事”是什么?首先,国民经济比例关系严重失调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国家财政经济状况还没有根本好转,经济体制有待在经济环境比较宽松的情况下进行系统的改革。在这种情况下,前十年只能着重于打基础、理顺关系,速度不能搞得太快,而且要边走边看,走一步看一步。由于没有这样做,一些领导人天天在那里鼓动翻番,鼓动大上基本建设项目,鼓动加快经济的发展速度,结果出现了1984年第四季度的严重失控,1987、1988年又没有正视经济中存在的国民收入超分配的问题,软着陆没有着下来又再度起飞,最后导致国民经济的再度大调整,重犯了“急于求成”、“欲速不达”的错误。 我们的问题,无不出之于不分析“实事”。我们每一个大的报告都是从形势分析讲起,而且用的篇幅不短。问题在于是不是把“实事”搞清楚了。回过头来看,在许多情况下,我们并没有把“实事”搞清楚,不然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差错。 什么东西妨碍我们把“实事”搞清楚? 先有目标,然后去“分析”实事。1977年提出23年实现现代化以及随后一些部门和地区提出的翻番计划,都分析了有利条件和不利条件,但这种分析都是为了论证当时提出的目标是积极的和可靠的。定什么目标,应当是分析的结果,而不应当是分析的出发点。先定下目标再去找根据,是无法把“实事”搞清楚的。 “长官意志”在起作用。在许多情况下,发展目标都是长官意志断定的,而长官的意志又是不受约束的、不承担责任的。做经济工作的人,扭不过长官意志,只能只唯上、不唯实。而在有些情况下,尽管经济部门唯实了,但长官意志可以轻易否定掉经济部门制定的计划方案。第一个五年计划1955年5月人大会议通过,12月,中央领导人就发动批判生产和建设方面的右倾保守思想。第二个五年计划建议数字于1956年11月八大二次会议通过,1957年10月,中央领导人就发动“大跃进”,把第二个五年计划建议全面推翻了。1982年人大

80年代文学流派介绍

新时期文学是我国当代文学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是指1976年以后的我国文学家创作活动,是指人们对“文革”后正在展开的文学的命名。 在介绍新时期文学之前,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个中国近代文学发展的一些概况。 根据中国的社会历史概况,我国的文学活动以1949年7月第一次文代会为分水岭,被划分成了中国现代文学和中国当代文学。 在中国当代文学发展过程中,根据其发展的各个不同历史阶段,我们又通常将中国当代文学划成三个部分: 一、建国十七年文学:1949—1966年,即建国到文革前的十七年时间,我们称之为建国十七年文学,建国十七年文学在文艺思想路线上继承了延安文艺座谈会以来的传统,在题材上多选用历史和革命的题材,创作上形成了一套公私二元对立的模式,文学创作模式的单一直接导致文学创作的僵化,到十年文化大革命期间,这种僵化的创作格局被推到了巅峰。 二、文革十年文学:1966年—1976年10年间的文学活动文革十年文学继续延续建国十七年的单一、僵化的创作,并将其推向了极点,十年官方文学活动仅限于八部样板戏的改造,使文学发展的内容和形式都陷入了僵化的沼泽,和主流创作模式背离的作家被迫将自己的创作转向地下,部分作家也因对延安文艺座谈会的传统提出质疑而被迫中断创作,到劳改农场、边疆地区进行思想改造。一方面,造成这一时期的文学活动形成了一个断层,另一方面,又为新时期文学的突破奠定了生活基础,为新时期文学的发展积蓄了力量。 三、新时期之学(1976——)是当代文学发展过程中的一个较为重要的部分,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一方面是适应文学自身发展内在规律,要求有新的文学作品来突破传统僵化的表达模式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同我国政治体制变革的大事件相适应的思想变革的需要决定的。因而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带有许多显著不同于前面时期的特点。 新时期文学开始表现出一些与延安文艺座谈会以来的传统明显不同的特点: 1、随思想上的进一步实破和政治体制的改革,文学打破以往与政治紧密的联系,而变为与经济生活息息相关。 2、创作模式由传统单一和一元比(二元对之模式)转向多元化格局,出现各式各样的文学创作式样、思潮、流派。创作题材上也由过去反映革命战争和历史的宏大题材转向个人化的叙事立场。 了解了新时期文学的这样一些特点后,我们就从诗歌、小说、散文三个方面来看一看新时期的创作。 第一讲新时期诗歌

八十年代文学佳作

1978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班主任》刘心武《人民文学》1977年第11期《神圣的使命》王亚平《人民文学》1978年第9期 《窗口》莫伸《人民文学》1978年第1期 《我们的军长》邓友梅《上海文艺》1978年第7期 《湘江一夜》周立波《人民文学》1978年第7期 《足迹》王愿坚《人民文学》1977年第7期 《顶凌下种》成一《汾水》1978年第1期 《愿你听到这支歌》李陀《人民文学》1978年第12期《弦上的梦》宗璞《人民文学》1978年第12期《伤痕》卢新华《文汇报》1978年8月11期《从森林里来的孩子》张洁《北京文艺》1978年第7期 《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张承志《人民文学》1978年第10期《辣椒》张有德《人民文学》1978年第4期 《取经》贾大山《河北文艺》1977年第4期 《满月儿》贾平凹《上海文艺》1978年第3期 《最宝贵的》王蒙《作品》1978年第7期 《献身》陆文夫《人民文学》1978年第4期 《墓场与鲜花》萧平《上海文艺》1978年第11期《眼镜》刘富道《人民文学》1978年第2期 《姻缘》孔捷生《作品》1978年第8期 《抱玉岩》祝兴义《安徽文艺》1978年第7期 《“不称心”的姐夫》关庚寅《鸭绿江》1978年第7期 《看守日记》齐平《解放军文艺》1978年第12期《芙瑞达》于土《广东文艺》1978年第1期 《珊瑚岛上的死光》童恩正《人民文学》1978年第8期 1979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乔厂长上任记》蒋子龙《人民文学》1979年第7期《小镇上的将军》陈世旭《十月》1979年第3期 《剪辑错了的故事》茹志鹃《人民文学》1979年第2期 《内奸》方之《北京文艺》1979年第3期 《李顺大造屋》高晓声《雨花》1979年第7期 《彩云归》李栋、王云高《人民文学》1979年第5期 《我们家的炊事员》母国政《北京文艺》1979年第6期 《阿扎与哈利》樊天胜《人民文学》1979年第4期 《记忆》张弦《人民文学》1979年第3期 《悠悠寸草心》王蒙《上海文学》1979年第9期

第7章:20世纪80年代文学思潮

第七章 20世纪80年代文学思潮 【教学目的、要求】: 了解新时期文艺思潮的发展概况、文学潮流、文艺论争。 【教学重点、难点】: 新时期文艺思潮的发展;文学潮流。 【课时】:1学时 【教学内容】: 一.新时期文学的复苏 (一)政治和文艺的拨乱反正 1.天安门诗歌运动 1976年4月5日(清明前后),天安门广场掀起一场以悼念周恩来总理逝世为主要内容的群众性诗歌创作运动。主要利用旧体诗词的形式,表达人民对“四人帮”祸国殃民的愤怒与声讨,对光明和理性的呼唤,歌颂和怀念周总理,具有极强的现实功利性和战斗性。四五诗歌运动宣告了“假大空”的文革文学的末日,成为“伤痕文学”的发端。 2.政治的拨乱反正 1976年底,文化大革命结束。中央对文革作出了定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引发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肯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批评两个“凡是”,要求“解放思想”;停止“以阶级斗争为纲”,提出党的工作重点转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3.文艺界拨乱反正和艺术自由的提倡 1977年至1979年,政治的拨乱反正也贯彻到文艺领域。集中清算了“四人帮”的极左文艺观念。文艺组织恢复工作。文学刊物相继复刊。一批被打倒的作家“归来”,重新获得了创作的权利和自由。 1979年10月,第四次全国文代会,提出艺术民主,文艺界全面解冻。 1984年12月作协第四次会员代表大会提出创作自由的口号。 (二)文艺论争: 1.文艺与政治的关系论争 对“文艺从属于政治”,“文艺必须为政治服务”提出了置疑。对文艺自身发展规律的重视和重新认识,为1980年“二为”方针(“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的提出作好了理论和舆论准备。 2.关于现实主义的论争 对现实主义中真实性的重新认识。对生活事实与生活真实,生活本质与生活真实,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真实性与倾向性等问题进行了讨论,廓清了一直以来对现实主义一系列似是而非的观念,对以真实性为核心的现实主义达成了共识,确立了新时期文艺复苏的方向。 二.20世纪80年代前期文学思潮: (一)文学潮流 1.伤痕文学:直接起因于揭露文革的灾难,描述知青、知识分子、受迫害的官员在文革中的悲剧性遭遇。伤痕文学走出了文革的假大空颂歌模式,直面血泪人生。

八十年代文学特征概述

“重返八十年代”与当代文学史论述 王尧 如果把“重返八十年代” 视为近几年来的一个文化事件也许不会有什么争议。在知识界少有较大规模“集体行为”的情形下,2006年查建英《八十年代访谈录》、甘阳主编的新版《八十年代文化意识》出版,给原本进行中的“重返八十年代”工作推波助澜,一时呼声鹊起、应者云集,蔚为思潮。但在短促爆发后又很快趋于平静,此情形和九十年代以后的一些讨论、思潮和事件一样。这个时代已经长久没有那种相对耐心持久、饱满结实的思想收获期。在“重返八十年代”的浪潮逐渐回落时,我们在学理和问题的层面上讨论“八十年代”以及重返“八十年代”也许更有意义。 在有了“思想解放运动”、“新启蒙”,“文化热”、“方法论热”和“小说革命”以后,“八十年代”成为20世纪最重要的历史时期之一。因此,无论是八十年代行进中的及时评论,抑或八十年代之后的不断阐释(种种阐释不能都视为“重返”),关于八十年代的论述始终是当代文学界一个持续的话题。在八十年代,文学、哲学、美学以及史学发挥了“先锋”的作用,这也是当年的一大特色。九十年代以后,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等已经迅速发展,但有明确“重返八十年代”意识的还是以人文学者居多,其中,文学研究界的重返已有不少系统的成果问世。我们还注意到,在九十年代末期,不少八十年代文学创作的中坚力量开始“重返八十年代”。 1999年岁末,韩少功的一篇谈话录《反思八十年代》触及到的一些话题也是近两年来文学研究界“重返八十年代”讨论到的关键问题,不少作家都不同程度对八十年代的文学创作有所反思。相对于许多学科在“重返”中的缺席,文学界的写作者和研究者表现得更为活跃,“重返八十年代文学”事实上是重返八十年代这个事件中的主要部分。“重返八十年代”这一巨大的任务显然不是文学界能够独立完成的,但文学的敏锐,恰恰又是其他学科无法替代的。 “八十年代”之所以成为我们思想生活和学术研究中的一个问题,并不只是在当代文学史论述中它已经成为一个“断代”,不只是在“八十年代”发生过程中我们对“八十年代”的解释便已存在分歧,甚至也不只是因为新的知识谱系为我们阐释“八十年代”提供了新的可能,重要的是“八十年代”所包涵的问题是与之前的历史和和之后的现实相关联,这些问题生在八十年代,却有“前世”和“今生”。在来龙去脉中“重返八十年代”,既是一个研究方法问题,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世界观”的确立。如果“重返八十年代”只是“反思”和“再解读”八十年代文学本身,那么这样的重返不仅局促而且也缺少洞察历史变革的宏阔视野和支点。因此,我以为需要尝试在中国当代文学史的论述中“重返八十年代”。 和“八十年代”相关联的一个概念是“新时期”。有争议的“新时期”曾被分割成“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两部分,也有以“后新时期”终结“新时期”的命名。我想,我们可以暂时搁置这些概念的争议,就表述的内容来说,“八十年代”作为“新时期”的一部分应当是没有疑问的。与“新时期”紧密关联的则是“文革”,当我们讨论八十年代文学时,势必牵涉到“新时期文学”与“文革文学”的关系问题,也无疑会连带到“十七年文学”。这一关联性的研究,也正是当代文学史论述中的一个薄弱环节。叙述和揭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讨论八十年代文学的一个前提,也就是说,我们首先要关注“八十年代文学”是如何发生的。九十年代以后文学写作的变化以及文学批评的分歧,其实仍然没有能够避开“新时期”与“文革”相关联的若干重要问题,新世纪关于“纯文学”的争论,既是重返八十年代文学,也是回到“文革”结束后文学的基本问题上。

当代 80年代小说阅读篇目

80年代小说阅读篇目 *刘心武《班主任》 *庐新华《伤痕》 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 丛维熙《大墙下的红玉兰》 古华《芙蓉镇》《爬满青藤的木屋》 张贤亮*《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王蒙《布礼》*《蝴蝶》《活动变人形》 李国文*《月食》 蒋子龙*《乔厂长上任记》 高晓声《“漏斗户”主》*《陈奂生上城》《陈奂生转业》《陈奂生包产》《陈奂生战术》《种田大户》《陈奂生出国》 路遥《人生》*《平凡的世界》 贾平凹《小月前本》*《鸡窝洼人家》《腊月?正月》《远山野情》《商州》《浮躁》《废都》张炜*《古船》 叶辛《蹉跎岁月》 竹林《生活的路》 礼平《晚霞消失的时侯》 史铁生*《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梁晓声《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 张承志《黑骏马》 王安忆*《本次列车终点》 朱晓平《桑树坪纪事》 张抗抗《隐形伴侣》 陆天明《桑那高地的太阳》 老鬼《血色黄昏》 李锐《合坟》 汪曾祺*《受戒》《大淖纪事》 邓友梅《那五》 韩少功*《爸爸爸》《女女女》《归去来》 阿城*《棋王》《树王》《孩子王》 王安忆《小鲍庄》 张承志《黑骏马》《北方的河》 陆文夫《美食家》 李杭育《最后一个渔佬儿》《沙灶遗风》 冯骥才《神鞭》 莫言*《红高梁》*《透明的红萝卜》*《天堂蒜薹之歌》《白狗秋千架》《酒国》《拇指铐》《师傅越来越幽默》《檀香刑》《生死疲劳》《蛙》《丰乳肥臀》 郑万隆《老棒子酒馆》 扎西达娃《系在皮绳扣上的魂》

刘索拉*《你别无选择》 马原《拉萨河女神》《冈底斯的诱惑》*《虚构》 格非*《迷舟》《唿哨》《敌人》《人面桃花》《边缘》《欲望的旗帜》 孙甘露《访问梦境》 余华*《活着》《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兄弟》《十八岁出门远行》《死亡叙述》《爱情故事》《现实一种》《世事如烟》 池莉:*《烦恼人生》《不谈爱情》《太阳出世》《白云苍狗谣》《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 方方:*《风景》《纸婚年》《黑洞》 刘震云:《塔铺》《新兵连》*《一地鸡毛》《单位》《官人》 刘恒:*《狗日的粮食》《力气》《四条汉子》《陡坡》 苏童:*《妻妾成群》《红粉》《1934年逃亡》《罂栗之家》《离婚指南》《平静如水》,长篇小说《我的帝王生涯》《米》《后宫》《刺青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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