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化治理_研究视角及进路_孙健

［ ］ ８ 从这 决定了权力 、 交易和协商三种不同的资源配置方式 。
化 。 随着社会 “ 不可治理性 ” 问题的日益增加 ， 政府急需 社会组织 、 公民个人参与到公共治理过程中来 。 第二 ， 治 理机制的网络化 。 在网络化治理中 ， 政府 、 社会组织及公 民个人共享价值观念 ， 形成互信互动的合作机制 ， 点对点 的交流方式更有利于不同行动者之间的交流与沟通 ； 公共 权力分散于网络之中 ， 社会组织 、 公民个人参与治理的积 极性必然 会 超 越 以 往 政 府 独 享 公 共 权 力 的 治 理 模 式 。 第 三 ， 治理责任的分散化 。 公共权力在不同行动者之间的分 配 ， 承担治理失败的责任也相应地分散于政府 、 市场 、 社
方政府 、 协同政府 、 数字化革命以及消费者需求 。 它将第 三方政府高水平的公私合作特性与协同政府充沛的网络管 理能力结合起来 ， 利用数字化革命的信息技术将众多的网
［ ］ １ 在他 络连接起来 ， 来满足公民更为复杂的公共物品需求 。
们的论述中 ， 网络化治理首先是被当做一种公共服务供给 。 模式 ， 特别是针对 “ 公民更为复杂的公共物品需求 ” 在现代社 会 中 ， 政 府 拥 有 以 及 可 支 配 的 资 源 越 来 越 多 ， 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 ， 政府的公共服务能力似乎总难 以满足公众的多元化需求 。 传统的解决方式通常是 ： 不断 — — 一种典型的 “ 懒政 ” 对策 。 在西方 提高公共支出规模 — 民主国家 ， 这是赢得选民支持的重要法宝 ， 也是屡试不爽 的灵丹妙药 。 但在改革者和研究者看来 ， 层层加码的竞选 承诺必然导致公共开支的持续攀升 ， 是近年来欧美国家陷 入福利国家困境的主要病因之一 。 然而 ， 削减公共开支又 会陷入两 难 困 境 ， 也 更 会 激 起 社 会 特 别 是 普 通 民 众 的 抗 议 。 因而 ， 改变公共服务的供给模式成为西方学者寻求解 决这一问题的重要途径 。 戈德史密斯等人基于对诸多案例 的分析指出 ， 让公众参与到公共服务的供给过程中 ， 远比 政府的一厢情愿要有效的多 。 马克和刘易斯等人早在 ２ ０ ０ ３ 年在对澳大利亚 、 英国 、 荷兰 、 新西兰等国的社会治理模
［ ］ ６ 。 权力的相互依赖关系 ”
在网络化治理的理念当中 ， 等级式政府管理的官僚制 时代正面临终结 ， 政府的管理者正在将他们的核心职责从 管理人员和 项 目 重 新 确 定 为 协 调 各 种 资 源 以 创 造 公 共 价 值 。 协调意味着在网络化治理中 ， 各个主体之间存在的关 系结构发生了变化 。 在科层制结构中 ， 整合资源的唯一方 式就是命令 － 服从 。 但在网络化治理中 ， 这种命令 － 服从 式的整合方式被摒弃 ， 代之以去行政化色彩的 “ 协调 ” 一 词 。 协调发生的前提是 ， 存在着不同的主体 ， 而协调者拥 有其他主体所不具备的资源和能力 ， 同时 ， 其他主体有理 由配合和支持协调者所作出的决策 。 因而 ， 网络化治理理 念的核心主要是治理主体间的结构和关系 。 陈剩勇将其概 括为七个方 面 ： 一 种 建 立 在 关 系 网 络 基 础 上 的 治 理 模 式 ； 追求公共价值的实现 ； 包括政府 、 企业 、 非营利组织和个 人等多个参与者 ， 且参与者之间是一种平等的相互依赖以 及执行过程中独立自主的横向联结 ； 共同利益和利益分歧 共存 ， 参与者 之 间 互 动 的 手 段 是 协 商 机 制 ； 合 理 的 放 权 ， 实现一 定 程 度 的 自 我 管 理 ； 参 与 者 共 享 权 力 、 风 险 和 回 报 ； 可以是 自 下 而 上 的 过 程 ， 也 可 以 由 外 部 力 量 （ 政 府）
［ ］ ７ 以此分析 ， 治理就是各个行动者包括政府 、 非政府 行为 。
组织和私 人 企 业 甚 至 公 民 个 人 ， 依 据 其 所 占 有 的 不 同 资 源 ， 参与公共物 品 供 给 和 公 共 服 务 提 供 的 一 个 博 弈 过 程 。 每个行动者的行为都受他们所拥有资源 、 以及他们之间资 源依赖关系 的 限 制 。 因 而 ， 不 同 类 型 的 网 络 化 治 理 结 构 ，
［ ］ ５ 会组织和公民个人 。
一视角出发 ， 研究网络化治理的学者无一例外倡导治理主 体间的 合 作 ， 甚 至 将 合 作 治 理 视 为 “ 社会治理变革的归
［ ］ ９ 。 宿”
（ 二 ） 结构主义视角 正如我们所理解的 ： 网络化治理的核心在于各主体间 的结构和功能 ， 以结构主义作为分析工具来研究理论以及 实践中的网络化治理 ， 仍然是当前国内外学术界研究文献 中的主流 。 索伦森等人在探讨网络化治理对民主政治的重 要意义 时 ， 首 先 定 义 了 网 络 化 治 理 的 几 个 要 素 ： 相 对 稳 定 、 独立的行 动 者 、 通 过 谈 判 来 互 动 、 相 对 成 型 的 结 构 、
［ ］ ４ 推动 。 这七个特征也可以归纳为 ： 第一 ， 治理主体的多元
毫无疑问 ， 斯托克的观点影响了国内外大多数治理研 究学者 。 这种治理主体间相互依存的关系基于资源依赖理 论的两个主要观点 ： 一是组织间的资源依赖产生了其他组 织对特定 组 织 的 外 部 控 制 ， 并 影 响 了 组 织 内 部 的 权 力 安 排 ； 二是外部限制和内部的权力构造构成了组织行为的条 件 ， 并产生了组织为了摆脱外部依赖 ， 维持组织自治度的
［ ］ １ ０ 随 后， 国 内 外 研 究 者 基 自我管理 、 致力于公共目的等 。
二 、 网络化治理研究的三个视角 自２ ０ ０ ４ 年网络化治理概念提出以来 ， 关乎网络化治理 的讨论已成为国外研究社会治理变革与创新的重要研究方 向 。 随着研究的推进与发展 ， 国内学者对这一概念的理解 也发生了一定形式的转化 ， 尤其是将其置于中国语境下的 认知特色日渐明显 ， 并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 同时 ， 在一些 领域得以实践 ， 如在科技宏观管理 、 低碳经济发展 、 省部 产学研平台构建 、 区域政府治理 、 公共危机防范 、 城市建 设 、 社区管理 、 公共服务 、 社区志愿者服务 、 劳资冲突化 解 、 当代大学管理以及农产品供给等 （ 尽管公共部门尽量
在一个普遍强调民众公共服务需求多元化和政府公共 管理绩效的全新时代 ， 如何降低政府公共行政成本 、 提升 政府公共服务能力 、 形塑政府良好形象 ， 成为务实工作者 和研究者共同关注的重要话题 。 特别是自上世纪九十年代 ，如 私 有 以来 ， 全球 公 共 部 门 出 现 的 “ 创 新 与 变 革 浪 潮” 化 、 放权 、 合同外包 、 委托 — 代理 、 公私伙伴关系等 ， 以 及在日益复杂多变的公共部门外部环境累积影响下 ， 如全 球化与区 域 一 体 化 、 国 家 与 社 会 关 系 的 重 大 调 整 与 变 化 等 ， 加深了人们对处于风险社会中的社会治理能力的关注 可控性 ” 是一切社 会 治 理 工 与聚焦 。 在政府的视野中 ， “ 具选择的优先指标 ， 而大多数研究者则从社会治理困境中 敏锐地发现 ， 问题不在于治理工具的选择 ， 而在于能否将 服务对象纳入到社会治理过程当中 ， 以实现公共服务供给 与公众需求间的相对平衡 。 在当今时代日益复杂化和碎片 化的社会现实中 ， 社会治理需要更多地考量如何将分散化 的 、 各具利 益 诉 求 的 主 体 粘 合 起 来 ， 以 促 使 社 会 “ 善 治” 目标的实现 ， 这种社会治理形式便是美国学者斯蒂芬 · 戈 德史密斯和威廉 · 埃格斯提出的网络化治理 。 一 、 理解网络化治理的语境与内涵 斯蒂芬 · 戈德史密斯和威廉 · 埃格斯认为 ， 网络化治 理主要指一种全新的通过公私部门合作 ， 非营利组织 、 营 利公司等广泛参与提供公共服务的治理模式 。 网络化治理 代表了四种当代有影响的公共管理发展趋势的合流 ： 第三
［ ］ ３ 。 成为一个具有开发性 、 流动性和系统化的 含 有 去 中 心 化 意 味 的 词 语 ） 上来看 ， 这些研究大致可以归为三个视角 ： （ 一 ） 资源依赖视角 在谈及网络化治理何以成为可能时 ， 普遍隐含的假设 就是对政府能力的质疑 。 如前所述 ， 政府拥有的资源以及 可支配的资源越来越多 ， 但是政府能力似乎并没有同步增 长 ， 相反 ， 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和日益成熟的市场 ， 使得 政府不得不依赖于市场和社会 。 在社会治理中 ， 每个主体 包括政府都是嵌入到具体的环境当中 ， 通过获取环境中的 资源来维持生存和发展 ， 而且 ， 在一个开放的社会中 ， 没 有一个主 体 是 自 给 自 足 的 ， 都 需 要 与 环 境 进 行 交 流 与 交 换 ， 治理理论专家格里 · 斯托克把这种现象称之为 “ 公私 。 在他看来 ， “ 治理指出自政 机构和自愿社团的相互依存 ” 府 ， 但又不限于政府的一套社会公共机构和行为者 ， 即治 ，而 且 “ 理主体构成超出政 府 组 织 体 系 ” 多个行动主体分 ，“ 担管理职能 ” 涉及集体行动的各个社会机构之间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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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以及先 进 的 信 息 技 术 ， 可 以 通 过 构 建 一 个 扁 平 化 的 网 络 ， 推动政府部门和非政府部门 （ 私营部门 、 第三部门或 公民个人 ） 等众多公共行动主体彼此合作 ， 共同管理公共 事务 。 在这个过程中 ， 政府让渡了部分决策权 ， 让公众参 与到公共政策的制定 ，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预防潜在的决策 失误 ， 同时 ， 利用现代管理技术整合公私资源 、 优化供给 路径 ， 更 是 为 政 府 带 来 了 追 求 “ 改 革” 和 “ 创 新” 的 美 誉 。 这种模式 ， 在理想的状况下 ， 多元化自治主体通过其 相互交叠而复合成一种网络化结构形态 ， 由自主自治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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