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泣会语言学对自然手语的影响

第２７卷第８期　２０１２年８月　乐山师范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Ｌｅｓｈａｎ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Ｉｌ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Ｖｏ１．２７．Ｎｏ．８　

Ａｕｇ．２０１２　

论　会语言学对自然手语的影晌　袁平，向晋辉　（重庆文理学院，重庆永川４０２１６０）　

摘要：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分析了聋哑人自然手语作为听力障碍者第一语言和教学主导语言的结构、发展和影响。　通过自然手语与社会主体语言——口语的比较，分析社会语言的变化，以及社会各界对自然手语的误解、偏见和自然手语　使用群体对自己语言与有听力人士的主体文化语言的一系列态度观念，以引起人们对听障人士的关注和爱护。　关键词：自然手语；结构；发展；观念　中图分类号：Ｈ０２６．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８６６６（２０１２）０８－００６７－０３　

聋哑人自然手语是听力障碍人士（听障人士）　的基本交流方式，与口语依赖于声音与听力不同，　自然手语是用眼睛看的姿体语言，需用身体部位　的运动来传播信息。自然手语是人类语言的一种，　它所传送的信息与人们用口语表述的内容并无差　别。然而，由于许多人并不了解手势语，进而对这　门语言以及使用手势语的人产生误解或偏见。因　此，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探讨自然手语的作用及　特点，有助于人们尤其是使用口语的人群加深对　自然手语的理解，促进自然手语和口语使用人群　的和谐交流。　一、自然手语的结构　不同国家的自然手语在内容与表达上都有严　格规范，因此虽然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使用的手势　语在词汇与语法上有着相似之处，但它们并不能　被互相理解。此外自然手语与主体口语也是相互　独立的，例如：英语是美国与英国的主要口语，但　这两个国家的自然手语却不能互相理解。然而，研　究发现不同国度的自然手语用着一套相似的手法　来表述语法构造。与口语相似，自然手语也是经过　语音分析、语义分析、语法分析、词法分析这一系　列的分析最终构造而成。正如口头单词综合了不　同的音节，自然手语也是由许多个体组成。已有研　究展示了验证及区分手势语的４个重要因素：手　势在空间的位置、手的形状、手比划的类型以及手　掌的方向。　二、自然手语的使用者——听障　人士　听障人士包括失聪团体和聋哑团体。失聪团　体是指由失聪父母及其子女构成的人群。失聪父　母自身从小就贴近失聪文化，并且将自然手语作　为其第一语言。尽管失聪父母的子女不一定都失　聪，但他们在学习自然手语方面有着一定的优　势——他们能在很小的年纪里就接触到自然手　语，并且将其作为第一语言学习。研究表明，失聪　父母的子女学习自然手语与正常孩子学习口语是　相似的。如咿呀学语般，这些儿童本能地用手比　划，学习自然手语的词汇、语法特点，通常，他们也　

收稿日期：２０１２－０４—１６　作者简介：袁平（１９５６－），女，重庆市合川区人，重庆文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语言、文学。　

６７　会同学习口语犯错一样，做一些错误的动作。由于　语言的维系作用，失聪团体始终都是一个独立的　群体，据统计，８０％～９０％的失聪者选择失聪者进　行婚配，更巩固了其独立性。　聋哑团体是指由来自父母有听力家庭的聋哑　孩子构成的人群。在父母有听力的家庭中，孩子在　成长环境中与手势语接触甚少。这样的家庭通常　有一套自创的手势，有听力的父母与聋哑孩子通　常自发地创造一些手势，这些手势与标准手势语　并无关联，它形式多样且不规范，仅用于家庭成员　交流。　由于无法从父母那里接触到自然手语，因此，　聋哑团体区别于其他语言文化少数民族最重要的　特点在于——语言文化并非父母到孩子代代相　传，而是在住读学校这个环境中在孩子之间相互　传送。由于大多数聋哑孩子没有及时将自然手语　作为第一语言学习，他们最终都学艺不精。因此，　仅有一小部分聋哑人（通常为聋哑人后代）能熟练　地使用自然手语。　在过去的２Ｏ年中，以临床病理为标准来定义　听力障碍的传统观念受到了挑战。听障人士争论　说他们组成了一个独立的文化语言群体，他们有　自己的文化、信念、行为准则以及经历，最重要的　是他们有属于自己的语言——自然手语。因此，这　一群体被视为文化语言少数民族，它与主体可听　文化并存【】ｌ。　三、自然手语与教育发展史　聋哑教育的历史发展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教条　主义争论。一些教育者支持在聋哑教育中使用手　势法，而另一些则提倡使用口语法。在１８世纪，　Ａｂｂｅ　Ｃｈａｒｌｅｓ—Ｍｉｃｈｅｌ在巴黎创立了手势法教学　体系，而在莱比锡和汉堡，Ｓａｍｕｅｌ　Ｈｅｉｎｉｃｋｅ提倡的　口语教学强调唇读与说话的优越性，完全禁止手　势在课堂的使用。由于它能很好地融人有听力的　主体文化，口语教育受到了许多有听力的教育者　的大力支持，但同时大多数听障人士予以反对。　天生失聪的人要开口说话十分困难，他们必　须要模仿从未听过的声音，由于无法控制自己的　语言，口语的音调、音量就极难掌握。此外，虽然语　言各异，意义不同，许多单词在唇上看来毫无差　别。例如如“ｇｏ　ｔｏ　ｔａｒｅｓ”与“ｎｏ　ｎｅｗ　ｔａｒｅｓ”仅靠唇读　就难以辨别。　２０世纪６０年代，失聪成人文盲率高达３０％，　６８　公众日益关注失聪教学成绩，而来自早期的自然　手语研究的发现不禁让公众对口语教育提出了质　疑。随后，在２Ｏ世纪７０年代末至８０年代初，一种　新的“全交流”观念广泛传播，它的特点是将口语　与各种自然手语联合使用。大家相信由于手头示　意语的语法、句法结构代表了口语的语法、句法结　构，那么使用人造手势语将大大降低听障孩子学　习文字的难度。然而，这看似合理的分析实际上是　问题百出。研究显示：陈述同样的的句子，使用手　势语所花的时间平均要比使用口语所花时间多一　倍，而这两种方式最终的陈述效果是相同的。　当代聋哑教学首先要认清听障人士是一个需　要教育与语言的少数群体。虽然，从传统意义上　讲，自然手语并非母语，但对于听障人士它是理所　当然的第一语言，口语才是第二语言。在美国和欧　洲，这样的双语教学课程被许多特殊教育学校所　引进，结果显示它对听障人士的认知发展与社会　进步都起到了推动的作用。此情况在瑞典尤为突　出，瑞典法律承认听障人士为语言文化少数民族，　并给予其相关的语言权利——如母语教育与口译　工作。此外，听障孩子的正常父母也被要求到瑞典　自然手语课堂听课。尽管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如　口译者培训、教师培训、教材编订等，但截至目前，　双语教学确实取得了明显的效果１２－３１。　

四、自然手语的社会语言学变化　由于自然手语基本上仅在非正式场合使用，　这些场合无法接触到正常成人的标准语言模型，　所以便导致了高度变化的语言系统出现。尽管许　多注释系统为语言研究而建立起来，但缺少大众　认同的书写体系导致了自然手语缺乏稳定性。或　许当代听障人士双语教育模式将促进自然手语和　口语的统一化与标准化。　语言统一的主要推动力来自听障学生住读学　校以及听障人士的父母对其孩子的自然手语教　导。我们可以从印度的情况看出听障人士之间的　交流在促进语言统一方面的作用。在城市中心，听　障人士交流非常方便并且十分常见，它不仅出现　在听障人士学校，而且在一些社会俱乐部或其他　组织机构也司空见惯，因此一种相对的标准便从　市中心发展起来。而另一方面，印度乡村的自然手　语则表现出高度个性化，它反映了乡村听障人士　的地区分散性，以及交流机会的溃乏性。　对自然手语社会语言学变化方式的研究现正　处于起步阶段，已有研究表明自然手语的变化参　数大体上与口语变化参数保持一致，大多数国家　的自然手语被描述为“地区手势语方言”，彼此之　间存在差异。除了用于大多数语言研究的社会变　量以外，如地域、年龄、性、社会阶级、民族部落，那　些有助于听障人士团体社会化的变量、如失聪、有　失聪父母、在六岁之前学过自然手语等也对自然　手语的变化起着不一般的作用。　种族部落的差别也造成了自然手语的变化。　美国历史上曾存在隔离失聪黑人的教学机构、居　民区、听障人士俱乐部等其它社会机构，这些差别　待遇导致美国失聪黑人群体备受孤立，不同的自　然手语因此发展起来。２０世纪６Ｏ年代到２Ｏ世纪　７０年代，种族平等政策促使美国社会结构与教育　结构发生了根本变化。同白人失聪学生一起接受　教育的黑人失聪学生与曾在隔离学校学习的黑人　成对比，前者使用的自然手语更接近于美国通过　自然手语。然而，黑人自然手语并没有消失。最近　的研究中，两个黑人失聪者被指定互相手势交流，　然后又各自被派与一个白人失聪者进行手语交　流。结果发现，黑人失聪者在分别与黑人和白人的　交流中仍有较大的词汇选择差别。　五、社会双语制对自然手语的影响　几个世纪以来，失聪人一直被社会所忽视，并　且被贴上病理疾病的标签，同时也被视为语言病　态和社会病态群体。在世人眼中，失聪人学不了口　语是其智力低下的表现，而他们用于交流的手势　体系往往被大众忽略，将失聪人视为“残疾人”这　一观念弥漫世界，从而导致了法律及社会对失聪　人的差别对待，经常将失聪人等同于小孩或“智　障”［４］。　然而，Ｎｏｒａ　Ｅ．Ｇｒｏｃｅ通过分析马大葡萄园岛上　的遗传失聪现象发现：失聪并不意味着受到歧视，　遭受不平等待遇或是被社会忽视。虽然美国大陆　的失聪人群体饱受社会孤立和社会限制，而马大　葡萄园岛上的失聪者却享受着团结统一的社会生　活。而令岛上失聪人享受社会平等的正是社会双　语制——马大葡萄园岛居民同时使用英语和岛上　手势语。　由于马大葡萄园岛的英国殖民部落采取内部　通婚，Ｇｒｏｃｅ曾计算出到１８世纪后期，岛上９６％的　婚姻属于亲属配婚，这一婚配模式导致了失聪隐　性基因的广泛传播，在岛上的某些区域，天生失聪　率甚至高达４％。然而，岛上居民并没有排斥失聪　人岛民，反而建立了英语和本地自然手语共用的　社会双语制，帮助失聪人完全融入社会。失聪岛民　在此出生成长，娶妻生子，养家糊口，参与社交，直　到安详死去，一切都与正常居民一样。在这里，失　聪并不被视为严重的缺陷，更不是个人悲剧，它仅　仅是一个人的特点而已嘲。　ｌ９世纪后期，许多大陆游客来到马大葡萄园　度假，双语制成为了马大葡萄园的重要特色。自然　手语不仅被岛民用来嘲弄游客的愚昧无知，同时　也用来保持与游客的社会距离。２０世纪初期，越　来越多的岛上居民与沿海岛屿居民进行婚配，从　而使天生失聪率急速下降。然而，双语制的习惯并　未很快消失。尽管最后一名失聪岛民于１９５２年去　世，２０世纪８Ｏ年代期间，游客仍目睹到有听力的　老年岛民使用双语交流。　

士　五　；口１－１：３　

透过社会语言标准化和自然手语与口语的双　语制反映出的主体社会对手势语发展的导向作　用，可以看到自然手语在结构形成和发展趋势上　所受到的社会语言学影响。为消除社会各界对自　然手语存有的误解和偏见，使听障人士群体获得　语言权利的平等对待，教育权威在将社会主体语　言定位于口语的同时，还应充分考虑自然手语的　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