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红楼梦》的音乐特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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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红楼梦》的音乐特征分析

摘要:新版《红楼梦》以更多多元的艺术表现方式呈现了曹雪芹寄寓在小说文本中的情感,以音乐为重要表现手法,大量使用昆曲的表现方式是整部电视剧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昆曲作为电视剧中无声的言说者发挥了极为特殊的作用,使得“梦境”的再创造渲染了“悲剧”的主题。

关键词:红楼梦;音乐特征;昆曲

新版《红楼梦》播出后引发了红学界和广大古典文学爱好者的热烈讨论,主要的议题围绕着电视剧审美风格的定位、演员服装和造型,以及电视剧制作过程中的人物形象塑造等领域。将文学经典改编为电影、电视剧往往会遭遇各种非议,并非是新版的作品自身存在“硬伤”,而是由于观众的审美期待与影视作品的审美呈现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因此,我们在看待这一类问题时更要多一些包容、少一些怨言。近几年来,将文学名著改编为电视剧的代表当推新版《红楼梦》,李少红和主创人员为这一版《红楼梦》注入了新的理解,最为直接的体现手法就是新版《红楼梦》采用的音乐。

一、悲剧的情感定位

在1987年拍摄的《红楼梦》中,王立平创作的音乐为这部电视剧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进行音乐创作之前,王先生仔细阅读了《红楼梦》原著,对“举家食粥酒常赊”的曹雪芹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因此,王立平先生完成的《葬花吟》、《枉凝眉》、《秋窗风雨夕》和《红豆曲》都堪称经典,不仅广为传唱,更被认定为体现了《红楼梦》的思想精髓。诚如他本人所说:“如果说作品的酝酿和创作恰似怀胎和分娩的话,《红楼梦》是我的一个难产儿,为了《红楼梦》我实在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太多的感情,所以对这部作品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1]p17

面对前人所开创的艺术高峰,新版《红楼梦》的音乐创作无疑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但总的来说,新版《红楼梦》的音乐创作较好地传递了原著的情感内蕴,展现了中国音乐的艺术魅力。王国维先生在《<红楼梦>评论》一文中将其界定为“人间最大的悲剧”,可见“悲”是《红楼梦》的情感核心。正是基于前人对原著审美特征的准确把握,围绕着《红楼梦》展开的音乐创造才具有更强烈的针对性。但“悲剧”的审美内涵又是极为复杂、多变的,它需要音乐作品的创作者能够以更为细腻、自然、准确的定位加以呈现,也需要创作者能够在中

国古典文化的历史中找寻到恰当的物质性载体。

“以‘悲’为核心,用‘幽怨’的音响基调做背景,是新版《红楼梦》音乐的特征之一。”[2]p15《红楼梦》的“悲”可以落实到极为具体的层面,既包括宝黛的爱情悲剧、也指涉到贾宁二府的盛极而衰,甚至影射了康乾盛世的表面繁荣之下不可避免的“危机”。因此,原著是以不同人物的悲剧命运作为表现时代悲剧的合力,他们是推动自身走向悲剧性结局的力量、也是悲剧发生时被吞噬的鲜活生命。为了能够体现《红楼梦》的情感特征,新版《红楼梦》在音乐创作中采取了更为阴柔、略显晦涩的音乐,在音符的跳转腾挪中将悲伤的人物命运呈现给观众。将其与1987版《红楼梦》进行对比,就会发现新版中采用了昆曲的唱腔,又以笛子作为重要的乐器,力图展现更为悲伤的情感基调。在中国古典音乐的发展史中,从少数民族传入中原的羌笛、胡琴等乐器本为民间小调所用,不为当时官方“礼颂雅乐”所接纳。但这一类乐器的音域极为开阔、并能触发人类情感深处的被压抑的成分,逐渐受到士大夫阶层的认可和重视。在经过系统的改造和应用之后,从少数民族传入的乐器得到了汉民族的认可,在实际的音乐创作中多用以表现情感基调极为悲伤的主题,如20世纪创作的《二泉映月》就充分展现了二胡在表现“悲伤”主题时巨大的效应。

在新版《红楼梦》中,以“悲伤”的情感基调为整部作品投下了浓重的阴影。随着剧情的不断推进和演绎,弦乐低音不断出现以其沉重的特质配合着人物命运的发展,不时出现的不和谐音调成为提振人心的外在因素,它在提醒着观众从故事的线索中超越出来。主创人员在音乐创作中大量加入了昆曲的成分,时而是“男子故作闺音”的低低倾诉、时而是“如泣如诉”的慢声细语,不时将观众的注意转移到音乐所营造的艺术空间中。当人们的背影在远处逐渐褪去时,总会有打击乐的出现将平静的氛围破坏掉,使其回归到更为真实、更为恒久的悲剧性情景中。

最为直接的例子就是抄家一的音乐,主创人员选择了笛子作为整部作品的背景,又融合了更为真实、更为自然的人物表情刻画,使得音乐背景不再是单纯的衬托和氛围,而是化身为整部电视剧审美结构的构成要件。由此可见,准确的情感定位是影响一部影视剧作品成败的前提条件。新版《红楼梦》音乐制作的成功就在主创人员抓住了原著的核心,确定以“悲”为核心的情感基调之后,为整部作品的审美升华开辟了广阔的空间。

二、“有声的言说者”

大胆采用昆曲的服装和头饰是新版《红楼梦》在演员形象塑造上的创新之举,同时启用的还有昆曲中如怨如诉的乐调,成为了烘托整部电视剧情节发展和情感渲染的重要手段。以《红楼梦》中的经典场景“黛玉葬花”为例,昆曲以哀怨的倾诉展现了作者寄寓于此的情

感。当宝玉来到潇湘馆时,哀怨的昆曲瞬间将观众带入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审美世界。此时的音乐与之前的旋律相互配合,共同营造了爱人逝去带给宝玉的伤害,更为重要的是音乐在此充当了“有声的言说者”。将音乐作为“有声的言说者”在1987年拍摄的《红楼梦》中没有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或许是受制于技术手段的因素、也有可能是当时的拍摄更多地将关注的焦点定位“真实还原”《红楼梦》的历史背景。但更为重要的因素在于忽略了音乐元素在电视剧制作中的情感表达功能,这一点恰好成为新版《红楼梦》取得成功的关键。在曹雪芹生活的年代,昆曲仍旧是上流社会最重要的戏曲表演形式,而京剧的成熟还要等到乾隆六十大寿的“四大徽班”进京。仅从这一点而言,选用昆曲作为新版《红楼梦》中“有声的言说者”是符合历史本来面目的。

在具体的音乐曲调中:低声部以回环往复的方式制造了较为紧张的音效环境,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投入不安的因子。同时,配音以缓缓的慢唱念诵出一阕《葬花吟》:“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当此之时,伴奏的乐器和吟唱的人声相互缠绕、相互衬托。将五言的宝玉内心压抑的痛楚完全地展现出来,音乐再次发挥了人物语言和动作无法诠释的复杂情感。当整体性场面的情感被不断推高之后,高亢的曲调取代了低回的吟唱,仿佛将宝玉所有的情感都释放了出来。正是由于有了之前乐曲的铺垫和烘托,《红楼梦》中极为重要的宝黛爱情悲剧才得到了更为全面的展现。此时,音乐跳出了情感叙事的漩涡独立出来,扮演着超然于情感主旨之外的角色。因此,观众不仅能够从音乐中体悟到宝玉对爱人逝去的无限眷恋,也将《红楼梦》对封建家庭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纯真爱情的摧毁给予了有力的鞭挞。

需要强调的是,在新版《红楼梦》的音乐创作并没有局限于中国传统音乐的范畴内,而是大胆地借鉴了“主导动机”的音乐创作模式,其主要特征是以象征性的音调来塑造音乐作品中的人物,并以其作为情感预设和价值表达的基础。“新版《红楼梦》配乐时,常把各种‘幽怨’、‘悲叹’、‘紧张’的音调以‘主导动机’的形式与各场景镜头拼贴结合,构成背景,来塑造剧中人物形象、思想感情的发展变化,并产生强烈、深刻的戏剧效果。”[3]p16由于整部电视剧确定了“悲伤”的情感基调,因此我们不仅会在贾宁二府盛极而衰的后半部分体会到“悲伤”的音乐,也能在作者展现其奢华、浮糜生活的描绘中感受到“悲伤”的主题。为了能够体现此种情感预设创造的环境、氛围,零星出现的哀怨之声和某些略显刺耳的音符就不再显得突兀。它们的存在正是音乐创作者遵循“主导动机”的产物,是以不和谐的方式穿插在作品中,借以渲染《红楼梦》的“悲剧”主题。

三、“梦境”的再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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