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性共谋的女性言说——冯沅君《旅行》中的个人型叙述声音

年的真实写照” 。 ［ ］ ㈣ ’ 这 既肯定 了沅君小 说人
物 的 战 斗精 神 ，也 揭 示 了这 些 人 物 在 新 伦 理 与
基 金 项 目 ：云 南 省 教 育 厅 科 研 基 金 项 目 ，项 目编 号 ：０ ８ Ｙ ０ ３ ０ ８ 。
收 稿 日期 ：２ ０ １ ４ —０ １ —２ ０
进 行 小 说 创作 的 女性 作 家 ，也 是 较 早 开 始 以个
人型叙述声音 进行 两性 爱情 抒写 的女 性作 家 。 冯 沅 君 作 品 有 小 说 、杂 文 、诗 歌 等 ，但 其 最 重
要 的小 说 创 作 是 《 卷施 》 （ １ ９ ２ ６ ） 、 《 春痕 》 （ １ ９ ２ ８ ）和 《 劫灰》 （ １ ９ ２ ８ ） 。这 些 小 说 主 要 从 自身 生 活 体 验 出发 ，将 自己对 爱 情 、婚 姻 自 由
（ 云 南 大 学 ，云 南 昆 明 ６ ５ ０ ０ ９ １ ；楚 雄 师 范 学 院 ，云 南 楚 雄 ６ ７ ５ ０ ０ ０）
摘
要 ：女 性 进 行 第 一 人 称 叙 事 讲 述 “ 我 ” 的 故 事 ，在 形 式 上 获 得 了 自我 言 说 的 自由 ，但 在 实 际 创 作
中却 步履 维 艰 。冯 沅 君 的 《 旅 行 》，一 方 面 采 用 第 一 人 称 个 人 型 叙 述 声 音 ，有 效 地 借 助 男 性 同 盟 者 的 身 份 而 获得 了女 性 言 说 的部 分 权 利 。但 另 一 方 面 ，小 说 所 获 得 的女 性 言 说 的 自由 ， 由于 传 统 伦 理 和 习 俗 的影 响 ，
代 男 女 两性 情 欲 的 自然 流 露 以及 男 女 主 人 公 为
爱而殉情的悲壮。 个 人 型 叙 述 声 音 是 指 主 要 采 用 第 一 人 称 “ 我” ，主 要 讲 述 “ 我 ” 所 经 历 的 故 事 。 在 冯 沅 君 的 十 四 篇 短 篇 小 说 创 作 中 ，除 《 误 点 》、
作 者 简 介 ：舒 凌 鸿 （ １ ９ ７ ５ 一 ），女 ，云 南 宾 川 人 ，文 艺 学 博 士 ，云 南 大 学 叙 事 学 研 究 中 心 讲 师 ，研
究 方 向 ：叙 事 学 和 对 外 汉 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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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雄 师范学 院学 报 ２ ０１ ４年 第性 共 谋 的女 性 言 说
在 实 际 的叙 述 声 音 中仍 然 明显 存 在 一 条 书写 的禁 忌 。 关键 词 ：个 人 型叙 述 声 音 ； 自由 ；禁 忌 ；冯 沅 君 ；《 旅行》
中图 分 类 号 ：１ ２ ０ ７ ． ４ ２ 文 章 标 识 码 ：Ａ 文 章 编 号 ：１ ６ ７ １ —７ ４ ０ ６ （ ２ ０ １ ４） ０ ４—０ ０ ４ ０—０ ６
3小说里的叙述者明明是女性身份但是却以复数的我们来讲述故事这是一种超性别的眼光对照五四时期的文学潮流这里的男主人公与女主人公是结成了一种精神同盟二者为了共同的爱情自由而进行反抗爱情和其他的科学民主自由等一样代表了五四时代的文化表征
第 二 十 九 卷 第 四 期
２ ０１ ４年 ４月
楚
雄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个 人 角度 ，在 小 说 文 本 中呈 现 了 尚未 开 化 的 年
过程 中 的心 理 活 动 。隽 华 的叙 述 一 直 采 用 第 一
人 称 内视 角 和全 知 视 角 结 合 ，重 点 是 女 主 人 公
坦率 直 露 、倾 诉 式 的心 灵 独 白 。虽 然 沅 君 等 知 识 女性 已在 “ 五 四 ” 新 文 化 的熏 风 中成 长 起 来 了 ，但 依 然 还 要 面 对 强 大 的 封 建 伦 理 的 压 力 ， 因此 ，沅 君 的 真诚 与 勇 敢 ，是 同 时 代 女 性 甚 至
是 男性 都 难 以企 及 与 超 越 的 。毅 真 在 《 几 位 当
代 中 国女 小 说 家 》 中 就 认 为 ： “ 在沅 君 时代 ， 大 家 谁 敢 赤 裸 裸 描 写 男 女 爱 情 ，然 而 这 样 惊 人 的 作 品 竟 由 一 个 女 作 家 的 笔 写 出 来 了” 。 ［ １ ］ （ Ｐ １ ４ ２ － １ ４ ３ ） 鲁 迅 也 将 沅 君 关 于 爱 情 的 大 胆 描 写 与 反 封 建 文 化 的战 斗 精 神 相 关 联 ，认 为 沅 君 小 说 中 的人 物 是 五 四运 动 之 后 ， “ 毅 然 和 传 统战斗 ” 而 又 担 忧 这 种 “ 毅然 和传统战斗” 的结 果 ，是 “ 复 活其 ‘ 缠 绵 悱 恻 之 情 ’ 的 青
Ｖｏ １ ． ２９ ＮＯ． ４
Ａ ｐｒ ． ２０１ ４
Ｊ ｏＵＲＮＡＬ ０Ｆ ＣＩ ＇ ｔ ＵＸＩ ＯＮＧ ＮＯＲＭＡ Ｌ ＵＮＩ ＶＥｌ ｌ ｓ Ｉ ＴＹ
异 性 共 谋 的 女 性 言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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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沅君 《 旅 行 》 中 的个 人 型 叙 述 声 音
舒 凌 鸿 ， 洪 丽 霁
冯 沅 君 不仅 是 中国 现 代 文 学 史 上 较 早 开 始
文 坛 。其 中 ， 《 旅 行 》 就 是 描 写 两 个 私 自离 家
的青 年 男 女 共 处 几 天 的 故 事 。小 说 大 胆 描 写 了 这 几 天 内男 女 主 人 公 耳 鬓 厮 磨 而 又 保 持 贞 洁 的 二 人 世 界 的生 活 ，极 力 刻 画 了女 主 人 公 在 这 一
《 写 于母 亲 走 后 》、 《 贞 妇 》、 《 林 先 生 的 信 》、
《 缘 法 》、 《 晚 饭 》 六 篇 外 ，有 八 篇 均 采 用 第 一
人称 “ 我 ”个人型叙事声 音。 《 隔 绝 》 三 部 曲
以鲜 明 的 时代 色 彩 和 大 胆 决 绝 的 爱 情 宣 言 震 动
的追 求 作 为 反 抗 封 建 婚 姻 伦 理 制 度 的 重 要 武 器 ，常 常 描 写 男 女 两 性 为 爱 情 所 付 出 的惨 痛 代 价 。作 品不 仅 符 合 当时 社 会 所 提 倡 的反 封 建 和 反 传 统 的精 神 ，最 为难 得 的 是 ，小 说 还 从 女 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