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则鸣 穷而后工知识讲解
_鸣怨_到_鸣乐_不平则鸣_新解

韩愈 “不平则鸣” 不完全和司马迁 “发愤著 书” 相似, 是继承基础上的发展。 司马迁 “愤” 就 是 “怨的不平”, 而韩愈的 “不平” 不完全是郁闷, 还带有欢乐的情感。 如 “伊尹鸣殷, 周公鸣周”, “乐也者, 郁于中而泄于外者也” , “郁于中” 不仅
可以有怨的成分, 还可以有乐的成分。 钱钟书认 为: “按照古代心理学, 不论什么情感都是 ‘性’ 暂时失去了本来的平静, 不但愤郁都是 ‘性’ 的骚 动, 快乐也一样好比水的 ‘波涛汹涌’ 、‘来潮’。” [ 13 ] “不平” 的思想渊源可追溯到儒家的感物说, 以为 “人生而静, 天之性也, 感于物而动, 性之欲也, 物至知知, 然后好恶形焉。” [ 14 ]人的性情本是平静 的, 当受到外物刺激的影响, 就会失去它原有的平 静, 便会产生两种情绪: 欢乐时的喜悦, 亦或是哀 怨时的不满。 无论是 “怨” 与 “乐”, 都是因为平 静的心性受到物所给 “不平” 而发出的 “鸣”。 然 而历来论者对于诗文价值中鸣的内容大都倾向于悲 的一面, 即 “不平” 大多是由于受到不公正待遇而 造成的。 但造成人的不平, 即强烈的情感波动的还 有乐, 如杜甫的平生第一快诗 《闻官军收河南河 北》, 那种喜极而泣的心情, 在 “漫卷诗书喜欲狂” 中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韩愈在 《送孟东野序》 中, 既有功成名就者的欢愉之辞, 如周公以欢喜之 情歌颂周朝的兴盛, 也有对怨的抒发, 如屈原自身 和国家的不幸遭遇哀叹。 所以在韩愈的 “不平则 鸣” 当中, 可以鸣怨, 也可以鸣乐。
论韩愈“不平则鸣”文学主张的价值和意义

论韩愈“不平则鸣”文学主张的价值和意义不平则鸣,现在大多意指受到委曲和压迫就要发出不满和反抗的呼声。
这一观点出自于韩愈《送孟东野序》,文章开篇就提出了“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
不平则鸣,是“古文运动”的创作口号,其中富含民主精神和反抗精神,这既是对中国古代“诗可以怨”传统的继承,同时又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发展,他继承和发展了司马迁的“发愤著书”说,肯定了文学艺术的社会批判功能。
《送孟东野序》一文中共用三十八个“鸣”字,盛世、乱世皆有能“鸣”者,列举的数十位著名先贤中,坎坷困厄、穷而不达者居多。
而这与韩愈本人的遭遇也是相同的,《送孟东野序》的写作缘由即是因为“东野之役江南也,有若不释然者”,故作此序“以解之”,“抑不知天将和其声,而使鸣国家之盛耶?抑将穷饿其身,思愁其心肠,而使自鸣其不幸耶!”韩愈对于孟郊的凄惨境遇深表理解和同情,激励“穷饿其身,思愁其心肠”的穷者孟郊“不平则鸣”,这是对孟郊的安慰也是对自己的安慰,自己郁郁不得志的郁闷心情在此也得到“不平则鸣”。
作者韩愈本人一生几经官场风波、仕途坎坷数十载,“不平则鸣”是他总结先辈的经历、结合自身困窘生活和社会现实感悟出来的。
结合他的作品和生平,韩愈的“不平则鸣”不仅表现在为自己及友人不幸“鸣不平”,也是在为国家和下层的人民“鸣不平”。
韩愈一生积极入世,但却出淤泥而不染,经常直接批判、讽刺社会现实的黑暗,具有强烈的人民性和“大我”意识。
《杂说四•马说》深刻揭露黑暗制度和昏聩的执政者埋没人才;《论天旱人饥状》全盘托出惨苦民情,直言要求停征赋税,为民请命。
韩愈“不平则鸣”论的价值和意义不止在当时,更是在于它对后世的深远影响。
北宋欧阳修进一步发展了“不平则鸣”理论,提出了著名的“穷而后工”见解,认为诗人在受到困险环境的磨砺,幽愤郁积于心时,方能写出精美的诗歌作品。
结合对韩愈“穷苦之言易好”的理解,欧阳修还分析了两方面的因素:其一,坚持理想、不满现实的优秀诗人或被贬谪、或遭流放,更贴近自然,与风云鸟兽草木虫鱼建立起较纯粹的审美关系,能“探其奇怪”;其二,穷窘困厄,怀才不遇,郁积的情感有助于诗人“兴于怨刺”,抒写出更为曲折深微的世态人情。
不平则鸣 穷而后工

韩愈原文中以草木金石受到外部挠击而发出声音作比方,解释诗歌都是由人心中的不服产生的.所谓 "不服",指的是情绪激荡,是广义的,有悲也有喜.钱钟书师长教师在《诗可以怨》一文中说:“韩愈的‘不服’和‘怨言不服’其实不相等,它不单指愤郁,也包含欢快在内.”也就是说,“不服”是指人们的心灵处于不服静的状况,产生喜怒哀乐各类情绪.钱师长教师这个解释是很有看法的,它改正了以往一些对“不服”狭隘懂得.韩愈以为作家在处于不平常(不但仅是“不幸”)的生涯际遇之中时,就会用创作的办法抒写本身的思惟情绪,表达本身的心坎情志.“不服则鸣”理论就深刻地揭示了文学与实际的关系,阐述了时期.社会情况以及作家的生平遭际对文学创作的伟大影响.他以为只有那些反应实际.抒发自身怫郁情绪的作品才干冲动听心.强调文学作品和时期.情况等实际内容是密不成分的.韩愈的“不服则鸣”理论上承了司马迁“奋发著书”的思惟,但其实不是简略地继续,而是做了更多的思虑.他指出,只有那些胸有块垒的不得志的文人爱“鸣”,也善“鸣”,他说:“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富裕之言易好.”这可以说其对司马迁“奋发著书”说的成长了.还下启宋欧阳修“诗穷尔后工”的理论.二.“诗穷尔后工”欧阳修在文学理论批驳上最有价值的是成长了韩愈“不服则鸣”的思惟,提出了诗“穷尔后工”的重要看法: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汉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异,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孀妇之所叹,而写情面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汉,殆穷者尔后工也.——《梅圣俞诗集序》这里的“穷”,主如果指政治上穷达之穷,与“通”或“达”相对而不是指生涯和物资上的穷困,也就是指有幻想和有幻想的文人在政治上不得志,受到排斥,遭受危害,隐身江湖.田园.山林,借诗文创作来依靠其壮志,抒发对实际的愤懑不满以及种中忧思.苦闷.压制.感叹之情.他以为并不是诗使人穷,而是穷者尔后工于创作,愈穷而愈工.“穷尔后工”的理论,上溯可接洽屈原《九章》.《抽思》中的“奋发以抒情",源于司马迁“奋发著书”之说,后有李白的“哀怨起骚人”,杜甫也有“文章憎命达”(《天末怀李白》)之句,白居易《序洛诗》更称“世所谓‘文士多半奇,诗人尤命薄’”,韩愈也说过“欢愉之辞难工,而富裕之言易好.”(《荆潭唱和诗序》)“诗穷尔后工”,从作家与实际生涯的关系动身,欧阳修以为要写出优良的诗歌就须阅历实际中的坎坷与灾祸,如许就能使作者阅历丰硕,情绪丰富.然后把亲自的际遇,与实际的抵触和“不得施于世”的心坎积郁熔铸诗中,作品内容就会充实饱满,深挚动人,就轻易成为好诗三.“不服则鸣”与“诗穷尔后工”的异同这种思惟和韩愈的“不服则鸣”相相似,大体都是讲创作主体的生涯与创作潜能之关系.固然韩愈之“不服” 不但仅是指“不幸”,但考核文章中他所开列的"善鸣"者,固然包含抒发各类类型的情志,则绝大部分是活着时不得志的作者.在着重“不幸”这一点上,和欧阳修接近.韩愈指出,只有那些胸有块垒的不得志的文人爱“鸣”,也善“鸣”.欧阳修则进一步深刻明白善“鸣”的原因,他将作家的生涯际遇.情绪状况直接地与诗歌创作自身的特色接洽起来:一是诗人因穷而有充裕的时光去潜心艺术,能更深刻地研究艺术表示办法;二是因穷而“自放”,能与外界树立较纯粹的审美关系,于是能查找天然界和社会生涯中的“奇异”;三是可以或许对实际有更为苏醒的熟悉,郁积的情绪有助于诗人“兴于怨刺”,抒写出弯曲入微而又带有广泛性的情面.这是对前人思惟的深刻成长.所谓"不服则鸣"从文学理论批驳上看,就是以为作家,诗人在不得志时,就会用创作的办法抒写本身的思惟感,情表达本身的心坎情志. 抒写出弯曲入微而又带有广泛性的情面.这是对前人思惟的深刻成长.此二说详略的程度,固然有所相差,但究其焦点的.最终的意义,实是"小异"而"大同"了.韩愈《在送孟东野序》中提出的“不服则鸣”说,一般人都懂得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不得已然后发怨言,愤慨不满,不服则鸣.其实就它的界说来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指人在外界刺激的感化下产生的心坎的冲动,情绪的激发.因为韩愈起首为“不服则鸣”查找本体论的根据,从“大凡物遇不服则鸣”这个前提,演绎出人的“不服则鸣”,这就不克不及仅指愤慨不满之“鸣”了.他的这种阐述逻辑,与刘勰在《文心雕龙·原道》中对一切“人文”(包含文学)皆源于天然的论证是相通的.但韩愈鄙人文中所举的论据,则着重于活着时不得志的作者,并且多是在政治.道德或文学上有建树的人物,可知韩愈实际所指的“不服”,也不是指的一般的不服心态,而是一种激进的.实际功利性很强的心态.假如接洽他在其他文章中所说的“夫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富裕之言易好”.(《荆潭唱合诗序》),就不难看出他所说的“不服”的偏向性,不难看出他的“不服则鸣”说与司马迁的“奋发著书”说之间的接洽.说过“不服”,再说“鸣”的问题.韩愈提出“鸣”有“善鸣”.“不善鸣”之分,从他的论证中可以归纳出,所谓“善鸣”是由三种身分所促成的,一是时期情况,二是自身遭受,三是内涵的教养.他在这里没有涉及艺术表示问题.欧阳修在《梅圣俞诗集序》里提出的“诗穷尔后工”说.起首,他提出:“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汉之辞也.”这与司马迁的“奋发著书”说是一脉相承的,也是对韩愈着重于不得志者的“不服则鸣”说的进一步生发.其次,他剖析了“古穷汉”之辞为什么能为“世所传“的原因:这些“穷汉”因为才干“不得施于世”而有闲暇,多爱好放浪于山川,与天然景物相亲近,可以或许发明天然景物奇特的内蕴,而借以抒发“忧思感愤之郁积”,表达政治上的“怨刺”,从而写出弯曲入微的动听情绪.是以越是不得志,就越能写出好诗.最后得出“诗穷尔后工”的结论.这里须要留意的是,欧阳修剖析“诗穷尔后工”的原因,是从情与景的互相关系角度着眼的,固然他把情限制在具有政治功利偏向的“怨刺”,但其最有价值的是涉及到了诗人与天然的审美关系和艺术表示问题.中晚唐以来,诗人们在诗歌创作中越来越重视经由过程情与景的合营来寻求美学后果,诗歌评论界对情景合营甚至融合的艺术境界的熟悉也越来越清楚.欧阳修之论就是树立在如许的文学布景之上的.综上所述,韩愈“不服则鸣”说与欧阳修“诗穷尔后工”说的异同如下:1.韩愈的“不服则鸣”说和欧阳修的“诗穷尔后工”说都与司马迁的“奋发著书”说有一脉相承的继续关系,而“诗穷尔后工”说可以说是从一个角度成长和深化了“不服则鸣”说.2.韩.欧之论都有很强的实际功利性,但比拟之下,韩愈“不服则鸣”说的功利心态更强烈,而欧阳修的则在功利心态之外,更着眼于诗人与天然的审美关系.3.韩愈的“不服则鸣”说有一个哲学本体论的根据,而欧阳修则是从创作实践的角度查找“诗穷尔后工”的原因.4.韩愈的“不服则鸣”说是从时期情况.小我际遇和道德教养角度肯定“善鸣”与“不善鸣”,没有涉及艺术表示问题;欧阳修则更强调小我际遇(“穷”)与诗歌创作之“工”的正相干,并且着重于从情景合营的角度来论证,这就涉及艺术表示的问题了.在总结文学史广泛现象和纪律的基本上,韩愈提出的“不服则鸣”与欧阳修提出的“穷尔后工”都涉及到了创作主体的生涯遭受与其创作之关系.韩愈在《送孟东野序》中提出“不服则鸣”论.他说:“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尔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就《送孟东野序》全篇来看,“不服”有着广泛的社会内容,社会生涯中的各类抵触引起人心坎情绪的冲动,就是不服.这些情绪冲动不克不及自已,就要“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借助恰当的情势表示出来.韩愈的“不服则鸣”继续成长了诗“可以怨”的传统,着重的是封建时期受压制的人们表示出来的强烈不满和对抗,富有平易近主和对抗精力.从文学理论批驳上看,就是以为作家.诗人在不得志时,就会用创作的办法抒写本身的思惟情绪,表达本身的心坎情志.欧阳修的“穷尔后工”的理论则是继续韩愈“不服则鸣”的思惟而来.在《梅圣俞诗集序》中,欧阳修以为“诗人少达而多穷”,“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汉之辞也”,“愈穷则愈工”.“诗穷尔后工”,从文学批驳理论上看,是说诗人在受到困险情况的磨砺(如宦途不顺.政治上受到打击危害等),幽愤郁积于心时,方能写出精巧的诗歌作品;并且,诗人的际遇愈是穷困,触事感物的广度就愈丰硕,生涯体验和实际感触感染就愈深刻,作品的内容也就愈充实,愈能得到共识.比拟较而言,韩愈的“不服则鸣”主如果讲创作主体的“不服”的生涯际遇会刺激其创作潜能(“鸣”),欧阳修的“穷尔后工”则是进一步将作家的生涯际遇.情绪状况直接地与诗歌创作自身的特色接洽起来.欧阳修以为“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况,往往探其奇异;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孀妇之所叹,而写情面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这里涉及文学创作中的两个问题,一是诗人因穷而“自放”,能与外界树立较纯粹的审美关系,能有机遇深刻不雅察事物,查找天然界和社会生涯中的“奇异”;二是由触事感物而郁积的情绪有助于诗人“兴于怨刺”,抒写出弯曲入微而又带有广泛性的情面.这是对韩愈思惟的深刻成长.。
关于唐代“不平则鸣”的理论含义及相关说法

关于唐代“不平则鸣”的理论含义及相关说法(一)“不平则鸣”的理论是谁提出来的?“不平”的含义究竟指什么?这一理论此前此后还有哪些相关说法?为什么说此理论与其相关说法构成了中国古典文论的一个优良传统?1.“不平则鸣”理论的提出者及其含义“不平则鸣”是韩愈文论中最有理论性、最具价值的观点,它出自韩愈的《送孟东野序》,其中说:“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
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
凡出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乎!……其于人也亦然。
人声之精者为言,文辞之于言又其精也,尤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
”这里韩愈指出,世间万物之所以发声,之所以“鸣”,皆因其受到外界的冲击扰乱而打破了自身的平衡与稳定。
人的创作也如此,由于某种环境或人为因素的影响而使正常的思想与感情得不到自由抒发,作为一个人,需要也必然要“鸣”。
至于人“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都是不无根由的,人们的理想和愿望无法顺利实现,必定要形之于言、发之于声。
2.“不平则鸣”理论前后的相关说法“不平则鸣”理论是中国古代的一个重要文学思想传统,有书评价说它是中国封建社会中“一个富有民主精神和反抗精神的重要命题”,它揭示了封建社会士人作的一条重要的心理规律,为那些抒发不平,表现对现实的抗争的作品之产生和存在打出了理论旗帜。
他的“不平则鸣”说,既是前人思想的延续,又是后人一些文学观念的起点。
韩愈之前,早有汉代司马迁的“发愤著书”说,再论起其历史根源,更可上溯至先秦时期孔子“诗可以怨”的诗歌文论,而在其之后,宋代的欧阳修及明代的李贽,都或多或少受着“不平则鸣”思想的影响。
3.“不平则鸣”理论与其相关说法构成了中国古典文论的一个优良传统之所以说“不平则鸣”理论与其相关说法构成了中国古典文论的一个优良传统,原因在于(1)孔子的“诗可以怨”说“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这出自《论语・阳货》,是孔子的一个诗学理论,即“兴观群怨”说,对后世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不平则鸣”与“穷而后工”,元代的诗歌为何与盛唐大相径庭?

“不平则鸣”与“穷而后工”,元代的诗歌为何与盛唐大相径庭?在许多人看来,由于元代对于儒家士人的压迫以及对于科举制度的压缩,元代在文学上并没有取得什么太大的成就,除了元曲可以算得上是元代的文学艺术成就之外,在诸如诗、词等方面则没有取得什么成就,更无法与诗、词兴盛的唐代和宋代相比。
而实际上,元代在诗歌上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不仅如此,元代的诗歌还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元代的诗人对于诗歌发展也形成了自己独到的看法。
应当说,元代并非在诗歌上毫无成就,虽然其名气和在艺术史上的地位不如唐代和宋代,但是元代的诗歌依然拥有欣赏和研究的价值。
重视科举制度下的盛况(非元朝)元代的诗歌风格在我们讨论元代的诗歌风格之前,有必要先对唐代和宋代的诗歌风格作一个简单的分析。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元代的诗歌风格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是对唐宋两代的诗歌风格的一种反动,他们认为元代的社会情况已经与唐宋两代产生了很大的不同,因此元代需要的是一种不同的诗歌风格。
当然,唐宋两代的诗歌风格是相当复杂的,我们在此仅仅举出一个与元代对比比较明显的诗歌风格,那便是所谓的"不平则鸣"与"穷而后工"。
"不平则鸣"主要是唐代诗歌的一种风格,而"穷而后工"则是宋代诗歌的一种风格。
"不平则鸣"意味着诗人的诗歌需要针对的是社会上的不公正的现象,诗人应该对这些不公正的现象进行抨击,并为受到压迫的普通百姓发声。
而"穷而后工"则认为诗人在穷困潦倒、悲伤痛苦的情况下是最能写出好诗的,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诗人才能产生感悟,并写作出富有艺术价值和现实意义的文章。
两者虽然有所不同,但简单地归纳一下的话,便是认为诗人应该针对社会的阴暗面展开书写,诗人的职责和义务是揭露这些阴暗面。
元朝的诗歌当然,读者们需要注意,这两种诗歌风格的存在并不意味着唐宋两代都是这样的诗歌,毕竟,唐宋两代在许多时候是繁荣的,社会是相对开放的,因此自然会出现许多风格明快的诗歌,这种抨击社会现实的、来源于个人悲伤经历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古代文学理论解释

1.《论语》的"兴、观、群、怨" 说"兴、观、群、怨"说是孔子在《论语•阳货》里里提出来的,文中说:”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用现代的话简单地说。
兴,就是说诗歌有感发人的精神的作用,可以引起人的联想;观,就是说诗歌可以起到观察社会现实的作用,能看到世风的盛衰得失;群,就是说诗歌可以使人们交流感情,达到和谐,起到团结人的作用;怨,就是说诗歌可以干预现实,批判黑暗的社会和不良的政治。
孔子的"兴、观、群、怨"说对后世影响极大,成为后世文学批评的一个标准,影响了我国文学中现实主义传统的形成。
(参见《中国历代文论精选》"《论语》选录")2.《论语》的"思无邪"说《论语•为政》篇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提出了”思无邪”说。
”思无邪"的批评标准从艺术上说,就是提倡一种"中和"之美。
《诗》三百中的作品起初不仅关涉内容(歌词),而且与音乐有紧密的关系。
因此,从音乐上讲,"思无邪"就是提倡音乐的乐曲,要中正平和,要"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从文学作品上讲,则要求作品从思想内容到语言,都不要过分激烈,应当做到委婉曲折,而不要过于直露。
(参见《中国历代文论精选》" 《论语》选录")3.《论语》"诗可以怨"极其影响孔子在《论语•阳货》提出了”诗可以怨”。
”诗可以怨”是说诗可以”怨刺上政”(《论语集解》引孔安国语),实际上就是说诗歌可以对现实中的不良政治和社会现象进行讽刺和批判。
《诗经》中许多民歌和一些文人作品就是对当时的社会现实进行讽刺和批判揭露,如著名的民歌《魏风》中的《硕鼠》、《伐檀》等,以及《小雅》中的《正月》、《十月之交》,《大雅》中《桑柔》、《民劳》等,都是"怨刺上政"的作品。
“不平则鸣”说解读

“不平则鸣”说解读内容摘要:“不平则鸣”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提出的一个文学理论,意为个体在内心“不平静”时,“善鸣 者”会以文辞诉诸笔墨。
该理论充分揭露了在文学创作时,作者心理与笔下作品之间的关系。
从这一角度而言,该理论与中学语文阅读教学的与文本对话和写作教学的表达真情实感存在着一定联系。
此外,“不平则鸣”亦是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引导学生认识和应用该理论,符合新课标的要求。
因此,为了应用“不平则鸣”这一文学理论 于中学语文教学实践中,本文首先对“不平则鸣”进行理论剖析,然后以《师说》为究其在中学语文阅读和写作教 学中应用的可能性。
关键词:“不平则鸣”《师说》中学语文学教育2。
19.03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一不平则鸣”的理论剖析关于“不平则鸣”中“不平”的含义向来众说纷纭,大致可分为 两种。
一种认为韩愈所提到的“不 平”指的应是忧愤抑郁的不平。
这 种说法从《送孟东野序》所针对的 对象出发,从背景上而言,韩愈此 文的目的是“东野之役于江南也,有若不释然者,故吾道其命于天 者以解之”地宽慰孟郊的抑郁不 平,暗指的是朝廷未能任人唯贤 的黑暗不平,因此此处“不平”并 不应含有欢乐之意,而是纯粹的 消极怨愤。
而另一种则是以钱钟书先生 为代表的“不平静“之说,认为”不 平“指的是情绪的波动,既包括自 鸣不幸的忧愤抑郁,也包括鸣国 家之盛的欢乐欣愉。
钱钟书先生 曾直言“韩愈在这里是两面兼顾 的,正像《汉书•艺文志》将“歌咏”时,并举“哀乐”,而不像司马迁那 样的偏主“发愤。
”这种观点从韩 愈的作品中可以得到直接验证,在阐述“不平”时,韩愈先从自然 之音和乐器之音起,体现的是一 种波动之下的“不平”,不分情绪。
而在进一步到人的“不平”时,所 举的例子既有屈原为楚亡的悲鸣 也有李斯为秦兴的喜鸣,并不专 指消极忧愤。
笔者认为不平则鸣”作为一个颇具影响力的文学理论,从作用范围来看,第二种观点更为客观可取。
北宋文论常识与名词解释

北宋文论常识与名词解释北宋文气论基本继承韩、柳之说。
古文家以儒家道义为内容欧阳修说:“大抵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
”(《答吴充秀才书》)便同于韩愈“气盛言宜”说。
政治家以政治教化为根本王安石说“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要之以适用为本”(《上人书》),更与柳冕文章教化论同。
至于道学家以文载道,作文害道。
在文气论上有所发展的是苏轼父子。
苏轼提出“文理自然”。
他们强调作家的独特艺术风格和文章的独创性,他们在写作上不强调“道”不拘于儒家道义而重视作家的文学素养和生活阅历。
这就把作家的精神气质与文章的艺术风格区别开来,强调了作家的文学素养和生活阅历。
从而使文气论与文章写作实践更紧密结合起来,突出了个性和艺术性。
文论常识:1、北宋文坛四大家:欧阳修、王安石、苏轼及黄庭坚。
2、欧阳修推崇韩愈的古文,重视文与道的关系,在《答吴充秀才书》中提出“道胜者,文不胜而自至”的观点。
他所谓的道不是抽象的原则,而是履之以身,施之于事的紧密地关切现实的问题。
在《梅圣俞诗集序》中,他提出“诗穷而后工”的命题,远绍屈原的“发愤抒情”,近承韩愈的“不平则鸣”说。
3、王安石主要秉持儒家立场,提出“有补于世”说,主张讲究适用、事功的“道”。
4、苏轼一生仕途曲折,具有强烈的现实关怀和独立的人格精神。
在《题柳子厚诗》亦言“诗须要有为而作”,而“好奇务新,乃诗之病”,提出“有为而作”,强调文学经世致用、关心时政。
并在此基础上,再次提出“文理自然”的思想。
5、周敦颐是第一个明确提出“文以载道”的人。
6、以文、道为线索,宋代理学经历了北宋周敦颐之“文以载道”的首唱,到程颐之“作文害道”达到重道轻文的极端,最后在南宋理学大师朱熹提出的“道本文末”“文道一贯”得到了某些修正和综合。
7、黄庭坚坚持诗文推崇杜韩,强调学识,提出“无一字无来处”,另有“点铁成金”“夺胎换骨”之说,主张学古能化。
还提出了“以俗为雅”与“以故为新”,体现在她的审美上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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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则鸣穷而后工
韩愈原文中以草木金石受到外部挠击而发出声音作比喻,说明诗歌都是由人心中的不平产生的。
所谓 "不平",指的是感情激荡,是广义的,有悲也有喜。
钱钟书先生在《诗可以怨》一文中说:“韩愈的‘不平’和‘牢骚不平’并不相等,它不但指愤郁,也包括欢乐在内。
”也就是说,“不平”是指人们的心灵处于不平静的状态,产生喜怒哀乐各种感情。
钱先生这个解释是很有见地的,它纠正了以往一些对“不平”狭隘理解。
韩愈认为作家在处于不寻常(不仅仅是“不幸”)的生活际遇之中时,就会用创作的方法抒写自己的思想感情,表达自己的内心情志。
“不平则鸣”理论就深刻地揭示了文学与现实的关系,论述了时代、社会环境以及作家的生平遭际对文学创作的巨大影响。
他认为只有那些反映现实、抒发自身愤懑情感的作品才能感动人心。
强调文学作品和时代、环境等现实内容是密不可分的。
韩愈的“不平则鸣”理论上承了司马迁“发愤著书”的思想,但并不是简单地继承,而是做了更多的思考。
他指出,只有那些胸有块垒的不得志的文人爱“鸣”,也善“鸣”,他说:“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
”这可以说其对司马迁“发愤著书”说的发展了。
还下启宋欧阳修“诗穷而后工”的理论。
二、“诗穷而后工”
欧阳修在文学理论批评上最有价值的是发展了韩愈“不平则鸣”的思想,提出了诗“穷而后工”的重要见解: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
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
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
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梅圣俞诗集序》这里的“穷”,主要是指政治上穷达之穷,与“通”或“达”相对而不是指生活和物质上的穷困,也就是指有理想和有抱负的文人在政治上不得志,受到排挤,遭受迫害,隐身江湖、田园、山林,借诗文创作来寄托其壮志,抒发对现实的怨愤不满以及种中忧思、苦闷、压抑、感慨之情。
他认为并非诗使人穷,而是穷者而后工于创作,愈穷而愈工。
“穷而后工”的理论,上溯可联系屈原《九章》、《抽思》中的“发愤以抒情",源于司马迁“发愤著书”之说,后有李白的“哀怨起骚人”,杜甫也有“文章憎命达”(《天末怀李白》)之句,白居易《序洛诗》更称“世所谓‘文士多数奇,诗人尤命薄’”,韩愈也说过“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
”(《荆潭唱和诗序》)
“诗穷而后工”,从作家与现实生活的关系出发,欧阳修认为要写出优秀的诗歌就须经历现实中的坎坷与磨难,这样就能使作者经历丰富,情感丰厚。
然后把亲身的际遇,与现实的矛盾和“不得施于世”的内心积郁熔铸诗中,作品内容就会充实饱满,深挚感人,就容易成为好诗
三、“不平则鸣”与“诗穷而后工”的异同
这种思想和韩愈的“不平则鸣”相类似,大体都是讲创作主体的生活与创作潜能之关系。
虽然韩愈之“不平”不仅仅是指“不幸”,但考察文章中他所开列的"善鸣"者,虽然包括抒发各种类型的情志,则绝大部分是在世时不得志的作者。
在侧重“不幸”这一点上,和欧阳修接近。
韩愈指出,只有那些胸有块垒的不得志的文人爱“鸣”,也善“鸣”。
欧阳修则进一步深入明确善“鸣”的原因,他将作家的生活境遇、情感状态直接地与诗歌创作自身的特点联系起来:
一是诗人因穷而有充裕的时间去潜心艺术,能更深入地钻研艺术表现方法;
二是因穷而“自放”,能与外界建立较纯粹的审美关系,于是能探求自然界和社会生活中的“奇怪”;
三是能够对现实有更为清醒的认识,郁积的情感有助于诗人“兴于怨刺”,抒写出曲折入微而又带有普遍性的人情。
这是对前人思想的深入发展.所谓"不平则鸣"从文学理论批评上看,就是认为作家,诗人在不得志时,就会用创作的方法抒写自己的思想感,情表达自己的内心情志. 抒写出曲折入微而又带有普遍性的人情。
这是对前人思想的深入发展。
此二说详略的程度,虽然有所相差,但究其核心的、终极的意义,实是"小异"而"大同"了。
韩愈《在送孟东野序》中提出的“不平则鸣”说,一般人都理解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不得已然后发牢骚,愤慨不满,不平则鸣。
其实就它的定义来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指人在外界刺激的作用下产生的内心的激动,感情的激发。
因为韩愈首先为“不平则鸣”寻找本体论的依据,从“大凡物遇不平则鸣”这个前提,演绎出人的“不平则鸣”,这就不能仅指愤慨不满之“鸣”了。
他的这种论述逻辑,与刘勰在《文心雕龙·原道》中对一切“人文”(包括文学)皆源于自然的论证是相通的。
但韩愈在下文中所举的论据,则偏重于在世时不得志的作者,而且多是在政治、道德或文学上有建树的人物,可知韩愈实际所指的“不平”,也不是指的一般的不平心态,而是一种激进的、现实功利性很强的心态。
如果联系他在其他文章中所说的“夫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
(《荆潭唱合诗序》),就不难看出他所说的“不平”的倾向性,不难看出他的“不平则鸣”说与司马迁的“发愤著书”说之间的联系。
说过“不平”,再说“鸣”的问题。
韩愈提出“鸣”有“善鸣”、“不善鸣”之分,从他的论证中可以归纳出,所谓“善鸣”是由三种因素所促成的,一是时代环境,二是自身遭遇,三是内在的修养。
他在这里没有涉及艺术表现问题。
欧阳修在《梅圣俞诗集序》里提出的“诗穷而后工”说。
首先,他提出:“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
”这与司马迁的“发愤著书”说是一脉相承的,也是对韩愈偏重于不得志者的“不平则鸣”说的进一步生发。
其次,他分析了“古穷人”之辞为什么能为“世所传“的原因:这些“穷人”由于才能“不得施于世”而有闲暇,多喜欢放浪于山水,与自然景物相亲近,能够发现自然景物独特的内蕴,而借以抒发“忧思感愤之郁积”,表达政治上的“怨刺”,从而写出曲折入微的动人情感。
因此越是不得志,就越能写出好诗。
最后得出“诗穷而后工”的结论。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欧阳修分析“诗穷而后工”的原因,是从情与景的相互关系角度着眼的,虽然他把情限定在具有政治功利倾向的“怨刺”,但其最有价值的是涉及到了诗人与自然的审美关系和艺术表现问题。
中晚唐以来,诗人们在诗歌创作中越来越注重通过情与景的配合来追求美学效果,诗歌评论界对情景配合乃至交融的艺术境界的认识也越来越清晰。
欧阳修之论就是建立在这样的文学背景之上的。
综上所述,韩愈“不平则鸣”说与欧阳修“诗穷而后工”说的异同如下:
1.韩愈的“不平则鸣”说和欧阳修的“诗穷而后工”说都与司马迁的“发愤著书”说有一
脉相承的继承关系,而“诗穷而后工”说可以说是从一个角度发展和深化了“不平则鸣”说。
2.韩、欧之论都有很强的现实功利性,但相比之下,韩愈“不平则鸣”说的功利心态更强烈,而欧阳修的则在功利心态之外,更着眼于诗人与自然的审美关系。
3.韩愈的“不平则鸣”说有一个哲学本体论的依据,而欧阳修则是从创作实践的角度探求“诗穷而后工”的原因。
4.韩愈的“不平则鸣”说是从时代环境、个人境遇和道德修养角度确定“善鸣”与“不善鸣”,没有涉及艺术表现问题;欧阳修则更强调个人境遇(“穷”)与诗歌创作之“工”的正相关,而且偏重于从情景配合的角度来论证,这就涉及艺术表现的问题了。
在总结文学史普遍现象和规律的基础上,韩愈提出的“不平则鸣”与欧阳修提出的“穷而后工”都涉及到了创作主体的生活遭遇与其创作之关系。
韩愈在《送孟东野序》中提出“不平则鸣”论。
他说:“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
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
”就《送孟东野序》全篇来看,“不平”有着广泛的社会内容,社会生活中的各种矛盾引起人内心情感的激动,就是不平。
这些感情激动不能自已,就要“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借助适当的形式表现出来。
韩愈的“不平则鸣”继承发展了诗“可以怨”的传统,侧重的是封建时代受压抑的人们表现出来的强烈不满和反抗,富有民主和反抗精神。
从文学理论批评上看,就是认为作家、诗人在不得志时,就会用创作的方法抒写自己的思想感情,表达自己的内心情志。
欧阳修的“穷而后工”的理论则是继承韩愈“不平则鸣”的思想而来。
在《梅圣俞诗集序》中,欧阳修认为“诗人少达而多穷”,“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愈穷则愈工”。
“诗穷而后工”,从文学批评理论上看,是说诗人在受到困险环境的磨砺(如仕途不顺、政治上受到打击迫害等),幽愤郁积于心时,方能写出精美的诗歌作品;而且,诗人的境遇愈是穷困,触事感物的广度就愈丰富,生活体验和现实感受就愈深刻,作品的内容也就愈充实,愈能得到共鸣。
相比较而言,韩愈的“不平则鸣”主要是讲创作主体的“不平”的生活境遇会刺激其创作潜能(“鸣”),欧阳修的“穷而后工”则是进一步将作家的生活境遇、情感状态直接地与诗歌创作自身的特点联系起来。
欧阳修认为“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态,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
”这里涉及文学创作中的两个问题,一是诗人因穷而“自放”,能与外界建立较纯粹的审美关系,能有机会深入观察事物,探求自然界和社会生活中的“奇怪”;二是由触事感物而郁积的情感有助于诗人“兴于怨刺”,抒写出曲折入微而又带有普遍性的人情。
这是对韩愈思想的深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