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贸易与中国经济增长影响机制实证研究

关键词： 服务贸易； 经济增长； 实证分析
当今世界服务贸易迅速发展， 全球经济竞争 的重点正从货物贸易转向服务贸易。随着经济全 球化的加深和国际产业结构的调整， 世界服务贸 易经历了长足发展。１９８０ 至 ２００５ 年间， 世界服 务贸易出口额从 ３６５０ 亿美元扩大到 ２４１４７ 亿美 元， ２５ 年间增长了 ５．７ 倍， 占世界贸易出口的比 重从 １／７ 增长到近 １／５。未来几 年 世 界 服 务 贸 易 将继续保持快速增长。主要推动因素包括： 世界 经济继续看好， 预计 ２１ 世纪前 １０ 年， 世界经济 年均增长率预计为 ３％左右； 世界产业结构升级 继续驱动服务贸易快速发展， 随着发达国家高技 术产业化发展的加快， 国际产业转移的速度与规 模也将继续扩大。转移重心开始由制造业向服务 业转移， 其中金融、保险、旅游和咨询等服务业 和信息、电子产业等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则是产 业国际转移的重点领域。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一个现实是， 目前国内外 有关服务贸易的研究， 总体上滞后于服务贸易发 展。包括服务贸易壁垒的测定、服务贸易规模的 度量、服务贸易效应的分析等， 至今仍是理论界 亟待研究解决的重大课题。
本文主要就服务贸易对中国经济增长， 特别 是经济增长影响机制的效应， 进行理论分析和实 证研究。从已有文献看， 关于国际贸易与经济增 长的分析， 主要是限于货物贸易以及服务贸易对 经济增长总量层面影响的研究。事实上， 服务贸 易无论在贸易内容还是在贸易方式上， 与货物贸 易都存在明显差别； 而服务贸易对经济增长的效 应， 也远非简单体现于经济增长总量上。因此，
（ ２） 人均资本指标： 这里所用的资本存量是
采用 《中国统计年鉴》的定义。折旧率采用王小
鲁和樊纲的建议， 统一按 ５％计算。由于统一使
用 １９７８ 年不变价格， 因此本文对有关固定资本
存量数据 （ １９５２ 年不变价 格 ） 用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价格指数进行折算。每年的存货增加数据来自
《中国统计年鉴》， 并用商品零售价格指数将其折
目前， 贸易理论界比较普遍认同的观点是： 一方面承认现有国际贸易基本原理对服务贸易的 适用性， 另一方面又强调具体应用时， 须进行若 干修正。例如， 迪尔多夫认为， 若将服务贸易进 一步细分为货物附属型服务贸易、要素不移动型 服务贸易、要素移动型服务贸易三种情况， 那 么， 在前两种情况下， 国际贸易理论能继续适用 于服务贸易， 但在第三种情况下， 则不适用。另 外， 伯格斯 （ Ｄ．Ｂｕｒｇｅｓｓ） 也认为， 将国际贸易比 较优势理论 （ Ｈ－ Ｏ 模型） 作简单变化后， 便可适 用于服务贸易， 他指出， 服务贸易的格局， 主要 还是取决于服务的市场价格与要素价格孰高孰低。
二、计量模型和基本数据
根据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呈现不变报酬的
“柯 布－ 道 格 拉 斯 （ Ｃｏｂｂ－ Ｄｏｕｇｌａｓ） 生 产 函 数 ”，
可得：
Ｙ＝ＡＫ.Ｈ１－ .
（ １）
其中 Ｙ 是产出， Ｋ 是物质资本存量， Ｈ 是
人力资本存量， .∈［０， １］， Ａ 可以表示技术、制
度等因素。
把方程 （ １） 改写成人均形式， 然后求自然
以劳动力数量。
（ ４） 制度变革指标： 一般而言， 体制变量的
测度可以采用非国有经济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
重来测度。然而国家统计局并没有统计各种经济
类型的 ＧＤＰ 比重， 因此， 本文采用一个替代指
标， 即工业总产值中的非国有经济比重。
（ ５） 技术进步指标： 技术进步的数据通常是
无法获得的， 只能通过其他的变量间接反映。本
（ ９）
ｕｔ＝!０＋!１ＬｎＦＥｔ＋!２ＬｎＦＩｔ＋ｖ６ｔ
（ １０）
模型中的 ＬｎＦＥｔ 是服务贸易出口变量， ＬｎＦＩｔ
是服务贸易进口变量。模型 （ １０） 的被解释变量
ｕｔ 为模型 （ ５） 中的残差项 ， 这样做的原因是还 有一些因素对人均产出有影响， 它们的影响只能
通 过 残 差 间 接 反 映 出 来 。 通 过 估 计 模 型 （ １０） ，
人均受教育年限 Ｅ 每增加一年， 人均人力资本
（ ｈ＝Ｈ／Ｌ） 增长的比例。
把 （ ３） 代入 （ ２） ， 就得到下面的等式：
ｌｎｙ＝.ｌｎＫ＋ （ １－ .） /Ｅ＋ｌｎｈＡ
（ ４）
从方程 （ ４） 可以看到， 人均产出受到人均
资本、人均受教育年限以及制度、技术、文化、
习惯等因素的影响。
根据以上分析， 本文建立下列计量模型：
从整体上看， 目前国内外研究服务贸易与经 济增长关系的成果十分稀少。国外已有探讨服务 贸易与增长关系的文献， 主要是围绕金融服务贸 易上， 如 Ｌｅｖｉｎｅ （ １９９７） ⑤的研究成果 显 示 金 融 服 务 贸 易 与 经 济 增 长 之 间 具 有 正 相 关 性 。Ｍａｔ－ ｔｏｏ， Ｒａｔｈｉｎｄｒａｎ 和 Ｓｕｂｒａｍａｎｉａｎ （ ２００１） ⑥的研究 表明， 一个完全开放通信及金融服务的国家， 其 增 长 率 将 比 封 闭 国 家 高 １．５ 个 百 分 点 。 而 Ｒｙａｎ （ １９９２） 、Ｃｈｉａ 和 Ｗｈａｌｌｅｙ （ １９９７） ⑦的研究发现， 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并不能自动分享服务贸易 带来的好处。此外， 近年来国外对服务外包的分 析， 也是从另一个角度探讨了服务贸易的效应， 如 Ｒａａ 和 Ｗｏｌｆｆ （ ２００１） ⑧分析了美国制造业的服 务外包， 通过实证检验得出结论， 通过服务外包 提 高 了 制 造 业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 Ｇｉｒｍａ 和 Ｇｏｒｇ （ ２００４） ⑨对英国的研究， 也形成了相类似的结果。
《国际贸易问题》２００８ 年第 ３ 期
服务贸易
服务贸易与中国经济增长影响机制实证研究
江苏省社科院世界经济研究所 蒋昭乙
摘要： 本文旨在就服务贸易与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进行实证研究。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经验数 据， 证实了服务贸易通过增加人均资本、加快制度变革进程对人均产出产生正面影响。但是， 服务贸 易进口与出口的经济增长效应相互不平衡， 并且总体上落后于货物贸易。而实证检验中所发现的人力 资本、技术进步功能的偏离， 为完善中国服务贸易发展机制提供了理论依据。
ＬｎＹＬｔ＝Ｃ０＋Ｃ１ＬｎＫＬ＋Ｃ２ＳＹＳｔ＋Ｃ３ＬｎＲＤＧ＋Ｃ４ＬｎＥ－
ＤＵ＋ｕｔ
（ ５）
ＬｎＹＬ： 表 示 人 均 产 出 的 自 然 对 数 ， 在 模 型
中是被解释变量， 其余均是解释变量。
ＬｎＫＬ： 表 示 人 均 资 本 的 自 然 对 数 ， 它 应 该
和人均产出呈正相关。
－ ７２ －
算成 １９７８ 年不变价格。
（ ３） 人力资本指标： 本文对人力资本的度量
方法是以受教育年限法为基础， 但增加对知识累
积效应的考虑， 具体设定为：
Ｈｔ＝ｅ&#资本存量， Ｌｔ 为 ｔ 期的
劳动力数量， Ｅｔ 表示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 相
当于用受教育年限法计算出来的人力资本总量除
文用国家财政支出中， 科学研究费用支出的比重
来间接反映技术进步。政府研发投资在财政支出
研究服务贸易与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 无疑 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际意义。
一、文献综述
古典贸易理论是建立在货物贸易理论的基础 上， 并没有提到服务贸易是否适用。近年来， 关 于 服 务 贸 易 的 理 论 ： 以 Ｂ．Ｈｉｎｄｌｅｖ 和 Ａ．Ｓｍｉｔｈ （ １９８４） ①等人为代表的理论认为， 建立在货物贸 易基础上的现有国际贸易理论， 同样适用于服务 贸易。换言之， 服务贸易利益的产生、分配等可 完全照搬货物贸易理论来解释。萨皮尔指出： “传统贸易理论不仅适用于货物贸易， 也适用服 务贸易， 要素禀赋在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模式的 决 定 上 都 具 有 重 要 作 用 。”ｓｈｅｌｐ．Ｒ②也 认 同 这 种 观点， 但这种理论， 却遭到了费科特库蒂、迪克 （ Ｒ．Ｄｉｃｋ） 等人的坚决反对。
换言之， 已有的对中国服务贸易与经济增长 的研究， 基本上只关注经济增长和服务贸易之间 的相关性， 从而发现服务贸易能或不能促进经济 增长。它们并没有更仔细地研究影响机制。关于 贸易和增长之间影响机制的最有影响的研究成果 是来自 ＪｅｆｆｒｅｙＡ．Ｆｒａｎｋｅｌ 和 ＤａｖｉｄＲｏｍｅｒ （ １９９９） )-+。 本文将吸收国外 Ｆｒａｎｋｅｌ 和 Ｒｏｍｅｒ 的研究方法并 结合中国实际， 用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服务贸易 时间序列数据， 就服务贸易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影 响机制进行深入研究。
需指出的是， 以上研究成果主要是针对国际 贸易中货物贸易的。由于服务贸易贸易对象的无 形性、不可储存性， 特别是 ＷＴＯ 框架下服务贸 易涵盖有过境交付、境外消费、商业存在、自然 人流动等四种交易方式， 这就使得研究服务贸易 与经济增长关系远比货物贸易复杂。因为服务贸 易并不完全是跨国界贸易。服务贸易效应不仅比 货物贸易利益内容更加广泛和难以衡量， 而且比 货物贸易更具有不确定性和流动性④。
对数， 得到：
ｌｎｙ＝ｌｎＡ＋.ｌｎＫ＋ （ １－ .） ｌｎｈ
（ ２）
其 中 人 均 产 出 ｙ＝Ｙ／Ｌ， 人 均 人 力 资 本 ｈ＝Ｈ／
Ｌ， 人 均 物 质 资 本 ｋ＝Ｋ／Ｌ， Ｌ 表 示 简 单 同 质 劳 动
力数量。
这里本文假设人力资本由下式定义：
Ｈ＝ｅ/ＥＬ
（ ３）
其中 Ｅ 表示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 / 表示
因素 （ ＳＹＳ） ， 该指标应该和人均产出呈正相关。
对于其他因素， 如文化和习惯， 即使有影响， 也
会在残差中体现出来， 通过对残差的分析， 其他
因素的综合影响也能得到一定的了解。
ｕ： 是随机扰动项， 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其
他因素的影响。
为了分析服务贸易和人均产出之间的影响途
径， 本文考虑了贸易和模型 （ ５） 中每一个影响
这种影响就能从一定程度上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