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第一人——南越武王赵佗

标题：岭南第一人——南越王赵佗

作者：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考古系孙晨

摘要：赵佗是秦末汉初的一位著名政治家，岭南地区的首批开拓者，赵佗从前219年作为秦始皇平定南越的50万大军的副帅，一直到汉武帝刘彻建元四年去世，一共参与治理岭南81年。其间由于他一直实行“和辑百越”的政策，促进了汉越民族的融合，并把中原地区的先进文化带到了南越之地，使南越得到了更好的发展在他的努力下，岭南地区逐渐告别愚昧，发展起来，建立了等同中原王朝的政治军事制度，其人兴起于秦朝而活跃于汉朝，一生经历颇丰，他的一生记录了大转折时代的国家统一与分裂，政局的稳定与动荡，其个人亦得长寿。关键词：赵佗，开发岭南，长寿，南越武帝

正文：

一、赵佗介绍

1、少年从军行征岭南

关于赵佗早年的记载很少，古代以及近代一些学者的对其进行的研究考证多来自《史记》《汉书》《资治通鉴》的记载及一些自己的推理，还有一些后人的附会与臆造之词，使其早年经历更加扑朔迷离，从荒芜丛杂的文章与百科中探寻，我试图整理出关于赵佗早年的事迹，重现被历史遗忘的部分。

赵佗，秦朝恒山郡真定县（今中国河北省正定县）人，在战国时这里属于赵国，他少年从军，19岁获赐护驾御剑随秦始皇，由此可见他的家庭一定不是一般贫民家庭，应当是贵族，赵佗在军

中勇猛作战，表现良好。也建立了一些战功。秦始皇三十年（公元前214年），秦始皇遣屠睢为主将，赵佗为副将，率领50万大军平定岭南，屠睢因为滥杀无辜，引起当地人的顽强反抗，被当地人杀死。秦始皇重新任命任嚣为主将，经过四年的努力，与当地人进行斗智斗勇，终于在前214年完成平定岭南的大业遂平定南越，置南海、桂林、象郡。任嚣为南海尉（郡的最高长官）。

南海郡设博罗、龙川、番禺、揭阳四县。以龙川地理重要，故委赵佗为龙川县令。

2、秦末乱世建南越

秦朝以前的岭南地区，包括现在的香港、澳门、海南、广东、广西及贵州、福建南部，散居着众多的越族部落，被称为“百越之地”。当时，这里还是处于部落林立、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状态。《史记》记载，那里部落之间经常争斗、残杀，不少越人“裸以为饰”，“断发纹身”，“披草莽而邑”，处于十分落后的原始社会阶段。赵佗进入了这样一个世界里，开始开拓。

世事的发展，往往有太多不为人所预料的偶然因素。在赵佗兵多将广、秦王朝削他兵权的时候，他虽然有实力和不信任他的朝廷闹独立，但他没有和朝廷分庭抗礼，叛秦自立。但是，时隔不久，他却义无反顾地自主立国，当上了南越王，因为这时中原地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秦始皇死后，二世即位，赵高专权，国内矛盾激化，先是公元前209年，爆发了陈胜、吴广起义。随之，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六国贵族纷纷复辟。中原战火四起，民不聊生。面对这种纷乱局面，南

海郡的最高长官尉任嚣自知年迈体弱，无力控制局面，便把权位让给赵佗，请赵佗代理南海郡长官之职，主持军政要务。任嚣对赵佗说“秦为无道，天下苦之，项羽、刘季、陈胜、吴广等州郡各共兴军聚众，虎争天下，中国扰乱，未知所安，豪杰畔秦相立。南海僻远，吾恐盗兵侵地至此，吾欲兴兵绝新道，自备，待诸侯变，会病甚。且番禺负山险，阻南海，东西数千里，颇有中国人相辅，此亦一州之主也，可以立国。郡中长吏无足与言者，故召公告之。”任嚣即授赵佗文书，行南海尉事。任嚣死后，赵佗便成为岭南的一把手，接下来便向岭南各关口的军队传达了据险防守的指令，防止中原的起义军队进犯，并借机杀了秦朝安置在南海郡的官吏们，换上自己的亲信，他真正成为了岭南之主。

这时的中原地区，已经烽烟四起，先是反秦的大军对秦军的长久作战，自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各地诸侯纷纷响应，经过数年战争项羽刘邦终于消灭了不可一世的秦国，然而世界并未安宁，持续四年的楚汉战争爆发，中原地区再次陷入烽烟兵戎之中。这时，战国时期各诸侯国的旧贵族纷纷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国家，各诸侯国时而投靠项羽，时而投靠刘邦，他们之间也时常相互攻伐，但是远离中原地区的一直秦军主力仍然没有嗅到战争的气息，时势造英雄，称王的时机已经成熟，赵佗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正式自立为王，兼并周围的小股势力，公元前208年，赵佗封关绝道，三年后，在公元前205年兼并桂林、象郡，从而统一了岭南地区，公元前203年正式建立南越国，定都番禺。这是岭南第一个都城，赵佗自称南越武王。南越国的疆域，北、

东、西三面分别与长沙、闽越、夜郎三国交界，东及南面濒临南海，史书记载“东西万余里”的广大地域。大体上东接泉州，北以五岭与江西、湖南交界，西北至广西西北部的南北盘江（红水河上段），西南到今越南的中北部地区。

3汉初受降投归汉

不久汉朝建立，汉高祖十年（前197年），阳夏侯陈豨在赵、代一带反叛。次年初的冬季，刘邦北上平叛。陈豨部将赵利占据东垣（今石家庄市郊区东古城），刘邦率军攻克了东垣。刘邦看到，东垣雄踞滹沱河畔，乃北方的重镇，对安定中原有重要作用，于是将东垣改名为真定，取“真正安定”之意。叛乱平定，中原稳固，刘邦想到了东垣的赵佗，这个控制岭南广大地区的南越王。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刘邦不能容下这个自立为王的赵佗，不能容忍中国有另一个皇帝。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刘邦是“为中国苦”，所以赦免赵佗而不追诛。实际上是剪除中原的异姓诸侯消耗了大量兵力，兼对匈奴作战连连失利，国内经过秦末战争已经疲敝不堪。最终刘邦没有向岭南发兵，而是派了一介书生——大夫陆贾，带了一纸诏书，于这年（公元前196年）的五月，南下番禺，奉劝赵佗归顺汉朝，封赵佗为南越王。陆贾是刘邦的同乡和重要谋士，口才出众。

史籍这样就在：陆贾到达南越地区后，赵佗接见了他。陆贾看见赵佗梳着当地流行的一撮锥子一样的发髻，像簸箕一样地伸开两腿坐着，就对他说：“您本是中原地区的人，亲戚、兄弟和祖先的坟墓都在真定。而现在您却一反中原人的习俗，丢弃衣冠巾带，想用只有弹

丸之地的南越来与天子抗衡，成为敌国，那就大祸临头了。况且秦朝

强大无比。但汉王从巴蜀出兵之后，征服天下，平定诸侯，杀死项羽，灭了楚国。五年之间，中国平定。这不是人力能办到的，而是上天辅佐的结果。现在大汉天子听说您在南越称王，不愿帮天下人讨伐暴逆，当朝将相都想带兵来消灭您。但是天子爱惜百姓，想到他们刚经历了战争的劳苦乱离，因此才暂且罢兵，派遣我授予你南越王的金印，剖符为信，互通使臣。您理应到郊外远迎，面向北方，拜倒称臣，但是你却想凭借刚刚建立，还没有把人众收拢起来的小小南越，在此桀傲不驯。倘若让朝廷知道了此事，挖掘烧毁您祖先的坟墓，诛灭您的宗族，再派一名偏将带领十万人马来到越地，那么南越人杀死您投降汉朝，就如同翻一下手背那么容易。”赵佗听了陆贾的话，立即站起身来，向陆贾道歉说：“我在蛮夷（对少数民族的蔑称）中居住得时间长了，所以太失礼仪了。”接着他又问陆贾：“我和萧何、曹参、韩信相比，谁更有德有才呢？”陆贾说：“你似乎比他们强一点。”赵佗又问：“那我和汉朝皇帝相比呢？”陆贾回答说：“皇帝从丰沛地区起兵，讨伐暴虐的秦朝，扫平强大的楚国，为整个天下的人兴利除害，继承了五帝三皇的宏伟业绩，统理整个中国。而中国的人口以亿来计算，土地方圆万里，处于天下最富饶的地域，人多车众，物产丰富，政令出于一家，这种盛况是从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的。而现在您的人不过几十万，且都是未开化的蛮夷，又居住在这局促狭小的

山地海隅之间，只不过如汉朝的一个郡罢了，您怎么竟同汉朝相比!”赵佗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我不能在中原发迹起家，所以在此称王。假使我占据中原，我又哪里比不上汉王呢？”赵佗通过与陆贾交谈，对陆贾非常敬重喜爱。赵佗挽留陆贾在南越地区住了好几个月，每天都与陆贾饮酒作乐。赵佗感慨地对陆贾说：“南越人中没有一个和我谈得来，你来这里后，才让我听到以前从未听到的事情。”赵佗最终答应向汉朝称臣，服从汉朝的管制约束。

这是赵佗第一次臣服汉朝，中央政府与南越国的关系一直处于比较和谐的境况，人民互相来往，贸易互通有无，一切似乎已经风平浪静。中原的动荡，各异姓诸侯遭到剪灭，韩信、彭越、臧荼、我吴芮、英布、张耳或被废掉王位，或被诛尽九族，或逃亡匈奴，没有得到善终的，而赵佗能独自保全，因为他拥有相当大的兵力，更因为南粤一直是易守难攻之地，对国力有极大要求。总之，赵佗在诸侯尽灭的时候保全了下来。

4、帝号两易终正统

然而，政治并不会永远风平浪静，平静的涟漪底下潜藏的是巨大的变革。公元前195年，汉高祖刘邦去世，吕后专权，高祖的“异姓为王者，天下共诛之”遭到抛弃，吕氏权倾朝野，一时间与吕为谋炙手可热。将刘邦的治国方策全扔在脑后，对边疆少数民族地区，一反刘邦安抚的政策，而是极力推行歧视和压迫少数民族政策，公然下诏“毋予蛮夷外越（南越）金、铁田器”，“马牛羊即予，予牡，毋予牝”。也就是说，南越之人，都是些“蛮夷”，不给金属农具，还让他们刀

耕火种，过野人的生活去吧。牲畜只给公，不给母，让它们绝种去吧。这完全是在限制岭南地区民族经济的发展，也就是今天超级大国动不动搞得经济封锁。他一方面安抚岭南各族人民，防止民族分裂倾向；另一方面委派内史、中尉、御使，先后三次赴京上书，向吕后陈述利害，不要推行民族歧视政策。使者三往，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有人奔赴南越传播谣言，声称吕后要捣毁赵佗在真定的祖坟，诛灭赵氏兄弟宗族，并下诏长沙王出兵攻南越。赵佗闻听，愤然与吕后王朝决裂，于公元前182年自立为南越武帝，发兵攻打长沙国边邑。吕后七年，吕后派隆虑侯周灶领兵攻击南越，因兵士不适南越气候，疫病大发，攻不进南越（这也是当年秦军攻取南越所遇到的困难），直到过了一年，吕后去世，方才罢兵。

吕后死后，刘恒即位，史称汉文帝。文帝即位之初，就采纳陈平等老臣建议，和南越王重新修好。为了安抚赵佗。先是重修赵佗先人墓，即现存于石家庄市区赵陵铺街东侧的河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赵佗先人之墓，并在真定置守邑，岁时奉祀。以此看来安抚赵佗，汉文帝的采取的另一个措施，是召赵佗从昆弟，尊官厚赐，宠幸有加。然后，汉文帝又请出陆贾，再携诏书，二次南下岭南，陆贾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有一次说动了赵佗，不费一兵一卒便使赵佗又一次归附中原王朝。汉文帝和赵佗的宽大胸怀，使本无和中原决裂的赵佗再一次回归汉朝，作为汉王朝的一位藩王治理南越。

之后赵佗便向文帝上书说：“蛮夷大长老夫臣佗，前日高后隔异南越，窃疑长沙王谗臣，又遥闻高后尽诛佗宗族，掘烧先人冢，以故自

弃，犯长沙边境。且南方卑湿，蛮夷中间，其东闽越千人众号称王，其西瓯骆裸国亦称王。老臣妄窃帝号，聊以自娱，岂敢以闻天王哉！乃顿首谢，原长为籓臣，奉贡职。”在向文帝的上书中十分谦卑，放弃南越武帝的称号，仍旧称南越武王。

虽然在对汉朝的文书中赵佗称臣，但是“南越其居国窃如故号名，其使天子，称王朝命如诸侯。”在国内仍旧为南越武帝。

5、身后沉浮南越事

赵佗死后，他的孙子赵昧（《史记》作胡）继承王位，这时闽越王郢发动战争，攻打南越边境城镇，赵昧向汉天子请援，汉军还没越过阳山岭，闽越王的弟弟馀善杀死了郢，投降了汉朝，于是停止了讨伐行动。赵昧让太子婴齐去京师侍奉皇帝，自己准备去但又有大臣劝谏说可能有去无回，于是赵昧就以生病为借口，最终也没去朝见汉天子。过了十多年，赵昧病逝，太子婴齐回归即位婴齐代立为南越王之后，就把他祖先的武帝印玺藏了起来。婴齐到长安做宿卫时，取了邯郸樛家的女儿做妻子，，生了儿子叫赵兴。待到他即位为王，便向汉天子上书，请求立妻子樛氏为王后，赵兴为太子。汉朝屡次派使者婉转劝告婴齐去朝拜天子，婴齐喜欢恣意杀人，惧怕进京朝拜天子，会被强迫比照内地诸侯，执行汉朝法令，因此以有病为托辞，竟未去朝见天子，只派遣儿子次公入京当了宿卫。婴齐死后，太子赵兴代立为王，太后与赵兴都想内附，遭到以吕嘉为首的反对派的抵抗，爆发了吕家之乱，杀死了赵兴﹑太后摎氏和汉使者﹐立赵婴齐与越女所生的儿子赵建德为王﹐之后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汉武帝派伏波将军、楼

船将军进攻南粤，次年平定了吕嘉之乱﹐废除南越王国﹐在其地设置了南海﹑郁林﹑苍梧﹑合浦﹑儋耳﹑珠崖﹑交趾﹑九真﹑日南九郡。从此，存在了五世九十三年的南越国便不复存在了。

二、关于赵佗的一些问题

1、赵佗算不算帝王？

赵佗从秦朝时到达南粤，在秦末起义的风潮中建立了南越国，称南越武王，自从汉高祖元年即公元前203年赵佗建立南越国到汉武帝建元四年即公元前137年去世，前后为王为帝67载，古今中外再无第二。他对汉朝称臣，但是在在国内仍旧以天子之礼，使用天子的仪仗，有天子之名，相对于那些干了几天就被推翻或者杀死的皇帝来说，怎不是一个英雄帝王？他对南越国有极大的贡献，开发南粤，使其时期政治经济快速发展起来，从落后的原始社会一跃进入封建社会，各种制度建立，军事得到发展，一度与中原王朝各项独立，所以说赵佗既有帝王之名，又有帝王之实，所以他不仅完全可以是一代帝王，而且是一个大有作为的帝王，一个干出不平凡业绩的帝王！

2、赵佗活了多少岁？

赵佗从秦朝军队中脱颖而出，导到达南粤，历经世事沧桑，中原王朝经历了秦始皇嬴政、秦二世赢胡亥、秦王子婴、西楚霸王项羽、汉高祖刘邦、汉惠帝刘盈、汉少帝刘恭、刘弘（吕后实际掌权）、汉文帝刘恒、汉景帝刘启、汉武帝刘彻三个时期十位帝王（其中真正掌权的领导人九个），经历了战国的动荡、秦国统一的威武强盛、秦军

南征北讨的赫赫战功，也经历了秦末农民军的兴起与灭亡，见证了楚汉战争的诸侯之争，更见证了汉初的统一与疲敝，发展与壮大，见证了一个多世纪的历史。他的漫长的一生中有许许多多的故事与记忆，他的功绩为后人传承，关于他的年龄问题也一直备受人们的注视。

关于赵佗的年龄，史籍中没有明确的记载，但历代史学家对其进行了推测与考证，产生了书中说法。其中有：101岁说、102岁说、105岁说、106岁说、108岁说等说法。使用以上观点的，分别有广州南越王墓博物馆、南越国宫署筹建处等文化单位，石家庄赵佗文化公园、龙川赵佗庙等旅游观光景点，《南越国史》、《广州秦汉考古三大发现》、《广州文物志》等历史考古著作，广东省政府官方网站等所有介绍南越国历史、南越王墓考古发现的宣传资料，以及历史话剧《南越王》、中央电视台《探索"发现》之《岭南王国》等文艺作品。，由著名影星吕良伟、唐国强、王刚、宁静等联袂出演的50集历史剧《南越王》便是讲述南越王赵佗30岁到106岁的经历。南朝宋裴駰的《史记集解》注释到此处，引述了西晋人徐广的话：“徐广曰：‘皇甫谧曰越王赵佗以建元四年卒，尔时汉兴七十年，佗盖百岁矣。梁廷楠写了一部《南越五主传》，书中直接叙述赵佗“寿逾百岁”。《大越史记全书》记载赵佗享年106岁。到了上个世纪初，著名史学大家吕思勉先生对赵佗的年龄提出了否定性质疑，他在《吕思勉读史札记》中说：“《史记》盖本无‘卒’字，如（皇甫）谧者臆补之也”；“佗果至百十余岁，安得汉人绝无齿及’?“佗卒子继之年不可知，其子卒而胡继，则在建元四年”。之后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也没人

对此提出反对意见。1981年徐恒彬先生著文推论赵佗的年龄，他认为秦统一岭南的战争开始于秦始皇二十五年即公元前222年，以此年赵佗20岁作为假设前提，以建元四年作为卒年，得出了赵佗“享年约一百零六岁”的研究结论（《论南越王赵佗》，《中国古代史论文集》第1辑，1981年）。983年，广州发现了一座南越王墓，由推测墓主人而起，谈论赵佗年龄的人越来越多了。著名考古学家黄展岳、麦英豪先生，认为秦统一岭南那场战争开始于秦始皇二十八年即公元前219年，同样以此年赵佗20岁作为假设前提，以建元四年即公元前137年作为赵佗的卒年，得出了“佗的年寿实有一百又二岁”的确切结论（麦英豪：《广州象岗南越王墓墓主考》，《考古与文物》1986年6期；《西汉南越王墓》，文物出版社，1991年）。两说分歧仅仅是秦朝哪一年进军岭南。其他说法，108岁是吕良伟说的，可能是口误。105岁也是麦英豪先生说的（《南越王国千古之迷》），不知道是否后来转变了观点。101岁，是102岁那种算法减1岁的结果。一百有零，是一种笼统说法。就这样，赵佗活了一百多岁就成了言之凿凿的结论，同时还引发了南越国历史的研究热。

下面我来分析一下他的年龄：根据《史记南越列传》记载，赵佗参加了秦朝平定岭南的战争并立下了赫赫战功，并居于南粤十三载，我们知道秦朝于公元前219年平定岭南，到汉武帝建元四年即公元前137年去世，共经历了83年，其中为县尉16年，称王称帝67年，在这八十多年里他干了很多事，但在这之前的经历，我们知之甚少，有人考证他在十九岁时曾担任秦始皇的护卫，那么他的帅军平定

岭南一定在十九岁以后，假设他十九岁就统军，那么他的年龄就是在101岁，即他的最低年龄是101岁。显然这种计算太紧密了，但是也确定了一个下线，即101岁。实际上担任将军统帅大军一定不会是19岁的少年，他的年龄一定在这之上。观察历史，项羽开始统兵在25岁左右，卫青开始统兵大概22岁，霍去病开始统兵大概在18岁，廉颇、王翦大规模率兵在40岁以后，李广、白起、田单、乐毅等将领基本都在30岁以后率军，他们开始率军的平均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而他们都是贵族。史籍对赵佗出身的记载只有一句“真定人也”四字，可见他并非贵族，只是一般的地主阶级。既然出身地位不高，那么成名的时间就会加大，即三十岁以后，按照这个推理，赵佗的年龄应该在113岁以上。我再思考：文帝元年（前179年）赵佗给文帝写了一封谢罪书，书中自称“蛮夷大长老夫臣佗”，并且一口一个“老夫”。《礼记曲礼》：“七十，曰老……大夫七十而致事……自称曰老夫，于其国则称名。”我们据此假定文帝元年赵佗70多岁，那么，到建元四年即前137年，赵佗至少110多岁了。1983年发掘的南越王墓中出土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中药材，说明墓主人生前一定注意保养，墓主赵昧是赵佗的孙子，孙子都知道保养，那么爷爷应当也是如此，这也许是赵佗长寿的一个原因吧。

总之，他是一个长寿的帝王。也正是有了这么长的生命，才造就了他的巨大功勋！

3、赵佗有什么贡献？

赵佗是岭南地区的第一批开拓者，他的最大贡献就是开发了岭南地区，使其摆脱原始的生活方式，在南粤推行中原王朝的体制，促进了南粤地区经济的发展与制度的变迁。毛泽东称赞他为：“南下干部第一人”，可见其历史功绩。

在军事上，它拥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在平定岭南的战斗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将岭南地区纳入了中国的版图，扩大了中华民族的活动范围，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另外，他设立将军、左将军和校尉制度，又分为步兵、舟步和骑兵，对号称“带甲百万有余”的军队实行有效指挥和

在维护国家统一上，他两次接受汉朝的招降，未动一兵一卒便统一了国家，是一个爱国主义者，有全局化眼光。尽管在南粤国内，他仍旧自称南越武帝，使用天子依仗礼仪，但是毕竟表面上尊中央汉王朝

为正统，维持了国家的统一与领土完整，与汉朝保持良好的关系，避免了战争，使人民能够安心生活，从而发展经济。

在政治上，实行郡国并行制，仿效汉朝制度，郡县制和分封制并行，并实施中央官制和地方官制，确保政治上的有效控制和实际统治，仿照汉朝建立起一套严密的官僚体系。

在经济上，从任嚣、赵佗开始，岭南有了人类文明的标志——城堡和文字，发展冶铁业，社会经济发展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赵佗推广使用铁农具和耕牛，改变以前的“刀耕火种”和“火耕水耨”耕作方法，大量发展水稻、水果和畜牧业、渔业、制陶业、纺织业、造船业，并发展交通运输和商业外贸，促进了生产发展和社会进步，人民

统一的杰出政治家，以无可置疑的历史地位，载入了历史史册，是那一个时代的文化符号，一个时代的伟人。

引用参考文献：①司马迁《史记·秦始皇本纪》（卷六）

②司马迁《史记南粤列传》（卷一百一十三)

③班固《汉书夷两粤朝鲜传》（卷九十五）

④司马光《资治通鉴始皇帝下三十三年》

⑤司马光《资治通鉴太祖高皇帝下十一年》

⑥司马光《资治通鉴高皇后三年》

⑦司马光《资治通鉴太宗孝文皇帝上元年》

⑧刘安《淮南子·人间训》

⑨吴凌云《赵佗传》⑩张荣芳、黄淼章：《南越国史》

⑾吴士连、黎文休《大越史记全书》

⑿）麦英豪：《广州象岗南越王墓墓主考》

⒀《西汉南越王墓》，文物出版社

⒁《考古与文物》1986年6期

⒂徐恒彬《论南越王赵佗》

⒃《中国古代史论文集》第1辑，1981年⒄麦英豪：《南越王国千古之迷》

⒅裴駰的《史记集解》

⒆《礼记曲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