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说评论】论莫言乡土小说的叙事伦理

【莫言小说评论】论莫言乡土小说的叙事伦理
【莫言小说评论】论莫言乡土小说的叙事伦理

摘要:莫言以高密东北乡为叙事场景的乡土小说,既折射出世俗乡村与国家意识形态在伦理上的差距,又映照出传统伦理与现代个体伦理在乡土社会的冲突,还在一定程度成为了莫言对中国特定历史时代的阶级伦理加以质疑、反思的载体,其乡土小说叙事伦理的背后隐匿着莫言重建和谐、合理的社会伦理的强烈诉求。

关键词:批判建构莫言乡土小说叙事伦理

莫言堪称当代中国极具活力的作家之一。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莫言以其旺盛的创造力为读者奉献了大量优秀的中短篇小说(如《透明的红萝卜》、《红高粱》、《白狗秋千架》、《欢乐》等)和数部颇具分量的长篇小说(如《红高粱家族》、《天堂蒜薹之歌》、《十三步》、《酒国》、《食草家族》、《丰乳肥臀》、《红树林》、《檀香刑》、《四十一炮》、《生死疲劳》、《蛙》等)。莫言小说大多涉及乡土生活,且小说的叙事场景多集中在高密东北乡,其乡土小说在叙事上凸显出较为独特的伦理色彩。本文即尝试从叙事伦理角度对莫言的乡土小说加以解读,挖掘其小说叙事实践背后隐含的伦理诉求及其穿越权力话语的可能性。

社会中的任何一个个体,都天然地生活在一定的伦理秩序当中。文学是人学,文学作品不可避免地会折射出人类的某种生存境况与伦理秩序。莫言以高密东北乡为叙事场景的乡土小说,既折射出世俗乡村与国家意识形态在伦理上的差距,又映照出传统伦理与现代个体伦理在乡土社会的冲突与拉锯,还在一定程度成为莫言对中国特定历史时代的阶级伦理加以质疑、反思的载体,以此为切入点,我们可以较为清晰地捕捉到莫言潜隐在小说叙事背后的重建和谐、合理的社会伦理的强烈渴望。

一、传统伦理与现代伦理的冲突

莫言笔下的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高密东北乡既是莫言魂牵梦萦的故乡,又是他从小就渴望逃离的热土,那里有太多的苦难和太多的欢乐,那里既是他精神的家园,又是实实在在的乡土中国。费孝通曾在《乡土中国》一书中对中国乡土社会的特征进行过细致独到的分析,他认为乡土中国是一个由己推人的“差序格局”社会,是一个“男女有别”的人伦社会。而在这个人伦社会中,“伦”指的是“从自己推出去和自己发生社会关系的那一群人里所发生的一轮轮波纹的差序……伦重在分别,在《礼记》里所讲的十伦,鬼神、君臣、父子、贵贱、亲疏、爵赏、夫妇、政事、长幼、上下,都是指差等”。从伦理层面来讲,《礼记》中的“十伦”即是规范乡土中国中人与人之间、人与事之间的传统契约,作为儒家伦理文化核心架构的“三纲五常”亦给乡土社会以深远的影响。世世代代生活在高密东北乡的乡民浸染在传统儒家人伦中,并自觉用传统伦理来规约现世生活。

高密东北乡作为中国乡土社会的缩影,其乡民的思想观念深受封建道统与人伦的濡染,尤为凸显的是体现为“男女有别”。在传统的封建宗法制社会,男性是社会、家庭的主宰,女性只是作为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附着在男性身上。在高密东北乡,女人不可避免地摆脱不了传统人伦所赋予的生育责任。在《红高粱》中,戴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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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红高粱家族》第2页,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

年版。

费孝通:《乡土中国生育制度》第27—28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版。

梁小娟

批判与建构

——论莫言乡土小说的叙事伦理

167莲的父母贪图单家的钱财而不惜将女儿推向火坑——嫁给一个麻风病人,父母对于女儿出嫁能够换回一头骡子这样“划算”的买卖心满意足。《丰乳肥臀》中的上官鲁氏,因丈夫缺乏生育能力而婚后几年未孕,被逼无奈只得借种生子,在姑姑“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苦心安排下与姑父“乱伦”,连生两个女儿后又先后与土匪密探、江湖郎中、杀狗人、庙里和尚、败兵等发生性关系后陆续产下五个女儿。上官鲁氏连生七个女儿,在家庭里的地位岌岌可危,公婆、丈夫的打骂早已成为家常便饭。生第八胎时,因家中黑驴头胎生产,婆婆无暇顾及难产的上官鲁氏,且不停地念叨“母凭子贵”这样一个道理:“没有儿子,你一辈子都是奴;有了儿子,你立马就是主。”女人如果不能替夫家延续香火,那在家庭里的地位就还不如一头驴子。从《红高粱》、《丰乳肥臀》中,我们可以看到:女人成了物物交换中的一环,女人生命的价值还抵不过一头骡子或者一头小驴驹子。在《蛙》中,侏儒王胆东躲西逃超生下一个女儿却要了自己的命,可丈夫陈鼻看到新生女儿后颓然泄气,捶胸顿足地向祖先忏悔:“老陈家五世单传,没想到绝在我的手里”。小说叙事人蝌蝌的妻子王仁美为了生个儿子而偷偷怀孕,因引产大出血而送命。可见,在乡土社会中女人的命,贱若草芥。

在莫言营造的高密东北乡,死于生产是小说中女人较为普遍的归宿。女人纵使有万般能耐,如不能诞下儿子、传宗接代,在家族中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在乡土中国,“女人的一生都逃不脱家庭的规定,只有在家庭里,她才是一种职能、工具而非主体,她才是女、母、妻、妇、媳,而非女性”

在乡土叙事中,莫言为我们展示女性残酷生存境况的同时,还从伦理层面对其加以反

思,从中烛照现代伦理与传统伦理间的矛盾冲突,凸显现代人的伦理观。

二、革命伦理与自由人性的悖反

20世纪对于中国而言,是一个风云激荡、烽烟四起的革命的世纪。从“五四”运动到抗日战争,从国共内战到土改互助,从“大鸣大放”到文化大革命,“革命”一词成了中国历史的核心符码。“为了实现革命的理想,革命者应按照革命的原则与标准行事,这就构成了革命的伦理道德。”

从这一任务出发,为达到预期的革命目的,在革命伦理与个体

伦理发生冲突时,革命伦理往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个体伦理加以收编、改造甚至是扼杀。

在以高密东北乡为叙事场景的乡土小说中,莫言在叙写乡村历史变迁的同时,以一种细致入微的笔触书写了革命伦理与自由人性间的悖反。《丰乳肥臀》的叙事历经抗日战争、国共内战、土地改革、新中国成立后的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文革”一直到改革开放,文中多处写到革命伦理与个体人性间的疏离。土改时期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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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枫:《沉重的肉身?引子:叙事与伦理》第4页,华夏出版社2007

年版。

伯兰特?罗素:《伦理学和政治学中的人类社会》第6页,肖巍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版。批判与建构

1682012?1

地主、富农,革命干部动员贫农张德成揭发地主司马库的恶行,张德成控诉司马库一个人娶了四个老婆,而自己同样身为男人,同样有性需求却到了三十七、八岁都还未沾过女人,并在台上辅以粗鲁的动作发泄自己欲求不满的牢骚。神圣的、崇高的阶级革命,在张德成的性需求面前轰然倒塌。对于高密东北乡的光棍汉而言,舶来的、外加于乡民思想上的革命伦理与个体的情欲相比,后者的吸引力显然远远超越了前者。瞎子许仙跑到台上控诉司马库逼得自己家破人亡,要求政府枪毙司马库的儿女来抵债。对于许仙“父债子还”这一传统思维逻辑,乡民们虽然认同,但一旦要将之付诸于年轻幼小的无辜生命,哪怕是县长鲁立人用慷慨激昂的革命话语宣扬革命逻辑:“我们枪毙的看起来是两个孩子,其实不是孩子,我们枪毙的是一种反动落后的社会制度,枪毙的是两个符号!”

。莫言的乡土小说在展现传统伦理与现代伦理、革命伦理与自由人性间的冲突与差异的同时,用文学叙事为我们呈现了另一种努力,即如何建立新的、合理的、和谐的伦理秩序的尝试。从小说文本来看,重造和谐的社会伦理秩序,是由批判与建构两个层面共同构筑的。

在小说文本中,莫言借助叙事从横向与纵向两个层面向我们描摹了在同一伦理系统中所孕育的两种不同的人格形态和道德形象。从横向来看,在同一家族中,男、女两性生活在共同的社会伦理系统中,两性间的生命力往往呈现较显著的差异。如《丰乳肥臀》中的上官家族,男性如上官福禄、上官寿喜、上官金童,性格懦弱、行为猥琐,一辈子都躲在女人身后过着窝囊日子。女性如上官吕氏、上官鲁氏、上官来弟、上官招弟、上官领弟、上官想弟、上官盼弟、上官念弟、上官求弟、上官玉女,巾帼不让须眉,个个都敢爱敢恨,面对苦难与厄运勇于担当,敢于抉择。而被上官家视为唯一希望的上官金童却一辈子断不了奶,患有恋乳症,永远无法实现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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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珍钊:《关于文学伦理学批评》,《外国文学研究》200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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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立与精神的自主。上官家族男女两性间的性倒错,不妨视为莫言的刻意为之,以一个家族的特例,来推翻传统伦理对男女两性间的角色预设和身份规约。与上官家族相比,司马家族的司马库、司马粮父子都是铁骨铮铮的血性汉子,他们并不遵循传统伦理规范而是听任内心的野性恣肆滋长,在血与火的淬炼中实现人性的涅槃。对照来看,上官家族的男人人性遭到阉割,生命力极度萎缩,司马家族的血液里流淌着无尽的血性与野性,在外力的刺激下雄强的生命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上官家族男/女间的强烈对照,上官家族与司马家族间男性的巨大反差,最终都凝聚为同一个目的,即对自由、顽强、充满韧性的生命力的高度颂扬。

从纵向来看,祖辈、父辈身上彰显的雄强生命力远远超出被现代文明阉割了的后代,如《红高粱》中“我”爷爷土匪余占鳌遵循自然法则和内心天性行事,为了爱情落草为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在传统伦理道德规范之外寻求人性的自足,“我”父亲豆官在抗日年代追随余占鳌谱写下可歌可泣的人生乐章,余占鳌与“我”奶奶戴凤莲在高粱地里的野合,成为高扬自由人性的典范。小说中余占鳌与冷支队为代表的共产党之间的合作,以冷支队的爽约和侵占胜利果实而告终,实际上也可看作是个体伦理与革命伦理间的一次并不成功的结合。在既定的伦理规范下,生命的野性只会遭到扼杀而无从自由生长。《红高粱》中作为叙事人的“我”并未在历史和现实中出场,但却在对祖辈、父辈的顶礼膜拜中为“种的退化”而深刻检讨。小说中父/子间生命强力的对比,实则是对自由人性的肯定与褒奖,是对一切束缚、制约人性自由生长的伦理道德的突围与释放。

可以说,《丰乳肥臀》和《红高粱》表征了莫言重造社会伦理秩序的批判与建构的两个向度。批判侧重的是冲破传统伦理、阶级伦理中某些桎梏人性发展的拘囿,建构推崇的是人性的自由发展。从伦理层面来阅读莫言的小说,我们甚至可以将《红高粱》以后出现的作品都看作是对《红高粱》或长或短的注解。《红高粱》里高擎的人性自由大旗,贯穿了莫言后续乡土小说写作的始终。莫言乡土小说的伦理叙事是对中国乡土人生的鲜活展示,也是莫言对建构和谐、健康的社会伦理秩序的一次艺术实践。流淌在小说字里行间的伦理叙事,也为当下社会道德意识的重建提供了富有启发意义的视角,这也是莫言在“讲故事”之外为我们带来的伦理思考。

(作者系武汉大学文学院2010级现当代文学博士生/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

责任编辑:於可训

摘要:鲁迅在1933年出版的两部选集《鲁迅自选集》和《鲁迅杂感选集》对于鲁迅自我形象的建构和写作姿态的塑造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在两部选集所昭示的由“纯文学作家”到“杂感专家”的转变中,鲁迅面对重重质疑,最终对杂文的价值和前途充满信心,赋予了杂文文体现代性的品格。相对于同年出版的周作人的《知堂文集》,鲁迅的姿态更值得珍视。

关键词:选集文学概论文体知堂文集

鲁迅一生,似乎不大喜欢“选集”之类的书,除了对选家的眼光和学识表示疑虑外,还对选本的意识形态表示反感。在与施蛰存、朱光潜等现代学者的论争中,这一点表现的尤为突出。关于此,他在《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六》中阐释得很清楚:“选本所显示的,往往并非作者的特色,倒是选者的眼光。眼光愈锐利,见识愈深,选本固然愈准确,但可惜的是大抵眼光如豆,抹杀了作者真相的居多,这才是一个‘文人浩劫’……倘吕东亮

1933:

鲁迅的两部选集

2012?1

论莫言小说的语言特色

本科毕业论文 论文题目:论莫言小说的语言特色 指导老师:涂成林 学生姓名:范志丽 学号:44741412220025 院系:网络教育学院 专业:汉语言文学 写作批次:2015年秋

原创承诺书 我承诺所呈交的毕业论文是本人在老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查证,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若本论文及资料与以上承诺内容不符,本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毕业论文作者签名:__ 范志丽 日期: 2015年 12 月 12日

摘要...........................................................................................................................I Abstract (Ⅱ) 一、语言的修辞手法灵活多样………………………………………………………………………………… 二、语言风格幽默诙谐………………………………………………………………………………………… 三、语言色彩丰富,抒情自然………………………………………………………………………………… 四、语言色彩丰富,抒情自然………………………………………………………………………………… 五、狂欢化、变异化的语言结构……………………………………………………………………………… 六、乡土气息浓厚……………………………………………………………………………………………注释………………………………………………………………………………………………………………参考文献…………………………………………………………………………………………………………致谢词……………………………………………………………………………………………………………

论莫言小说的叙述特征

内容摘要:莫言是当代文坛上的重量级作家,其作品在言说的气质上具有异质性:以民间立场消解官方话语,凸显自由意志以颠覆压抑人性的文化传统,以土匪形象解构典型英雄。为了达到言说的目的,莫言运用了多种艺术手段,并在感觉与语言、人称与视角、声音与色彩、文体与结构等的综合使用上具有探索性与实验性,尤其以站在民间立场的写作引人关注。如此手段的运用,虽然给莫言作品增色不少,但也产生局限性的瑕疵。本文试从叙述的异质性、多种手段的运用及二元对立的局限等方面浅析莫言小说的叙述特征与得失。 关键词:莫言;小说;叙述;特征 Abstract:Mo Yan is a heavyweight writer in the contemporary literary world, his works reflects on the temperament of the heterogeneity: the official discourse digests civil position, highlight the repression of free will in order to subvert the cultural heritage of humanity, deconstruct the image of a typical hero with regard to the image of bandits .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purpose of his works, Mo Yan uses of a variety of artistic means , and in perception and language, person and perspectives, sound and color, style and structure , Mo Yan is doing a revolutionary and experimental, especially the writing of folks position draws people’s attention. The use of such means, although the adds much color to the works of Mo Yan, also produces the limitations of the drawbacks . I will try this article from the accounts the heterogeneity 、the integrated use of various means as well as the limitations of binary oppositions to analyze the features of Mo Yan's narration and gains and losses of his works. Key words : Mo Yan ; novel ; narration ; features

莫言作品赏析

莫言作品赏析 莫言简介: 莫言男,原名管谟业,1955年二月生于山东高密,童年时在家乡小学读书,后因文革辍学,在农村劳动多年。1976年参军,任战士、政治教员、宣传干事。曾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和鲁迅文学院研究生班学习。1981年开始发表小说诗歌文学作品,著有《莫言文集》五卷,长篇小说《红高梁家族》、《天堂蒜薹之歌》、《丰乳肥臀》、《酒国》、《红树林》、《檀香刑》,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红高梁》、《牛》,短篇《拇指铐》等。1997年转业到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日报》报社工作,并为报社的影视部撰写连续剧本。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他是中国新一辈极具活力的作家之一。自八十年代以一系列乡土小说诗歌文学作品崛起。虽然早期被归类为“寻根派”作家,但其写作风格素以大胆著称,小说中总是充满进攻型的语言。例如成名作《红高粱家族》里,不断出现的血腥场面中充满着强烈的感情控诉,但在“屎尿横飞”的场景之间,其实正是演义着一段现代革命的历史。故事中那片广袤狂野的高粱地,也被描绘成一个把历史、传统、城乡纵横交错的辽阔炫丽空间。 在经历《红高粱》的写作高峰后,继续寻求突破,创作了大量中短篇小说诗歌文学作品《金发婴儿》、《爆炸》、《欢乐》、《红蝗》、《筑路》、《雨中的河》、《流水》、《弃婴》、《猫事荟萃》、《玫瑰玫瑰香气扑鼻》及数部极具份量的长篇小说,不少小说集如《红耳朵》及《传奇莫言》亦先后在台湾推出。由于童年大部份时间在农村度过,自谓一直深受民间故事或传说影响,故乡高密的一景一物就正是他创作的灵感泉源。小时在乡下流传的鬼怪故事,也成为他许多荒诞小说的材料。《十三步》中出现了神秘的南美洲魔幻写实,描写一个人的“变身”,以华丽的语言带出一浪接一浪的神秘。《酒国》则以充满浪漫色彩的描写,绘划出一个盛产名酒地方的故事。《红树林》实现了小说题材的时空转换和创作方法的探索更新,是对自己的一大超越。 千言万语,何若莫言!莫言自谓“莫”言,笔下却是千言万语。不论题材为何,他那滔滔不绝、丰富辗转的词锋,总是他的注册商标。这大约是小说家自嘲或自许的游戏了。 《檀香刑》

浅析余华小说中的暴力情结

浅析余华小说中的暴力情结 摘要:20世纪80年代以来,余华的小说常常呈现出一种与现实的紧张关系。对鲜血、暴力和死亡的叙述构成了他文学创作的重要特色。这种倾向与他的童年记忆、阅读经验以及80年代的先锋文学潮流有关。对暴力的残酷书写决非余华内心的真正向往,实是作者采取极端和隐喻的方式对人文关怀的重新提倡和对人生苦难的痛切关注。 关键词:余华;鲜血;暴力;死亡;人文关怀 在20世纪80年代的先锋文学创作中,余华通过冷漠残酷的叙述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充斥着血腥、暴力与死亡的世界。90年代创作转型后,余华小说的潜在主题依然与暴力有关。这种极端而强硬的叙述方式其实隐喻了作者对人和世界本身的独特理解。令许多读者关注的是,余华为什么这样迷恋于血腥和暴力的书写?或许,只有解开了这个谜底,余华精神世界的最后一道大门才会向我们真正敞开。 <一> 余华对鲜血的钟情由来已久。在中国以往的文学作品里,血莫不与道义、气节联系在一起,而余华笔下的血已无关宏旨。“鲜血像是伤心的眼泪”,在《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成名作里,余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鲜红的血液稀释成了“眼泪”,第一次向读者显示了他冷酷的一面。而在那篇以《鲜血梅花》(1989年《人民文学》第一期)命名的小说里,他就兴趣盎然地玩味道:“一旦梅花剑沾满鲜血,只须轻轻一挥,鲜血便如梅花般飘离剑身。只留一滴永远盘踞剑上,状若一朵袖珍梅花。”到了《死亡叙述》,余华则是这样描述鲜血的:“动脉里的血“哗”地一片涌了出来,像是倒出去的洗脚水似的。”而“我”却以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鲜血在地面留下的印痕,毫无痛惜之感。余华曾经坦言:“暴力因为其形式而充满激情,它的力量源自于人内心的渴望,所以它使我心醉神迷。”①[P162]对暴力的迷恋,使余华在描写鲜血时,禁不住会以一种超然于物外的欣赏的眼光来打量,甚至以华丽的语言来不厌其烦地精描细写。如在《一九八六》里,余华这样写道:“破碎的头颅在半空中如瓦片一样纷纷落下来,鲜血如阳光般四射……溢出的鲜血如一把刷子似的,刷出了一道道鲜红的宽阔线条。”在这里,鲜血四溢的视觉冲击,给人的不再是惊心动魄的畏惧,而是豪奢的感官盛宴。与此同时,余华内心的暴力倾向、死亡情结也愈来愈清晰地展现给了读者。 “暴力”也是贯穿和理解余华小说的一个关键性词语。早期如《一九八六》、《现实一种》、《河边的错误》、《古典爱情》等作品,写的多是一种纯粹的肉体暴力,并希望用肉体暴力这个寓言转寓“精神暴力”和“思想暴力”。后期如《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作品,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了血腥和暴力的场景,但它们的潜在主题其实依然与暴力有关。 以中篇小说《现实一种》为例,尤其能够说明余华那冷酷的暴力美学。这篇小说不仅有最为阴郁、冷酷的血腥场面,更重要的是,余华让我们看到了,人是如何被暴力挟持着往前走,最终又成为暴力的制造者和牺牲者的。暴力起源于一个叫皮皮的孩子,他虐待和摔死了自己的堂弟。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已经开始学会使用暴力来获取快乐—— “这哭声使他感到莫名的喜悦。他朝堂弟惊喜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对准堂弟的脸打去了一个耳光。他看到父亲经常这样揍母亲。挨了一记耳光后堂弟突然窒息了起来,嘴巴无声地张了好一会儿,接着一种像是暴风将玻璃打开似的声音冲击而出。这声音嘹亮悦耳,使孩子异常激动。然而不久之后这哭声便跌落下来,因此他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接着,皮皮抱着堂弟到屋外去看太阳,似乎是出于本能,当他觉得手上的孩子越来越重时,就松开了手,那一刻,他“感到轻松自在”。就这样,暴力的旋涡在孩子一次无意识的罪恶行动中形成了。山岗和山峰两兄弟及其妻子,都被不由自主地卷入到暴力的旋涡中。成人世界的暴力一旦展开,可绝不像孩童世界那样是非理性的,它是有计划、有安排、有目标的,它要求每一个人

论莫言小说叙事视角选择的美学意蕴

论莫言小说叙事视角选择的美学意蕴 彭 祖 鸿 (罗定职业技术学院,广东罗定527200) 摘 要:独特的叙事视角使莫言的小说具有与众不同的美学风格。儿童叙事视角带领读者进入到明净绚丽的自然状态;成人视角使读者领受了多角度思维的快感和想象的愉悦;亲缘叙事视角则让人们得到穿梭于时空的美感以及对种族退化的忧虑。莫言是中国传统美学和西方现代写作技巧的感性传承人。 关键词:莫言小说;儿童视角;成人视角;亲缘叙述视角;美学意蕴中图分类号:I 207.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693(2004)03-0022-04 On the Aesthetic Implication of Selecting the Narrative Perspectives in Moyan s Fictions PENG Zu hong (Luoding V ocational &T echnological College,L uoding 527200,Guangdong,China) Abstract:Moyan s fictions are of distinctive aesthetic sty le because of his unique narrative perspectives.T he child s perspective leads the readers to the state of nature,w hich is liquid and florid,and the adult s perspective makes the readers feel the delight of thinking in many w ays such as the joy of imagination,w hile the kinship s perspective makes people have the aesthetic feelings of shuttling back and forth in time and space and the anxiety of degeneration of race.Moyan is the perceptual inheritor of not only Chinese tra ditional Aesthetics but also w estern modern w riting skills. Key words:Moyan s fictions;the child s perspective;the adult s perspective;the kinship s narrative per spective;aesthetic im plication 回顾上世纪后期的中国文坛, 小说家莫言的创作生命似乎特别坚韧:无论是作为!新潮 小说卓尔不群的开路先锋,还是作为!新潮 还俗后名利赫然的文坛大腕,莫言都以丰硕而独特的小说创作显示了自己不可或缺的存在价值和样板意义?[1]确实,作为一个小说家,他对于当代中国的文坛来说不可或缺,他的一系列作品:#透明的红萝卜?、#红高粱家族?、#檀香刑?等,都以其风格独特而震撼文坛。他的小说有着独特的叙述方式(包括叙事视角的选择)、诡异的灵动感觉、令人回 味无穷的语言运用,使得他在中国文坛上夺人耳目。 莫言小说多采用的是在叙事学上称为内聚焦 的叙述模式,但本文不打算严格按照叙事学上对视角的划分,而是依据各自具有的不同的美学特点来进行划分,将它们分为儿童视角、成人视角和亲缘叙述视角。下面分别加以论述。 一 有论者谓: 我觉得莫言的意义在于他为当代 收稿日期:2003-11-04 作者简介:彭祖鸿(1980-),男,广东罗定职业技术学院助教。 第8卷第3期2004年9月 扬州职业大学学报 Journal of Yangzhou Poly technic College V ol.8 No.3Sep.2004

【莫言小说鉴赏】论莫言小说中肉意象的文化蕴藉

作者简介:申长崴,硕士,讲师,鸡西大学,黑龙江·鸡西。邮政编码:158100 文章编号:1672-6758(2011)04-0100-2 论莫言小说中“肉”意象的文化蕴藉 申长崴 摘要:莫言小说中的“肉”意象鲜明而独到,在“肉”意象的世界里,既有莫言“独特强调”的言说,也有 莫言“为老百姓写作”的创作立场,还有莫言独具的文本特色和人性情怀。试从“食”“色”两个方面阐释莫言笔下“肉”意象的文化蕴藉。 关键词:莫言;文化蕴藉;“肉”意象 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 莫言在众多小说中通过吃的畅快、肉的斑斓描写,刻画了“肉”意象,其文学的丰沛蕴藉与文化的无限丰富相结合,造成了绵延不绝的文化蕴藉,如同黑格尔所说的“显现出一种内在的生气、情感、灵魂、风骨和精神” 。我们探寻莫言小说中“肉”意象的文化蕴藉,也就是要追求 文学与历史、文化、传统相互融合后的财富积淀。 一曰“食”:“不肉不欢”的斑斓盛宴1.饕餮之肉。首先,小说中呈现出人物对“肉”的热爱。无论对待何种肉,主人公们都投注了巨大热情。以《四十一炮》为例,嗜肉如命的罗小通从小就对肉充满了深情,他自己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特别想吃肉的少年。无论是谁,只要给我一条烤得香喷喷的肥羊腿或是一碗油汪汪的肥猪肉,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叫他一声爹或是跪 下给他磕一个头或是一边叫爹一边磕头 ”。“我还感觉到了这块肉在我的手中颤抖不止,我知道它决不是因为恐惧而颤抖,它是因为幸福而颤抖。……所以我也就理解了肉的激动。在我拿着肉往嘴巴里运动的短暂的过程中,肉的晶莹的眼泪迸发出来,肉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肉的眼睛里洋溢着激情。我知道,因为我爱肉,所以 肉才爱我啊”。可以说,莫言笔下一个个阳刚壮美、野性 粗犷的人物大多对肉情有独钟,于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昆虫猛兽、水族家禽皆可畅快朵颐。其次,超出一般的食欲与巨大食量。将饕餮之肉表 现到至极的是《野骡子》、《四十一炮》,例如:传说中少年 罗小通“曾经一次吃了八米肉肠、两条狗腿,外加十根猪尾巴”,至于一顿吃掉半条狗则是小菜一碟;平日里他对肉朝思暮想,有肉则来者不拒、吃之无数;吃肉大赛上,气定神闲吃完五斤一盆的牛肉,打败了冯铁汉等吃肉高手,一举夺冠;肉食节上更是风光无限。再看以下关于老兰 年幼儿子 “食肉”的描写:“香喷喷的、热腾腾的、滋啦啦冒着油的肉用四个大盘子盛着,端过来了。……孩子进食。他根本不用刀叉,用手,抓起那些肉,一把一把地往嘴巴里塞着。他的两个腮帮子高高地鼓起来,看不到嘴巴咀嚼,只看到那些肉,像一个个的耗子,从抻直的脖子里,一根根地钻下去。……这个看上去也就是五岁左右的孩子,竟然一点也不咀嚼。他简直是在往嘴巴里填肉 啊。两大盘烤肉,眼见着就进了他的肚腹。 ”再次,表现了大量非常态之“肉”。《红高粱家族》中 描写到了狂吃死人肉的狗与狂吃“吃死人肉的狗”的人;《牛》里大吃炒牛蛋;《酒国》里干部们喜食“坐在镀金的大盘里、周身金黄,流着香喷喷的油,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憨态可掬,身体周围装饰着碧绿的菜叶和鲜红的萝 卜花”的名菜“麒麟送子”,也就是红烧婴儿。还有大补 的婴儿粉及全驴宴里的“红烧驴耳 ”、“珍珠驴目”“酒煮驴肋 ”“梨藕驴喉”等等;《食草家族》里的烧刺猬、炒山蝎子、煮猫肉;《嗅味族》中的井下长鼻人只闻肉香却弃肉不食 ;《大风》中的烧蚂蚱;《养猫专业户》里“我”经常偷吃喂狗的一种红色肉灌肠。 西方文化人类学大师马林诺夫斯基说过 ,“人类极其关心的是传种与营养”,很显然,在莫言笔下,“营养”的 极致就是对“肉”的痴狂。2.苦哉,食无肉。古人云:“食者生民之天,活人之本也”,“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上古 时期茹毛饮血,后来发展为“鸡豚狗彘”,又因为野生动 物繁衍周期长,肉食来源有限,不适应人口增长的需要,所以人类在食源开发上另辟路径,原始农业应运而生。《白虎通义》云:“古之人民皆食禽兽肉,至于神农,人民众多,禽兽不足。于是神农因天之时,分地之利,制耒耜, 教民以耕,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故谓之神农也。”肉的浓 香美味和珍缺稀有使得它在民间一直是高档食材,随心所欲地食用断然不是大多数平头百姓能力所及,哪怕有身体发育的实在需要和口腹欲望的垂涎。 必须承认,“食无肉”首先是莫言小说中人物真实生 活的常态折射。无论是反映二十世纪前页的《红高粱家族》、《丰乳肥臀》、《秋水》、《食草家族》,文革前后的 《透明的红萝卜》、《牛》、《球状闪电》,还是二十世纪后期的 《天堂蒜薹之歌》、《野骡子》、《酒国》、《四十一炮》,抑或 是反映六世轮回的《生死疲劳》,都普遍反映出普通人无肉可食的状况。《秋水》中粮食丰收在即却意外地被一 场洪水浸泡得颗粒无收;《红蝗》中蝗虫铺天盖地肆虐而 来,转瞬间庄稼只剩秃杆;《老枪》里村民们常常驾着船 在洪水中抢收高粱;《天堂蒜薹之歌》中蒜薹丰收却卖不出去成堆腐烂;《四十一炮》里童年罗小通与母亲半锅玉 米糊、一块咸疙瘩的早饭;《食草家族》里大老妈一日三 餐的俭省甚至吝啬等等都是无肉可食的例证。 其次,“食无肉”的极致便是“无可食 ”。“饮食居处之内,布帛菽粟之间”有肉不食可算是一种超然选择,然而更多时候却是果腹维艰。生产力低下及人祸天灾使得百姓众生温饱欲求变成奢望,饥饿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莫言多次写到以讨饭为工作的村民,写到挖食野菜、剥食树皮、饥食黏土,甚至为了两个馒头而出卖贞操,为一餐着落而卖掉子女,人性的光辉被饥饿剥离得暗淡无光,于是“吃”变成了维系生存的唯一必须,对所吃内容的要求也必须降至最低。 3.“吃人”意象的延续。首先表现为实实在在堂皇而吃。从狂人在满纸“仁义道德”的历史背后发现四千年 来时时“吃人”的真相,到周作人《吃烈士》中吃着 “人腊”投奔权贵的山东忠义之士,到《爸爸爸》里鸡头寨山民同 仇敌忾大吃俘虏的尸体,再到《酒国》里公然大食“食用 肉孩”,九老妈大嚼九老爷胳膊上的肉 ,《天堂蒜薹之歌》里母亲金菊对腹内急于出生的孩子说“孩子,你看,那遍地的蒜薹,像一条条毒蛇,盘结在一起,它们吃肉,喝血, 吸脑子。孩子,你敢出来吗”。“吃人”意象一直在传承 延续,可以说,鲁迅在中国文学“吃人”意象上的开掘和 刻画深深影响了莫言等几代作家。正如鲁迅在 《灯下漫笔》中所说“我们自己早已布置妥帖了,有贵贱、有大小、 · 00 1·

【莫言小说鉴赏】从齐文化的角度看莫言创作

摘 要:齐文化是一种广收博采、融会贯通、自由奔放、积极进取的文化,自古以来,深刻地 影响着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莫言作为古齐国属地上的现代子民,身上流淌着齐文化血 脉,创作中自然烙有鲜明的齐文化印记。 关键词:齐文化;广收博采;融会贯通;自由奔放;积极进取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4288(2011)05-0020-04 从齐文化的角度看莫言创作 王恒升 (潍坊学院,山东 潍坊261061) 任何一个作家的创作莫不烙有作家文化人格的鲜明印记,而文化人格的形成又离不开长期耳 濡目染的文化环境。作为古齐国属地的现代子民,莫言的身上自然流淌着齐文化的血脉,张扬着齐文化秉赋的性格。“齐文化以广收博采、融会贯通、自由奔放、积极进取为特征”,是一种“尊贤上功”、 崇利善变的“实用主义的文化”。 [1] 这种文化基因,不仅深刻地影响了莫言,而且在他30多年的文学实践中得以淋漓尽致地体现。 一、广收博采与融会贯通 新时期文学从20世纪70年代后期一路走来,历经数十个文学潮流,终发展成如今浩荡无疆的多元阶段。然而,无论文学如何翻腾裂变,绝大多数的作家终能被各个潮流瓜分殆尽,成为它们的形象代言人。如提到伤痕文学,必谈刘心武;提到反思文学,必谈王蒙;提到改革文学,必谈蒋子龙;提到中国式的现代派小说,必谈刘索拉;提到先锋文学,必谈马原;提到寻根小说,必谈韩少功;提到女性文学,必谈王安忆;提到新写实,必谈池莉;提到现实主义回归,必谈河北“三驾马车”;提到新生代,必谈韩寒……当然,在每一个文学思潮中,并不仅仅只有上述几人,每一个潮流都会促生大批作家登上文学舞台。笔者的意思是说,不论文学如何变化,活跃其中的作家绝大多数都只能各领风骚数几年,而风头一过,文学的宫墙上就会变幻出新的大王旗,拥有长久的且旺盛的文学创作 生命力的作家是不多见的。但莫言恰恰是一个拥有旺盛的创造力的作家。熟悉莫言创作的人一般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要想把莫言像其他作家那 样归类,实在是太难了!因为他的身影从他出道那天起就始终活跃在新时期文坛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甩出一篇或几篇作品,震撼并冲击着人们或紧张或松弛的阅读神经,让人们知道莫言依旧是一个文学弄潮儿。莫言何以有如此强大的创造力,与他的广收博采和融会贯通是分不开的。 莫言的广收博采是从模仿开始的,这一点如同众多的文坛新军。贾平凹模仿杨朔,迟子健模仿萧红,而莫言模仿的是孙犁。在莫言早期的《春夜雨霏霏》、《民间音乐》等作品中,流露着鲜明的“荷花淀”风格,这也是他当时颇受孙犁看重的原因之一。孙犁曾评价《民间音乐》“有点艺术至上的味道”。[2]对于模仿, 莫言并不讳言,而且公开断言:“几乎没有人是一下子就会写出很成熟的作品,大多数作家刚开始时都是模仿,包括我们伟大的鲁 迅,他的好几部作品都可以找到模仿的原本。”[3] 甚至公开承认《售棉大路》就是模仿阿根廷作家胡里奥·科塔萨尔的《南方高速公路》写出来的。在《独特的声音》这篇文章里,他说:“胡里奥·科塔萨尔的《南方高速公路》与我的早期小说《售棉大路》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阅读它时,我的心情激动不已,第一次感觉到叙述的激情和语言的惯性,接下来我就模仿着它的腔调写了《售棉大路》。这 收稿日期:2011-03-20基金项目:山东省社科联重点科研课题“地域文化对文学创作影响力研究———以莫言的小说创作为例”(09-ZZ-WH-17);山东省文化艺术科学重点课题“莫言小说创作与高密地方文化关系研究”(2009141)作者简介:王恒升(1964—),男,山东潍坊人,潍坊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院长,教授。 20· ·

莫言小说对人性的研究以及对社会问题的反思

莫言小说对人性的解读 ——及对社会问题的反思 学校:廊坊师范学院 指导老师:贺莹 姓名:李彬 专业班级:11级汉语言文学1班 学号:11010141012

目录第一章摘要 第二章写莫言作品的原因 第三章莫言的生平与创作 第四章莫言作品研究现状 第五章正文 第六章 1.对人性当中个性自由之我见 2.对人性之中软弱性之我见 3.对人性当中性问题之我见 4.对人性当中暴力 第五章附录

一、摘要与关键词 这篇论文主要通过对莫言的某些作品及作品中人物性格的分析来理解莫言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人性的内质,通过这些人性内质来更好的了解人性,了解人,了解我们自己。并且指出我们的社会在这写人性内质影响下的社会问题,旨在希望通过这篇论文我们能够更好的完善自己,完善我们的社会。 关键词:莫言莫言作品中的人物自由软弱性暴力 二、写关于莫言的论文的原因 2012年,莫言因为其本人作品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这样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莫言的名字红遍了大江南北,甚至都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同时莫言的作品也达到了销售的高潮。作为一名文学院的学生,之前对莫言的了解是肤浅的,甚至是仅仅局限在当代文学的教材当中,对莫言的事迹也是不是很清楚地知道的,对莫言的作品更是处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状态之中。 莫言获得“诺奖”之后,亦是读了莫言的一些书的。先是《生死疲劳》,再是《檀香刑》,又是《丰乳肥臀》、《红高粱》、《红蝗》等书。还记得,在首先读《生死疲劳》是的情形,当时就被莫言在这部书中奇妙的形式构思,精彩的内容以及围绕农村土地所展开的主题震惊折服了。《生死疲劳》这个词最早出现是在佛经当中的一句话:“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这句话得当的指出了在世间繁繁碌碌的人们受尽生死疲劳之苦的根源,那就是贪和欲。

论莫言小说的语言特色精选版

论莫言小说的语言特色 Document serial number【KKGB-LBS98YT-BS8CB-BSUT-BST108】

本科毕业论文 论文题目:论莫言小说的语言特色 指导老师:涂成林 学生姓名:范志丽 学号:25 院系:网络教育学院 专业:汉语言文学 写作批次:2015年秋 原创承诺书 我承诺所呈交的毕业论文是本人在老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查证,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若本论文及资料与以上承诺内容不符,本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毕业论文作者签名:__ 范志丽 日期: 2015年 12 月 12日

摘要……………………………………………………………………………………………………………I Abstract (Ⅱ) 一、语言的修辞手法灵活多样………………………………………………………………………………… 二、语言风格幽默诙谐………………………………………………………………………………………… 三、语言色彩丰富,抒情自然………………………………………………………………………………… 四、语言色彩丰富,抒情自然………………………………………………………………………………… 五、狂欢化、变异化的语言结构……………………………………………………………………………… 六、乡土气息浓厚……………………………………………………………………………………………注释……………………………………………………………………………………………………………… 参考文献………………………………………………………………………………………………………… 致谢词……………………………………………………………………………………………………………

红高粱——分析莫言的叙事方式和语言特色的文献综述

从《红高粱家族》分析莫言的叙事方式和语言特色的文献综述 【前言】 莫言是新时期以来极具个性的小说家,写作风格大胆。其作品的文学史意义与学术价值日益引起研究界的重视。本文从《红高粱家族》分析莫言的多视角的叙事方式和独特的语言风格。 【主题】 80年代的中国文学界伸手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思潮的影响,作家的创作具有浓厚的西方色彩。莫言深受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他的作品充满了神秘、诡异、朦胧、空灵的氛围。而且,他又立足于民间文化的源泉,把自己得天独厚的语言艺术,深深扎根于高密东北乡的民族土壤里,广泛吸收了民间文化的生命意义,叙述了“高密乡”的悲欢离合。在创作上,他用具有穿透性的语言、天马行空般的叙述,对中国历史、现实、社会、人性等进行个性化创作,并融合西方现代派,尤其是魔幻现实主义,来表现东方古老民族坚强而又懦弱、伟大而又卑微的品给人以耳目一新的陌生感与惊奇感以及悲剧的美。 一.多视角的叙述方法 詹姆斯说:“讲述一个故事至少有五百种方式,选择什么样的叙述方式叙述结构,是作家主观能动性的表现,而作家叙述方式、叙述结构的不断调整,则是作家对叙述艺术不断探索的表现。如果对莫言的创作做一个考察,就会发现其小说的叙述是多视角的。莫言说过:“我不愿意四平八稳地讲一个故事,当然也不愿意搞一些过分前卫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我希望能够找到巧妙的、精致的、自然的结构。”“结构与叙述视角有关,人称的变化就是视角的变化,而崭新的人称叙事视角,实际上制造出来了一个新的叙述天地。”这天地就是莫言所实践的多视角的叙述方式,既主客体相互交织,时间、空间打乱,叙述主体打乱,形成了莫言的特殊叙述方法。 莫言1986 年发表了中篇小说《红高粱》在学术界产生很大反响。随后,他又连续写了相关的几个中篇,并将其结集为《红高粱家族》。成为莫言小说创作的代表作品,对以后的小说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有学者认为其为“寻根派”,称莫言是“弘扬民族文化的骁将”[1]。李洁非认为莫言是先锋派,“在莫言哪里,小说写作超越于…讲故事?这个层面?……”[2] 《红高粱家族》的叙事模式成为以后小说写作模式,其中叙事特色达到了写作的高峰,颠覆了以往传统小说写作的规范,他不仅汲取了马尔克斯和福克纳的叙述特色,还结合了中国传统野史的写作特点,从而使《红高粱家族》成为一个经典的文本,对其进行细致的剖析,对理解其他作品具有重要的借鉴作用。 《红高粱家族》的叙事艺术独特新颖,与以前的中国小说的叙事大相径庭,并开创了小说叙事的新纪元,作者在历史叙事和事实叙事、叙事时间上既有西方的理论影响,又有中国民族特色,为以后的叙事提供了经典的仿效范本。 1.虚构叙事和历史叙事 1985年,当代文学开始了“寻根小说”的创作潮流,莫言也深受其影响,开始

莫言小说得艺术风格

西北工业大学成人教育学生毕业论文 浅谈莫言小说得艺术风格 所学专业汉语言文学 入学年度 2013级 学习地点奈曼教师进修学校 学生姓名张晓梅 指导教师 完成时间 2015、3、1

浅论莫言小说得艺术风格 张晓梅2013级汉语言文学 【内容摘要】莫言就是新时期以来最具创新意识得作家之一,她在小说语言方面取得得成就引人瞩目。杨扬说:一个作家用什么语言来写作,有时就是先天注定,无法更改得。大家都在用同一种语言,为什么有得作家作品有自己得语言特征,而有得人却没有呢?这就是因为有得作家通过某种发现,唤起了语言中沉睡得不被人注意得东西,而这种语言就是属于作家个人得,只有她能够感受,只有她能够将这种语感得灼热得温度传达出来。一个作家只有寻找到这种语感与语言得表达方式,才算就是开始了自己得文学语[1]。”莫言正就是这样得一位作家,她作品得语言个性鲜明,风格独特。 【关键词】莫言;艺术风格;《红高粱》;《檀香刑》 艺术风格指作家创作个性同具体话语情境所营造得相对稳定得整体话语特色,它包括主体与对象、内容与形式得特定融合,就是一个作家创作趋于成熟其作品达到较高艺术造诣得得标志。其形成就是以作者生活实践得情感体验为基础,以思想倾向得创作为方向,并受到时代精神、阶级属性等众多因素得影响,并最终形成作者独特得风格特点为表现,就是一个不断积淀突破得过程。 一、雅俗共赏得语言 高尔基曾说“文学创作得技巧,首先在于研究语言,因为语言就是一切著作,特别就是文学作品得基本材料”,即文学得第一要素。干脆利落、激情奔放、着意于色彩、但又含蓄内敛,就是一种“莫言式”得语言风格,下面以《红高粱》为例,具体其语言得主要特点为:

莫言小说研究综述

莫言小说研究综述 莫言,八十年代涉入文坛。他的《透明的红萝卜》、《红高粱》等在当时文坛刮起了一股旋风,引起了颇为广泛的瞩目。其后,莫言一直保持旺盛的创作力,不断有新作品问世。当然既有震撼人心的佳作,也有不尽如人意的作品,但这并不妨碍评论界对其的关注。从最初的惊异、惊叹乃至交口称赞(当然也有少数不和谐的声音)到后来的多层次开掘,评论界对莫言的研究日渐深入。现将主要学术观点综述如下: 一、对莫言艺术感觉的研究 读莫言的作品,往往可以感受到一种自由,心灵、感觉和生命的自由。这种奇异的独特的艺术感觉强烈地触动着人们的每一根神经。因而,很多研究者将视点投向莫言的艺术感觉。 张志忠《论莫言的艺术感觉》(1)、朱向前《天马行空——莫言小说艺术评点》(2)等文都认为,莫言的小说之所以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主要在于他有着奇特的艺术感觉,它能化熟识为陌生,化熟视无睹为拍案惊奇。王慧在《莫言小说评点》(3)中说:“莫言大胆地以富有张力的感觉描写取代了对对象的描写刻画,以感觉的奇异超常取代了描画的逼真酷似,甚至以感觉的变异夸张来组织故事的文本形态。”正如评论者所指出的,莫言的艺术感觉具有产生通感的能力,能够容纳荒诞事物并产生荒谬的感受,从而制造一种透明的幻觉、荒诞的真实、全方位全感知的艺术氛围。 以上的分析主要是把握了莫言艺术感觉的特点,阐明莫言在外部

形态上所具有的特征,但还未能作深入底蕴的分析。钟本康在《感觉的超越、意象的编织——莫言<罪过>的语言分析》(4)一文中认为,莫言的感觉世界是通过超常的变态的感觉建立起来的,具有超越阀限的、同幻觉杂糅的、心理变态下的感觉的特点。研究已逐渐深入莫言小说的艺术内核和深层机制,来探讨其艺术感觉背后的支撑物。 当然,关于莫言小说的艺术感觉,评论界在指出其优点的同时,也分析了其缺陷。朱向前《天马行空——莫言小说艺术评点》一文中曾明确指出:“他(指莫言)的艺术感觉固然颇为特异,但缺乏节制,任其泛滥,有时反而会淹没更为重要的东西,并且造成重复与冗长。”吕芳在《新时期中国文学与拉美“爆炸”文学影响》(5)一文中则更是不客气地指出,早期作品《透明的红萝卜》中那种富有神秘色彩的感觉笔调确实耀眼夺目,但在发表几篇力作后,莫言的感觉开始重复与泛滥。至《欢乐》、《红蝗》等篇,那种神秘感的丧失与泛性主义因素的过度介入,使莫言的感觉走上宿命之途。文中,吕芳还对此分析了原因,认为这与莫言在吸取马尔克斯影响时,没有顾及本民族文化传统的审美习惯有关。 二、对莫言审丑描写的研究 莫言的作品充斥了大量对丑恶现象、污秽事物的描写,即便是给他带来巨大声誉的《透明的红萝卜》、《红高粱》等也不乏此。其后他在一些重要作品中始终不厌其烦地大量描写性、暴力、血腥等,对此,评论界看法不一。 对于莫言《红高粱》中审丑描写,一些评论家是持包容甚至是褒

莫言小说鉴赏:历史观念重构_罪感意识表达与语言形式翻新_评莫言长篇小说_蛙_

几 年前,莫言的《生死疲劳》曾经遭到过一些批评家的诟病。在对《生死疲劳》、《第九个寡妇》(严 歌苓)等作品进行了一番深入剖析之后,批评 家邵燕君认为:“像王葡萄这样的‘一根筋’形象在近来的长篇创作中也并不鲜见。莫言《生死疲劳》中的蓝脸,余华《兄弟》中的宋凡平也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牛脾气’,他们能在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坚持一种非常的生活方式,完全靠‘本能’支撑。‘本能’是固定的,生物性的,它似乎不受社会观念所左右,但实际上,这样僵硬的傀儡式人物恰是从理念里催生出来的,其纯之又纯的形象和一往直前的姿态其实很像当年芭蕾舞台上的白毛女、洪常青。接受这样的人物不仅需要理解、认同,甚至需要信仰。这提醒人们,意识形态果然是没有终结的。像当年的‘革命历史小说’中那样鲜明的‘规定性’,可以以任何一种新理念的形式在‘重述’中重现,形成对历史新 的遮蔽。”① 结合我自己对于莫言《生死疲劳》的阅读感 受,就应该承认,邵燕君的上述说法并非空穴来风,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切中了莫言此作的要害所在。实际上,也正是因为受到了一种单一鲜明的意识形态立场影响遮蔽的缘故,所以莫言在《生死疲劳》中对于历史意识进行的深入思考,自然也就被迫打了不小的折扣。 然而,令人感到特别欣慰的是,到了《蛙》这部长篇小说中,所具体呈现出来的却已经是一种带有鲜明自我超越性的历史观。这一点,既突出地体现在作家关于前三十年的描写中,也清晰地体现在他关于后三十年的描写中。其中,最能见出莫言历史观的,是他笔下那些不无血腥气息的关于计划生育场景的描写。一方面,从中国人口的发展历史来看,如果不是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就借助于官方的强制性力量,强有力地执行严格控制人口增长的计划生育政策的话,那么,拥有祖先崇拜心理以及传宗接代观念的中国人口的急剧膨胀,就实在是无法想象的一件事情。地球就这么大,地球上可资利用的资源越来越枯竭,这已经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大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已经坚持差不多半个世纪 之久的计划生育政策,就不仅是对中国的发展,而且更是对于世界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和价值。由于姑姑身为妇科医生,高密东北乡一带具体落实计划生育工作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的肩上。因为计划生育便意味着要不断地结扎、流产、引产,所以,姑姑也就由一个使用新法接生的救生的菩萨,而摇身一变为戕害新生生命的刽子手。正是因为有了姑姑对于计划生育政策不折不扣的坚决执行,所以,一幕幕戕害生命的悲剧自然也就逐一出现在了读者面前。虽然制定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确有其历史的合理性的一面,但在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转换一种视角,从人道主义的思想立场上来看,由于计划生育政策的执行所带来的产妇以及新生儿生命的死亡,则又无论如何都必须受到强烈的批判与谴责。晚年的姑姑之所以会产生一种特别强烈的罪感情结,实际上所体现传达出的,正是作家莫言一种突出的人道主义悲悯情怀的具备。 就这样,围绕着计划生育这一特定时代产物的描写,莫言一种呈现历史复杂性的历史观,也就十分清晰地体现在《蛙》这一小说文本之中。但是,莫言的值得肯定之处,却并不仅仅在于对于新中国的前三十年历史以及横贯于两个三十年之间的计划生育这个特定事物进行了足称深入的辩证性批判反思,也在于对所谓改革开放与市场经济的后三十年历史,进行了非常深入的批判性反思。这一点,集中表现在小说中关于“我”的老同学袁腮所一手创办的牛蛙养殖公司的描写上。这一方面,最有代表性的一位被侮辱被损害者,就是“我”的同学陈鼻的女儿陈眉。天生丽质且具有出污泥而不染品性的陈眉,在小说中曾经先后遭受过两次沉重的打击。第一次是在广东。一场突然降临的大火,对其心理世界造成了巨大的打击。第二次打击,则是因为她返回故乡之后在袁腮牛蛙养殖公司的代人受孕行为。在这次打击中,陈眉成为了一位精神与物质的双重被剥夺者。必须注意到,伴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向纵深发展,其负面因素已经出现了某种愈演愈烈的可怕状况。一方面是不合理 历史观念重构、罪感意识表达与语言形式翻新 ———评莫言长篇小说《蛙》 王春林

论莫言小说的语言修辞与叙事特征

作品研读总第期 MangZhong Literature 439 论莫言小说的语言修辞与叙事特征 ◎夏艳艳 (铜仁学院教育科学系,贵州铜仁554300) 引言 出生于20世纪50年代的莫言,因为其作品充满着深度的怀乡和怨乡的感情,被放置在“寻根文学”作家队伍的行列,他先后出版了《红高粱家族》《食草家族》《生死疲劳》《丰乳肥臀》《蛙》等作品,莫言自荣膺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对其小说的相关研究呈现“井喷”趋势。作为一个农民家庭出身的作家,他的乡土情结与生命情怀使其作品充满着乡村知识分子的敏感和厚重。莫言的成功,让我们想起了路遥。路遥对于乡土世界的描绘,激发起了我们的希望,然而路遥过早地去世;这种燃起的希望又落在了莫言的身上。因此,莫言的成功某种程度上也是对路遥等一代充满乡土忧患意识的作家的告慰。对于莫言而言,其对语言的贡献远远超过对小说技巧的贡献。换句话说,莫言对于语言的实验和创新,使其小说充满了一个独特的乡土世界。莫言在语言上的大胆创新使其成为建国后在小说创作方面,独树一帜的作家,与高行健在小说技巧方面的贡献不同,莫言对语言的独特建构使得他成为一个有别于中国其他作家的佼佼者。莫言对语言的建构在于他大胆地打破语言的理性束缚,表现了感性化的语言体系,莫言试图改造词汇,使词汇产生一种变异,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莫言小说的语言变异使得他备受争议。本文试图对莫言小说的语言修辞做出阐释,从而探讨莫言小说语言上的叙事特征。 一、莫言小说的语言修辞 莫言小说的语言修辞就是指莫言在创作小说的过程中,对于词汇的改造和创新使其语言表达的效果具有强烈的修辞特征。莫言所构建的语言世界以色彩缤纷为主,在莫言的小说中,修辞无处不在,可以说,莫言是一个十分会掌控语言的作家,通过他刻意的改造,使语言为他叙事所需要的。在莫言的语言修辞中,隐喻手法的运用最为常见,莫言总是把具体的人物关系摄入隐喻的表现手法,从而凸显整个乡土社会;如移就手法的运用:莫言在描述一件事的时候,喜欢用语言来描述另外的事情,以此对比和暗衬,达到叙述目的;对于变用,莫言最擅长的就是对词汇的变异使用,诸如通过对熟悉词汇的改造和翻新等;此外,莫言语言的修辞手法还有诸如仿词、夸张、双关、谐音、反语、反讽、戏仿等。其中,在词汇的变异和创新方面,莫言确实是一个高手,这在他的小说中处处可见。 总体上来说,莫言对语言的革新主要有如下几种方式:一是旧词新用、熟词生用。莫言常常对一些习以为常、约定俗成的成语或词语进行改造,从而产生一种新鲜感,尤其对一些旧词,通过改造后用其描绘具体的人物或场景,形象逼真,惟妙惟肖。二是断章取义,制造起义。这种断章取义是作家刻意为之,可以说,莫言最喜欢的就是刻意地断章取义,从而制造歧义,这种歧义又是为语言的修辞服务的,为塑造人物服务的。三是更换语素、拆分词组;莫言喜欢拆分词汇,或拆分一些谚语,使得语言的修辞效果更加明显,有时候体现为一种对比,有时候体现为一种衬托,或反讽、或比喻等,总是让人既熟悉又新奇。四是截取语素,颠倒语序。莫言在处理一些语素的时候,或是故意截取,或是颠倒语序,导致语言呈现一种似是而非的效果,有时候对数字的处理也同样如此。 如“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见《欢乐》),作家把急急忙忙进行拆分,一方面通过拆分之后形象表达诸如此类场景,另一方面,形成强烈的对比。通过拆分一些相对固定的词汇,再添加一些意思进去,改变词组的固有结果,使其前后的语序关系发生变化,语言的修辞作用得以扩展。再如“我在作品中也添了油加了醋撒了味精”(见《酒国》),莫言把添油加醋进行拆分,从而为语言的修辞功能服务。莫言喜欢用对比,尤其是词汇对比,虽然有堆积词汇之嫌,但是通过语言的对比,使得其修辞效果产生了巨大的衬托张力,如“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红高粱》),他在这个句子中,用了四对“最”对他的家乡高密进行语言描绘,以此体现高密所具有的独特魅力。又如“四老爷蹲在春天的麦田里拉屎,其实并不光是拉屎,他拉出的是一些高尚的思想”(见《鲜女人》),对于这种描述来说,莫言试图把一些特定语境的词汇运用到另外的语境中去,强化语言的修辞效果。对于夸张手法的运用,莫言可谓得心应手,通过夸张的表现手法,使得语言的修辞效果啼笑皆非,如“只有俺老赵坐得稳,为国杀人立大功,砍头好似刀切菜,剥 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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