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里的女性身份研究
世说新语贤媛读后感

世说新语贤媛读后感
摘要:
一、引言
二、世说新语贤媛的内容概述
三、对贤媛形象的解读
四、贤媛读后感及其现实意义
五、结尾
正文:
【引言】
在我国古代文献中,女性的形象往往被刻画为贤良淑德、遵从三从四德的楷模。
最近阅读了《世说新语》中的“贤媛”篇,让我对古代女性的认识有了新的理解。
这篇文章主要讲述了古代贤媛的故事,展现了她们的才智、品德和家国情怀。
【世说新语贤媛的内容概述】
《世说新语》是一部南朝刘义庆所著的笔记体小说,其中“贤媛”篇记录了当时诸多女性的故事。
这些故事各具特色,既有孝女、贤妻、良母的形象,也有才女、侠女、烈女的身影。
她们在家庭、社会、国家等多个层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了古代女性的代表。
【对贤媛形象的解读】
在阅读这些故事后,我对贤媛的形象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贤媛并非一味顺从的女子,而是在遵循社会规范的同时,具有独立思考能力和家国情怀的女
性。
她们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维护家庭、国家的利益,展现出女性特有的智慧和勇敢。
【贤媛读后感及其现实意义】
阅读贤媛篇,让我对古代女性的认识有了全新的理解。
这些故事让我意识到,古代女性并非如刻板印象般一味顺从、缺乏个性。
而是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以自己的方式发挥着重要作用。
她们的故事为我们树立了榜样,教会我们如何面对困境,如何处理家庭、国家大事。
【结尾】
总之,《世说新语》中的贤媛故事让我们重新审视古代女性的形象,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人生启示。
在现代社会,我们应当汲取这些智慧,继续发扬女性的优点,共同为家庭、国家的繁荣作出贡献。
《世说新语·贤媛》析论

《世说新语·贤媛》析论
《世说新语,贤媛》集中刻画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一些女性形象,社会时局的动荡,人物品藻的浸淫,作者身世背景促成其选录成篇。
其描写的女性品质高尚,有德,有才,有容。
表现出篇幅短小、对比多样和语言精致的文学特质。
其深情描绘的诸位贤媛对后世女性及文学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贤媛,即贤慧聪颖的女人们。
中国古代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妇女的地位尤为低下,但是这丝毫不能掩盖妇女在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她们的德行才识使以男权为中心的男子们相形见绌。
从贤媛篇中,我们可以看到汉魏两晋一些优秀妇女的形象。
她们有的德行优良,有的才识过人,有的识见非常,谁说巾帼不如男,这些人为中国古代女性形象增添了多样色彩。
世说新语中谢道韫的故事,的名称

世说新语中谢道韫的故事,的名称
摘要:
1.谢道韫简介
2.谢道韫的才情展现
3.谢道韫在世说新语中的故事
4.故事背后的启示
正文:
【一、谢道韫简介】
谢道韫,字令姜,是中国东晋时期的女性文学家、诗人。
她出身于名门望族,家族中人才辈出,而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谢道韫才情出众,聪慧过人,不仅在文学上有高深造诣,还具备丰富的见识和独立思考的能力。
【二、谢道韫的才情展现】
谢道韫的才情在当时的士人圈子里备受推崇。
她的诗作清丽脱俗,充满豪放之气,被誉为“咏絮才”。
此外,她还善于辩论,思维敏捷,能言善辩,使她在当时的文坛上崭露头角。
【三、谢道韫在世说新语中的故事】
在世说新语中,有一则关于谢道韫的故事。
故事讲述了谢道韫的丈夫王凝之被孙恩起义军杀害,她毅然带领家仆守卫家园,成功击退了起义军的进攻。
当敌人退却时,她乘胜追击,展现出非凡的胆识和智谋。
这一事迹传为佳话,为后世称颂。
【四、故事背后的启示】
谢道韫的故事为我们传达了以下几点启示:首先,才华横溢的女性同样能在历史上留下光辉的篇章。
其次,面对困境时,要有坚定的信念和勇气去应对,这样才能化险为夷。
最后,谢道韫的事迹彰显了东晋时期女性独立、自主的精神风貌,这种精神值得我们传承和发扬。
总结:谢道韫作为东晋时期的女性文学家,凭借其才情、智慧和勇敢,在世说新语中留下了不朽的传奇。
她的故事不仅展示了女性的强大潜力,也为后世树立了楷模。
浅析《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

浅析《世说新语》中的⼥性形象2019-07-18内容摘要:《世说新语》是⼀部志⼈⼩说,塑造了⼀⼤批栩栩如⽣的⼠⼈形象,真实反映了魏晋时期⽂⼈雅⼠的风神⾯貌。
但是《世说新语》中塑造的⼥性形象群体同样值得关注,她们与以往⽂学中的⼥性形象不同,具有⼀定的特殊性,总体来讲,可以从德⾏、才智、叛逆、胆识等⽅⾯加以认识。
分析这些个性化的⼥性形象,有助于我们更深⼊地了解当时的⽂化⼼理和社会风⽓,进⽽从侧⾯折射出与前代相⽐,魏晋⼠⼈在⼥性观上的变化。
关键词:《世说新语》魏晋时代⼥性形象⼥性观“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然⽽却是精神上极⾃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个时代,因⽽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个时代。
”同样,这⼀时期的⼥性以她们特有的才情和智慧以及鲜明的个性和情感,在那个时代显得熠熠⽣辉,为《世说新语》中的⼈物形象增添了浓重的⼀笔。
《世说新语》中的⼥性形象主要集中在《贤媛》篇,也散见于其他篇⽬,整体观照《世说新语》中的⼥性形象,⼤致可分为德⾏、才智、叛逆、胆识四种类型。
⼀.德⾏⾼尚者“⼥⼦⽆才便是德”、“相夫教⼦”,这些是对古代⼥⼦德⾏的基本要求,《世说新语》中的⼥性,仍保留着中国儒家传统的⽂化品格和道德观念。
“陶母教⼦”就是⼀个有关德⾏的⾮常典型的故事。
《贤媛》第⼆⼗则:陶公少时,作鱼梁吏,尝以坩鲑饷母。
母封鲑付吏,反书责侃⽈:“汝为吏,以官物见饷,⾮唯不益,乃增吾忧也。
”陶侃出⾝寒门,家境贫困,开始作官,便⽤公家的东西送给母,虽为⼀⽚孝⼼,却⽋妥当。
陶母深明⼤义,不⾷⼉⼦送来的坩鲑,并予以斥责。
显⽰了陶母的⾼风亮节,品德之⾼尚。
对此,余嘉锡先⽣曾赞叹道:“有晋⼀代,唯陶母能教⼦,为有母仪,余多以才智著,于妇德鲜可称者。
”⾯对⼉⼦的荒淫⽆度,做母亲的对⼉⼦进⾏毫不留情的斥责。
如《贤媛》第四则:……太后问:“何时来邪?”云:“正伏魄时过。
”因不复前⽽叹⽈:“狗⿏不⾷汝余,死故应尔匀⾄⼭陵,亦竟不临。
(完整版)《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

魏晋六朝时期,女性审美意识的复苏,使其对异性的美貌、举止、气质、才行的欣赏和追求。
《世说新语·妍媸迥殊》中,讲述了美男潘安和丑男左思的不同命运: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
左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遨,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
再如《世说新语·看杀卫玠》中,人们久仰卫玠的大名,当卫玠出门时,围观他的人像一堵墙,致使卫玠体力不支病倒死去,可见魏晋时期女性审美求美之疯狂。
《世说新语·韩寿娶妻》中,韩寿美姿容,贾充辟以为掾。
充每聚会,贾女于青琐中看,见寿,说之,恒怀存想,发于吟咏。
后婢往寿家,具述如此,并言女光丽。
寿闻之心动,遂请婢潜修音问。
韩寿如此貌美,致使贾充之女寄情吟咏,最终嫁给韩寿。
而《世说新语·李势之妹》中,魏晋女性的唯美情怀,竟然使善妒的南康长公主“化干戈为玉帛”,在李势女“姿貌端丽、神色闲正”的气韵神情之美面前,由利刃相加骤变为对美的拥抱和友善。
可见魏晋南北朝时期,女性对美的无限崇尚。
(二)女性风雅睿智中国女性本身的从属地位决定女性很难获得良好的封建教育,而且久经礼教束缚,女性自然形成卑下柔顺的性格,大多具有传统的依附心理。
因此在国家动乱、家道衰败之时,便会落得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境地。
然而魏晋时期的女性却一改以往娇柔、懦弱的姿态,展现出镇定自若、逢危解难的大无畏精神,她们遇事睿智沉稳、风雅卓群,丝毫不逊于男性,甚至长与男性。
《世说新语·贤媛篇》中,许允在妻子的指导下,先是解除了仕途中的一大危机,后其妻早预见到丈夫会出事,又教导儿子避祸策略,使许家不致彻灭,显示出了她见识卓越、才智过人,善于辨析、判断,深明事理,具有敏锐的政治洞察力。
而《世说新语·玉台获赦》中,庾玉台,希之弟也。
希诛,将戮玉台。
玉台子妇,宣武弟桓豁女也,徒跣求进。
阍禁不内。
女厉声曰:“是何小人!我伯父门,不听我前?”因突入,号泣请曰:“庾玉台常因人脚短三寸,当复能作贼不?”宣武笑曰:“婿故自急。
《世说新语》中的谢道韫 → 《世说新语》中的李道韫

《世说新语》中的谢道韫→ 《世说新语》
中的李道韫
简介
《世说新语》是晋代文学家刘义庆所著的一部记述晋朝名士言
行的文献。
其中记载了许多有趣的人物故事,其中之一就是关于谢
道韫(或称李道韫)的。
谢道韫的生平
谢道韫(约352年-401年),字康伯,琅琊谢氏后裔,曾任吴
兴郡丞。
谢道韫虽然是晋代的一位官员,但他注重为官以德治国。
他十分关心人民的福祉,努力推行廉政和公正。
他重视治理民生,
积极参与基层事务。
谢道韫的贡献
谢道韫在《世说新语》中被描绘成了一位重视于言行的贤士。
据记载,他极力追求仁德和忍让的品德,常常以身作则,鼓励他人
践行道德行为。
他特别注重与人交往时的言辞和礼节,致力于维护
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关系。
谢道韫与历史价值
谢道韫所追求的仁德和廉政观念,对于后世形成了重要的影响。
他的品德教诲和廉政思想成为后世仁德治国的榜样,并为后代领导
者提供了借鉴与启示。
结论
谢道韫(或称李道韫)是《世说新语》中一位有着卓越品德和
为政之才的名士。
他的故事和思想在文献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并
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历史与人文遗产。
浅论《世说新语》贤媛篇
参考文献: [1] 袁行霈《中国文学史 (第二卷)》,高 等教育出版社,1999 年。 [2] 金建锋《名士风流名士妇亦风流》, 《南都学坛》,2008 年 5 月第 3 期。
《贤媛》 篇中所写贤才之媛除了 “语出惊人”、政见高明两种外,还有 一种便是独具慧眼之才。如第十二则 故事, 王浑妻钟氏对兵家子的品评令 人嗔目结舌:“此才足以拔萃,然地寒, 不有长年,不得申其才用。观其形骨, 必不寿,不可与婚。”武子从之。兵儿 数年果亡。如此精准的眼光既令人称 奇又令人佩服,当然她凭借的是她的 几十年积累的经验和非凡的智慧。《贤 媛》篇中还有个别写女子气质神韵的, 如第十三则写李丰女刚介有才气使郭
配女不觉脚自屈,第三十则写谢道韫 有林下风气。这些都是突出了女子超 凡脱俗的气质,俗话说 “腹有诗书气 自华”,这些女子当之无愧为贤媛。
能在魏晋这一特殊时期,形成这 一股特殊的 “贤媛” 气象,其原因有 多方面。首先,这与当时的社会风气 密不可分。汉末魏晋六朝时中国政治 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然 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 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② 生活于这个时代的士人形成恣情任性、 不拘礼俗的士风,即所谓“魏晋风度”。 这种魏晋风度使魏晋人士尊重个体价 值,尊重女子的才智,她们可以有独 特的个性。其次,贤媛中绝大多数都 是名士妇。她们生活在士族家庭中,接 受教育机会多,当然也就有助于一个 人德行的提升。不能忽略的一点是,当 时都是士族经济,庄园经济兴盛,许 多女性身后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支撑着, 她们的身份地位也就相应提高了,话 语权和决定权也就多了。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南北朝人士的女性观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南北朝人士的女性观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南北朝人士的女性观本文转载【内容提要】《世说新语》是一部主要描写士人言行的书作者刘义庆却又特立《贤媛》一门详载妇女言事为其扬名。
本文拟就《世说新语》一书对魏晋南朝妇女之风貌作一个初步探讨以此来探究魏晋人的女性观。
【关键词】魏晋南朝女性《世说新语》在人类走人文明的进程中女性曾是可怜与卑微的同义词。
女性是作为男性的附属物而存在的。
在儒家思想笼罩下的中国封建社会里早在先秦统治者们就把自己统治秩序的稳定植根于伦理纲常之上女性的附属地位以文字的形式固定在典籍中。
男尊女卑是封建道德伦理的主调弥漫于女性社会生活中的一切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顺从。
封建伦理对待两性的双重标准决定了男性地位的绝对崇高表明了女性所受的压制与束缚反映了女性社会地位的屈从。
汉代女性的生命几乎被禁锢在了封建训示中一统天下的儒教要求女性表现恭顺。
然而到了魏晋六朝由于玄学、佛学、道教的兴起打破了西汉以来独尊儒术的思想束缚在男性纷纷崇尚自然、追求人格自由的时代背景下女性的生命意识也开始渐次复苏女性的束缚相对减轻社会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魏晋时期的思想解放所产生的必然之一的结果就是人性的觉醒和对人性真实的反映其中必然包含对女性意识的关注。
《世说新语》是一部主要描写士人言行的书作者刘义庆却又特立《贤媛》一门详载妇女言事为其扬名。
本文拟就《世说新语》一书对魏晋南朝妇女之风貌作一个初步探讨以此来探究魏晋时期士人的女性观以就教于方家。
《世说新语》虽然以描写魏晋士人的言行为主但它所记载的一批女性却并未被湮没在整本书中男性的强势话语下反而因其嘉言懿行特立于古典文学的殿堂中。
《世说新语》中的女性或性情率直或才华横溢或见识超群或刚强机敏具有和男子相抗衡的才智和胆识并且为男子所赞赏。
考查《世说新语·贤媛》中众多光彩照人的女性形象他们并不是以母仪、贤名、贞顺、节义而成为榜样和典范但作者却将这类人物冠之以贤嫒深刻地反映了当时妇德观念的变化。
《世说新语》中的女性角色分析
这里面还有很多的描写女性嫉妒心的。如贾充之妻郭槐,桓温之妻南康长公主,谢玄之妻刘夫人等等。人们往往奇怪,作为魏晋之时的精英们,为什么在生活中对妻子之妒亦毫无办法。其实,仔细研究这些女性,我们可以发现一些深层次的原因:这些女性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发泄他们的妒意,并非这一段时期男性对女性自由平等的观念认同,或者是这一段时期有制度确保她们之权利。由于在魏晋时期,女性依然是生活在男性社会所为她们圈定的狭小的社会范围和精神空间中,传统儒家礼教所要求的形式女性依然要遵守,并且在有意无意的情形下,女性圈定了自身的生活和精神空间。嫉妒行为,只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女性所显示出来的一种无奈。而那些所谓的男性精英们如此表现,只不过是出于对她们背后的士族强大背景的屈服与无奈。世家大族势力的强大和他们出于政治的考虑,他们借“六出”之名出妻事实上已经不可能。这些女性亦凭借她们的世家大族的背景,大胆的表达自己的嫉妒之情。郭槐,南康长公主,刘夫人这些典型的妒妇,无不是出生于世家大族。然而,即便是士族女性,嫉妒本身体现出来的就是一种被动。[6] 因此可以说魏晋时期的女性,即便她们有世家大族的背景作为她们的凭借,但是她们作为女性,依然不可能摆脱作为男性的附属地位,依然不能摆脱社会所形成的对她们作为女性的道德评判。对于士族女性来说,她们能够凭借家族背景,通过妒嫉这种可怜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平等生活的追求,尽管这种方式并得不到男性得认同和同情,甚至需要付出很大代价。与她们相比,作为一个更大群体的伎妾奴脾们,她们的生存地位已经决定了她们根本上失去了嫉妒的权利与资格。《世说新语》中记录的,如贾充的妻子,南康长公主,都是以妾作为其发泄怒火的对象的。而作为妾,她们几乎没有反抗的空间与余地。考遍《世说新语》全书,找不到伎妾奴脾嫉妒的条目,她们是根本没有嫉妒资格的一群人。
《世说新语》这部志人小说,以生动传神的笔触,优美精练的语言,或叙奇闻轶事,或记只言片语,潇洒倜傥地展示了魏晋风度,名士风流。全书共分“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36门,约1130余条,其中提到女性的大概只有118条,约占10%。但正是这微弱的十分之一,却是作品不经意间折射出的耀眼光芒,它让人们在慨叹魏晋名士风度的同时,也惊异地意识到:魏晋女性亦风流。[2] 可以说作为中国古代最有名的志人小说,《世说新语》以其比较可信的笔调,生动地记录了魏晋士人大放异彩的言行风貌,广泛地反映了从汉末到三国再到两晋这一段时期之内的社会生活画面。其中女性的角色就是重要的一个组成的部分,本文就来研究一下里面的女性的角色。
《世说新语》中的魏晋新女性形象
《世说新语》中的魏晋新女性形象在《世说新语》中,魏晋时期的新女性形象主要表现为以刚毅精明为特点的贵妇和一些“聪明能干”的女子。
首先说到的是魏晋时期的贵妇形象。
这些贵妇不仅出身高贵,而且聪明机敏,拥有超群的能力和处事经验。
例如,在《世说新语》中,有这样一则故事:曹氏的女儿嫁给了吕虔,婚后吕虔还有一个妾室。
曹氏很忧虑女儿地位低下,于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但是她毫不畏惧地与吕虔对话,以妥善安排女儿的生活为条件,打动了吕虔的心,使得女儿的婚后生活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这样的贵妇不仅具备了高昂的身份,而且还能够据理力争,展现出了她们的过人智慧和应对好事的能力。
其次说到魏晋时期的“聪明能干”的女子形象。
这些女子多数出身并不高贵,然而她们有着与之匹配的靓丽外貌,更有一颗机灵的心。
她们能够巧妙地处理人际关系,在情感纠葛中找到最恰当的处理方式。
例如,有一次裴松之向许凤洲咨询来自一个女子的深情告白。
许凤洲听完这位女子的真挚表白,但在了解了案情后,许凤洲将爱情寄托于佳人头上,让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之后也就赌咒发誓,许下情投意合的誓言。
这种传奇爱情不仅让人感叹许凤洲的聪明和幽默,也让人更欣赏这位以机智驾驭感情的新女性形象。
在总结上,魏晋时期的新女性形象汲取了当时的社会风气,形成了不同于以往的女性形象。
贵妇们无愧于高贵的身份,但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展现了过人的智慧和处理事件的能力。
在底层平民中形成了以机灵与机智为特色的新女性形象。
在大家明白了世界变化的情况下,这些新女性在魏晋时期成为了生活中的一种舒适展现。
从《世说新语》中呈现出的魏晋时期的女性形象,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之下形成,展现出一种以机智、聪明和过人才智为特征的新女性形象。
首先,魏晋时期社会的变化与女性形象的展现密不可分。
随着社会的转型和历史变迁,社会经济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农业经济逐渐没落,商业经济得以迅猛发展,贵族阶层也搬迁到城市中央,女性形象随着这种变化而发生了应有的转变。
在这样的背景下,女性逐渐走出家庭,参与到了社会生活中,在商贾贵族和普通人群中均展现出了一种以智慧与机智为特征的新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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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里的女性身份研究
《世说新语》虽然不能当作反映魏晋现实的常规历史作品来看,但其记录街谈巷议的方式,和正史的春秋笔法不同,可能更接近于社会样貌的原态。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选择《晋书·后妃传》或《晋书·列女传》这样的内容来考察魏晋时期妇女状况。
因为无论是《后妃传》还是《列女传》,要么是为后宫嫔妃吟功颂德,要么是为贞节烈女树碑立传。
她们都是作为社会的少数典型而需要被统治阶级加以美化和推广的,从另一面也反映出其不普遍的特征。
同样,《世说新语》里也专辟《贤媛》一章称道魏晋女性,但它是作者有意识的主观描绘的魏晋女性形象,其中不免有夸大或润饰的成分1,而其他篇章都是以描写男性为主要(甚至是唯一)目的,里面作为随手描写之物或作为男人谈话对象的女性,则因为不是刻意之笔,而不自觉地反映出魏晋女性的生活状况来。
所以本文试对《世说新语》除《贤媛》外的篇章所反映出来的女性身份进行研究。
《世说新语》一书共分“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36个种类,除去《贤媛》一类,共1098条,其中提到女性的只有90条,不到9%。
而在这90条里,除去重复
表示孝道对象的母亲和一些无意义、只是作为谈话对象或描述对象的女性,真正无意关注到女性的只有不足40条。
这些女性,她们的身份有以下几种:母亲、女/妻、妻、女性亲属(妹/姑/嫂/乳母)和妾(伎)奴婢。
母亲身份和缺席的女性言行
值得注意的是,不管是在“德行”篇中还是在其他类别里面,提到母亲大都是为了要表彰儿子的孝顺。
母亲的存在,似乎没有什么她个体的言行需要描绘,而是其儿子对她的忠孝才值得书写。
除了从描绘儿子的忠孝行为出发,“德行”诸篇里,不乏以孝母“获利”的儿子:祖光禄因孝而得赏两婢2,陈遗因孝而苟活3,甚至,阮籍也是因为不从形式孝母而获得世人对他真性情的评价。
这都是以男性为出发点和归结点,为表彰孝道而提到的女性形象。
在这些描写中,几乎没有母亲的言行记载,偶尔有几条,却很深刻地反映了女性的地位。
在《规箴》篇里(我们从题目就可以知道这是些需要规劝阻止的言行的记载),陈元方因父丧而哭泣哀恸,躯体骨立。
而他的母亲心疼不已,为他盖上锦被。
4这么一个充满慈母之心,非常怜爱的动作,被郭林宗来吊唁时看到
了,说当丧盖锦被是孔子都不赞许的行为,遂夺门而去。
儿子哀悼母亲时仍然大食大肉尚能被当时的一定阶层意识所允许,女性的怜爱若违反了礼仪之“规”,只能遭到众人唾弃,“自后宾客绝百所日”。
5另外一处提到母亲言行的是因为这个母亲是位后母,集所有所能想象的后母恶行于一身,那么细致地描绘她的一言一行,不过是为了更突出儿子忍辱负重、依然不违孝道的高尚来。
果然,这位母亲愧不能当,从此改过自新。
对母亲言行描写的缺席,其指导的思想观念其实在书中已有所解释。
谢安夫人在教育儿子之余,问丈夫谢安说,你怎么从来不教孩子?谢安回答,我平时的一言一行就是在教我的孩子了。
6这一方面体现出母亲言语教诲,比不上以父亲的为人做则,另一方面,教育后代的事,男人虽似乎着力不多,但影响甚大。
《文学》篇里有条记载:“谢太傅问主簿陆退:‘张凭何以作母诔,而不做父诔?’退曰:‘故当是丈夫之德,表于事行;‘妇人之美,非诔不显’”。
7魏晋人所觉理所当然之事(或许今朝未尝不是如此),正是女性的可悲之处。
于在生之时,女性的言行若是不能彰显或反衬男性的美德,若是不能发扬或广大男性所赞扬的美德,便得不到任何记录。
即便有了记录,那些母亲的主体身份也转换成了儿子行孝之对象的客体身份。
母亲的形象越是光大,其客体性就越容易偷转成伪主体性,成为儿子母亲成了女性主体意识的体现,身为
母亲的自己可能深为自己的母亲身份而自得,而没有成为母亲的女性,可能也想让自己能成为这样一个孝儿的母亲。
在这种满足和欲望中,掩盖了所感到满足的和所欲望得到的其实是伪装成主体的客体(母亲身份)而已。
妻子身份和缺席的女儿身份
如果说母亲是女性背负的一个符号,那么妻子就是女性所要背负的另一个符号。
在《世说新语》里,女性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因为那段史实或言行和她们的婚姻有关,而且很多时候是因为她们的父亲或丈夫值得书写。
比如,王献之临终时唯一遗憾的是和“郗家”离婚。
虽然王献之怀念跟郗道茂的婚姻,但在他的临终遗言里,他非但没有提到妻子的名字,而且追悔的只是和“郗家”离婚8。
这些女性是因为要体现婚姻关系而不得不提及,也几乎没有对她们个体言行的描写。
没有一个人有名字留在书中,只有她们未嫁时的父姓和出嫁后的夫姓。
女性未出嫁之前的女儿身份是和出嫁以后的妻子身份联系在一起的。
女儿的身份从来没有单独出现过,没有一则,提到过某某的女儿,她有何事何言。
只有一次,在提到谢道韫那句著名的“未若柳絮因风起”时,仿佛是专
门提到了这个年少女性的聪慧,但这段文字马上继之以“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9。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如果不以男性作为结构命名的框架,女性就无法建构自己的身份,她出生时,是某某人的女儿;出嫁后,就成了某某人的妻子,然后生育,成了某某人的母亲。
如果没有父亲、丈夫和孩子对她们做横向和纵向的限定,她们的一切言行就得不到记录,在历史中,就寻找不到自己的“落脚点”。
女性作为妻子和女性作为母亲一样,也是她们能被辨认的手段。
纵然是像谢道韫这样的才女,对她的描写是着力于她的早慧,可一点点主体性的苗头马上被对她的客体限定所扼杀。
妾伎奴婢身份和她们的客体性
《世说新语》里提到奴婢或妾伎(魏晋时期富庶之家有蓄家伎之风,其地位类同于奴婢),许多是把她们当做计算的量器。
比如,祖光禄因孝得赏两婢,有人就笑他:“你的价值也就不过值两个奴婢罢了!”10又有一人因作了两句好
诗也得到了两个奴婢作为奖励11。
奴婢不过是一种互相赠送的礼物而已。
还有《汰侈》类里的奴婢,服侍主人或主人所招待的客人如厕,甚或在主人高兴或不高兴时被随意拖出去斩头,连生命都没有保障。
《文学》篇里记载郑玄的奴婢都读书,或是个异例。
但它一方面也许仅是作者(或当时流传此说的人)想证明郑玄的博学,因为连他的奴婢都读过诗书,况主子哉?另一方面,文中所写奴婢因回答不好郑玄的提问,就被郑玄粗鲁地让人拖到泥里12。
这样的奴婢虽饱读诗书,又有何人格可言?不过是郑玄用来装点门面的对象而已,就和养了个鹦鹉会唱歌道晚安没什么两样。
在此,作为主人所拥有的物品,奴婢当然没有什么言行可以或值得记载,而且也最能体现出作为“物”的客体性。
从以上《世说新语》中所出现的女性身份来看,女性作为那时候的个体,紧紧附着在父-夫-子所构造的三极网络中,作为一种带着客体性质的指向对象,没有丈夫-父亲-儿子的身份指向,就无从确定她们自身的身份。
而且,对于她们的言行,除了要构造时代理想女性形象或为了彰显其父其夫其子的言行,就几乎难以得到记载。
但是,此中也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如果将人作为主体,女性的价值比不上男性的价值,这从对她们身份的定位和对她们言行的漠视就可以看出来,
而一旦将人作为客体,比如说是消费的对象,女性的价值又似乎远远高于男性的价值。
送两个漂亮的奴婢肯定比送两个男仆更得接受者的喜欢,而拖一个美女出去杀头也肯定比不断地杀男人而让在座主宾畅怀。
这种价值比的颠倒其实深刻揭示出男性社会(或者整个社会,包括女性自己)对待女性的态度,缺乏主体性的女性以其高价的客体性得到了补足,得到了存在的必要,甚至还带来自身的快乐和满足感。
原来以为只有奴婢没有主体性,是像“物品”一样为主人所拥有,但作为妻子/女儿和母亲的女性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作为孝子贤夫的行为对象而存在。
当今有人美其名曰“被需要感”,使如今的女性(也许其身份地位言行记载并没有比魏晋时代有多大改善),通过将“被需要感”转化成“被肯定感”,而将这种“被肯定感”错当作主体性,被伪主体的客体性之富足所安慰。
而且,正史里的那些女性形象,似乎很有主体性,一言一行都得到了记载表彰,但她们何尝不是物品,何尝不等同于社会习俗/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在死后树起的碑坊,像一个活标本那样生活在她们所处的时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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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贤媛篇》也可以作分析。
《贤媛篇》所体现出来的魏晋时代欣赏的女性很少有前代或后代表彰的那种三从四德,而是有许多富于男性气概的品质,比如,有判断力,鉴别力,镇定,冷静,勇敢等。
那是因为魏晋崇尚自由任诞的风气,女性也成了他们构造这种理想气质的对象。
和正史的贞妃烈女没什么不同,也是个活碑坊而已。
2 《世说新语笺疏》,p.27
3 《世说新语笺疏》,p.49
4 《世说新语笺疏》,p.549
5 《世说新语笺疏》,p.549
6 《世说新语笺疏》,p.38
7 同上,p.260
8 同上,p.40
9 同上,p.131
10 同上,p.27
11 同上,p.141
12 《世说新语笺疏》,p.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