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探析

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探析

作者:李月

来源:《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7年第11期

摘要:中华文明五千年,每一个时期都有自己的特点,魏晋南北朝小说与其他历史时期的

文学作品相比较,在女性形象的塑造上,这一时期的女性形象更加具有特色,人物形象更加丰

富且富有韵味。她们率真、自然、勇敢、坚强又独立,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看法,不畏惧强权,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敢于反抗,这些可贵的精神都体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同时,我们

也应该看到女性意识的觉醒与当时的社会发展、社会风气等是分不开的,她们丰富多彩的故事

虽然篇幅短小,但内容丰富,人物形象饱满,她们的形象不是独立存在的,正是那个时期社会

特点在她们身上的投影。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 259@ 2017) 11- 0112- 03

魏晋南北朝的小说主要分为志怪小说和志人小说两大类,这与当时社会对神仙方术的推崇

有着很深的渊源,这些小说篇幅都很短,情节简单明了,但是却引人入胜、耐人寻味,对唐朝

的传奇小说影响深远。仔细阅读揣摩这一时期的小说不难发现,与其他历史时期的文学作品相

比较,在女性形象的塑造上,这一时期的女性形象更加具有特色,人物形象更加丰富且富有韵味。说到女性形象的塑造,不得不说蒲松龄韵《聊斋志异》,魏晋南北朝时期小说中的女性形

象绝不亚于蒲松龄笔下的众多女性。

一、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特征

从女性形象的群体性特征来看,这一时期小说中的女性都是敢于打破封建桎拮的率真形象,她们自然、不做作,追求自由,敢于表现自己的真情实感,展现了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小说中,以婚恋问题体现最为明显,她们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不顾门第观念,也不顾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封建礼数,对于自己中意的男子敢于勇敢追求,甚至私定终身,女性不再是畏畏缩

缩的封建礼教下的人偶,而是有着自己的思想并大胆去实践、个性独立的女性形象,如《搜神记·吴王小玉》中,吴王之女小玉与家中仆人韩重情投意合,没有忸怩,没有欲擒故纵,因为

喜欢便于韩重私定终身,虽因吴王反对而郁结而死,但死后的魂魄仍与韩重完成了合卺之礼,

由此可以感受其追求个人幸福的决心。《搜神记·擒闵玉女》中,玉女与辛道度第一次相见,

便对其有爱慕之心,让他与自己同榻而坐,没有太多繁文缛节,直截了当的说愿意与他结为夫妇,这种大胆求爱的情结及率真又表现了其自主性。在《搜神记·天上玉女》中,还可以看出

女性的婚姻观,她把与弦超的结合看为天意,虽与其交好,但并不妒忌,当她与弦超的事被他

人知晓后,果断离去,体现了其果敢、敢爱敢恨的性格。再如白水素女、贾女等等,这些女子

都是那样率真、自然、可爱。不仅未婚女性如此,就连寡妇也是跳脱出封建礼教的束缚,勇敢

地追求新的生活和爱情。流传最广的要数《博物志·司马相如》中的卓文君了,家徒四壁的成

语也由这个词而来,相传司马相如相貌人品一流,卓文君一见钟情,倾情于他,于是勇敢地超

越礼教与司马相如私奔到四川,当垆卖酒,一起过着清贫的日子,卓文君的形象可谓是为寡妇

树立了一个新时代女性的标杆,扛起了追求新生活的大旗,也是女性追求个性解放和思想觉醒

的集中体现。

这一时期的小说中,女性在追求爱情方面不是一味的去接受,而是更加具有自主性,面对

喜欢的男子敢于大胆追求,超越世俗的眼光,在分手或者离异的时候,也是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情投意合时,全身心地投入爱情,一旦发现所托非良人,或者缘分尽了,便果断离开,绝

不拖泥带水,与传统女性的那种懦弱没有自我性格的形象完全相反,用现在的说法说,看起来

很酷!与此同时,她们又都有情有义,《搜神记·天上玉女》中,玉女与弦超之事被弦超告知

他人,玉女恼恨,但在离别时仍不忘留下名贵的衣服作为纪念。《白水素女》中,白水素女奉

天帝之命为谢端做饭看家,直至其娶妻,然而当谢端发现其原形后,白水素女留下螺壳,使其

生活富足,虽然缘分尽了,但仍然为其考虑,可见其有情有义难能可贵的品格。女性的个性解

放还表现在其在家庭中的地位变化,其中和丈夫的关系最能说明这种变化。小说中这些女子与

丈夫之间不是一味的屈从,而是和丈夫举案齐眉,平起平坐,言语上也不是一味的顺从,而是

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相处更加随意,与“三纲五常”的礼教规矩完全不同。在《世说新

语·贤缘》中,山涛与嵇康、阮籍二人交好,山涛的妻子发现丈夫与他二人关系不一般,便请

山涛邀请二人到家里夜谈,山涛的妻子则通过墙洞来观察,到了白天都忘了返回,当山涛入内

问她对这二人的看法时,她说论才学和情趣,山涛远不及二人,山涛只能以见识和气度与其相

交罢了,山涛询问妻子对自己朋友的看法,可见山涛对妻子的认可,也显示了韩氏在家庭中的

话语权,韩氏对丈夫朋友的认可和赞赏也反映了人们当时的审美取向和女性的聪明才智。在

《世说新语·贤缘》中,许允娶了阮氏,因阮氏相貌奇丑而不愿相见,后恒范劝许允还是要进

去了解一下,阮氏趁机将许允留下,许允嘲笑其没有四德,阮氏却说君子有百行,你有多少呢?许允说自己都有,新妇阮氏说君子百行以德为首,你好色不好德,又怎们谈的上都具备呢?后

许允与妻子阮氏相互敬重。在许允任史部郎时因任用多为同乡而被魏明帝抓去审问,走之前阮

氏提醒丈夫要用道理去说服皇帝,不要用感情说事,于是,许允以孔圣之理说服魏明帝,成功

归家,在此期间,得知许允被抓后,家人都嚎哭不止,只有阮氏神情自若,煮好粥等着丈夫回来。可见的她的聪明机智和冷静明理的可贵品质。在如《世说新语·贤缘》中的另一位女性,

诸葛诞之女,在嫁于王广时,王广说她不像自己的父亲那么伟大,妻子勃然大怒,说王广不像

自己的父亲彦公般有才学胆识,却来要求一个妇人要像英雄豪杰一样!此番辩理不仅体现了其

敢于反驳丈夫的意见,同时也显示了她的聪明和敢于言说心中所想的胆识。这些女性形象充分

说明魏晋南北朝时期封建礼教的薄弱,妇女的地位得到了相应的提高。另外,在小说中我们还

能看到女性的另一种可贵品质,她们果敢、坚毅,面对困难不畏惧,如吴王小玉得知吴王要将

韩重抓起来时,化为人形为自己心爱的人求情,勇敢的为爱人付出,实实在在的一个勇敢的追

求爱情的形象。再如《幽明录·卖胡粉女子》中,男子因为喜欢卖胡粉的女子,两人相约相见,却不料约会中男子突然死了,卖胡粉的女子惊慌失措,躲了起来,当男子的父母告官后,想要

卖胡粉的女子偿命,她主动站了出来,没有害怕并选择以死来悼念男子,这种真诚勇敢体现了

女性的坚毅的气概。在《搜神记·李寄》中,李寄可谓是个奇女子,她不顾父母亲的劝阻,独

自一人大战蛇怪,最终将蛇怪铲除,为民除害,比当时的男子还要有气魄,这种女侠形象,英

气十足。另一类女子用行动来抗争不合理的对待,表现出了女性刚烈的一面,如《东海孝妇》中,孝妇受冤屈而死,在将死之时发誓,这誓言正是她抗争不公平的社会制度的集中表现。在《韩凭夫妇》中,韩凭妻子对丈夫矢志不渝,面对强权也不屈服,最后选择用死来表示自己对

强权的不满和不屈从。不管是东海孝妇还是韩凭妻子都对身边的不公平和强权不屈服并用生命

来抗争,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更高层次的意识觉醒。由上面这些女性我们不难看出,魏晋南北

朝时期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丰富且充满个性,但她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聪明、智慧有自己的思想,不盲目屈从,勇敢、独立,这些优秀的品质闪烁着女性独有的魅力。

二、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产生的原因

文学作品是当时社会现实的缩髟,志怪小说也不例外,虽然以神仙鬼怪为原型,但其文学

思想仍然能够找寻到当时社会的生活背景和社会风气等。首先从社会背景来说,魏晋南北朝时

期是一个动乱的时代,这一时期时局极不稳定,朝为帝王,夕为亡魂,一切都充满变数,自然

相较于其他朝代,这一时期的思想管制是相对薄弱的,人们在思想上相对自由,封建礼教淡化,与此同时,民族融合也是重要的影响,这一时期五胡内迁,与汉族融合,少数民族风俗习惯也

深深地影响着这一时期的社会思想,女性的生存空间更加宽阔,她们敢于抗争封建礼教,在家

庭中的地位也相对提升,然而,这种光芒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随着朝代的更迭和统一,封

建专制皇权不断加强,封建礼教的思想渗透力也越来越强,妇女的地位也越来越低。少数民族

政权的确立,将少数民族相对开放自由的思想带到中原,与汉文化融合,给虽开化但过于死板、

束缚过多的汉文化带来了活泼因子,使汉文化充满了生气。历史上关于这一时期的女性社交描

写充满了生气,对比其他朝代可谓是可爱至极。女性结伴出行,可以外宿,可以入夜了才归家,可以走出庭院,游历佛寺古庙,穿梭于市,游山玩水,三五好友相邀举杯畅饮,可以相聚引吭

高歌,这样一幅自由自在的生活景象,与近代社会都有可比性。同时,社会风气上也能体现女

子地位的提升,《魏书》中记载了北齐时期都城中女子可以参与社交,并且在家庭中充当一家

之主的角色,外出为儿子求官,为丈夫诉不平,可见其重要的家庭地位和当时开放的社会风气。与此同时,在当时的封建统治制度中也能找到妇女地位提升的证据,魏晋南北朝时土地分配中

规定了女子和男子一样可以有自己的土地,虽然没有男子多,但这种将女子考虑进分配制度中

也算是少见的,这也能看出女性在当时的社会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当时儒家统一天下的局面被

受战乱和少数民族较为开放的思想的动摇,女性在经济上相对独立,给了女性更多的自主权和

自信心。在干宝的《晋纪总论》中对当时妇女不善工织,反抗长辈、不够贤良淑德,遵守四教

等进行了责难,但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当时的女性敢于打破传统、敢于与外界抗衡、敢于冲破

封建束缚的勇敢形象,且其兄父都此并不去责怪,也可见当时社会对女性的管束是相当宽松的,对女性自我追求也非常的认可。在《世说新语·韩寿》中,贾女爱慕韩寿的风流倜傥,不顾父

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礼教,遣婢女去告诉其对韩寿的爱慕之心,韩寿也倾慕于贾女,两人

夜里常常越过围墙约会,事情被家人知道后,并没有受到责罚,贾女的父亲反倒将自己的女儿

许配给了韩寿,成全了两个彼此相爱的人,这与古代小说中棒打鸳鸯的封建家长形象截然相反。这不仅说明了当时人们的婚姻观念相对自由,同时,也说明当时的社会风气也相对宽容。如

《搜神记·父喻》中,父喻嫁人后仍对自己青梅竹马的情人念念不忘,死后复生,如愿嫁给了他,这种不能从一而终的爱情故事非但没有受到人们的唾弃反而成为美谈,可见当时人们婚姻

观比较开放,在《假谲》中,刘氏女明知温峤是在骗自己,但因为喜欢,她故意不去揭穿他,

等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大笑,说我一直都怀疑你,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表明她虽然知道温峤

在撒谎,但是她对自己的姻缘是非常满意的,这种不揭穿正是对自己命运的掌握,再如我们前

面谈到的卓文君,她既是个寡妇又是个敢于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她没有选择从一而终,而是

勇敢地开始新的生活,这不得不说是大胆又充满魅力的选择。《世说新语·贤缘》一共讲了22篇,其中不乏有些比较凶悍的女性形象,比如诸葛诞之女,就是一个性格比较泼辣的女性形象,但是作者并没有对其进行批判,相反对于贤缘里的女性形象都是非常的赞赏,赞美她们的聪明

智慧,欣赏她们的才能,其中有一些女性用自己的智慧来帮助丈夫,有些是一家之主,掌握着

家里的话语权,有些通过自己的才能和智慧获得丈夫的尊重和认可。这种对女性的认可可以看

出当时社会女性意识的觉醒、社会对女性的宽容态度和女性地位的提升。

在人们的印象中,古代的女子要遵守封建礼教,讲究三从四德,女性不该有自己的想法和

主见,其地位也几乎沦落成男人的附属品,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小说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女

性形象,她们率真、自然、勇敢、坚强又独立,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看法,不畏惧强权,敢

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敢于反抗,这些可贵的精神都体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同时,我们也应该

看到女性意识的觉醒与当时的社会发展、社会风气等是分不开的,她们丰富多彩的故事虽然篇

幅短小,但内容丰富,人物形象饱满,她们的形象不是独立存在的,正是那个时期社会特点在

她们身上的投影。参考文献:[1]李剑南.唐前志怪小说史[M].南开大学出版社,

1984.242,257.[2]李天石,等.中国古代史教程[Z].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8.218 ,247.[3]邢培顺.“魏晋风流”下的两晋妇女——以《晋书·列女传》为主要例

证U].昌吉学院学报,2011, (4).[4]房玄龄,等.晋书·卷七十六.列传第六十六[M].北京:中华书局.2008.[5]王梦.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D].南京:东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

(责任编辑姜黎梅)

《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评析-精品文档

《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评析 《世说新语》包括“德行”“言语”“政事”等多个门类,涉及范围极广,是反映魏晋生活的一面镜子。该书为女性单列了《贤媛》一门,较为详细地描写了二十五位女性。我们可从貌、识、才、情、德几方面由浅入深,更加全面地分析《世说新语》中所展现的魏晋女性形象。 一、以“貌”引人 从古至今,女子之美为人所称颂。汉代李延年一首《佳人曲》成为千古之声。《世说新语》中的女子之美糅合了传统儒道两家所强调的精神气质内容,即内在的人格气质与独立的自由精神。本书对于女性外貌美的直接描绘较少,这一方面表明作者在选材时深受《列女传》的影响,注重传统儒家所强调的女性之“德”;另一方面也说明当时社会名士风流的“玄心、洞见、妙赏、神情”,影响到了刘义庆辑录女性题材的标准,即注重女性“才”之美。 中国传统对于女性外貌美的心理定势还是很强的。如《贤媛》第二则:“王明君姿容甚丽,志不苟求,工遂毁为其状。后匈奴来和,求美女于汉帝,帝以明君充行。既召见而惜之,但名字已去,不欲中改,于是遂行。”作者寥寥一语“姿容甚丽”,外加一个“惜”字,就活脱脱地表现出了王昭君的倾城之貌,令汉元帝大为后悔。当然其自愿和亲、出使塞外的高风亮节也为人

景仰。《贤媛》第二十一则描述李势妹之美:“正值李梳头,发委藉地,肤色玉曜,不为动容。”桓温平蜀,以李势妹(一说为李势女)为妾。该女子美貌非凡,桓温很是宠爱。桓温之妻南康公主出于嫉妒便带领侍女欲杀之,不想却被李氏惊为天人的美震撼住了,产生了“我见犹怜”之心,就不忍杀害她了。当然李氏的转危为安还依靠她淡然处之的态度与真挚的言语,这是后续了。因对于美的欣赏而放下屠刀,可想而知这份美丽足够精彩绝伦。如果说男性欣赏女性的容颜,尚属于异性相吸的范畴,那么女性为同性的容貌所打动,则是女性唯美意识的苏醒,也是女性生命的觉醒。这里的侧面烘托所产生的“美”的效果,比直笔“发委藉地,肤色玉曜”来得更为深刻、更为震撼。 二、以“识”鉴人 《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很多胆识过人,识人精准。女性卓越的识人之才,很大程度上受魏晋时期流行的人物品藻和名流月旦的影响。如《贤媛》第七、八则收录了许允的妻子阮氏超人的识鉴之才。《贤媛》第六则写许允之妻虽貌丑而心灵,知书达理,识人鉴事丝毫不逊于许允。《魏氏春秋》结尾曰:“虽会之识鉴,而输贤妇之智也。果庆及后嗣,追封子孙而已。”史书对许允之妻给予如此高的评价也足见她的才识受到大家的认可,至于容貌恐也无人在意了。 山涛之妻也颇负盛名。《贤媛》第十一则记载山涛留宿嵇康、阮籍二人,山涛之妻“觉公与二人异于常交”,便“夜穿墉

浅析《搜神记》中的女妖形象

浅析《搜神记》中的女妖形象 干宝的《搜神记》是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的代表作,在古代小说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但迄今为止,学界对它的研究还处在比较粗浅的层面,除了李剑国先生的《唐前志怪小说史》对它有比较多的介绍之外,一般的文学史、小说史大多是语焉不详。这种情形与小说的地位和影响实在是不相称的。《搜神记》“集古今神祗灵异人物变化”的故事,以神灵精怪为主要表现对象,以其特殊的笔触为我们勾勒了女性的多彩世界。 干宝是史学家,他在《搜神记》的序言中说作此书的目的是“考先志于载籍,收遗逸于当时”、“以发明神道之不诬也”。也就是要通过鬼神的故事来认识社会和人生。也就是说这些鬼神观念不是偶然的,它们是一种虚幻的反殃,它反映的是真切的社会现实生活。干宝笔下的每一个异类女性所呈现的情感特质并不相同,如:女神具有强制的威权,可以满足人类的享乐心愿,女鬼的爱情趋于人性化,女妖则妖媚中带有邪崇,这样写可以满足当时人们不同族群,不同程度的需要。许多故事反映当时的社会民心,并于有形无形间阐明某些思想哲理,诸如深入民心的传统及儒家思想。 其实,女妖相较女神和女鬼,更令人怜惜,因为她们不像女神和女鬼那样能够得到对方的真情,最终结局悲凉。这一形象也与魏晋时期男性对女性的矛盾心态有关。 一、女妖有美丽的外貌 男性对女性的外在要求使得女妖的形象被赋予美丽的外貌。《搜

神记》中关于女妖的故事不多,这些女妖主有由狐、鸟、龟、猪等变化而来,她们大多不以原形示人,而是幻化为美貌的女子,主动以色诱之:猪妖作一“年十七八”的女子,狐怪阿紫“作好妇形”,鼍精化为“一女子,容色甚美”。虽为异类,她们对人却没有什么伤害。涉及女妖的往往是一些女妖与人间男子相恋的故事,如《山魅阿紫》、《毛衣女》、《猪臂金铃》、《鼍妇》、《女化蚕》等10则,写得较好的有《山魅阿紫》和《毛衣女》。《山魅阿紫》写一漂亮的狐女阿紫引诱凡间男子王灵孝,两人在城外空冢中过了一段幸福的夫妻生活,后阿紫见到猎犬逃去。《毛衣女》写一男子娶一飞鸟变成的姑娘为妻,生了三个女儿,后来这女妖终于飞去。 在这类故事中,这些女妖大都美貌无比,而凡间男子则无一例外被其美色所迷惑。故事中的男主人公大多为世间的普通士人,或生活窘迫,或单身独居。这些出身寒门的男性要想摆脱自身阶层,跻身上层社会,在当时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们的内心极度压抑。这种心理反映到文学作品中,就表现为他们渴望有一种超越自然的神秘力量,帮助他们摆脱现有处境,在虚幻的世界中获得金钱、功名、家庭、情爱等方面的成功。尤其是在个人情感上,他们希望自己的爱恋对象有着超凡的容貌和窈窕的身姿,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与其说这些女妖将自己幻化为美女,倒不如说社会要求她们化作美女,男性对女性的渴求与爱慕意识促使人们将女妖们年轻化、美丽化。然而现实世界中,一介寒士,要想实现这一理想,谈何容易?于是,男子们往往将这一理想寄托于不可能实现的妖魅世

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研究

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研究 摘要 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儒学衰微而玄学盛行,社会风气大为开放,受社会环境的影响,这一时期的女性呈现出了和以往不同的特色。《搜神记》中女性大胆追求真爱,自由穿戴服饰,勇于抗争。《世说新语》中女性追求美,崇尚夫妻平等,风雅又睿智。二者的区别在于虚构与写实,但是却都彰显了魏晋时代女性的新气象。

魏晋南北朝小说女性形象研究 ——以《搜神记》和《世说新语》为中心 引言 宗白华曾说过:“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1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战争频繁,外来少数民族的大量迁入,形成了这个时期独有的文化心态。人们的思想较为开放,原先的封闭状态被打破,经学式微,儒教尽失,礼教破损。继而玄学兴起,以老庄学说为核心,力倡“任自然”,其根本性的内涵即是对个性价值的重视。人们更多的注重对个体精神自由的追求,不同于以“修身、治国、平天下”为人生追求的汉儒,魏晋士人能自主地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思想上,士人们反抗现实,看不惯一切人为的法度,不关心政治,只在意个人安危和心灵是否得到解放;在行动上,他们消极地逃避现实,安于现状。他们寄情药酒,行为放达,毁弃礼法,以表示对现实的不满和不合作。他们不愿把个人看作是社会的附属品,不愿把依附于封建国家视为个人必然的义务,而强调个人的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要求社会对此予以尊重。在这种社会思潮的影响下,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性也更加注重个体价值的追求,她们有着相对自由的生存空间,个体意识觉醒,追求本然生命的自由张扬,从而使其才智、风情、品性得以较自由地发挥,展示出迷人的智慧魅力和个性风韵。魏晋六朝的女性正是在这种解放、自由的空气中尽情地呼吸,流泛着夺人的异彩。 魏晋南北朝小说主要包括志怪小说和志人小说。其中,志怪小说主要指魏晋时代产生的一种以记述神仙鬼怪为内容的小说,它们多数来源于巫和方士的奇谈怪论;志人小说,则指魏晋六朝流行的专记人物言行和记载历史人物的传闻轶事的一种杂录体小说,又称清谈小说、轶事小说。其代表作分别为《搜神记》2和《世说新语》3。这里仅以此两本书为例,来分析魏晋南北朝时期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1宗白华:美学与意境[M],人民出版社,1987,P183。 2[晋]干宝撰,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10月第一版。 3[南朝宋]刘义庆撰,张撝之译注,世说新语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3月第一版。

《世说新语》中的魏晋新女性形象

《世说新语》中的魏晋新女性形象 在《世说新语》中,魏晋时期的新女性形象主要表现为以刚毅精明为特点的贵妇和一些“聪明能干”的女子。 首先说到的是魏晋时期的贵妇形象。这些贵妇不仅出身高贵,而且聪明机敏,拥有超群的能力和处事经验。例如,在《世说新语》中,有这样一则故事:曹氏的女儿嫁给了吕虔,婚后吕虔还有一个妾室。曹氏很忧虑女儿地位低下,于是成为了众矢之的。但是她毫不畏惧地与吕虔对话,以妥善安排女儿的生活为条件,打动了吕虔的心,使得女儿的婚后生活得到了妥善的安排。这样的贵妇不仅具备了高昂的身份,而且还能够据理力争,展现出了她们的过人智慧和应对好事的能力。 其次说到魏晋时期的“聪明能干”的女子形象。这些女子多数出身并不高贵,然而她们有着与之匹配的靓丽外貌,更有一颗机灵的心。她们能够巧妙地处理人际关系,在情感纠葛中找到最恰当的处理方式。例如,有一次裴松之向许凤洲咨询来自一个女子的深情告白。许凤洲听完这位女子的真挚表白,但在了解了案情后,许凤洲将爱情寄托于佳人头上,让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之后也就赌咒发誓,许下情投意合的誓言。这种传奇爱情不仅让人感叹许凤洲的聪明和幽默,也让人更欣赏这位以机智驾驭感情的新女性形象。 在总结上,魏晋时期的新女性形象汲取了当时的社会风气,形成了不同于以往的女性形象。贵妇们无愧于高贵的身份,但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展现了过人的智慧和处理事件的能力。在底层平民中形成了以机灵与机智为特色的新女性形象。在大家明白

了世界变化的情况下,这些新女性在魏晋时期成为了生活中的一种舒适展现。从《世说新语》中呈现出的魏晋时期的女性形象,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之下形成,展现出一种以机智、聪明和过人才智为特征的新女性形象。 首先,魏晋时期社会的变化与女性形象的展现密不可分。随着社会的转型和历史变迁,社会经济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农业经济逐渐没落,商业经济得以迅猛发展,贵族阶层也搬迁到城市中央,女性形象随着这种变化而发生了应有的转变。在这样的背景下,女性逐渐走出家庭,参与到了社会生活中,在商贾贵族和普通人群中均展现出了一种以智慧与机智为特征的新女性形象。 其次,新女性形象的展现与女性的地位改变有很大关系。在魏晋时期,以刚毅和精明为标志的贵妇,在处理人际关系和应对各种事件上展现出了过人的能力,不再被动地局限于家庭和私密空间中,这一点在今天也有所体现,可以说这种过程是一个历史性的转变。随着社会中出现了新的经济力量和社会阶层,女性们有更多的机会走出家庭,参与到了社会生活中。这样的转变,不断地推动女性解放的进程,使女性角色在魏晋时期展现出了新的特色和风采。 最后,对于新女性形象,人们展现了不同的态度和看法。一方面,这些新女性的形象让人们看到了女性的真正才华和身份地位的提高,并反映了新时期女性地位的转变。但是另一方面,这种新女性的形象也被视为一种“女子之病”,因为在当时的传统观念中,女性应该以贞妇、贤妻、良母的标准来约束自己,

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研究

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研究 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发生了剧烈变革,政治局势错综复杂,社会文化和经济发展也呈现出独特的特征。这一时期的女性文学创作,既受到当时社会背景的深刻影响,又反映出女性在这个时代所面临的各种挑战和机遇。本文将从背景介绍、女性文学研究、个人观点和论述以及总结与启示四个方面,探讨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的独特魅力和深远影响。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权更迭频繁,战争与分裂成为这个时代的主题。然而,政治的动荡并没有阻挡文化的繁荣和发展。相反,政治的分裂反而促进了文化的多元与交融。在这个时期,儒释道思想相互碰撞,为文学创作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女性的社会地位也随着社会的变革而发生了改变,她们开始逐渐参与社会活动,国家大事,成为当时社会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女性文学创作,具有独特的魅力和风格。这个时期的女性作家,以诗歌、散文、小说等多种形式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她们的创作内容广泛,既有对国家兴衰、民族命运等社会问题的,也有对家庭生活、儿女情长等个人情感的抒发。这些作品充分展现了女性细腻、敏感的情感世界,以及她们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

与男性文学相比,女性文学更加注重对细节和情感的描写,同时也更具有批判性和反思精神。 对于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的看法和观点,我认为它们不仅在当时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而且在当代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女性文学在那个时代为女性争取更多的社会权利和自由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些文学作品鼓励女性摆脱传统的束缚,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成为当时社会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女性文学也为当代文学的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和启示。比如,在当代文学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以女性视角描绘生活、表达情感的作品,这些作品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和追捧。通过这些作品,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女性的内心世界和生活状况,为促进社会的平等和和谐提供了有利条件。 通过分析和研究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女性文学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和文化价值。这些文学作品鼓励女性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感情,为女性争取更多的社会权利和自由发挥了重要作用。女性文学也为当代文学的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和启示。在当代社会中,我们应该更加女性的地位和作用,通过女性的视角描绘生活、表达情感,为促进社会的平等和和谐提供有利条件。因此,我们应该进一步加强对魏晋南北朝女性文学的研究和传播力度,

魏晋南北朝之女性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女性 我们都知道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政治动荡、社会黑暗、经济衰退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的一个时代。这正如宗白华在《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关》一文中指出:“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而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这一时期民族与文化的大融合,冲击了讲求等级尊卑的传统儒家思想。随之而来玄学的兴起,使士人为之向往,其言谈举止、养生之道无不成为该时期的特色。与此同时,士人婚姻关系与家族关系中的女性也深受这一切变化的影响。世人对这个时期中优秀女性的评定标准,女性在家庭中受到的教育方式与内容,以及她们在婚姻关系中所处的地位都相应地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女性在儒家传统规矩条框中找到了能展现自我的自由空间,世家大族间利益斗争给她们创造了一个表现智慧的平台。我们都知道,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中国古代妇女的地位是极其的低下,而在这一时期却有了不同的发展。 传统儒家思想中,无论是在家族还是在社会上,女性都应以男性为上,男性就是妇女的“天”。男尊女卑的社会思想要求女子顺从,严格的规条束缚着女子的言行。《礼记·内则》曰:“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学女事,以共衣服·观放祭祀,纳酒浆篷豆范酿,礼相助奠。”女子活动的范围被严格限制在家庭之内。而在进入魏晋南北朝后,社会对女性的看法有了一定的改变。社会对女性的看法由“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走向了既赞赏女性聪慧机智,又宣扬女性持家有道、守节卫贞。女性虽不能参与国家、宗族的各项事务,但在社会生活中得到一分肯定,确实是难能可贵。女性的地位得到提高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许多书中都可以看出来,如《晋书·列女传》、《世说新语》等许多书中都有许多关于女性思想解放和社会地位提高的体现,就如《晋书·列女传》中记载的例子:“刘聪妻刘氏,名娥,字丽华,伪太保殷女也。幼而聪慧,昼营女工,夜诵书籍,傅母恒止之,娥敦习弥厉。每与

魏晋南北朝爱情题材志怪小说中女性形象特点及成因

魏晋南北朝爱情题材志怪小说中女性形象特点及成因 【摘要】:魏晋南北朝时期宗教迷信思想盛行,使得此时期志怪之风弥漫,文人士大夫深受影响,多有志怪小说作品。在志怪小说中,有一大部分是描写爱情故事的。本文 通过研究爱情题材的志怪小说中的故事剖析当中女性形象的特点,以及从时代风 气、历史背景、文化心态等方面探析此类形象出现的原因。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志怪、女性形象、原因 【正文】: 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给人带来快乐与滋润,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因此自古爱情就受到人们的赞美和追求。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志怪小说也给我们演绎了许多人与神仙鬼怪之间的恋情故事。在众多纠葛的情爱故事里,其中的女性形象都有其共性。其特点主要有:(1)这类女性大多都是以异类形象出现的,如神女、女鬼等。台湾学者叶庆炳先生在《魏晋南北朝的鬼小说与小说鬼》一文中认为,这些爱情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故事的女主角一定是鬼,男主角一定是人;从来没有一篇男鬼与女人的爱情小说,或女鬼与男鬼的爱情小说。”由此可见,在魏晋南北朝描写爱情的志怪小说中,作者喜欢赋予女主角以虚幻的形象。如《紫玉》中写道:“三年,重归,诘其父母。父母曰:‘大王怒,女结气死,已葬矣。’重痛苦哀恸,具牲币往于墓前。玉魂从墓中出,见重,流涕谓曰:‘昔尔行之后,令二亲从王相求,度必克从大愿,不图别后遭命,奈何。’玉乃左顾,宛颈而歌。”【1】女主角紫玉把爱情当做头等大事,因为感情受阻想不开,抑郁而死。死后化成鬼还深深爱着这个名叫韩重的男人。 当然还有神女的形象,如《弦超》中:“一旦,显然来游,驾驾辎軿车,从八婢,服绫罗绮绣之衣,姿颜容体,状若飞仙,自言年七十,视之如十五六女。车上有壶榼,青白琉璃五具。食啖奇异,馔具醴酒,与超共饮食。”【2】这两个故事中女主角都以虚幻的形象出现,由此可见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大多都是非现实的异类女性。 (2)这类女性多长相貌美,楚楚动人。如《弦超》中主动投怀送抱的神女,容貌姣好,能使男人见而动心。《列异传》中《谈生》一篇也写道:“忽夜半有女子,可年十五六,姿颜服饰,天下无双,来就生为夫妇。”【3】《紫玉》中也有描写女主人公的话:“吴王夫差小女名曰紫玉,年十八,才貌俱美。”【4】《韩凭妻》中也写道:“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5】 (3)这类女子以夫为天,并主动投怀送抱,而且重贞洁,对爱情从一而终。台湾学者叶庆炳在《魏晋南北朝的鬼小说与小说鬼》一文中认为,这些故事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即“第一步,是由女鬼毛遂自荐;第二步,是两情相好,遂同寝处;第三步,分离”。 这说的是非常有道理的。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小说中的女主人公都是比较主动的。例如

浅析魏晋志怪爱情小说女性形象

浅析魏晋志怪爱情小说女性形象 摘要:魏晋南北朝的志怪小说犹如中国古典小说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有其独特的魅力。而女性作为文学史上亘古不变的话题,在南北朝爱情小说中被赋予了特殊的形象。她们多是以异形如神、鬼、妖出现,多为男性的陪衬,形象不够典型、丰满,但她们都有相似点,比如年轻貌美,但最终都沦为卑贱的报恩者、受害者,以悲剧结束。当然,这些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有其特定的意义,对于研究魏晋南北朝社会发展以及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都有积极作用。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女性形象 志怪,出自《庄子·逍遥游》“齐谐者,志怪者也。”志怪,就是记录怪异之事。主要指魏晋南北朝时产生的记述神仙鬼怪的小说。鲁迅《中国小说史略》说:“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渐见流传。凡此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故自晋迄隋,特多鬼神志怪之书。其书有出于文人者,有出于教徒者。文人之作,虽非如释道二家,意在自神其教,然亦非有意为小说,盖当时以为幽明虽殊途,而人鬼乃皆实有,故其叙述异事,与记载人间常事,自视固无诚妄之别矣。”[1]鲁迅先生认为魏晋志怪小说的兴起和传播与佛、道二宗教和巫风有密切关系。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权更迭频繁,社会动荡,人们感到命运无常,变得颓废萎靡。玄风兴起,佛教也开始传入,以及受佛教道家巫术的综合影响,人们开始相信鬼神。这促使了志怪小说的兴起。而其中的爱情类志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当时社会的状况,下面将从三个方面浅析志怪爱情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一、女性多以异形出现 魏晋南北朝爱情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大部分是以异形形象出现的,即神女、妖女、女鬼等,讲的多是凡男与异女的爱情纠葛。人神恋的故事有《搜神记》中的《杜兰香》、《弦超》,《搜神后记》中的《袁相根硕》,《幽明录》中的《刘晨阮肇》、黄原》等;人鬼恋的故事有《列异传》中的《谈生》,《搜神记》中的《王道平》、《紫玉》,《幽名录》中的《庞阿》等,人妖恋的故事有《搜神记》中的《鼍妇》,《甄异传》中的《杨丑奴》等。但是男神男鬼与凡女相恋的故事却很少。 这些异类女性——神女、妖女、女鬼,她们并不是真正的女人,但是他们却具有女性的特征,能够给男性带来满足,而且很多这种异形女性能够带给比普通女人更大、更自由的满足。之所以这些小说的女主会是异形而不是现实中的女性,是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首先,在那个时候,社会动荡,玄风兴起,佛教传入,巫术也十分盛行,人们普遍相信鬼神,这就为作家提供了关于鬼怪的素材。其次,当时社会十分重视女人的忠贞,妻子必须忠诚于自己的丈夫。所以现实中的女性不能出轨也导致了作品中不出现现实中女性的出轨。作者多是男性,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不忠,所以作品中也很少出现真实的女性。所以作品中的女性只能是异类的了。而且当时很多男性还是风流的,所以他们希望遇到异类的女性,他们认为异类的女性更加完美,更能懂得他们,更能满足他们精神上的需求。男性与异类女性相好,就算是被发现,社会似乎也会把责任推到异类女性身上,因为她们终究是异类,人们会觉得是她们勾引男人。这样男性就可以受到较少的谴责。 二、女性形象多美貌

魏晋南北朝笔记小说中边缘女性的浪漫书写与现实归处

魏晋南北朝笔记小说中边缘女性的浪漫书写与现实归处 作者:林婷 来源:《西部学刊》2022年第07期 摘要: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笔记小说塑造了多种女性形象,其中边缘女性大量出现,主要有寡妇、婢妾、妒女、非现实女性等类型,她们或形象美艳,敢于超越礼法束缚自由追求爱情;或是抛头露面,混淆传统男女空间界限。笔记小说中边缘女性的大量出现与魏晋时期变动的社会思潮、书写工具的改变息息相关。笔记小说中边缘女性的浪漫书写打破了社会对女性情感的规范与束缚,动摇了传统家国秩序中女性的从属特性,但却仍旧無法摆脱宗族和家庭的藩篱,只是女性群体相对有限的发声。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笔记小说;边缘女性;浪漫书写 中图分类号:I24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2)07-0139-05 一、引言 “边缘人”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德国社会学家、哲学家齐美尔1908年提出的“陌生人”概念,他从“空间”和“距离”对“外来人”进行界定[1]。但正式提出“边缘人”概念的是齐美尔的学生帕克,帕克将“边缘人”定义为希望成为群体一员但又被排斥在外的人[2]。随着“边缘人”概念研究的深入,“边缘人”理论逐步被引入社会科学领域。社会学家杰弗里·索伯尔在《预备陪审员在选择上对“边缘”个体所持的偏见态度》一文中指出:“社会对于边缘人的态度带有明显的偏见,相对于更接近‘核心’社会标准的个人而言,处在社会主流价值观边缘的个体,被排除在预备陪审团成员的肯定性人选名单之外。”[3]还有学者用“边缘人”这一概念特指成长中的青少年①。 在研究中不难发现,“边缘人”实际上并不是一个精确而又清晰的概念,需要根据具体的情景而定,文学作品中的边缘女性这一概念是从社会科学领域延伸而来②。本文中提及的边缘女性是指与社会中典范女性相对的,易被忽视、遗忘以及不被主流社会价值所认可的女性群体。其实从秦代开始便有了对典范女性的明确要求,北大秦简《教女》篇反映秦人理想中的典范女性应该具备“固不敢刚。姻(因)安从事,唯审与良。西东螽若,色不敢昌(猖)……”等品质③。自汉代刘向撰写《列女传》以后,典范女性的特质更加详细具体,即“母仪、贤明、仁智、贞顺、节义、辩通”。虽然周秦汉唐妇德标准并非一成不变,但典范女性大都是“孝子、贤妻、良母”的固定形象[4]。魏晋以前文本中的女性类型几乎都是典范女性,但魏晋以后随着笔记小说的流行,大量边缘女性形象被创作并传播,这种变化值得注意。

《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解读

《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解读 摘要:《世说新语》是南朝宋人刘义庆编撰的一部记录魏晋时期名士轶事及其风度的故事集,其中,《贤媛》篇从貌、识、才、情、德等方面对当时的女性进行了描绘,别有意趣。她们的风貌、她们的才情、她们的德行,既具有与中国女性和中国传统一致的方面,又具有与当时时代相应的特异的方面,在魏晋这个乱世与自由、沉沦与开放奇怪结合的时代,在受魏晋思想影响的以刘义庆为首的一群文人眼中,历来被压抑、遭遮蔽、受侮辱的女性,其风姿神采第一次得到了较为集中的书写。本文以《世说新语》中所描写的女性角色为研究对象,力求详细地分析出《世说新语》中所涉及的女性的精神风貌之美,解读她们身上所蕴含的独特女性观念和思想追求。 关键词:《世说新语》,女性形象,解读 一、《世说新语》概述 《世说新语》是我国魏晋南北朝时期著名的笔记体短篇小说集,作者是当时著名的文学家刘义庆。从历史时间角度来讲,《世说新语》成书于我国历史上政治统治颇为混乱黑暗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在此时,由于上层社会的昏庸堕落以及老庄等思想家的“玄学思想”盛行,从而导致之前封建统治者所推崇的传统儒家思想遭到巨大冲击。其中表达出来较为明显的现象——比如女性自身所特有的女性观念空前的开放。抛开《世说新语》这本书籍的成书背景特殊之外,它在我国笔记体短篇小说集中也具有较为突出的研究价值。《世说新语》语言较为平淡,但不失韵味。我国现代文学大师鲁迅先生曾经评价该书的语言特色为:“记言则玄远冷隽,记行则高简瑰奇。”独特的成书背景以及历史风貌,造就了《世说新语》中独特的女性形象以及相对应的女性观念,这也成为留给后世学者的一笔宝贵“研究财富”。 二、《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之美的体现 (一)“貌” “美”是人人所向往的。在我们的审美观念里,往往会分出美和丑,而且美

论魏晋南北朝妇女的文学批评

论魏晋南北朝妇女的文学批评 论文关键词:妇女的文学批评;?与妹刘氏书?;“以诗论诗,卒章见志〞 论文摘要:妇女的文学批评在魏晋南北朝进入了初创时期。首要表征在于从“人物藻鉴〞开展为专门的文学批评,并出现了如?与妹刘氏书?等一批论著。特征之二是确立了一种明显具有女性特征的批评范式“以诗论诗,卒章见志〞:东晋才女谢道韫以其形象化的批评方式深远地影响了时人及后人;早见于?诗经?的“卒章见志〞在这一时期有了质的飞跃,两相结合,成为了一种时代风气。 经历了从先秦至两汉的漫长滥殇阶段之后,妇女的文学批评在魏晋南北朝进入了初创时期,特征有二:其一,“文学批评〞在“人物藻鉴〞的根底上开展起来,初期带有较多的“人物藻鉴〞的痕迹,后期那么转向专门的“文学批评〞,出现了如?与妹刘氏书?、?答程骏表上(庆国颂)令?、?答程均表上(得一颂)令?等一批论著;其二,确立了一种明显具有女性特征的批评范式——“以诗论诗,卒章见志。〞 一、从“人物藻鉴〞到“文学批评〞 纵观魏晋南北朝时期妇女的文学批评,其中夹杂着相当多的“人物藻鉴〞,更确切地说,“文学批评〞就是在“人物藻鉴〞的根底上开展起来的。就详细开展过程来看,那么大约经历了一个从“纯粹的人物藻鉴〞到“在人物品评中包含对被品评者文学成就的评价〞再到“专以文学批评为宗附带藻鉴人物〞直至最终独立为专门的“文学批评〞的过程。 汉末以降,女学渐衰,惟晋代稍隆,六朝妇女能文者多出缙绅之家,尤以两晋为最,如:晋左思妹左棻、谢安侄女谢道韫、卫展女卫铄;齐鲍照妹鲍令晖;梁刘孝绰妹刘令娴等;皆出缙绅之家,从父兄受业,并有才名。藻鉴人物的风气既在社会广为流传,受父兄影响,女子也多有浸染,如:韩氏之观狐赵,钟琰之相兵儿,卫铄之赞曦之,道韫之叹王郎……眼观口赞之外,更有一些妇女干脆书之文字:左棻有?孟轲母赞?等十余篇关于贤妇人的赞辞,王绍之有?姜螈颂?、?启母涂山颂?,孙琼有?公孙夫人序赞?其中的佼佼者当属左棻,她大概是第一位专事人物品评的女性,写作了?巢父惠妃赞?、?虞舜二妃赞?、?周宣王姜后赞?等十余篇赞辞,用于歌颂、评价自古迄晋素有才德的名女。虽然根本上是从道德的角度着眼,但她对班婕妤所作“恭让谦虚〞的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分析 Document serial number【NL89WT-NY98YT-NC8CB-NNUUT-NUT108】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摘要:《聊斋》里的鬼狐迷人,花妖可爱。作者塑造了许多人性美的女性形象,突破传统世俗观念,从人性角度展现出了女性前所未有的风貌,表现出对女性的尊重关怀和人文关照。 关键词:聊斋志异;女性形象;人文关照 《聊斋志异》里有近五百篇的故事,塑造了数百个人物形象。在这一丰富多彩的人物画廊中,又以多彩多样的女性形象占大多数。由她们引发的交织着爱恨情仇的故事,也是聊斋故事中最令人感动又发人深思的部分。在《聊斋志异》描写女性的篇章中,没有把女性仅仅限制于狭小的传统世俗观念,而是从人性展现,才能发挥,精神反抗等多方面的展现出女性前所未有的风貌。这当然与明中期以来资本主义萌芽所带来的浪漫主义及伤感思潮有关,也和作者进步的女性观念密不可分。读者可以看到蒲松龄先生对女性存在的人文主义观照,可以想见作者是以怎样的情怀面对他笔下可爱可叹可怜可悲的女性形象。 如果我们对《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加以归纳分析,可以比较清楚分为以下三类: 1、“不是凡间人,却有世间情”的女性。显而易见,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先生是以写人的手法写妖。《聊斋志异》中的女鬼与以往民间传说中的妖女不同,她们较以前传奇中的同种类型人物更具有人情味,更具有人的心理和特征。以前的志怪小说,传奇中的女性总是妖味多于人性,她们缺少女性的特质而显得生硬死板,这与男权社会的女性意识薄弱不无关系。而在《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突破了以往志怪传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单一、简单乏味的瓶颈,塑造的更加具有人情味。《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人物,是从“人”的角度着手,即使本体还有妖怪的特性,但其温柔体贴,从而更具有女性气息,栩栩如生。蒲松龄先生用富于文采的笔墨作为媒介,拉近了虚幻中的鬼怪与现实读者之间的距离。对于这样具有人性化的美丽形象,通过作者饱含爱怜激赏之情的笔触,读者对她们愈加怜爱。《婴宁》中的婴宁爱笑,她让冷漠的封建社会多了点人情味儿,多了些许暖色。她俨然一个未涉世的婴儿,脸上总是挂着美丽的笑容。家里仆人偶有犯错,只要她在场一笑,马上令紧张气氛烟消云散。婴宁爱花如命,即使婚后也不改本性,一旦遇到珍奇花卉,哪怕变卖首饰也在所不惜。这时的婴宁是真与美的化身,她不受人间污浊,天真烂漫,犹如美玉无暇,令人怜爱不已。《莲香》一文中的女主人公拥有典型的女

中国古代文学中的女性形象探析

中国古代文学中的女性形象探析 中国古代文学作为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价值观念。在这些文学作品中,女性形象一直是一个重要的主题。通过对古代文学中女性形象的探析,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古代社会对女性的认知和对性别角色的塑造。一、女性形象的多样性 在古代文学中,女性形象的塑造是多样的。有的女性形象被描绘为温柔贤淑,如《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有的女性形象则表现出坚强和勇敢,如《西游记》中的女儿国国王;还有一些女性形象展现出聪明智慧,如《聊斋志异》中的许仙妻子白素贞。这些不同的女性形象反映了古代社会对女性的多重期待和评价。 二、女性形象的社会角色 古代文学中的女性形象也展现了女性在社会中扮演的不同角色。有的女性形象是贤妻良母的代表,如《红楼梦》中的王熙凤;有的女性形象是职业女性的典范,如《水浒传》中的武松嫂;还有一些女性形象则是反叛者,如《西游记》中的白骨精。这些不同的社会角色展示了古代社会对女性的期望和限制。 三、女性形象的情感表达 古代文学中的女性形象也常常通过情感表达来展现内心世界。有的女性形象表达了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如《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有的女性形象则表现出对家庭的牵挂和忧虑,如《西游记》中的玉皇大帝的女儿;还有一些女性形象则展示了对权力的渴望和追求,如《水浒传》中的林冲妻子。这些情感表达使得女性形象更加立体和丰满。 四、女性形象的意义与价值 古代文学中的女性形象不仅仅是文学作品的角色,更是对当时社会中女性地位和价值观念的一种反映。通过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古代作家传递了对女性的认同和

尊重。同时,女性形象也反映了古代社会对女性的期望和限制,揭示了当时社会的性别角色分工和社会结构。因此,对女性形象的探析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古代社会的性别关系和文化观念。 总结起来,中国古代文学中的女性形象是多样的,既有贤妻良母的形象,也有 职业女性和反叛者的形象。这些女性形象展现了古代社会对女性的多重期待和评价。女性形象在古代文学中扮演着不同的社会角色,如贤妻良母、职业女性和反叛者等。通过情感表达,女性形象展示了内心世界的丰富和复杂。女性形象的塑造不仅仅是文学作品的创作手法,更是对当时社会中女性地位和价值观念的一种反映。对女性形象的探析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古代社会的性别关系和文化观念。

《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的内涵

《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的内涵 1.对美的无限热爱和疯狂追求 魏晋六朝时期,女性审美意识的复苏,使其对异性的美貌、举止、气质、才行的欣赏和追求。《世说新语·妍媸迥殊》中,讲述了美男潘安和丑男左思的不同命运: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左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遨,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再如《世说新语·看杀卫玠》中,人们久仰卫玠的大名,当卫玠出门时,围观他的人像一堵墙,致使卫玠体力不支病倒死去,可见魏晋时期女性审美求美之疯狂。《世说新语·韩寿娶妻》中,韩寿美姿容,贾充辟以为掾。充每聚会,贾女于青琐中看,见寿,说之,恒怀存想,发于吟咏。后婢往寿家,具述如此,并言女光丽。寿闻之心动,遂请婢潜修音问。韩寿如此貌美,致使贾充之女寄情吟咏,最终嫁给韩寿。而《世说新语·李势之妹》中,魏晋女性的唯美情怀,竟然使善妒的南康长公主“化干戈为玉帛”,在李势女“姿貌端丽、神色闲正”的气韵神情之美面前,由利刃相加骤变为对美的拥抱和友善。可见魏晋南北朝时期,女性对美的无限崇尚。 2.女性风雅睿智 中国女性本身的从属地位决定女性很难获得良好的封建教育,而且久经礼教束缚,女性自然形成卑下柔顺的性格,大多具有传统的依附心理。因此在国家动乱、家道衰败之时,便会落得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境地。然而魏晋时期的女性却一改以往娇柔、懦弱的姿态,展现出镇定自若、逢危解难的大无畏精神,她们遇事睿智沉稳、风雅卓群,丝毫不逊于男性,甚至长与男性。 《世说新语》贤媛篇中,许允在妻子的指导下,先是解除了仕途中的一大危机,后其妻早预见到丈夫会出事,又教导儿子避祸策略,使许家不致彻灭,显示出了她见识卓越、才智过人,善于辨析、判断,深明事理,具有敏锐的政治洞察力。而《世说新语·玉台获赦》中,庾玉台,希之弟也。希诛,将戮玉台。玉台子妇,宣武弟桓豁女也,徒跣求进。阍禁不内。女厉声曰:“是何小人!我伯父门,不听我前?”因突入,号泣请曰:“庾玉台常因人脚短三寸,当复能作贼不?”宣武笑曰:“婿故自急。”遂原玉台一门。庾玉台子妇一语救全家,足见其遇事极为机智,有着超强的应变能力。再如《世说新语·李重自杀》中,李平阳,秦

古典小说中的妖女形象及其文化蕴涵

古典小说中的妖女形象及其文化蕴涵 古典小说中的妖女形象具有“妖怪”和“女人”双重身份,作为 自然事物幻化而成的“妖怪”,其身上所具有的假恶丑及真善美的不 同品性,其与人相处关系的好坏以及世人对妖女肯定与否的态度,实 际正反映了人与自然关系和谐与否的历史差异;而作为现实社会中的“女人”,其在不同时期与男性相处时的行为表现以及男性的态度, 也反映了当时人与人(男性与女性)之间和谐与否的关系。因此,透过 妖女形象可以看到其背后所呈现的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生态关系。本文运用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这一理论,将古典小说中妖女形象的 演变以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生态关系的早期失衡(魏晋南北朝时期)——中期和谐与失衡并存(唐宋明时期)——后期和谐(清代)的结构 加以分析,并从多维视角对影响妖女形象演变的诸多因素进行深入分析,包括政治因素、经济因素、宗教因素,以及创作主体因素、小说文体因素、受众群体因素,并由此而生发妖女形象对当代生态文明建设 的现代性启示,包括四点:物无贵贱的平等态度;物我合一的整体观念;遵循规律的实践方式;全面协调的发展眼光。而妖女形象作为具有稳 定而又丰富的审美意蕴和文化内核的文学经典女性形象,也产生了一 定的历史影响,其在形象上的个性特征对后世的女性形象产生了深远 的影响,包括对当代“女汉子”形象的影响和对“白骨精”形象的影响。同时其在思想内涵上的蕴涵对后世的思想意识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包括打破了男性对女性阴柔温顺的传统审美范式,对男性审美意 识产生了影响,同时也对后世女性的自我意识产生了影响。对于古典

小说中妖女形象的文化蕴涵这一问题,大多数学者将视角放在从反面角度批判男权社会压迫女性的行为,主要表现在将妖女的邪恶、性淫看做是男权社会对女性的丑化以及女性对男性压迫的反抗,而将妖女身上所具有的其他特性诸如柔顺谦卑、甘于奉献的美好品质看做是男权社会对女性的伦理道德教化。本文认为,这一观点虽无错,但却具有片面性。中肯地说,妖女形象身上既具有特定男权时代所赋予的道德伦理教化,但同时又有着民族历史文化传统中优秀品质的深厚根基, 蕴涵着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精神,不仅包括对独立自由的人生观追求,还包括生态和谐的自然观追求,而即使是邪恶之妖女身上也存在着传统文化对于人心和善的道德观追求。因此,本文主要从正面探析古典小说中妖女形象所蕴涵的我国传统的积极的文化观念,认为妖女蕴涵了我国传统文化追求独立自由的人生观、人心和善的道德观、天人合一的自然观这三个方面的思想。

浅论《搜神记》情爱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浅论《搜神记》情爱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搜神记》情爱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涉及人、仙、鬼、怪。这些主动追求情爱的女性(仙、鬼、怪)既是魏晋时期女性恣意洒脱追求美好爱情的投影,也寄寓了魏晋时期阻碍男女婚姻爱情自由封建门阀制度以及鬼神迷信泛滥状况的一种真实反映。 关键词《搜神记》女性形象志怪小说 《搜神记》是魏晋志怪小说中的优秀篇章,塑造了一系列生动、鲜明的女性形象。本文以《搜神记》为主要研究对象,对其情爱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类归纳与分析,力求揭示出赋予在这些女性形象上的新的时代内涵以及具有的时代局限性。《搜神记》中的女性涉及了人、仙、鬼、怪,下面就分别对女人、女仙、女鬼、女怪等形象作具体的分析。 一、女人 这里所说的女人,指的是女主人公在故事的开始,都曾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她们对男女之间的情爱都有自己的理解:有的惊天地泣鬼神,“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有的为爱而死,又为爱而生;有的信义为重,终得善报;有的违背诺言,自食其果。 1.为爱而舍生的女人 如《搜神记》卷十一的《望夫冈》: 都阳西有望夫冈。昔县人陈明,与梅氏为婚,未成而妖魅诈迎妇去。明诣卜者,决云:“行西北五十里求之。”明如言,见一大穴,深邃无底。以绳悬入,遂得其妇,乃令妇先出。而明所将邻人秦文,遂不取明。其妇乃自誓执

志,登此冈首而望其夫,因以名焉。又如卷十一《韩凭妻》: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康王夺之。凭怨,王囚之,沦为城旦。妻密遗凭书,缪其辞曰:“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既而王得其书,以示左右,左右莫解其意。臣苏贺对日:“其雨淫淫,言愁且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出当心,心有死志也。”俄而凭乃自杀。其妻乃阴腐其衣。王与之登台,妻遂自投台,左右揽之,衣不中手而死。遗书于带曰:“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凭合葬。”王怒,弗听。使里人理之,家相望也。王曰:“尔夫妇相爱不己,若能使家合,则吾弗阻也。”宿昔之间,便有大梓木生于二家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晨夕不去,交颈悲鸣,一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南人谓此禽即韩凭夫妇之精魂。今唯阳有韩凭城,其歌谣至今犹存。《望夫冈》中的女子梅氏为妖怪掳去,其夫陈明历尽艰险救其脱离险境,却遭到同去的邻人秦文的陷害。梅氏“乃自誓执志,登此冈首而望其夫。”她站的地方后来就被人们称为“望夫冈”了。一个小小的地名,却记载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韩凭妻》则刻画了一位“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奇女子—何氏的光辉形象。何氏是宋康王舍人韩凭的妻子,长得很美。宋康王倚势强行将他们夫妻拆开,据何氏为己有。何氏并没有屈服宋康王的淫威,而是和韩凭先后自杀,双双殉情而死。何氏用自己的行动谱写了一曲动人的两情悲歌。而后来两人坟上“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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