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理论 布尔迪厄的思想

布尔迪厄对社会资本的先驱性研究

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1930—2002)是当代法国最具国际性影响的思想大师之一,著名的哲学家和社会学家。早在1972年布尔迪厄就已出版了经典的社会学著作《实践理论概要》,1975年布尔迪厄创办了《社会科学的研究行为》杂志,1980年布尔迪厄出版了另一部重要著作《实践的逻辑》,这部著作的英译本出版于 1990年,布尔迪厄80年代末在美国芝加哥大学的讲座内容《反观社会学的邀请》则发表于1992年。布尔迪厄的国际性学术影响是从80年代后期开始急速上升的,进入90年代后非但势头未减,而且后劲十足。
布尔迪厄几近百科全书式的作品完全无视学科界线,从人类学、社会学和教育学到历史学、语言学、政治科学、哲学、美学和文学研究,他都有所涉猎。布尔迪厄向当今的学科分类提出了多方位的挑战。他在涉及范围极广的不同领域中提出了很多专业性的质询:从对农民、艺术、失业、教育、法律、科学、文学的研究,到对亲属关系、阶级、宗教、政治、体育、语言、住房问题、知识分子、国家等的分析。布尔迪厄还具有融合各种不同的社会学风格的能力,从艰苦的人种论阐述到统计学模式,到抽象的元理论的和哲学的论辩等等,布尔迪厄一律照单全收,他向已被公认的社会科学的思维模式提出了多方位的挑战。
布尔迪厄将社会资本概念定义为。实际或者潜在资源的集合,这些资源与由相互默认或承认的关系所组成的持久网络有关,而且这些关系或多或少是制度化的。
1、习性、资本、场域
解读布尔迪厄的社会资本理论,不能不提及他的三个基本概念:习性,资本,场域。
(1)习性
布尔迪厄认为社会生活应被看作是结构、性情(disposition)和行为共同构成的交互作用,通过这一交互作用,社会结构和这些结构的具体化的(因而也是处于某种境遇之中的)知识,生产出了对行为具有持久影响的定向性,这些定向性反过来又构成了社会结构。因此,这些定向性同时既是“构造性结构”,又是“被构造的结构”;它们形成了社会实践,也被社会实践所成。然而,实践并不是以态度研究的方式,直接从那些定向性中得到的,而是来自于即兴创作的过程,这一即兴创作过程反过来也是由文化上的定向性、个人轨迹和玩社会交互作用游戏能力所构成的。这种被构成的、即兴创作的能力,就是布尔迪厄所谓的“习性”。
这个概念在布尔迪厄的实践理论中占据着中心地位,是指通过我们在世界的感知、判断和行动而形成的长期的,可转换的性情系统。布尔迪厄把习性描绘成一个普遍的生成组合体系,这

些生成组合既有持久性(被铭写在社会的自我建构中);这些性情系统具有可塑性,可以将社会环境不断演化的影响铭刻在身体中;还具有可转换性,可以互换位置,从一个场转换到另一个场,在无意识的层面上起作用,在一个被构成的可能性的空间中发生,而这些可能性是由物质条件和运作中的场的交叉部分来界定的。另外,习性还具有自我反观性的特征。
习性既是主体间性的,又是行动中的个人的构成性的场所;习性是一个性情的体系,这一体系既客观,又主观。这样,被构成的习性就是结构与行为、社会与个人之间的动力学的交叉点。运用这样一个习性的概念使得布尔迪厄能够从两个方面来分析行动者的行为:一方面行动者的行为是客观上同等的、有规律的东西,然而它却又不是规则的产物;另一方面,行动者的行为又可以通过有意识的理性来分析。
作为过去的影响和当下的刺激之间的中介,习性当即被产生它的具有一定式样的社会权力结构化而且形成建构。习性给予跨越不同生活领域的个体千变万化的行为以形式和一致性,这就是布尔迪厄各有侧重的把它定义为“结构的产物,实践的生产者和结构的再生产者,选择的别无选择”原则,或实践的一体化和实践的生成性原则的原因。
布尔迪厄的习性概念涉及的是有关知识的基本资源,这是人们作为生活于某种特定的文化或亚文化群的一员而获取的。因而,习性是一种认识性的和激发性的机制,它使个人的社会语境的影响得以具体化;它提供了一种渠道或媒质,正是通过这一渠道或媒质,信息和资源才被传导到它们所告知的行动中。因而,客观语境的交互作用和活动的即时性境遇都是通过习性的媒质才得以传递的。当习性设定一个个体的活动的较宽的参数时,人才能被理解为创造性的生物。在特定的境遇中,人不得不在习性的背景资源中进行“即兴创作”,才能处理某些未曾预见的境遇,而这恰恰是日常生活不变的特征。
(2)资本
人们所获得的性情系统是建立在他们在社会中占有的位置的基础上,即依赖于他们拥有的特定的资本禀赋。布尔迪厄的资本术语接近于同时又是马克思资本概念的延伸,他认为。资本是累积性的劳动,以物化的形式或具体化,肉身化的形式),这种劳动在私人性即排他性的基础上被行动者或行动者小团体占有这种劳动.资本)使他们能够以具体化的形式占有社会皮埃尔?布迪厄(PierreBourdieu)在其关系主义方法论的基础上提出场域和资本概念贤源。
在他看来,资本是在一个特定的社会领域里有效的资源,它使个体获得因为参与社会领域并在其中竞

争而形成的特殊利益。个人能够积累的资本,界定了他们的社会轨迹,也就是说,资本界定了他们生活的可能性或机遇,更主要的是,资本也被用来再产生阶级区分。
布尔迪厄的资本观:
一方面,与马克思有相似之处。都以资本概念作为主要分析工具来描述社会行为,继承了马克思关于资本是通过劳动形成的观点,认为社会世界是具有积累性的历史世界,因此在分析社会时,就要引入资本概念。考察资本及其积累和各种效应。资本体现了一种积累形成的劳动。这种劳动同时以物质化的身体化的形式积累下来,而资本同时体现出一种生产性。总是意味着一种生产利润的潜在能力。一种以等量或扩大的方式来生产自身的能力。
另一方面,他的资本概念又与马克思有所不同。他明确指出资本有非经济的形式,除非人们引进资本的所有形式,而不只是思考被经济理论所承认的那一种形式。不然,是不可能解释社会世界的结构和作用的。马克思主要强调经济资本,布尔迪厄则强调非物质形式的资本--文化资本、社会资本等。它包含了对自己的未来和对他人的未来施加控制的能力,因而,他所说的资本是一种权力形式,它致力于在理论上调解个人与社会。布尔迪厄认为,一方面,社会是由资本的不同分配构成的,另一方面,个人又要竭力扩大他们的资本。个人能够积累的资本,界定了他们的社会轨迹,也就是说,资本界定了他们生活的可能性或机遇,更主要的是,资本也被用来再产生阶级区分。
他在《资本的形式》一文中指出,资本以多种形式存在,其中有三种基本形态:(1)经济资本--以金钱为符号。以产权为制度化形式;(2)文化资本--以作品、文凭、学衔为符号,以学位为制度化形式;(3)社会资本--以社会声誉、头衔为符号,以社会规约为制度化形式。
经济具有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但它必须被象征性地调解,经济资本不加掩饰的再生产揭示了权力和财富分配的武断性特征,而象征资本所起的作用是掩盖统治阶级的经济统治,并通过表明社会地位的本质,以及使之自然化,而使社会等级制合法化。
布尔迪厄集中研究了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经济资本之间的区分和相互作用。经济资本是资本的最有效的形式,表现了资本主义的特性;经济资本是资本的最有效的形式,是其他各类资本的根源,这种资本可以以普通的、匿名的、适合各种用途的、可转换成金钱的形式,从一代人传递给下一代人。经济资本可以更轻易、更有效地被转换成象征资本,即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反之则不然。布尔迪厄以这种方式借用了马克思的术语,思考了文

化和历史所受到的物质决定性的方式,并把阶级放到他对现代社会分析中心;分析了形成权力资源的更为宽泛的劳动力类型,即社会的、文化的、政治的、宗教的、家庭的等,并指出在特定条件下它们能以一定的比率相互转换,最终都可以转换为经济资本。他集中研究了资本之间的区分和相互作用,认为资本之间可以相互转换。
(3)场域
在发达社会中,人们面对的不是未分化的社会空间,形态各异的生活,艺术,科学,宗教,政治,经济等空间,逐渐形成具备它们自己的法则,规律和权威形式的独特的微观世界,即布尔迪厄所说的场域。用布尔迪厄自己的话:一个场域可以被定义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一个构型。
场域是由不同的社会要素连接而成的,不同的社会要素在复杂的社会联系中都占有特定的位置,在场域中存在并发挥作用。场域就像一张社会之网,位置可以被看成是网上的纽结。位置是人们形成社会关系的前提。社会成员和社会团体因占有不同的位置而获得不同的社会资源和权利。。布迪厄认为场域作为各种要素形成的关系网,是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变化的动力是社会资本。布尔迪厄认为场域是人的活动相互作用结成的关系网络,不能离开人的活动而存在,但是一定的关系网络一旦形成就有自己的相对独立性。
也就是说,非经济的场通过误认,来联接和再生产阶级关系,并使之合法化。布尔迪厄提出场这个概念是为“关系分析”提供一个框架,它所涉及的是对地位的分析,对行动者占据地位的多维空间的阐述。一个特殊行动者的地位是这个人的习性与他/她在地位场中的位置之间的相互影响的结果,而地位的场则是由资本适度形式的分布来界定的。每个场都具有半自主性,由其自己明确的行动者诸如学生、小说家、科学家等来表明其特征,由其自身的历史积累、自身的行为逻辑、自身的资本形式来表明其特征。然而,场并不具有完全的自主性。在一个场中获得的资本酬劳可以被转换到另一个场中。
况且,每个场都是处于权力场之中的,或者推而广之,处于阶级关系的场之中。每个场都是斗争的场所,在特定的场的内部存在着斗争,存在着为争取权力来界定一个场的斗争。布尔迪厄把资本的不同形式的构成以及资本在各种场中的可转换性,放到了对“场”的研究的中心位置。
习性、资本和场域都是在不同状态下由种种社会联系组成,它们是具体化了的,客观化了的和体制化了的,它们的概念内在地相互联系在一起,每个概念只有在其他二者相随时,才能获得它的充分的分析潜能。
总之,

布尔迪厄在具体的研究中把“习性”、“资本”、“场”三个中心概念相互联系起来,他从阶级习性与流通资本之间的关系角度,把社会实践看成是在特定场的特别逻辑之中实现的东西。一个行动者的资本本身就是习性的产物,就象场的特性就是一个客观化的历史,这一历史使在那个场中操作的行动者的习性得以具体化、客观化的和体制化的,它们的概念内在地相互联系在一起,每个概念只有在其他二者相随时,才能获得它的充分的分析潜能。
布尔迪厄在具体的研究中把“习性”、“资本”、“场”三个中心概念相互联系起来,他从阶级习性与流通资本之间的关系角度,把社会实践看成是在特定场的特别逻辑之中实现的东西。一个行动者的资本本身就是习性的产物,就象场的特性就是一个客观化的历史,这一历史使在那个场中操作的行动者的习性得以具体化。
在这个三个概念的基础上,布尔迪厄尝试系统化地、反观性地探索社会生活,这种探索揭示了社会结构再生产的武断性条件,揭示了与社会结构相关联的那些性情与态度再生产的武断性条件。布尔迪厄试图通过分析误认的过程,即通过调查被统治团体的习性是如何掩盖使他们处于次要地位的条件,来阐释不平等性在社会和文化方面的再生产。对差异性的社会构成的分析中,在对象征性暴力的分析中,他始终在追寻这一主题。
2、社会资本以社会关系网络的形式存在
布尔迪厄认为,所谓社会资本是,“实际的或潜在的资源的集合体,那些资源是同对某种持久的网络的占有密不可分的,这一网络是大家共同熟悉的,得到公认的,而且是一种体制化的关系网络,换句话说,这一网络是同某团体的会员制相联系的,它从集体性拥有的资本的角度为每个会员提供支持,提供为他们赢得声望的凭证,而对于声望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理解。”“这些资本也许会通过运用一个共同的名字,如家族的、班级的、部落的或学校的、党派的名字,等等,而在社会中得以体制化并得到保障,这些资本也可以通过一整套体制性的行为得到保障,在这种情况下,资本在交换中也就或多或少的真正的被以决定的形式确定下来,因而也就被维持和巩固下来了。这种确定和维持是建立在牢不可破的物质的和象征的基础上的。”
从布尔迪厄的论述可以看出社会资本具有如下特点:
(1)社会资本是一种资源。
从布尔迪厄阐述的社会资本的概念中可以看出,社会资本首先是一种资源,通过对这种资源的使用,可以为使用者也就是社会资本的拥有者带来利益,但受益的程度要以每个人实践能力的大小而有所区别。

(2)社会资本是一种社会网络关系,并且是一种制度化的社会网络关系。
社会资本以关系网络的形式存在,是一种通过“制度化的关系网络”的占有而获取资源的集合体,但这种制度化的网络既不是自然发生的,也不是社会规定的,而是在特定的工作关系、群体关系和组织关系中存在的,它要通过某种制度性的关系来加强。这种“制度化的关系网络”是与某个团体的会员制相联系的,获得这种会员身份就有权利调动和利用这种资源。
(3)社会资本的获得要求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的长期的连续的投入。
如同在经济活动一样,交换在社会关系网络的形成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社会资本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一种投资策略的产物,这种投资策略的主要目的是要稳固关系,使其成为可靠的资源。这种策略首先确定那些在短期内或长期内直接用得着的*能保证提供物质利润和象征利润的社会关系,然后将这本来看起来是“偶然”的关系,如邻居,同事甚至某些亲戚关系等,通过“象征性的建构”,转变为一种双方都从主观上愿意长期维持其存在的,在体制上得到保障的持久稳定的关系。
这种转变的关键就是“象征性建构”,它利用一些现存的社会体制,通过各种物质或非物质的交换,使社会资本得以确立,并不断地进行自我再生产,这就决定了对社会资本的投资必然是长期的和连续的。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