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小说《活着》的电影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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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改编

《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改编

试论《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改编摘要:在作家余华的经典作品《活着》出版之后, 导演张艺谋将小说《活着》改编的同名电影搬上了银幕。

之后, 两种艺术形态下的《活着》在各自的领域里好评如潮。

笔者试图在小说和电影两种艺术形态关系的基础上,解读张艺谋不同于余华的“另一种活着”。

关键词:张艺谋;余华;《活着》;影视改编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2)26-0012-01电影自从其诞生那天开始,就被公认为除了音乐,绘画,建筑等六种古老艺术之外的“第七艺术”。

而随着现代传媒技术的发展,电影,电视等影视产业已渗入到我们的每一天的生活中,改变了大众的消费观念,传统的文学遇到了挑战。

为了更好的发展,文学开始和影视联合,让文字变成影像再现!而编剧改编小说作品有两个前提: 一个是以电影作品要表现的主题为核心, 另一个是尊重电影艺术特殊的表现形式。

从作品主题来看, 小说《活着》和电影《活着》两者最大的不同在于: 小说《活着》是在回忆时代背景下的个人经历, 电影《活着》是在反思人生背后的时代环境。

一、叙述视角的变化小说《活着》是第一人称讲述,记录的是“我”到农村收集民歌,途中不经意间遇到福贵老人,然后故事又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让福贵老人在漫长而宁静的回溯中自述其一生的经历。

而这时的“我”和读者一样,只是一个故事的聆听着与旁观者,小说中也没有作者的主观情感,作者采取的是“对故事中的人物和事件的无动于衷或不动感情的态度”。

而小说改编成电影后,很显然导演张艺谋把“我”这个主体去掉了,直接把福贵推到银幕之前,用全知叙述的方式让观众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福贵一家的命运。

它凸显的是底层民众生存的艰辛和伤痛, 是荒谬现实对无辜生命的摧损。

第三人称的改动赋予电影空前的真实性和反思倾向, 它有着现代人回望往事时的冷静的心绪和置身事外的角度。

此外, 电影删节了原著中比如家珍的身世、凤霞和王四争地瓜等等的场景。

福贵父亲的死、凤霞生病变哑等情节也被一笔带过, 编剧将一切与主要冲突距离较远的情节纷纷省略, 将矛盾紧密地排列在一起, 并且极力地将喜悦和悲伤推向极致, 形成巨大的冲突。

《活着》原著与电影改编

《活着》原著与电影改编

当谈原著与改编电影的比较时,通常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二者的差别.(活着的改编淡化了小说的悲剧性)一.背景结构不同小说《活着》主人公福贵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农村,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生存的依靠就是土地通过“土地”把农民的生存状态和农民对土地的细腻感情表达地非常完美。

背景放在农村这个贫穷落后的边远地区,仿佛这样更能衬托出小说中人物的悲惨。

电影《活着》福贵则是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城镇,变成了一个以表演皮影戏为生的普通市民。

使得皮影戏成为贯穿始终的线索:(开始皮影是福贵的玩物—-输光家产之后操起了皮影这一行当——被拉壮丁时,靠表演皮影戏使他远离战争的最前线--靠着这箱皮影,福贵换回了一张全家人的“护身符"一解放军开的参加过革命的证明。

——皮影最终也没能保住,在文革破四旧中被付之一炬了。

——影片结尾,尘封的皮影箱被拿来装外孙馒头的小鸡,福贵一家人生活的希望再次被点燃。

)二、叙述方式不同小说是由“我”一一个民歌采集者的所见所闻展开故事情节的、小说采用了循环叙事的方式。

小说以“我”在夏日的阳光下听福贵老人讲述他的人生之旅起笔,归于黄昏时老人的故事终结。

而福贵老人的故事本身是也一个完整的回环。

这种循环的叙事方式,把整部小说串连了起来,同时在故事里面又有故事的循环,层层循环,增强了文学的艺术欣赏性。

(小说中,作者采用“无我的叙述方式”。

从“我"到富贵(小说开头,由“我"引出主人公富贵),又从富贵到“我”(结束全篇之目的),富贵异常平静地将自己悲惨的一生娓娓道来(从容地,很自然地述说);作者刻意排除主体对苦难人生作明确的价值评判和情感渗透,好像站在“非人间的立场",客观冷静地叙述人间的苦难.小说中压抑灰色的笔触,使人几乎屏住呼吸视听。

)(另一种表达)电影删去了“我”这条线索,采用第一人称的方式来展示人物命运,使观众只能看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进入身临其境的逼真状态。

而在张艺谋的电影里被改成仅仅从第三者的角度观看福贵的故事,看这一家人的悲欢离合.这样的直奔主题的安排让人觉得突兀,没有了艺术的欣赏性。

《2024年余华《活着》的版本改编与受难—救赎主题研究》范文

《2024年余华《活着》的版本改编与受难—救赎主题研究》范文

《余华《活着》的版本改编与受难—救赎主题研究》篇一一、引言余华的《活着》作为一部经典的中国现代文学作品,自其问世以来就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赞誉。

该作品通过描绘主人公福贵的人生经历,展现了人在苦难面前的生存状态和救赎的可能性。

随着版本的改编,这一主题得到了更为深入的挖掘和呈现。

本文旨在探讨余华《活着》的版本改编及其受难—救赎主题的演变与深化。

二、余华《活着》的版本改编余华的《活着》在出版后经过多次改编,包括电影、电视剧、舞台剧等多种形式的呈现。

这些改编在保留原作基本框架的基础上,通过不同的表现手法和角度,进一步深化了作品的内涵。

电影版《活着》以更加直观的视觉冲击,呈现了福贵一家的苦难与救赎;电视剧版则通过更加细腻的人物刻画和情节展开,展现了人物内心的挣扎与成长。

三、受难主题的呈现与深化《活着》的受难主题主要体现在福贵一家的生活经历中。

在原作中,福贵经历了家庭的不幸、社会的动荡、个人的失落等种种苦难。

在改编作品中,这一主题得到了更为深入的呈现。

电影版通过视觉冲击力强的画面,展现了福贵一家的苦难生活;电视剧版则通过细腻的人物刻画和情节展开,让观众更加深入地了解福贵一家的内心世界。

此外,改编作品还通过其他角色的命运遭遇,进一步展现了人在苦难面前的无助与挣扎。

四、救赎主题的体现与拓展与受难主题相对应的是《活着》中的救赎主题。

福贵在面对种种苦难时,始终保持着对生活的信念和希望,这种信念和希望就是救赎的力量。

在原作中,福贵通过与家人的相互扶持、与命运的抗争等方式,实现了自我救赎。

在改编作品中,这一主题得到了更为广泛的体现和拓展。

电影版通过福贵一家的生活细节,展现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纽带和相互扶持的力量;电视剧版则通过更加细腻的人物刻画和情节展开,让观众更加深入地感受到福贵的内心世界和救赎的过程。

五、结论通过对余华《活着》的版本改编与受难—救赎主题的研究,我们可以看到这部作品在表现人性、生命、苦难与救赎等方面的深刻内涵。

活着的小说与电影改变分析

活着的小说与电影改变分析

课程序号:0384《活着》的电影改编问题探析学院: 工商管理学院专业: 工商管理*名:***学号: ************: ***提交时间: 2011 年12 月16日成绩:《活着》的电影改编问题探析摘要:小说与电影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从电影产生开始就一直存在着电影对文学作品的改编,尤其是对文学名著的改编。

电影与小说虽然处理的是同一个故事,同属艺术性叙事,但二者在讲故事方面鲜有区别。

不同的叙事模式为观众营造了不同的悲剧效果。

《活着》是张艺谋拍摄于1993年的一部电影,影片获得多项中外大奖。

这部电影的剧本是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小说的作者是浙江的青年作家余华。

本文以《活着》为研究个体,从叙事视角、情节、场景和节奏等方面作了对比,探讨了不同文本在不同媒介下所体现出来的叙事差异。

关键词:改编;叙事;相同;差异一、小说与电影的相同之处(一)主旨《活着》讲述的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的故事,就具有现实性典型性。

通过讲述富贵的生活,讲述亲人命运的变迁,经历一幕幕自己愿意和不愿承受的过往,使自己的生命延续以外,懂得了活着应该对于自己的生活有清醒的认识,对于自己也同样应该有清醒的认识。

活着是一种爱,一种承担,这是活着的全部含义。

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阐明了“活着”就是满足自身最基本的生活,延续自己的生理的生命,并且对于自己的生活有清醒的认识。

(二)框架影片虽然对小说文本有所改编,但故事的框架却是继承着小说文本的。

《活着》的叙述框架就是福贵的活着和他亲人在他面前的死亡。

“活着”的史学意义在于它突破了历史事件的历时性,具有对人生观照的共时性。

也正是在这种意义上说,它是“意识到的历史内容”和“较大的思想深度”的有效尝试。

无论是作家的深刻认识,还是作品所反映的历史内容,都必须通过对现实生活的真实描写表现出来,都必须用生动丰富的情节融合起来。

影片中,福贵的境况变迁符合日常生活逻辑。

输光家产后开始奔波生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对活着的渴求,面对亲人离去的自责内疚,显现的合情合理。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细读余华的小说《活着》,细品张艺谋的电影《活着》,我们不难发现二者之间的些许差异,这种差异是余华和张艺谋两个不同领域的大家的身份决定的,也是小说文本和电影文本的性质与要求所决定的。

作为读者,都能感受到小说中充满着悲凉、苦闷、阴郁的色彩,而作为观众,则能感受到这种悲重色调被导演有意识地淡化了,相反有一种淡淡温情的亮色在影片中出现。

这种改变主要是通过以下几方面来完成的:(一)叙事角度的不同余华的《活着》采用的是第一人称叙事。

作品开始写“我”以一个民歌收集者的身份在充斥着阳光和知了的村舍田间游荡。

余华用一种轻盈、恣肆的语调描述“我”在乡间的所见所闻,充溢着快乐、美好与原生的活力。

然后“我”发现了福贵——小说的主人公,也是另一个叙述者。

于是福贵取代“我”走入读者的视线,作品的叙事者就在“我”与福贵之间灵活转换。

当然,更多的时候,少不更事的“我”只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倾听福贵无比坎坷的一生。

在老人漫长而宁静的回述中,我们不仅体悟了福贵丧亲失子的剧痛,更看到福贵由一个嗜赌成性、毫不体恤父母妻儿的纨绔子弟如何在死亡与苦难的威压下,苏醒出人性中善良与慈爱的光辉,磨砺成柔韧与博大的襟怀。

他像一株挺立于深秋旷野中的老树,花叶尽凋,伤痕累累,却依然精神矍铄,空明澄净。

亲人离去的痛苦被最大限度地克制,代之以平和与宽容的回望。

而“我”在老人叙述间隙中的恰当插入,形成一种奇妙的“间离”效果,使读者超脱于福贵的悲情往事,达到对生命存在的哲学沉思。

在双重的叙事过程中,福贵穿越死亡与苦难后的坚韧与通达、智慧与诙谐拥有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作品因此升华为一个关于生命存在的寓言故事。

而张艺谋的《活着》则从第三人称的角度来展示福贵一家的悲欢离合,将福贵及其家人的苦难悲欢细致入微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追求原生态的生活真实,凸显的是底层民众生存的艰辛和伤痛,是荒谬现实对无辜生命的摧损,影片因此具有强烈的真实性、可观性与感染力。

活着小说电影赏析

活着小说电影赏析

活着小说与电影赏析《活着》,中国当代文学一部重要作品,《活着》,新中国电影史上难以忽略的“重要作品”。

从小说到电影的改编,从余华的写作到张艺谋的再创造,不一样的艺术形式渲染着不一样的精彩。

这不仅存在于表面两种艺术形式上的转变,更在于创作中起点与侧重点的不同,以及由此得出的种种差异。

一、从回忆到现实——叙事结构的不同刚进入电影时就能感觉到电影与小说的明显差异,小说中,作者的叙述角度是客观的,是以回忆与现实交替的双重叙述方式来展开的,整个叙述过程都是以冷静平淡的口吻来进行。

而电影的表现方式是主观介入的,对整个故事进行了重构,从诙谐、幽默的角度削减了苦难的沉痛。

为增强视觉效果,电影里多次以制造悬念的方式,让结局最后一刻出现。

作者余华的创作灵感来自于一种性格,在于小说中一切围绕着已经设定的人物性格出发,由此来选择故事。

性格的形成离不开岁月的磨难与积淀,因此小说里对事件叙述的具体时间地点是模糊的,我们能了解到的只是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南方的小村。

而电影里,导演看重的是“平常人的故事”,精彩的故事性才是电影的起点,再进而转入到人物性格的挖掘。

由于影片时长的限制,它更需要明确的时间和地点,才能使虚构的故事更加有声有色。

于是小说中模糊的时间感被展现的异常清晰,甚至上升到了时代的高度,从而支撑起人物性格的塑造。

二、从稻田到皮影——人物形象到主题思想的变化随着电影的发展,我们看到主人公性格,形象的变化。

小说里福贵性格直接,明了,有针对性,电影里,葛优塑造了一个聪明机灵,胆小怕事的小人物形象,人物性格非常鲜明。

福贵在从小说里种地的农民变成了变成了皮影戏艺人,人物角色的改变,预示了思想主题的改变。

小说里,福贵的亲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命运的作弄构成了他苦难的一生。

众多不幸巧合的落在一个人的头上时淋漓尽致的呈现出宿命的味道, 这使故事本身带有很强的反思性,即对生命的意义和命运的考问。

在这样一个故事构架中, 我们对于生命所感受到的是, 人的祸与福, 荣与辱, 掌握在毫无道理可言的冥冥之中, 因此除了他的存在以外没有任何价值。

从语言艺术到视听艺术的转变——论小说《活着》的电影改编

从语言艺术到视听艺术的转变——论小说《活着》的电影改编

从语言艺术到视听艺术的转变——论小说《活着》的电影改编从语言艺术到视听艺术的转变——论小说《活着》的电影改编引言《活着》是中国作家余华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以其深刻的社会批判和感人的文学情感而闻名于世。

1990年代,这部小说被中国导演张艺谋拍摄成同名电影作品。

这一转变使得小说从纯粹的语言艺术形式转变为视听艺术,出现了诸多变化和创新。

本文将以《活着》的电影改编为研究对象,探讨这种转变对原著情节、人物塑造和主题表达的影响。

一、情节的改变相对于小说,《活着》的电影改编在情节上进行了适度的删减和调整。

电影以冈仁波齐峰为开篇,引出主人公福贵的一生命运。

随后电影将焦点转向了福贵的妻子懒蛋,通过展现懒蛋的形象来反衬福贵的苦难。

这一调整强化了女性角色在整个故事中的地位,更加凸显了家庭变迁和旧社会环境对女性的压迫。

此外,电影还对小说中的一些情节进行了更加生动和激烈的呈现,比如饥荒时期的斗狗场景、福贵被绳子穿过鼻子拖回家的一幕等,这些改动充分利用了电影的视听特点,增加了故事的紧凑感和冲击力。

二、人物的塑造电影改编过程中,人物形象的塑造是一个重要的环节。

福贵和懒蛋作为小说《活着》中的核心人物,在电影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刻画。

福贵的形象更加饱满和立体,他坚忍不拔的生存意志和对家庭的责任感更加突出。

懒蛋则被描绘成一个更具代表性的女性形象,她虽然看似懒散,但内心深处却有着强大的抗争精神。

电影还增加了一些小说中没有的人物角色,比如福贵和懒蛋的儿子小福贵,这个角色的加入使得福贵夫妇之间的家庭关系更加完整和真实。

三、主题的表达小说《活着》通过福贵的一生反映了20世纪中国农民的悲惨命运,以及旧社会制度对个人命运的摧残。

电影改编在主题表达上更加注重感官冲击和情感共鸣。

电影中的音乐、摄影、剪辑等技术手法被充分运用,使得观众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福贵和他所处时代的苦难。

比如,电影中通过音乐的运用,将福贵的内心世界和情感状态直观地传达给观众,进而引发观众内心的共鸣和思考。

《活着》电影赏析

《活着》电影赏析

《活着》电影赏析《活着》是由余华的同名小说改编。

由张艺谋1994年执导,葛优饰演福贵,功利饰演家珍的一部电影。

我第一次观看它,是在高一一次晚自习,那个时候看到后的第一感觉是震撼,感情是随着故事的情节波动而起伏不平,那时年轻的我感觉结局似乎太过悲凉,大二的选修课上,第二次观看这部作品,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看后不再觉得只是故事中主人公的命运的悲剧,而是看到了当时社会的悲凉,看到了那时候真正存在的社会本质问题。

故事主要围绕福贵一家及其一声坎坷的命运为主要线索展开,讲述了20世纪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几十年中福贵一家的变化情况。

故事从国共内战时期开始讲起,福贵(葛优饰)是当地一个显赫有钱家庭的长子,他天性懒惰,嗜好赌博。

因他人设计,福贵很快把家产全部输给了狡诈的皮影剧团的领班龙二,福贵的父亲因此气得一病不起,在龙二来讨要房契的时候被活活气死了。

因为生计,福贵被迫沿街卖线。

六个月后,福贵无奈向龙二借钱,但龙二并没有借给他,只是把他以前工作时的皮影给了他,让他自谋生路,后来福贵和他原来的长工长根带着那个皮影箱子,在乡下走街窜巷靠表演皮影谋生,但福贵又被国民党抓去当名,解放后一家人团聚。

当福贵回到了现在已经被解放的村子,被告知他母亲已经死了,凤霞因高烧哑了,龙二又被新政府定为恶霸地主,被枪毙了。

福贵和家珍重新建设起他们的生活。

到了1958年,开始大跃进,全民大炼钢铁。

有一天晚上,福贵正在唱皮影戏,被告知有庆被区长的汽车倒车撞倒砖墙砸死。

在此期间,嫁给了二喜(姜武饰)的凤霞要生产了,福贵和家珍连忙把她送往医院。

凤霞生了,但随后却突然大出血,学生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孩子虽然健康地出生了,但凤霞却由于大出血死去了……影片结尾,福贵对馒头说,“你是赶上好时候了,将来这日子就越来越好了。

”四十年,弹指一挥或是沧海桑田,无数黄面孔的、沉默的、坚韧的中国人就这默默的生活着。

作者余华这样解释“活着”: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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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小说《活着》的电影改编摘要:同样是关于死亡和活着的主题,电影改编和小说作为两种不同的话语结构各有其独特之处,改编在叙事结构和具体操作方式上都不同于小说。

张艺谋对《活着》的改编是比较成功的,他在基本保留了原著的主旨的同时,也以电影的展现方式赋予了《活着》更多层的意蕴,虽然在表现深层次的东西上没有达到文本的效果,但也可称为成功的改编。

关键词:《活着》改编对比《活着》是余华写的一部关于死亡的小说,余华的作品往往充盈着阴郁的气氛,暴力和死亡在他的作品中占有很大的分量。

《活着》虽然也是在写死亡,但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含而不露的温情和幽默。

电影《活着》是张艺谋根据该小说改编而成,在主题的选择上变动不大,都是通过主人公福贵经历的半生浮沉表现人对生存的坚持。

电影与小说毕竟是两种不同的话语结构,虽然它们在终极目的上是一样的,但是在具体的操作方法和叙事节奏上有很大的差别。

小说通过文本与读者交流,旨在关注实物背后的,深层次的东西;而电影就要丰富些,通过光影声色与观众直接接触。

电影《活着》是张艺谋早期的作品,虽然后来因某些原因被禁播,但作为一个电影艺术作品还是受到很多的肯定和褒奖。

作为小说的《活着》和作为电影的《活着》,孰好孰坏,我们是无从定论的,因为我们至今还不能为这两种不同的话语找到一个课供衡量比较的标准。

在这里我们可以简要分析一下电影改编的得失之处,既是改编难免在某些方面与原著进行对比。

首先,从故事的讲述方式来看。

原著中的讲述方式明显是经过精心安排的:“我”作为一个民间歌谣的采集者在乡间遇到“名叫福贵的老人”,通过交谈我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题是通过福贵的自述来讲的,表现福贵对生活和命运的理解和近乎达观的超脱,故事在第一人称“我”的主观性表达下显得更加的感人和充满温情。

小说以福贵一生为主线讲述了他从父母、妻子、儿女齐全的地主家少爷到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死去,临老与一头老牛相依为命的凄凉悲苦而又充满温情的故事。

生活对福贵是残酷的,但是他对活着却是坚持的,这种坚持最后几乎成为一种本能的习惯和意愿。

福贵是孤独的也是幸运的。

他有过懂事的子女;有过对自己不离不弃,在艰难的日子里死去还仍然希望“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的妻子家珍;就是在福贵本以为“往后的日子就之梦我一个人过了”的时候,他买了一头待宰的老牛相依为命,“在晒场上,福贵的泪水和老牛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孤独的人终于有了可以倾诉的朋友”小说虽然笼罩着死亡的阴霾,但是在这些情节的处理上我们仍然感动于贫困夫妻的相濡以沫,感动于如老牛般经历了各种苦难的福贵对生的坚持。

我们再来看电影的叙事结构。

电影《活着》由两条线索贯穿:明线即时间,暗线是皮影戏。

从时间线来看,电影分为四个部分: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和以后,这其中建立了解放战争、大炼钢运动、文化大革命。

这样,一个大的社会历史背景就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就皮影戏来看,从福贵在茶馆赌博时以把玩的态度登台唱皮影戏、家产被输光后借皮影到在外乡卖唱时被国军抓壮丁,从国军逃出来后成为共军战俘再唱皮影戏再到大炼钢时期重拾皮影戏,文革时皮影被烧,最后装皮影的盒子被用来装小鸡。

皮影戏陪伴和影响了主人公福贵的大半辈子,我们甚至能从皮影戏的唱词中听出福贵命运的沉浮:电影开头,福贵是一个终日泡在赌场的纨绔子弟,完全不曾意料到将要发生的一切。

当日赌输后,他登台一唱“奴和潘郎宵宿久,象牙床上任你游”从这一句唱词我们可以看出福贵浪荡不羁,完全一个无所事事的败家子的形象。

家产全部输给龙二后,福贵为求生计低头向龙二借钱,而龙二借机将皮影借他谋生。

这对福贵而言是一种嘲讽和侮辱,但是福贵仍然是接受了,找了几个人组团到处唱皮影戏为生。

我们来听这个阶段福贵的唱词:“文仲心里好悲伤,可恨老贼姜飞雄”,这无疑也是福贵此时心境的一个体现。

在经历国军中如牛马般的壮丁生活后,终于在共军部队里得到了生存的保障,这时候福贵这样唱道:“广成子拾起翻天印,宝印起处疼煞人。

急忙我把二将换,速速逃往黄花山”,此时的福贵是感到一种死里逃生的欣慰之感。

解放战争结束后福贵回到家乡,因为给解放军唱过戏皮影戏成为了福贵一家人的保命符,大炼钢运动时期被保存下来福贵再度开唱:“赤精子使起阴阳镜,宝镜照得月难唤,吩咐一声莫怠慢”,这表现了福贵当时一个精神饱满的状态,直到他儿子有庆被皮影戏幕布般的白布盖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抬到他的面前,皮影戏不再唱了,文革时期果断的烧掉,装皮影的箱子多年后被搬出来做了新生小鸡的房子。

福贵的一生就在皮影戏的见证下起起伏伏,最终还是走向了新生迎接着新的生活新的希望。

在余华的小说中历史对于福贵的生活而言,只是一道远远的几乎不发生任何关系的背景而存在的,而在电影中却得到了凸显。

电影中人与社会的关系的表述是停留在就事论事之上的,剧中人的命运与社会环境息息相关,甚至福贵的悲剧很大程度上是与社会环境直接相关的。

而原著是旨在描摹和揭露人的生活和生命的状态,表达在苦难中坚持活着的主题。

首先我们来看小说和电影对福贵的儿子有庆之死的处理:小说中有庆死于为校长亲戚献血,因抽血过多而死。

这种死的处理是戏剧和滑稽的,悲惨的同时又会扯起读者嘴角一丝干笑,作者的意图在于福贵丧子之痛,这死虽是人为的原因,但似乎却是命运的安排。

电影中有庆的死可以说是死于大炼钢运动人们无节制的激情。

小小年纪的有庆因睡眠不足在被学校叫去炼钢在院墙休息时睡着了,被同样困乏的区长开车撞到院墙而死。

这一死的处理虽然同样具有一定程度的偶然性,但却将矛头指向了历史背景,甚至指向了作为革命干部的区长春生。

当然春生也是无辜的受害者,甚至在文革时期遭到了厄运。

其次,我们再来看福贵的女儿凤霞之死:虽然电影中凤霞的死和小说中一样都是死于生产,但是小说中凤霞的死是死于难产,如同有庆的死一样作者意在将其处理为命运的苦难;而在电影中凤霞是死于产后血崩,由于文化大革命中的“反学术权威”运动将医院里面真正有能力的医生关起来让年轻的医学院学生接生,医生王斌虽然也被带到了现场,但是因为被抓后一个星期没有吃饭饥饿的状态下一口气吃了福贵买的七个馒头而被撑的不能动弹,凤霞产后大出血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在慌乱中死去。

凤霞的死将矛头指向了文化大革命运动,王斌被七个馒头噎住的镜头极具讽刺意味,凤霞留下的孩子也被取名叫馒头,这不仅是提醒人们记住凤霞的死和馒头的出生,更是提醒人们铭记那段错误的历史。

最后我们还应该注意电影里面的一个小细节:福贵最后一次送有庆去学校炼钢时,有庆趴在福贵背上与福贵的对话:“小鸡长大后变成什么?”,“小鸡长大就变成鹅”,“鹅长大呢?”,“鹅长大就变成羊”,“养长大就是共产主义了,到了共产主义每个人就都有肉吃了……”这段对话表现了福贵当时对共产主义极大的热情和憧憬。

但是经历有庆因大炼钢运动而死、凤霞因文化大革命而死,他的一双儿女都死于对共产主义急功近利的盲目追赶之中。

最后当他的外孙馒头再问了有庆当年同样的问题时,福贵的回答不一样了:小鸡长大还是变成鹅,鹅长大还是变成羊,但是样长大后不再是共产主义了而是变成了飞机。

这时的福贵经历了生活的种种变故,经历了社会的动荡沉浮,他明白了共产主义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来的,但是他仍然额米有放弃活着的希望,飞机这一意象的选择象征了福贵对未来生活美好的向往。

我们可以这一推测,这一情节的加入,恰是体现了导演和编者对历史的反思,与原著相比多了一层内涵的理解。

小说与电影改编还有一个不同之处值得我们去注意。

小说中福贵的故事是一个充满温情的悲剧故事。

而电影中福贵的故事却是一个历经困难但是苦尽甘来的喜剧故事。

这以取名明显的体现在两种话语结构对故事结局的处理上:小说中福贵的妻子、儿女、甚至唯一的外孙都一个一个的死去,独留他坚持的活着,他对活的坚持不是亡命之徒的苟延残喘。

他对死是达观和超脱的,福贵在他的枕头下留了十块钱,全村的人都知道这钱是留给死后埋他的那个人的。

福贵经历了命运的种种酷男女,他不惧死也不畏生,小说结尾福贵与老牛的相伴他的经历和他的孤独给我们震撼人心的悲剧效果。

在电影的结局中福贵有家珍患难与共的陪伴,有馒头和二喜承欢膝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这样的一个结局可以说是迎合了中国观众的心理,中国人自古以和为贵,大团圆的结局就是和的一种表现。

而且电影也是一种休闲娱乐的方式,大团圆的结局更能达到使人放松和接受的效果。

但是这样一个温馨、皆大欢喜的结局却没有原著那么彻底和深刻,减少了对生与死意味深长的思考,故事也就成为一个普通的故事。

电影艺术有很多独特的魅力是小说所不能企及的,因为电影是中集体创作,具有整体的艺术效果。

构成这个整体的部分,以硬件分有摄影器材、剧本、编剧、导演、演员等等;以软件分的话有编剧导演演员等人对剧本的把握,导演的技术水平,演员的演技等等。

这里我们试从视听两个角度来分析一下电影《活着》中对光影声色的处理和运用。

从视觉看,在电影《活着》之中,中国的民间艺术皮影戏被引入,承担了视觉符号这一角色。

皮影戏本身也是一种独特的绕有韵味的民间艺术形式——光影下,纷繁灵巧的皮影人物频繁动作,配以高亢苍凉的秦腔和铿锵紧凑的鼓点,本身就具有很强的艺术性和观赏性,把“皮影戏”运用在电影《活着》中,极大地增加了电影的观赏性和视觉美感。

在光色搭配上,色调的恰到好处的运用,整个影片都呈现稳定的色彩基调。

张艺谋特别注重的色彩美学的表现,当然在《活着》里也不例外。

同时在光线变幻上极具戏剧的表现力,游刃有余又不动声色的穿插了时空的转换。

比如说福贵回家的那一段,他在光线变换中就那样走过了漫漫长途,走到了想念的妻子和儿女身边。

在景别选择上,战争场面使用的大全景镜头,展示了场景史诗般的气魄,表达了在大的历史背景下人的渺小和无能为力。

而使用最多的应是人物脸部的特写,刻画强调人物细腻心理,增强影片的感染力。

在造型构图上,很多地方都做的很好,比如巩俐回娘家时渐渐远去的车和那个孤零零的月亮构成的哀伤而凄美的景象。

在美工、道具上,影片跨度时间中国历史上比较动荡的30年,涉及的场景和时代背景纷繁复杂,但是在影片中都处理的很好,无论是40年代的赌场,大跃进时期的炼钢处,还是文化大革命时期贴满大字报的医院,都做到了妥贴与自然,无造作虚假的痕迹。

再来看听觉方面,最大的特色是民俗音乐的运用。

无论是咿咿呀呀的二胡,哀伤绵延的笛音,还是磅礴高亢的秦腔唱腔,都达到了渲染气氛和反映环境,刻画人物心理,照应影片主题的作用。

使整部影片既具有独特的风情和韵味,又具有其特定的情感基调和艺术触感。

在配乐(背景音乐)方面,赵季平那具备典型西北风味的配乐,苍凉浑厚哀婉凄切的音律,使影片饱含感情,顺应情节的发展,也调动观众的情绪。

同时在音响和音效方面也做的很好,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而且节奏与音乐相得益彰,动静结合,使影片紧凑而生动。

本片在听觉背景方面有一个很大的特点――与政治相关的两个片段:四十年代,五十年代,都有一个独特的方式来表达它的时代背景,即过渡时利用当时实新的革命歌曲过渡(比如大跃进时期的“社会主义好”),同时,几乎在整个过程中,在背景中都有广播的声音一直在讲述那时的相关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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