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贾平凹小说中的民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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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贾平凹小说中的民俗文化

贾平凹(1952~)当代作家,原名贾平娃。陕西丹凤人。1975年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任陕西人出版社文艺编辑,《长安》文学月刊编辑。现为全国政协委员、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1974年开始发表作品,1982年后从事文学专业创作。出版有小说集《兵娃》、《姐妹本纪》、《山地笔记》、《野火集》等,长篇小说《废都》获法国费米娜文学奖,《浮躁》获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

民俗文化是社会群体生活的一种特殊形态,具有某种媒介作用,既沟通着民众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也沟通着传统与现实的联系它是生生不息的“一泓清泉”山地之子贾平凹深深地浸润其中,汲取丰富的写作资源,并将文学与民俗“联姻”,呈现出风俗民情地域化,生命活动立体化,话语运作神秘化的特质,从而扩大了小说文本的叙述空间,建构了一个丰富多彩的艺术世界。

一、风俗民情地域化

商州是贾平凹开垦的一片生土,他在这里开始了“田野作业”,着重考察商州的地理环境、人文景观和风俗民情,奋力开凿脚下的文化岩层,把艺术光圈对准西部这块黄土地,摄下了一幅幅具有地域化特色的民俗万象图。

“民俗文化,是社会生活普遍存在,而又比较潜隐不露的一种文化规范。”①民俗文化包罗万象,涉及面广,组成了一个纵横交错的文化网络。通过人作为载体进行传播,一经俗成,对民众具有普遍的约束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民俗文化不断地被过滤,筛选和沉淀,凝聚在民众心理结构中,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和较强的生命力。民俗文化融于历史长河之中,它的荷载是多层次的,倾注着民族精神,折射着价值取向,摧生着艺术情趣,孕育着审美风尚。

俗话说:“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民俗是任何民族所不能缺少的文化事象,大都有地方色彩,并打上自己的烙印。如鲁迅小说的绍兴味,老舍小说的北京味,沈从文小说的湘西味。贾平凹也以自己的小说楔入地域文化之中,具有独特的“商州味”。

对贾平凹来说,商州既是地理意义上的故乡,也是精神家园,他对这块土地有着一种强烈的认同感,又有所超越。小说中的商州并非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圆点,而是他心目中的商州,是作为其情感载体的商州。对地域化了的民俗进行整体把握,把人的生存空间视为特定的文化层面加以拓展,这是贾平凹所格外关注的。他说:“商州之所以是商州,正因为偏僻贫困,而又正好是距十三个封建王朝建都的古城西安四五百里路,这就构成了它区别于别的地方的特点。”②这里的人生活在历史文化的氛围厚重的包裹之中,咸阳长安,数度古都,是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为作家的小说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的文化资源和寓意契机。贾平凹对其描写对象的文化背景与现状有着独特的认识,在小说文本中,使人感到商州脚下,弥漫着一种古色古香的生活情调。那四皓暮、照影壁、铜镜、古塔、碑板,俨然庙宇一般坚固的住宅,都巧妙地暗示着一种历史悠久的文化传统。韩玄子对四皓先生的顶礼膜拜,韩文举用铜钱卜算天象,碑文中的高老庄的历史,这些都反映出这个特定地域人们的精神风貌和文化心理,写出人与历史与民俗的联系。贾平凹在现实与历史的交叉点上,观照生活的来潮与去向,注视到平静的地壳下激荡的潜流,其作品显示出厚重的历史氛围与现实基调。

贾平凹不仅把地域化的民俗当作文学的观照对象,也当作文化总体构架的一部分来表现。由于他对养育自己故士的乡风民俗了如指掌,信手拈来,点染成趣,商州的正、野、稗史、广博的掌故,轶闻趣事,民谣俚语,百姓征兆,富有地方风味的秦腔等不断穿插其中,

体现了对特定的历史土壤的发掘和酣醇如酒的地域风味。如“深山里家庭富裕不富裕,标志不像关中人看门楼的高低,不像陕北人看窗花的粗细,他们是最实在的,以吃为主,看谁家的地窑里有没有存三年,二年的甘榨老酒,看谁家的墙壁上有没有一扇半扇盐腌火燎的熏肉”。这里“风情敦厚”,“对于外边生人来到门口,必是让烟让茶让吃让住。”这里盖新房“脊雕五禽六兽,檐涂虫鸟花鱼”;这里的人虚岁36岁过“门坎年”,要系红腰带消灾免祸。这些有关乡风俚俗的描写,展示了古朴尚存的民风,充满了生动的气韵。

贾平凹既写地域文化民俗,又不乏时代精神的观照,他在《小月前本》,《鸡窝洼人家》,《天狗》,《浮躁》,《高老庄》等作品中,透视民俗事象所特有的历史文化属性,并放在时代变革的整体情境中,具体考察它的利弊,优劣,由此展示出这块古地濒临变革之际人们的生存状态和精神风貌。

二、生命活动立体化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贾平凹不是停留在对民俗事象的描摹上,而是聚焦民俗文化的主体——人,并把人的生命活动立体化,追求着人的心灵及生命的阳光,在民俗文化的母体内进行文学的重塑与思考。

人是“万物之灵长”,人的生命活动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人的生命是自由的自觉的活动所表现的生命,人作为开放性,发展性的生命体,自从创生以来,就有突破自己,发展自己企望生命永恒不息的倾向,人的生命活动建立在生存活动基础之上,民俗文化贴近自然,贴近生活,贴近人的心灵,其审美本质的真正指向是“本真”——生活的真,自然的真,生命的真。生命是任何一个作家都要审视,观照的对象,贾平凹崇尚作为原动力的生命本身,透过民俗文化中的生命活动,勘探人生之谜,撑起艺术的魔杖,叩问人生,叩问宇宙,体悟文化深层的人生玄机。正因为这样,如果我们只把小说文本看作民俗现象的拼贴,而忽视生命活动这一审美价值中的内核,就不可理解民俗这一“活化石”,与其创作的血缘关系。

人的生命内涵是多层次的,形成一个开放性系统。对人的个体来说,从摇篮到墓地,意味着生命的开始与终结。贾平凹真实地展示了民俗文化在人的生命活动中的具体现象,以生存意义的追寻为核心,探寻生命的奥秘。《瘪家沟》的开篇把人的生命环境化为生殖意象的细致描绘,体现了对生命本体重视。“瘪神庙的香火盛世极盛,几乎在胭脂河上下,大凡夫妻想要孩子,都来朝拜祈祷”,《鸡窝洼人家》中的“求儿洞”,也热闹非凡。除此以外,还有一些难以破译的“生命密码”,如《浮躁》中金狗出世的奇异情景,《高老庄》里人种的退化。在这些小说中,贾平凹不断深化着对人自身的认识,有关民俗事象的描写不只是渲染着固有文化的社会生活氛围,而是与人的生命形式,生命状态,思维方式密不可分。

人是民俗之魂,与人的生命活动相伴的既是民俗事象,也是审美现象。人生各个阶段的礼仪,如生子仪礼:孩子生下以后,在门上挂一撮白线,也有挂红布,外人便知道这家刚有了小孩儿,按风俗,外人是不能进入产房的,如《古堡》中,云云添了儿子,小梅在门闩上挂白线。但有些地方妇女是可以进去的,她们往往聚在一起,品评孩子的相貌,给产妇说些吉利话儿。认干亲仪礼:认干亲有的是因为孩子生辰不对,就像《故里》中的赵怡,生二月,有犯,若想一生平安,必认干亲。或觉孩子命苦,为讨吉利,而认干亲。像《鸡窝洼的人家》中,麦绒认为儿子长在单亲家庭,没有得到父爱,命太苦,遂让儿子认了回回。认干亲时,多为大人抱孩子一大早出门,最先碰到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狗,是猪,甚至碾子,棒槌等物件,都要认为干爹。如果认的是人,就要求对方为孩子取名。如果是其它物件,就以此物为名。《土门》里,魏小小抱儿子出门碰到狗阿冰,就认狗为干爹,并取名魏狗。《秦腔》里,瞎瞎的名字就是因为他认的干爹是一头瞎猪,就叫了瞎猪,慢慢叫成了瞎瞎。也有的地方,认为要给孩子认一个体面,或者忠厚本分,有好名声的大人,方可保孩子一生平安。《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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