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与嵇康之比较

合集下载

阮籍与嵇康音乐思想分析与比较——以《乐论》与《声无哀乐论》为例

阮籍与嵇康音乐思想分析与比较——以《乐论》与《声无哀乐论》为例

阮籍与嵇康音乐思想分析与比较——以《乐论》与《声无哀乐论》为例王菁【摘要】《乐论》与《声无哀乐论》同为魏晋时期的论乐著作,但二者有着明显的差别.阮籍论乐是站在儒家的角度,为道德礼乐的存在而辩护,目的在于调和“名教”与“自然”的关系.嵇康却是“越名教而任自然”,反对儒家的礼乐观.因此,他们在对音乐的自然观、音乐中的“和”、对郑声的看法以及乐的社会功能的观点上存在很大的差异.从音乐的角度看,二者最明显的区别在于:一个是以论“乐”为中心,一个则以“声”为中心.【期刊名称】《黄山学院学报》【年(卷),期】2016(018)006【总页数】4页(P56-59)【关键词】嵇康;阮籍;乐;和;自然观;音乐观【作者】王菁【作者单位】铜陵学院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安徽铜陵244000【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J601《礼记·乐记》有云:“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

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

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

声音之道与政通矣。

”[1]468声音是由于物体的振动而产生,乐音是有规律的振动,噪声的振动是无规律的。

所以“声”如果单独存在并不能构成“音”和“乐”,而是要有人为的加工和创作加上律吕才能成为“音”。

即“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

声成文,谓之音。

”而乐的产生带有了伦理的色彩,比“音”又高了一个层次。

所以说“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

及干戚羽旄,谓之乐。

”(《礼记·乐记》)而只有“德音”才能称之为“乐”。

阮籍推崇正乐、雅乐,贬斥淫声。

他认为只有正乐、雅乐才能易简、庄重,调节人心,所以只能用“乐”论。

而嵇康把声比作五味,是客观存在的,没有哀乐之分,所以“声”无哀乐。

嵇康在《声无哀乐论》中是反对儒家礼乐观的,全篇的主旨是强调音乐的独立性。

认为音乐不能表达人的情感,因而不能起到移风易俗的作用,他崇尚音乐自由发展,反对将音乐与政治结合起来,为统治阶级服务。

其自然观是认为音乐是自然界的自在之物,是自然界的一种客观现象,就像气味存在于天地之间一样。

论阮籍、嵇康诗歌的文化品格

论阮籍、嵇康诗歌的文化品格

论阮籍、嵇康诗歌的文化品格阮籍和嵇康的诗歌体现了道教品格。

他们对神仙世界的向往,以及用游仙诗来掩饰自我思想上的痛苦,这些元素在他们的诗歌中得到了生动的表现。

他们通过描绘仙境和神仙的形象,表达了对超越现实世界的向往,并以此寄托自己的精神追求。

阮籍和嵇康的诗歌也展示了儒学品格。

他们对儒学道德准则的遵循,以及具有建功立业、兼济天下的热情,这些特点在他们的诗歌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他们以儒家的道德标准为自己的行为准则,社会现实,充满热情地表达了对自己和对社会的。

再次,阮籍和嵇康的诗歌还表现出了道家品格。

他们对老庄思想的认同,以及追求生命的自然、全身避祸,这些思想在他们的诗歌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他们倡导回归自然,反对社会的繁琐和拘束,主张以自然的方式去面对生活。

阮籍和嵇康诗歌的文化品格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是儒、道、玄等多种思想的交织。

这种复杂性使得他们的诗歌在内容上更加丰富和多元,同时也使得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常常处于矛盾状态。

他们的诗歌既体现了对超脱现实世界的向往,又表达了对社会现实的和热情,这种矛盾状态反映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挣扎。

阮籍和嵇康的诗歌以其独特的文化品格,展示了中国文化的丰富性和多元性。

他们的诗歌是他们对生活的独特理解和感悟,也是他们对自我追求和人生理想的表达。

他们的诗歌不仅仅是文学的瑰宝,更是思想的宝库,为我们提供了深入思考人类生活、社会现实以及个人追求等诸多问题的宝贵资源。

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思想文化却异常繁荣。

在这个时期,玄学应运而生,成为当时社会的一种主流思想。

玄学以其特有的哲学思辨和审美情趣,深刻地影响了魏晋名士的人生态度。

本文将以嵇康、阮籍为例,探讨玄学对魏晋名士人生态度的影响。

嵇康和阮籍是魏晋时期的代表人物,他们在玄学的影响下,呈现出一种孤高狂放、逍遥自在的人生态度。

嵇康,一位出色的音乐家和哲学家,他崇尚自然,追求自由,以老庄哲学为理论基础,倡导一种清静无为、自得其乐的生活方式。

阮籍、嵇康与正始诗歌辨析

阮籍、嵇康与正始诗歌辨析

阮籍、嵇康与正始诗歌辨析一、建安风骨到正始之音。

(一)曹魏后期政局混乱,正始诗人政治理想落潮,出现危机感和幻灭感,反映民生疾苦和抒发豪情壮志的作品减少,抒个人忧愤的诗歌增多,故籍诗“颇多感慨之词”(钟嵘《诗品》)和“忧生之嗟”(李善《文选注》),嵇康诗亦“多抒感愤”(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

(二)受正始玄风影响,诗歌渐与玄理结合,诗风由建安时的慷慨悲壮变为词旨渊永、寄托遥深。

《沧浪诗话·诗体》:“以时而论,则有……正始体。

”二、阮籍代表作《咏怀诗》82首。

(一)非一时一地作,是其政治感慨的记录,开创政治抒情组诗先河。

(二)内容:1、充满苦闷、孤独情绪。

(1)写时光飞逝、人生无常,如:“悬车在西南,羲和将欲倾。

流光耀四海,忽忽至夕冥。

朝为咸池晖,濛汜受其荣。

”(其十八)“朝阳不再盛,白日忽西幽。

去此若俯仰,如何似九秋。

”(其三十二)(2)写树木花草由繁华转为憔悴,比喻世事的反复,如:“嘉树下成蹊,东园桃与李。

秋风吹飞藿,零落从此始。

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记。

”(其三)“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其十二)“清露为凝霜,华草成蒿莱。

”(其五十)“不见日夕华,翩翩飞路旁。

”(其五十三)(3)写鸟兽虫鱼对自身命运无奈,如孤鸟、寒鸟、孤鸿、离兽等意象经常出现,特别是蟋蟀、蟪蛄,成为反复歌咏的对象。

(4)慨叹人生各种创痛,如少年忽成丑老,功名富贵难保,以女色事人不可靠。

2、其一“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可视为全部《咏怀诗》。

清人方东树说:“此是八十一首发端,不过总言所以咏怀不能已于言之故。

”(《昭昧詹言》)诗中迁逝之悲、祸福无常之感触目皆是,体现了忧愤深广的情怀。

3、悲哀、凄怆、咨嗟、辛酸、蹉跎、忧伤、愤懑、怨尤、悲悼等词语常见。

4、阮籍无法找到出路,诗中设计游仙和隐居作为精神出路。

诗中常赞美巢、由、夷齐、邵平等隐士,讽刺苏秦等人因贪利禄而致杀身之祸。

5、有济世志的作品,对时局的关注和自己的怀抱。

比较阮籍和嵇康人生经历有感

比较阮籍和嵇康人生经历有感

比较阮籍和嵇康人生经历有感诸葛孔明一对,对出三国鼎立,政局稳定,群雄辈出,固有建安七子积极入世,每个人都有着奉献、追求、成功的机会:司马仲达一出,三家归晋,战乱频仍,人才零落,使得竹林七贤消极避世,以自我为关照对象,抒发个人情感。

而也正是这时中国文坛出现了阮籍和嵇康这对“瑜亮”,演绎出不一样的人生。

“党锢之争”将阮籍和嵇康这对弱弱书生卷入政治旋窝中,但对待政治嵇康和阮籍却体现出了不同的人生态度。

曹魏争取覆灭之后,司马氏掌权,阮籍和嵇康无法逆时代之潮流,也只能低下头颅响应司马氏集团的征召,告别竹林到京城来,给司马氏装潢门面。

虽然满肚子的不情愿,但也只好应承,既勉为其难,亦无可奈何。

但在司马氏的昏暗统治下,两人走向了不同的反抗道路。

嵇康,鄙视权贵,面对钟会的笼络,不改其狂放本性,依旧在家门口的大树下“锻铁”,手起锤落,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令其悻悻而回,钟会便怀恨在心,加之嵇康向来反对司马氏篡权,在一些仇视嵇康的小人的诽谤和唆使下,公元262年,统治者司马昭下令将嵇康处以死刑。

在刑场上,有三千太学生向朝廷请愿,请求赦免嵇康,并要拜嵇康为师,这正是向社会昭示了嵇康的学术地位和人格魅力,在一曲《广陵散》的哀声中从容地引首就戳,时年仅三十九岁。

阮籍,抱着匡扶济世的之志,志在从戎,但是正应了那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登广武城,观楚、汉古战场,慨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加之在政治上的举棋不定让他没能得到专权者的太多赏识,于是便托病辞官归里。

政局险恶,世事不可为,此刻的阮籍只能采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态度,或者闭门读书,或者登山临水,或者酣醉不醒,或者缄口不言。

与世无争,宠辱不惊,放浪佯狂,最后得以终其天年。

两种不同的处世态度决定了两人的命运,一个在沉默中爆发,一个在沉默中溺没:一个轰轰烈烈的死,一个平平淡淡的生。

没必要争论孰优孰劣,政治介入也好,回避也罢,都需要周旋一番,而周旋是需要才能和智慧的,两者体现了不同的智慧与才能,一刚一柔。

阮籍与嵇康音乐思想分析与比较——以《乐论》与《声无哀乐论》为例

阮籍与嵇康音乐思想分析与比较——以《乐论》与《声无哀乐论》为例
第1 8卷 第 6期
2 0 1 6年 1 2月
黄 山 学 院 学 报
J ou ma l o f Hu a n g s h a n Un i v e r s i t y
Vo 1 . 1 8 . N 0. 6
De c . 2 Ol 6
阮籍与嵇康音乐思想分析与比较
— —
以《 乐论》 与《 声无哀乐论》 为例
关 键词 : 嵇康; 阮籍 ; 乐; 和; 自然观 ; 音 乐观
中图分 类号 : J 6 0 l
文 献标 识码 : A
文章 编号 : 1 6 7 2 - 4 4 7 X( 2 0 1 6 ) 0 6 一 O 0 5 6 — 0 4
《 礼记 ・ 乐记 》 有云 : “ 治 世之 音安 , 以乐 其 政 和 。
音 乐 自然观 的 比较
想中的“ 大音希声” 意思一致 , 音 乐 的本 体 , 主 要 是
人心 的平 和 。所 以嵇 康认 为 , 道 家 的 自然之 乐 , 才是
乐 的最高 境界 。 阮籍在《 乐论》 中把 “ 自然 ” 看 做 是 一 个 和 谐 统

的整 体 , 他从“ 天人 合 一 ” 的角度 来 阐 述 乐 的本 质
嵇康 在 《 声 无 哀 乐论 》 中是 反对 儒 家 礼 乐 观 的 , 全篇 的主 旨是强 调音 乐的独 立性 。认 为音 乐不 能表 达 人 的情 感 , 因 而 不 能起 到移 风 易 俗 的作 用 , 他 崇
收藕 日期 : 2 0 1 6 - 0 5 - 2 6 作者 简 介 : 王
乱世之音怨 , 以怒 其 政 乖 。 亡 国之 音 哀 , 以 思 其 民
尚音 乐 自由发 展 ,反对将 音 乐 与政 治 结 合起 来 。 为

阮籍与嵇康思想性格的异同

阮籍与嵇康思想性格的异同

阮籍与嵇康思想性格的异同阮籍和嵇康都是南朝时期的著名文化名流,他们的思想和文学方面的贡献都是不可忽视的。

阮籍和嵇康的思想性格有着一定的异同,下面就从哲学观点、人格形象、文学思想等三个方面来分析。

首先是哲学观点。

阮籍的哲学观点包括“自然”、“势”、“道”等概念,他认为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性质,而自然则是它们的本性。

同时,阮籍也强调“势”的作用,即人的行动不仅受自己的意志支配,也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

阮籍还主张突破常规,超越成见,通过思维和行动的自由,来抵制权威、理性和文化上的束缚。

相比之下,嵇康则更加注重内心的精神探索,他的哲学观点包括“仁”、“义”、“道”等概念,认为这些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石。

嵇康认为,人的本性是由内心的意志及其追求所决定的。

他主张内心的追寻和不断地探索,从而超越现有的局限和限制,进一步实现人文价值。

其次是人格形象。

阮籍和嵇康在人格形象上也呈现出一定的差异。

阮籍是一个个性鲜明的人,他在文学作品中表现出不屈不挠、豁达洒脱的风格。

阮籍也曾因言行举止被贬谪至复州,但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一直保持着独立思考和自由精神的特点。

嵇康则更多地表现出一种温文尔雅、仪态万方的风度。

他重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通过自己的行为和言论来影响周围的人,促进社会和谐的发展。

嵇康还是一位爱好家,特别是音乐方面,他的音乐有着深厚的艺术价值。

最后是文学思想。

阮籍和嵇康在文学思想上都有着自己的特点。

阮籍的文学创作风格比较奇特,他擅长“偶书”,即用自己的经历、感受、体验来进行文学创作。

阮籍的《咏怀诗》和《丽人行》等作品,便是其自我发泄和思考的表现。

嵇康则更多的关注于《琴赋》和《广陵散》等音乐作品,他通过音乐来表达自己的人生观、艺术观等方面的思想。

嵇康的音乐作品既有情感的表达,也有情境、意境、思想等方面的内涵,使得其作品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思想意义。

综上所述,阮籍和嵇康虽然在南朝时期都是文化名流,但两者的思想性格有所区别。

阮籍注重个性、自由和突破,而嵇康则更强调内心的追求、精神的探索和社会和谐的维护,两者在哲学观点、人格形象和文学思想等方面的表现,也有一定的不同。

魏晋名士嵇康和阮籍简评

魏晋名士嵇康和阮籍简评

2015.09魏晋———中国政治历史上最混乱、社会最痛苦的时代,却催生出了令人盛赞和向往的“魏晋风流”,也就是被后世文人推崇和景仰的名士文化,在魏晋名士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嵇康和阮籍。

一.刚肠嫉恶之嵇康嵇康作为当时声望最盛的大名士,在中国文学史上也可谓是一等一可爱又可敬的人物。

首先,嵇康极具才华,是当时士人阶层膜拜的对象,是文坛领袖,在当时的士人阶层中极具影响力。

最有力的证明就是出身“寒门”的赵至,赵十四岁时参观太学时,遇见正在写石经古文的嵇康,便被嵇康的才华和风采所折服。

十六岁离家出走追随嵇康到山阳,求他指教。

另一例证就是司马氏集团的红人钟会,他出身贵族,是宰相钟繇的儿子,其性格乖巧,也颇具才学。

一直想结交嵇康,他的《四本论》写好以后,想让嵇康给予肯定和鼓吹,不敢送去,只敢在户外遥掷。

足以见得嵇康在当时文学界以及士人中的地位是相当高的。

但这也正是司马氏所忌惮之处。

同时,嵇康具有很高的音乐修养,还精于弹奏,《广陵散》在其被杀之后失传。

其次,个人形象风姿绰约,神采出众,在崇尚风度的魏晋时期既是实力派又是偶像派。

《晋书》载:“康有奇才,远迈不群。

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世说新语容止》说其:“风姿特秀。

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山公曰:“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嵇康之美还有一旁证,《世说新语容止》第十一中载:有人语王戎曰:“嵇延祖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

”答曰:“君未见其父耳。

”在嵇康死后多年,他的儿子嵇绍走在洛阳大街上的人群中,在别人眼中已是卓然挺拔,风采出众,犹如野鹤立于鸡群之中。

但在嵇康昔日好友王戎看来嵇康较其子风姿更胜一筹。

魏晋士人又尤其注重和崇尚风度,这也正是曹氏长乐亭公主下嫁嵇康的重要原因。

作为曹氏姻亲,嵇康自然会被司马氏集团看作是曹氏集团的人,在争取拉拢不成的情形下,“刚肠嫉恶,遇事便发”的嵇康为司马氏所杀那是迟早的事情。

高考作文国学类素材专栏:阮籍、嵇康(附:真题解析及写作点拨)

高考作文国学类素材专栏:阮籍、嵇康(附:真题解析及写作点拨)

高考作文国学类素材专栏:阮籍&嵇康(附:真题解析及写作点拨)主题词狂放不羁、特立独行、戏游人间、洒脱、真实、人生态度。

人物介绍阮籍——大哭又长啸阮籍,字嗣宗,陈留(今属河南)尉氏人,三国时期魏诗人,阮瑀之子,竹林七贤之一。

阮籍性格孤僻,天赋异禀,八岁可写文章,酷爱儒家,不慕名利。

曾被迫出任蒋济的椽属,不久告病辞归。

他40岁时任步兵校尉,崇奉老庄之学,政治上采取谨慎避祸的态度。

阮籍赞同老庄“达”的观点,强调天人统一,是“正始之音”的代表,作品有《咏怀》《大人先生传》等。

阮籍三岁丧父,由母亲抚养成人,他天资聪颖勤学而学有所成,八岁能写文章,终日弹琴长啸,酷爱“啸”这一歌吟方式。

其作《咏怀诗》八十二首善用不同的写作技巧,象征、比兴、寄托、借景抒情、形象塑造等,形成“悲愤哀怨、隐晦曲折”的诗风,语言朴素,不事雕琢,但是意境深远,用词贴切。

《咏怀诗》主旨意义深厚,突出对生命短暂、人生无常的无奈伤感和对现实的难以忘却,给人以“陶性灵、发幽思”的人生启示。

钟峡赞誉“厥旨渊放,归趣难求”。

《咏怀诗》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和美学情调震惊当时诗坛,对后世影响深远,被视为正始之音的代表。

苦心孤诣之作《大人先生传》展露饮酒放纵、横决礼俗的人生态度。

“大哭又长啸”的“离经叛道”是阮籍独特的人格典型,成为一种独特的思想文化形态,对曹雪芹产生影响,笔下《红楼梦》里男主角贾宝玉身上带有阮籍的影子。

阮籍、嵇康、山涛、王戎、向秀、阮咸被称为“竹林七贤”。

相关佳句1、夜中不能寐,起坐弹琴鸣。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咏怀诗》2、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

——《咏怀诗》3、壮志何慷慨,志欲威八方。

——《咏怀诗》4、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咏怀诗》5、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

——《咏怀诗》6、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杞。

——《文选·阮籍》7、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晋书·阮籍传》历年真题2019年浙江卷阅读下面的文字,根据要求作文。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阮籍与嵇康之比较摘要:阮籍和嵇康生活于魏晋之交的乱世,是竹林名士中的两个代表人物。

二人既是好友,又同好老庄,自古论阮籍者必论嵇康,论嵇康者也必谈及阮籍。

我们通过对阮籍和嵇康的认真对比,可以发现他们在黑暗政治环境中思想上的选择不同,性格和诗歌创作都存在着一定差异。

关键词:阮籍;嵇康;名教阮籍和嵇康生活于魏晋之交的乱世,是竹林名士中的两个代表人物。

二人既是好友,又同好老庄,自古论阮籍者必论嵇康,论嵇康者也必谈及阮籍。

我们通过对阮籍和嵇康的认真对比,可以发现他们在以下三个方面存在着一定差异。

一、在黑暗政治环境中思想上的不同选择魏明帝时,曹魏政治日坏,之后政权发生重大变化,世家大族的代表司马懿和他的儿子逐渐夺取了朝中大权。

这一时期曹丕制定的“九品中正制”已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中正一职逐渐被世家大族所把持,成了他们培养自己势力的工具。

黑暗的社会现实和仕途之路的扭曲,对那个时代的文士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司马氏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以示笼络,一方面与其他氏族联姻,另一方面大肆杀戮异己。

士林也笼罩在“天下名士少有全者”的血腥之中。

魏晋之交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动荡的时代之一。

黑暗的生存环境“使一部分较为正直而失意的士人从正统的立场上游离出来,转而从一种具有反叛色彩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著论立说和立身行事,嵇康阮籍就是这种倾向的代表性人物”。

汉末以来,社会动荡不安,大统一的东汉帝国陷入分崩离析之势,君臣关系、父子关系等社会秩序也发生严重危机,重群体而轻个人的儒学思想因而失去了其赖以生存的社会基础,遂陷于哀微,道学、玄学又借机兴起。

故个体摆脱群体意识的束缚而崛起,借自然之名张扬个性,反对儒学及名教之风大盛。

文士经历了人生的短暂和生命的反复无常,饱尝痛苦后开始渴望自由和永恒。

在乱世中人们急切地探索协调社会与个体矛盾冲突的方式。

司马氏政权大力宣扬以君臣、父子伦理为基础的名教,意在维护社会群体秩序,这与魏晋思想解放潮流和个性张扬之风针锋相对。

司马氏口口声声不离名教,实则是名教的亵渎者。

司马氏集团以“名教”的旗帜,蛊惑人心,欺骗士人,这就不能不使阮籍、嵇康以及其他正始诗人失望与愤慨。

正直的文人难以抵御强大的外部压力,就试图寻求精神上的超越。

阮籍和嵇康作为当时颇有名望的士人,他们都反对司马氏集团,极力否弃名教,把何晏和王弼“名教出于自然”的思想转化为“越名教而任自然”。

他们以“自然”否弃司马氏提倡的伪“名教”,弃末求本,但二人的政治态度与反抗的具体方式是不同的。

从感情、道义上讲,阮籍比较支持曹魏集团一方而反对司马氏政权。

阮籍之父阮璃是曹操的重要谋士,他所交之友也大都对司马氏集团持反对态度,加之司马氏集团在政治上实行残暴政策,在文化上推行名教,这引起阮籍对司马氏的强烈反感。

司马氏倡导名教,讲求礼法,阮籍却最厌礼,对“礼俗之士”往往以“白眼”视之。

这种故意与礼法之士作对的态度实际上暗含了对司马氏统治的不满。

但后来,阮籍对曹魏集团失去了信心,他的信仰也就失去了稳固的基石,建立在此基础上的整个价值体系也就难免产生动摇乃至崩溃了。

阮籍在行为方式上的“欲进又退,进退两难”之举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既不愿像嵇康那样,不理智地为了一个不值得维护的目标而丢掉性命,也不屑于像山涛那样违背初哀去变节求荣,至于应该怎样做,阮籍也无法回答,他只能率意独驾,车迹所穷,痛哭而返。

阮籍并不是真正否定“君君臣臣”的忠义礼教,他只是反对社会现实环境中司马氏的伪礼教,并非礼教本身。

在巨大的精神压抑下,他的思想又是矛盾的。

在《大人先生传》中,他说:“善无君而庶物定,无臣而万事理。

”事实上阮籍想用“发而升之”的道德教化论,使“万物并生”,万物都按照各自的性情规律和平相处,自然应对冲突,这样一来便可“无君”、“无臣”了。

因此他要求个体要“无欲”,“无欲”便要个体无求无争,各从其命,“以度相守”,也即他所说的“保身修性,不违其纪,唯兹若然,故能长久”。

但在险恶多故的社会环境中,根本不可能存在为大家所公认的“纪”。

面对险恶的生存环境,出于“全身保命”的考虑,阮籍极力控制自己的行为,“每与之言,言皆玄远,未尝臧否人物”。

阮籍作为一个正直的文士,一个事实上不反抗真礼教的人,在口不臧否人物的表象下隐匿着一颗痛苦的心。

阮籍对于朋辈可以纵情任情,而在晋文王面前却表现得非常谨慎,这正是其全身远祸的谋略。

阮籍佯狂的举止与其固有的学养抱负是十分矛盾的,他被迫与儒学名教决裂。

阮籍的不论人过和嵇康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原因不同,阮籍是自我约束的结果,而嵇康二十年“少见喜愠”则是对现实无望之后,玄学自然的思想渗入品性而表现出来的外象,表明世上人事俱已看透,没有什么值得为之喜愠的。

嵇康不但旗帜鲜明地反抗司马氏的黑暗统治,而且反对腐朽的曹魏政权。

名教的提倡者司马氏与嵇康在政治上根本对立,因而嵇康作为个性觉醒的代表人物,就必然以自然为武器奋起而攻之。

他从人性论和历史观两方面否定了名教的合理性。

嵇康“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思想突出反映了个人价值观念与社会价值观念的激烈冲突。

嵇康也曾想过全生保身、自我克制,他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中说:“阮嗣宗口不论人过,吾每师之,而未能及!”但刚直峻切的性格使他根本不会妥协,哪怕是以退为进的方式。

所以他“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他毫不顾忌地要“越名教而任自然”、“非汤武而薄周礼”。

正如霍松林所说:“嵇康既要反对,又怕取祸,因而竭力控制自己;但他的反抗十分强烈,无法控制,因而终于遭到司马氏的杀害。

”罗宗强也说:“阮籍所受玄学的影响没有嵇康的彻底,嵇康是越名任性,而阮籍却依然是依违避就,结果是嵇康为社会所不容,阮籍却得以善终。

”嵇康将《庄子》化为一首纯真生活的诗,把庄子返归自然的精神境界变化为人间境界;而阮籍则在上述冲突中走向了庄子虚无缥缈的精神境界,这是他们二人在当时的生存环境下做出的不同选择。

正如罗宗强所说:“阮籍的精神支撑点,比嵇康的还要虚幻,他追求一个实际并不存在的逍遥世界。

”“嵇康追求的是一个人间实有的境界,在那里有精神自由,又有必要的物质生活条件,有淳朴的亲情,而无世俗的污浊与系累。

嵇康已经把庄子物我一体,心与道冥人间化了诗化了。

而阮籍追求的却仍然是庄子的境界,与现实人生还隔着一层,它还是一种幻境,它是庄子的翱于太空的大鹏,它是庄子的神游于无何之乡。

”作为统治者,自然也不愿意彻底得罪文人名士。

像阮籍这样在当时已有盛名的名士,只要“每与人言,言及玄远”,对统治者来说就足够了。

而像峻急的嵇康却不被统治者所容,最终因“上不臣天子,下不事王侯,轻时傲世,不为物用,无益于今,有败于俗”而被杀。

阮籍虽然活着,但他比死了的嵇康还要痛苦,因此阮籍诗里有很多隐晦难懂的忧生之嗟。

依违避就的方式使他没有像嵇康那样慷慨陈词以泄心中之怒,终而苦闷一生,郁郁而终。

二、“痴狂”与“峻烈”的性格《汉魏六朝的思想和文学》在评论阮籍的“白眼”、“青眼”时,有这么一段评论:阮籍的这种态度实过于傲慢,乃至专横,这种态度不正是令人厌恶的优越感、张扬的表现吗?评断是非的尺度不是正与不正、善与不善,而只是所谓的雅与俗、清与俗的区别,以此褒贬众人,正是自己为优越的特权意识的必然产物。

……以阮籍为首的清谈之徒几乎都出身于显赫的名门望族,且属于一流的知识人,他们何以如此近乎神经质的嫌恶礼俗之士?何以对诚正笃实的现职官员不惜以身体语言表示拒绝?笔者暂不去讨论上述观点的对错,引此一例只是想说明一个问题,痴人是不容易为俗人所理解的。

如果那样评论阮籍的“矫情”之举,实在是委屈了他。

我们知道阮籍和嵇康是不入俗的,但他们并不以雅自居。

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事实上,他们不仅对“俗”深恶痛绝,而且对所谓的“雅”也是反对的。

这是为什么呢?书载阮籍是“时人多谓之痴”,这个“痴”字是十分耐人寻味的。

正如周汝昌在《说痴》一文中说得那样:与俗人的对应品目,不是雅人,实应是“痴”。

应为一提雅人常常带着酸溜溜的气味,又往往有虚伪之感……“雅的俗不可耐”是有的,“痴”的俗不可耐却是不能成立的。

周汝昌对雅、俗、痴的论述是很深刻的,阮籍之所以连所谓的“雅人”一起贬弃,正是因为雅人也是俗人。

关于“痴”字,在最初造字的时候,它的意思应该近于一种生理现象。

而关于“痴”字的意义演变,周汝昌先生在《点评红楼·说痴》一文中认为:“痴,本来是一个生理问题,无甚深意可言。

大约从魏晋南北朝那段时期起,它渐渐‘转化’成为一个‘文化问题’。

”笔者认为,痴狂是一种情态,是痴于追求,爱得不能自己,又或迫不得已,情极所致,世人不能理解才谓之痴。

阮籍并非自作高雅,而是痴狂,对现实不满,激愤满怀,又无计可施,因而成狂成痴,做了许多世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正如《世说新语·任诞》中裴楷说得那样:“阮籍,方外之人,故不崇礼制。

我辈俗人,故以义轨自居。

”阮籍的矫情之举看似无情,实则是情之所钟。

就痴的程度来说,嵇康没有阮籍深。

因为嵇康的峻急刚肠使他与阮籍的迫不得已情极而痴有了不同。

嵇康走向了坚决的反抗,他对司马氏政权下的礼法之人熟视无睹,甚至调笑奚落。

嵇康的性格比阮籍的性格刚烈,虽然王戎说他在山阳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但嵇康到底未能忍耐得住。

当他一吐为快时,就显得特别激跃,有一股振聋发聩之力。

他高声疾呼“非汤武而薄周孔”、“六经未必为太阳”。

就连“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的冷隽发问,也可以感受到那不可遏制的情怀。

他实在不能“含污藏瑕”,生存的威胁并不能阻止他把自己坚决与当权者对立起来。

他断然与山涛绝交的指桑骂槐,似乎是隐忍了多年的情绪一次爆发,也最终把自己送上了不归路。

嵇康刚直峻烈的性格,使他没有像阮籍那样痴得“疯疯癫癫”,却比阮籍多了狂放之气,终为社会所不容,留下一腔悲愤,还有那一曲荡人心魄的《广陵散》。

阮籍虽也不拘礼教,但他能“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所以尽管他也始终面对危险,却未像嵇康那样遇难而保全了一生。

三、诗歌创作的差异对于阮籍和嵇康的诗歌,前人早有评价。

刘勰以“嵇志清峻”来评价嵇康诗,又说“嵇康师心以遣论,阮籍使气以命诗;殊声而合响,异翩而同飞”。

阮籍与嵇康的诗歌不同之处甚多,这里仅从三方面进行简单评述。

首先,题材内容上的不同。

从题材形式上看,阮籍的是82首《咏怀诗》都是五言诗。

因而,胡适在《白话文学史》中说“五言诗,起于汉代无名诗人,经过建安时代许多人的提倡,到阮籍才正式成立。

阮籍是第一个用全力作五言诗的人”。

而嵇康的53首诗歌中以四言诗为主,有30篇;其他五言、六言、骚体等题材都有。

在内容上,阮籍的诗歌真实表现了诗人一生的复杂思想感情,大都为忧生之嗟、迁逝之悲。

而嵇康的诗歌主要是言志,表达对理想的追求,对现实的人生的否定,表达向道的复归。

其次,从诗的艺术风格上看,就诗的旨意来说,阮籍的诗隐晦,“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有“阮旨渊深”的评价。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