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叙述者身份的转变看孔乙己的落难人生
柜台_观察孔乙己的最佳视点_王志凯

文学WEN XUE柜台:观察孔乙己的最佳视点浙江省宁波大学人文与传媒学院王志凯《孔乙己》巧妙的叙述视角近年逐渐普及为常识,不过,小说中独特的场景陈设——柜台,尚未进入大家的研究视界。
事实上,柜台是《孔乙己》中人物空间位置与身份关系确立的参照,是一个最佳观察孔乙己表情动作的叙述视点,更是孔乙己命运的落差视线。
这一细节物象,显示了鲁迅清晰的叙述逻辑,加大了小说的悲剧强度。
一、叙述者身份规定与人物关系之“隔”众所周知,现代小说描写的经典酒店空间,堪称中国小城“人间世”的聚焦点。
杨义先生曾指出,“鲁迅写的‘鲁镇’文化,很大程度上就是茶馆酒店文化”[1]。
作家在酒店、茶馆场所能充分展示各阶层的口吻,以及各种痛楚、无聊、冷漠的人生。
当然,同样写酒店,叙述角度、空间场景描写等细部差异很大。
鲁迅另一涉及酒店的小说《在酒楼上》,由于选择的叙述者“我”是失意的知识分子,他眼中的酒店陈设是“阴湿的店面和破旧的招牌”“依旧是五张小板桌”“原是木棂的后窗却换嵌了玻璃”,这一外部视点笼上了知识分子对阴暗环境的抑郁感。
《孔乙己》选择的中年叙述人当年是坐在柜台后面的温酒小伙计,他缓缓回顾了自己少年时对孔乙己命运的所见、所闻。
这一间离为隐含作者的叙述者提供了在场而又模棱两可的态度,产生了奇异的审美效应。
许多研究文章笼统称《孔乙己》的叙述者是小伙计,其实不够准确,这一点严加炎先生专文述过[2]。
小说还可以细究的是,当涉及近距离观察孔乙己的表情、动作时,鲁迅采用了柜台后面小伙计的视点;更富意味的是,鲁迅对这一叙述者当年小伙计的身份、视角、感知作了巧妙的艺术设计,其与柜台这一道具密切相关。
柜台在《孔乙己》中反复出现。
叙述者开篇即用几乎四分之一篇幅介绍咸亨酒店的格局以及酒店的各种活务。
小说首先映入读者眼帘的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几乎是一个特写镜头。
联系叙述者身份和叙述时间,可寻到背后的构思逻辑。
叙述者已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他要进入叙述时空,回忆十二岁时做酒店小伙计的情境,印象最深的旧时活动空间,就是在柜里温酒。
孔乙己鲁迅笔下的底层人物形象

孔乙己鲁迅笔下的底层人物形象孔乙己是鲁迅先生长篇小说《狂人日记》中的一个底层人物形象。
他是一个十足的饭店侍者,外貌平凡,喜欢拦东拉西,饭后喜欢唱小民谣。
可是,孔乙己却是一个备受欺负的人。
他经常遭受到别人的嘲笑和侮辱。
鲁迅通过描写孔乙己的形象,反映出那个时代底层人物的生活状况和尴尬处境。
孔乙己一个人走在街头,总是不急不缓地晃荡着,好像世界上的一切对他都毫不关心。
他留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穿着破烂的衣服,一双大手背在身后。
孔乙己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总是愿意听对方说话,很少说自己的话。
他总是显得很安静,委曲求全,很少抱怨自己的生活。
他的默默忍受和温顺完全暴露出了他在社会中的地位和身份。
孔乙己在饭店做事的时候,常常被人嘲笑和欺负。
他自愧不如,觉得自己配不上任何尊重。
面对顾客们的刁难,他默默接受一切的不公平待遇。
他心里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地位和尊严的底层人物。
他的人生就像《狂人日记》中写到的那样:“路旁行人看的惊讶,妇人们轻轻的笑着;小孩却不讨好地直叫,到店的车马歇了。
”曾经有一天,孔乙己陪朋友喝酒,结果朋友喝醉了酒,醉态凌乱地跑出门去。
孔乙己却比朋友更加清醒。
他一边护送朋友到家,一边安慰着,只因为朋友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他自己无法向别人交待。
这种无私和责任感展现出孔乙己那份寄托在底层辛酸人生中的温暖。
鲁迅通过孔乙己的形象,深刻地表达了对底层人物的关注和同情。
孔乙己的存在,揭示了底层人物在封建社会下的生存困境和无奈。
他们没有一件令人陶醉的东西,只有疲惫和无助,他们的人生仿佛就是一场不停的抗争。
而孔乙己则是这个底层人物形象的集合体,他代表着无数个默默无闻的底层人物。
在《狂人日记》的结尾,因为孔乙己的一首小民谣引起了一群人的嘲笑,孔乙己悲伤地离开了饭店。
鲁迅通过孔乙己的离去,展示了底层人物从容面对欺负和嘲笑的心理特点。
尽管嘲笑和欺负让他们伤心和痛苦,但他们依然能够坦然接受生活的不公平待遇。
他们的内心坚韧和对生活的执着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孔乙己社会底层的悲哀与坚韧

孔乙己社会底层的悲哀与坚韧时光回溯到19世纪末的中国,社会处于动荡不安的局势中。
在这个时期,社会底层的人们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困境。
而鲁迅先生在其短篇小说《孔乙己》中,通过描述主人公孔乙己的悲哀与坚韧,深刻地揭示了当时社会底层人群所遭受的困境和不公平待遇。
本文将从孔乙己的孤独、艰辛生活以及面对挫折的勇气三个方面展开论述。
首先,孔乙己这个角色的悲哀在于他处于社交圈的边缘。
在鲁迅先生的笔下,孔乙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在酒馆里喝闷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孔乙己在这个庞大的城市里如行尸走肉般地存在着。
他的孤独并非自愿,而是被社会边缘化所迫。
社会贫富差距悬殊,底层人民无法摆脱困境,被抛弃在社交圈之外。
孔乙己虽然身处人群之中,却无法融入其中,他的孤独和无助成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痛楚。
其次,孔乙己的坚韧体现在他艰辛的生活中。
孔乙己只是一个贫困的馆陶匠人。
他每天醉心于制作陶艺,凭借着一手巧妙的技艺艰难地谋生。
然而,社会对他的评价却充满了歧视和嘲讽。
人们甚至戏称他为“孔乙己”,将他置于社会的最底层。
孔乙己没有被这些不公正的对待击垮,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坚持,继续默默地生活着。
他没有选择放弃,而是选择了坚韧,这种坚韧使他在困境中坚持不懈。
最后,孔乙己面对挫折所展现出的勇气无疑是他坚韧的又一体现。
尽管孔乙己生活在一个充满冷漠和不公的社会环境中,但他对待人生的态度仍然是充满激情和乐观。
然而,孔乙己的命运远比他想象中的残酷。
在他祈求帮助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朋友”们却选择了抛弃他。
这个时刻,孔乙己没有选择懦弱,而是用最后的勇气自顾自地走了。
通过《孔乙己》这个形象化的人物形象,鲁迅先生展现了社会底层人民的悲哀与坚韧。
他们生活在一个充满不公和残酷的社会环境中,孤独无助,却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希望和勇气。
孔乙己的悲哀源于社会对他的冷漠和不公,而他的坚韧则是他对抗这些困境的表现。
他的坚持和不屈带给读者们启示:无论生活环境如何,人们都应该坚持自己的信念,勇敢面对困境。
《孔乙己》的叙事人称及其叙事结构

《孔乙己》的叙事人称及其叙事结构第一篇:《孔乙己》的叙事人称及其叙事结构《孔乙己》的叙事人称及其叙事结构鲁迅精致的短篇小说及其杂感散文,成为现代文学史上最有语言特色和艺术力量的文学创作。
严家炎在研究鲁迅小说的讨论中,提出“复调小说”的说法,认为作品有一种特别的不大容易把握好的滋味,不仅思想复杂,而且情感深切。
那么从文本细读的研究来说,我们应该有进一步的分析和研究。
因为具体到一个文本,小说叙事的这种意义恰恰源自作品的叙事技巧和叙事结构。
从根本上说,一个成熟的叙事文本,一定是一个蕴藉作者独特生命体验的、完整圆润的叙事结构在向读者开放。
鲁迅的文字确实有一种语言独特的叙事力量,但这种力量除了语言的独特和简洁外,还有文本叙事的深层结构。
这既是鲁迅在长期的杂学积累以及文艺实践的多种修养基础上,将小说的现代性技巧与传统叙事相结合而进行艺术创造的高超能力,也是具体文本叙事力量形成的根本原因所在。
本文就大家最熟悉的《孔乙己》进行文本细读,探讨其叙事的结构和意义。
要讨论文本的叙事和结构,就不能忽略叙事的人称和视角,这牵涉到“谁看”与“谁说”和“怎样说”的本质问题。
文本是作者的语言创造,是意义的可能表达,是作者对于自我思想情感的深层反省,也是对于世界存在的体验想象。
《孔乙己》的表层叙事采用第一人称,且叙事简洁工美。
但文本直接叙事的第一人称“我”,有点以边缘身份讲述故事的味道。
这样的“第一人称”,一方面是为了形成文本叙述一种回忆的情调,另一方面却也是作者采取的一种叙事策略。
少年伙计的第一人称首先形成比较温和客观的“我”和孔乙己之间的人物关系,其次造成“我”第一人称叙述的固定视角,回忆的直叙加上意叙(略睹其事,听闻一二,想其大概),以便形成文本“我”以“第一人称”回忆讲述孔乙己“故事”的表层叙事结构。
但“孔乙己”和孔乙己的“故事”不是“我”一个人的叙述完成的。
这一点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和注意。
“故事”的叙述人称只是作者采取的一个视角,以有利于文本的叙事情感和整体结构。
孔乙己读后感

孔乙己读后感
《孔乙己》是鲁迅的一篇小说,讲述了一个性格孤僻、酗酒的书生孔乙己在酒楼里被人欺负的故事。
这个故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对人性、社会现实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在小说中,孔乙己是一个孤独的人,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整天只能在酒楼里喝酒发呆。
他是一个极端敏感的人,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不满,但又无法改变现实。
他只能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忘记自己的痛苦。
这种对现实的无奈和逃避让我感到非常心痛,也让我对社会现实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在这个故事中,孔乙己的命运是非常悲惨的。
他在酒楼里总是被人欺负,被人嘲笑,甚至被人打骂。
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这让我感到非常愤慨,也让我对社会的不公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像孔乙己一样的人,他们没有力量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默默地承受一切。
这种不公平让我感到非常心痛,也让我对社会现实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在小说的结尾,孔乙己因为误会而被赶出酒楼,他在离开的那一刻,表现出了一种无奈和绝望。
这让我感到非常心痛,也让我对
人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像孔乙己一样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希望,只能在绝望中度过一生。
这种绝望让我感到非
常心痛,也让我对人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通过阅读《孔乙己》,我对人性、社会现实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个故事让我感到非常心痛,也让我对社会现实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像孔乙己一样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希望,只
能在绝望中度过一生。
这种绝望让我感到非常心痛,也让我对人性
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孔乙己的悲哀命运作文

孔乙己的悲哀命运作文孔乙己,一个活在鲁迅先生笔下的人物,他的命运就像是一出黑色幽默剧,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你看啊,孔乙己这人,穿着那长衫却站着喝酒,这就很矛盾。
长衫在那个时候,是读书人的象征,是身份的标志,按说穿长衫的就该坐在雅座里,慢慢地品着酒,谈着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
可他呢,却只能和那些短衣帮一起站在柜台前,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怪物。
这说明啥?说明他虽然一心想保住读书人的那点清高,可实际上他已经落魄到连喝酒都只能凑凑合合的地步了。
他老是把“窃书不能算偷”挂在嘴边,这可真是又可笑又可怜。
在他的心里,读书人的事儿那就是不一样,哪怕是拿了人家的书,也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在旁人眼里,他这就是自欺欺人啊。
他就像一个紧紧抓住最后一点尊严的溺水者,可这尊严却被现实的浪潮拍打得千疮百孔。
再说说他那茴香豆的事儿吧。
他好不容易有几颗茴香豆,小孩子围过来的时候,他本想摆摆读书人的架子,给小孩子们讲讲“茴”字的四种写法。
可小孩子们哪管这个,只惦记着他手里的豆子。
他最后只能无奈地护住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豆子,嘴里说着“多乎哉?不多也。
”就好像他的人生一样,曾经可能有过很多机会,有过很多知识可以炫耀,可到就像那茴香豆一样,所剩无几,还得小心翼翼地守着。
孔乙己的悲哀还在于他的无用武之地。
他读了那么多书,可在那个社会里,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他既不能像那些真正有学问的人一样飞黄腾达,又不屑于去做那些体力活来养活自己。
他就像一个被时代列车远远抛下的乘客,只能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列车远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的腿被打断后,用手“走”进咸亨酒店的那一幕,真的是让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曾经那个还能争辩几句“窃书”之事的孔乙己,现在只能在众人的哄笑中艰难地挪动。
那些看客们,只把他当成一个取乐的对象,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的死活。
他的命运就像一片秋天的落叶,在风中飘零,最后只能无声地落下,被这个冷漠的世界遗忘在某个角落。
孔乙己的命运,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他就像是一个被社会大网困住的小昆虫,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那重重的束缚。
从叙事学的角度解读《孔乙己》

从叙事学的角度解读《孔乙己》作者:秦效伟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下旬刊》 2019年第5期秦效伟目前,从叙事学角度来解读小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共识,对《孔乙己》这篇小说的解读,前人多数是从叙述者的选择方面来解读的,例如钱理群先生的《〈孔乙己〉叙述者的选择》,文章认为作者之所以以“小伙计”作为叙述者,是因为,小说中的“我”(小伙计),在总体上是一个对孔乙己命运的旁观者,因此,小说以“小伙计”作为叙述者,会让读者感觉到“我”对孔乙己这个人物的疏离和冷淡,而这种感觉,与鲁迅在这篇小说中所要表现的人情凉薄的人生感受,是非常一致的。
这种解读,抓住了小说作为叙述作品的特点,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揭示文本的“秘妙”。
但是,叙述性作品除了叙述者和叙述视角之外,还有许多技巧,如叙述视点、叙述结构、分层叙述、描写的介入等许多方面,认真研究叙述的形式和技巧,必将对我们的小说教学带来巨大的改变。
为此,本文拟从叙述视点、叙述结构、分层叙述等方面进一步探讨《孔乙己》一文的艺术魅力。
一、从叙述视点和叙述结构来看《孔乙己》首先,从叙述的视点来看,小说的叙述者,在文中所起的作用就是“看”,讲出他所看到的。
为什么他看到的是这些内容,分析叙述者“看到了”什么,对于解读叙述性作品比较关键。
一部小说,之所以提供这些情节,讲述这些故事,往往和小说的主题是密切相关的。
《孔乙己》这篇小说,作者选择从一个小伙计的视角来看,显然是有深意的。
通过小伙计的视角来看,看到的就只是那些酒客们对孔乙己的嘲笑,这有助于表现小说的主题——表现人情凉薄,至于那些孔乙己偷东西,挨打的过程,就只能是通过别人的口,让小伙计听见,这样一来,作者就把关注的焦点放在了酒店中酒客对孔乙己的嘲笑身上,笔墨就显得集中,有利于突出主题。
至于那些偷东西挨打的事,作者就通过小伙计的听闻,把它推到故事的背景上去,作为略写的内容来做简单的处理,这样写,既做到了详略分明,也有利于主题的突出。
探析孔乙己的悲情人生

探析孔乙己的悲情人生探析孔乙己的悲情人生好些日子没有读《孔乙己》了,再读此文,心中颇多感悟,我认为一个“悲”是孔乙己命运最好的注解:一个悲凉的社会孕育了一个悲剧人物,演绎出了一段悲情人生,酿出一出悲惨命运。
一、悲凉社会,孔乙己命运的社会温床孔乙己是不幸的,因为他生活在一个贫富严重不均、人心势利市侩、人情冷漠、世态炎凉的社会里。
鲁镇的咸亨酒店,格局和别处不同--“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但这小酒店却是当时社会的绝佳写照,可谓是小酒店、大社会,透过咸亨酒店这扇窗,我们不难了解当时的社会现状。
酒店内的主顾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短衣帮,由于囊中羞涩,买不起荤菜,只能靠柜外站着喝酒;一类是长衫主顾,养尊处优,悠闲阔绰地踱进店里,要酒要菜,慢慢坐喝。
柜内柜外,一站一坐,下酒菜的区别,对比非常鲜明,进而折射出经济地位的差距。
掌柜的对这两类主顾态度也是“泾渭分明”,从“我”--小伙计的职务变迁可以看出端倪:“我”样子太傻,伺候不了长衫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可“我”又不能在短衣帮严密的监督之下羼水,所以也干不了这事,只得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从长衫主顾与短衣帮喝酒地点、喝酒方式以及下酒菜的对比不难看出,当时的社会贫富严重不均;从小伙计的职务变迁则折射出人心势利市侩的社会现实:对长衫主顾之流的有钱人唯恐伺候不周,而对于身处社会底层经济拮据的则是极尽欺诈之能,无所不为。
“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什么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整个社会气氛沉闷压抑、令人窒息。
身处在这样的社会温床中,孔乙己的命运可想而知。
二、苦无自知,孔乙己命运的悲剧根源就其自身而言,孔乙己也是个悲剧。
他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长衫虽然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洗也没有补,但他依然不肯脱下这件象征读书人身份的长衫,自命清高;尽管他没有进学,但他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甚至在他被人嘲笑、受人挖苦的时候,他还用独具特色却又苍白无力的“窃书不能算偷”来为自己辩白,来维护自己所谓的自尊,自欺欺人;他“身材很高大”,身大力不亏,孔乙己的身材让我们不难看出,他完全具备独立谋生的条件,起码可以和短衣帮一样靠体力来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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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 李圣传( 9 5一) 男, 西吉安人 , 18 , 江 硕士 , 究方向为文化诗 学。 研 鲁迅 的小说《 孔乙己》 开篇具有典型的客 观叙述 的特征 , 的 它
李圣传
( 漳州师范学院 中文 系, 福建 漳州 3 30 ) 600
摘 要: 鲁迅 的小说 《 乙己》 叙述者的 身份三 次转变 , 孔 中, 从伙 计到 专管 温酒的温 酒工 , 地位猛 降 了两级 , 可理 解成“ ” 也 我 从
酒店的最 高层 降到 了最底层 , 然后 再安排 与文本故事 的主人公 孔 乙己相见 。文本在 上等人与 下等人 、 有知识 的人与 没知识的
所 以过 了几天 , 掌柜 又说我 干不 了这 事。幸 亏荐 头 的情 面 大, 辞
退不得 , 改为 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 了。 便
五处 , 间穿 插的叙述者大多是酒店 的顾 客 , 之 如文 中的“ 他们 ” 有 “ 的人 ’ 旁 人” 还有酒店的“ ’ “ , 掌柜 ” 叙述 者的视 角不 断发生 转变 , , 而 只有故事发展到关键 的时刻 , 当孔 乙己身 处人 生 困境时 , 我 ” “ 才再次 的显现 。例如 :
20 0 9年 6月
湖北第二 师范学 院学 报
J u a o b iU iest f u ain o r l fHu e nv ri o ct n y Ed o
J n2 O u 。0 9
Vo . 6 No 6 12 。
第2 6卷第 6期
从 叙 述 者 身 份 a -- 看 孔 乙 己 的 落 难 人 生 a  ̄ ' ̄ 变
叙述 的对象 。 …叙述者 的隐藏 , ” 只不 过是作者安 排文本 的一种 叙 述 策略 , 作者的意图便是在客观冷静 的描述下 给读者 介绍 故事 即 将 发生 的相关背景情 况 , 给人一种客观真实的信息 。 文章从第二段开 始 , 叙述者便在文本 中充分 表达 了 自身 的存 在, 他不但 在叙述文 本 中显 示着 自身 ( 头第 一个 字便从 第一 人 开 称的视角明确标明“ ” , 我 ) 而且在 简短 的叙 述中 , 自己的身 份发 将 生了 3次改 变。请看 《 乙己》 孔 第二段 : 我从 十二岁起 , 便在镇 1的咸 亨酒店 里 当伙 计 , : 7 掌柜说 , 子 样 太傻 , 怕侍候不 了长衫 主顾 , 就在 外 面做 点事罢 。外 面 的短衣 主
下了伏笔 , 为我与孔乙 己有 密切 交流 、 直接 对话 的机会做好 了铺
垫, 因为孔 乙己“ 是站着 喝酒而 穿长 衫的 唯一一 人 ” 他 经常 到酒 ,
店来 温酒喝 。而“ ” 我 作为温酒工 , 也水 到渠成 的直接见证 了孔 乙
己悲 剧 的 一 生 。
在后 文中 , 作为第一人 称 叙述 者的人 物 “ ” 非一 直 出现 , 我 并
温 酒 工 孔 乙 己喝 过 半 碗 酒 , 红 的 脸 色渐 渐 复 了原 , 涨 旁人 便 又 问 道 ,
便 于直观 , 不妨 用 图示 将 叙述 者 3次身 份 的 转 变描 绘 出 我
来:
( 样子傻 )
身份 : 伙计 一 一
( 不会羼水 )
店 门 口打 杂 工 一 _ +
特点就是隐藏 了叙述者 的存在 , 接受者 也不是 非常 明确 。从叙 述 话语的特性上看 , 这段 叙述 可 以看成 对往 事 回顾式 的 概述 , 种 此 以叙述者时空为视角 的叙述可看成是“ 零视 角” 的叙述 。“ 它叙 述 的不是故事情节 , 而是 故事 的状 态 , 它所 呈现 的也 不是 故 事发 生 的时空 , 而是把故 事时 空也纳入 话语 的叙述 范 围之 中 , 为话 语 成
人到底谁更 高贵 的责 问声 中, 流露 出作 者对世 风 日下的社会 深 恶痛绝 的批判 以及 对孔 乙 己落难 的人 生的无尽 同情 。作 者此
种安排文本的叙述 策略不仅能取得戏剧化般 的效 果, 更能使读 者从 深层 次中进入 文本 , 挖掘 出文章 的主题 意义。 关键 词 : 叙述者 ; 述视 角 ; 叙 身份转 变; 孔 乙己》 《
而是在文 本中时而 隐藏 时而 出现 , 根据 故事 的需 要 , 根据 事件 发
展的逻辑 , 进行有 目的的取舍 。作为 故事 的参 与者 , 我 ” “ 是话语
叙述 的承 载者 , 是叙述话语 的 中心 , 但人 物 “ ” 故事性 的呈 现 我 对 也是在叙述者 的控制下有选择的进行 隐藏 或出现的。 在后文 中 , 作为温酒工 , 以叙述者 “ ” 我 直接 出现 的次数 仅有
荐 头的情面 , 掌柜才 留“ ” 我 下来 干起 了最简单 的专管温酒 的元聊 职务。这次身份 的转变或 许可 以看作 将 “ ” 我 从酒 店 的最高 层降
到了最底层 了。
下面我将着重阐释作者安排叙述 者身 份 的三 次转变 , 独特 其
的 意 图 以 及 叙 述 者 身 份 的 转 变 对 文 本 主题 的 意 义 。
顾, 虽然容 易说话 , 唠唠 叨叨缠 夹不 清 的也很 不 少。他们 往 往 但 要 亲眼看着黄 酒从坛 子里 舀 出, 看过 壶子底 里有 水 没有 , 又亲 看
将 壶子 放 在 热 水 里 , 后 放 心 : 这 严 重 监 督 下 , 水 也 很 为 难 。 然 在 羼
很 明显 , 叙述者身 份 的三次 转变 是作 者有 意 安排 的 , 述 者 叙 “ ” 伙计到专管 温酒的 温酒工 , 位猛 降 了两 级 , 我 从 地 也可看 作从 酒店 的最 高层跌 落至 最底 层。其实 这就 为下 文孔 乙 己的 出现埋
“ 乙己, 当真认 识字 么? 孔 乙己看着 问他的人 , 出不屑 置辩 孔 你 ” 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