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俗语义概念转喻的认知理据

合集下载

国俗词语的语义特征与认知分析——以“春”为例

国俗词语的语义特征与认知分析——以“春”为例

Semantic attributes and cognitive analysis of culture-loaded words ——a case study of "spring"作者: 陶诗怡
作者机构: 海南大学应用科技学院,海南海口570208
出版物刊名: 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页码: 521-525页
年卷期: 2012年 第5期
主题词: 国俗词 春 理想化认知模式 图式 范畴化
摘要:为深入对国俗语义的研究,采用语义描写和理想化认知模式,对汉语词语“春”的国俗语义进行了简明扼要的分析和深入探讨。

分析显示,国俗词语是范畴化的一种表征;作为范畴,“春”包含若干个子范畴,其中代表概念意义的子范畴具有原型理论的典型特征,属于春
范畴的典型子范畴,其国俗语义延伸属于该范畴非典型范畴。

国俗词语的意象图式主要表现为
部分-整体图式,中心与边缘图式和系联图式。

概念隐喻与委婉语隐喻意义构建的认知理据_谌莉文

概念隐喻与委婉语隐喻意义构建的认知理据_谌莉文

概念隐喻与委婉语隐喻意义构建的认知理据*谌莉文(宁波大学理论语言学研究所,浙江宁波 315211)摘 要:从认知的角度来看,委婉语是一种概念化的隐喻,其内在意义的构建和根本动因无法用传统的语义学理论来解释。

本研究认为,L akoff 与Jo hnson 创立的概念隐喻理论可以为探讨委婉语隐喻的认知理据提供可资借鉴的视角。

委婉语隐喻的认知基础是在我们的概念系统中的源域和目标域概念之间的相似性联想。

其认知理据表现为源域中的概念与目标域相应概念的语义相似性减弱,通过突显源域概念扬升语义,由心理可及性较强的源域概念映射到心理可及性较弱的目标域概念,实则突显后者。

从认知的角度进行理据研究,将有助于我们把握委婉语隐喻的意义构建,把语言研究从封闭的语言结构引向动态、开放的知识结构。

关键词:概念隐喻;委婉语;认知理据Abstract:As conceptuali zed metaphors,euphemisms demand cognitive explanation rather than traditional semanti cs theory,in terms of their inter -nal semantic construction or their fundamental koff and Johnson .s Conceptual M etaphor Theory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study of euphemism motivation.The resemblance between the source domain and the target domain in the conceptual system serves the ground of this cogn i tive procedure.W hen this resemblance is w eak,the semantic concept i n the salient source domain gets heightened,then i t is mapped from psychologically h i ghly accessi ble source domain to lowly accessible target domai n ,thus acti vates the target domain and makes its concept salient.This study can help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semantic constructi on of euphemisms and may steer relevant study to a dynam i c and open field.Key Words:conceptual metaphor;euphemi sm ;cognitive motivati on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38(2006)08-0017-041.引言委婉语是语言使用中协调人际关系的一个重要手段,是人类语言中的一个普遍现象,是各个民族、不同时代都采用的表达手段。

论理解国俗语义对诗歌教学的影响-精选教育文档

论理解国俗语义对诗歌教学的影响-精选教育文档

论理解国俗语义对诗歌教学的影响在中学语文教材中,诗歌占据着很大的篇幅,隐含着丰富但又容易被忽视的国俗语义。

中学语文教材中诗歌涉及的国俗语义的种类可分为历史典故类、民俗风情类、意象类。

理解诗歌中的国俗语义,可使学生吸收其背后丰厚的文化内涵,使诗歌教学实现语言与文化的结合,使学生从民族文化氛围去领会作者的思想和创作意图,更加深切地体会诗人的情感,准确地把握诗歌深刻的文化内涵。

提高国俗语义理解水平的策略有:重视语文的人文性;发挥教师主导作用,包括提升文化素质、重视意象分析、精当讲解等;尊重学生主体地位,引导课前预习。

国俗语义客观地反映了所使用该语言国家的历史文化和民情风俗,加强对它的学习,有助于了解我国的历史文化等知识,有利于中华文化的传承。

国俗语义主要隐含在古典诗歌中,在今天的中学语文学习阶段,诗歌占据了教材很大的篇幅,具有很丰富的国俗语义。

中学语文教学是教育至关重要的阶段,它既是学生文学修养打基础的阶段,也是学生人生观、世界观以及价值观确立的重要阶段,所以在中学语文教学中,应该抓住国俗语义这个突破口,加强学生对古典诗歌的学习,陶冶他们的情操。

一、国俗语义的内涵界定在我国,国俗语义的研究由上海外国语大学语言学教授王德春先生开先河。

经多年潜心研究,王教授给“国俗语义”定义为“国俗语义是语义民族性的一种表现,它反映使用该语言的国家或民族的历史文化和民情风俗,具有民族文化特色。

也就是说,语义在反映概念的基础上增添了附加的民族文化色彩,离开民族文化背景,就难以理解语言单位的含义。

”[1]吴友富先生也对“国俗语义”的内涵作了进一步阐述:“国俗语义是指在词汇的概念意义上添加历史文化、民情风俗、地理环境等文化色彩的语义。

”[2]国俗语义指词语的文化附加义,是汉语民族文化精神的一种表现形式,它客观反映了使用汉语的华夏民族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与民族精神。

“其研究目的主要就是在一定的历史文化、民俗风情的基础上将语言和文化有机结合起来。

桃的国俗语义探析

桃的国俗语义探析

桃的国俗语义探析作者:卜海艳袁漱寒来源:《中州学刊》2009年第02期摘要:国俗语义指通过反复运用而附着在词汇概念意义之上的地理环境、历史文化、民俗风情、道德理想、价值取向、审美心理等文化色彩的语义。

“桃”的国俗语义包括因桃的自然属性和中国传统文化天人合一思想而产生的国俗语义:春天,女子,关系亲厚、互相酬赠,培植的优秀人才,具有强烈感应力的人品;因典故传说的影响而产生的国俗语义:爱情,理想社会,驱鬼避邪的神木;因民众精神信仰附会所产生的国俗语义:长寿健康。

在跨语言交际及外语教学中,对于词语国俗语义的理解有助于人们更恰当地掌握语言深层的文化内涵,从而真正达到交际的目的。

关键词:桃;国俗语义;跨语言交际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751(2009)02-0235-04近年来,国俗语义研究成为我国语言学界的一个热门话题。

不同的民族由于地理环境、道德理想、价值取向、审美心理等方面存在差异,表达同一理性概念的词,在各自独特的传统文化作用下必然会产生附加在词汇本身概念意义之上的不同文化内涵。

国俗语义指的就是在词汇概念意义上添加的历史文化、民俗风情、地理环境等文化色彩的语义。

大多数国俗语义是词语反复运用而附着在词汇概念意义上的,是历史文化的沉淀。

“桃”在《现在汉语词典》中的解释为“桃树,落叶小乔木,小枝光滑,叶子长圆披针形,花单生,粉红色。

”但在具体使用时被附加了丰富的国俗语义:一、桃因自然属性和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思想而产生的国俗语义中国人讲究“天人合一”,认为人类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人与自然不仅仅在物质上密切相关,更在精神上感应相通。

人与自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人们才会对自然景物作深入细致的观察,甚至有意识地在主体以外的自然物象上寻找象征意义来寄托情思。

松、竹、梅、兰、菊等因其自然属性,沉淀了积极向上的中国传统人文精神,反映了中国文人高雅的审美情趣,在对梅兰竹菊等的吟咏中文人的胸怀襟抱自然显现。

从文化视角下看国俗语义翻译

从文化视角下看国俗语义翻译

从文化视角下看国俗语义翻译作者:王平来源:《现代交际》2011年第11期[摘要]国俗语义是语言中最为凝练与最具民族特色的词语,由于中英文化差异较大,使其翻译有一定的难度。

本文从中英文化差异入手,提出几种行之有效的翻译策略,从而最大限度地跨越文化障碍,促进国际交流。

[关键词]国俗语义文化差异翻译策略[中图分类号]H31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1)11-0046-02引言国俗语义是指在词汇的概念意义上添加历史文化、民情风俗、地理环境等文化色彩的语义。

在其发展过程中与使用该语言的人民的文化密切相关。

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的文化差异首先通过国俗词语表现出来。

如“熊”在汉语中有“愚笨”的国俗语义,“你真熊”即说“你真笨,你真窝囊”。

“熊包”或“熊包蛋”喻“无能的人”。

而英语词“bear”主要指“饥饿,脾气暴烈的人”。

再如,“鱼”的国俗语义为“坏人”,“鱼龙混杂”指“坏人与好人”混在一起,表示假的东西。

“鱼目混珠”喻拿假的东西(鱼目)冒充真的东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表示受人宰割。

而渔业发达的英国中“fish”则表示特殊的人、家伙,并无贬义色彩。

可见,充分认识国俗词语的文化差异对国际交流有重要的作用。

译者在研究国俗语义英译的同时,需要从文化差异的角度加以发掘和阐述,从而一起克服不同的语言差异,实现跨国交流。

一、文化差异国俗语义的非对应源于文化词间的差异性,因为语言同文化密切相关,所以研究国俗语义的同时一定要把握好文化差异。

由于存在着不同的历史文化,不同的民情风俗,不同的地理环境,使得原文中很多民族色彩的内容无法用另一种不同的语言原汁原味地传递出来。

(一)不同的历史文化语言的发展直接起因于历史情况,中国与英国的社会历史文化背景差异很大,这决定了汉语与英语国俗语义的差异。

中国是一个具有五千多多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以皇权统治为中心的封建文化熏陶和影响中国人民的心态达三千余年,主要以儒家思想为主。

探析汉英词语国俗语义对比及翻译论文[推荐五篇]

探析汉英词语国俗语义对比及翻译论文[推荐五篇]

探析汉英词语国俗语义对比及翻译论文[推荐五篇]第一篇:探析汉英词语国俗语义对比及翻译论文论文关键词:国俗语义汉英对比跨文化交际论文摘要:本文将举例并对比分析汉英词语国俗语义差异的几种类型,即国俗语义基本一致;国俗语义部分一致;国俗语义不一致或者相反;国俗语义只在一种语言中存在。

旨在充分了解汉英两种语言在这些方面的异同,为进行更好的翻译、跨文化交际做好准备。

一、引言翻译作为一种跨文化交际的行为涉及到得不仅仅是语言,更多的是对两种文化的转换。

作为最小的能够独立运用的语言单位,词汇本身承载着很多文化民族意义,也就是国俗语义。

因此在进行翻译的过程中,译者需要充分考虑到汉英两种词汇在国俗语义方面的差距,为更好的跨文化交际做准备。

二、汉英对应词语的国俗语义关系及其翻译国俗语义是指在词汇的实体指称意义上添加的一个民族文化含义,在反映概念的基础上增添了附加民族文化色彩,离开民族文化背景,难以准确理解词语的含义。

英汉对应词语的国俗语义在跨文化交际中呈现出同异并存的现象。

下文就这四种情形分别举例植物词以及习语进行讨论。

对应词语的国俗语义基本一致时的翻译由于事物本身的属性是一致的,人们对某些事物的现象的认识能力大同小异,因此,英汉有些对应词语的国俗语义基本一致。

在对此了解的基础上,译者方可直译意象,达到传神。

植物词。

laurel(桂树):中西方人都将laurels(桂冠)视为“胜利”、“荣誉”和“辉煌成就”的象征。

汉语中“蟾宫折桂”喻指科举及第、“丹桂”是月亮的代称、“桂树”喻指“长寿”。

因此在翻译“looktoone’slaurels”和“winone’slaurels”可分别洋为“确保声誉”和“金榜题名”。

习浯。

这里的国俗语义基本可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在内容方面也就是二者的意思、思想等完全一样或几乎完全一样。

形式方而也就是二者在词、句的表达方面完全一样或几乎完全一样。

比如“justsoso”和“不过尔尔”;”ANo.1”和“天字第一号”等等。

从文化意象的角度窥视英汉国俗语义及其翻译

从文化意象的角度窥视英汉国俗语义及其翻译

从文化意象的角度窥视英汉国俗语义及其翻译作者:黄理坚来源:《现代教育科学(普教研究)》2012年第03期【摘要】英汉两种语言的词汇中都蕴含了丰富的象征意义和文化内涵。

由于英汉民族客观上存在着地理环境、生活方式、民族心理等的差异,民族文化必然有很多异同之处。

作为文化载体的民族语言,其国俗语义必然存在着明显差异,文化意象的客观物象也有所不同。

从文化意象的角度分析词汇的国俗语义,有助于译者了解语言的文化内涵,更好地再现原文的面貌。

【关键词】国俗语义;文化意象;翻译中图分类号:G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843(2012)03-0122-04一个民族的地理位置、生活习惯和文化习俗对民族的思维方式有很大的影响,不同民族之间特有的思维方式在语言上的反映往往表现为文化意象的丰富多彩、各具特色。

文化意象依赖特定的文化母体而存在,各自的文化为民族语言的文化意象提供了丰富的养料。

国俗语义与民族文化紧密相连,是民族文化的再现。

至今,文化意象和国俗语义学有不少研究,但尚未有将两者结合起来探讨的。

语言的文化意象与国俗语义密切相关,它们之间存在许多共同之处,也有不少差异。

分析语言文化意象及其国俗语义对译者深刻了解原文的文化内涵、准确翻译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本文从文化意象的角度来探究英汉词汇的国俗语义所存在的异同,提出相应的翻译策略。

一、文化意象和国俗语义的内涵及异同关于意象,庞德(1935)定义“An …Image‟is that which presents an intellectual and emotional complex in an instant of time. ”[1] (若干思想感情富有张力的综合物)。

《现代评论术语词典》界定“意象”:“任何由文学语言所引起的可感效应,任何感人的语言、暗喻和象征,任何形象,都可以被称为意象。

”“意象”包含了双重意义:“意”指思想感情的表现;“象”指形象在视觉想象上的投射,感情或思想的复合体“瞬间的呈现”。

汉语量词语义的认知阐释

汉语量词语义的认知阐释

法。认知语言学认为,转喻不是什么特殊的修辞手段,而是一般 位,例如:一串珍珠,一串钥匙,一串羊肉。在“ 事物— ——处所 / 时
的语言现象;转喻也不仅仅是语言现象,而是人们一般的思维 间 / 工具”这个认知框架中事物与处所、时间、工具之间存在着
和行为方式。
某种必然联系,这些事物需要由处所、时间、工具来表现其特
与 计 量 对 象 的 关 系 ,计 量 对 象 是 具 体 的 、有 形 的 、常 见 的 事 物 。
处在转喻认知框架中的名词或动词,或者是整个事物的最 借助隐喻的认知手段,人们可以把量词的语义特征成功地转移
显著部分,或者是整个事物的重要特征,或者与事物存在直接 到抽象的、无形的、罕见的事物上,从而更好地理解、把握或描
“ 数词 + 名词 1/ 动词 + 名词 2”结构框架内的“ 名词 1/ 动词”为
(2)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拉扯大了。(吕叔湘《 现代
什么没有发生转喻?因为汉语量词在充当计量单位的同时,还 汉语八百词》)
起着“ 划界限”和“ 分式样”的作用。“ 划界( 限)作用是划分所指
(3)我这把老骨头还想为人民干点事呢。(杨朔《 大旗》)
字是个动词,后来语义扩展:①用于计量张开的、铺展开的具有 的联系。
一定平面的物体,如“ 纸、画、床、皮子、铁板、桌子”等;②用于计
量词语义的泛化,隐喻起了重要的作用。量词产生之初,语
量使合拢的东西分开或使紧缩的东西放开的器官和物 品 ,如 义一般是单一的,量词与其组合的名词之间为单纯的计量单位
“ 嘴、弓”等。
念,显著的事物是容易吸引人注意的事物,是容易识别、处理和
- 120-
语言文字修辞
基础教育版
不同量词反映了大脑对事物不同方面的突显。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1 国俗语义概念转喻的认知理据 摘要:国俗语义是语义民族性的一种表现,即语义在反映概念意义的基础上增添了附加的民族文化色彩。认知是语义形成的重要因素,以认知的方法对国俗语义进行阐释,可拓宽国俗语义研究的视野。国俗语义存在于基于认知模式而形成的概念系统中,在反映概念意义的基础上附加了民族文化色彩。国俗语义的概念形成和意义编码是有理据,可论证的。认知语义学中转喻是国俗语义编码和推导的重要思维方式,认知机制在同一个概念模式的框架内用概念映射把国俗语义的始源意义和目标意义间架起桥梁。转喻生成机制的模式不因语义喻体的差异产生不同。认知语义学中国俗语义的转喻生成对于文化的依赖是绝对的,即文化是国俗语义转喻的认知基础。 关键词:国俗语义、概念转喻、认知机制、邻近性

Analysis on Cognitive Motivation of Conceptual Metonymy of National Culture-loaded Connotation

Abstract: National Culture-loaded Connotation is a manifestation of national cultural semantic feature in the language, i.e. it is a linguistic unit on the basis of conceptual meaning attached with additional cultural connotation, such as history, habits and customs. Cognition is the key mechanism of semantic formation. With the methodology of cognition, the study on the interpretation of national culture-loaded connotation can be broadened. The whole national culture-loaded connotation exists in its national conceptual system formed by cognitive model and is reflected with national cultural features. Therefore, the formation of concepts and encoding of meaning of national culture-loaded connotation can be motivated and analyzed. In cognitive semantics, metonymy is the important way of thinking towards the encoding and deducing of culture-loaded connotation. The generative mechanism mode of metonymy does not differ because of metaphor objects. Cultural concept is the cognitive basis of metonymy of national culture-loaded connotation. Key words: National Culture-loaded Connotation, conceptual metonymy, cognitive mechanism, contiguity

一、引言 “国俗语言学”(дингвостраиоведенце)是前苏联学者依据对外俄语教学的经验和需要提出的概念,旨在研究民族文化在民族语言中的反映。上世纪80年代王德春教授首次把这一概念引入我国①,并依据国外语言学由句法向语义重点转移的语言学发展趋势,倡导从国俗语义的角度研究“语言国俗学”,提出在国内建立一门新的语言学分科——“国俗语义学”。他认为,国俗语义是语义民族性的一种表现,它反映使用该语言的国家的历史文化和民情风

①《论词典的类型》载《辞书研究》1980年1期;《词汇学研究》第271-272页,山东教育出版社,1983年

版《苏联语言学十年情况的两点补充》载《语言学动态》1987年5期;。 2

俗,具有民族文化特色,即语义在反映概念的基础上增添了附加的民族文化[1] ,也就是Sapir认为的“语言背后的东西”。近年来国内学者围绕国俗语义的研究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一,通过对西方文化人类学、文化语言学派研究成果的译介,开展国俗语义学的理论研究,如Edward Sapir, Ellward, Humboldt, Katz, Fillmore, Leech, Lyons, Kempsom, Palmer等,属于译介阶段;二,具体化对比汉语国俗语义与其他语言如英语、俄语的民族色彩差异,属于对比语言学范畴;三,汉语国俗语英译的策略、技巧与态度研究,如归化、异化、补偿、等值转换等,属于翻译实践领域研究;四,探讨跨文化交际或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国俗语义问题,属于跨文化交际领域与二语习得领域的研究。经过梳理,我们发现国内对国俗语义的研究倾向把国俗语置于整个文化多元系统考虑,通过对比研究关注汉语国俗语与异国国俗语的“能动交流”,从实践使用上争取让汉语国俗语在世界范围内永葆青春(翻译研究、跨文化交际研究、二语习得研究、教学研究等),但缺少对国俗语义本质性、普遍性和适用性的研究探索①。作为长期社会历史文化积淀的结果,国俗语义的架构是建立在非常规的综合性认知基础上,本文将从认知语义学的角度探索国俗语义的概念系统、认知机制和语义理据的关系模式,从语言本体角度②积极评价概念转喻对国俗语义认知机制的阐释依据,从而拓宽国俗语义研究的新视野。

二、认知语义学中转喻的认知阐释 现代语言学认为,转喻不仅是一种文体学上的修辞,也是一种人类联系客观世界的思维方式。上世纪90年代,随着学者们对认知语言学中隐喻的研究狂热,对转喻的研究也逐渐予以重视,认为转喻和隐喻一样是一种概念性的(conceptual)认知机制[2],对话语的生成起着重要的作用。Lakoff认为,转喻以同一个理想化的认知模式(Idealized Cognitive Model)为前提,依据两者“邻近关系”(contiguity),表述“部分和整体”关系的认知过程[3]。语义框架下“认知模式”的本质是一个储存在人类大脑中以知识结构为系统的意义认知域,它以人类对日常经验的理解、储备和思考为认知基础。在同一个认知范畴中,知识信息的“交融与碰撞”是转喻发生和交际展开的前提条件。转喻的认知过程通过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凸显物替代另一物体的概念映射(conceptual mapping)实现,即用某一范畴易感知、易辨认、易理解部分去激活另一范畴相关整体或整体其他部分。“邻近关系”发生在始源域(source

① 尽管国内有如贾彦德先生用国外现代语义学的理论和方法探讨汉语语义的系统、特点与历史演变(贾彦

德,《汉语语义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9月第二版),但有关国俗语义的认知系统研究尚属空白。 ② G. Leech 在《语义学》(李瑞华、王彤福、杨自俭、穆国豪译,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1987(8):12)

中,提到研究意义最好的方法是把它看作语言本身的一种现象。 3

domain)和目标域(target domain),是一种“唇齿”相依的关系[4],这种关系是实体间客观存在的联系,如部分和整体、功能和物体、特征和物体等,而不是隐喻范畴中的“相似性”,不要求认知读者去联想概念化的“第三者”,即始源域和目标域间相似特征。例如:汉语成语“一帆风顺”中“帆”与所替代的“挂着满帆的船”的关系;华兹华斯的诗《咏水仙》和莎士比亚的诗《冬之歌》中,daffodils(黄水仙)与所描写替代的整个美好的春天的关系;法语中“la goutte de lait point à l’horizon de là”(一滴乳白在地平线上浮生)中“la goutte de lait”(一滴乳白)与所表达的拂晓时分刚露脸的太阳的关系。

三、国俗语义概念转喻生成机制 从认知语义学的角度考察国俗语义,是用科学的方法探索国俗语形式与藏匿于语言背后文化因素的关系,是用认知的方法联系意义与人的体验知识。我们发现国俗语义的形成机制是有理据,可分析的。转喻认知模式对国俗语义的生成运作很有解释力。在概念转喻认知思维过程中,国俗语作为一个概念实体即“转喻体”,作为认知参照,通过有关联的凸显物实现概念映射,建立某种“邻近“的替代关系,为感知主体提供可被认知的国俗语义,即“目标体”。在这一过程中,作为感知主体——人的一方大脑中需依据经验或教育储藏相应的信息知识,使认知模式的运作发生可能,如汉语中形容经验丰富的人可用“老手”来凸显,因为在汉语国俗语义中“老手”和“经验丰富的人”具有邻近关系,而无此国俗语义储备的英国人无法识解这一邻近概念关系,从而无法获得本国相同语义的国俗语词“old dog”的认知,导致交际失败。但来源不同民族国俗语的“邻近关系”也可能相似,如英语和汉语都有“驼背”(hunchback man)的转喻用法。值得注意的是,国俗语义的认知模式是以民族化的命题和意象储存在人的大脑中,本民族的经验和民族知识与异民族的经验和知识是相互割裂的。也就是说,国俗语义的转喻生产具有民族独立性,在转喻的认知过程中为始源域提供参照现象的只有本民族的语义信息,而各民族间转喻机制以及国俗语义根本差异可以由Humboldt的“内蕴语言形式” [5](inner linguistic form)观来解释,即各民族语言之间的差别(形式与内容)源自世界观的差异。 国俗语义的常见转喻生成方式有两种:部分转喻整体和整体转喻部分。以具体事物替代具有该事物特征的抽象概念是部分转喻整体的典型模式。如法语中“de rouler le tapis rouge”(铺上红地毯)替代为客人整个隆重的接待;英语俚语“far from court, far from care”(远离权力,远离忧愁);“a good Jack makes good Jill”(良夫育贤妻);我国古代诗人用杨柳、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