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村社会分层研究的几个问题_毛丹
关于新农村建设中的农民阶层分化问题
关于新农村建设中的农民阶层分化问题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历史任务，而改革开放后农村社会出现的阶层分化对新农村建设产生了很多积极影响，同时也出现了一些新问题，因此，准确把握农村阶层分化的现状，协调农村社会各阶层利益、维护农村社会稳定，对于新农村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历史任务，为做好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三农”工作指明了方向。
然而，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体制的转变及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的推进，传统意义上的农民开始走向多元化。
由原来大都从事农业生产转变为从事多种职业，出现了明显的分层现象。
按农村劳动力就业类型，农村户口的农民可划分为8个阶层：农业劳动者阶层、农民工阶层、雇工阶层、农民知识分子阶层、个体劳动者和个体工商户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乡镇企业管理者阶层、农村管理者阶层。
[1]农村阶层的分化瓦解着农村社会传统的社会结构，对新农村建设产生了许多有利影响，也带来了一系列新问题。
在新农村建设的背景下，认清我国农村阶层分化的现状及特征，科学分析农村阶层分化对我国农村社会发展的影响，积极引导农村阶层合理流动，适时协调农村社会阶层利益，及时化解农村社会矛盾，对于新农村建设意义重大。
一、农民阶层分化对新农村建设的影响（一）农民阶层分化对新农村建设的积极影响农民分化进一步加速了我国“非农化”的进程，对于新农村建设中的政治经济、文化以及人的发展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具体表现在：一是奠定了农村民主建设坚实的经济基础，强化了农民的民主意识，造就了一批新型农民；二是促进了农村管理方式的变化和改革，奠定了农村新的政治架构；三是农民分化使农民收入多元化，有利于缩小城乡差距和城镇化建设的快速发展；四是农民分化缓解了我国农村人多地少的矛盾，有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并促使城市建设与管理思路进一步创新。
但农民阶层分化是把双刃剑，一方面推动了和谐新农村的建设，另一方面又对和谐新农村的发展提出了挑战。
中国农村居民社会分层状况实证分析
出发 还是从 个 人 地 位 获 得 的假 设 出 发 ， 目前 在盎
基金项目：江 苏省 社会 科 学基金 项 目“ 江 苏城 乡居 民收分层 研 究” （ ０ ９ Ｓ Ｈ Ｃ ０ ０ ５ ）
作者简介： 顾和军， 女， 江苏南通人 ， 南京信息工程 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 ， 主要从事农业经济学、 性 别 经济 学、 收入 分 配研 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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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江 学 刊 ：２ ０ １ ３年 第 ４期
格鲁 一 撒 克逊 社 会 文 化 体 系 中 ， 最 广 泛 应 用 的 就
构 上具有 了“ 城镇 ” 的意 义 。
是各 种不 同的职 业量 表 ， 而 职业 、 收入 和教育 水 平
往往 是这 些量表 的最 基本 指标 。
根据 侯麟 科 （ ２ ０ １ ０ ） 的研 究 ， 当前 中 国农 村 分 化 为七类 家庭 ： 农 村 企 业 家 家庭 、 外出打工（ 收 入 较高） 家庭 、 个 体工 商户 家庭 、 种养 大户 家庭 、 外 出 打工（ 收入 较 低 ） 家庭 、 传 统农 业 家 庭 、 年 老 贫 困 家 庭 。根 据他 们 的统 计 ， 这七 类 家 庭 的社 会 分 层
社 会学 家通 常 通过 一定 的指标 把 社会 资 源 占有不 同的社 会成 员 在 社 会 中的位 置 描 述 出来 ， 这 就 是
收 稿 日期 ：２ ０１ ３—０ ４—２ ３
分 析 的 对 象 是 一 致 的， 即 社 会 事 实 上 的 阶 层 体系。 ［ ］
关于 社会 分 层 的 方法 ， 无 论 是 从 转 型 的 理 论
社 会 分层 。
社会学分 层研 究 从一 般 意义 上来 讲 就 是对 社 会 群体成员 的分类 ， 分层 标准 乃是 分类 的标 准 。社
农村低收入分层分类社会救助体系问题研究
农村低收入分层分类社会救助体系问题研究作者：王玮烨来源：《经济研究导刊》2024年第14期摘要：健全农村分类分层社会救助体系是“十四五”期间保障民生领域的重要议题。
以新公共服务理论为基础，围绕农村低收入分类分层社会救助体系进行研究，认为农村低收入分类分层社会救助体系主要存在分层标准不够科学公正、资金筹集方式单一、救助方式过于单一、救助措施缺乏综合性等问题。
为此，应该统筹城乡社会救助发展，建立科学公正的分层评估机制，鼓励多主体参与社会救助，应用多种救助手段搞好农村低收入分层分类社会救助。
关键词：社会救助；分类分层；低收入中图分类号：D63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4）14-0010-04引言健全分类分层社会救助体系是推动全社会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手段，是保障和改善民生，逐步实现服务均等化的重要方式。
2020年，我国实现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解决了社会绝对贫困问题，“两不愁三保障”全面实现。
与城市相比，农村地区人民收入更低，社会救助依赖程度更高。
所以，必须建立健全农村低收入分类分层社会救助体系，提供资金与配套服务，以有效缓解农村相对贫困，增加收入，降低风险，提高农村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满足感。
一、政策背景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指出，要健全分层分类的社会救助体系[1]。
2021年3月2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审议通过《关于完善社会救助制度的意见》。
会议提出，要深入实施分类分层救助工作，加强政策协调和资源整合，提高救助质量和效率，并制定了一系列具体的政策措施。
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全国政协十三届五次会议农业界、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界委员联组会时强调，要深化社会救助制度改革，形成以基本生活救助、专项社会救助、急难社会救助为主体，社会力量参与为补充，覆盖全面、分类分层、综合高效的社会救助格局[2]。
2022年1月1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研究经济形势和社会稳定工作。
农村社会分层与社会流动研究综述
［摘要］社会分层与社会流动是社会结构的静态面与动态面的双重反映。
本文是基于当今学者们对这一领域研究的基础上,对社会分层与社会流动的理论渊源,以及我国农村社会分层与社会流动的现状作了一个初步的概述,从而对笔者以后的个案研究提供一定的线索与理论基础。
［关键词］中国农村社会分层；社会流动［中图分类号］c9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432（2011）9-0114-021社会分层与社会流动的理论渊源1.1社会分层理论渊源分层最初是个地质学的概念,是指地质构造的不同层面。
社会学家们借用这个概念来解释社会的纵向结构。
在这里所说的社会分层是社会学意义上的,它是指依据一定具有社会意义的属性,一个社会的成员被区分为高低有序的不同等级、层次的过程与现象。
在社会学界,基本上认为社会分层根源在于社会差别的存在。
正是因为有了差别的存在,就意味着有高低和层次之分,因此只要有社会差别就会有社会分层。
在西方社会学中,最早提出社会分层理论的是马克思•韦伯。
韦伯的社会分层理论的核心是划分社会层次结构必须按照三重标准。
它们分别是财富、威望和权力。
首先,财富是经济标准,他认为依据财产的差别,就可以把社会成员划分为不同的阶层；其次,威望是社会标准,他认为个人在所处环境中得到的声誉差别,可以把社会成员划分成不同的身份群体,从而来划分阶层；最后,权力是政治标准,权力地位取决于人们强行实行自己权力的可能性和程度,权力最关键的来源是科层制。
在他看来,这三个标准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是又可各自独立来划分阶层结构。
韦伯的三位一体社会分层理论对社会学界影响很大,也正是由于这一理论的出现,在方法论上,形成了与马克思一元阶级分层理论相对应的多元分层理论。
美国社会学家沃纳继承和运用了韦伯的多元社会分层理论,他提出了六个阶层的划分方法：上上层,指老财阀,他们不但拥有大量的物质财富,而且具有上流社会特有的生活方式；下上层,指新财阀,他们实际上是一些暴发户,虽然在财产上不少于上上层,但却没有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上中层,也就是高级白领阶层,如医生、教授等；下中层,指所谓的下层白领阶层,如秘书、工厂职员等；上下层,就是所谓的蓝领阶层,如工厂里的技术工人,农业技术工人等；下下层,指一些没有技术专长的体力劳动者和失业者等。
第八章 农村社会分层和社会流动
（三）农村社会流动的功能
• 正功能 • 第一，合理的农村社会流动，改变了农民的职业结构 ，打破农民传统的、封闭的、固定的身份地位，实现 农村社会成员与社会位置的最佳结合。
• 西方发达国家农业劳动力不超过全国劳动力总数的 10%，目前我国农业劳动力占全国总劳动力占48%， 造成农业“内卷化”。 • 农业内卷化是指“由于农业无法向外延扩展，致使 劳动力不断填充到有限的水稻生产”的过程，导致 劳动的边际报酬递减。内卷的要旨在于单位土地上 劳动投入的高度密集和单位劳动的边际报酬减少。
十大社会阶层比例分布图
国家与社会管理者 经理人员 私营企业主 专业技术人员 办事人员 个体工商户 商业服务业员工 产业工人 农业劳动者 无业、失业、半失业者
• 随着税收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的完善，社会阶 层之间的经济差距将会缩小，“中间大、两头 小”的橄榄球型阶层结构形态将日渐形成，最 终形成合理的现代社会阶层结构。
• 非结构性流动又叫自由流动，是指主要因个人原因 所造成的地位和职业的变化。
（二）农村社会流动的成因
• 第一，农村经济体制的改革 • 以家庭承包责任制为核心的经济体制改革，调 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提高了农业劳动生产 力，推动了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农民的择业 范围已经从养殖业、种植业发展到手工业、加 工业、运输业和商业，不再需要通过上学、参 军、招工就能实现职业转换。
• （2）以经济收入和社会资源为标准
• 唐忠新根据个体经济收入和社会资本的分布状况，将农村 社会成员分为三个阶层： • （1）新富阶层，由人均收入相当于农村人均纯收入3倍 以上的家庭所组成。这个阶层的成员占农村总人口的10 ％左右，绝对数量达到8000多万。 • （2）中等收入阶层，由人均纯收入介于农村人均纯收入 的1／2左右以上、3倍以下的农村家庭构成。这个阶层的 成员大约占农村总人口的70％以上。 • （3）贫困者阶层，由人均纯收入相当于农村人均纯收入 的1／2以下的家庭和孤、老、寡户组成。这个阶层的成 员约占农村总人口数的15%。
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
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近年来，中国社会阶层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本报告通过调查研究、数据分析等手段，概述了中国社会阶层的现状与特点，并探讨了其带来的社会问题和发展趋势。
一、中国社会阶层结构的演变中国的社会阶层结构经历了多次变革。
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再到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中国社会阶层呈现出多元化与多层次的特点。
在传统的三农结构基础上，工人阶级、知识分子阶层、新兴中产阶级等逐渐形成。
二、中国社会阶层的分类根据收入、职业、教育、权力等多个因素，我们将中国社会阶层分为几个大类。
一是职业阶层，包括农民、工人、知识分子、服务业人员等；二是收入阶层，分为富人、中产阶级、低收入群体等；三是教育阶层，分为高等教育群体和普通教育群体；四是权力阶层，包括政府官员、企业高管等。
三、中国社会阶层的特点中国社会阶层的特点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居住地区的差异。
中国的东部地区相对发达，人口密集，社会阶层分布较为集中；而西部地区相对贫困，社会阶层结构相对较为单一。
二是收入差距的拉大。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富人越来越富，贫困人口增加，导致收入差距不断扩大。
三是教育水平的影响。
受教育程度高的人群更容易从事高收入、高地位的工作，从而成为中产阶级的主力军。
四是劳动力市场的改变。
随着产业的升级和劳动力的转移，工人阶级的地位逐渐下降，而新兴中产阶级的发展势头强劲。
四、中国社会阶层的问题中国社会阶层的变迁带来了一些社会问题。
一是收入差距拉大。
富人与贫困人口之间的收入差距越来越大，导致社会不公平现象的出现。
二是社会流动的困局。
社会阶层之间的流动性相对较低，个人的出身往往决定了其一生的社会地位。
三是教育资源不均。
高等教育资源相对集中在大城市和发达地区，农村地区和贫困地区的居民往往面临着教育资源匮乏的问题。
四是权力与财富的交织。
政府官员与企业高管之间的利益关系紧密，容易导致权钱交易和腐败问题的产生。
五、中国社会阶层的发展趋势中国社会阶层的发展趋势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中国社会各阶层的分析
《中国社会各阶层的分析》读后感读完毛泽东的《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之后，使我对中国在当时社会背景下各阶级层次的划分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识，更让我为一位革命前辈在当时混乱的年代下的高瞻远瞩和清醒的头脑敬佩不已。
中国当时的革命形式还是非常混乱的，党的内部对“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还没有搞清楚，革命的方向还没有完全确立。
当时党内的两种左倾和右倾机会主义都忽略了农民的力量而找不到广大而坚实的同盟军，革命的信念有所动摇。
毛泽东在这时根据科学的马克思主义以及中国革命的经验准确的分析了中国社会各阶层的经济地位及其对革命的态度问题，不仅为中国革命找到了广大的同盟军，而且奠定了毛泽东思想的基石，为毛泽东领导中国革命取得胜利确立了指导思想。
毛泽东把当时的社会阶级按经济地位从高到低分为地主阶级和买办阶级、中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半无产阶级、无产阶级还有数量不小的游民无产者。
对于各个阶级，毛泽东也并没有一刀切的认为他们对革命的态度都相同，而是又更进一步的划分更细的部分，认真的分析各个部分的不同状态，这体现了毛泽东的实事求是的原则。
同时毛泽东又尽可能的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革命力量，为中国革命争取主动。
对于中产阶级，他看清楚了这个阶级的矛盾惶遽状态，指出其企图建立民族资产阶级统治的国家是行不通的，毛泽东指出中产阶级的左翼可能是我们的朋友，但要提防他们乱了我们的阵脚，对民族资产阶级动摇的预测成功的。
对于小资产阶级毛泽东用了较大的篇幅来介绍，他们的经济地位低于中产阶级，因而有一部分人受到了中产阶级思想的影响，对于革命有怀疑的态度，还有一部分人对于革命保持中立的态度，不肯贸然参加，同时毛泽东也指出他们并不是反革命。
但是小资产阶级各个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到革命可以看得见胜利的曙光时都会附庸着参加革命，这就为中国当时的革命争取了主动。
最后毛泽东在总结的时候阐明工业无产阶级是我们革命的领导力量，肯定了工人阶级在革命中的地位和作用，同时也拉进了和半无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关系，为革命争取了宝贵的同盟力量。
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
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一、引言社会阶层是指在社会结构中，对人进行分类和划分的依据。
在中国，社会阶层的研究较晚，主要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
本报告将对中国社会阶层的现状、特点和变化进行详细分析。
二、现状与特点1. 传统的农村城市二元对立阶层结构中国的社会阶层结构长期以来呈现着农村和城市之间的明显对立。
城市居民享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收入，而农村居民则被较低地位和收入所限制。
这种二元对立的社会结构长期制约了中国的社会发展。
2. 高度集权体制下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阶层在中国，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往往是相互关联的。
高级官员在政治、经济和社会阶层中都享有较高的地位和权力。
这种集权体制下的社会阶层结构导致了阶层之间的不平等和缺乏流动性。
3. 建立新的城乡融合社会阶层结构的努力近年来，中国政府致力于推动城乡融合发展，减少城乡之间的差距，希望建立一种新的城乡融合社会阶层结构。
这一努力在一定程度上带来了城乡居民之间的平等和流动性，但依然存在挑战。
三、变化与趋势1. 服务业发展对社会阶层结构的影响随着中国经济的转型，服务业的迅猛发展，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到服务行业中。
这一发展使得社会阶层的界限变得模糊，劳动者的职业地位和收入更加多样化和复杂化。
2. 政府推动的城乡融合与社会阶层结构的变化中国政府的城乡融合政策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城乡居民之间的差距有所减少。
这种变化带来了农村居民地位的提升和权益的保障，同时也为城乡居民之间的流动提供了更多的机会。
3. 教育与社会阶层流动的关系教育在社会阶层流动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随着教育体制的改革和普及，越来越多的人通过接受高等教育提高了自身的社会地位和收入水平。
这一趋势有助于打破原有的阶层壁垒，提高社会阶层的流动性。
四、结论中国社会阶层研究的发展迅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目前，中国的社会阶层结构仍然存在一定的不平等和缺乏流动性。
政府的城乡融合政策和教育的改革将会为社会阶层的流动和平等提供更多的机会。
暑期社会实践调研报告：当前我国农村社会分层原因分析
当前我国农村社会分层原因分析--对滁州市西武村的实地调研【摘要】改革开放三十年来，随着经济体制的转轨、所有制的变化、分配方式的改变以及产业结构的调整，中国农村生产力得到了迅速的发展，农村经济利益主体呈现多元化，我国农村社会阶层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
认真分析这一变化,充分认识当前农村社会的阶层结构现状及其原因,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有着重要意义,特别是对于推进农村经济社会发展、切实解决“三农”问题、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本文结合基于在安徽省滁州市西武村的实地调研，采用个案分析的研究方法，在认识到中国农村社会分层现状的前提下，结合有关社会分层的理论，着重探讨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分层的原因。
【关键词】农村社会、社会分层、财富、声望、权利一、引言通过我国的发展轨迹，我们知道，始于20世纪70年代末期的农村经济改革，逐步赋予农民自由配置其所拥有的生产要素的权力。
在比较利益差异的吸引下，部分农民逐步向非农产业和城镇转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注意到，原先收入相近，在社会结构中地位类似的农民，由于社会经济结构变革、区位差异、个体差异等各方面的因素，经过社会水平流动和垂直流动逐渐形成职业、收入、社会地位、声誉等方面有较明显差异而且相对稳定的不同的群体，即农民所占有资源的不同，所以农民分化成为不同的社会阶层。
由于充分认识当前农村社会的阶层结构现状及其原因,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有着重要意义,特别是对于推进农村经济社会发展、切实解决“三农”问题、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因此，对农村社会分层的研究在我国成为一门“显学”。
当前，我国对社会分层的研究多以马克斯·韦伯（Max Weber）的权利、财富、声望“三位一体”的社会分层理论作为研究依据。
二、有关的社会分层理论“分层”原为地质学家分析地质结构时使用的名词，是指地质构造的不同层面。
社会学家发现社会存在着不平等，人与人之间、集团与集团之间，也像地层构造那样分成高低有序的若干等级层次，因而借用地质学上的概念来分析社会结构，形成了“社会分层”这一社会学范畴。
三农问题研究与分析方案
三农问题研究与分析方案第一章：绪论 (2)1.1 研究背景 (2)1.2 研究目的 (2)1.3 研究方法 (3)第二章：三农问题概述 (3)2.1 农业发展现状 (3)2.2 农村现状分析 (4)2.3 农民问题探讨 (4)第三章：农业现代化进程中的问题与挑战 (5)3.1 农业生产方式变革 (5)3.2 农业产业结构调整 (5)3.3 农业科技创新 (5)第四章：农村经济社会发展 (6)4.1 农村经济体制变革 (6)4.2 农村基础设施建设 (6)4.3 农村公共服务体系 (7)第五章：农民增收问题研究 (7)5.1 农民收入来源分析 (7)5.2 农民增收途径探讨 (7)5.3 农村劳动力转移 (8)第六章：农村土地制度改革 (8)6.1 土地制度改革背景 (8)6.2 土地流转制度创新 (9)6.3 土地使用权保障 (9)第七章：农村金融体系建设 (9)7.1 农村金融市场现状 (10)7.1.1 农村金融市场规模 (10)7.1.2 农村金融市场主体 (10)7.1.3 农村金融市场问题 (10)7.2 农村金融产品创新 (10)7.2.1 农村信贷产品创新 (10)7.2.2 农村保险产品创新 (11)7.3 农村金融服务体系 (11)7.3.1 优化金融服务基础设施 (11)7.3.2 建立健全农村金融监管体系 (11)7.3.3 促进农村金融与农业产业融合发展 (11)第八章：农村教育与人才培养 (11)8.1 农村教育现状分析 (11)8.1.1 教育资源分配不均 (11)8.1.2 农村教育质量不高 (12)8.1.3 农村教育结构失衡 (12)8.2 农村人才培养模式 (12)8.2.1 改革农村教育体制 (12)8.2.2 实施职业技能教育 (12)8.2.3 落实教育扶贫政策 (12)8.3 农村人力资源开发 (13)8.3.1 优化人力资源配置 (13)8.3.2 拓展农村人才发展空间 (13)8.3.3 建立健全农村人才激励机制 (13)第九章：农村社会保障体系 (13)9.1 农村社会保障现状 (13)9.1.1 农村社会保障概述 (13)9.1.2 农村社会保障现状分析 (13)9.2 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建设 (14)9.2.1 完善农村社会保障制度的原则 (14)9.2.2 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建设的主要内容 (14)9.3 农村社会保障政策评估 (15)9.3.1 评估指标体系构建 (15)9.3.2 评估方法与步骤 (15)9.3.3 评估结果应用 (15)第十章：结论与政策建议 (15)10.1 研究结论 (15)10.2 政策建议 (16)10.3 研究展望 (16)第一章：绪论1.1 研究背景我国作为一个农业大国，三农问题始终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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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第3期N o.3,20032003年5月May,2003浙江社会科学ZHEJ IANG SOCIAL SCIENCES内容提要目前关于农村社会分层研究,倾向于从多元社会分层理论框架中抽取职业尺度作为分层标准。
实际上,整个多元分层理论本身存在着理论紧张,并且较难顾及我国农村地区村庄基础、市场发育的成熟程度、社会流动路径的差异等等因素,因此,应该在有所修订的前提下加以应用。
本文提出,社会资源在我国农村地区具有了比职业分层标准更广的适用性和包容性;社会资源的测量在农村主要体现为人们生存和发展机会的受保障程度。
这种标准的加入,将使我们更有效地观察到重要的层化事实。
关键词社会分层社会流动社会资源累积性村庄基础作者毛丹,浙江大学社会思想与文化批评研究中心教授(杭州310027);任强,浙江省委党校教师。
(杭州310012)一、传统多元分层理论预设的检讨社会分层的研究自从19世纪末社会学创始以来就包含两种不同的路径¹,一种是马克思创立的阶级分层方法;另一种是韦伯所创立的多元社会分层模式。
前一种理论认为,组成社会并造成历史冲突特征的基本群体就是阶级;阶级是由人们根据他们与生活手段的关系来定义的群体;而生活手段则是提取经济资源或者用来生产其他商品的资本货物,他们包括土地、人力、工厂和机器等等。
社会的关键性资源总会被社会结构所规定的少数人所占有,这些人利用他们对资源的垄断而对社会上的其他人实施剥削和压迫。
这些资源的内容各不相同,马克思认为是经济资源,帕累托、米尔斯等人则认为是权力,而最近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人们强调的基于知识资源之上的垄断力量。
多元分层方法则认为每个人占有的社会资源只存在着量上的不平等,而不存在对某种资源的支配性垄断;他们力图摆脱或转移前一种理论对社会分层的定性阐释,致力于准确描述社会分层的现状、特点以及趋势。
自韦伯以后,有几位杰出的学者在各自所选择的标准下使多元的社会分层方法得以淋漓尽致的发挥。
比如沃纳的/声望分层方法0,帕森斯、布劳、邓肯的/职业分层方法0等。
º马克思的阶级分层理论将社会不平等归因于社会结构的因素,而多元分层理论则尽量将其视为个人特征方面的差异所导致的资源配置上/量的差别0,比如韦伯对市场机会的论述等。
从理论上讲,多元的分层体系应具备三个基本的前提:一是市场经济,多元论者认为市场经济所造成的职业分化必然带来较高的社会流动率,从而会避免资源的人为/封闭0、垄断及保证资源构成的多样性;二是社会结构的相对稳定,以保证个人/定量0资源差异的充分展示;三是政治、经济、知识等资源的相对分离,也就是说各种资源之间的转换不是向/定性社会分层0所描述的那样简单和容易,以保证社会流动的开放性和精英阶层的循环更替。
在这三个条件当中,多元社会分层论者是有内在紧张的。
他们一方面需要坚持各种资源之间的相对分离以摆脱社会结构决定社会分层的论断,另一方面他们又必须一定程度地承认各种资源之间的相互转换以保证多元分层标准的可行性和可度量性,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必须承认社会结构的稳定性。
社会结构的稳定既是多元社会分层理论的基础,也是多元社会分层理论的预设结果。
因此,对社会结构稳定性的承认与社会流动的开放性之间的紧张,各种资源的相对独立性与资源相互转换的现实之间的紧张是多元论者始终无法摆脱的梦魇。
仔细分析一下,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声望分层还是当前仍占优势的职业分层方法,其分层标准实际上最终可归结为两大因素:其一是经济资源,这一点与马克思的阶级分层方法相同,所不同的只是马克思从社会整体的结构上看经济资源掌握在哪部分人的手里,而多元分层理论则是注重个人掌握了多少经济资源;其二为象征性资源,这一点亦可理解为/潜在的经济资源0,也就是说象征性资源虽然不是现实的经济资源,但是只要持有者愿意,它就有途径(合法或非法)转化为经济资源,比如权力、知识等。
当然,多元论者认为这并不意味着象征性资源会依附于经济中国农村社会分层研究的几个问题t毛丹任强资源,虽然经济资源在象征性资源的获得过程中发挥着基础性的作用。
但是,象征性资源一旦被获得以后,就会同时具有自身的独立性。
强调象征性资源的独立性既是多元社会分层论者批评阶级分层理论的武器,也是他们维护/精英循环0、驳斥/精英再生产理论0的最佳理由»。
可见,在社会分层的标准问题上这两种理论都承认经济资源对社会分层的基础性影响。
所不同的只是在于分析的出发点和对象征性资源独立性的认识。
阶级论者从结构性因素出发,认为社会结构将决定个人的阶层,在社会结构面前单个人是无能为力的,社会分层的累积性将决定一个人的阶级归属;与此相反,多元论者认为社会结构取决于个人之间的互动,社会分层的累积性并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社会地位。
简而言之,多元论者与阶级论者的争论焦点实际上集中在对/社会分层累积性0的不同认识上。
阶级论者认为社会分层的累积性影响将超过个人获致能力,从而导致社会分层的封闭性。
这种封闭性体现为一系列的社会过程,即帕金(Parkin)指出的/排他0和/内固0¼,而且/是那些居于支配性社会地位的阶层为了维持和增强自身的特权而用来排斥从属阶层的手段0½。
社会封闭的结果就是导致撒列尼所谓的/精英再生产0。
而多元论者则认为个人获致能力将随着政治、经济、知识等的分离而超过社会分层累积性对个人社会地位的影响,这样就能使社会分层保持开放性,这种社会分层开放性的后果则是/精英循环0。
具体到中国,有些学者在社会分层的研究中对/精英再生产0与/精英循环0做出了新的阐释,认为中国当下的社会结构中/精英再生产0与/精英循环0同时并存。
¾本文也基本上认同这个判断。
这就意味着研究我国当下的社会分层问题简单的套用多元论者或阶级论者(一般又称为/分配论0和/关系论0)的模式都是过于粗糙的,当然也包括新马克思主义、新韦伯主义以及新结构主义等模式。
尽管如阶级论者所指出的那样,多元论者忽略了结构性和制度性因素对社会不平等的重大的、甚至是根本性的影响(新马克思主义、新韦伯主义、分割劳动力市场等理论在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声讨传统的分层理论)。
但是,这并非意味着我们要完全拒绝隐含在多元理论中现代化、产业化的部分合理预设。
理论的适用与否不在于理论发展史意义上的新旧,而在于理论对当下现实的解释力。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本文倾向于认为多元分层理论与阶级论者之间的关系并非是简单的此消彼长,而应是相互的渗透和借鉴,在社会分层标准的选择上亦应如是。
二、中国农村社会分层研究的现状和分层标准问题我们知道,社会分层研究的首要前提就是要先确立社会地位指标体系以便于把握社会流动的路径依赖。
在西方市场经济国家,职业是最重要的社会地位指标,衡量职业好坏的标准是职业收入和职业声望。
在中国的社会分层研究中,社会学者先后使用过阶级身份、政治权力、工作单位、职业等社会地位指标。
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发育,很多学者也提出把职业分化作为划分社会阶层的标准。
这方面的最近代表作就是陆学艺主编的5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6一书(以下简称/报告0)。
/报告0在开篇就提出了/以职业分类为基础,以组织资源、经济资源和文化资源的占有状况为标准来划分社会阶层的理论框架0¿。
不仅如此,/报告0的另一个明显特点是对三种资源的重要性作了先后排序,/各社会阶层和地位群体的高低等级排列,是依据其对三种资源的拥有量和其所拥有的资源的重要程度来决定的。
0À通俗地说,/报告0认为不同的职业所占有的资源种类和资源数量是不一样的,有些偏重于组织资源(如国家与社会管理者),有些偏重于经济资源(如私营企业主),有些偏重于文化资源(如专业技术人员阶层)。
但是这三种资源的重要程度是不一样的,该书对三种资源的先后排序为组织资源、经济资源、文化资源。
这个排序也就同时决定了国家与社会管理者、私营企业主、专业技术人员之间社会阶层的高低。
那么,/报告0的这种以职业为基础的阶层划分方法在农村地区是不是也适用呢?本文以为值得商榷。
职业作为社会分层的标准并不是现代才有的,虽然我们往往把职业标准和布劳、邓肯、帕森斯等人的名字连在一起。
它的最初源头显然应该追溯到韦伯。
韦伯早就指出/生存机会0和/市场条件0对社会分层有重要的影响。
韦伯的经济标准,并不是像马克思那样把财富或对生产资料的占有作为唯一的标准,相反,他更注重强调/生存机会0和/市场条件0的影响。
Á简单的说,韦伯的经济标准就是指社会成员在经济市场中的机会,而这些机会则决定于财产和技能。
不难看出,我们后来强调的职业标准其实就是韦伯/生存机会0和/市场条件0的综合。
目前,在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职业已经成为社会分层的主要指示器之一,并业已得到广泛承认和经验研究的证实。
但是把职业作为社会分层的地位指标是有条件的,并不是所有的社会都能够运用这一指标。
虽然并没有专门的文章阐明这个问题,但本文认为以下几个条件是必不可少的。
第一,市场经济。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有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才需要和能够产生足够的职业分化。
当资源通过市场配置时,特别是劳动力资源通过市场分配时,职位的人力资本投资和经济、社会回报都是通过市场调节的,不同的职业意味着不同的/生存机会0,同时也决定了个人不同数量和质量的资源占有。
这样以职业为核心的地位分层体系才有可能产生。
第二,较高的社会流动率和社会流动的自由。
社会流动的自由包括三方面的涵义。
首先它意味着这个社会不是身份社会或世袭社会,也没有城乡之间的流动障碍;其次,浙江社会科学2003年第3期#社会学研究#社会流动较少受社会结构的影响,能够实现/长距离0的、大规模跨阶层流动;再次,从个人的层面上来讲,社会流动也同时是个人能力的指示器。
这一点实际上就是要求职业的社会流动要完全能够反映个人的职业能力。
第三,社会的工业化程度较高。
教育和知识培训成为职业获得的中介,教育的回报率较高。
工业化程度的高低是决定职业分化的关键因素,唐纳德#特赖曼(Donald Treiman)指出,在工业化程度低的社会,职业的分化程度不高,职业的获得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家庭背景。
但在工业化程度高的社会,职业分化的程度也高,父子职业技能、机会的传递比较困难,职业获得更大程度上是依赖于受教育水平和前期的职业培训。
Â这一理论已经被西方资本主义工业化国家的实证资料所证明,教育成为社会流动的中介在知识普遍化的时代就意味着对社会分层传承性的突破。
正是由于教育在职业获得过程中的关键作用,教育的回报率也较高。
第四,社会结构的相对稳定。
社会结构的稳定不仅是前三个条件的基础,而且也是它们的结果。
不同的社会政治经济制度会导致不同的社会分层,社会结构的稳定保证了作为个人能力和社会互动产物的职业可以成为社会地位的指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