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鲁诙谐一笑说“我么,是背着半个青海回来了”
《西南,老汉人的地戏》阅读练习及答案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19—24题。
西南,老汉人的地戏石头的街,石头的桥,石头的墙和瓦,石头垒筑的狭窄巷道,几个穿斜襟右衽绣边长衣的妇女,头戴白帕或青帕,鲜艳而又内敛;阳光下,她们晒豆、倒茶、卖玉米。
这时,一阵锣鼓声传来,演武堂的“地戏”上演了。
青砖木构的演武堂挤满了人。
一面戏台,青石铺地,坡屋顶下木质的桁架,架起一个古意空间。
穿白色战袍的演员在鼓声中上场,他们的头如阿拉伯妇女一样被黑布严严实实地罩着,黑布上面戴一副木质面具,面具上方竖起两根足有一米长的羽毛,背后插的三角彩旗,或红或黄,飘舞着,与羽毛抖成一片。
红色披肩,腰下红、黄、蓝、绿各色彩带,转起来,斑斓的色彩令人眼花缭乱。
他们操红缨枪,或刀、棒、剑,在空荡的舞台上转走、穿插、打斗,程式化的动作分挑枪、闭棒、踩钗、理三刀、抱月等几十种之多。
地戏,在天龙屯堡也被称为跳神,源自军傩,古代军队出征祭典,就是用类似的傩仪来提振军威。
器乐只有锣与鼓,敲出节奏。
很少唱,只闻说和喊,唱起来短促、高亢,一人唱,众人和。
据说唱腔来自江西傩戏的弋阳高腔。
他们表演的是关公战吕布。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在云南镇沅九甲的坪地。
那也是一个夏天,苦聪人祖祖辈辈的居住地在陡峭的山腰,树木与茅草、竹片搭的简陋木杈闪片房、竹笆茅草房,像一个个鸟巢。
这些当年从蒙古高原沿横断山脉向南迁徙的羌氏后裔,也唱汉人的戏,苦聪人称之为“杀戏”。
同样,他们表演的不是自己的生活,而是三国里的人物。
那天因为天色已晚,路途遥远,我从去寨子山的路上折了回来。
黄昏,看到地坪上搬来的大刀、花灯、红旗和粗糙简陋的头饰。
不久,铜的钹、铜的锣在黑暗中敲起来,杀戏开演。
苦聪人爱弹的三弦琴不见了,乐器只有锣和钹,用来敲打节奏。
拿刀枪的男人穿着斑斓的碎花长袍或拖着两条长布,锐声说上一段话,就拿着刀枪,在锣钹声中左手高举,双脚起跳,像道士在做道场。
只有喊叫,偶尔的唱腔也像在喊。
当钹和锣敲出迅猛的节奏时,牛角号响了,西藏喇嘛吹的那种拖地长号也呜呜地吹响。
石鲁《黄河飞荡图》

石鲁《黄河飞荡图》石鲁(1919~1982)黄河飞荡图设色纸本立轴1971年作款识:黄涛飞荡天地动,长夜独闻龙吟声。
辛亥秋写于长安也。
石鲁。
钤印:石鲁(朱)出版:《石鲁书画集》第一册P131,人民美术出版社,1990年。
说明:此图作于1971年文革中,是石鲁生命与艺术双双传奇的转折点。
1970年夏,51岁的石鲁被省斗批改领导小组定为“现行反革命分子”,上报省政法小组,要求判死刑。
十一月第二次被送往精神病医院治疗。
第二年即1971年因精神病医院的证明,省政法小组未批准死刑,暂搁置此案,逐躲过一劫。
六月出院回家,是年秋后,创作了大量与黄河有关的狂放山水,此图即为其一。
而1972年的奔走相告,至73年又得以重新被政府聘用,为外贸出口作画。
以后则又倾向作些花卉兰石,或更为抽象的小景,或装饰意味较重的人物。
如此大尺幅,如此狂放之黄河山水可谓不复有。
况且此图流传有序,80年代末至90年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召得其家属、以及吴冠中、赵朴初等一批艺术界的精英在香港印行此画册。
殊是十几年来艺术市场中难得一见的巨作。
SHI LUWAVES OF YELLOW RIVERInk and color on paper, hanging scrollIllustrated: Collection of Painting and Calligraphy by Shi Lu, People’s Fine Arts Publishing House, volume I, P.131154.5×83cmRMB: 1,800,000-3,500,000作者简介:石鲁,原名冯亚珩,四川仁寿人。
曾任中国文联委员、中国美协常务理事、美协陕西分会主席、书协陕西分会主席、陕西国画院名誉院长等职。
黄涛飞荡天地动长夜独闻龙吟声——读石鲁《黄河飞荡》◎周懿石鲁作为一代绘画大师,一生充满传奇色彩。
出生于书香门第的他,舍弃安逸的生活,毅然奔赴延安追求崇高的革命理想。
解读鲁迅《出关》

青牛摇步、黄袍浮落、白口袋摆荡、白发飘零、老子身单影只慢慢没入滚滚黄尘中,这样一个孤独的寥落的离去背影,撩动了多少读者的心,搅起了多少学者的争议啊。
我细细品读鲁迅先生的《出关》,在他留给读者阔大的余地里慢慢解读着老子这个角色。
鲁迅先生在《海燕》上发表了此文后引起了诸多争议,对于《出关》,外界有三种解读:一是借此攻击傅东华先生,二是影射作者自己坠入孤独和悲哀中,三是通过对老子这个人物的漫画式描写,来批判道家的虚无思想。
在细看鲁迅自己对《出关》做出的解读后,我对作品的理解更偏向于后面两种。
鲁迅先生是否定《出关》乃是作者自况这个观点的。
我觉得文学作品是作者苦心酝酿的内在心理反映,每个人物的设置都能寻到作者本身的思想状态。
西出函谷的老子,在荒诞无理而又关系错综复杂的世界里浸淫了无尽的孤独感,这对于一生深受国乱民愚的折磨,沉浸于家贫且人情淡薄的现实痛苦中的鲁迅是深有同感的。
“呆木头”在原文中多次出现,孔老相争时,孔胜老败,老子似“呆木头”在师生之论中毫无缚鸡之力相驳;在被关尹喜请上关讲经时,也似“呆木头”一样对官僚相嗤毫无“有为”之势。
这个漫画化了的“呆木头”的意义就在于真实地展现了在现代社会中伟大和严肃的人物滑稽可笑的形象,展示出他们最尴尬最孤独的处境。
在这幅滑稽可笑的“呆木头”的漫画里不仅仅包含着作者嘻笑怒骂的嘲讽,同时也包含着作者对于意义不被发现、追求不被理解、崇高不被尊重的刻骨的悲凉,这不仅仅是老子的悲哀,同时也是鲁迅自己作为一个思想者的悲哀。
少年时期的鲁迅家贫父早亡,让他感到世态的炎凉;青年时代的理想幻灭,使鲁迅对非凡的人物倾心推崇,对凡人和庸人则怀着深深的怀疑和鄙弃;晚年的鲁迅对左翼阵营本身的失望,使他对自己生命和工作无休止的反思。
鲁迅一直努力成为非凡的大人物,追求精神的斗争和伟大的现实理想,这成就了一位文字圣斗士,但也造成了萦绕他一生的孤独感和悲哀感。
好比《出关》中的老子,孔子也来请教,守关吏也要他“讲学”,鲁迅生前的学生众多,学者友人不少,且在左翼文化界有“旗手”地位,但在师生间,与官僚间和社会上繁杂的关系中,也让鲁迅先生生出虚无感和孤独感,不难发现老子是有作者本人的影子的。
风神兼彩

风神兼彩1939年的川陕公路上,一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一路北上:梓潼、剑阁、剑门、嘉陵江;再往北进入秦岭山脉后,面对漫长的上坡他常常不得不推车行进。
这个年轻人就是石鲁,那年20岁,他的目的地是陕北抗大。
那时的石鲁意气风发,内心被革命的浪漫和激情所充盈,与30年后须发不剪、酒壶随身的癫狂形象判若两人。
作为早年投身革命的延安画家,石鲁在1949年之后成为西北画坛的领袖。
石鲁也一度是延安文艺思想的接受者和阐释者,然而他最终被那个时代的流行观念所困扰。
1959年在他的不惑之年,石鲁在北京完成了巨作《转战陕北》,这件著名的作品给他同时带来了声誉和噩运:在这件作品之后,石鲁终于发现了自己艺术风格的归属,他把革命历史题材的叙事性淡化了,取而代之以象征性和纯粹的笔墨情趣,并由此引领了“长安画派”的迅速崛起;而与之同时,“野怪乱黑”的罪名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也随即加之于他,并在“文革”大乱中几乎置他于死地。
“文革”的无人性与非理性,使石鲁两度经历了癫狂,逃跑、再逃跑、喝凉水吃生包谷、流浪……炼狱般的淬火让他嬉笑无常,让他以酒代饭,却也让他如凤凰涅鬃,奇迹般地迎来了艺术生命的巅峰。
艺术风貌遽然大变,锋芒毕露,气血满纸。
古拙生涩的笔触,大胆豪放的力线,在其腕下纵横恣肆,天马行空。
这幅作于1974年的《芙蓉荷花》就是石鲁艺术巅峰期的作品。
在六尺巨幅上,石鲁先以彩墨写芙蓉,再以重墨写荷花,构成画面上一种隐秘的张力。
芙蓉鲜艳绚烂,晕染有致。
这个时期的石鲁为了追求水、色相破的洇化效果,曾在调色时加入小米的汤汁,所以他笔下的花卉有着一种别样的意境。
在同一年创作的一幅花卉画上,石鲁曾题有“人醒花如梦,晨清旭色鲜”,清晨的阳光虽不热烈,却足以让惺忪的睡眼迷离,晨雾中的鲜花也就宛在梦中,灿烂而又梦幻。
荷花桀骜劲节,迎风挺拔,宛若石鲁自己。
石鲁早年师从胞兄冯建吴学画,接触到吴昌硕的金石趣味,后又在延安创作版画,六七十年代的石鲁已经将前述经验融会贯通,毛笔在他手里仿佛成了石斧、成了刻刀。
石鲁作品《黄河两岸度春秋》,有震撼人心的魅力!

石鲁作品《黄河两岸度春秋》,有震撼人心的魅力!石鲁早年学习传统水墨画,抗日战争期间赴延安,长期从事抗战和革命宣传工作,创作过大量木刻版画、年画。
20世纪50年代后,重操毛笔作中国画。
他最早用水墨描绘黄土高原雄浑厚朴的景色,并把这种描绘与他对革命历史的虔诚回忆与歌颂融为一体。
石鲁作品多取材于黄土高原的风俗民情和自然风光,敦实厚重,笔触落在宣纸上,有鬼斧神工般的雄强与坚硬。
下面为本站藏品,石鲁作品《黄河两岸度春秋》,6.5尺。
手工老裱带实木轴头。
手机拍照,图片未经任何艺术处理。
△石鲁作品《黄河两岸度春秋》【题识】黄河两岸渡春秋。
石鲁写于长安芦屋。
【印文】石鲁所画【注】从风格上判断,此画的创作时间应是50年代末或60年代初。
极有可能是1957年。
作为开山立派的一代大师,石鲁于中国绘画史的意义在于:他自创一种新的绘画语言和程序,来表现陕北高原雄壮、粗犷、具有原生态性的强悍的生命力,这就是大刀阔斧的拖泥带水皴法,浓重的矿物色与淋漓尽致的墨色混用,干湿兼施,骨肉浑成,气到势合。
这种笔墨语言彻底革新了中国山水画的传统。
1955年、1956两年的印度及埃及写生,石鲁在艺术上脱胎换骨,在此作品里可见他在探寻中国画的笔墨和西洋画色彩及透视相结合的途径,在短短的两三年里,完成了他中国画技法的第一次试验性提升。
50年代末到60年代中期,是石鲁创作的第一个黄金时期,他试图用山水人物表达当时很流行的艺术体裁,成功地将黄土高原植入中国画,构思奇特,开创了以传统山水画形式表现劳动者为主题的道路,把中国画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黄河两岸度春秋》无疑是石鲁这一时期的中国画力作。
通读整幅画作,山势横陈,前后层次丰富而有变化,远黛近绿,大片皴擦出的绿色山塬,如擎天牧场,绿荫覆盖,直撞人心,更增添了高空俯瞰、葱茏蓊郁的美景尽收眼底的透视感。
远处黛色的山峦与前景绿塬处隐约有飘忽的雾气腾起,分明有河流天上来,眼虽未见已闻其轰鸣,江风猎猎,拂面而来。
【初三作文】荣光的味道

【初三作文】荣光的味道苟利社稷,则不顾其身。
——题记石娃呆呆地望着黑与白交织的天空,乌黑的鸦群在寂静的战场上方盘旋着,像一条黑色的蛇在污泥中游动,时不时发出几声刺耳的悲鸣。
石娃知道它们想要什么:这里奇形怪状的尸体正发出作呕的味道吸引这群贪婪的生物。
有很多是突围失败的日军,但有更多是围歼的八路军,进攻者与防守者在生前势不两立地厮杀着,死后却互相拥抱在一起。
几辆坦克已经只剩下焦黑的残骸,火已经熄灭,黝黑的炮管仍然指着看不见的敌人。
石娃打翻了飞身,不回去看看那些而令他恶心的场面,拖着伤腿慢慢走回去营地,他的手中握着金柱与虎子的遗物——两封焦黄的家信。
石娃不难猜到虎子的信是给谁的,这家伙曾经一天到晚炫耀自己的老婆如何可爱如何能干。
“她的皮肤比田里下的雪还黑。
”石娃脑海中显露虎子生硬的张开手说道着他那愤世嫉俗的比喻的搞笑样子,然后跑过来回前自己的肩膀懊恼地说道:“伙计,你存有老婆吗?”石娃有错皮肤比田里的雪还黑的女孩可以看看上这种家伙。
至于另一封信,石娃相信一定是金柱给他妈妈的。
金柱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他整天都露出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在那里唉声叹气:“唉,为什么日本人要和我们打呢?大家平平安安地生活不行吗?”金柱扶着头,眉头紧锁,整张脸看上去像是一张被揉皱的纸。
这时,他又愤怒起来,“那帮杂种!畜生!”金柱家里只有他妈妈一个人,他爸爸一天正在田里和几个庄稼汉胡扯,一辆绿皮卡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跳下几个拿着枪的士兵,他爸爸就这样被应征入伍了。
金柱的妈妈只在田里找到她男人的烟斗,几天后,传来了他爸爸战死的消息。
金柱的妈妈——那个可怜的老妇人,从此变得疯疯癫癫,全靠金柱照顾。
她经常半夜突然从床上爬起来,“你在哪呀?心肝!"这时金柱不得不醒来。
”我在这呢,妈妈“”太好了,心肝。
快去把你爸爸找回来,那个可怜的老混蛋,不知道又醉倒在哪里……你在听吗?金柱“我在听,妈妈。
”他通常会不满地撇撇嘴。
“爸爸已经死了,您放心吧,他不会再去酒馆了。
石鲁的南瓜醉了

石鲁的南瓜醉了作者:暂无来源:《投资与理财》 2014年第23期夏丹石鲁是20世纪中国书画界的革新家,人称“中国的梵高”。
石鲁原名冯亚珩,因为敬仰大画家石涛和作家鲁迅,遂把名字改成石鲁。
石鲁是近现代中国最有争议,最具传奇,也最为悲情的画家。
有人说他的作品“野、怪、乱、黑”,他以诗回应:人骂我野我更野,搜尽平凡创奇迹;人责我怪我何怪,不屑为奴偏自裁;人为我乱不为乱,无法之法法更严;人笑我黑不太黑,黑到惊心动魂魄,野怪乱黑何足论,你有嘴舌我有心。
中国画的历史长河中,多是孱弱的文人,有那么几个反骨反传统之人,就显得特别有生气。
石鲁就是这样的人。
他与石涛、鲁迅、梵高一样,都具有悲悯的天性,是用生命去做艺术的人。
石鲁是个很全面的人。
他的艺术经历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40年代和50年代,以偏写实的通俗人物故事画宣传社会革命。
第二阶段是60年代,以叙事、抒情、象征手法结合的巨幅历史画《转战陕北》取得了突破。
第三阶段是70年代,他以花鸟大写意为主,创作了一批极具个性化的诗、书、画、印,具有强烈的艺术表现性。
他的成名作是《转战陕北》,这幅作品构图奇特,用色浓重,塑造了伟人毛主席站在高原上的形象。
历史上从来没有人画黄土高原,石鲁画了,画上没有一棵树,一棵草,全是黄土,但他表现得好。
他画的很费劲,但他画成功了。
石鲁天才颖悟,又有文学修养,一般的题材经他画出来皆不同凡响。
然而,就因为在《转战陕北》中画了毛主席站在悬崖边的形象,他被指控为暗示“悬崖勒马”,污蔑毛泽东。
石鲁个性纯真,行事桀骜不逊,在人人自危的年月,石鲁也不懂得收敛。
友人回忆起,文革时期,石鲁也是个性十足。
一头雄狮般的长发,手上常戴着一枚豪华的宝石戒指。
石鲁看友人惊诧,就告诉朋友这是他自己做的,绿色的宝石其实是坡璃弹球,暗色金架也是用钢丝弯的。
友人更加惊诧了,只有艺术家才会做出这么漂亮的东西!石鲁有很多不平凡之处。
60年代时,他写过一个剧本《风雨中的雄鹰》,当时得了一万元稿费。
石鲁《春节之夜》赏析

石鲁《春节之夜》赏析作者:暂无来源:《艺术品鉴》 2016年第1期古欧石鲁一生致力于中国画继承与创新的事业,大胆进行艺术探索,主张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以其敏锐的思想力度和超人的创造锐气创作了一批绚丽夺目的崭新中国画,奠定了其作为“长安画派”领军人物的地位。
他的作品出现了常人不可想象的奇异景观,他挑战和颠覆传统的创作手法,表达难以用言语传递的内涵,创造了奇峭悲壮的惨烈之美。
石鲁是中国20世纪美术史上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大师之一。
作为一个有划时代意义的画家,他对中国美术事业的贡献表现在突破性、开拓性、实践性和理论性等方面。
石鲁作于晚年的《春节之夜》只以寥寥数笔,画了一些孩子打着红灯笼结队玩耍的景象,一个个形象饱满,鲜明生动,精、气、神毕现的人物跃然纸上。
初看像几只小猴,细看知道穿得很厚,只露出小脸的孩子们。
让人联想到猴子,正体现出孩子天真活泼的特点,增加了节日的喜庆氛围,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与氛围。
本幅作品在对传统的继承上,我们不难看到梁楷“简笔画”的影子,不求精细,而以豪放之笔,夸张的形体,用线、点、面结合的方式作画,比工笔人物画更多地发挥笔墨的形式功能和趣味。
在笔墨的运用和把握上,更为大胆,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显示出纯熟的技巧和超乎常人的魄力,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充分诠释了石鲁“以神写形”的艺术主张,把中国传统水墨意笔人物画的创作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春节之夜》中所画人物面部只用二笔点出了眼睛,其余五官一概不画,真是惜墨如金!画人物正面不画五官,这似乎是违背常理的,但在这里却有着生活的依据。
表现动感是这幅作品的灵魂,画家用连续急速的弧线笔触准确地勾画出了孩童兴奋运动的身体,惟妙惟肖,动感十足。
正如石鲁自己所说:“有的人特点在眉目,有人在嘴,有人在脸形或整体。
要抓美点。
加强一面,就要削弱另一面。
记不得的东西,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动愈速,神愈真,要记其神。
”这充分体现了画家对生活的深入观察和思考,捕捉人物灵魂的高超能力,真教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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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鲁诙谐一笑说:“我么,是背着半个青海回来了!”德风堂说说心里话作者石鲁说说心里话(局部)他成了一个“暴发户”险恶的乌鞘岭,横卧在河西走廊的天祝藏族自治县境内。
天祝原称安远驿,可以追溯到一千多年以前,远在汉朝时代这里就设置了一个通往西域的驿站,是有名的丝绸之路的必经要地。
几经沧桑,这偏远的地带显得更加荒凉了。
一九五三年,继天兰铁路(天水至兰州)通车以后,大西北又开始了兰新铁路(兰州至新疆)的修筑工程,工程的重点就是乌鞘岭下的两个大隧道。
浩浩荡荡的筑路大军万箭齐发,直指这丝绸之路的咽喉要冲,络绎不绝的汽车、卡车、拖拉机、推土机沿着河西走廊隆隆开过,顿时,千年荒凉的山岭喧闹起来。
党中央十分重视和关心这一铁路的修筑工程,为了配合宣传鼓动,活跃工地,先后组织了好几批新闻界、艺术界的同志赶赴这里,电影制片厂的同志也将摄影机搬到了这亘古人烟稀少的高山峻岭,两个摄影组同时开拍《两代人》和《马兰花开》两场电影。
工人、干部、艺术家一起融汇在紧张的战斗生活里,工地上一片繁荣景象。
石鲁也随着四十六名记者、画家千里迢迢来这里体验生活。
他爬上海拔三千米的施工现场,马上便被那从未见过的宏大场面惊呆了!他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一放下背包就扛起画板,画了全国第一个女推土机手胡友梅,画了天祝藏族自治县县长驼三祖才郎,画了数不清的工人、干部和藏族老乡,工地上那么多的美好形象,那样多新奇的场景,他恨不得一下子全收罗在自己的笔下。
一天,石鲁照例绝早起床了,他顾不得山头浓云密布,按计划赶到了隧道洞口,铺开画板就开始画起画儿来。
可刚画了不大一会,细雨便像雾网一样罩了下来。
他一动不动,画得是那样认真专注,丝毫没有打算起身避避雨的意思,几个过路工人好奇地围上来,其中一个问他画的什么?他脱口而出地答道:“打通河西走廊的开路先锋!”风钻工人看到画家在冒雨画自己,竟不觉增添了许多力量,一把把风钻交替怒吼着向岩壁插去!谁能想象得到,画家手中一支小小的画笔,竟能给艰苦奋战的筑路工人那样大的精神鼓励!画家更是沉醉在图画的世界里,全然忘记浑身上下早已被淋得湿漉漉的了。
五六个月的时间,他画的速写素描已经越来越多,变得空前富有,仿佛成了精神上的“暴发户”。
他登上夜幕降临的高山峡谷,面对着星罗棋布的喧腾工地,挥动双臂呐喊了一声:“源泉哪!”山区修梯田作者石鲁暴风雨中的雄鹰乌鞘岭是河西走廊的一道天堑,兰新铁路正是从这里把青海藏区和内地连接起来。
长期的生活,石鲁和这一带的不少藏民都结成了朋友,最为知己的要算是前面提到的驼三祖才郎了。
这位藏族县长是农奴出身,没有文化,却有一副魁伟的身材,有一颗炽热的心。
石鲁的直爽感染了他,石鲁的艺术吸引了他,好长一段时间里,他和石鲁形影不离,互视为莫逆。
他请石鲁到他的帐篷做客,这对画家来说如同一场考验,饭端上来了,这是把青稞炒糊磨成面后用酥油揉着吃的一种食品,那个时代的藏民卫生条件极差,生活艰难困苦更是可想而知,但这已经是上宾招待了。
一般初到藏区的汉族同志,漫说吃这种用脏手揉出来不堪入目的饭食,即便闻一闻也足够受的,弄不好能呛你个跟头。
驼三祖才郎摆了个“请”的姿势,便盯着他这位汉民朋友,亲密不亲密就看此一时了。
石鲁点头表示了谢意,马上毫不犹豫地用手抓起了这沾满牛毛的青稞粑粑,随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驼三祖才郎高兴了,一把抓住石鲁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朋友,朋友!”石鲁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但仍然爽朗地笑着,又抓起一口粑粑填进了嘴里,然后抹了抹嘴,那没有擦净的牛毛沾在他的嘴角上,主人也情不自禁朗朗大笑。
吃完饭,驼三祖才郎让妻子牵过一匹白马送给石鲁,石鲁兴奋地瞪大了眼,他随即毫不推辞地接下马缰,轻轻理了理马鬃,又在马脖子上拍了两下,大声地说:“伙计,以后你就要跟着我了!”驼三祖才郎会心一笑,石鲁翻身上马绷紧缰绳,两腿在马的小肚子上一磕,这匹白龙骏马似乎懂得了新主人的意思,原地兜了个圈子,微微垫了几步,猛地仰天长啸“咴”一声,前蹄腾空,不待落地,便如箭离弦似地射了出去。
白马跑远了,像一朵棉絮,像一团白云,向天外浮游飞动……驼三祖才郎迅速拉出另一匹白马紧紧追了过去,一汉一藏两个亲密挚友,一前一后地追赶着,他们漫无目的地飞奔在这漠漠荒原上任意驰骋……马背渐渐湿了,石鲁也有些累了,他招呼着撵上来的伙伴,跳下了马,清凉的泉溪就在身旁,他跪俯下去掬起了几捧溪水,饱饱地喝了一通,然后解开衣襟就地一躺,一动不动了。
那真是说不出的惬意呀!驼三祖才郎走过来,也照样喝了几捧水,躺在了他的旁边。
两人默默无言地望着天空,好大一会,石鲁转过头来问他的伙伴:“喂!你在想什么?”驼三祖才郎迷迷糊糊地回答说:“我想瞌睡。
”石鲁笑了:“你这家伙,没有一点艺术细胞!”“细胞?”驼三祖才郎没听懂他的话,半坐起身来,石鲁还是一动未动,像是对祖才郎又像是自言自语:“青海多美呀!好一个天苍苍野茫茫啊!”暮色渐渐降临,头顶的云彩像一张遮天大网向西半部缓缓收去,正欲沉没的一轮残阳把厚厚的云网烧得紫里透红,夕阳下静静吃草的两匹白马,也罩上了一层铜浇铁铸的颜色,石鲁猛然像触动了一种灵感似地腾身跳起,嘴里嘟囔着:“快,赶快画下来!”驼三祖才郎不无遗憾地说:“什么都没带,你拿什么画?”石鲁这边早已脱下白上衣铺在了地上,拔起一把野草拧成一束,就用那粘泥带土的根须,在衣服的脊背部分画起来,他边画边哼着随心所欲串成的曲调。
天空愈来愈昏暗,他仿佛根本不知道,只顾忘乎所以地涂抹着,直到天地完全混进黑乎乎的夜晚,他还趴在那微微透白的衣服上。
驼三祖才郎自始至终愣愣地站在旁边,画的东西他什么也没看清,又好像什么都看清了,他朦朦胧胧地看到了这位奇怪画家所画的一幅神秘的画,对他来说尽管是如此讳莫高深,但他还是看懂了,他感觉到这画中有夕阳,有云彩,有莽原,有野花,有山有水,还有他那两匹心爱的白马……石鲁终于画完了,他爬起来舒展活动了几下困乏的四肢,返身没头没脑地问道:“你知道毕加索吗?”驼三祖才郎无言奉告,石鲁不需要回答,他仍然沉浸在如痴如醉的兴奋之中,絮絮叨叨地说:“一个很大很大的画家,世界的……他曾用手电在夜空中挥了几道,表现出一个怪兽,一闪就没有了,人称是瞬息即逝的画,嗯,很美的画。
”驼三祖才郎看不清对面画家的表情,更不能理解画家所讲的“天外”的话。
他粗鲁但人却灵醒,不愿扫画家的兴头,用商量的口吻说:“天太晚了,离家还……”“噢,对对!”石鲁顿时醒悟:“马上走,该回去了。
”驼三祖才郎的妻子早就等得焦躁不安了,她正在扯着喉咙喊着:“祖才郎……”石鲁和她的丈夫回来了,她不满地说:“一去就没影,我当是碰到土匪了!”驼三祖才郎指着石鲁答道:“这是个神人,土匪见到他也会绕道儿走的。
”三个人钻进帐房,驼三祖才郎的妻子突然惊叫起来:“我的天哪!你这脊背上都是些什么呀!”石鲁诙谐一笑说:“我么,是背着半个青海回来了!”藏族女人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转到帐房外面去。
祖才郎拉下羊皮褥子说:“今夜回不了工地,就在这将就一夜吧!”石鲁连答:“好,好!以后还要经常打扰你们呢!”他不客气地接过羊皮袄横身一盖,倒头便睡,待女主人端着粑粑重返帐房的时候,画家的鼾声已是如雷贯耳了。
高山仰止作者石鲁打那以后,石鲁每天都出现在这青海藏区的牧场和村落,串着串不完的帐房,画着画不完的牧民、草原和马牛羊……这一带的牧民几乎男女老少都和他熟识起来,虽喊不出他的名字,但都知道这是个令人尊敬的、会画画的画家。
七月,一年一度的牧民赛马会将在乌鞘岭下举行,石鲁得到消息,立时去找他的县长朋友要求参加赛马盛会,驼三祖才郎一口答应,并特意把自己的衣袍借给他一套。
赛马会那天石鲁早早地装束妥当来到乌鞘岭下,驼三祖才郎差点没认出来,石鲁得意地说:“怎么样?像不像你的臣民?”“像像!”驼三祖才郎乐得合不上嘴。
不过外貌虽像,比赛一开始就不那么像了,画家毕竟比不了终年生活在草原的藏族骑手们,尤其这宽袍大袖、长筒皮靴使他放马以后处处碍事,这可败了画家的兴,尽管他大汗淋漓地轮僵打马,却还是远远地被甩到了最后。
赛马结束了,名列前茅的骑手们兴高采烈地接受着情人和朋友们的祝贺,东一堆、西一伙地分头散去了,唯独不见画家回来!县长连问几个骑手,大家都只说在后边,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他慌了,抓过一匹马奔了过去,快临近山口,才看见石鲁晃晃悠悠地骑着马过来……那宽袍短褂、长筒马靴早脱了个一干二净,滴里当啷地搭在马背上,头上的汗还没有擦净,一副狼狈相,清晨那牧民的英雄气概早就跑到爪哇国去,祖才郎松了一口气说:“我的伙计,你赛到哪去了!”石鲁摇了摇手中的缰绳:“成绩不坏,也是第一名么!”两个人四目相视,放声大笑。
移山图作者石鲁日移月换,石鲁来这里已经好多天了,一块来的画家、记者们一批一批地快走光了,他也完全可以满载而归了,但他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他想走得更远一些,再多得些感性认识。
县长不再顺从画家了,他固执地说:“不行啊,我马上要去学习,不可能老陪着你了,再说出了天祝县不归我管辖,那边土匪又经常出没,我不能让你去!”石鲁嘴上答应着回到工地,第二天干脆不与任何人打招呼,悄悄一个人带着干粮动身了……此时那藏族县长还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他的汉族弟兄甩开他独自远行了!几十里长的高山深谷,把那一人一马衬得格外渺小,石鲁只管往前赶路,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悄悄跟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驼三祖才郎,而是一个平时极其崇敬石鲁的普通工人,名叫张桂林。
张桂林带着猎枪暗自保护着石鲁,走了大半天,眼看就要走出山谷的时候,山头真出现了土匪。
大约有一二十个人吧,石鲁看见了他们,他们也看见了石鲁,不过画家并不慌张,依然缓缓地向前走去。
也许土匪认为他没有什么油水,也可能是他们大约见过几次这个奇特的画家,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和周围几个亲信们说了几句什么,另一个亲信大声招呼着,这一股土匪放过画家离去了,远远做好准备的张桂林才放下猎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石鲁终于发现了身后的暗中保护者,他停了下来等着张桂林赶上,以后就结伴而行了。
张桂林问他看见土匪了吗?他轻松地点了点头,张见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大为感慨地说:“听人讲那个藏族县长说,土匪见你也要绕道走,今儿个我可真是亲眼看到了,说实话我可在后边出了一身冷汗哪!”终于又走进一处藏族村落,石鲁一歇脚就四处找模特儿,拉家常,他特有一种善于接近群众的本领,很快在这一带又熟了。
他和张桂林两人一处一处向岭外画着移动着,张桂林在他的熏陶下,后来竟也成了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了。
电影《暴风雨中的雄鹰》海报石鲁每逢给人画像的时候,总要无休止地与被画者攀谈个没完没了,这样不但可以使对方不枯燥,也可以从中得到不少风俗人情,奇闻轶事,最使石鲁惊喜不已的是:在他和牧民们的闲聊中,意外地听到了当年红军在这里留下的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故事传说,他决心要画一件鸿幅巨制以再现当年红军的英雄史诗……后来,当他返回西安进入创作的时候,他才感到仅仅用画笔已经不能完全容纳他所得到的如此丰厚的生活素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