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族服饰文化源流探析

图 １ 用 “高机 ”织 布 的广 西 富 川 瑶 族 自治 县 现 代 瑶 族 妇 女 （２００７年 ６月 ２２日摄 ）
图 ２ 虽 然 与其 先 民 “盘 瓠 蛮 ”相 隔 数 千 年 、相 距 数 千 里 ， 但 广 西 龙 胜 瑶 族 仍 存 “制 裁 皆 有 尾 形 … …衣 裳 斑 斓 ”的 遗 风 （２００７．６．１３摄 ）
●梁汉 昌
［摘 要］有两千年历 史的瑶族服饰文化 大致经历 了以下不 同发展 阶段 ：汉代初创 ；魏晋 南北朝时期 开始 出现刺绣 和银 饰 ；隋唐 时期 已形 成 独 特 的 民族 服 饰 特 征 ；宋代 始 分 首领 、男女 、已婚 和 未 婚服 饰 ，显 现其 社 会 功 能 ； 明 末 清初 织锦 工 艺的 繁 盛使 服 饰 锦 上 添 花 ；清 代 形 成 丰 富 的样 式和 较 稳 定 的 型 制 并 延 续 至今 ；民 国 以 后 遭 受 几番 “浩 劫 ”；到 如 今“全球 化 ”时代 成 为 濒 危 的 “文化 遗产 ”。
［关 键 词 ］瑶 族服 饰 ；非 物 质 文 化 遗 产 ；源 流
有《盘 王 歌 》日 ： 盘 王 出世 先 出世 盘 王 出世 在 福 江 盘
王 出世 福 江庙 两 个金 童 立 两行 出世 信 王 先 出世 信 王 出世 无 衣 衫 信
王 出世 无 衣 着 路 逢 金 骨 拗 遮 惭 出世 信 王 先 出 世 信 王 出世 无 衣 裳 信
适 应 南 方 湿 热 的 气 候 发 明裙 子 这 种 特 别 富 有 装 饰 美 感 及 灵 动 神 韵 的 服 饰 形 态 。现 代 瑶 族 中 还 保 留 裙 子式 样 的 尚有 操 苗 语 的 红 瑶 、白裤 瑶 等 少 数 分 支 （图 ３）。
图 ３ 广 西 南 丹 白裤 瑶 五 色蚕 布 花 裙 图 （２００８．２．１９摄 ） 魏 晋 南 北 朝 时 期 ，手 工 业 有 了 进 一 步 的 发 展 。
居 住 在 今 湖 南 洞 庭 湖 沿 岸 的 瑶 族 先 民“服 装 多 斑 布 饰 ”。《隋 书 ·职 方 ·风 俗 》载 ：“荆 州 风 俗 ，颇 同扬 州 … … 多 杂 蛮 左 … … 自晋 南 迁 ，多 衣 冠 族 ，稍 尚 礼 仪 经籍 ，大抵 敬鬼 重祠 祀 。”另 有 史 书 记 载 说 ，“今 湖 南 江华境 内有蛮左 ，又有一种莠 民 ，散处 山野 ，衣 尚 绒 绣花 布 ，短 巾。 出入 佩 刀 ，居 常 相 接 以 挽 颈 ，劝 觞 为敬”。又据史载 ，当时荆 、扬 两州 的“丝锦 布 帛之 镇 覆衣 天下 ”，所 以 出现 “衣 尚绒 绣 花 布 ”的 潮 流 就 不 足 为 奇 了 。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史 书 第 一 次 提 到 了 “绒绣”这种利用蚕丝绒线刺绣 制作 服饰的工艺 ，刺 绣技艺 的出现 ，大概与当时金银 等金属加工业 的发 展 有 关 系 。《南 齐 书 》载 ：“兵 器 以 金 银 为 饰 。”试 想 ， 贵 重 的 金银 尚能 铸 造 ，用 于 穿 丝 作 绣 缝 制 服 装 用 的 细针应该也不难 打制 。据此推断 ，尚美 的瑶族 先 民 应该也在这 个 历史 时期 开 始 以金银 为 饰 ，现今 广 西 、贵 州 两 省 交 界 的 融 水 盘 瑶 、广 西 金 秀 的 茶 山 瑶 以及 分 布 广 泛 的蓝 靛 瑶 新 娘 妆 就 承 此 遗 风 ，极 尽 银 饰 装 扮 之 奢华 （图 ４）。
和世 界 上 所 有 民 族 一 样 ，瑶 族 也 经 历 从 赤 裸 、 纹 身 、草 衣 草裙 遮羞 到衣 饰 这 样 一 个 漫 长 的 历 史 发 展 阶段 ，然后 才 逐 步 进 入 文 明社 会 。
瑶 族 服 饰 的 发 展 史 最 早 可 以 追 溯 到 汉 代 。《后 汉 书 ·南 蛮 传 》载 ：当 时 居 住 在 长 江 中 下 游 地 区 的 瑶 族 先 民“盘 瓠 蛮 ”，已 “织 绩 木 皮 ，染 以 草 实 ，好 五 色 衣 裳 ，制 裁 皆 有 尾 形 … … 衣 裳 斑 斓 ，语 言 侏 离 ” 了 。斑 斓 ，即是 色 彩 交 错 、鲜 明 灿 烂 ，说 明其 服 饰 制 作 已达到一定 的艺术水 准 。此 一时期 的瑶族 先民 ， 其 实 尚处 于 原 始 社 会 末 期 ，却 已 初 具 民 族 的 特 征 ： 即形 成 了 自己独 特 的语 言 （“语 言 侏 离 ”即 不 同 于 汉 语 ，其 他 族 群 听 不 懂 的语 言 ）和 服 饰 （图 ２）。 我 们 知 道 ，语 言 是 确 定 一 个 民 族 的 标 志 之 一 ，服 饰 则 是 区 别 一 个 民族 的 标 志 之 一 。 处 于 原 始 社 会 末 期 的 瑶 族 ，其 衣 裳 是 如 何 做 得 那 样 “斑 斓 ”呢 ？《搜 神 记 》 载 ：盘瓠蛮“安土 重 旧 ，以其受 异气 于天命 ，故待 以 不常之律 。田作 贾贩 ……”，说明 他们 已进入 了以 农 耕 为 主 、渔 猎 为 辅 的 农 耕 生 产 阶段 ，并 有 了 物 物 交 换 的 经 济 手 段 ，因此 学 会 利 用 天 然 的 纤 维 和 染 料 纺织 布 匹 、印 染 布 匹 来 促 进 染 织 业 也 是 在 所 必 然 。 生产 力 的发 展 使 瑶 族 先 民孕 育 并 发 展 了 “好 五 色 衣 裳 ”的 审美 追 求 并 绵 延 至 今 。今 天 ，其 创 造 斑 斓 衣 裳 的织 、绣 、挑 、染 制 作 技 艺 竞 穿 越 了 两 千 年 的 时 空 ，以其 悠 久 的 历 史 、厚 重 的 积 淀 列 入 首 批 中 国 非 物 质 文 化 遗 产 名 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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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高机 儿孙 辑 儿孙 世 代 源自 罗 衣 这 部 分 歌 词 是 广 西 少 数 民族 社 会 历 史 调 查 组 １９５６年 １Ｏ月 至 １９５８年 间 在 金 秀 大 瑶 山 瓦 厂 乡广 庙 村 瑶 胞 赵 德 秀 家 发 现并 抄 录 的 ，原 手 抄 本 抄 于 清 同治八年 。歌词记述 了瑶 族祖先盘王及 信王从 “出 世 无 衣 衫 ”到 拗 树 枝 、编草 裙 来 “遮 惭 ”，从 发 现 芋 麻 到 用 蕉 麻纤 维 “辑 丝 ”，再 到 发 明 “高 机 ”（图 １）来 织 布 并挑 花 ，直 至 憧 憬 “儿 孙 世 代 绣 罗 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