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萨满文化研究
透过民俗事象看《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地域情结

透过民俗事象看《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地域情结《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作家巴金于1940年创作的一部小说,以描写内蒙古乡村生活为主题。
小说中的地域情结通过描绘民俗事象得以展现出来,其中蒙古族民俗文化是该小说中的重要元素。
本文将透过探讨小说中的民俗事象,来解读小说所呈现的地域情结。
小说中的一大民俗事象是草原上的牧民生活。
小说描写了牧民们在广袤的草原上放牧、驯驰猛马、搭建蒙古包等生活场景。
这种牧民生活方式与其他地域有着明显的区别,是内蒙古地区特有的民俗文化。
草原上的牧民依赖于天然的草原资源和猛马,过着与大自然紧密联系的生活。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描写这些民俗事象,展现了草原上的广阔与自由、灵动的牧民生活,进而表达了对这片土地独特魅力的热爱和情感。
另一个重要的民俗事象是蒙古族的宗教信仰和祭祀活动。
蒙古族是内蒙古地区的主要民族之一,他们深信蒙古传统的萨满教。
小说中描写了主人公额德航的祖父额尔德尼的祭祀活动,以及额德航在额尔古纳河上的祭司身份。
这种宗教信仰不仅是蒙古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这片土地上人们生活的基石,成为地域情结的重要表达。
通过描写祭祀活动,小说强调了蒙古族对土地和自然的敬畏之情,以及传统信仰对他们生活的指引作用。
小说中还描写了蒙古族婚姻、婚俗等民俗事象。
蒙古族的婚姻制度及婚礼仪式与汉族等其他民族有所不同,具有浓厚的地域特色。
小说中描写了额德航的姐姐额嫫浩特的婚姻,以及她与额德航母亲的婚礼准备过程。
通过细致入微地描绘这些婚姻婚俗,小说成功地再现了蒙古族特有的生活方式和情感世界。
这种细腻的描写方式展现了小说创作者对细节的关注和对蒙古族文化的真实理解,进而为地域情结的表达增添了更为丰富的内涵。
通过描绘民俗事象,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成功地呈现了地域情结,展示了内蒙古地区独特且丰富的民俗文化。
草原上的牧民生活、蒙古族的宗教信仰和祭祀活动、婚姻婚俗等民俗事象,使得小说中的地域情结更加立体饱满。
这些细致入微的描写不仅展现了作者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也让读者更加深入地了解和感受到了内蒙古地区的独特魅力。
浅析《额尔古纳河右岸》所体现的萨满文化

浅析《额尔古纳河右岸》所体现的萨满文化作者:刘佳佳来源:《剑南文学·经典阅读》2012年第03期摘要:本文首先从鄂温克族人对萨满教的信仰、萨满文化所体现的人性光辉以及鄂温克族人形成于萨满文化土壤中的生命意识这三个方面论述了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中所体现的萨满文化元素,最后探讨了深受萨满教影响的迟子建独特的死亡观。
关键词:鄂温克族;萨满文化;生命意识;死亡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3-0000-01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这部长篇小说中,东北作家迟子建以其温情的叙事风格,用第一人称的视角向我们娓娓道来了一个民族百年沧桑的历史。
通过这部富有诗意的小说,作家包含深情地展示了我国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族人近一个世纪的生存状况。
小说中体现了浓郁的萨满文化,也反映了作家独特的生命意识。
一、萨满文化元素的体现萨满教是一种广泛流传于东北民间的宗教形式,东北人熟称其为“跳大神”。
满、鄂温克、鄂伦春等游牧渔猎民族普遍信奉萨满教。
迟子建生长于东北地区,深受萨满教的影响,这种积淀深厚的精神文化不同程度地展现在她的作品中。
(一)鄂温克族人对萨满教的信仰小说一开篇便提到了萨满教,那时候主人公“我”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姑娘,作者通过小孩子的眼睛第一次展示了“萨满”在鄂温克人眼中的神性地位。
“我”目睹了尼都萨满为“发着高烧,不吃不喝”的姐姐列娜跳神寻找“乌麦”(小孩子的灵魂)。
“他从黄昏开始跳,……他倒地的一瞬,列娜坐起来了。
”尼都萨满把列娜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回来,这在“我”的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而且这种对萨满的崇拜贯穿了“我”的一生。
萨满教中的萨满是具有神力的,在部族里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并负责本氏族的祭神、治病、祈福等重大事情。
鄂温克族人是相信神灵的,他们对“萨满”的崇拜源于神的崇敬。
他们把神统称为“玛鲁”,并供奉着在萨满居住的“希楞柱”(鄂温克族人的房屋)里,平时如果族人猎到了大型动物,他们在分食之前,一定要先祭神,在玛鲁神享用过后,他们才开始分享,体现了鄂温克族人对神的崇敬。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俗文化背景研究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俗文化背景研究《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中国著名文学家阿来的代表之作,它描绘了女主人公丫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牧区生活中的爱情、生活和传统文化。
这部作品展现了蒙古族、鄂温克族等少数民族的丰富文化遗产,其中的民俗文化背景也是作品的重要元素,本文将对其进行研究。
一、蒙古族的婚姻习俗蒙古族的传统婚姻习俗非常独特,它涉及到亲友团队、彩礼、盖房、婚礼和离婚等环节。
在小说中,主角丫髻的父亲就是一位蒙古族的头领,她拥有了一生中最珍惜的婚礼——嫁给了自己真正爱着的人。
二、鄂温克族的文化鄂温克族是蒙古族的其中一支,与中国北方的其他少数民族存在共同点,比如饮食、医务和服装等。
在作品中,鄂温克族的角色比较少,但他们对小说情节的发展有着重要作用,例如鄂温克族的猎人和狩猎文化。
三、家族和氏族在蒙古族社会中,家族和氏族都非常重要。
人们通常根据家族或氏族的来历来寻找婚姻对象,而在小说中,主角丫髻的重要守护者是自己家族的长辈。
此外,作者还从另一个角度展示了氏族之间的不和,并将之与丫髻的人生际遇联系起来。
四、马蒙古族是以养马为生的游牧民族,马是蒙古族的象征之一。
小说中的马展现了蒙古族的生活方式,例如马为运输、交通和狩猎提供了便利,也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伙伴。
此外,作者也是通过对马角色和丫髻的联系,展现了女主角的坚持和追求。
五、萨满教萨满教是居住在北亚和中亚的游牧民族的一种信仰方式,也是蒙古族的主要信仰之一。
作品中的萨满教徒展现了他们深刻的宗教信仰和神秘的仪式,也揭示了少数民族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一面。
六、结语《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一部非常富有文化内涵的作品,它通过小说的情节全面展示了蒙古族和鄂温克族的文化、风俗和习惯等方面的特色,让人们更深度地了解和感受中华民族的多元文化。
它对于少数民族的文化和传统的挖掘和呈现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是值得一读的好书。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萨满文化及其现实意义探寻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萨满文化及其现实意义探寻摘要:鄂温克民族的一个重要文化特征就是萨满文化。
迟子建笔下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完整地呈现了萨满文化对于鄂温克民族的重要意义,以及在萨满文化信仰指引下的鄂温克民族如何面对生存现状等引人深思的问题。
关键词:地域影响;萨满文化;现实意义我国著名当代女作家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曾荣获茅盾文学奖,作品以最后一位酋长夫人的口吻,讲述了鄂温克民族的百年兴衰变迁及现在濒临消失的现实状态。
她以温情叙事的手法塑造了一群有血有肉的鄂温克人,他们所信奉的萨满文化更是贯穿全书,串联起了作品,撑起了鄂温克族人的精神世界,展现了他们古朴的价值观和追求。
一、地域文化对于迟子建创作的影响翻开中外文学史我们就会发现:作家所营造的文学世界往往深受她的家乡和籍贯的影响,例如:鲁迅笔下的绍兴,沈从文笔下的湘西,福克纳笔下的密西西比州及我们现在所说的迟子建和她笔下的“北极村”漠河。
迟子建是一位创作上具有极其明显的地域归宿感的作家。
在她的作品中我们可以跨越时空,亲临“北极村”这个东北地域文化显著的小镇,而她从小所接触的东北地域文化,更是汩汩地流淌在她的血液里。
在她所描绘的世界中,不仅重现出东北的自然风光景物,还展现了东北传统的民俗、神话、宗教信仰等。
鄂温克意为“住在大山林中的人们”,鄂温克族先民以渔猎和驯养驯鹿为生。
从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鄂温克族在生活中对于驯鹿及大自然中的一切都心存敬畏,他们认为万物有灵,如山有山神,火有火神,是神灵主宰了万物,掌控着人世间的荣辱兴衰,主张人们必须以神圣的礼节尊崇它们,以虔诚的心态供奉它们,以和睦相处的方式对待同伴及大自然,甚至当他们死后,都要采取风葬的方式回归自然,来于斯而归于斯。
这些都反映了鄂温克民族善良的天性和乐观豁达的精神,甚至还能感受到董仲舒天人合一的思想。
迟子建小时候所生活的北极村与现在发展后的旅游胜地的北极村相比较,有着很大的不同。
现代文明的注入,摧毁了原始的自然风光,曾经的茫茫林海,浩瀚无垠的雪原,如精灵般跳跃在其中的狍子、驯鹿、甚至黑熊等等,都已难觅踪迹。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俗文化背景研究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俗文化背景研究作者:郭晓婷冷纪平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9年第2期摘要:《额尔古纳河右岸》记录了鄂温克族独特的生活方式和精神信仰,小到鱼皮制衣、桦皮制桶,大到萨满跳神、人与动物共享生命。
这实际上是东北少数民族共有的民俗文化背景的反映,也是小说艺术价值所在。
本文从民俗学和文化学角度比对了小说和满族说部相通的民俗现象和生活方式,得出了文学的真实在于文化的真实这一结论。
关键词:女萨满女真丧仪生命一体化大部分读者爱上《额尔古纳河右岸》都是因为这部小说记录了鄂温克族独特的民俗文化和生活方式,但如果单纯从生态文明的角度对这篇小说进行品评就会错过一个宝藏。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用文学的形式记录了一个民族的文化和历史。
这不仅仅是一部文学作品,还是一个活生生的民族学记录。
对照满族说部中的民俗和文化,就可以发现一个耐人寻味的事实:现代文学的根依然在古代。
民族文化原本是人的生活,因此还要用人的故事才能将这种文化传承下来。
作者迟子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曾经回忆:“为了这部小说,我实地去故事的发生地进行了采访,回来后做了三个月的资料,记了几万字的笔记,所以当写作开始后,就比较从容,两个多月就完成了。
写它时满怀激情,写完后却满心的苍凉。
”a创作时的迟子建还未曾读到2007 年才出版的,总量长达几百万字的满族说部系列丛书。
迟子建在创作的时候只是很自然地依照自己的所见所闻演绎作品,并未意识到她的作品实际上已经成了民族文化地理的一部分。
满族说部是我国满族及其女真先民中世代相传的民间长篇说唱艺术,是对本氏族英雄的讴歌和礼赞,对子孙后代进行教育的课本和族训。
女真先民生活在长白山以北和松花江上游,包括库页岛、北达鄂霍茨克海。
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生活着多个兄弟民族的祖先,包括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达斡尔族和赫哲族等。
这些先民的生活方式和精神信仰都以满族说部的形式活跃在人们的口头上,直到20 世纪80 年代才开始收集整理,2007 年才出版第一批说部丛书。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萨满文化浅析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萨满文化浅析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以下简称《右岸》)荣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在这部文学作品中,作者以温情的叙事方式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鄂温克族近百年的沧桑变化。
透过这部作品我们可以从社会经济、文化艺术、生活风俗、等各个方面解读鄂温克族的文化,在这各种文化之中始终贯穿着一种核心的文化――萨满文化。
在鄂温克族的日常生活中萨满文化无时不在,狩猎、婚葬、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可以深切感受到萨满文化的烙印。
归结起来,《右岸》中的萨满教文化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对自然的崇拜,对图腾的崇拜以及对灵魂的崇拜。
一、对自然的崇拜萨满教是我国北方阿尔泰语系一些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种原始宗教,作为一种原始宗教它起源于远古人类童年时期,那时的人们生产力极为低下,他们对各种自然现象毫不了解,人们既依赖它,又恐惧它,还要去祈求它,于是产生了远古时期的对大自然的崇拜之情,这种崇拜之情代代相传及至今天人们还在信仰。
“自然是宗教最初的、最原始的对象,这一点是一切宗教、一切民族的历史充分证明了的”。
[1]随着万物有灵论的发展,远古的人们认为自然界的动物植物都是有灵魂的都是神灵,他们主宰着人们的一切,于是风、雨、雷、电、太阳、月亮、山、树木等等都成为了他们崇拜和祈求的对象。
例如,直到近代鄂伦春、鄂温克等族遇到奇异的山峰,悬崖,山洞或者古老的树木等都认为是山神休息的地方,不准大吵大闹,不准出言不敬同时还要叩拜祷告,祈求山神保佑猎民平安和狩猎丰收。
这些是典型的自然崇拜。
作为阿尔泰语系满―通古斯语族的鄂温克族一直以来信仰自然崇拜,“自然崇拜是原始宗教教中产生的时间最早,包括的范围最广,延续的时间最长的一个领域”。
[2]在《右岸》中我们可以看到鄂温克人对自然的崇拜。
他们崇拜火,营地里的火从来不熄灭,搬迁的时候“玛鲁神”(鄂温克族祖先神)走在最前面,走在第二的就是火种,因为他们相信由只要火种不灭“光明和温暖就会伴随着我们。
萨满民俗文化

、萨满民俗文化(二)萨满跳神仪式的体现萨满是天神的代言人,又是精灵的替身,把所有类似宗教职能的特点都融于一身,既代表人们许下心愿,又为人们排忧解难,尤其是他们还担负着与诸灵界接触、沟通的职责。
但是,神灵的思想和启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直接理解和接受的,只有通过萨满的中介才能达到目的。
萨满经过激烈的狂躁不安以后,进入半昏迷状态的忘我阶段,然后神灵借此显灵,说出所谓的神的旨意。
因而,萨满被认为是这种原始宗教教义最具权威的解释者,能保佑人们平安免除灾难的神灵的代表。
萨满跳神是萨满教最基本的宗教仪式,跳神的职能主要是祈禳与祭祀,为患者治病、为死者祝福等,这些仪式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得到了生动而具体的展现。
1.祭祀是萨满跳神的主要职能。
为氏族祈福,通常在春秋两季跳太平神,为了全氏族的平安、兴旺,萨满必须主持大型的祭天和祭诸神仪式。
《额尔古纳河右岸》未写到此类相关的大型祭祀活动,却描述了祭祀玛鲁神(总神)的仪式。
一般来说,我们打到熊或堪达罕时,会在尼都萨满的希楞柱前搭一个三角棚,把动物的头取下,挂上去,头要朝着搬迁的方向。
然后,再把头取下来,连同它的食管、肝和肺拿到希楞柱里玛鲁神的神位前,铺上树条,从右端开始依次摆上,再苫上皮子,不让人看见它们,好像是让玛鲁神悄悄地享用它们。
到了第二天,尼都萨满会把猎物的心脏剖开,取下皮口袋里装着的诸神,用心血涂抹神灵的嘴,再把它们放回去。
之后要从猎物身上切下几片肥肉,扔到火上,当它们“吱啦吱啦”叫着冒油的时候,马上覆盖上卡瓦瓦草,这时带着香味的烟就会弥漫出来,将装着神像的皮口袋在烟中晃一晃,就像将脏衣服放到清水中搓洗一番一样,再挂回原处,祭奠仪式就结束了[8]。
小说文本中最为悲壮、给人震撼最深的是妮浩萨满跳神求雨的场面。
2.治病招魂是萨满最经常、最大量的宗教活动。
人类基本的生存需求不仅是萨满文化区域内各民族行为的直接动力,也是其精神和情感中最关心的问题。
萨满跳神因为具有驱病消灾的世俗实用功能,满足了人们祈望健康的生存需求,因而在东北民间具有广泛性和普适性。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俗文化背景研究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俗文化背景研究《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蒙古族作家扎布汗的一部作品,小说以19世纪中叶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额木尔哈巴村为背景,以村中两位主要人物额威与额尔登的故事为主线,展现了蒙古族的民俗文化和风土人情。
通过对《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俗文化背景研究,可以更深入地了解蒙古族的传统习俗、文化传承和生活方式。
一、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地理环境与民俗文化额尔古纳河右岸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地处中国北疆地区,是蒙古族聚居的地方之一。
额尔古纳河是中国最大的一条河流,在蒙古语中意为“黑色的河”。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地理环境较为恶劣,气候寒冷干燥,土地贫瘠。
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对当地人民的生活、文化和社会习俗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蒙古族是额尔古纳河右岸的主要民族,他们多居住在游牧的包子(蒙古语,意为“住所”)或者蒙古包中,以畜牧业为主要经济来源。
在这种地理环境下,蒙古族形成了与草原环境相适应的生活方式和传统文化。
他们从事放牧、狩猎、采集等活动,形成了独特的民俗习惯和文化传统。
二、蒙古族的婚俗与家庭观念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蒙古族有着独特的婚俗和家庭观念。
婚姻对于蒙古族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婚姻关系不仅仅是两个家庭的联姻,更是两个家族的联系和传承。
在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中,额威和额尔登的婚事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蒙古族传统的婚礼通常是由族长主持,全村的人都会参与到婚礼的筹备和举办中。
婚礼上,蒙古族男女会穿上传统的服饰,进行舞蹈、歌唱等传统仪式。
蒙古族的婚姻是由父母包办的,一般不会有恋爱自由的概念,而是以家庭、血缘和地域为依据来选择对象。
婚后,夫妻双方要遵从家长的意愿,对长辈要尊敬有加。
蒙古族的家庭观念也非常重要。
家庭在蒙古族文化中占据着核心地位,一切家庭成员都需要为家庭的荣誉和利益而努力奋斗。
父母子女间的关系也十分亲密,子女对父母有着绝对的尊敬和听从,而父母也将子女视为家族的延续和希望。
这种家庭观念在小说中也得到了很好地体现,通过对额威和额尔登两个家庭的描写,展现了蒙古族家庭的敬老爱幼、和睦温馨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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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萨满文化研究
作者:孙新媛席宇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7年第02期
摘要:萨满教作为一个古老的原始宗教,在北方民间流传甚广。
《额尔古纳河右岸》向我们展示出萨满教的魅力与神秘,本文通过对小说中萨满教神歌的研究分析进入萨满教。
关键词:萨满教;神歌;泛神崇拜
作者简介:孙新媛(1998-),女,吉林长春人,东北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文学院2015级本科生;席宇(1987-),女,吉林白山人,东北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助教,通讯人。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02-0-01
《额尔古纳河右岸》向我们展现了鄂温克游牧民族的百年沧桑。
而小说中描写的拥有神力的萨满又为这个民族增添了一分神秘。
萨满教的神歌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也最具有文学价值。
以鄂温克族为例,无论喜事丧事,大小节日还是治病救人,都会有萨满的身影,只要有他们出席的地方,就会有神歌。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妮浩身为萨满救人是她的职责,但她又是位母亲,每救一人就会使她失去一个孩子,这对身为母亲的她来说是痛苦而艰难的。
她为每个离她而去孩子唱起神歌,愿他们的灵魂能够通往天堂。
果格力是妮浩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先离开她的孩子,妮浩将夭折的果格力装进白布口袋,扔到向阳的山坡,为果格力唱了最后一只神歌:
孩子呀,孩子,你千万不要到地层中
去呀,那里没有阳光,是那么的寒冷,
孩子呀,孩子,你要是去就到天上去
呀,那里有光明,有闪亮的银河,
让你饲养者神鹿。
[1]
妮浩失去的第二个孩子,是她最爱的百合花——交库托坎。
而她要救的人却是人人都讨厌触犯神灵的马粪包。
妮浩要为救这样的人而失去她的百合花,妮浩穿上这身神衣,想必是如山一般压在她的身上,又如火一般烧着她。
马粪包被救活,可可爱的百合花却凋谢了。
妮浩为她的百合花唱起神歌:
太阳睡觉去了,林中没有光
明了,星星还没有出来,风
把树吹的呜呜响了。
我的百
合花呀,秋天还没到来,你
还有那么多的美好夏日,
怎么就让自己的花瓣凋零了呢?你落了,
太阳也跟着落了,可你的芳香不落,
月亮还会升起![2]
两个孩子接连失去,对妮浩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她身上有萨满的职责,可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像驯鹿那样,为救人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当耶尔尼斯列同样是因此而失去生命时,妮浩除了惋惜、悲伤又多了一种情绪——愤怒。
她为耶尔尼斯列唱的神歌是这样的:
世上的白布口袋呀,你为什么不
装粮食和肉干,偏偏要把我的百
合花揉碎了,将我的黑桦树劈断
了,装在你肮脏的口袋里啊![1]
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还有唱熊祖母、玛鲁王的神歌,还有小说结束后对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歌唱。
总的来说,萨满神歌的内容,按祭祀仪式可分为家神神歌和大神神歌。
[2]这些神歌多是口头创作,表达当时的思想感情。
神歌尽管在表层结构笼罩着宗教色彩,但是从诗歌的结构、语言、韵律等方面来讨论的话,比较接近民歌体的诗。
鄂温克族萨满神歌是鄂温克族古代文化的经典之作,尽展鄂温克族古代宗教文化,音乐文化,舞蹈文化与诗歌文化之原声岁月。
[3]
萨满教与其他宗教相比,萨满教并非信仰一个神,他们的信仰神非常多,虽然他们信仰的神很多,但从总体上看主要分为两类,一是自然当中的神,二是动物神。
萨满教认为世界万物皆有生命的,即“万物有灵”。
首先是他们对大自然的崇拜。
他们认为山有“山神”,水有“水神”,打雷有“雷神”,火中有“火神”,树有“树神”等。
这些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均由体现,例如,他们从不往火里乱扔
东西;在山中走路时不大声说话,怕惊扰到“白那查(山神)”;看见树身上有“白那查”的“脸”,不仅要下跪磕头,还要敬烟敬酒,拆枪械弹,将猎到的猎物的血涂在“白那查”的嘴上,以求山神保佑他们。
其次是他们对动物的崇拜。
他们主要崇拜两种动物一个是熊,另一个是狐狸。
他们对熊的崇拜主要表现在他们吃熊肉之前要学乌鸦的叫声叫上一阵,让熊知道是乌鸦吃了它的肉,还要为这只熊举行风葬仪式,为它唱神歌;吃熊肉用的刀,无论有多锋利,他们都把那刀叫做“刻尔根基”,意思是“钝刀”;吃剩的熊骨头也不能乱扔,马粪包就因在吃熊肉时乱说话,乱扔熊骨头而险些丧命。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并没有对狐狸没有太多的描写,只有一處写了狐狸,是在伊万的葬礼上,突然出现两个浑身素白的姑娘,自称是伊万的干女儿,有人说这两个姑娘就是伊万曾经放过的那对给他下跪,跟伊万作揖求他放过它们的狐狸,这对狐狸是回来报恩的。
突出了狐狸的灵性,和知恩图报的狐狸形象。
《额尔古纳河右岸》介绍了鄂温克民族的百年沧桑,同时也呈现出萨满教与萨满文化。
萨满是鄂温克族传统文化的历史积淀和文化痕迹,是渗透到鄂温克族生活的最具代表性的民族文化。
[4]但是妮浩死后,大家把她跳神用的东西捐到了博物馆,只留下了一个神鼓,本应成为萨满的玛克辛姆没有成为萨满,由此妮浩成为萨满鄂温克最后一位萨满。
大部分鄂温克人要去布苏定居,和汉人一起生活,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鄂温克的民族文化会慢慢淡去,甚至消失。
参考文献:
[1]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0.
[2]苏伯英.吉林省满族萨满神歌研究[J].当代音乐.2015.7:132.
[3]汪立珍.鄂温克族萨满神歌的文化价值[J].满语研究.2000(1):95-97.
[4]曾娟.浅析《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萨满文化[J].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09(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