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标志牌的图文关系与解读过程

2011 年 7 月 第 32 卷 第 4 期
外语教学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July． 2011 Vol． 32 No． 4
交通标志牌的图文关系与解读过程 Nhomakorabea张德禄，王 群
（ 同济大学 外国语学院 上海 200092 / 中国海洋大学 外国语学院 山东 青岛 266071； 中国海洋大学 外国语学院 山东 青岛 266071）
3． 2 交通标志牌的构图意义 多模态话语的构图意义有三种资源： 信息值（ Information value） 、取景（ Framing） 和显著性（ Salience） （ Kress ＆ van Leeuwen 1996） 。信息值表示信息在图像中的无 标记分布； 取景表示对图像内部组成成分的切分和分 布； 显著性是把某个信息突出出来。在本研究中，取景 用于划分道路交通标志牌内部语言和图像的分布情况； 突出是通过一定的方式把某个模态的信息前景化； 信息 值是研究的重点，通过成分在构图中的置放实现。某些 特定的成分在整体中的作用取决于它是被置放在左边 还是右边，中间还是边缘，或者是图片的上方还是下方。 Kress ＆ van Leeuwen（ 1996） 认为，从左到右的置放形成 了已知信息———新信息的结构，即放在左边的 信息是 “已知”的，放在右边的是新的，如同在系统功能语言学 中，已知信息是已知的、可预测的，而新信息则是新的、 不可预测的。当然这同样只是一种意义潜势，在特定图 像的情境中会呈现特定的组成模式（ 李战子 2003） 。 上方与下方具有不同的信息值。如果某种模态被 置放于上方，而 其 他 模 态 被 置 放 于 下 方，那 么 置 于 上 方 的是“理想的 ”，而 置 于 下 方 的 是“真 实 的”。 “理 想 的 ” 指它是信息的理想化的或概括性的特征。“真实的”指 更具体的信息，如细节 等，或 者 说 更 实 际 的、更 实 在 的 （ down-to-earth） 的信息 （ 李战子 2003） 。下面我们通过 典型个例来分析。 3． 2． 1 来源于《道路交通标志和标线》的路标牌分 析 来源于《道路交通标志和标线》的路标牌呈现标准 化的特点，路标 牌 的 设 计 具 有 很 强 的 模 式 化 特 点，易 于 驾驶员解 释 和 理 解。 因 此，在 这 类 路 标 牌 中，语 言 和 图 像所占用的空间和位置，以及表达的意义是相对常态化 和模式化的。 3． 2． 1． 1 左图右文 对于来源于《道路交通标志和标线》的图像及其所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Kress ＆ van Leeuwen （ 1996 ） 以 Halliday 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为基础，建构了一个 较为完善的分析视觉图像的语法框架，从而为多模态语 篇分析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分析方法。近年来，多模态理 论被广泛应用 于 分 析 宣 传 广 告、会 徽 标 志、网 页 等 语 篇 上，而对于图文结合的交通标志牌的多模态研究一直鲜 有涉及。基于此，本文将运用功能语言学理论探讨交通 标志牌的图文关系，阐释图像和语言作为社会符号是如 何相互协同形成合力构建整体意义的，并通过对所收集 60 个交通标志牌做定性和量化分析，验证视觉语法下构
摘 要： 在实际交通指示牌的设立中，上图下文和左图右文是一种理想的分布方式。而在具体的来源于《道路交通标 志和标线》的路标牌中，上图下文和左图右文的分布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其他分布方式可以看作个例。在普通路标 牌中，上图下文和下图上文的分布更多。由此可见，标志牌上部和左边的图片大多是来源于《道路交通标志和标线》 文件中的图像，而居于下部的和右边的图片大多是普通图像，是和交通指示语所要表示的交通指示、警告、禁止意义间 接相关或不相关的图片。这充分证明了视觉语法下的图文关系理论在交通标志牌设计中的有效性和可行性。 关键词： 交通标志牌； 多模态语篇分析； 构图意义； 解码过程 中图分类号： H0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5544（ 2011） 04-0027-05 Abstract： In the actual design of traffic signboards，“image above and words below”and“image on the left and words on the right”are ideal patterns of distribution on signboards． In the signboards from Road Traffic Signs and Lines，the signboards with “image above and words below”and“the image on the left and words on the right”are predominant in number，and others are only isolated instances． In the common road signboards，there are more with“image above and words below”and“image on the left and words on the right”． Therefore，the images on the upper part and on the left of the signboards are mostly taken from Road Traffic Signs and Lines，and those on the bottom and on the right of the signboards are mostly ordinary images which have little to do with，or are indirectly related to，traffic directions，warnings and prohibitions． It fully shows the plausibility and validity of the theory of 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 in traffic signboard design． Key words： traffic signboards；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compositional meaning； decoding process
1． 引言
我们正处于一个科技日新月异的时代，随着数码技 术、多媒体技术 和 网 络 技 术 的 飞 速 发 展 ，语 篇 世 界 也 越 来越多地呈现数字化和多模态化的特点。社会进入后 现代时期，话语已不仅仅以文本模式出现，而是以画面、 动画、声音、图表、颜色、编排等多模态同时出现（ 成文， 田海龙 2006； 曾方本 2009； 李美霞、宋二春 2010） 。胡 壮麟（ 2007） 指出，在人类进入社会符号学的多模态化的 新世纪，对多模态识读能力的培养应引起重视。
3． 交通标志牌的视觉语法分析
3． 1 交通标志牌的分类 交通标志牌可以是单模态的，即由单纯的语言或图 像组成，也可以是多模态的，即由语言和图像共同组成。 交通标志牌的语言和图像又是多种多样的，语言可以是 语气较强的命令话语，例如“严禁横穿马路”，也可以是 较为委婉的语气或是幽默诙谐的语言。在图像方面，有 的是严格按照《道 路 交 通 标 志 和 标 线 》文 件 中 的 图 像 设 立的交通标志牌，有的则是选取《道路交通标志和标线》 文件以外的，与交通间接相关或不相关的图像。这些大 大小小，形形色 色 的 交 通 标 志 牌 广 泛 分 布 于 大 街 小 巷 ， 对道路交通起 着 指 示、警 告 和 禁 止 作 用，在 道 路 交 通 秩 序和安全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其中，多模态交通标志 牌更值得 一 提。 在 多 模 态 的 交 通 标 志 牌 中，图 像，像 语 言一样，在社会 使 用 过 程 中 形 成 社 会 资 源 的 模 态 ，并 具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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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多模态语篇的社会符号学分析 在建立语篇与社会实践的联系方面，Halliday 的系 统功能语言学起到关键作用。Halliday（ 1994） 认为语言 系统中有三个用来表示功能意义的纯理功能，它们是概 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 20 世纪 90 年代，以 Kress ＆ van Leeuwen 为代表，多 模态语篇分析研究者以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为基础，尝 试把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言研究方法应用到其他一些 符号资源（ 如面部表情、手势、图像、音乐等） 的研究上。 多模态语篇分析研究者认为，其他的一些符号资源与语 言一样，也具有系统性和功能性； 它们与语言一样都属 于社会符号资源。语篇的多模态性对人们从新的视角 更好地 理 解 语 言 起 着 非 常 重 要 的 作 用 （ Kress ＆ van Leeuwen 1996： vii） 。 Kress ＆ van Leeuwen 将 Halliday 功能语言学中的纯 理功能思想延伸到视觉模态，创建了以再现（ representational） 意 义、互 动 （ interactional ） 意 义 和 构 图 （ compositional） 意 义 为 核 心 内 容 的 分 析 图 像 的 视 觉 语 法 （ 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 。在 Kress ＆ van Leeuwen 的研 究中，语法被延伸到视觉模式。其中图像的再现意义对 应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概念功能，包括叙事再现和概念 再现； 互动意义对应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人际功能，涉 及距离、接触、视点三要素和情态（ modality） ； 构图意义 则对应于系统 功 能 语 言 学 的 语 篇 功 能，从 信 息 值、取 景 和显著性三资源进行分析。他们认为： “正如语言的语 法决定词如何 组 成 小 句、句 子 和 语 篇 一 样，视 觉 语 法 是 对描绘的人物、地点和事物如何组成具体不同复杂程度 的视觉 的 陈 述”（ Kress ＆ van Leeuwen 1996 ） 。简 而 言 之，Kress ＆ van Leeuwen（ 2001） 认为所谓的模态 （ 视觉 的、姿态的、动作的） ，像语言一样，在社会使用过程中形 成社会资源的模态，所以符号资源都具有社会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