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联大著名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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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大及其教授们

西南联大及其教授们

著名校友
杨振宁、李政道、朱光亚、邓稼先、彭佩云、 汪曾祺、邹承鲁、王希季、陈芳允、郭永怀、 屠守锷、吴讷孙、陈忠经、戴传曾、何兆武、 李长之、何其芳、吴大观、任继愈、吴庆恒、 叶笃正、谢 玮、黄 昆、王浩杨、 凤林景
教育成效
联大8年,前后任教的教授有朱自清、闻一多 等300余人,他们都是各个学科、专业的泰斗、顶 级专家。学生有8000人,毕业生3343人(19381946)。 联大师生担任中央研究院首届院士(1949年) 27人、中国科学院院士154人(学生80人)、工程 院院士12人(全是学生),其中有杨振宁、李政 道2人获得诺贝尔奖(物理学奖);赵九章、邓稼 先等8人获得两弹一星功勋奖;黄昆、刘东生、叶 笃正、吴征镒4位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宋 平、彭佩云、王汉斌等人成为国家领导人。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 焕,字崇文。湖南凤凰县人,祖母刘氏 是苗族,其母黄素英是土家族,祖父沈 宏富是汉族。现代著名作家、历史文物 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14岁时, 他投身行伍,浪迹湘川黔边境地区。 1924年开始文学创作,抗战爆发后到西 南联大任教,1931-1933年在山东大学 任教。1946年回到北京大学任教,建国 后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工作,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历 史的研究。 沈从文读过两年私塾,正规教育仅 是小学,他的知识和智慧更多是自然和 人生这部大书给他的。他撰写出版了 《边城》、《长河》、《唐宋铜镜》、 《龙凤艺术》、《战国漆器》、《中国 古代服饰研究》等学术专著。
王力(1900—1986),广西壮族自 治区博白县人中国语言学家、教育家、 翻译家、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之一, 散文家和诗人,北京大学中文系一级教 授。1926年考进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 1927年赴法国留学,获巴黎大学文学博 士学位。1932年回国,历任清华大学、 燕京大学、广西大学、昆明西南联合大 学教授,岭南大学教授、文学院院长, 中山大学教授、文学院院长,语言学系 主任。1954年调北京大学任教授,直至 去世。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碑文》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碑文》

李慎之先生常说:“中国人了 解、学习、研究中国哲学,冯友兰 先生是可超而不可越的人物。”
主要著作及成就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
冯友兰开始以马克思 主义为指导研究中国 哲学史。著有《中国哲 学史新编》第一、二册、《中国哲学史论文》、 《中国哲学史论文二集》、《中国哲学史史料 初稿》、《四十年的回顾》和七卷本的《中国 哲学史新编》(七卷本)等书。
著名教师吴大猷周培源王竹溪梁思成金岳霖陈省身王力朱自清冯友兰吴有训陈寅恪沈从文陈岱荪闻一多钱穆钱钟书费孝通华罗庚朱光潜赵九章李楷文林徽因吴晗吴宓潘光旦西南联合大学的贡献大学之为大学首先在于它是一种精神的存在是追求文明进步的精神殿堂
冯友兰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碑文
一、作者简介
冯友兰(1895~1990),字芝生, 河南唐河人。中国现代著名哲学史 家、哲学家。1915年入北京大学文科中国哲学 门,1919年赴美留学,1924年获哥伦比亚大学 博士学位。抗战期间,任西南联大哲学系教授 兼文学院院长。1952年后一直为北京大学哲学 系教授。著作结集为《三松堂全集》。
主要著作及成就
1931年和1934年, 他的《中国哲学史》 上下卷出版问世。 该书是继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之 后又一部具有广泛影响的中国哲学史著作,代 表了30年代中国哲学史研究的最高水平。

“兹将其优点概括言之,凡著中国古代哲学史者, 其对于古人之学说,应具了解之同情,方可下笔。” (陈寅恪:冯友兰《中国哲学史》审查报告)
文学院院长冯友兰撰文
中国文学系教授闻一多篆额 中国文学系主任罗庸书写 被称为:“三绝碑”
这是记载西南联合大学伟大 光辉历史的重要历史文献。
(三)叙事分析


第一部分:叙述历史,起句庄严,行文简洁。 第二部分:追叙本事,虚实结合,繁简相间。 繁者:联大连迁数地之史实 简者:三次“奉命” 实者:于年月日、人数、地点,一笔不苟 虚者:“惟以文化力量,与日本争持于平 津,此三校实为其中坚”,表南迁前 三校之地位

陈寅恪在西南联大的日子

陈寅恪在西南联大的日子

陈寅恪在西南联大的日子鲁先圣在抗战时期临时组建的西南联大,当时中国的文化巨匠几乎都云集在那里。

当时,陈寅恪和傅斯年都先后到了昆明,傅斯年就住在陈寅恪楼下。

当时日机对昆明轰炸正酣。

为了逃避轰炸,傅斯年命人在楼前挖了一个大土坑,上盖木板以作防空之用。

住在三楼的陈寅恪为此专门作过一副带有讥讽意味的对联:“见机而作,入土为安。

”每次警报一鸣,世人皆力争上游向防空洞奔跑,这个时辰,身体衰弱的陈寅恪不仅右眼失明,左眼也已患疾,视力恍惚,步履极为艰难。

陈寅恪本人有睡早觉和午觉的风俗,傅斯年怕陈寅恪听不到警报,或听到警报因视力不济遭受伤害,每当警报响起,世人大喊小叫地向楼下冲去,傅斯年却摇摆着瘦削的身躯,不顾自己极其严峻的高血压和心脏病,喘着细气,大汗淋漓地向楼上急奔,待跑到三楼把陈寅恪扶持下来,送进自己挖的防空洞。

号称“大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傅斯年,竟对陈寅恪如此敬服庇护,一时在昆明学界传为美谈。

因为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旅途生活,不仅仅陈寅恪的学术研究很受影响,而且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但是,他依然坚持讲两晋南北朝史、隋唐史专题和元白诗研究等。

当时历史系教授姚从吾先生有言曰:“陈寅恪先生为教授,则我们只能当一名小助教而已。

”至今,我们依然能够从联大师生的回忆文章中,领略陈寅恪先生讲课的情境。

陈寅恪住在青云街靛花巷的青园学舍楼上。

当时西南联合大学的教室在文林街的昆华北院和北门外临时修建的简易校舍,距离陈寅恪先生住处很远。

他上课经常抱着用黑布包袱包着的一大包书。

因为他在上课时要引证很多史料。

他早进入教室后,打开所携带的包袱,把一本一本的书拿出来,然后细心地把需要的主要史料一条条一字不漏地写在黑板上,供学生抄录。

他总是用工整的粉笔字写满整个黑板,然后坐下来,开始逐条逐条地讲解。

他经常告诉学生,有一份史料就讲一分话,没有史料就不能讲,不能空说。

给学生指导论文的时候,他总是预先警告,文字务必精简,若太冗长,必有浮滥。

为人师表,他身体力行,以身作则,在讲课的时候,总是凭借史料说话,在提出了充分的史料之后,他才会讲课,这形成了他多年的教书习惯。

“一二一”运动中的西南联大教授会与教授们

“一二一”运动中的西南联大教授会与教授们

“一二一”运动中的西南联大教授会与教授们作者:于化民文章来源:《史学月刊》,2008年第5期点击数:1224 更新时间:2010年06月03日[摘要]:汇集了一大批杰出知识精英的西南联大教授会,秉承北大、清华、南开三校“教授治校”的传统,在联大校务管理和学校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一二一”运动发生后,原本非政治性的教授会也不得不在政治是非面前表明立场。

它运用自己特殊的社会影响,采取一系列步骤揭露和抗议国民党当局镇压民主的恶劣行径,给青年学生的爱国行动以有力的支持。

同时,教授会的内部矛盾也随着运动的深入而突显出来,发展为公开的对立。

在即将到来的社会大变革面前,尤其是经过运动的洗礼,在闻一多、吴晗等进步教授感召下,更多的教授逐渐转向进步方面。

The Professor Society and Professors of National Southwest Associated University in “December First Movement”Yu Huamin(Institute of Modern History,CASS,Beijing 100006,China)Key words:National Southwest Associated University; the Professor Society; “December First Movement”Abstract: Gathering together numbers of outstanding intelligent elite, the Professor Society of National Southwest Associated University took the traditions of “professor-ruled university” of Peking,Qinghua, Nankai Universities and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School Affairs Management and school life. After “December First Movement” took place, the originally nonpolitical Professor Society had to indicate their political stance on “yes or no” of political affairs. It made use of special society influence, adopted a series of steps disclosing and protesting against the crime of Kuomintang authorities suppressing democracy, supported the student's patriotic activity powerfully. At the same time, the internal contradiction of the Professor Society appeared and developed to public opposition. In front of forthcoming social reform,more and more professors who had experienced the baptism of movement gradually turn around advanced aspect under the influence of progressive professors such as Wen Yiduo and Wu Han.1945年底发生在昆明的“一二一”事件,反映了抗战胜利后全国民众反内战、争民主的要求和心声,短短数月发展为一场波及全国的爱国民主运动,以“新的‘一二九’”[1]名垂史册。

西南联大的传奇故事

西南联大的传奇故事

自卢沟桥事变之后,中国教育史掀开了惊心动魄的一页。

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天津南开大学撤出的一千六百多名师生经过千里跋涉到达长沙,在拼凑而成的长沙临时大学继续他们的学业;可仅仅三个月,眼看长沙不保,一大批知名教授、学者又克服无数困难,带领学生辗转来到昆明。

在中华民族处于危亡关头,他们咬紧牙关,养育人才,创造了伟大的奇迹。

《精神的雕像——西南联大纪实》一书向人们展现了这段非凡的史实,读来令人感动不已。

闻一多步行入滇1938 年2 月19 日,长沙临时大学的师生,在韭菜园圣经书院临时大学召开出发誓师大会,会后即告别了三湘大地。

临时大学师生入滇的路线有三条:大多数教师、家眷及部分女同学从长沙乘火车到香港,然后由香港渡海到越南海防,乘火车入滇;经济条件较好的男同学和少数女同学,由长沙乘火车到广西桂林,再由桂林乘汽车途经柳州、南宁、镇南关进入越南,转乘火车入滇——这一路人数最多;而最艰苦的一路,便是由湖南出发,徒步行走到昆明的"湘黔滇旅行团"了。

旅行团由267 名家庭贫困的男同学和11 位中青年教师组成,配有4 名军事教官及队医等。

他们将跨越湘、黔、滇三省,翻过雪峰山、武陵山、苗岭、乌蒙山等崇山峻岭,步行3600 里。

出发之前,每人发给军装一套,绑腿、草鞋各一双,油布伞一把,限带行李八公斤——主要是路上必须的生活用品。

步行团的最高军事领导,是由湖南省主席张治中推荐的原东北军少将师长黄师岳。

闻一多、曾昭抡、李继侗、袁复礼四位教授与学校派出的指导员黄钰生共同组成辅导委员会。

初春阴雨绵绵,二百多名中国学子,脚踏草鞋,行进在泥泞的湘北大地。

头几天还有人打伞,可细雨似乎永无停止地下着,为了行走方便,大家将油布伞往背后一搁,不撑了。

棉衣湿透了,到宿营地拢一堆火烘干,第二天再穿。

走到桃源县小丘陵地带时,淡淡的薄雾在一望无际的山丘、桃林间飘忽。

学生们不由问道:"闻先生,当年陶渊明写的那个《桃花源记》,是不是就是这里?"闻一多莞尔一笑:"那是一个古代的传说故事,不一定真的是作者所见所闻。

西南联大的“长征”

西南联大的“长征”

西南联大的“长征”作者:李诚来源:《阅读(书香天地)》2016年第11期这是一所只存在了8年半时间的大学。

朱自清、闻一多、陈寅恪、冯友兰、沈从文、钱穆、金岳霖……均曾执教于这所大学;杨振宁、李政道、黄昆、朱光亚、邓稼先……都是它的学生。

西南联合大学(简称“西南联大”),一个让很多人肃然起敬的名词;而在它辉煌的背后,又包含着那个时代赋予它的苦难。

1937年11月,南迁的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在长沙联合办学,学校初名“国立长沙临时大学”。

这所诞生于抗战烽烟中的大学,注定了其颠沛流离的命运。

3个月后,战火逼近湘江,学校再次迁移。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在68天里,300多名师生,穿越湘黔滇三省,行程1600多公里,徒步688公里,终于抵达遥远的云南昆明。

这段艰苦卓绝的迁徙,被称为“中国教育史上的长征”。

西迁之争当时,要不要西迁昆明,在学生中有着激烈的争论。

一个不容忽视的背景是—1937年11月,日机就开始轰炸长沙,所有人都明白,作为后方重镇的长沙,成为抗敌前线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空袭警报声不时响彻城市,西南联大的师生无法安心上课,人心浮动。

事实上,西迁昆明早就被提上日程。

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向刚刚出任教育部长的陈立夫提出过该计划。

陈立夫说,蒋介石认为大学搬来迁去会影响士气,未予同意。

直到1938年1月上旬,形势愈发严峻,陈立夫才同意学校搬迁。

但争议依旧存在。

出于职责和个人前途考虑,多数教职员赞成西迁;与此相反的是,很多学生反对西迁。

学生反对的原因,大多出于年轻人的热血精神。

此前,已经有部分学生选择了投笔从戎,用最直接的行动拯救苦难的祖国,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逃难式的西迁行动被学生视为“逃跑”,万不可行。

当西迁的告示贴出后,教室走廊上随即贴满了反对西迁的壁报。

一名学生撰写了这样的文字—“须知大观楼不是排云殿,昆明湖不在颐和园”,要大家勿为四季如春的昆明所惑;有的学生更直接,在告示四周框起黑圈,写上“放屁”两字。

西南联大校友访谈录——陈昌笃教授

西南联大校友访谈录——陈昌笃教授
访谈, 反 映了抗 日战争 时期 湖南 蓝 田国立 师范学 院 附属 中学 教
出生 于湖南省 新 宁县 , 1 9 3 9 年起 在 湖南新 宁县 楚南 中学就 读 初 中,1 9 4 2 年 起 在 湖 南 蓝 田国立 师 范 学 院 附 中就 读 高 中, 1 9 4 5 年就 读西 南 联大 本科 , 1 9 4 6 起 在 清 华 大 学 地 学 系学 习 , 1 9 5 0 —1 9 5 3 年 在 中科 院植物 所攻 读植 物生 态学 研 究生 , 1 9 5 7 -1 9 5 9 年和 1 9 8 1 -1 9 8 2 年 期 间分别 在 苏 联 列 宁格 勒 大 学 和 美 国亚利 桑那大学 进行 访 问研 究 。 选择 访 谈 陈 昌笃先 生, 缘 起 于他 有西 南联 大 和 清华 的教 育 背景 。 他 的 求 学 之 路恰 好 经 历 了西 南 联 大 师生 穿 越 大半 个 中 国, 一 路辗 转 , 历经艰辛 , 回迁平 津 故 园复校 的最后 时期 , 而后又在清华 继续 学业 。 陈昌笃先 生高 中就 读 的湖南蓝 田国立 师范学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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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 I 西南联大校友访谈录一 陈昌 笃教授
由蓝 田西 迁 溆 浦 , l 9 5 0 年 和 湖南 其 他 中学 合 并 , 完 成 了其 历史使命 。 附 中存在 十年 , 师资优 良, 教 育严 格 而又 活 泼 生 动 , 奠定 了人 才 坚实 的 知 识基 础 。 陈 昌笃先 生在 口述 中也 反复 强调附 中教 育对其 一生 影 响之 巨, 并奠 定了他 E l 后 的学术 方向。 现已8 7 岁高 龄 的 陈 昌笃先 生 完 全 是在 战 火 和 迁徙 中完 成 中学直 至大 学 时期 的教 育, 当时 条件 虽 举 步维 艰 , 但 求学 奋斗 振 兴 国家 之 心始 终不 变 。 正

问渠——无问西东西南联大 (1)

问渠——无问西东西南联大 (1)

问渠——只为您每天多读一点我们将不定期推送问渠系列阅读材料读书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一壶清茶,个把时辰,几本好书,清醒的幸福渗透在书页翻动的风里,沁入昏睡的心灵,于是整个世界便明亮了。

无问西东|这所只存在8年的大学,何以成为中国教育史上的珠穆朗玛峰1938年4月4日,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大学在昆明组成西南联大。

抗战爆发后,日寇入侵,山河变色。

国民政府一面在前线顽强抵抗日军“速亡中国”的战略,一面将有生力量撤退到西南大后方。

这其中除了军队、行政机构以外,还有大学。

即使在家国存亡之际,国人依然明白,教育乃我民族独立最后之希望。

北大、清华、南开三所顶尖大学,先是辗转长沙,成立国立长沙临时大学。

无奈战局恶化,湘江之畔已容不下一张张课桌,随即迁往大后方之云南。

1938年4月4日,三所大学在昆明组成西南联合大学。

校舍简陋,茅屋平房,却也出自梁思成倾心之设计。

师生褴褛,却一个个气宇轩昂。

校训:刚毅坚卓,体现危难时代这个民族的风骨。

校务委员会主席是清华校长梅贻琦,主张教授治校,即校长不是主角,老师才是,“校长不过是率领职工给教授搬椅子凳子的”。

在这种尊重下,师生皆彰显独立之精神,真正担负起了国家兴亡的责任。

这并非简简单单的爱国情怀,更是作为国家主人对这个民族历史与未来的担当。

西南联大存在了八年,这八年培养的师生,是中国近一百年的教育无法超越的,也许未来一百年也不会超越。

汪曾祺晚年曾在文章中写道:有一位曾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被一位专门研究联大校史的美国教授问道:联大八年出的人才比这些大学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多,为什么?这位作家回答了两个字:自由。

"以其兼容并包之精神,转移社会一时之风气,内树学术自由之规模,外获民主堡垒之称号,违千夫之诺诺,作一士之谔谔。

"这是中外学术对西南联大的总评语。

西南联大无疑是世界教育史上的奇迹——这座"最穷大学"只存在了8年,却被誉为"中国教育史上的珠穆朗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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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大著名教授△陈寅恪在为父亲守灵的那些晚上,陈寅恪常常斜躺在走廊的藤椅上,一句话不说,两眼怒睁,看着茫茫黑夜。

每次亲友来吊唁,陈寅恪必一一还礼,或鞠躬,或叩首,虽极度疲倦,礼数不减分毫。

陈寅恪原本就有眼疾,丧礼上频繁的弯腰和低头,诱发了视网膜脱落,导致右眼视力急剧下降。

经同仁医院大夫检查,确诊为右眼视网膜剥离,急需手术治疗,不可延误,但手术后,要相当一段时间来休养。

得知情况后,陈寅恪选择不做手术,宁可失明,也要离开沦陷区。

11月3日,背负国仇家恨的陈寅恪,隐瞒教授身份,携妻带女,离开北平。

有人奉日军之命,开出优厚条件,请陈寅恪到已沦陷的上海教书,被他严词拒绝。

他说,我和父亲一样,同日寇不两立。

为躲避日寇迫害,陈寅恪出走香港,不久,日军发动太平洋战争,香港沦陷,陈寅恪一家,被困在九龙。

在困居九龙的日子里,陈寅恪一家,几无下锅之米。

香港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君葆,指派了两名职工,携米十六斤、肉罐头七罐,前往陈宅救济。

两位职工回来报告,陈寅恪先生一家,已经挨饿三天了。

为了买到一点食物,陈寅恪典衣卖物,最后竟然到了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程度。

有个叫松荣的日本学者,因仰慕陈寅恪的学问,遂写信给日本军部,求他们照顾一下。

随后,日本宪兵来到陈家,送去好多袋面粉。

宪兵们拼命往屋里搬,陈寅恪和夫人,就拼命往屋外拖,誓死不吃日军的面粉。

陈家两父子,秉持的是同一种骨气。

这种骨气,自古及今,一以贯之,每到民族危难时,便在中华大地驰骋纵横,乃至聚沙成塔,众志成城,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南开学生胡淑珍,清华教授陈寅恪,以及和他们相似的一众师生,终将于这个大时代,汇聚在四季如春的昆明,上演震撼世界的传奇。

按下启动按钮的人,是三位校长:清华梅贻琦,北大蒋梦麟,南开张伯苓。

△ 梅贻琦卢沟桥事变后,北大、清华、南开三所高校合并,在长沙组建临时大学。

1938年春,又迁至昆明,改称国立西南联合大学。

西南联大的成就,源自三位校长的团结。

梅贻琦毕业于张伯苓创办的敬业中学堂,这个敬业中学堂,就是南开的前身,也就是说,梅、张二人,原本就有师生之谊。

△ 张伯苓联大成立之初,张伯苓拍拍蒋梦麟的肩膀,对他说,我的表,你戴着。

意思就是,哥们儿,你做我的代表北大校长蒋梦麟,办事能力很强。

△蒋梦麟傅斯年曾对胡适说,论学问,蒋梦麟不如蔡元培,但办事能力,比蔡元培高明得多。

蒋先生是蔡先生的一条狗。

蒋梦麟知道后,不以为意,表示认同。

他说,蔡先生是北大功人,我是北大功狗。

这位办事能力超强的“北大功狗”,在进入西南联大后,崇尚起了“无为”。

他说,在西南联大,我不管就是管,如果不肯放手,各自为政,势必造成联而不合,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局面。

有一次,梅贻琦在提名联大院长时,清华所占比例居多,弓I起北大师生不满。

一些北大教授,跑到蒋梦麟那里“告状”,要求分校而治。

这时,钱穆说了四个字,“此为何时?”周围人听罢,都沉默了。

钱穆认为,国难当头,当以和为贵,他日胜利还归,各校自当独立, 而此时此刻,必须同舟共济。

蒋梦麟随即插话,今天,钱先生一番话已成定论,不可在此问题上起争议,当另商他事。

张伯苓、蒋梦麟以不争,成就了西南联大。

而联大的重担,自然落在了梅贻琦的肩上。

梅贻琦倚重教授。

他认为,一个大学之所以为大学,不在于有没有好大楼,而在于有没有好教授每当遇到重大事件,梅贻琦都注意听取有威望的教授的意见。

别人问他办学主张,他回答三个字:吾从众。

梅贻琦说,教授是学校的主体,我这个校长,不过是率领职工,给教授搬搬椅子凳子的。

教授治校,学术自由,是西南联大的灵魂。

有的教授拼颜值,有的教授拼才华,西南联大的教授,拼的是“命” 朱自清开了三门课:国文、宋诗、文辞研究。

△朱自清其中,文辞研究作为选修课,较为冷僻,只有王瑶一个学生,尽管如此,朱自清仍然细心备课,安排考试,丝毫不懈怠。

有一次,朱自清得了痢疾,仍然坚持为学生批改作文。

夫人看不过去,让他赶紧休息,朱自清说,我答应明天发给学生的。

为节省时间,朱自清在书桌旁放了个马桶,给学生改了一通宵作文, 自己拉了三十多次痢疾。

天亮时,朱自清脸色苍白,双眼凹陷,人都脱了相,仍坚持去给学生上课。

陈寅恪讲课,自成一派,只需看他肩上挎包颜色,便知道今天讲什么。

黄色代表佛经文学,蓝色代表其他课程,从不混淆。

上课时,陈寅恪喜欢平铺直叙,擅长引经据典。

有一次,讲白居易的《长恨歌》,单是考证第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就足足用了四节课,吓得一些功底不扎实的学生,再不敢随便走进他的课堂。

陈寅恪讲佛典时,历史系、哲学系、中文系的助教和讲师,都赶来听课,本科生反倒没几个,为此,陈寅恪被称作“教授中的教授”。

北大历史系学生王玉哲,曾对傅斯年研究《齐物论》的观点,提出不同意见,在刊物上反驳。

后来,傅斯年在西南联大担任文科研究所所长,招研究生,王玉哲想报考,又怕傅斯年对他有芥蒂,几番犹豫下,还是壮着胆子报了,结果被录取,师生相处的很好。

杨振声指导大四学生写论文,题目是曹禺研究,这位学生迟迟未能完成。

杨振声约其谈话,原来,该学生观点与他不同,怕导师通不过,故导致拖延。

杨振声对他说,只要认真研究,掌握材料,言之有据,便可写成论文,观点不必雷同。

若师生一个模子刻出来,那学术还谈何发展?沈从文教书,为了让学生省事,不怕自己麻烦。

△沈从文他讲《中国小说史》,有些资料找不到,就自己抄在竹纸上,待到上课时,分发给学生。

有一次,有个学生写了篇小说,对话富有哲理,颇为自得。

沈从文看后,说道,你这不是对话,是两个聪明的脑壳打架,写对话,要贴着人物来写。

该学生听后,受益匪浅,多年后,成为小说大家,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这个学生的名字叫汪曾祺。

豪华的教师阵容,让西南联大声名远播,不仅惠及联大的学生,还吸引了很多社会各界的“旁听生”。

当时,有位30 岁出头,体态丰盈的大姐,成为西南联大国文课上的常客。

这位大姐,有课必到,风雨无阻,坚持每堂课都做笔记。

当时有好事者,见她不像学生,便四处打听来历,一问才知道,这位大姐,就是赫赫有名的“民国奇女子”施剑翘。

1935 年,施剑翘为报父仇,只身一人前往天津佛教居士林,用勃朗宁手枪刺杀了大军阀孙传芳。

施剑翘投案自首后,因社会各界人士声援,于1936 年被特赦出狱。

姜文电影《邪不压正》中,周韵扮演的关巧红,就是以施剑翘为原型。

西南联大的旁听生中,除了施剑翘这样的巾帼英雄,还有大才子,比如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李政道。

教授牛,学生牛,甚至旁听生也牛,还都是世界级的牛,西南联大,不愧是中国大学的珠穆朗玛。

然而,西南联大并不是偏安一隅的象牙塔,当时炸弹满天飞的昆明也绝非世外桃源,西南联大的师生们,在漫长的八年里,从始至终都面临着两个严峻考验:第一个考验:没钱。

第二个考验:随时有生命危险。

1938年4月,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应梅贻琦之邀,设计西南联大的校园。

△ 林徽因、梁思成梁思成夫妇加班加点,一个月后,将设计方案搞了出来,结果很快被否决,原因很简单:经费不够。

此后的两个月,梁思成一再调整方案,将高楼改成矮楼,将矮楼改为平房,将砖墙变成土墙。

最后,相关负责人直截了当地告诉梁思成,经校委会决定,除了图书馆的屋顶用青瓦,部分教授用铁皮屋顶,其余一律以茅草覆顶,另外,砖头和木料再削减一半。

梁思成忍无可忍,冲进梅贻琦办公室,把设计图纸甩在他办公桌上,茅草房?每一个中国农民都会盖,要我梁思成干什么啊?就算要盖茅草房,现在的木料,都不够用的!梅贻琦一声长叹,正因如此,才需要你这个高手,来严格裁定木材啊。

思成,你想一想,若没有这些茅草屋,学生就得在露天上课,风吹,日晒,雨淋。

大家如今共赴国难,你就勉为其难,再改一改吧。

梁思成听罢,心中一软,泪如雨下。

几个月后,一个叫杨振宁的16 岁少年,考上西南联大,住进了梁思成设计的茅草屋。

△ 杨振宁(右)杨振宁的教室,是铁皮屋顶做的,下雨的时候,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教室的地板是泥土地,没过多久,就变得坑坑洼洼。

教室的窗户,还没有玻璃,刮大风时,需要拿东西把窗户纸压住,否则就会被吹掉。

杨振宁和他的同学们,住得不好,吃的穿的也差,但他们苦中作乐,不以为意。

他们将掺杂谷子和沙粒的糙米饭命名为“八宝饭”,把穿漏底的鞋称为“脚踏实地”。

1940 年,昆明的物价,居于全国首位,并且不断高涨。

在最紧张时期,联大教授每月薪金,仅合战前的8 元左右。

闻一多一家,从每天三顿饭改为两顿,干饭不能维持就喝稀粥,蔬菜从白菜豆腐降级为豆渣。

为了贴补家用,闻一多开始给人刻图章,文人雅士的爱好,成了谋生手段。

△ 闻一多梅贻琦家里有五个子女,夫人韩咏华没工作,仅靠梅校长的微薄薪水度日。

为减轻负担,韩咏华联合几个教授夫人,研制出一种碗糕出售。

她们用红糖在米糕表面,写上定胜的字样,取名“定胜糕”,取抗战定胜之意。

一开始,她们将米糕批发给昆明“冠生园”,后来,为了多赚些钱,夫人们分头行动,手提篮子,直接上街叫卖。

夫人如此,教授们也各显神通。

物理学家赵忠尧设计出制造肥皂的工具,在家里生产“中和牌”肥皂;航空系主任王德荣,研制出了“西曼”墨水;生物系的汤佩松,直接建了一个酒精提炼工厂,给当时的医院提供医用酒精。

那些没有一技之长的学生,只好甩卖物品。

他们当掉冬天的衣服,购买新学期的参考书,等天气变冷,又把书当掉,将冬衣换回来。

西南联大师生,不仅食不果腹,在日机的频繁轰炸下,还常有性命之虞。

大师们的学养和风骨,在炮火中,展露无疑。

为躲避轰炸,傅斯年令人在楼前,挖了一个大土坑,盖上木板,以作防空之用。

为此,陈寅恪做了一副幽默的对联:见机而作,入土为安。

有一次,遇上空袭,正在上课的刘文典,赶紧带着学生往防空洞跑。

快跑到洞口时,突然想起陈寅恪眼神不好,不方便跑路。

便赶紧沿路返回,寻到陈寅恪,对身边的学生大喊:保护国粹要紧,保护国粹要紧。

说完,几个人架起陈寅恪,一路狂奔。

金岳霖喜欢躲进小楼成一统,思考哲学问题,常常对空袭警报充耳不闻。

有一次,几枚炸弹在金岳霖住宅附近接连爆炸,他正苦思冥想,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所幸,老金所在的那栋楼,并未被炸中,等他反应过来,从楼里狂奔而出时,外面已狼藉一片。

1940 年9 月30 日,日机又来轰炸,杨振宁的住所被炸毁,家当化为乌有。

幸运的是,在轰炸之前,杨振宁已经躲进了防空洞。

几天后,杨振宁拿了把铁锹,跑到爆炸地点,可劲挖掘,从废墟里挖出几本灰尘满满的书,他如获至宝,欢喜欲狂。

每到周末,杨振宁从联大返回家中,四邻的孩子,都聚集到他这儿,听杨振宁讲《金银岛》的故事。

杨振宁还同朋友熊秉明合作,在家里放映“电影”。

熊秉明画连环画,杨振宁在饼干筒上装一个放大镜,筒内放置一只灯泡,让连环画从放大镜前经过,在墙上形成动画,制作成反映飞机轰炸的“大片”。

许多年后,杨振宁因提出弱作用宇宙对称不守恒理论,登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领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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