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欧梵:年轻人应多读小说 脱离狭隘的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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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有情李欧梵

有学有情李欧梵

有学有情李欧梵这几年,李欧梵在上海成了一个关键词。

搞上海研究的人,多多少少都不能回避他的《上海摩登》,该书于1999年在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之后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中文版本,由上海极为走红的毛尖小姐执笔翻译,毋庸质疑地沾染了几分毛氏文笔的灵性。

哈佛的版本我没缘分见到,中文版倒是在出版的当年已摆在了案头,它素雅的底色加上比亚兹利的黑白画,视觉效果干净而时髦,配“摩登”一词再贴切不过。

所以,少有人正经八百拿它当学术著作检阅,更大程度上是把它当作了休闲读本和读图时代的老上海指南。

《上海摩登》不像通常意义上的学术著作那样沉滞、凝重,既有文本分析,更有对老上海十里洋场光怪陆离现象的描述。

它关注的作家也多少都与“摩登”沾边,譬如成了上海符号的张爱玲,新感觉派的穆时英、刘纳鸥、施蛰存等,让人一下子就想起狐步舞和霓虹灯。

在这部书里,不仅可以找到当年咖啡馆的门牌号码、舞厅门票的价格、各种带有颓荡色欲的都会娱乐的摩登享受,还能够从中体味他眼里的上海、香港“双城记”。

日常的李欧梵教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用他在香港科技大学授课时的学生毛尖的话来阐述,应该更好看更具权威性:“同学中间普遍地认为欧梵先生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

也许是因为他写过并向往过‘浪漫的与颓废的’(参见《现代性的追求》),也许是他发出的‘布拉格明信片’已无望抵达当年惊鸿一瞥的美人(参见《世纪末的反思》),也许是他在香港《信报》专栏上写的那些真真假假的情书(参见《狐狸洞呓语》),也许是,因为他帮范柳原流的那‘一滴偷偷的眼泪’〈参见《范柳原忏情录》〉。

而主要的现场证据是,他在课堂上让我们看据张爱玲小说改编的电影《半生缘》时,看到世钧的最后一个残留一线生机的电话在楼梯口无望地响了又响归于寂灭时,竟忘了教学讲解,只发了一声叹息。

所以,大家倾向于把李欧梵想象得很罗曼蒂克,是一剂毒药,毒别人,也谋害自己。

便有特别好奇的女同学说要约李欧梵喝咖啡喝酒,叫了我一起去,意思是要听李欧梵酒后吐真言。

季进关于李欧梵研究鲁迅、

季进关于李欧梵研究鲁迅、

李欧梵和其鲁迅研究2000-07-12 来源:中华读书报季进虽然多年以来鲁迅研究的论著汗牛充栋,但并没有使人真正认识一个真实的鲁迅。

一直到80年代中后期,才开始出现真正切近鲁迅创作实际与精神世界的研究。

鲁迅研究的这一转折一方面归因于内地学界日益开放的学术氛围,另一方面也归功于海外鲁迅研究的推动作用。

其中李欧梵先生的《铁屋中的呐喊》(尹慧珉译,岳麓书社,1999)就是在海内外鲁迅研究界产生过广泛影响的经典之作。

李欧梵提供了一个复杂而深刻的个体形象,而他与社会、历史、民族的丰富联系则通过个体独特的精神品格呈现出来。

《铁屋中的呐喊》共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从心理学的角度回顾家庭和教育对鲁迅心理发展的影响,说明中国文学传统对其文学创作的影响;第二部分是全书的中心,系统阐释鲁迅的文学创作,包括短篇小说、散文诗及杂文;第三部论述鲁迅最后的十年,集中研究他对文学和政治关系的看法。

通过这三个部分,作者试图重新描述出鲁迅真实的心路历程,揭示出鲁迅内在的深刻悖论与矛盾。

作者的一个基本结论就是“鲁迅并非一位有体系的,甚至也不是前后一贯的思想家;他的思想的‘发展’也并非顺着一条从社会进化论到革命马克思主义决定论的路线。

在我看来,他是一位高度‘思想化’(intellectualized)的作家,他把自己的思想和情绪(内心的鬼)转化为艺术的意义结构(structuresofmeaning),这种意义结构是决不能肤浅地仅仅理解为抽象的‘革命意图’的。

鲁迅最终完成了自己在文学方面的使命,经历了许多的考验和错误,“他的心智成长的过程其实是一系列的以困惑、挫折、失败,以及一次又一次灵魂探索为标志的心理危机的过程”。

书名中所使用的“铁屋”隐喻,是一个双重隐喻,既指中国社会和文化,是鲁迅所反抗的古老社会与传统的象征,也指鲁迅本人复杂的精神状态,那存在于其心底深处的绝望与期待。

这种充满矛盾与悖论的鲁迅形象,建立于作者细腻入微的文本分析。

作者把鲁迅作品置于中国文学传统的大背景之中来审视其作为艺术家的独创性,说明在前人积累的极其丰富的文学传统中进行创新的努力,才是鲁迅的“现代”和“伟大”之处,也才是鲁迅的现代性之所在。

朱自清《背影》何以成为经典

朱自清《背影》何以成为经典

朱自清《背影》何以成为经典?导语:近几年,中小学语文教育的改革力度不小,有些教材在内容调整上大动干戈,不少传统名篇纷纷落选。

但的《》“我自岿然不动”,依然是每一种教材的必选。

为什么?以下是由应届毕业生网小编为您整理的朱自清《背影》何以成为经典? 欢迎阅读!是否因为《背影》是朱自清写的、早已成为经典,就不敢造次了。

我想,之所以也许这样问,是因为:《背影》,1500来字,看上去朴素、平淡、无奇;要是有人讲,眼下中学生的好作文,不比它差了太多,会有相当多人信以为真的。

——当然,现在,即使谁写出了《背影》的水准,也不可能成为朱自清、其作品也不会有《背影》级的礼遇。

就此而言,甚至不妨说:《背影》是因为朱自清所写才如此著名、被讲得那样好,而经典化了的。

这并不奇怪。

首先,有所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有所谓“余生也晚”。

其次,这般想法其实很符合现代的理论,美国文论家乔纳森·卡勒就曾用“超保护的合作原则”的精深术语阐释过类似情形(参见《当代学术入门文学理论》第27页,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11月版)。

简单地说,因为你对朱自清有基本的信任,对他的文章有超级的“保护”,信得过《背影》是内涵深刻、艺术性强的经典作品;而因了这种信赖,假使读不出《背影》的“好”,你会怀疑自己的水平问题;即便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你也会非常"合作"地反复读、讲出个子丑寅卯来。

所有的人都这样,《背影》怎么可能不成为经典?不过,应该考虑到《背影》是朱自清1925年的创作,事情要稍微复杂一些的。

那时候,朱自清虽然早加入了文学研究会,办过文学刊物,尝试并发表了、、等多种文类的作品,数量也不算少;在散文写作上,还已经有了《歌声》、《匆匆》、《温州踪迹》等精品;特别是1923年,他和俞平伯同题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同时出现于知名刊物《东方杂志》,“在那个时期的白话散文中,这两篇都颇动人,流传甚速”(王统照语,转引自陈孝全《朱自清传》第71页,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1年3月版),成了文坛的一桩佳话。

零记李欧梵(附“听北岛上课”)

零记李欧梵(附“听北岛上课”)

零记李欧梵朋友,你有没有遇到一个人,他本身就是一首诗;这样一个人,我遇到了,请允许我把对这首诗的解读,与您分享。

1.我出身在山东的农村,是典型的儒家文化圈走出来的人。

因为从小就有求索的冲动;这股子冲劲促使着我从一个倔犟的黄毛丫头走进了北大的课堂。

在北大,我师从申丹老师,申丹老师本人是李赋宁先生的学生和儿媳;李先生与夏济安夏志清两兄弟似有同窗之谊,而李欧梵师从夏氏兄弟,对两人的教诲之恩念念不忘。

这大概就是我与李老师之间的渊源了。

李老师曾经很多次恨铁不成钢的对我怒吼:“安宁,我从来没在任何一个学生身上花过这么多的功夫。

”言外之意,你怎么就这么笨呢?我只是痴痴地笑,默不作声,心下想:“每个人的接受方式不同,您只要对我再多一点点耐心就好了。

”李老师带我带的很辛苦,但他始终没有放弃,直到我的论文完成。

别人好奇,李欧梵为何在这么一个其貌不扬、才智平平的人身上,花费那么大的气力?我想,他是深味求索之苦,且珍视一个得北大真传的人。

我暗自揣度,在李欧梵身上,有个北大情结。

这个情结,来自对北大精神的最深层次并带有浪漫色彩的渴望。

五四的意义,在某种程度上,是年轻的学子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推动了历史的巨轮,在车轮碾过身体的时候,尚面带微笑。

李欧梵所钟情的,大概就是这种悲壮之美;还有书生意气里所包含的历史的担当。

高居象牙之塔的顶楼,他憧憬的是“a man in action”的生活。

他身上,有一股最深沉的离愁,带着一丝忧伤。

这种悲情来自一种无奈,来自一种在痛苦的夹缝中生活的无助地叹息。

一方面,对流淌在血液里的中国文化有着无法遏抑的挚爱;另一方面,却成长在孤岛,对自己的根,有一种无法跨越海峡的相拥;虽然成名在美国,而他最想耕耘的土壤在中国。

这片土壤,并不局限于他的出生地,而是赋予他生命意义的中国文化。

有什么,比亲子离散更痛苦,这种痛苦,李欧梵体会到了。

我论文的一章,涉及屈原。

这一章,情采并茂。

在书写时,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李老师的形象。

2025届沈阳市第二中学语文高三第一学期期末达标测试试题含解析

2025届沈阳市第二中学语文高三第一学期期末达标测试试题含解析

2025届沈阳市第二中学语文高三第一学期期末达标测试试题注意事项:1.答题前,考生先将自己的姓名、准考证号码填写清楚,将条形码准确粘贴在条形码区域内。

2.答题时请按要求用笔。

3.请按照题号顺序在答题卡各题目的答题区域内作答,超出答题区域书写的答案无效;在草稿纸、试卷上答题无效。

4.作图可先使用铅笔画出,确定后必须用黑色字迹的签字笔描黑。

5.保持卡面清洁,不要折暴、不要弄破、弄皱,不准使用涂改液、修正带、刮纸刀。

1.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帽子给我戴正了刘正权协警也是警察,你们给我记好了!局长说完这话,走到队列左侧,冲最边上的陈大华瞪圆双眼,举手,敬礼,然后迸出这么一句话,帽子给我戴正了!有人想笑,却没敢笑出来。

局长正就警容警纪警风做训示呢。

陈大华努力去正头顶的警帽,他头小,警帽总是不愿意配合他的脑袋,自然正不起来。

上岗第一天,就在局长那儿留下不好的印象,陈大华有点儿沮丧。

队长是知根知底的,队长在分配陈大华执勤点时安慰说,工作态度端正,比警帽戴得正,更有说服力。

陈大华这才宽了心。

春节期间,像鸟儿归巢,在外地上班务工的人全部回来了,车多人多,警力严重不足,协警就成了传说中的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通常是一个警察带三四个协警镇守交通要道。

主要是查酒驾、醉驾。

毒驾,陈大华只在新闻里见过,他们这种五线城市,难得一见的。

作为土生土长的小城人,想要如同队长所说的工作态度端正,毕竟不那么容易,好几次敬礼完毕,人家车窗摇下,探出一个脑袋,热热络络骂一句,陈大华你狗东西啥时眼睛近视了?骂这句话的,自然非亲即故,好在,闻不见酒气,开车手续也齐全,陈大华挨了骂,心里还美气,说狗东西的买车都不晓得请我喝顿酒。

小县城规矩,买车是大事,跟搬新家一样,要请喝酒的。

陈大华意思很明显,公是公,私是私。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守规矩的。

初一走父母,初二走丈母,长辈面前,不好放肆。

初三初四初五,敞开喝酒的日子,有亲朋故旧知道陈大华所镇守的街道在哪儿,喝酒时就打好了算盘,到时迎着那条路走,陈大华自然晓得网开一面。

专访李欧梵陪张爱玲漫步 与宇文所安舌战

专访李欧梵陪张爱玲漫步 与宇文所安舌战

专访李欧梵陪张爱玲漫步与宇文所安舌战李欧梵,上世纪60年代自台湾大学外文系毕业后负笈美国,1970年获取哈佛大学硕士及博士学位。

2004年从哈佛大学荣休后受聘于香港中文大学,现任冼为坚中国文化讲座教授李欧梵说自己70岁才真正开窍。

“这种感觉很神秘,没办法衡量。

现在重复看一本书,每次都不懂,再去看讨论这问题的书,发现我比他更厉害啊!”他手里捧着茶杯,两周前刚做了白内障手术,以至于不管是戴上眼镜还是摘掉,都显得不是那么舒适。

说话中气十足,逻辑异常清楚,说话遣词造句与其文章风格几乎完全一致。

有时他会停下来品味喜欢的英文单词或术语:Charisma (感召力)、integrity(节操)。

李欧梵上世纪60年代负笈美国,在美国多所大学任教近40年,他重情义,喜交往,身上散发着似乎与生俱来的清新感。

言谈中透露出“旧文化人”的襟怀,有一点古人气。

他说做学问就好比进入神职,要以深深的谦虚和忍耐去等待崭新的、豁然贯通的时刻。

四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李欧梵在香港度过了75岁生日。

整个下午,在收藏了两万多张古典音乐CD与电影碟的李家客厅,《留学生》记者陪他穿越回半个世纪前的留学时光,这段记忆犹如被他罩上了一层保鲜膜。

李欧梵说自己从来都迷迷糊糊,从不规划,只是一路乱闯:“你把将来安排得那么好,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当《留学生》记者问他,美国大学任教经历对其人生到底意义何在?他直言自己过去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们这代人,如果我是代表的话,没有把自己的事业看得那么重要。

我真的不是谦虚,我从未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因为恰好在那个时间,恰好他们需要这种特长,恰好只有我合格,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个可遇不可求。

”芝大图书馆里的扫地僧1961年,22岁的李欧梵从台湾大学外文系毕业,年末拜别父母,登上航班,开始在芝加哥大学的留学生涯。

故乡在云层中渐渐隐去,他心里有些忐忑,就在上飞机的几个月前,才弄明白申请到芝加哥大学的“Scholarship”只是免学费,并没有额外补贴。

简述李欧梵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及其文学史意义(一)

简述李欧梵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及其文学史意义(一)【论文关键词】颓废现代性范式转换【论文摘要】李欧梵发掘“颓废”的现代美学和文化意义,建构起“颓废”文学史,审视中国现代文学的现代性。

这可视为8O、9O年代重写文学史热潮下的“现代性”研究的重要一元,促成了文学史研究范式由社会政治研究范式向文化现代化研究范式转换,其中所折射出来的文学史研究的立场和标准问题,在当下学者对“重写文学史”予以重新审视的思潮下,值得我们思考。

8O年代后,“重写文学史”思潮浮出水面,学者们试图突破以往的文学史研究模式,寻找新的研究视觉和价值评论点,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做出新的解读。

“海外汉学”尤其是李欧梵对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现代性研究有力推动了现代文学史写作的改观,很多作家作品在文学史上的价值和地位得到了重估。

所谓“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就是由19世纪末20世纪初开始的,至今仍在继续的一个文学进程,一个由古代中国文学向现代中国文学转变、过渡并最终完成的进程,一个中国文学走向并汇入“世界文学”总体格局的进程,一个在东西方文化的大撞击、大交流中从文学方面(与政治、道德等诸多方面一道)形成现代民族意识(包括审美意识)的进程,一个通过语言的艺术来折射并表现古老的中华民族及其灵魂在新旧嬗替的大时代中获得新生并崛起的过程。

钱理群等人给出的这个概念代表了当时学界认识到了二十世纪中国是一个走向现代性的过程,学者们在文学史的研究中,也充分把握住“现代性”这个主潮,展开了20世纪中国文学是否具有现代性以及其时间界定的论争,并且开始关注现代化与现代性两个概念,从不同的文学史叙事范式中把握住现代性的“核心”因素。

一、“颓废”文学史叙事李欧梵的自他的博士论文开始,开始对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作家作品予以审视,他以浪漫主义思潮为对象,独特的视角、睿智的眼光对从近现代文学史上影响较大的作家进行分析,写作了《中国现代作家的浪漫一代》,发掘出了现代文学里的颓废美感。

这一观点印合了波德莱尔的颓废与绝望的现代性思想。

【新祥旭考研辅导】中国现当代文学小说的当代命运_李欧梵

在《重构人文学科和素养》譹訛中,我举出几位中西大师级的学者,如维柯、萨义德、白璧德和朱光潜,他们这些人都是人文主义者,因为他们研究的出发点和目的都是“人”。

除了人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关照点,就是把人的世界和意义用不同的形式和方法描绘出来,并深入研究,提出不同的看法。

如果要把他们的不同方法用一个字概括的话,则莫非是一个“文”字,尤其在中文的语汇中,“文”的意涵十分丰富:文雅、文质彬彬、文采、文化、文学———这些名辞都有一个“文”字,如果译成英文字眼儿,则变成elegant,urbane,style,culture,literature,大多是对等的,只是英文中“literature”这个字眼儿和中文的“文学”不尽相同,英文(和其他源自拉丁文的西文)中的literature,广义是文献,狭义才是文学,更狭义的是文学学科;中文的“文学”则是现代名词,从日文的“文学”(bungaku)转译而来,中国古时候没有特别的“文学”这一门学科,但所有士大夫和文人都知道作“文章”,文章可以传世,千古不朽,也是经国大业的基础,所以“文章”比“文学”还重要,因为文学不过是文章的衍生,文化的一环。

西方在十九世纪以前也很类似,十八世纪英国的名家约翰生博士(Dr.Johnson)有句名言,文学就是“有礼节和人道的学养”(polite and learning),我想中国的儒家也不会反对这种说法。

文学变成一门专业学科,无论在中国和西方都是近两百年的事,以前把文学视为文人风雅之事或道德文章的大业,现在只把文学作为一种研究的对象,特别是在这一二十年,在学院中把文学极度专业化之后,学者和学生反而失去鉴赏文学作品的能力和兴趣,所以我在此要公开提倡把文学“业余化”: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文学的爱好者(amateur),但不必成为一个文学的学者或研究者,在今天重建人文素养,就是要培养对文学的爱好,先有了爱好再去作专门研究不迟。

我一向认为文学是了解人生的最佳门径。

9复活(节选)同步分层作业(含解析)

9 复活(节选)同步分层作业(含解析)9 复活(节选)分层作业一、单选题1.下列对课文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A.课文通过聂赫留朵夫内心“兽性的我"与“精神的我”的对话,充分展示了聂赫留朵夫的内心陷入矛盾中,斗争激烈。

B.课文以聂赫留朵夫到监狱探望玛丝洛娃为明线,以双方的恩怨情仇为暗线,双线交错,为读者展现了一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场景。

C.课文不仅使用大量的对话描写,或细化了故事发展,或延缓了叙事进程,还插写典狱长的介入,增加了波澜,延缓了叙事节奏。

D.“聂赫留朵夫"是列夫·托尔斯泰多部作品的主人公。

《复活》中的他心存善念,深陷于心灵的激烈矛盾中,是作者精神上艰难探索的艺术记录。

2.下列对小说《复活》的分析与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A.聂赫留朵夫怀着一腔热情前来见玛丝洛娃,想与她结婚拯救她脱离困境,当看到玛丝洛娃相貌的巨大变化时发生了动摇。

B.文中对玛丝洛娃的眼睛刻画细腻传神,“浮肿的眼皮”表现她经历的苦难,“特别有神"暗示她有“复活”的可能。

C.尽管玛丝洛娃让聂赫留朵夫帮自己请最好的律师,但她这时对聂赫留朵夫并未报太大幻想和希望。

D.这部分写第一次探监,推动了小说情节的发展,是整部小说情节的转折点,也是聂赫留朵夫的人生“复活"的开始。

3.某中学青果文学社编辑校刊《千果流韵》,他们将文章分为若干组,现为每组文章拟一个标题。

所拟标题与各组文章对应最恰当的一项是()第一组:《魅力见哥》《菊香》《丫儿》第二组:《质疑伽西莫多》《也说民国的底气》《决不平庸—我眼中的孙少平》第三组:《荀子,绚丽的社丹》《墨家的侠与义》《白马非马辩》第四组:《网络,当负责任地言说》《不怕,我的中国男足》《足球,我们缺的是钱吗?》A.凡人小事悦读生活走进诸子我思我在B.生活浪花阅读生活寸草春晖我思我在C.生活浪花悦读生活百家争鸣课前演讲D.凡人小事阅读生活思想火花课前演讲4.下列对课文相关内容的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A.聂赫留朵夫刚见到玛丝洛娃“不知道该用‘您’还是‘你’,但随即决定用‘您’”,表现他对玛丝洛娃由衷的尊敬,同时说明他内心的犹豫不决。

江苏省前黄高级中学2024届高考语文必刷试卷含解析

江苏省前黄高级中学2024届高考语文必刷试卷考生须知:1.全卷分选择题和非选择题两部分,全部在答题纸上作答。

选择题必须用2B铅笔填涂;非选择题的答案必须用黑色字迹的钢笔或答字笔写在“答题纸”相应位置上。

2.请用黑色字迹的钢笔或答字笔在“答题纸”上先填写姓名和准考证号。

3.保持卡面清洁,不要折叠,不要弄破、弄皱,在草稿纸、试题卷上答题无效。

1、在下面一段文字横线处填入语句,衔接最恰当的一项是鲁迅对我们民族来说,不是一个一般的文人,一个简单的作家。

,,,。

,,你看英国到现在有什么事,大家还是会读莎士比亚的著作,不断吸取一些新的东西。

①放眼全世界来看②他的思想不但具有原创性③比如说英国的莎士比亚④而且具有这个民族精神的源泉性⑤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这样极少数的作家⑥莎士比亚是超越一般的戏剧家的A.①⑤③⑥②④B.①⑤②④③⑥C.②④①⑤③⑥D.②④③⑥①⑤2、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巴洛克风格以浪漫主义的精神为形式设计的出发点,一反古典主义的严肃、拘谨、偏重于____________的形式,赋予了建筑更为亲切和柔性的效果。

巴洛克风格虽然脱胎于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形式,却有其独特的风格特点。

追求它宏伟、生动、奔放、热情的艺术效果,摒弃了古典主义造型艺术上的刚劲、挺拔、肃穆、古板的遗风。

()。

这多表现为奢华和夸张及不规则的排列形式。

巴洛克风格打破了对古罗马建筑理论家维特鲁威的盲目____________,也冲破了文艺复兴时期古典主义者制定的种种____________,反映了向往自由的世俗思想。

另一方面,巴洛克风格的教堂富丽堂皇,而且能营造相当强烈的神秘气氛,也符合天主教会炫耀财富和追求神秘感的要求。

因此,巴洛克建筑从罗马发端后,不久即传遍欧洲,____________远达美洲。

1.依次填入文中横线上的词语,全都恰当的一项是()A.理性崇敬金科玉律以至B.理性崇拜清规戒律以至C.理智崇拜金科玉律以致D.理智崇敬清规戒律以致2.文中画横线的句子有语病,下列修改最恰当的一项是()A.追求它宏伟、生动、热情、奔放的艺术效果,摒弃了古典主义造型艺术上的刚劲、挺拔、肃穆、古板的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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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香港贸易发展局主办的第26届香港书展将于7月15日至21日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举行。

一连七天的香港书展云集全球近30个国家及地区,超过580家参展商参与。

今届香港书展的主题为“从香港阅读世界·一读钟情”。

今年由香港书展文化活动顾问团推选出的年度作家是著名人文学者兼文化人李欧梵教授。

《深港书评》再次专访了这位在文化界不同领域作出成就和贡献的多元文化人,并介绍40本参展书目,以飨读者。

晶报记者刘忆斯特约记者林骁实习生王建荣罗婉我们与李欧梵教授缘分不浅。

2011年,李教授曾经接受《深港书评》的独家专访。

而2013年底也斯先生去世,李教授也将自己撰写的悼念文章独家授权《深港书评》发表。

记得在四年前的访谈中,我们曾与李教授就中国文学的传统,尤其是唐代文学进行了探讨。

今次在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林骁的帮助下,我们得以再访李教授,终于又续上了这个问题。

不过,我们的话题还是从下周三即将开幕的香港书展开始,众所周知,李欧梵教授荣膺今年香港书展的“年度作家”。

今年76岁高龄的李教授戏称,目前获得香港书展“年度作家”的六个人里,“刘以鬯最老,我第二老!我想他们给我颁这个奖,主要是因为我老吧!”但事实上,古稀之年的李教授求知欲与学心仍盛,他目前正在学习德文,希望有一天能用德文朗读本雅明的《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

我不赞成我自己得“年度作家”晶报:首先恭喜您荣膺今年香港书展“年度作家”,您是什么时候获悉这个消息的?能分享一下您当时的心情么?李欧梵:我五月初在台湾师大讲学的时候就收到了电邮,说选举委员会大多数人同意,推选我为“年度作家”。

我当时第一个感受就是:糟了,变成媒体人物了!我不愿意出头,而且跟政客握手没什么意思。

香港书展之前选的作家都是写小说的,创作型作家,而我是个评论型的,所以我说自己不够格。

晶报:如果您有选票,“年度作家”您会推选谁?李欧梵:我马上想到两个人,都是女作家,一个就是黄碧云,另一个就是小思,黄碧云的创作能力很厉害,小思是学者型的,对香港也比我更有贡献。

后来我太太就说,你这样是不是有点瞧不起评选委员会啊?我一想,是啊,“年度作家”代表香港对我的一种承认啊,说明评选委员会承认我这么多年来写的这么多文章。

这些文章基本上都不是学术文章,也可以说它们牺牲了我一部分学术生命。

晶报:香港书展“年度作家”以前已授出五位,有刘以鬯、西西、也斯这样的香港文坛前辈,也有陈冠中这样的文坛中生代和董启章这样的文坛新人(其实董也不算新人了),您怎么看待这五位获奖者?李欧梵:这五位我都非常尊敬,特别是刘以鬯。

另外几位我觉得也非常合适,比如也斯是第一个教我香港文化是什么的人;陈冠中跟他合作过好多年了,他对香港有独特的贡献,而且近年来越写越好;西西是公认的香港最好的女作家,香港早该承认她了;董启章是我心目中年轻作家最用功的一位,他写那么大的书,花了很多工夫,这种辛劳是外人很难理解的。

对他这样默默耕耘的作家,能够给他“年度作家”很不容易。

总之,每个得奖人我都赞成,就是我自己我不赞成(笑)。

我觉得自己是“三像”“三不像”晶报:之于香港乃至华语文坛,您怎样给出自己的坐标?李欧梵:说到给自己坐标,我倒更愿意给自己三个角色,一个是学者,一个是文化人,一个是业余爱好者。

我在这三个角色里不停地徘徊、犹豫,因此我常觉得自己是“三像”“三不像”。

一方面是一开始如鱼得水,后来发现这三个角色中间也有断裂。

“三像”的意思是我做得很好,“三不像”是每样都还做得不够。

在香港公共文化领域里,我一直知道我的角色,就是从学者的立场从事文化批评。

不过最近这几年,我越来越倾向于个人的兴趣,这跟香港社会没什么关系,比如说古典音乐,比如说欧洲的老电影,我越写越过瘾。

当然,我自己也会反省,这些年来关注个人兴趣过多,有点荒废学术研究,因此这几年也在恢复学术。

我去台湾的一个目的也是躲起来做我的研究,基本不写文章。

晶报:其实学术研究与个人兴趣是很难区别开的。

李欧梵:对,这是一个混杂和滋养的过程。

其实国外很多学者研究和写作的方向都很丰富,写建筑文化批评的就有很多,至于跟音乐跟文学关联的文章就更多了。

比如罗兰·巴特既写理论性文章,他的文化批评也写巴黎铁塔,也写嘉宝的脸,也写男女爱情,也写舒曼的音乐,说起来,哪一个作曲家的作品他不喜欢呢?罗兰·巴特是伟大的作家,他同样也是一个理论家。

在这一点上,本雅明更是,他写了那么多伟大的文化批评,他还是一位翻译家,德文翻法文,法文翻德文……而且,本雅明也很懂音乐。

晶报:可今天的中国文坛却更服膺专业化,比如我们常用的“专家”这个词,就意味着专业方能成家。

李欧梵:对,我们现在就是太专业化了,所以我的目的就是反对专业(笑)。

不要以为学术化就是专业化,更不要以为专业化就是说你在自己的专业内学得好,有造诣。

真正的大师级文章都是深入浅出的,而不是卖弄那些专业性的词句,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好厉害,其实里面却是空洞的。

事实上,后一种文章我们见得还少吗?比如一些学术性的议论文章,那文字简直让人搞不清作者在写什么,想写什么,就好像是把英文直接翻译成中文一样。

还有,一些人写文章很喜欢使用泛政治化用语,另外每天都有大量小资的、华美的、轰动的、标签式的、创造新怪字的用语大行其道,以为了不起,但那是最肤浅的东西。

“五四”的传统没有了。

我很担心中国的白话文会被带到一个很糟糕的地步,让我们下一代的孩子一开始学的就是糟糕的语言。

不过很高兴,最近看到李陀和北岛编的《给孩子的散文》,我猜他们心里也有这样的担忧,才会回头去找一个真正的好的文学传统,让孩子去读。

我有一张关于小说的“空头支票”晶报:说到传统,其实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中不乏兴趣点多、涉猎广泛的文化人。

阅读您的书,除了洋范儿,亦能感觉您身上有着中国老派文人的风范。

您觉得自己是“西体中用”,还是“中体西用”呢?李欧梵:“中体西用”、“西体中用”没有分别,体用对我没有分别,几乎都是“体”,也都没有“用”(笑)。

我是从没有讲过用的,我体现出来的都是实质的内容。

我承认在家庭教养之下长大,我身上“西化”的成分会比一般人重,不然名字也不会叫“欧梵”(欧梵是希腊神话中音乐之神的名字),因为我的父母亲都是学西洋音乐的嘛;可我后来却选择了中国思想史与中国文学,这也对我有影响。

所以我中西是混在一起的。

晶报:您是研究中国文学的著名学者,而我听说最近您却醉心于德国文学……李欧梵:是啊,我近年来可以说一头栽在德国文学里边,对了,还要告诉你,我现在开始学德文了,而且是跟着专门的德文老师从《格林童话》到里尔克的诗一路学,我想可能没有谁会像我这么学吧,我觉得这是正规的学法。

我还给自己开了一个德文书单,希望自己能独立阅读完这些书,能不能最终达到另说,至少能让自己高兴一番吧(笑)。

我给自己制定的最终目标,是能用德文念卡夫卡的短篇小说集,念《变形记》。

当然,如果能用德文念本雅明的《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就更好了!晶报:您的小说作品并不多,但正如邱立本说的那样,您是“用迷人的文字、诗化的语言,带来了戏剧张力”。

自《东方猎手》之后,您有没有再写小说?会不会再写小说?李欧梵:我只写过两本小说,一本是《范柳原忏情录》,一本就是《东方猎手》。

其实我还构思了一本小说,不过到现在一直还没动笔写,这是讲一个音乐家的故事,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音乐家既喜欢中国音乐,也喜欢西方音乐,可他却处在一个战乱的年代……我想写一个艺术家个人成长的故事,还有那个时代,总之是一个很大的故事。

后来抗战结束了,这个音乐家跑去台湾等等。

我是以我爸爸作为原型来构思的。

我翻中国当代小说史,写音乐家的作品很少,其实西方也很少,所以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蛮珍贵的。

我想写的这本小说,讲起来有点像一张“空头支票”,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写出来,至少有这么一个想法吧。

我心目里的中国就是唐朝晶报:2011年,您曾接受过《深港书评》的专访,记得您说自己特别喜欢以现实主义为基本,开创出新天空的拉美文学,而对于当代的中国作家,您也希望他们能多从乡村小说走出来。

有意思的是,您说这话没两年,莫言就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他写的多是乡村小说,但却有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子。

李欧梵:说到拉美文学,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曾写过一篇学术文章,名字叫《欧美文学的两个见证》,写的就是米兰·昆德拉与加西亚·马尔克斯。

当时这两个人在国内很少有人知道,我大概是少数早期把他们介绍进中国的人之一,也许莫言他们也读到我的那篇文章了(笑)。

当然,莫言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但他自己也承认受了马尔克斯的影响。

我觉得作家互相之间的影响是很正常的,比如当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就非常喜欢看狄更斯的作品,但他们是两个风格迥异的作家。

如果一个作家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不受任何人影响,恐怕也写不出特别好的东西。

但不可否认,一个作家也会面临被影响的焦虑,这要看你能否处理好这种焦虑,进而超越影响你的作家。

我觉得莫言就已经走出了马尔克斯的影响。

我们再回到中国的乡村小说的话题,可以说中国现代文学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经过了各式各样的实验,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潮流,但最后沉淀下来的最好的作品,还是写乡村题材的小说。

中国作家对都市题材把握得不好,我觉得还是没能很好地了解到都市人的心理,就算这本小说写的是都市,也可能会带有一点乡村味儿,比如这两年很红的一本上海小说《繁花》,我读下来,感觉上海就跟乡村一样。

其实中国也曾经有自己的都市小说,比如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新感觉派”,可是没写多久就断掉了,非常可惜。

后来一些香港作家也曾做过一些都市小说的尝试,比如刘以鬯,但也没能坚持下去。

我觉得,写都市小说必须要先建构起一座都市,没有都市,就不可能有都市小说。

晶报:上次您接受我们的专访,还说到希望有中国作家可以“把唐朝的灵魂带回来”,近年来中国的文艺界确实也兴起一股唐朝热,小说有张大春的《大唐李白》,电影有侯孝贤的《聂隐娘》、徐克的《狄仁杰》……您觉得他们有没有抓到唐朝的灵魂?或者说您认为唐朝的灵魂是什么?李欧梵:之前我看过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包括徐克拍的《狄仁杰》,我觉得他们都是只以唐朝做背景而已,说的还是现代人的故事,侯孝贤的《聂隐娘》我还没有看过,比较期待,因为这部电影是几位高手写的剧本,有阿城,还有朱天文。

你说的张大春是我很喜欢的作家,我觉得他是台湾作家里唯一深懂中国传统的作家。

说到我心目中唐朝的灵魂,或者说唐朝的气象,其实就是那时候中国人的国际视野,我们可以称之为唐朝视野。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有一次去敦煌,当时敦煌还很少游客,当看到沙漠,看到敦煌的壁画,我一下子就傻眼了,我觉得我眼前的这些才是中国古代的世界,什么所谓的“中心”都感觉都是边远地区——整个心灵的地图改写了我想象中的唐朝,把当时的世界完全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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