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讲稿:《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序文(3)
返璞归真

返璞归真(关于伤寒论版本的认识)《李冠杰伤寒论讲稿》今天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我们为它起了一个很特殊的主题的名字,就叫“返璞归真”。
那么为什么叫“返璞归真”呢?我呢,为了这个事儿也考虑了好几天,我不知道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就是找一个比较适当的词儿,来形容我们这次的活动。
后来我还为了这个事特意查了“返璞归真”是不是合适,后来还真是比较合适的。
这个“璞”字啊,还有另外一个写法,那个比这个啊,可能应该这两个词意思是一样的,就是去掉伪装、去掉一些装饰的东西,只剩下真的,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至少我们的本意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所以说我们今天呢开始学习呢,我们可以这么说啊,在国内用这样的方式来学《伤寒论》的,正式的大家集体地来学习,可能不是很多。
我们算是走得比较领先了一点,至于效果好与不好,反正我们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咱们先尝试一下。
我觉得啊,大家可能会受益匪浅的。
因为,我为大家挑选的这个方向啊,它能够使我们学到更多,从经方的书里边能够得到更多的、更准确的信息。
那么今天呢,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就是要跟大家说清楚。
因为咱们近代以来啊,我们学习《伤寒论》,基本上都是按照《宋本》来学习的。
因为《宋本》呢,确确实实是比较规范的一个版本,所以说呢,用《宋本》来学习,就是作为一个学习的底本。
这也不是说是哪一部分人怎么样啊,或是哪一部分人的偏好,不是。
这是学术界的一个共识,确确实实就是这个《宋本》呢,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去找相关的资料比较一下啊,《宋本》是比其他的版本,从各个方面说都经得起推敲,都比较规范的一个版本。
那么咱们从今天开始学呢,我们还是以《宋本》为基础。
但是这里边又介入进来一个什么版本呢?就是《康平本》。
前边呢,已经跟大家说过了。
但是这个《康平本》的介入啊,就会使整个学习中,好多问题都得重新审视,好多问题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不是学术界早已形成定论的东西。
一旦我们参照《康平本》分析一下的话,你发现我们要从头考虑,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形成定论的东西值得研究、值得推敲。
康平讲稿:第2条《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

发康平讲稿版块《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2条大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2)条文直译:患上太阳病以后,表现为发热、汗出恶风、脉缓的,我们就称其为中风。
实际上是太阳病里边,一种表虚证的典型症状反应,因为它有汗出。
这里需要明确一点,这里的太阳病,是指太阳病提纲第一条的“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它得有这一类疾病的基本特征,不一定那三个症状样样都有,但是基本的特征得有。
在这个基础上,它又有它自己的特点。
以后这一条里边的,这一类“太阳病”的情况还很多。
凡是这种冠以太阳病这样的条文,都是指的它有某些太阳病的基本特征,或者貌似太阳病,一看像是太阳病,但是仔细再一看,它还有太阳病以外的症状,再去界定。
这是古人比较特殊的那个表述方式,它可以节省好多文字。
这条讨论的是在太阳病的基础上,再讨论一种有汗出的脉浮而缓的情况;这里提出了“发热”,就是体温已经高了。
这个“发热”,后边桂枝汤里边说得很清楚,就是“翕翕发热”,这种发热一般体温不高。
比如大青龙汤也发热,小青龙汤也可能发热,包括小柴胡汤也可能发热,桂枝汤、麻黄汤几乎都有可能出现发热。
联系临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发热?它比大青龙汤证、比麻黄汤证一般地说要轻一些,体温没有那么高。
人感觉也没那么难受,“翕翕发热”嘛,就好像羽毛罩着它,形象地说好像是夏天穿上了羽绒服,有点热。
这个“汗出”也不是那种大汗淋漓的汗出,它只是微微地出点汗。
今天碰到一个小孩子,他说老鼻塞,嗓子里边有点痒了,又发烫,咳嗽,甚至咳嗽完以后有点疼。
我就给他看了看,我说你喜欢出汗吗?像小孩这类的病,首先想到他一旦咳嗽、嗓子又不舒服,首先想到什么?小柴胡汤合上半夏泻心汤,咱不能有这种主观想法,带着这种有色眼镜去看,你最终要凭证。
那么就问了,所有的柴湖证都没有:然后又问,出汗吗?他说早晨起床以后就特容易出汗,已经是十来岁的小孩,给他做腹诊,因为我看他舌体有点胖的,考虑是不是有用茯苓甘草汤的机会。
按他心下的时候他这地方一点都不翘,但是按的时候就发现他身体潮乎乎的,这就是比较典型的有汗出。
《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条

《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条第 132、133 条:这个条文在《康平本》里边,也是降一字格排版的条文。
“烦燥”,这个“燥”是那个“火”字旁的那个“燥”,在《宋本》里边它是“足”字旁的那个“躁”,应该是《宋本》里边这个字更准确一些。
下边我们解读一下:对这个条文我们需要客观的来看,因为这一类条文的作者对脉比较强调,但是要如果说强调的离开了事物的发展规律的话,咱们也应该予以纠正。
就看这一条:“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关系到人命的问题,也关系到医疗事故的问题。
实际上这是什么呀?这一段是这个条文的作者给它总结的一个大陷胸汤的一个禁忌症,这是禁忌症之一。
但是从临床统计资料来看,并不像他说的这么绝对,他说的太绝对了——“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你要下人会死——“下之则死”嘛,这个“则”字要如果说是“必”字,我们还可以作“可能”来解释,这个地方是“则死”,说得很肯定。
但是我们从临床统计资料来看没有这么绝对的,实际这个大陷胸汤证的临床统计资料当中确确实实有脉浮大这样的情况。
那么我们怎么理解这个条文呢?这个脉浮大它不是结胸证常见的脉象,在这个地方提出这个问题来就是提示读者:你要认为面前这个患者是一个结胸证,他如果表现为这种脉象的话,你应该仔细地审查他还有没有其它类型的疾病,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造成医疗事故。
我们对这个事,因为像这一类的经典书,我们凡是提出一点异议都得有充足的依据。
那么我们换一个角度:假设说我们有这么一个患者,他表现为确凿的大陷胸汤证,但这个脉是一个浮大脉,这实际上形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呢?实际上这就是中医里面常说的那个'舍脉从证’的情况:他各种症状都说明了,他就是一个大陷胸汤证,但是就是脉象统一不起来,那么这个时候该下你也得下,该用大陷胸汤你也得用大陷胸汤。
为了能够把这个问题说清,我们再把视野拓宽一点,像这样的问题不仅仅是大陷胸汤证有,跟这个大陷胸汤比较类似的另外一个方剂大承气汤,它和大陷胸汤常常放在一块去鉴别,它们的那个适应证有时候表现得非常相似:一个是热与水结,一个是热与实结。
康平讲稿: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1条

发康平讲稿版块《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1条有的同学在我们前边的交流活动过了以后,感觉《伤寒论》怎么有这么多的版本啊!我觉得大家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我们前边用了不少时间和大家交流了很多内容,最后有一句很重要的话需要点明的:我们现在学习中参照的《康平本伤寒论》,是目前所见到的全部《伤寒论》版本中最能反映伤寒论原貌的一个版本,而且它的主要内容几乎没有任何的缺失,后人加进来的那一部分内容,都用特殊的排版方式非常清楚地注明出来了。
这一点非常得重要。
因为《伤寒论》这本书啊,历经了将近两千年了,如果说到《汤液经》,很可能这本书的源头已经超过两千年了。
经历了这么长的历史时期,《伤寒论》能够传下来,就是一个奇迹,今天还能看到像《康平本伤寒论》这样的版本,就更是一个奇迹。
我们生活的今天,而不是生活在一二百年以前的近代,能有机会幸运地看到《康平本伤寒论》,应该值得庆幸。
从今天我们开始学习《伤寒论》的原文。
《伤寒论》的条文,我们按照约定俗成的习惯,从“辨太阳病”第一条开始,前边的像“伤寒例”、“辨脉篇”、“平脉篇”,包括“痉湿暍”啊,以后有机会也可以大致地再讨论一下。
我们在座的同学有的程度都相当深了,有些还有相当强的临床实践,也有的接触经方的时间不长,参差不齐。
在业余时间里边,你可以翻一翻《宋本伤寒论》,再翻一翻《康平本伤寒论》,看一看它们之间的差距,在一些重点的、以前比较感兴趣的地方,多动一点心思,去比较一下,体悟一下。
但是,理解《伤寒论》的主要的精神,还是这398条条文。
我们从第一条开始。
第一条从“辨太阳病”开始,“辨太阳病”在《康平本》叫“辨大阳病”。
在《宋本》是这一篇的题目:“辨太阳病脉证并治第五”,这是从前边诸篇开始排到的第五篇。
这里在字面上有一个挺大的差距,《康平本》是“辨大阳病”,为什么把“太”字写成“大”字,而且后面凡“太阳病”,全是“大阳病”?还有好几个这样的字,比如“四逆汤”,全都是“回逆汤”,而且《康平本》上的“回”字也不是回去的“回”,那个字跟“回”是通用的,这个“大”和“太”我们可以查一查字典,在古代是通用的,这样就比较好理解了。
康平讲稿:《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序文(3)

如果说这个地方对,又会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
现在临床当中要真这么用,像小柴胡汤、桂枝汤恐怕还不会出现大的问题,要是像大承气汤、大陷胸汤等等有芒硝、大黄的,甚至像用的一些比较烈的药,要开那个量太大了,现在恐怕很少有人用到那么多,真用那么多也受不了,这个问题出在哪儿?我当时写那个文章,大概就停留在这个层面上。
后世用药的量也是对的,因为临床当中确确实实不影响疗效,但它仅有经方原量的五分之一左右。
这两个互相没法接轨的药量,各有各的道理。
我之所以两年多没往外贴那篇文章,就是因为没有最终的解释。
直到后来我跟大家交流的时候,桂枝汤的方后注里有一个“口父咀”,这个口父咀是什么意思?口父咀字面上的含义就是用嘴嚼一下。
用嘴嚼要求的意思是什么?毫无疑问是为了提高疗效。
大家再进一步地去想,今天看到桂枝的饮片、甘草的饮片,有办法嚼吗?有必要嚼吗?今天的桂枝饮片跟绿豆粒大小差不多吧,大的跟黄豆差不多,小一点像绿豆差不多,可为什么汉朝时要求嚼一嚼?大家可以想一想,那时候的药都是一段一段的,像桂枝大概至少有半个铅笔这么长,所以才能放在嘴里嚼一嚼,把它嚼的松软一些,在熬的过程当中可以释放出更多的药性。
这就启示我们一个问题,是不是跟药的细碎程度有关?再去看另外两个方剂,一个是麻杏石甘汤,一个是防己黄芪汤。
这两个方剂要求“锉麻豆大”。
古人这个“锉”是什么加工方式,现在没有人用那种方式来加工的,但是我们可以想象,古人要做粉的话叫“杵”,“锉”可能是介乎于“杵和”“口父咀“之间,也就是说通过锉这个方式,使药如麻豆大。
这个麻豆我查了查,反正就是比较小的豆,我们把它想象的跟芝麻差不多吧,也就是锉得比较细了。
大家去看看这两个方剂,用药量明显的减小,少的很多,甚至比今天的习惯用药量还要少。
那么,这儿就能吻合起来,就是今天之所以用到经方药量的五分之一,经方疗效依然卓著,就是因为今天的药材饮片都加工得比以前细碎得多,所以说药量降低了很多。
这是一个方面的因素,但也不能单纯的、机械的看,要活看。
康平本伤寒论真伪我见

康平本伤寒论真伪我见康平本《伤寒论》真伪我见康平本《伤寒论》是众多中医学经典之一,《伤寒论》被称为中医学的圣经,对于研究和理解中医学具有重要的价值。
然而,关于康平本《伤寒论》的真伪问题一直以来争议不断。
在这篇文章中,我将分享我个人对于康平本《伤寒论》真伪的见解。
首先,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康平本《伤寒论》。
康平本是中医古籍《伤寒论》的一个版本,信手拈来,雅俗共赏。
很多中医爱好者对于这本较为陌生,但康平本确实存在,并且与其他版本有所不同。
康平本对于《伤寒论》的诠释运用了更多的临证经验和个人理解,使得康平本《伤寒论》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学术研究对象。
然而,康平本《伤寒论》真伪问题引发了很多争议。
一方面,支持者认为康平本经过专家认可,具有一定的学术地位。
他们认为康平本《伤寒论》的诠释更贴近实际临床,更能指导中医实践。
另一方面,批评者则认为康平本是后人的改编或伪作,与历史文献不符。
他们指出康平本对于原文的篡改和增删,丧失了《伤寒论》的原意和学术价值。
对于康平本《伤寒论》的真伪问题,我个人倾向于保持审慎的态度。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康平本是一个单独的版本,与传统的《伤寒论》有所不同。
这并不意味着康平本就是错误的,它可能是后人根据实际经验进行了修改和补充的结果。
其次,康平本作为一个独立的版本,对于研究中医学的历史发展和临床实践都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我们可以通过对比各个版本来深入理解《伤寒论》。
最后,无论康平本是否真正属于《伤寒论》的篇章,我们应该将其作为一个学术研究的对象,进行探讨和讨论。
在探讨康平本《伤寒论》真伪的同时,我们也要注意防范对于古籍的滥用和伪造。
古籍是中医学宝贵的遗产,它们记录了中医学的发展和丰富的理论体系。
但是,一些不良商人或机构利用古籍的神秘性和影响力来进行不正当的活动,如伪造和贩卖假冒古籍。
我们必须对此保持高度警惕,通过学术严谨的研究和鉴定来识别真伪。
综上所述,康平本《伤寒论》的真伪问题是一个复杂而有趣的学术话题。
20191228 李冠杰老师讲课 (1)

经方临床要点2019年12月28日李冠杰讲稿现在,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内容,今天主要的内容是经方临床要点。
也可以叫做经方临床概要,如果说要面面俱到的话,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题目,我们那很难把各方面都说得很清楚,我以前的时候,我们搞一个题目叫“经方与临床”,但是这个题目比较大,如果把它讲透,这需要实践,而且也需要认真地筹备,今天就经方临床当中的一些重点问题,跟大家做一个比较初级的探讨。
第一个方面的问题,就是经方之证。
经方辨证,我们先来看看经方辩证和其他的医学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这一点非常重要,而且我们在前边的讲座当中,也不止一次提到过,咱们现在临床是一个医学的落脚点,所有的一切理论,都在临床当中有鲜明的体现,我们先来看一看临床辨证,临床辨证所有的医学,临床辨证都是从症状开始的,其实我们这一点儿,如果说你要是到临床当中看一看,我们每一个人现在还大多都在给别人看病,在你给别人看病之前,你在看病的时候,想想这种看病的情形。
所有的大夫都是先问你“怎么不舒服啊”这一类的问题,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医学辨证的开始。
都是通过症状入手的,现代医学现在有了很先进的诊疗手段,但是最初的问诊也是从病人的症状开始的。
但是不同的医学辨证内容相差非常大的,特别是经方医学,它有它自己的规律和特点,那么我们先看看经方医学之外的其他医学的辨证有什么样的特点,大家都可以去看一看。
现在医学和传统医学在辨证上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遵循了“病因、病位、病性”的这么一个模式,你看现在现代医学,他常常从微观上找到造成这个病的具体原因,细菌也好,病毒也好,或者身体内的也好,身体外的某种具体的致病因素,然后再通过你的症状,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去分析、去检查,这些病因引起你哪个部位发生了病变,再进一步确定具体的病变部位发生的是什么性质的病变。
从这一点上看,传统医学也是这么一种辨证方式,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些非常基础的问题呢?其实说到这个地方,问题就出来了,因为我们前面讲课过程当中,我们不止一次地提到过,这种方式有它自己的局限性,看起来非常科学,也非常有道理,但是,当你了解了经方医学以后,你就会发现,这种对疾病的鉴定方式,实际上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那么它局限的根源出在哪儿?就出在辨证模式所找到的病变位置,它恰恰不是真正的疾病的本源。
康平本《伤寒论》例言

康平本《伤寒论》例言康平本《伤寒论》系流传于日本的一版《伤寒论》,据部分学者考证称,其原始抄本或约于晋唐时期传入日本,于康平3年(公元1060年)由侍医丹波雅忠抄录,故而名之。
其后在日本流传为两本,一本为和气朝臣所藏,又称和气氏古本;另一本为利根川尚方所藏,此本后传于大塚敬节并将其重新刊刻,后大塚敬节将该本抄赠于民国时期的叶橘泉,叶氏于国内将其重印,终而在国内流传开来。
尽管有学者从多个角度怀疑康平本的真伪,但其中诸多内容仍具有较高的学术和临床参考价值,对于我们重新对比和认知《伤寒论》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在康平本的“例言”中,大塚敬节不仅讲述了该本之由来,又对以往诸多版本作了简要批判,尤其“而医家各立门户之见,相竞注疏论补伤寒论至襍然以百数。
其称古方派、称近方派、称折衷派、称韩方、称和方,钓名渔利之术,不滑其真者几罕。
”一句,直指利害。
因此,了解该例言,对于考究康平本之流传及价值,也起着一定作用。
然而,康平本正文内容在网络上较为多见,大塚敬节所述之“例言”却难于搜寻,故今将其例言录之于此,供诸学者参考。
2021.06.26关霖杨例言本书题曰康平本伤寒论。
又别有称和气氏古本伤寒论者。
共是同文异题。
盖康平中丹波雅忠跋卷尾。
厥后三百余年。
贞和中和气嗣成跋其次。
所以有是题名。
在昔。
方技家之有道也。
会乎意。
传乎神。
存术其人。
故。
难有书传。
非得心授。
则不能通晓其用。
传云。
汉时张仲景。
集成医方药术。
及至魏晋之代。
其子弟散居湖江之间。
岐径支分。
渐丧真传。
于是。
晋太医令王叔和。
选次之。
以传于世。
选次者。
谓选叙以承续其次也。
从是之后。
六朝之颓乱。
佛巫掺方技百家。
而过李唐。
迄赵宋。
残藉混溷。
殆无存真本。
故。
诸家之篡辑校注。
邈邈尔。
恰如探梦。
捕捉其难。
予赖获本书。
窃参较之。
其有窜入。
有伪托。
有阙文。
有僭补。
有转倒。
有划削者。
截然而分。
呜呼。
张氏之传。
起存于此耶。
否耶。
晋宋之史。
已记我通聘之事。
及李唐兴。
经史百家之学术。
多入于我。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如果说这个地方对,又会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
现在临床当中要真这么用,像小柴胡汤、桂枝汤恐怕还不会出现大的问题,要是像大承气汤、大陷胸汤等等有芒硝、大黄的,甚至像用的一些比较烈的药,要开那个量太大了,现在恐怕很少有人用到那么多,真用那么多也受不了,这个问题出在哪儿?我当时写那个文章,大概就停留在这个层面上。
后世用药的量也是对的,因为临床当中确确实实不影响疗效,但它仅有经方原量的五分之一左右。
这两个互相没法接轨的药量,各有各的道理。
我之所以两年多没往外贴那篇文章,就是因为没有最终的解释。
直到后来我跟大家交流的时候,桂枝汤的方后注里有一个“口父咀”,这个口父咀是什么意思?口父咀字面上的含义就是用嘴嚼一下。
用嘴嚼要求的意思是什么?毫无疑问是为了提高疗效。
大家再进一步地去想,今天看到桂枝的饮片、甘草的饮片,有办法嚼吗?有必要嚼吗?今天的桂枝饮片跟绿豆粒大小差不多吧,大的跟黄豆差不多,小一点像绿豆差不多,可为什么汉朝时要求嚼一嚼?大家可以想一想,那时候的药都是一段一段的,像桂枝大概至少有半个铅笔这么长,所以才能放在嘴里嚼一嚼,把它嚼的松软一些,在熬的过程当中可以释放出更多的药性。
这就启示我们一个问题,是不是跟药的细碎程度有关?再去看另外两个方剂,一个是麻杏石甘汤,一个是防己黄芪汤。
这两个方剂要求“锉麻豆大”。
古人这个“锉”是什么加工方式,现在没有人用那种方式来加工的,但是我们可以想象,古人要做粉的话叫“杵”,“锉”可能是介乎于“杵和”“口父咀“之间,也就是说通过锉这个方式,使药如麻豆大。
这个麻豆我查了查,反正就是比较小的豆,我们把它想象的跟芝麻差不多吧,也就是锉得比较细了。
大家去看看这两个方剂,用药量明显的减小,少的很多,甚至比今天的习惯用药量还要少。
那么,这儿就能吻合起来,就是今天之所以用到经方药量的五分之一,经方疗效依然卓著,就是因为今天的药材饮片都加工得比以前细碎得多,所以说药量降低了很多。
这是一个方面的因素,但也不能单纯的、机械的看,要活看。
另外一个因素,是人的体质。
从原文里边能看出来,像有一些瘀血证、里实证,比如大陷胸汤证,大承气汤证的潮热、谵语,人因为里实热造成说胡话,以至于出现精神方面问题,我们今天生活中谁能见到这么厉害的症状和病人?大承气汤在《伤寒论》里边论述的篇幅相当长,条文数量特别多,说明那时这是一种常见的急性病。
但是,现在出现这种方证的机会就比较少。
我们今天的人总体说,因为医疗条件比以前好了,看病的机会多了,误治的机会也多了,治来治去,人的体质就降低了。
我小的时候,有时还会碰到一些人得病,壮热呀,也就是书上说得挺典型的症状,隐隐约记得还有邻居家的某某人得了什么病,大人这么论述怎么怎么着了,症状是非常典型的。
而现在这么剧烈的症状已经非常少了,为什么呢?我们在讲经方的过程会穿插着这样的意见,因为凡疾病都有两个方面的因素:一个是外在的致病因素,另外一个是自身的抵抗力。
外界致病因素越强,自身的抵抗力越强的时候,这个疾病症状反应的就越激烈;反之,卫生条件好了,人的抵抗力也差了,现在最多见的反倒是亚健康的状态。
所以,现在人用药量也比以前应该说小了很多。
这也是一方面的因素。
另外一方面的因素,是中医有一个相当宽的宽容度,在宽容度之外,还有一个可变化的相当大的幅度。
这是什么意思呢?比如山西的李翰卿老中医,,他善用经方,善用小剂量,小到什么程度?一剂真武汤总共不过3克,有加味了啊,还是饮片,熬完汤以后还得去渣。
治什么病?治严重的心脏病人,这是典型的医案了,他平时就用小剂量比较多,但也不是老用小剂量。
这个我想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如果我们具体到一个小柴胡汤证的病人,给他开了三剂小柴胡汤,吃三天这个病好了。
是不是第一天就把这三剂都给他熬了,让他全喝光,他第一天就好利索了?好得跟服三天一样吗?恐怕不是!这就说明中药的疗效跟药物的重量不是一个线性的正比关系,不是药量增加了,疗效就增加,药效就增加,药效增加到超理的程度,疗效反倒不好了。
这是一个方面。
但它毕竟有一个宽容度。
具体还以小柴胡汤为例:现在柴胡常用24克,如果小范围的变化,20克行不行?28克行不行?恐怕之间没有质的区别,至少不具备统计学上的意义。
我记得有一个大学,它写了一篇专门的论文,我看了论文就觉得是一举成功吧。
它是用理中汤搞了一个实验,一组服五分之一,一组服三分之一,一组服原量,最终的结论是疗效上表现出来的差异,不具备统计学上的意义,就是说没有质的区别。
实际上,这就证明了中药的宽容度,这个药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这个事带出另一个问题,我们假定一个宽容度的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外还有一个幅度是可以变化的,这个变化是什么?在经方里边论得就详细了:根据不同的病人调整用药量,比如说老人、小孩就要减量;在好多方剂方后注里边有比如说像附子、干姜强人(就是体质稍好一点的人)可以用的量大一些,病重人体质弱的应该用小剂量,在临床当中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经验。
这样,经方的整个这一套理论体系,我们就合情合理地做出完整的解释了。
首先我们先说饮片,就是汤剂,从汤剂来看,经方的原量一两等于15.625克,这是当初汉代的用量。
随着后来对中药饮片处理手段的改进,加工得细碎程度更高了,它的疗效明显比以前提高了;加上现代人的体质没有以前那么耐药性,就不需要那么大的药量,后来人们就总结了一个经验药量,就是经方的五分之一。
这才是我们今天用药的一个基础,就是说一两等于三克。
在这个基础之上,再去考虑其他的因素:像病重人弱的可以减量,年龄大的可以减量,年老体弱的可以减量,小孩可以减量,身强体壮的可以加量,像这些因素慢慢都有了。
在临床当中像病情轻的也可以减量,这都是和经方药量有关的一些常识了。
所以说经方药量不是一个死的规定,关键是能不能正确理解,能正确理解,在临床当中就游刃有余,不能正确理解,在临床当中觉得用的很规范,但可能疗效不好。
再进一步地说,有一个很奇特的方剂是半夏散及汤。
它挺有意思,需要做成散,如果服散的,服一方寸匕就可以了;不能服散或者说服了散以后觉得挺难受(半夏也许会刺激嗓子),那怎么办呢?可以把它加一倍量改成汤剂,服两方寸匕,两方寸匕按现在的量就是3克左右,一方寸匕大概1.5克左右。
这实际上跟刚才解释的是一脉相承的,是顺理成章的,因为把以前一段段的饮片切成颗粒,进一步做成粉疗效还会提高,所以服药量就更少。
为什么举这个半夏散及汤啊?就因为它是一个两栖的方剂,既可以做汤又可以做散剂,其它的像抵挡汤和抵当丸,也是一个比较明显的例子,如果做汤,药味是一样多的,量稍微有点变化不大,如果做汤就是一剂的量,如果做成丸的话,会吃好多次,大家去算就行了。
这里边根本的差别是什么?根本差别就是一个细碎程度不同,一个是做成粉了,一个是原饮片。
其它的丸散用药量都非常得少,超过一方寸匕得非常少。
其实,我前边特意跟大家说了一次我的用药量,那是怎么来的?我不是这么学出来的,那个时候我用药量还偏高一些,一次用10克,但有时病人会感觉不舒服,10克已经很少了,像小柴胡汤按照汉朝的原量是400多克,我把它改成10克打成粉,一天喝三次才30克,还不到古代药量的十分之一,所以就一直用着10克。
但我把这些问题都弄通了以后,反过来再去审视我的药量,我再把药量降下来,现在就是用的3到5克,不单单没有影响疗效,而且明显的是药量降下来,病人反映倒是比以前要好多了。
这是我自己的一种感觉,病人整天告诉你喝了药怎么样怎么样,同样一个病人,这一次给他10克,后来给他3克,他也没说喝了以后不管用,在几天以后他说明显得轻了,这不是疗效明摆着嘛!所以,我这一套东西完成了以后,我把整个经方药量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插到一块,都能合情合理地做出解释。
看你怎么用?现在照常可以给病人做汤剂,这个没有关系啊,甚至现在还有些人特意把散剂改成汤剂,那也没关系,只要治病就行。
但是知道了这个药量关系,你在临床当中肯定会用得很自如了。
但是这个问题还没有完结。
医学是一个自然科学,是一个很严谨的东西,里边来不得半点虚假的东西。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啊?比如说芒硝、阿胶、饴糖啊这几种药,它们的特点是溶解到药液里边,这样它就不存在一个细碎程度的问题。
假设我们把大承气汤中除了芒硝以外的药打粉,可以服三五克,这个没问题。
我虽然没有得过大承气汤证,但是我喝过厚朴三物汤,我用它来治什么啊?比如说今天吃的东西不太好消化,或者说觉得有点饱了,就是有点撑着了,胃里边挺满,觉得消化不了,下一顿饭要受影响,你就喝厚朴三物汤。
喝多少?如果粉剂就喝1克,实际上是少于等于经方药量,就是少给一点的意思,不是有“少于调胃承气汤”,你就喝1克,喝下去一个多小时,胃里边就开始轻松了,没有那种满的感觉了,而且两个多小时以后下次吃饭时,还感觉到饿了。
但是这里边大承气汤的芒硝怎么办?比如大陷胸汤我用过几次,疗效也是很好,但前提条件是病人得有这个证。
这个药量我就按着经方的原比例,其它的药取多少按着原比例往下折,折完了以后,同等比例的情况下,包括芒硝保持它原来的比例,然后打粉让病人服用。
我有一个病人,大概给了他20多克,我说你先吃一半,先用水泡一半大概10多克,我也知道这个药厉害呀,我就让他频服,一会喝一口,一会喝一口,什么时候喝到你腹泻了,大便下来了,就停了不要喝了。
结果到最后他喝得吐出来一大盆子水,后来病就好了。
要按说疗效,也就是从下午的六七点钟开始喝,到了晚上的十来点钟吐完以后就好了,应该没有影响疗效。
但是从理论上确实有这个问题,比如阿胶,我现在也是按照比例往下降,我现在还没遇到像大出血,或者说老出血不止的那一类病,如果遇到的话,我也可能会考虑阿胶的量用大一些。
这个还有待进一步在实践当中把这些问题澄清。
总地来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古人分了这么多的剂型?现在讨论的是经方的剂量,我们顺便一说这个问题,古人把药弄了这么多的剂型,重要的是汤剂,有散剂,还有丸剂,甚至还有外用药。
大体上是有这样的规律:凡是散剂,要么是得的病用汤剂有时会反应不好,待会我们说为什么;要么是慢性病,病比较慢,像散剂、丸剂往往对的是这一类的病人。
但我们现在好多医生都习惯于把散丸剂都改成汤剂,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呀?不是说不行。
临床实践中,我们说一个具体的,比如五苓散原方是个散剂,现在好多医生都把它改成汤剂,这就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学生提了一个问题,他说冯世纶老师给我母亲开的五苓散,结果喝了以后胃里边很不舒服,后来我就把它改成散剂,她服了以后效果就非常好。
这个问题我们从中应该得到什么启示?原则上,我们不能否定散剂改成汤剂,因为大量的临床实践已经证实了的。
但古人之所以原方要求做成散剂,也是有道理的,道理在哪呢?大家看五苓散治什么病?治水证,特别是水逆证。
它治这个病不错,可是并非所有的得五苓散证的人都有水逆证,如果以胃里边停水为主要矛盾的病人,喝五苓散汤剂,一下喝进去这么多水分,本来胃里面的水就不怎么吸收,有的本来就想吐或已经吐了,再喝进去这么多水就可能不舒服或者说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