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放纵的父爱
李安电影中的“恋父情结”

李安电影中的“恋父情结”
喻群芳
【期刊名称】《当代电影》
【年(卷),期】2005()4
【摘要】本文分析了李安已经拍竣的八部电影,认为在这些影片中,贯穿着一种心理情结:子女与父亲之间既依恋又冲突的,纠缠难解的心理情结——“恋父情结”,而对这种情结的探索也使得样式丰富、题材多样的李安电影具有独特的视角和个人特色。
【总页数】3页(P115-117)
【关键词】恋父情结;电影;李安;心理情结;个人特色;影片
【作者】喻群芳
【作者单位】暨南大学中文系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J905;B846
【相关文献】
1.从跨文化视角谈李安电影中的中国情结——以《喜宴》为例 [J], 李芳媛;谭淑林
2.恋父情结、性与同性恋——李安电影创作心理初探 [J], 李敬水
3."生命"与"情感"的诗意情结——电影《色·戒》中李安对张爱玲小说形象的完美诠释 [J], 孙瑞
4.从"恋父情结"解析李安电影中的文化内涵 [J], 伏蓉
5.李安早期电影中“弑父”情结探析 [J], 邵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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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李安电影“父亲三部曲”中的中西方文化艺术比较

试论李安电影“父亲三部曲”中的中西方文化艺术比较李安电影“父亲三部曲”包括《推手》、《喜宴》和《飲食男女》三部电影,分别探讨了三代中国人在面对家庭、传统文化和现代化社会中的选择与困惑,同时也揭示了东西方文化与艺术的异同点。
首先,从电影的题材和表现手法上来看,李安的“父亲三部曲”明显融汇了中西方的元素。
例如,虽然三部电影的主角都是华人,但它们展示的生活场景和文化氛围却各异。
《推手》在美国展现了华人的生活与留学,这种异国情调和美式浪漫在电影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喜宴》讲述了一对同志的婚礼,既关注了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念又关注了现代性和同性恋议题。
而《飲食男女》则以台北为背景,展现了一家人在现代婚姻家庭中的困境和挣扎。
其次,从文化价值观与艺术表现手法上来看,三部电影中中西方文化的不同点也十分明显。
比如,在《推手》中,李安运用了西方电影所常用的手法,采用大量组合镜头和跟踪镜头,体现了其对欧美电影的借鉴和模仿。
在故事情节中,李安也强调了华人家庭和传统文化的重要性,并表现出一种与现代思想的对比效果。
而在《喜宴》中,李安大量运用了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如正统文化之中的礼仪、婚姻与家庭观念等,并向观众展现了现代社会中同性恋群体所面临的自我认同与爱情关系的冲突。
而在《飲食男女》中,李安则更为注重艺术表现手法,利用镜头语言隐喻这家人的情感纠葛和生活细节,呈现出一种静态雅致的东方审美。
最后,从整体艺术特点上看,李安的“父亲三部曲”在风格上具有很强的个性和独特性。
虽然这三部电影都体现了中西方文化和艺术元素的融合,但其中最显著的一点是,李安对华人家庭与传统文化的关注和沉浸,他的艺术特点更偏向于完整呈现生命的轨迹,以及折射社会与家庭关系的本质。
总之,李安电影“父亲三部曲”不仅是一部讲述华人文化困惑、女性阅历与男女情爱的影片,也是中西方文化艺术比较的一部重要作品。
从电影的题材、表现手法和艺术特点上来看,李安的“父亲三部曲”巧妙地融合了中西方文化元素,并揭示了其异同点和相互影响的关系。
李安:自认“失败”的成功导演

李安:自认“失败”的成功导演作者:阿郎来源:《时代邮刊·上半月》2019年第12期小时候的李安在台湾花莲长大,对于花莲,李安的记忆是“很单纯,泥土性很强”。
就像很多人对小时候的记忆一样,李安对花莲的记忆也是模糊的。
很多年后,李安总结说,在花莲“接受的是美式自由开放的实验教育”,他像一匹野马,可以随意奔驰,但家里是典型的老式儒家环境,一回到堂屋,他必须按下心思,抚平所有纵横交错的念头和举动。
但作为一个小孩子,李安不可能做到收放自如天衣无缝,弟弟李岗也说,“哥哥小时候挨揍比较多”。
父亲对于长子的期望,从一开始就沉甸甸地压在李安身上,这是他到现在还心心念念的,每当家里出现了大事小情,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我是长子,这个应该由我来”。
和爸爸的严厉不同,妈妈和李安是“一伙儿的”,他最高兴的就是和妈妈去看电影。
9岁的李安和妈妈看了李翰祥的《梁祝》,哭得稀里哗啦。
这件事导致了两个后果,一是李安对李翰祥的崇拜绵延至今,二是换来了父亲更加深切的失望。
父亲李升第一次对儿子说出“要像个男人一样”这句话,当时他不会料到,此后,这竞成了他对这个长子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李安不止一次承认,“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儿子”。
从小李安就没有表现出父亲所期望的胸怀和担当,不但不能“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就连“仁义、好施、慷慨、重诺”都磕磕绊绊。
失败的儿子当到10岁,李安又迎来他生命中另一个更失败的身份——学生。
10岁那年,家里搬到台南。
“老师都讲闽南话”,台南实行的日式教育,李安“上课第二天,就因为数学考不好被打耳光”,“打完还要谢谢老师”。
这让李安再一次生出外省人之感,10岁的少年开始学习此后他—直需要学会的“融入”。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融入一个环境,首先得在学习上拥有话语权,而这恰恰是李安最感到丢脸的,他的成绩“比糟糕还糟糕”。
与此同时,李安另一方面的优点开始显现,唱歌、跳舞、书法,他都冠绝全校。
大概每一位天才都曾经历过这样的撕扯吧,自我与他者的厮杀,要么以向现实缴械而终结,要么以涅槃重生为起点,而每一个这样死里逃生的天才.这一番挣扎最后都成为其赞美诗中一个特别的注脚,以供旁观者津津乐道,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有多凶险,有多煎熬。
李安:从小被父亲管得很严 遵从“温良恭俭让”

李安:从小被父亲管得很严遵从“温良恭俭让”“思考游戏是最美妙的事情”南方日报:《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被称作是“史上最难拍、最不可能完成”的一部电影,除了技术层面上的因素,您认为最困难的地方在哪里?李安:最大的挑战,在于它是一部很有意思的冒险电影。
派在海上的漂流历程,不是枯燥无味,而是非常精彩、高度戏剧化,特别是视觉呈现方面,很有意思。
大家过去觉得3D只是一个噱头,大部分是动作片在拍,没有人当作艺术品来做,而我越是拍不出来就越想拍,后来就着迷了,非要做出来不可。
对我喜欢冒险的个性来讲,这部电影是一个很好的挑战,可以学到新的“语言”。
还有就是原著的哲理性和辩证启发性特别强,所以这些都需要在电影中兼容并蓄地做到。
我对原著的本身是非常感兴趣的,兴趣大到一定程度就忘了恐惧,乐于去接受这个挑战。
电影里面最难的部分,也是书本里面写得最好的部分——什么是精神力量,什么是信仰,什么是神,到底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书里面对这些问题的思考非常精辟,又很深入浅出,我读后马上介绍给我的太太,我的孩子也在读,这是我们全家都很喜欢的一本书。
南方日报:通过这部电影,您最终想表达的主旨是什么?李安:其实谈不上表达,我希望能够刺激观众的想象力跟情感。
我觉得讲到信仰,很像我们中国人讲的老天爷,我们的人力跟智力可以证实、可以触碰到的物质世界,其实是非常有限的。
超过这个物质世界、不能证实的东西就需要人去相信,我们叫作信仰,这个东西是玄之又玄的。
为什么大家今天来看电影,电影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它是最虚幻的东西,也是最真实的。
我们在这里面讲的其实是超现实,超过人力控制范围的东西,事实上又有一种向往在里面,在情感上有一种内在的联系。
我是拍电影的人,也是说故事的人,怎么想是各位观众的事情,我这边没有解答。
就像影片里,成年之后的派怎么讲其实无所谓,故事讲出来就是你的了,不管怎么拍,还要留三分给观众在脑子里想象。
就像“π”这个东西是一个无理数,是一个无解的东西,怎么在无解中看到一个圆,我希望这部电影是既有普遍性也有深度性的片子,可以供家人、朋友互相讨论。
“父权文化”的影像式表达——以李安的“父亲三部曲”为例

·107·人文科技“父权文化”的影像式表达——以李安的“父亲三部曲”为例李天珠(上海大学,上海 200000)摘 要:两千年的儒家文化使中国社会的基本单位是家庭而不是个人,同时衍生出了“父权”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结构,而父子关系也成为家庭中的主要伦理关系。
本文将从李安导演的“父子三部曲”入手,具体分析“父权文化”的影像式表达。
关键词:“父权文化”;李安;推手;《喜宴》;《饮食男女》1 传统文化中的“父权秩序”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以家庭为单位,以男性家长为中心,以父权文化作为家庭伦理观的核心部分,以父与子的关系作为家庭单位中的主要伦理关系。
同时,以儒家文化为主导地位的“父子”关系结构具有以下的文化特质:第一,父权秩序不可侵犯;第二,传宗接代;第三,孝顺父母,养奉天年。
弗洛伊德曾将男孩子对父亲的既依赖又敌对仇视的复杂心理称之为“俄狄浦斯情结”,即儿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会对与自己争夺母爱的父亲产生敌对心理。
但这种心理由于自己在体力、智力、能力等各方面的缺失,而不得不遵从父亲。
但儿子也在成长的过程中,形成与父亲相似的价值观与信仰,形成与父亲类似的行事与沟通方式,并成为下一个父权维护者。
2 “父亲三部曲”对“父权文化”的解读“父亲三部曲”是李安对家庭伦理中父子之道进行了深刻的思考后的结果,影片中的父子关系并不是一直和谐完美的,而与相对平静的表面相反,是充满矛盾与冲突的。
每个人都是冲突的携带者,同时也是戏剧的产生者。
2.1 “父亲三部曲”中父亲原型的溯源“父亲”这一形象在李安电影中是贯穿始终的,从早期的“父亲三部曲”到《卧虎藏龙》和《色戒》等,李安的许多电影中都存在着父亲的显性或隐性形象。
李安的家庭是一个非常注重传统礼仪的台湾家庭,父亲在家中占有绝对的权威与话语权,父亲从小对李安就有严格的要求和苛刻的家教。
父亲期望他能够像普通大众一样走“正途”,以后能够“读书做官”和“金榜题名”,而选择了戏剧的李安却让父亲格外生气,认为李安走上了“歪门邪道”。
李安:当所有的路都行不通时,剩下的一条绝路就是路

李安:当所有的路都行不通时,剩下的一条绝路就是路作者:来源:《记者观察》2017年第07期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位父亲丢了一块机械表,翻箱倒柜,寻找半天未果。
5岁的儿子只用了5分钟就找到了。
父亲很惊讶:“你是从哪儿找到的?”儿子回答:“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屋子里,用心听秒针的声音,顺着声音,我就找到了。
”李安,就是个可以静静坐下来,聆听秒针划过时空的人。
上天并没有给予什么偏爱李安出生在一个既传统又普通的中国家庭。
父亲的老家在江西德安,是一个读书人,曾经是国民政府的公职人员,由于特殊的政治环境,只身到了台湾,组建家庭,生下李安。
李安的父母在台湾都是教师,父亲做过校长。
父亲对李安的期望和无数的中国父亲一样:多读书,考大学,光宗耀祖。
而李安,也和千千万万中国孩子一样,从小就背负着父母和老师的这种希望,认认真真读书,别无其他非分之想。
李安的成绩常年稳定在中游水平,特别是数学,经常会由于粗心将很简单的题做错,从而受到老师的体罚。
放学回家,母亲时常在李安的屁股上看到被老师抽打后留下的红色印痕而暗自落泪。
即使如此,李安的数学成绩也没有提升。
中学时,李安所读学校的校长就是自己的父亲。
中学一年级的时候,父亲拿来一张大学意向表让李安选择。
理科,李安不擅长;文科,李安不感兴趣。
前思后想,李安十分迷茫,发现自己居然一无所长。
他告诉父亲:“我想当导演。
”即使当时他自己也不知道导演到底是干什么的。
同样,这种想法在父亲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哈哈一笑过后,就置之脑后了。
李安的成绩一直没有起色,父母都是教育战线的人,能够找来各科名师给李安补习。
高考前夕,李安一周除了正常课业,要另外上十几节补习课,然而,这并没有改变什么。
第一次高考,李安落榜了。
复读一年。
第二次高考,李安的数学考了0.67分,和0分没有什么差别。
自然,再一次名落孙山。
两次高考落榜的李安,非常沮丧而狂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拒绝和任何人接触。
父母甚至担心他会因此而做出自杀的蠢事,所以派弟弟李岗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
以“父亲三部曲”为例解读李安导演的父权文化观-最新资料

以“父亲三部曲”为例解读李安导演的父权文化观“父亲三部曲”是李安在台湾影坛声名鹊起之作,是从1991年―1993年先后推出的《推手》、《喜宴》和《饮食男女》三部电影。
都以家庭文化为背景,展现了传统家庭伦理观念下家庭成员内部的各种矛盾以及以父亲为代表的父权文化在这些矛盾中的表现。
希望通过分析李安导演“父亲三部曲”来分析他的父权文化观,从而感受李安作品中以另类方式实现的东西方文化的冲突与融合,以及父权文化在东西方文化夹缝中的新的生存状态与实现情况。
一、恋父情结李安电影中的“恋父情结”与弗洛伊德心理学描述不同,它代指李安那种较为特殊的父亲情结,与父亲之间依恋、冲突纠缠难解的心理状态,这正是父亲三部曲的情感核心之一。
如同三部电影中表面平静内在激烈的家庭冲突。
《推手》中,父子代表的不同文化冲突是父亲期望家庭和睦共享天伦与儿子希望中西文化合璧的矛盾,《喜宴》中是儿子同性恋的价值观与父亲传统婚姻文化价值观矛盾;《饮食男女》中是寡居父亲努力维系家庭与女儿们渴望独立生活的矛盾。
不同的矛盾,归根究底是儿女们期望婚姻、爱情、生活独立,父亲却有相对固定的期望,如传宗接代、共同生活,核心词语是家庭,围绕着维系与离开激烈碰撞。
儿女们与父母对抗的阶段大多在青春阶段,这种对抗是渴望独立成长的表现,电影中的儿女们虽然已经成人,但是却在以家庭为代表的环境纽带中重复着这种对抗,比起青春期更为激烈且反复出现。
影片中的父亲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典型象征,在不同的影片中身上均有典型的东方文化符号,比如《推手》中是武术太极拳和医学养生,《喜宴》中是书法,《饮食男女》中是烹饪,他们有强烈的家庭责任感,遵守传统伦理道德,是拥有东方文化精髓的一群人,在对父亲的描述中,多个镜头都以一种非现实的美好描绘了这个符号的超然。
但是与父亲的光辉形象相比,儿女们却并不光彩,《推手》中的香蕉人儿子、《喜宴》中的同性恋儿子、《饮食男女》中幼稚自我的三个女儿,与父亲被精心打造近乎膜拜的形象不同,他们显得有些灰暗。
李安早期电影中“弑父”情结探析

108邵 宣:李安早期电影中“弑父”情结探析李安早期电影中“弑父”情结探析邵 宣(九江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江西 九江 332000)【摘 要】本文通过精神分析学对李安的早期电影进行深入解读,从秩序构建、作者自身投射,以及弑父所造成的后果三个方面进行分析,指出李安在创作影片时所呈现出的主体寻求,并且从人类自身去探寻“弑父”情结产生的原因及后果。
【关键词】李安;电影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8)12-0108-01“斜目而视”是斯拉沃热·齐泽克电影理论批评的重要方法,齐泽克认为,电影作为一种人类意识形态的表现方式,实质上是人类主观世界的投射。
在电影中,对于世界的描述是主观的,因而所展示的空间是完全虚幻的。
正因为其植入了欲望,所反映的世界更加真实可靠。
然而,大多数电影分析者在解读电影时试图用纯粹的理性去解读影像。
譬如,对于李安的解读大多集中于文化冲突与碰撞,却忽略了李安作为主体在创作电影时更深层次的内涵,本文尝试从“弑父”情结的角度,解读李安电影。
一、“弑父”与秩序的重建在古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王》中,杀父娶母的俄狄浦斯王,不断反抗与挣扎,但始终未能逃出命运对于自己的束缚。
在此之后,俄狄浦斯神话被精神分析学创始人弗洛伊德所引用,形成了一个特定的概念“俄狄浦斯情结”。
后经过无意识学说的解释,俄狄浦斯神话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人类成长的世代更迭,由于儿子的逐渐成长与父亲的意志发生了冲突,父亲的衰老与儿子力量的成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此,儿子逐渐成为了家庭的主心骨并且逐步取代父亲家长的位置。
父亲的家长身份被不断消解乃至消除,这一点在李安早期电影中体现得异常明显。
李安早期的电影包括《喜宴》《推手》《饮食男女》,三部电影里面着重塑造的是一名严肃传统的父亲。
《饮食男女》之中,父亲老朱早年丧妻,影片开始之初,家庭秩序难以继续维持下去,三个女儿各有自己的事情,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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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放纵的父爱
作者:李沅
来源:《莫愁·家教与成才》2013年第06期
名人小档案:
李安,1954年10月23日,出生于台湾屏东县,著名导演。
所导演的《卧虎藏龙》是迄今唯一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华语片;2006年凭《断背山》赢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奖,成为第一位获得该奖项的亚洲导演;2013年李安再次凭借《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获得第85届奥斯卡最佳导演奖。
很多人都知道李安有点怕父亲,却很少有人读懂李安与父亲之间剪不断的血脉情深。
父亲李升是长子,李安也是;父亲是中学校长,士大夫家庭的观念,长子要读书做官。
可是,李安却忤逆了父亲。
高一时李安插班,父亲拿了一张测志向的表让他填,上面几百个科目,李安没一个喜欢的。
父亲问:“你喜欢做什么?”李安说:“我想做电影导演。
”
考试时,李安因为紧张连续两年联考落榜。
第三年,尽管父亲极力反对,李安还是放弃大学,考上了艺专影剧科。
在李升看来,电影圈子乱糟糟的,拍电影是不务正业。
每当李升的朋友问“小安在干嘛”,他都说不出口。
后来李安都已经成为著名导演了,李升还是跟李安讲:“去大学教书吧,做点正经事。
”
尽管李安这只“风筝”没有向着父亲希望的方向飞,但父亲手中的线还是宽容地放纵他,这才让“风筝”有了高飞的可能。
良好的家庭教育和相对优越的环境给了童年李安更多接触艺术的机会。
李升办过一个“退役官兵师资训练班”,因为师训班集中了部队的很多退伍军人,所以经常有各种慰问团体来演出,包括歌舞特技表演、评剧、话剧等,“校长公子”李安每次都在第一排中间看戏,这大概是他最早的戏剧启蒙了。
上小学后,李安不但每周为同学们说一段相声,而且到三年级时,就开始编导话剧。
有意思的是,当时的男生不愿演女生,而李安毫不扭捏,自己反串。
校长对李升说:“你这个儿子将来可能搞第七艺术(即电影艺术)!”结果言中。
李升给上艺专的李安买了第一台16毫米摄影机。
李安在美国闲居家中6年,除了妻子的微薄收入,台湾的家也不时给李安接济。
李安把和父亲的关系比喻为相爱一场的缘分。
“我离家越远,我的能力越强,可一接近父亲,人就蔫了,做事也不灵光了,想到我连大学都没考上,就会有一种自卑感。
他越壮,我越弱,他越年老力弱,我就感觉自己越来越壮了。
”第一次被纽约大学授予荣誉博士时,李安非
常开心,因为他知道父亲希望看到这一刻。
拍到第8部电影时,李安才摆脱父亲的影响,几乎同时,行走坐卧都会带给李安压力的父亲也去世了。
平衡西方人的思维与东方的哲理,是李安电影最大的魅力和成功秘诀。
李安说:“我在美国上过大学,电影的基本知识是在纽约学的,但我在台湾成长到23岁,基本是在传统的中国文化教养下长大的。
所以我的个性、思路,基本在我去美国以前已经形成了。
”传统的教育,父亲的烙印全化作缕缕东方风骨,萦绕在李安的作品与性格中。
编辑朱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