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选择还是社会建构——欧洲一体化理论范式之争评析

温和的建 构主义理论 ， 因为社会行为体在选择最佳途径实现 自身利的益过程 中， 利益是 由价值 、 其 观念 、 身份等因素塑造
的， 因而 其 本 体 论 不 是 物 质 主义 的 。从 这 种 意 义 上 说 ， 功 新
欧洲一体化实践的发展需要 其理论对 超越 民族 国家 的 社会化进程 、 国家政体 的发展 、 超 欧洲认 同的建立及 欧盟 民 主宪政等问题 做出解释 ， 仅依靠 以国家 为中心 的传统 国际关 系理论或将 欧盟 与民族 国家政体 进行简单 类 比都难 以完成 此任务。２ ０世纪 ９ ０年代 中期 以来 ， 建构 主义表现 出沟通 国
化理论研究领域 。其理 论辩论 和相关 经验 研究 为 国际关 系
的理 论 发 展 提 供 了重 要 案 例 和 学 理 思 考 的空 间 。
程。这样 的现代 国家及其联合体在界定 自身利益时不仅考虑
国家 安 全 ， 且 高度 重 视 公 民福 利 。 ］ 而 ［‘ 一
２ ０世纪 ６ ０年代 欧洲一 体化 的停 滞促 使新 功 能主 义反 思 自身理论 的局限性 。哈斯本人在 ７ ０年代 曾两次 提出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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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过 程 … …。 ］ ”
这 一 “ 诚 ” 转 换 可 理 解 为 地 区集 忠 的
社会观念和利益如何转化为 国家偏好问题上则语焉不详 。
体 认 同的 初 步 形成 过 程 。２ Ｏ世 纪 ９ ０年 代 末 ， 构 主 义 逐 渐 建 成 为 国际 关 系 的 主 流 范 式 ， 斯 又 提 出 ， 功 能 主 义 是 一 种 哈 新
统， 同时 吸 收 了韦 伯 的政 治社 会学 思 想 中理 性 化 进 程 的理 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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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索 社 会 行 为 体 之 所 以诉 诸 超 国 家 安 排 的 一 些 深 层 次 问 题 。
事实上 ， 早期 的一 体 化理 论在 克服 现 实主 义逻 辑束 缚 的 同
时 ， 注 意 到 社 会 化 的学 习过 程 在 地 区认 同及 共 有 知 识 建 构 已
王 展 鹏
（ 京外 国语大学 英语 学院 ，北京 １０ ８ ） 北 ０ ０ ９
［ 摘要 ］ 欧洲 一体化理论 中的理 性主义和建 构 主义并 不完全 等 同于狭义 的相关 国际关 系理论 范式 ， 作为社 会科 学分 析工具的理性选择和社会建构 间的互补性对于解释 一体 化的现实有重要价值 ， 性主义在认 识欧盟历史 理 以及制宪进程 面临的挫折方面有重要意义 ， 理性 主义在 认识 欧盟 历史 以及 制 宪进 程 面临 的挫 折方面 有重要 意义 ， 建构 主义 对探 索超 越欧盟进一步发展面 临困境 的途径 有积极 意义 。欧洲经 验及其在 此基 础上 的理 论创 新为理性
主义 与建 构 主 义理 论 在 跨 国乃 至 后 民族 国 家议 题 上 的 对 话 提 供 了重 要 的 经 验 事 实 。
［ 关键 词］ 欧洲一体 化理 论 ； 性主义 ； 理 建构 主义 ； 盟制 宪进 程 欧
［ 中图分类号］ Ｄ ０ ８
［ 文献标识码 ］ Ａ
［ 文章编号 ］ １０ —４ ９ ２０ ）５ ０ ０ － ６ ０ ４３ ８ （０ ９ ０ —０ ９ ０
直是欧洲一体化理 论发展 的重要 理论 背景 。欧洲一 体化
之初 ， 实主义出于其悲观的 国际政治逻辑认 为国家行 为体 现 出于 自身利益的理性选择使 国际体 系的变革无从谈起 ， 超越 民族 国家 的地 区一体 化更是不可想象 。在此背景下 ， 哈斯等 学者在让 ・ 内欧洲联合思想及一体化实践的基础 上提出 了 莫 新功能主义理论 。新 功能 主义继承了理 陆选择 的功利主义传
即 人们 为达 到 既 定 目的 而 寻找 最 佳 方式 的过 程 不 是 以 个 人 方
式完成 ， 而是依据规则 、 制度或更大的社会结构形成 的。从这
一
立 场 出发 ， 哈斯 寄 希 望 于 超 国 家 机 构 和 现 代 国家 制 度 在 发
达 工 业 化 国 家之 间 ， 别 是 在 欧洲 范 围 内 ， 现 这 一 理 性 化 进 特 实
国际关 系 学院 学报
２０ ０ ９年 第 ５期
Ｊｕｎｌ ｆ ｎｖｒｉ ｆ ｎｅ ａ ｏａ Ｒ ｌ ｉｎ ，０ ９Ｎ ． ｏ ｒａ ｏ ｉｅｓｙｏ ｔ ｔ ｎ ｌ ｅａ ｏ ｓ２ ０ ｏ５ Ｕ ｔ Ｉ ｒ ｉ ｔ ｎ
理 ， 选 择 还 是 社 会 建 构 ｌ 生
欧 洲 一体 化理 论 范 式之 争评 析
近年来 ， 国内外学 者将 ２ ０世纪 ９ 代中期 以来 理性 主 Ｏ年 义与建构 主义 问 的辩 论 视 为 国 际关 系 理论 的 “ 四 次论 第 战” 。他们注 意到 二者差 异 的 同时 ， 也指 出其理 论互 补 、 融
合 的 趋 势 。１（ ＿ “” 同 时 ， 一 范 式 之 争 也 出 现 于 欧 洲 一 体 Ｊ 这
中的作用 。２（ ’ ＿ 哈斯在其所下 的著名定义 中提 出， Ｊ 地区政
治一体化是 “ 在几个不 同国家背景 下 的政治行 为体 ， 被劝说
改变其忠诚 、 预期和政 治活动 ， 断趋 向一个新 的权力 中心 不
本研究得到了教 育部人 文 社会 科 学 研 究青 年 项 目基金 资 助 ， 目名 称为 “ 国 民主 及其 限度 ： 盟宪 法 进 程及 其 启 示 ”（ 号 项 跨 欧 编
能 主 义 已经 “ 时 ” 过 的悲 观 结 论 。３ 然 而 ， 斯 并 未 就 此 停 ＿ ¨ 哈 源 于 国 际关 系传 统 的 新 功 能 主 义 与 政 府 间 主 义 的 论 战
一
止其理论探索 ： 他修正 了溢 出效 应理论 ， 承认 地 区一体 化 的
溢 出 效 应 既 非 自动 实 现 也 非 不 可 逆 转 ， 。’同 时 开 始 ’
际关 系和 比较 政 治 、 性 主义 与反 思 主 义 理 论 的 潜 力 。 理 应 该 说 ， 性 主义 与 建 构 主义 在 元 理 论 层 次 上 的 差 异 是 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